【【本小说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本站页面简洁,无眩杂广告。更多最新全本优秀小说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或直接百度搜索:书本网】】 凤凰情劫 作者:一剪钟情 1.东明情殇-第一章 坠入大海 你说 墨黑星空的灿烂星子 你只要一颗 可那一颗 不是我 漆黑的夜,浓重的云层遮住了皎洁的圆月和满天星辰,寂静的只能听到海水汹涌,冰凉的海风无情的吹上岸,魔魅般的黑暗吞噬着整个沿岸。孤独的坐落海边的一栋别墅,白天的优雅华丽不再,仿佛夜晚把它变成一座悲伤的牢笼。 “你真的决定了吗?”靠海的窗上,依稀晃动着几个影子,窗下的礁石随着海水的扑打偶尔露出水面,让这细嫩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柔弱。 “你早就知道答案的”,男声很性感,却冷漠震碎每个人的心,包括眼前的女孩儿。 周尘尘凄苦一笑,是啊,自己早就知道的不是吗?她永远都是她的替代品,而现在,正主回来了,替代品还有必要存在? 有些悲,有些伤,又有些轻松。 轻松啊,决定不爱他了竟然会轻松啊,难道不是吗?爱他,她用尽了全部,本来沉稳的性格只因他喜欢变得没有主见,本来淡漠的性子因他的喜欢变得在意一切,他高兴,她喜悦,他恼怒,她心疼,这样的爱,当不爱了,当然会轻松。 女子娴雅美丽,走近她,“你好,我是姚雨睛,谢谢你这么久以来一直代替我照顾俊闲”。 尘尘一直看着文俊闲,看着他的最爱,看着他的怜爱和温柔,只不过对象不是她。 心没碎,却撕开了,硬生生的撕开,一道又一道,好狠,他不会给她痛快,而是凌迟。 “结束了吗?”殷红的像要滴血的唇开合,声音透着悲凉,也透着希望。 尘尘眼睛不敢眨,她想在他眼底看到温柔,哪怕怜悯也好。 可是… 什么也没有。 她的视线离不开他,他的却离不开姚雨晴。 姚雨晴笑,笑得很开心,笑得很得意,“周小姐,我和俊闲都很感谢你,但是我们要结婚了,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 “我要听你说,亲口对我说”,她不知道,明明已经明了的事情,自己为何却一再的坚持,是…还抱有希望吗? 良久的沉默,视线却仍然没有变。 心,撕裂的一片又一片。海风吹起,白色窗帘划过美丽弧线。 视线终于从他身上移开,不是坚持不再,只是看着窗帘想起了他和她。白色的窗帘,那是他抱起她,她亲手挂上去的。 “我爱的一直是雨晴,你知道的,她回来了,我们决定结婚”,冷冷的薄唇,为什么没有了以前吻她的温度。 你知道的… 她是知道啊,她一直都知道啊。 一直的自欺欺人,一直的坚持,换来的竟是如此。 “呵呵” 诡异的笑突然蹦出,连她也不明白为何要笑。 她的爱,她的情,她的心,她的自尊,全都被这个男人弃之如草屑,她为何还要笑,为何还能笑的出来。 “这房子留给你”,他终于看她,却是让她堕入地狱。 你走了,我还要房子何用,来祭奠我的可悲吗? “谢谢”,心已经痛到极致了,无所谓这一把盐。 “那就祝你们白头到老,永结同心”,泪在流吗?不知道,尘尘麻木的挤出一丝笑。 听到突如其来的祝福,俊闲愣了几秒,她不是应该大哭大闹的吗?她不是应该要死要活的吗?她不是应该卑微的留住自己的吗?想来确实奇怪,她的反应从一开始就超出了自己的预估。 他从不知道,有一种痛叫哀莫大于心死。 “谢谢你”,姚雨晴开心的挽住俊闲的胳臂,尘尘别开眼,“俊闲,那咱们走吧”。 没有道别,没有送客,门开门关,偌大的房内只剩尘尘和飘扬的白色窗帘。 夜晚的海边很凉,姚雨晴紧紧靠着俊闲,海风吹起额前的发,挡住他一双黝黑的眸子。 门关上那一刻,他确信,他看到了她的笑,她嘴边挂着笑,那笑,绝望的如一眼望进沉死的黑水,那笑,凄美的如凤凰涅槃入繁火。 他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 手轻轻抚上胸口,果然,心,已经停止跳动,是碎了,还是死了? 心都没有了,这残破的躯体还留着作何用? 小巧嫩白的脚丫踩过柔软的地毯,留下一排还没有伸展开的脚印,尘尘缓缓站上窗台,将双臂展开,身后的白色窗帘翻飞,她,就如立于云端的清冷仙子,闭上眼,任海风肆意吹乱自己的长发。 沉稳的脚步突然停住,一只手抚上胸口。 “俊闲,怎么了?” 心好痛,为什么突然会痛?为什么想到刚才的尘尘心就会好痛,是那眼神吗,是那笑吗,尘尘的眼神,尘尘的笑,绝望中带着凄美。 问问心,真的不爱尘尘吗?不爱,他爱的一直都是雨晴,尘尘只是他闲暇时的玩具罢了,他从未将她放在心上,可是,心为何会痛。不爱,可是为何在回答她时要犹豫,嘴上说着,心却似乎违背了初衷。不爱,为何想起她最后的笑会涌起一股不安,想急切的奔回她的身边。 他爱的到底是谁,雨晴是他一直的坚持,尘尘是她离开后的替身,可是,真的只是替身吗?在雨晴离开的这三年,是不是有什么被改变了?尘尘是改变了,变得温顺变得缠人,变得像极了雨晴,可是为何自己总是怀念初见时那个坚强不认输的尘尘。 而他自己呢,没有变吗,还是雨晴当年离开时的自己吗?扪心自问,不是了啊,不知何时,他的心里装下了另外一个影子啊。 是了,改变的是心啊,他的心啊。 尘尘,他的尘尘,爱他至深的尘尘。 想明白了,回头会不会晚? 海风吹起,一双眸子露了出来,带着笑意。 暮然回首,一条白色人影如白日里的海鸥,划过弧线落入苍茫大海,激起浪花一朵朵。 “不…尘尘…” 终于明白,那笑,就是绝望。 回头,还是太晚… 2.东明情殇-第二章 卖入青楼 痛,浑身都痛。 “醒了?” 缓缓睁开眼,眼前的人影变得清晰起来。 两弯笼烟眉,一双含情目,脸似鹅蛋,肌肤赛雪。好一个若柳扶风的可人儿。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痛?”双眉微蹙,美人儿关心的问着尘尘。 尘尘虚弱的转头,打量着四周。 她没死,可是却似乎被带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看尘尘的奇怪表情,美人儿担忧的道:“你别怕,方妈妈不会再打你了,我叫出云,我已经跟方妈妈讨了你做丫鬟,她不会再逼你接客了”。 尘尘终于确定,她没死却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似乎,是古代。 “你就安心在我这呆着吧,我都听说了,你爹为了还赌债把你卖了来这依阁,你我都是一样的命,放心,我会照顾你的,以后你我姐妹相称,如何?”出云声音温柔,一下子就将尘尘的心打开,如此贴心的人儿,谁见了不会乖乖把心奉上。 “你多大了,我今年十七”。 尘尘呆呆的看着她,“二十七”,她在现代的年纪。 出云扑哧笑出声,“你真会开玩笑,就算你现在满脸是伤,我也能看出你没有二十七,看样子你也就十四五岁,肯定比我小,以后你就叫我姐姐吧”。 尘尘点头,终于接受现实,眼前的女子,她很喜欢,像极了孤儿院时那个总是照顾她的姐姐。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尘…沉夕”,不知为何,吐出口的竟是进孤儿院时的本名。 也对,周沉沉已经死了,从此以后,她只为自己而活,而她,就是沉夕。 “沉夕,真好听”,出云温和的笑笑。 “嘶”想要起身,全身传来火辣辣的痛。 出云忙将沉夕按下去,“你先别动,小心身上留下疤痕,方妈妈是狠了些,对待不听她吩咐的姑娘,她都是这样的,你以后只要在她面前乖巧些就没事了”。 沉夕点头答应着。 一些闲聊中,沉夕终于明白,自己跳海没死却莫名其妙的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或许,是上天可怜她,给她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她还是她的样子,只是比之前的自己小了几岁,现在看起来也就是十五六的样子,出云也是第一次见她,所以她的年纪便无法确定。 她们所在的青楼叫做依阁,是东明国都城中的其中一个,与此同时,与东明国并列的还有南晴国,西雪国和北雨国。一直以来,四个国家鼎立天下,不管是国力国土还是其他方面都异常的平衡,因此天下一直太平无事。 从此,沉夕就以一个小丫头的身份在依阁生活了下来。 一晃已经半年,半年来沉夕也已经熟悉了这里的生活,那曾经的伤痛也慢慢被压在了心的最底层。出云对她很好,真的是把她当作妹妹般看待。 沉夕姿色不错,不然文俊闲那么出色的男人也不会看上她,自从她脸上的伤好了以后,她就在自己的脸上故意搞了一大堆东西,白皙的皮肤没有了,反而黑黑的,有些小的眼睛,不自然裂开的嘴巴,顶多算是清秀。 也就是这样,她才逃过接客的命运。 “张伯早啊”,沉夕带着一脸笑意走进忙碌的厨房。 “还早,太阳都下山了”,张伯笑呵呵的回答。 “哎呀,咱们这的太阳下山不就是早上嘛,嘻嘻嘻” “臭丫头,就属你灵精,又来给出云姑娘弄吃的吧”。 张伯是依阁的大厨,烹的一手好菜,甚至有很多客人都是奔着张伯的手艺来的,而且张伯人很好,完全不像依阁的其他人那样喜欢欺负丫鬟。 “恩,是啊”偷偷的将一块肉放进嘴里,“姑娘晚上陪酒,要提前吃点东西才不会难受,不然会很伤身子的”。 “所有姑娘的丫头中,就你最有心了”,张伯看她,就像看自己的女儿。 “姑娘带我如妹妹,我当然也想为姑娘做点事情”,有恩必报,是她的准则。 “行了行了,我准备了不少,你也一块吃点,伺候你姑娘也很累呢”,张伯一脸慈爱的样子。 沉夕有些感动。自小她就是孤儿,从来没得到过亲情,她想,所谓的父亲,也就是张伯这样吧。 “谢谢张伯”,甜甜一笑,逗得张伯合不拢嘴,可是一双布满皱纹的双眼却宠溺的看着沉夕。 来到异世后,重生的沉夕相通了,既然老天要给自己一个生存的机会,又何必一直念着文俊闲,对他的爱再深也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她只能把他藏在心底,好好的过生活。因此,她也恢复了以前那个坦荡的自己,不过处在青楼,还是得稍微伪装一下的。 她本来就是一个记恩记仇之人,别人只要真心对她好,她就当他是亲人,既然是亲人,她就会百般对他好,可如果有人惹她,她也会百般奉还,而如今,除了出云,张伯便是她从心底认同的第二个亲人。 “姐姐,快过来吃些东西吧,今天张伯准备的可是丰盛的很呢”,出云再三叮嘱,没有外人的时候,两人就已姐妹相称。 出云坐在梳妆镜前转过头,“妹妹,今天可能来不及吃东西了,刚才方妈妈过来,说今晚有个很重要的人物,我得早点出去”。 “不行,姐姐不吃东西就喝酒,身子会不舒服的,姐姐还是好歹吃点吧,很快的”,沉夕拿起碗筷就要夹菜。 沉夕淡淡笑笑,这个妹妹可是管她管的紧呢,“今晚仙亭也会去,你不会想让姐姐落后与她吧”。 仙亭是近几个月才进依阁,她长的倒不是特别出色,可一身妖媚的段子和狐媚的眼睛也迷倒了不少客人,她现在在依阁也算是红牌,可说是直逼出云。而且仙亭为人傲慢刻薄,一直想做依阁的头牌,出云自然成了她的劲敌。 “她也去?那姐姐可得好好准备了,可千万不能被那个狐狸精比下去,我来帮姐姐打扮”,沉夕忘了饭菜的事,一心想着自己姐姐的地位。 “哎呀姐姐,这件衣服颜色太淡了,姐姐还是穿那件红色的好,我再帮姐姐挽个牡丹髻,红色霸气,配上花中之王,姐姐还不把那仙亭给压下去”。 边说着,沉夕也不顾出云的反对硬是给她换上一件大红色的衣衫。 楼下,依阁最大也是雅致的房间,穿着一身透明薄纱的仙亭,给坐在一旁的男子再次斟杯酒,一双媚眼忍不住打量。 这个男人长的真是好看,她还从来没见过比他更俊帅的男人,而且看他的穿着看他的气势,一定也是富贵之家,自己若是能攀上他,即使做不了正室,侍妾也是一辈子不愁吃穿了。 想着,仙亭不漏痕迹的像男子靠近几许,身上的薄纱将曼妙的身子衬得若隐若现。 男子淡笑,不为所动。 “方妈妈,这出云姑娘怎么还未到?”浑厚沉稳的嗓音传来,仙亭更加痴迷。 方妈妈赶紧恭敬的低下头,“爷,出云姑娘马上就到,您也知道,姑娘家出场,一定要打扮打扮的嘛,嘿嘿”。 仙亭略正身子,“这出云姑娘架子可是大着呢,爷您才等半刻钟而已”,在方妈妈的瞪视中仙亭住嘴。 “方妈妈,我家爷可没有那么多时间,你还是赶紧让出云姑娘出来吧”,男子身后一随从替自己的主子说话,可语气却有些盛气凌人。 此时,紧闭的房门打开,出云迈着步子款款走进来。 “奴家见过各位爷,抱歉奴家来晚了”,若不是沉夕非要让她盛装打扮,她怎么会比仙亭晚来。 “起来吧”,男子打量出云。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美人,鲜红的红裙将白嫩的肌肤衬得更加艳丽,就如苍茫雪地中的一支寒梅,媚而不俗,娇而不艳,任自己见识美人无数,可能赛过这出云的还真是不多。 出云被眼前出色的男子看的红了脸。 仙亭却因男子的忽视充满了嫉妒。 “爷,再喝一杯吧”,仙亭端起酒杯,“臭丫头,还不赶快给爷倒酒”,仙亭朝出云身后的沉夕轻吼。 “是”,出云低头卑躬的走到男子身边便要倒酒。 “抬起头来”,男子忽然的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傻了眼,莫非男子对这个臭丫头也有兴趣? 男子拧着眉,脸上有些急切,“抬起头来”,刚才不经意的一瞥,是否是错觉。 沉夕不解的抬头看向男子。 在看到沉夕的那一刻,手中的酒杯落地,“哐啷”的响声把众人吓了一跳。 “爷,您没事吧”,身后的侍从焦急的上前查看主子,男子却不理他。 男子似乎不在意自己的失态,“像,真像”,众人看着他的自言自语,“若是将脸上的斑点去掉,肤色白皙一些,至少有七分像”。 沉夕被他看的心里发毛,这人有病啊。 3.东明情殇-第三章 赎身了,小妾? “方妈妈”,男子看着沉夕的灼热视线终于离开,沉夕大大松了一口气,迅速隐身到出云身后,“你可记得我来的目的?”男子拿起随从准备的酒杯,放在唇边轻啜,好似刚才的一幕完全没有发生般。 方妈妈忙低头哈腰,一张涂满胭脂的脸带着谄媚,“当然记得,公子说是来这里帮弟弟找个侍妾,看公子器宇轩昂,气势非凡,想必公子的弟弟也是人中之龙,奴家这不是把依阁最好的两位姑娘都找来了吗?不知公子看中哪个?” 沉夕藏在角落,双手无聊的搅着衣服边角。原来是来替弟弟找女人的,还真有兄弟爱,不过跟我没关系,要是真男人眼睛没问题的话,姐姐就会脱离苦海了。 “看是看中了,可不知她同不同意?”男子淡淡的说着,一副傲慢的样子,看也不看眼前浓妆艳抹的方妈妈。 “您放心,她们在这里都是有卖身契的,就是不同意也不行,再说了,跟了像您这样的爷,那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只是不知您看中的是出云姑娘还是仙亭姑娘?” 仙亭抬起高傲的头,将柔若无骨的身子靠近男子几分,透明的纱衣更显得诱惑。 “就是她”,男子慵懒的抬起一只手,指着躲在角落的沉夕,俊美傲慢的眉眼笑看着她。 沉夕怔愣,方妈妈惊讶,出云不信,仙亭呆住。 不愧是在风尘中打滚几十年的人,方妈妈率先反应过来,“爷,您…您说的是这小丫头?” “没错”,男子放下手,嘴角带着淡淡的笑。这件礼物,三弟一定会喜欢。 出云笑,为沉夕终于能脱离苦海而笑。仙亭脸颊泛红,双眼充满毒辣的嫉妒。 “方妈妈您出个价吧”,男子身后的侍卫替爷进行接下来的交易。 方妈妈为难的看着侍卫,出价,这丫头自己买来的时候花了五两银子,现在卖的话要二十两还是三十两?要多了,爷一个不高兴自己就不用混了,出低了,看这爷的身份,也不像是缺钱的主。 方妈妈思索中,男子再次开口,“这位出云姑娘我也要了,方妈妈给个价”。 方妈妈高兴的裂开了嘴,出云价可就高了,“出云姑娘可是这依阁的头牌,依阁没了出云可是少进不少银子,这出云呐,少了一千两不卖”。 本来出云听到有人帮她赎身,对方又是一个如此出色的男子,心里一阵欢喜,和听到方妈妈的价钱,自己的心又揪了起来,一千两,谁会舍得花一千两买一个青楼女子。 一旁的仙亭也幸灾乐祸的看着出云。方妈妈的心提到的嗓子眼,暗自揣测自己的价格是不是太高了。 男子似乎没说话的意思,身后的男子开口,“一千两成交”。 顿时,出云高兴的差点站不稳,方妈妈似乎已看到满地的金子,而仙亭已气得全身发抖。 “这小丫头的价格还没想好吗?”男子再次开口,眼睛却看向沉夕。 沉夕气愤的瞪男子一眼,此时的自己就像菜市场上的猪肉,等着买家出价,卖家宰割。 “爷,这个…” “一千两,够不够?” 众人再次惊呆,一个小丫头也能如此值钱。 方妈妈高兴的差点就要跪下,“爷,够了够了”。 男子不理会方妈妈的谄媚,眼神怪异的看着沉夕,“这小丫头还没破苞吧?” 沉夕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什么破男人,这种问题也问。 “爷,她只是一小丫鬟,姿色中下等,还没接过客呢”。 男子点点头,目光移向仙亭,上下打量了一番。 仙亭朝男子眨着魅惑的双眼,将身上的纱衣更落下几分。 “仙亭姑娘床上功夫怎么样?” 方妈妈老实回答,“仙亭姑娘可是这依阁里功夫最好的,保准让您欲仙欲死…” 男子抬手止住方妈妈的话,“我弟弟喜欢小丫头这种类型的,可是这小丫头一看就没什么技巧,先让仙亭姑娘调教一下也不错,方妈妈,这仙亭姑娘是个什么价格?” 一听到男子也要为自己赎身,仙亭高兴的心都要飞上天,只是从男子的话中,似乎自己是那个臭丫头的跟班一样,心里就不舒服的很。 方妈妈高兴的差点没跪下大喊财神爷,一个小丫头都能卖个一千两,仙亭怎么也少不了吧,“一千两”。 “三百两”,男子身后的侍卫代替主子说话,仙亭愣住,方妈妈也傻眼。 方妈妈看看男子,男子没有反驳,那就是男子也认同仙亭三百两,可是,这,这… “方妈妈,仙亭姑娘值多少钱您心里自己有数,不用我们说的太明白吧”连侍卫的气势都不一般。 方妈妈擦擦冷汗,“是,是,三百两就三百两”。 仙亭瞪着通红的双眼,不甘心的扭着身上的纱衣,看向沉夕和出云的眼神恶毒至极。 出云和沉夕正处于兴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 “太好的姐姐,你终于熬出头了”。 “你不是也一样,终于不用再做任人使唤的小丫头了”。 “谁说的,我以后要一直伺候姐姐,给姐姐弄吃的,给姐姐梳头”。 “沉夕,你以后也是主子,别人都要伺候你了”。 沉夕脸上高兴,是因为不想坏了出云的心情,这个世界的人,在青楼中摸爬,能被人赎身就算是不错的结局,即使以后做个小妾,至少不用再过着“一双玉臂千人枕,办启朱唇万人尝”的生活。可是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从小接受的观念里都是一夫一妻,一心一意,自己要去做小妾,同一群女子共侍一夫,每天同女人争风吃醋,自己的前世已经尝够了,今生还如何能接受? 可是命运弄人,此时的自己,能拒绝吗? “好了,你们三人赶快去收拾一下行礼,一个时辰以后离开这里,方妈妈你把他们的卖身契拿来吧”,男子已悠然的喝酒去了,侍卫接替一切。 沉夕回到小小的房间,随便收拾几件衣服,自己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收拾起来也简单的很。看着这个自己生活了半年的地方,她竟有些不舍,这里虽然是青楼,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坏,像是厨房的张伯,张伯的儿子,对她就很好,像家人一样。 对了,自己都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一定要跟张伯他们道别。 “张伯,张伯…”沉夕跑进厨房,忙碌的人们穿梭着,看不到张伯的身影。 沉夕挤过人群,往灶台边移动,此时是依阁最忙的时候,张伯一定在灶台忙着。 果然,看到那个忙碌的胖胖身影,沉夕眼泪就流了下来。 “沉夕,你怎么这时候来了”,在厨房帮忙的张伯儿子张克发现了哭泣的沉夕,“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又客人欺负你了,别哭别哭,我帮你教训他们”,张克笨拙的用袖子帮沉夕擦眼泪。 4.东明情殇-第四章 第一道封印 张克长相一般,却憨厚老实,从第一次见到沉夕,就被沉夕的单纯可爱吸引,所以经常借帮父亲之名来看她,沉夕经历过感情的事,张克的情意她怎么会不明白,可是被伤害过的心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被补救的。她,一直把他当作哥哥。 张伯忙碌中也看到了沉夕,忙丢下手上的活走过来。 “怎么了丫头,是不是被欺负了?” 沉夕缓一下情绪,都怪自己太感伤了,害得张伯跟张大哥都为他担心。 沉夕擦擦眼泪,勉强挤出一丝笑,“张伯,我没事也没被欺负,只是我是来跟您道别的”。 “道别,你要走了吗?你要去哪?”张克紧张的问。 “我被一个客官给赎了身,看样子是个大户人家,是去做丫鬟的”,沉夕不想张伯和张大哥为她担心,自然不会说是给人家做侍妾。 “好,这是好事啊”,张伯安慰她。 “可是我舍不得张伯嘛,离开了就吃不到张伯的菜了”。 “臭丫头,就知道吃”,张伯摸摸沉夕的头,“有时间你去我家,张伯专门给你做,要不我让克儿给你送去也行,给你赎身的是哪户人家?” 沉夕想了半天终于确定,她不知道买她的是谁,也不知道她会是谁的侍妾,“我不知道,我没有问”。 张克爱怜的擦擦沉夕眼角的泪痕,“等你知道了告诉我一声,想吃什么我去给你送”。 “恩”,沉夕笑笑,“我得走了,大家都在等我呢”。 “我送你出去”,张克忙说道。 两个身影从厨房出来,慢渡着。 “沉夕”,张克停住脚步,似有话要说,沉夕看向他,“沉夕,大户人家不比这里,你去了以后要多加小心。” “恩”,沉夕乖巧的答应。 张克脸色突然变换,还是那张憨厚老实的脸,可却透出一种诡异的表情。 “夕,这一世的劫开始了,你要多加小心,我会在暗处助你”。 沉夕看着张克的表情,听着他的话,心里更加的奇怪。 眼前似迷蒙起来,张克那方正的脸庞不知为何却有些变得俊逸,一向挺拔的身材也变得高挑,张克此时突然有了一种飘逸的气质,飘渺,对,他此时给沉夕的感觉便是飘渺,似不食人间烟火般。 飘渺如浮云,淡漠似清水 沉夕使劲揉揉眼睛,原来一切只是幻觉,张克,还是憨厚老实的张克。 “张大哥你怎么了?” 张克不理会她,径自未完的嘱托,“你会经历很多磨难,但他不是你命定的人,不要把自己给他,还有,女人的心最是狠毒,为了你的安全,我还是解开你的第一道封印好了”。张克更像是自言自语,因为沉夕一句都听不懂。 张克抬手,慢慢罩上沉夕的头顶。 刚还在惊讶中的沉夕,突然感觉一股热流从头顶注入,随即灌入全身,身上血液瞬间流的迅速,全身的肌肉不住的收缩,胸口没来由的闷。不只身体不舒服,脑海中,似乎又什么一闪而过,又似乎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头涨得厉害,像要随时要爆炸一般。 沉夕痛苦的抱住头,双脚几乎站立不住。 可突然,就像突然出现一样,所有不适突然消失,一切,就像做了一场短暂而真实的梦。 沉夕拍几下脸,拉回神智,眼前的张克早已不见踪影。 飘飘洒洒一张白纸从空中降落,沉夕不由自主的伸手接住它。 同门之情,封印破。 ———————————(*^__^*)嘻嘻……—————————————— 蝴蝶泉边,蝴蝶纷飞,成双成对的凤尾蝶舞着动人的旋律掠过湖面,激起点点涟漪,激起前世情缘。湖面上的两只蝴蝶,蝴蝶泉中的一世苦恋。 悠扬琴声响起,将湖面扰乱,吓飞了翻飞的蝴蝶。琴声婉转,如情人般如泣如诉,如流水般叮咚细流。若是有人听到琴声必会被吸引,可真正弹琴的人却似乎并不满意自己的演奏,好看的眉蹙起,柔媚清冷的脸庞淡然无痕。 男子起身,一身玄色长衣映射,一头银发泻入蝴蝶泉里。男子如谪仙般挺立在泉边,星子双目看着远方,清冷的绝美脸庞却无惊无变。 “师傅,师傅”,一名五六岁的小女孩儿跑至男子脚边,拽着男子衣衫,晶亮的大眼期盼的望向男子。 男子低头,脸上表情不变,“夕儿,为师早就说过,修行在于修心,万事不得莽撞”。 “师傅”,远处再次跑来一十岁左右的男孩儿,不俗的相貌已在孩儿童时展露,只是他稚嫩的眼中却比师傅似乎多了一种东西,“师傅请别怪罪师妹,是弟子没有看好师妹,请师傅责罚”。 男孩儿低着头,脸上带着敬畏。 “带师妹下去吧,教你的口诀好好思索”,男子负手而立,迎着湖面的清风,银发吹起,如瀑如鸿。 “师傅,师傅,看我救了一只小鸟”,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儿,已是个美人胚子,简单的白色罗裙很好的衬托出里面的娇小身子,五六年过去,不变的仍是那双灵动的大眼,“咦,朱雀师叔也在,见过朱雀师叔”,女孩儿笨拙的行礼。 对弈中的银发男子仍思索着棋盘,赤色双眼的男子抬头,眼中满是宠溺,“在灵山这么久,连雏凤都不认得,你手里的哪是什么小鸟”。 “雏凤,长大后就是凤凰吗?那个一啸震九天的百鸟之王?”女孩儿有些不敢相信。 银发男子沉稳的落下一子,微抬首,“夕儿,这雏凤既已认你为主,以后你就接下凤凰的职责吧”,男子声音一贯的清冷,绝美的脸上无半丝表情,女孩儿听了却高兴不已。 “师傅又同我讲话了,师叔,师傅又讲话了,呵呵呵,我要去告诉师兄”,不懂凤凰的职责,可是看到师傅,听到师傅讲话她就很高兴。 ——————————————(*^__^*)嘻嘻……——————————————— “见过师傅,见过青龙师伯,白虎师伯,朱雀师叔”,几年前的小女孩儿已兑变成一只美丽的蝴蝶。女子一身白衫,弥漫在蝴蝶泉边的淡淡薄雾中,清冷的似仙子,不,她本来就是仙子。 “夕丫头越来越像凤凰的主子了”,一身白色长衫的男子微笑,眼中带着赞许,带着宠溺,这个他们从小看到大的女娃,谁不宠溺。 “恩,好好练习仙术”,黑衣男子冷着面庞,周身散发着冰寒的气势,可眼角却毫不掩饰对女子的怜爱。 女子突然沉下脸,“师兄接了麒麟,可是师兄都下去执行任务了,为什么我还要呆在山上?” 红色的美丽双瞳淡笑,“今天仙典一过,你就能下去了,怎么,你不是一直很粘你师傅的吗,怎么却着急着离开?” 女子娇嗔:“朱雀师叔最讨厌了”,柔媚的烟波流转,偷偷瞄一眼不动声色的师傅。 “走吧,仙典要开始了”,不似青龙的冰寒,却也淡漠的碎了一颗心。 “师妹,你慢点,你仙术还不是很纯熟”,男子坐着坐骑追赶前方的凤凰。 女子咯咯笑着,回头看眼男子,耳边的风声更盛。 “师妹,快停下,很危险的”,男子紧急追赶,声音越发的焦急。 突然,迎面而来的乌云挡住视线,女子心中一慌,仙术分心,径直从凤凰身上摔了下去。 “师妹”,男子大惊,御起麒麟破风向下。 “啊,救命啊师兄,我还没学好自身御风啊,救命啊…” 火焰般的凤凰也直追而下,凄厉的叫声似在担忧主子。 男子跳下麒麟,如女子般直线下降,很快便追上女子。男子长臂一揽将女子搂入怀中,心中默念口诀,两人身子减缓下降的速度,最后停在空中。 两人立于云头,麒麟居左,凤凰居右。 “谢谢师兄,咯咯…” 5.东明情殇-第五章 第五房小妾 “咯咯咯…” “夫人,您醒醒,夫人” “咯咯…” “夫人,天亮了,该去行礼了,夫人” 沉夕睁开眼,小柳丫头的脸尽在眼前。 “啊,你干吗?”沉夕被小柳吓了一跳,连忙从床上弹起。 “夫人,刚才奴婢喊夫人起床,夫人却一个劲的在笑,奴婢是想查看一下夫人,请夫人恕罪”。 沉夕揉揉头,终于想起所有的事。昨天她和姐姐还有仙亭被一个男子赎了身,却没想到那个男子竟然是东明国的当今圣上,而他所说的把她们送给自己的弟弟,竟然就是一直名声在外,那个杀人不眨眼,血洗战场,暴虐成性的铁血王爷东弧破。 不过好在妾室的身份是不用娶的,所以昨天自己进府时并没有见到那个无情的王爷,一切都是东管家安排,包括身边这个伺候的丫鬟小柳。 只是让人伤感的是她和姐姐出云分开了,出云被那个好色的皇帝带回了皇宫。 “夫人,你是不是做了什么美梦,一直在笑呢”,小柳以为沉夕的走神是因为还沉浸在梦中。 梦,沉夕突然想起来,对了,她做了一个好奇怪的们梦,那个梦好长好真,真实的不像是梦,倒像是自己的亲身经历。而且梦中的人,面庞清晰,话语明白,有条有理,梦哪有如此真实? 那样的梦,像是自己看过的电影,看过后就存在了自己的记忆里,或者,那本就是自己的记忆? “见过王妃,见过侧王妃,见过各位姐姐”,沉夕低着头,身子微微欠一下。 她是妾,进王府的第二天就要见过王爷的其她女人,所以,此刻沉夕便站在了这里。王府不比其她地方,自己不想争什么,但是却想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沉夕低着头,看不到前方坐着的几人。 “这就是沉夕妹妹吧,以后都是一家人,起来吧,秋黄,给沉夕妹妹搬个椅子”,一道优雅好听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开来。 沉夕慢慢抬起头,“谢谢王妃”,此时能说话的只有王妃胡婉莹。 “啊…”坐在左侧的一红衫女子突然惊呼出声,一双魅惑的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抬起头来的沉夕,“好像,若不是黑了几分,跟…” “梅镯妹妹”,正座的胡婉莹正色阻止了红衫女子接下来的话。 红衫女子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整理衣衫狼狈的移开了看向沉夕的目光。 沉夕被这梅镯一闹,站起的身子竟也无法走到左侧最下的座位,只是尴尬的看着正座上的胡婉莹。 胡婉莹大方的一笑,体贴的说道:“妹妹别见怪,这位是梅镯,比妹妹进府早半年,你以后就称一声梅镯姐姐吧,妹妹一看身子就瘦弱,还是赶快就座吧”。 沉夕感激的笑笑,移步走至丫鬟准备的座椅上。 “仙亭妹妹和沉夕妹妹是同时进府的吧,那这个可是怎么来分?”胡婉莹下方,右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着黄色衣裳的女子,能在此落座的,就只有王爷的侧王妃余香若了。 “香若姐姐”,右侧最下座的仙亭突然起身,风情万种的朝余香若拜了下去,“我只是青楼中的一名女子,能得王爷不弃已是万幸,怎敢与姐妹争什么排名,随王妃姐姐,侧王妃姐姐安排就是了”。 仙亭乖巧的低着头,一双狐媚的大眼却偷偷瞄着正座的两人。 “哼”,仙亭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冷哼一惊,眼角偷瞄过去,竟是坐在左侧首位,同余香若迎面的绿衫女子。 “央女妹妹可是有什么建议?”正座的胡婉莹问,优雅娴静的她在面对央女时却有些面色不善,沉夕看着这一切,心里却并不打算去探究。不知为何,自从早上自己醒来后,总感觉自己有些不太一样了,以前的自己是周尘尘的时候,最看不得的就是女人间的争风吃醋,以自己的脾气,这样的场合她是一分钟也呆不下去,可是如今,她突然感觉眼前的这些,似乎跟自己毫无关系,她,只想冷眼旁观。 央女不屑的看眼仙亭,再看看梅镯,眼中尽是蔑视,似乎看她们一眼都会脏了自己的眼睛,她一身绿衫,却不似其她女子般的广袖宽裙,她青衫简单利落,看了倒像是江湖女子的穿着。 央女看向胡婉莹,语气淡漠,“她们如何与我无关,我只是看不惯青楼女子的妖媚做作”。 一句话将仙亭羞辱的体无完肤,仙亭留下也不是,离开也不是,而一副慵懒坐姿的梅镯也突然正襟危坐,脸上极为难看。 “青楼女子怎么了,青楼女子能得王爷宠爱就是本事,哪像你这个毫无教养的江湖女子”,梅镯说着,还摆出几个撩人的姿势,看的央女怒火直升。 余香若笑着看两人因自己的话题而起的争斗,毫无阻止的意思,倒是正座的胡婉莹脸色一凛,“两位妹妹,今天是新妹妹入门的日子”。 央女别过头,梅镯得意的妩媚一笑。 “姐姐,要不这样吧”,一旁的余香若终于开口,“虽然两位妹妹同时入府,可是仙亭妹妹年纪略长,而且来见礼,也是仙亭妹妹早了一步,所以,就以仙亭妹妹为长可好?” 余香若看着仙亭,大方的笑着,沉夕看看余香若,心里明了。 仙亭惊喜,看向余香若的目光带了些感激。 “也好,那仙亭妹妹就是王爷的第四房侍妾,沉夕妹妹就委屈些吧”,胡婉莹对余香若的话颇为赞同。 “谢过王妃,谢侧王妃”,仙亭得意的看沉夕一眼,在依阁时她早就看沉夕不顺眼,这下她又得喊自己一声姐姐,以后的日子,哼,走着瞧。 “还有”,胡婉莹大方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因身子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大夫说三个月前一定要小心,哎,这春红秋黄两个丫头最近也不知为何总是不能顺我的意,想再找个丫头又怕不习惯,沉夕妹妹,听说你以前挺会照顾人,你可愿意帮我几个月?” 沉夕还未回答,余香若抢了过来,“姐姐,沉夕妹妹也是个主子,这样不太好吧,要不我把夏绿东银借给姐姐一段时间?” 胡婉莹摆摆手,“多谢妹妹好意,妹妹可是王爷的心头肉,没有夏绿东银伺候着怎么成呢?”不给余香若反驳的机会,胡婉莹将头转向沉夕,“沉夕妹妹,如此确实委屈了妹妹,妹妹可是不愿?” 沉夕暗叹一声,看来自己想平淡的生活是不可能的了,自己虽不喜欢你争我夺,可是并不代表自己就是天真的犯傻,相反,经历过爱恨情仇的自己,从小为了生存不得不早早独立的自己,反而懂得看的比别人多。 仙亭,一进王府便寻找靠山,本来她的目标是王妃,可阴差阳错的成了侧王妃,而侧王妃余香若也乐的多了一个“姐妹”,胡婉莹位居王妃却不是最受宠的一个,看似不争不夺,却也在与余香若争斗,拉拢自己便是证据。而梅镯和央女,从谈话中可以听出来,一个青楼女子,一个是江湖女子,在王府中的地位都不是很高,只是相比而言,梅镯的势力似乎更大一些,梅镯是半年前进王府,目前是王爷最得宠的侍妾,而且仙亭也是青楼出身,自然与梅镯更亲近,而且看央女的样子,似乎并不想参与你争我夺,另外还有一个朗清今天并未到场,据说因身子弱,一般不会出房门,因此也并不知道她属于哪方。不过如此,余香若那方似乎势力大过了胡婉莹,自己淌进这趟浑水,是否是正确的?可是自己若是拒绝,那可能死的会更快。 沉夕站起身,高兴的回答:“妹妹能伺候王妃姐姐,当然愿意”。 说这话的同时,她似乎看到余香若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这个余香若真的不是简单的角色,自己以后可要多当心了。 胡婉莹高兴的笑笑,“太好了,那妹妹就先搬到我的兰苑吧,等以后我的身子稳妥了再给妹妹安排院子”。 沉夕淡淡的一笑算是应允。 王府分为梅兰竹菊四个院子,梅苑是王爷的院子,卧房书房全部在那里,而且没有王爷的允许任何女眷都不得踏入梅苑,就连丫鬟也不行,因此那里的侍卫奴仆全是男人。兰苑是王妃的院子,也就是说那里只有王爷的正妻可以居住,竹苑是王爷其她女人住的院子,目前王爷除了正妻胡婉莹,就只有一个侧王妃余香若,侍妾央女、琅清、梅镯和新进的仙亭和沉夕,另外一些未收入房的通房丫头也破例住在竹苑。菊苑就是王府下人住的地方了。 其实沉夕心里还是有些不解的,从当今皇上和梅镯看到她时的惊讶来看,她似乎跟某个人长的很像,而且这个人还是王府的忌讳,若是这样,王妃把自己安排在身边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就只是为了壮大自己的势力? 6.东明情殇-第六章 王妃的算计 7.东明情殇-第七章 采花贼 “姐姐您找我?”沉夕推开门,胡婉莹正站在床前,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一轮明月。 听到沉夕进来,胡婉莹转过身,温和的看向沉夕,“妹妹,你来啦”,胡婉莹亲热的拉着沉夕坐下。 “姐姐,您现在是有身子的人,怎么不在床上多休息会呢”,沉夕关心的看着胡婉莹,不管胡婉莹拉拢自己的目的为何,至少到现在为止她对自己一直不错,沉夕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胡婉莹淡淡一笑,“今天是十五了吧”,似是在问,却是在陈述。 沉夕转头看看窗外的明月,点点头,认真听着胡婉莹接下来的话。 “每月的十五,按照规定王爷都会来我房内”,沉夕顿时明白胡婉莹的意思,胡婉莹接着说道:“可是看我如今这身子,也不方便服侍王爷,不如,今晚就由妹妹替我服侍王爷吧”。 沉夕看到了,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胡婉莹眼中带着苦涩。 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啊。 沉夕不知是该感谢胡婉莹,还是该气胡婉莹。她一心拉拢自己所以想帮自己被那个暴虐王爷宠幸,可是她却没有问过自己到底愿不愿意。 但此时沉夕又能说什么呢,拒绝吗?不但显得做作,说不定还会被扣上个间隙啊、外敌之类的罪名,哎,看来这次是真的躲不过了。 “姐姐,这,不太合适吧,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本就不想同姐姐们争宠,只求在王府有容身之处就可以了”,不过适当的拒绝还是必要的。 胡婉莹了然的笑笑,“妹妹确实没有傲人的外貌,可是妹妹却有一个我们都没有的优势,这个优势能让妹妹得宠,到时候妹妹可不要忘了姐姐啊”。 “姐姐我…”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赶快去洗洗身子,一会儿过来伺候王爷用膳” 看这样子,沉夕还能说什么。 “是,妹妹谢过姐姐” 微一福身,转身离开那双哀怨中勉强带着大度的眼睛。 前生的她是一个情妇,今生,却又做了别人的小妾。看来今晚是躲不过了,过了今晚,自己便再也走不出这泥沼。 伺候王爷,自己就是那暴虐王爷的人了,虽然不在乎那一层薄薄的东西,可心里始终有些不甘,就这么被王府的女人拉近泥沼,就这么被那个无良皇帝送给别人,被暴虐王爷理所当然的拥有,她怎会甘心。 回到房内,心里不禁仍有些惆怅,可是又能怎么样,自己只是无意闯入这个时空的一缕孤魂罢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出云外,或许就是那个待自己如亲生孙女般的张伯了。 哀叹一声,便吩咐身后的小柳,“小柳,去准备一下沐浴的东西”。 做工精致的雪地红梅屏风被打开,一时氤氲了满屋。那屏风上的红梅,犹如一团火焰,坚强的盛开在苍茫的雪地中,屏风内传出沉夕的声音。 “小柳你先下去吧,我想泡一会儿” 门开门关,房内只剩下沉夕清潜的呼吸声和疑似红梅盛开的噼啪声。 闭上眼,沉夕仔细回想着连续发生的一切。 几个月过去了,仍是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重生。 或许重生并不是一件坏事,那个世界的自己没有了爱情,便没有的依托,已是无牵无挂,所以当初面对那汹涌无边的深海,自己能跳的那么义无反顾,只是,俊闲他,会因自己的“不见”又一点点的不安,或是一点点的想念吗?此时,他是在抱着娇妻甜言蜜语,还是望着远方怀念自己一点点的好。 明亮的双眼闭起,嘴角不自觉的翘起,她在嘲笑自己。 他梦回千年的人儿已回到他的身边,他又如何会想起她。 心里,还是放不下啊。 “穿越千年的眼泪只有梦里看得见我多想再见你哪怕一面前世未了的眷恋在我血液里分裂沉睡中缠绵清醒又幻灭”。 这是以前听过的一首歌,没想到此时竟不经意间吐出了歌词,或许,这就是心底最直接的反应吧。 “咔嚓” “谁?”沉夕迅速的将身子全数藏入水里,只露下头部。 方才的响声绝不会是小柳,因为声音似乎来自上方。 “出来”,沉夕力持镇定。 “你当真要我出去?”是个男人的声音,浑厚而且有磁性,只是似乎带着些许戏谑。 “公子就这么喜欢做这梁上君子吗?” 听声音,沉夕便知来人不是坏人。不要问她为什么会知道,人,经历的事情多了,心也清明很多。看沉夕在出云和张伯面前犹如不谙世事的小孩子,那是因为她把他们当亲人,经历了两世的尘埃,看透的又岂只是红尘? “姑娘好定力”,那浑厚的声音近了听却又带着些优雅和魅惑。 沉夕淡淡的一笑,看着屏风上倒影的修长身影,竟没有了半分紧张,一直藕臂伸出水外,溅起落水滴滴,另一只手扬起带着花瓣香味的清水,淋上如脂玉臂,顿时,房内阵阵蔷薇花香弥漫开来。 男子负手而立,却背过身不看屏风上倒影的撩人身影。 只是一抹笑,浮上嘴角。 “姑娘不怕在下采花?” “采花贼采花之前会通知那姑娘一声吗?”沉夕从浴桶中站起身,浴水载着蔷薇花瓣溅出桶外。轻轻扯过屏风上的衣衫,沉夕慢条斯理的一件件穿上。 身后轻巧的步子响起,男子转过头,却被一幅出水芙蓉怔住。 一头乌黑秀发随意的散在背后,及地,随着沉夕的步子拖曳出一道水痕,洗去平日的伪装,一张清秀靓丽的笑脸在水汽的氤氲下,泛起点点光辉,迷蒙中透着神秘,一身简单的素色衣衫更让缓步走来的沉夕多了些飘逸。身后未散去的水汽,让她像极了从仙境中走来的仙子。 直到蔷薇香气逼近,男子才回神。 一回神,却又被她的容貌惊住,“你…你怎么…” 沉夕淡淡的笑,男子的话顿住。 “公子以面具遮脸莫非是不敢见人?” 男子一身紫衣,墨色缎带横跨腰间,一头黑发用紫色缎带随意箍住,整个人不羁且随性,只是那脸上,半面奇怪面具盖住了鼻衣上的位置,奇怪的是,他身上有一股若有似无的冷梅香。 “姑娘说笑了,只是在下有不得不遮的原因”,看着眼前的人儿,男子竟有些想要看靠近,也难怪,阅女无数的他既然会被她吸引,便知她不是普通的庸脂俗粉。 “在下泊凌,无意中惊扰了姑娘还请姑娘海涵”,优雅的抱拳欠身,身上却散发高贵却不羁的气势。 “无妨”,淡淡一笑,若是别人,被偷看沐浴定是要死要活,可她,不是迂腐之人。 “方才在下听到姑娘念出的诗,被姑娘的诗怔住才…” “才露出马脚是吗?”沉夕有些好笑,随即一抹伤痛袭上眼底,“那不是诗,只是一首歌罢了”。 那抹伤痛,没有逃过泊凌的双眼,不知为何,心里竟升起一丝不忍,“姑娘似是在思念故人,却又似带着些怨怒”。 沉夕突然瞪大双眼看着泊凌,滴滴泪水不受控制的顺着面颊滑下,原来,被人看透心思是如此的难堪,原来,那深埋心底的思念一旦被撕开,竟是如此的痛,原来,午夜梦回中,心心念念的还是他,文俊闲。 8.东明情殇-第八章 暴虐王爷 泊凌被沉夕的泪水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从而忽略了心底的那一丝心疼。 忙拿出随身携带的一方手帕,递到沉夕面前,“方才我还以为看到了出水芙蓉,原来只是一个暴雨梨花”。 沉夕一愣,随即“扑哧”笑出声,方才的忧郁竟来的快去的也快。 伸手接过那丝帕,方抹上自己的眼泪,阵阵冷梅香气便已袭来,这个男人,竟似女人般带着花香。 “天下俊杰豪士何其之多,姑娘又何必为了一个男子如此伤神,如若姑娘不嫌弃,在下愿以身相许,如何?”泊凌开玩笑的说着,“若姑娘看不上在下,在下倒也认识不少青年豪俊,改日在下介绍给你”。 沉夕瞪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是为了男人?” “女为悦己者容,自然也是为伤己者泣了,只是不知是哪家公子如何好运却不知珍惜啊”。 茫然爬上沉夕轻灵的脸庞,“若是他如公子这般看待便好了”。 泊凌看着那张萎靡的小脸,终于感觉到了自己心底的疼惜,鬼使神差般的竟不自觉伸出一只手,抚上沉夕的脸,为她抹去那一丝丝泪痕。 “天下纵有百花开,愿得红颜一朝笑,姑娘家不该愁眉苦脸的”,虽然带着面具,可是那眼底的怜惜,沉夕却看的清清楚楚。 就像咒语被突然解开,沉夕突地后退一步,冷下脸,“公子逾越了,公子可知我乃是这玉王府三王爷的侍妾,早已是有夫之妇”。 “那姑娘方才伤神可是为了三王爷?” 本不欲回答,可是沉夕却被泊凌的迫人气势所折服,“不…不是”。 “不是便好”,似是松了一口气,“罗敷有夫,心却不念夫,那在下还是有机会”。 “你…” “夫人,王妃方才来催促,夫人该去用膳了”,门外小柳以为沉夕还未沐浴完。 泊凌看看紧闭的房门,再看看沉夕,“在下不是被世俗缠身之人,我不在乎,记住,我们还会自再见的”,说完,已从窗外飘走。 “若是情起心再伤,相见不如不见”,看着那远去的紫色身影,沉夕抚上方才擦去泪痕的脸庞,却发现手中还握着那泛着冷梅香的丝帕。 怔怔的看着洁白的丝帕,绣着诱人的冷梅香,似乎,有什么地方,化了。 “夫人?” “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见过王爷,见过姐姐” 胡婉莹从桌旁起身缓步走来,亲热的拉起沉夕的小手,“妹妹你可来了”,沉夕低着头跟着胡婉莹走到桌前。 黑色衣角映入眼帘。 “王爷,这是同仙亭妹妹同时进府的沉夕妹妹,王爷还没见过吧”,胡婉莹雍容华贵的落座,笑得宛如一个贤妻。 “抬起头来”,一阵沉稳冷漠的声音传来,沉夕顿时赶到两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装作娇羞的慢慢抬起头,对上的是一张凛冽寒漠的俊颜。 当俊颜在看到沉夕那一刹那,双眼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只是速度太快,胡婉莹没有注意到,沉夕却看的清清楚楚。 雕刻般坚韧的容貌,凛冽如鹰隼的眸子,东弧破笼罩在一身黑色华服内,整个人多了些阴鸷和冰寒,只是再次看向沉夕的双眼只是淡淡的打量。 “起来吧”,声音也如寒冰,“皇兄真是有心了”。 淡淡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是沉夕不知为何却感觉这话中似乎带着讽刺。 难道这那个皇上和这个暴虐王爷不和? 可是这样的想法想想也就罢了,却不能深入,沉夕深知保身之道,只是静静的站着,等待着两个主子接下来的指示。 胡婉莹看看王爷再看看沉夕,满意的淡笑,随即对着沉夕笑得如和煦春风,又如一个体贴的姐姐,“妹妹是被王爷英姿吓住了吧,妹妹别怕王爷只是外冷内热,来,一起坐吧,饭菜都该凉了”。 随着胡婉莹的指示,沉夕乖巧的在东弧破左边坐下,心里却在思索着能否躲过这一劫,可胡婉莹却似乎不想给她一点机会。 “王爷,多吃点烧鹅”,胡婉莹扮演着贤妻的角色,将一块烧鹅放入东弧破碗内,东弧破只是挑眉,“王爷,今日照例该是臣妾来伺候,可是王爷也知道,臣妾这身子,所以王爷,请恕臣妾斗胆,今晚能否让沉夕妹妹代替臣妾”。 东弧破一个凛冽的眼神射来,将胡婉莹的话逼了回去,胡婉莹瑟缩一下,却用眼角瞄向一直乖巧的坐着的沉夕。 东弧破也顺着看过去,只是那严重似乎带着某些不明情绪,沉夕被两人看的有些不自在,“王妃,妹妹有些不适,还是…” 她的拒绝,在东弧破听来,却是欲拒还迎。 双眼一眯,射出危险的光芒,连带着吐出的话语都如万年寒冰,“既然王妃都安排好了,那本王就推辞了,你是不是也该履行你一个侍妾的义务了?” 高大身躯骤起,在沉夕面前笼罩一片阴暗,一只强劲的不顾沉夕的意愿,一把将她从桌旁拖起,身后的座椅倒地,激起杯盘狼藉声一片。 被生生抓疼,沉夕乖巧的小脸终于变色,双眉紧拢,却没有将疼痛喊出声。 “王爷…” 胡婉莹反应过来喊出口,东弧破却已带着沉夕出了房门,只抓得住一缕黑色锦服衣角。胡婉莹颓败的坐下,满眼的后悔和不甘,亲手将自己的相公推给别人,只为了那填不满的野心。 夜,已悄悄来临,只是今晚的夜空有些晦涩,本该挂在枝头的月,早已不知藏到了何处,凉风拂过,也吹不尽那厚厚的云层,门外树影摇曳,带起飒飒一片。 9.东明情殇-第九章 第二道封印 “砰”,东弧破一脚踹开沉夕的房门,毫不怜惜的将沉夕甩入床中,挺拔如松柏的身躯罩在沉夕面前,如一座高山,凛冽的眸子射出阴鸷的光芒,东弧破浑身散发着慑人气势,似要把沉夕当成猎物撕裂一般。 沉夕看着眼前如魔鬼的东弧破,虽然她以前没有见过他,可是她很确定他现在是在生气,而且是很生气,只是不知是为了何事。 瘦弱的身子不自觉的往床角瑟缩几下,却不知这个动作正好激怒了眼前的狮子。 “说,他派你来到底有何目的?”如铜铃般的眸子带着嗜血的光芒。 他以为他随便找个跟“她”有几分相似的人,他便会任由他摆布?他真是太小看他了,眼前的她虽然有七分相似,而且她乖巧的样子也像极了“她”,可他还不至于愚昧的连“她”也分不清,她眼中的隐忍,难道他就看不出来吗,哼。 沉夕根本就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我不明白王爷在说什么”。 “啪”毫不留情的巴掌在沉夕苍白的脸上留下淡淡血痕,“你竟敢在本王面前自称‘我’?” “臣妾…” “啪”,又是一个巴掌,让沉夕脸上红肿一大片,“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妾”。 她只是一个来自别的时空的幽魂,她怎么知道连称呼都要这么多讲究,沉夕双眼蓄满委屈的泪水,却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她明白了,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故意给她难堪,只因她是那个皇帝送来的,只因她似乎长的酷似某个人,所以这个王爷便把自己对皇帝的不满发泄在她身上,这叫杀鸡儆猴。 闭上嘴,不说话总行了吧。 幽怨的双眼狠狠的瞪向东弧破,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怕事的人,一开始的乖顺,只是委曲求全,本以为能安分的做个不受宠的小妾,看来这次不知只扯上了女人间的争斗,似乎她还成了两个男人仇恨的牺牲品,不过,她可不是无能的主,她会好好记住这两巴掌,日后必百倍奉还。 东弧破没想到沉夕竟然会有如此眼神,被她瞪视着,他突然被她眼中的气势惊了一下,可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暴虐王爷,“不服是吗?怪只怪你被我那皇兄送给了我”。 嗜血的眸子泛起阵阵寒光,沉夕惊悚的防备着,可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哪敌得过他,“你…你要干嘛?” 东弧破一只手便钳住了她,被困在他的范围里无法动弹,沉夕只能扭动身躯,“不要…放开我…” 意识到他要干什么,沉夕没来由的害怕起来。 “放开你,难道你不知道你的主子让你来便是伺候本王吗?”狠厉的神情闪过,大手一抓,沉夕身上的衣物已去了大半。 “放开我,你放开我…”沉夕仍奋力挣扎。 “他是主,我是臣,皇上的命令本王怎能违抗”,一字一句都带着不甘和愤恨,既然他把这个女人送到他面前,那他便不能拂了他的好意了。 “哧…” “啊…不要啊,救命啊…” “在本王的府里你以为有人能救你?”沉夕的凄厉声,让眼前的男人更像个来自地狱的魔鬼。 “想做本王的女人,就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 “哧…” “不要,放开我,放开我”,沉夕双手被钳,只能用双腿挣扎。 东弧破再也不给她挣扎的机会,他一跃跃上床,跪在床上俯瞰着沉夕,双脚一个用力便将沉夕的双腿困在自己双脚之间,此时早已衣衫破碎的沉夕,想要遮蔽暴漏在空气中的部位也是不可能了,她就这么chi裸裸的暴露在他的面前,一股前所未有的羞辱感袭便全身,沉夕恨不得咬舌自尽,可是她不能,她从来不是不战而败的人。 看着沉夕如羊脂般白皙纯净的身子,东弧破眼中反而生出鄙夷,“贱人,原来是易了容,哼,即使你不易容也比不上‘她’的千分之一”。 说着,空闲的手却没有闲着,大掌一挥,沉夕全身仅有的亵裤被撕碎,这下沉夕是真的恨不能立刻杀死眼前的男人,前世今生,除了文俊闲,再没有人见过她的身子,更没有人见过她最私密的美好。 “放开我,碰了我你会后悔的,放开我…”此时的沉夕已没有了刚才的乞求,她狠狠的等着东弧破,似要把他可恶的样子深深印进灵魂深处。 “我会杀了你,放开我…” 东弧破笑了,笑得嗜血,笑得鄙夷,粗糙的手抚上沉夕的大腿,“本王还不屑碰你这个贱人,本王会让皇上知道他的决定是错的”,说完,大手由大腿游向那从未开采过的神秘地带,一双阴鸷的眸子却没离开沉夕的脸,如此痛快时候,他要好好看清她的表情,嘴角嗜血的笑,昭示着他此时是多么的开心。 “住手,你不能碰那里,住手,你住手…”沉夕感受着粗糙带来的刺痛,双眼终于开始惊恐,他不是开玩笑,他要用最残虐的方法来对待她。 阴鸷的眸子似是很享受沉夕惊恐的表情,探索的大手在那黑密处停下,放慢速度的轻柔起来。 “不要…”感受到停下的手,沉夕似乎松了一口气,却忘了,眼前的人,根本就是个魔鬼。 “啊…”在她以为已经解脱时,两根手指如蛇般在她毫无防备时挤入,顿时,撕裂般的疼痛袭来,将沉夕打入地狱,深不见底的地狱。 “我恨你,我恨你,恶魔,你是恶魔,魔鬼,畜生…” 如瀑青丝散了,乱了,纯洁如水的身子,玷了,污了,一颗宁静的心,裂了,碎了。 “哈哈哈…”狂妄的笑声充斥整个屋子,震碎了沉夕最后一丝希望,一切都结束了,可是新的折磨,开始了。 东弧破嫌恶的松开沉夕,立刻如碰触都肮脏的东西般远离床边,不带感情的双眼注视着床上破碎不堪的沉夕,只是那狂妄的笑声仍不断。 “姜总管”,笑声止住,冰冷的声音将早已冰凉的身子彻底冻住。 “王爷,老奴在”,门外响起苍老却有力的声音。 “皇兄赐给本王的侍妾沉夕,不守妇道,竟早已失身,但不能拂了皇兄的好意,从今天起,将沉夕贬为浣衣轩丫鬟”,说完,带着鄙夷的笑,走出了屋子。 平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顶上的纱幔,一抹嘲讽的笑抚上嘴角,不守妇道?呵,床上那滴滴落红不是妇道,那人尽可夫的仙亭就是妇道。不能拂了皇兄的好意?便将她留下任意羞辱,让她成为那个‘她’的替身,又成为他们兄弟二人的导火索,哈,可笑,真是可笑。 东弧破,今日之仇,她沉夕记住了。 夜沉了,一颗破碎的心,也累了。 只是迷蒙的脑海中,却闪过一丝光亮。 破身之痛,封印破。 昨天有事没能及时更新,亲们抱歉了,今天多更一章 10.东明情殇-第十章 前尘往事 “师妹,你不要在固执了,你爱上他,他却是没有心的,师妹,回头看看身边的人好不好?” “不,师兄,从我见到师傅第一眼起,我便爱上了师傅” “可是,师傅根本就不懂情爱,师妹,师兄不好吗?” “丫头,我们这么多人的怜爱你看不到,为何非要把心放到唯一一个冷情的人身上” “朱雀师叔,你也有爱的人不是吗,谁能控制自己的心呢?” “丫头,最好不要让你师傅知道你的心思,否则你师傅翻脸起来可是六亲不认” “白虎师伯,我怕有一天会忍不住说了” “师兄,我心里好痛苦,师兄,你杀了我好不好” “你说什么呢师妹” “师兄,为什么我睁开眼是师傅,闭上眼是师傅,脑里心里眼里全是师傅,师兄我快要忍不住了” “这是忘情丹,丫头,吃下去会好过些” “白虎师伯,我不吃可以吗?” “丫头,你师父知道了,你会更痛苦” “青龙师伯你也让我吃吗?可是心里没了师傅,我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 “我想见师傅,带着爱他的心再见最后一次” 巍峨飘渺的玄武宫殿,是六所守护神宫殿中最为神秘的,也是最为冷清的,只因这里的主人玄武,不喜吵闹,不喜喧哗,不喜嘈杂,一座高大的殿堂,清净的仿佛让人遗忘,就像,那个永远只有一种表情,永远淡漠冰冷的主人玄武。 “哐啷”,手中杯盘落地,碎裂。 一身玄色长衫,怀抱一把上古尾琴,一头及地银发随意披洒在身后,飘逸似仙的身姿看不出一丝人间的烟火气息,让月华都失色的绝世容颜,即使在听到如此的话语后,仍是一成不变的冰冷、淡漠、无情。 “你再说一遍”,唇齿微张,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一身脱俗的白衣,一张精致的惊骇世俗的脸庞,只是脸上却带着坚定和幽怨,女子跪着,一双诱人的双眼却定定的看着那个赛过月华的男子。 “我喜欢师傅” “叮”男子怀里的琴,断了琴弦,虽然只是面上表情还是没变化,但是看着女子的眼神,却仍是淡漠,“到门外跪着好好思过,没有为师命令不得起来”。 “噗通”一身月白长衫的男子在女子身边跪下,有着同样绝世的容貌,同玄衣男子同样的飘渺淡漠,只是却比玄衣男子多了些人气。 “师傅,师妹只是一时糊涂,师傅饶了师妹吧”。 “为师意已决”,玄衣男子抱着古琴离开,却再未看跪着的人儿一眼。 “师妹,别跪了,忘了这里师兄带你走,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去过凡人的生活”,月白衣衫被雨水打湿,黑色长发拧成一缕一缕,汹涌的雨水顺着长发滴滴滑落。 磅礴大雨从她跪在这里的第一天起便开始下,今天,已是第三天。 没有师傅的命令,女子一直跪在雨中,跪在那无情的玄武殿前。 绝色脸庞带着苍白却始终注视这那紧闭的殿门,从一开始,她就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希望师傅能打开门看一眼她,哪怕是一眼也好。 “师妹,起来吧,你的身子受不了”,男子心疼的看着女子,看看那紧闭的殿门,眼中闪过恨意,师妹爱上了那个如父般的师傅,自己却爱上了这个轻灵的师妹,到底,是谁的错。 “师傅,徒儿知错了,徒儿不该对师傅有所肖想,师傅,您出来见徒儿一面好不好,徒儿再也不乱想了,徒儿会好好的在师傅身边修行,不再调皮,不再偷懒,求师傅出来见徒儿一面吧”。 凄厉的声音穿透磅礴大雨,她确定殿内的师傅听到了,可是殿门仍是紧闭。 她果然做错了。 不该逾越身份,爱上那个永远不可能有情爱的男子,不该放任自己的感情滋长,不该不听师兄师伯师叔的话,不该讲自己的爱意告诉师傅,不该放弃那个忘情丹,更不该的是,明知师傅生气了,她却仍无法不爱他。 “师傅,我吃忘情丹,我不爱你了,师傅求您出来见徒儿一面吧” 殿门突然打开。 “师傅…”女子脸上闪过惊喜。 走出来的人,却不是那个赛过月华的男子。 三个同样绝色,却各有不同气质的男子走入雨帘,踱步到跪着的女子面前。 “丫头,你这是何苦呢”,一头红发,妖艳如火。一个是朱雀,一个是凤凰,同为鸟类灵主,除了师傅和师兄,与她最亲近的便是这朱雀了。 “朱雀师叔,师傅呢,师傅还在生夕儿的气吗?” “哎”,朱雀摇头叹息。 “夕丫头,何必如此执着,除却玄武,何不看看身边的人?”她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谁心里不是疼她疼的紧,只是那个冷清的玄武,永远不明白这个可人儿的好,偏偏她还看不见自己师兄一直在她身边,若是她能与琅玄在一起,他们也皆大欢喜。 “白虎师伯,让你们费心了,是夕儿不孝”。 师傅,还是不原谅她。 “丫头,吃下吧”,一向冰冷的青龙,眼中也带着些不忍,将忘情丹递到沉夕面前,他相信,这是对她最好的选择,只因,他太了解玄武了。 抬起迷蒙的双眼,沉夕颤抖着声音问,“师伯师叔们都希望我忘了吗?” “放心,不会忘记所有,只是忘记你对你师傅的情”。 “师兄也希望我忘了吗?” 月白长衫倏地一抖,清冷面庞上带着宠溺的笑,“只要你开心,师兄不逼你忘记,师兄可以带你离开这里,除去仙籍都可以”。 “师傅希望我忘记不是吗?” 是啊,最希望她忘记的,是那个永远淡漠如寒日冰雪的男子。 “师傅要我忘记,我便吃”,朝着那紧闭的玄武殿拜下去,师傅,从此以后你便只是师傅,夕儿心里边只当你是师傅。 一把夺过青龙手中的忘情丹,吞下,忘情,一切如云烟。 “师傅,徒儿不爱你了”,一滴清泪滑下脸庞,落入磅礴大雨中,掺杂着心死,一起滴下。 厚重的玄武殿内终于传来冰寒的声音:“凤凰沉夕灵心不稳,罚下凡经历情劫之苦,劫过重返仙界”。 一抹苦笑爬上嘴角,眼前黑了一片。 “师妹…” “丫头…” “夕丫头…” 11.东明情殇-第十一章 洗衣小丫头 记忆,困在池湖中找不到宣泄之处,一朝封印破,便如潮水般涌来。 平静的睁开眼,一双凤眸透着冷漠和傲慢。 原来,这才是自己真正的身世,这个世界的六神之一,掌管万物的凤凰灵主,凤神。 师傅,怪不得那日看到湖边那个谪仙般的男子,会觉得有些熟悉,只因那谪仙般的影子,不就像了师傅三分吗? 师傅? 她真的爱过他吗,还是忘情丹的药效太好了,她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对师傅的爱意,或许,是真的忘了吧。 不过师傅也真是狠,想必会穿越过来也是师傅的安排吧,毕竟师傅可是玄武神,而玄武便是掌管时间空间的神,师傅,你到底是如何的心思啊。 狠心的将她扁下凡界,甚至送到那个离他最远的时空,这也不算,她身上的七道封印想必也是师傅所为吧。 拳头轻握,试着将灵力聚集,整个人却无一丝反应,再试试内力,仍是空空的。 果然,第二道封印,只是解开了她的记忆而已。 师傅是在故意整她吗,恢复了记忆,她便又是那个藐视凡人的凤神,冷漠和高傲是六神的通病,没有灵力和内力,就连基本的武功都没有,自己的冷漠和高傲会在这个世界将她害死。 唇角泛起一抹冷笑,师傅,徒儿可是要让您失望了,在凡界呆了这么久,她不会连忍耐都学不会。即使不是仙体,她也能将自己保护的好好的。 沉夕慢慢起身穿衣,她记得,昨晚那个暴虐王爷好像宣布她已经是浣衣轩的丫头,好吧,既然没有灵力内力保护自己,那她便将傲气收敛起来,尽职尽责的做个小丫头好了,等待着那所谓的情劫,等着自己封印解开的一刻。 只是她还有些疑问,或许该找个机会去看看张伯了。 浣衣轩,是王府中专门浣洗众多主子换下来的衣物的地方,浣衣轩的人,大到管事的嬷嬷,小到负责洗衣服、收衣服的丫头,全部都是女人。王府中的奴婢也分三六九等,级别最高的,就是王爷的贴身侍婢,最低的,便是这浣衣轩的丫头了。 在浣衣轩做工,不仅是地位最低下的,就连工作也是最苦最累的。 在王府中,一有风吹草动,便成波澜。 在浣衣轩做工没一个时辰,那些波澜便溅上了身。 仙亭一身浓艳的粉衫,身上叮当做响的配饰,唯恐别人不知她是如今王爷最宠爱的侍妾,一旁的小月极尽谄媚的搀扶着,如较贵的千金小姐般走进这浣衣轩。 一走进浣衣轩,那妖媚的脸上便现出嫌恶,一边躲闪着脚边肮脏的衣物,一边向着沉夕走来。 沉夕看着她那做作的样子,心中冷笑不已,她果然没有猜错,第一个过来的一定是她。在伊阁的时候她就看她不顺眼,如今她落魄了,她怎么可能错过奚落她的好机会。 凤眸一眯,敛去绝代风华,浑然傲世也只剩下点点倔强。 “呦,沉夕妹妹,怎么一大早的在这洗衣服呢,有什么脏衣物,直接让丫鬟送来不就好了吗?”尖锐的嗓音带着不屑。 一旁的小月适时开口,“夫人,您怎么忘了,这沉夕夫人昨天得罪了王爷,现在可不是什么夫人了,她只是浣衣轩的丫头而已”。 仙亭装模作样的敲敲头,“哎呀你看我这记性,那既然这样可要好好照顾照顾沉夕妹妹了,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块儿从伊阁出来的,小月,回头把咱们里里外外的衣物找一下,让沉夕妹妹给洗洗,省的妹妹没事干了让王爷赶出王府”。 “是,夫人”小月得意的看沉夕一眼。 沉夕也不理会两人的一唱一和,径自搓洗着盆中的衣物,虽然天气不冷,可在水中泡的时间久了,双手仍是有些发红。 见沉夕竟将自己当成不存在,仙亭心中的怒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娇弱,什么修养全都忘在了脑后。 “沉夕,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现在只是一个洗衣丫头,见了本夫人不但不请礼,还蔑视本夫人,看本夫人怎么教训你,小月,给我张嘴,那张丑脸看着就恶心”。 “是夫人”,小月回答着,一副奴才嘴脸让沉夕看了才恶心。 沉夕也不说话,从地上站起身看也不看仙亭就对着拜下去,“见过仙亭夫人”。 施完礼,也不管仙亭应没应,又径自回到洗衣盆边搓洗。 仙亭看了更为气愤,“你,你…” “小月,打,给我狠狠的打,看着贱人还敢不敢对本夫人无礼” 小月得意的走上前来。 以前沉夕是主子,看了还得见礼,现在她可是比她还低下的丫头,她可要好好试试打主子是什么样的感觉。 沉夕像是没看见走到身前的小月般,仍自顾自的搓洗。 “嘭”小月一脚踹过去,那满盆的脏水溅了沉夕一身,湿漉漉的衣服也躺了一地。 沉夕站起身,可是还未站稳,一个巴掌便甩了过来。 “你…”沉夕没想到,这小月的力气竟如此之大,她踉跄着后退几步,消瘦的左脸已经红肿一片,而嘴角的腥甜,也让她明白,此时她必是狼狈万分。 仙亭幸灾乐祸的看着狼狈的沉夕,心里说不出的痛快,小月一脸奴才狗脸,鄙夷的看着沉夕,“你那是什么眼神,难道你我还打不得,别忘了,你现在连侍候丫头都不是”。 沉夕淡淡的看着两人,眼中透着冰冷,如今,她是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落难的凤凰不如鸡”了,只是她也知道,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不过,她如今所受的,她定会百倍奉还。 忍,她还是能做到的。 仙亭被沉夕眼中的寒冷怔了一下,看着那淡漠却如寒刺般的眼神,她竟然心底升起一股惧意,可是再仔细想想,她不过就是一个丫头,有什么可怕的,只是她那眼神,着实讨厌。 “小月,给我狠狠的打”,打掉那讨厌的眼神。 “是”小月得令,更加耀武扬威起来。 一巴掌一巴掌的落下,一下比一下力气重。 沉夕默默承受着,脸上由最初的疼痛已经变为麻木,她不知道自己的双颊已成什么样,她只能麻木的承受。 只是那双看向仙亭的眸子,却更加的凛冽。 “住手” 小月转过头,看着那个白色的人影渐渐走近,得意的脸上变得难看起来。 沉夕无力的蹲下身子。 他终于出来了,她还以为他只会看戏呢。 12.东明情殇-第十二章 蓝颜知己 白色身影越走越近,那月华般的光辉也越来越盛,他就如一缕清风,淡雅而清逸,他又如珍珠,色泽永远也掩不住。他慢慢走来,带着丝丝清香经过仙亭和小月,两人已迷醉了双眼。 胡翌径自走到沉夕面前,缓缓蹲下身,一切动作犹如行云流水般,让人看着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惬意。 一方带着清香帕子递给沉夕。 “你没事吧” 沉夕微抬头,眼中的冰冷掩去,留下的只是淡然,“我没事,谢谢”。 “你是谁,凭什么管本夫人的事,你不知道这是王府吗?”仙亭从初见中缓过神,看着男子的阻扰,怒火不由得上涌。 本是一张妖艳的脸庞,如今却变得有些狰狞。 胡翌抬头淡淡的看着她,眼中闪现着不悦和不屑。 一旁的小月急忙拉住仙亭,在她耳边低语,“夫人,这人咱们可是惹不得,他是王妃的哥哥胡翌,也是当朝的国师”。 仙亭一怔,狰狞的脸顿时变得娇媚无比。 “妾身见过国师,国师是来找王爷还是王妃的?” “需赶快消肿”,胡翌从白色羽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并不理会仙亭,“这是我亲自调配的‘凝露’,对这些外伤很有用,你用来擦擦”。 轻声细语,就如一阵暖暖的春风,吹入沉夕心中。 沉夕看着他,心中涌起一丝丝的感激。 受到冷落,仙亭似有些不甘,那好不容易伪装起来的娇媚容颜变得有些难看。 “小月,既然人家郎情妾意的没空理咱们,咱们还是走吧”。 说完,扭着柳腰便离开了。 看着那浓艳的身影离开,胡翌眼底里露出不少的嫌恶。 “你怎会惹上安王的侍妾”,东弧破的封号为安王。 换上淡然的眼神,沉夕低头淡淡的道:“你不是一直都在看着吗,我何时招惹她了”。 俊逸的眸子闪过一丝不好意思,“原来你早就知道,你会武功?” “国师真是健忘,你不是给我把过脉吗,我怎么会有武功呢?”封印解开,很多事都明白过来,她,本来就不是愚钝之人,何况现在自己的智慧根本不是凡人所能及。 不过,第二道封印解开,内力和灵力虽然没有恢复,记忆中的很多东西倒是都想起来了,比如一些医药之术和武功招式,这也不让人奇怪。 胡翌温润的俊颜有些僵,“原来你都知道了,我把脉时,你确实没有武功,可是……”双眸顿时变得更加幽深,“可是你体内似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只不过被封住了”,他竟把不出那是何种力量。 沉夕淡笑,那是师傅封住的灵气,他一介凡人如何看的出来,“那照国师看,能不能帮我把那股力量解开?” 胡翌无奈地摇摇头。 沉夕本就没抱太大的希望。 “不管怎么说,你帮了我一次,谢谢”。 “举手之劳而已”,胡翌笑得如清风拂面,“还请问姑娘芳名?” “沉夕,我叫沉夕”,沉夕回到。 “沉夕……”胡翌喃喃自语,似是在品味什么,“果然是好名字,在下还有一事不明不知姑娘能否解答?” “国师请说”,沉夕大方的说着,他给她的感觉很好,像极了那个飘逸的玄武灵主,只是多了些人气,像极了那个如珠玉般温润的师兄,只是没有师兄的傲气,但,她看着他顺眼。 “听你叫着国师,怎么这么的别扭,你若是不介意,我便叫你夕儿吧,你也可以喊我翌”,胡翌没有直接问出,倒是先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 不知为何,自己自小跟随师父若散仙人修行,师父已是半仙之身,而自己,虽不及师父的修为,如今却也是通晓天文地理,善窥命理生死,而且自己二十几年来一向是无欲无求淡漠过活,却不知,今日对一个洗衣丫头生出兴趣。 但,她给他的迷,并不仅于体内的奇怪力量,他,看竟然不透她的命理。 但凡当今世上,他看不透的,除了自己就是“神女”,如今,她,到底是何来历。 而且,这次见她,似乎之于上次,她变了许多,上次的她,最多是淡雅,还带着些胆怯,犹如一株含羞草,可是在此见她,那双清澈的眼眸多了看透世事的沧桑,给人的感觉像极了孤傲冷漠的牡丹,又像极了冷艳淡然的蔷薇,才几天而已,她怎么变了如此之多。 但这不是目前他最关心的。 对于胡翌的提议,沉夕没有反对,反正她就对他有好感,距离近些也无不可。 “夕儿,这安王府中,无论丫鬟婢女,还是王妃侍妾,无一不是将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而你…”胡翌看着沉夕那伪装过的小脸,若有所思,“你为何把自己弄成如此”。 一张小脸比别人黑了许多,脸上还带着些斑斑点点,几乎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面貌,此时的她最多算是清秀。 沉夕再次怔住。 好厉害的男人,好厉害的眼力。 只是第二次见面,他竟然就看透了她的伪装。 沉夕淡淡一笑,狂傲的气息顿时散发,“翌是如何看出的?”凤眸一挑,带着不容忽视的气质。 胡翌被沉夕这压人的气息迫住,但当他想确认时,眼前依旧是那个不起眼的小丫头。 “可还记得第一次跟你见面时,我帮你把脉,你的手还腕白皙水嫩,脸却不似手上肌肤般,我怎能不怀疑”。 果然心思细腻,那个暴虐王爷都没有发现,只一眼,他却发现了。 望着眼前如谪仙般的胡翌,沉夕幽幽的开口,“并非每个女子都贪图富贵,也并非每个女子都会被那个安王爷的外貌所吸引,除了这两样,那个王爷还有何值得吸引我,女为悦己者容,既然他不‘悦己’,我又为何要为他容”。 胡翌听着沉夕的话,心里不禁对着女子产生一种怜惜,她,竟然将世人终生所求的事物视如粪土,淡然的眸中显现赞赏的神情。 “国师来王府可是有事?” “你们在做什么?” 13.东明情殇-第十三章 三十大板 “你们在做什么?” 沉夕刚问完,一道冷硬的声音便传了过来,那道熟悉的声音让沉夕浑身一怔,脸上顿时变得嫌恶起来。 东弧破那高大的身影带着迫人的压力逼近过来,沉夕转过头,不想见到那让她厌恶的身影。 一身黑色的锦缎华服,将东弧破完美的身形勾勒出来,头戴金黄顶冠,神情凛然,一片冰冷神色,却带着不容忽视的贵气和邪狞气质。 “弧破”,胡翌淡淡的叫着,见了东弧破竟没有施礼,连称呼都亲昵非常,看来这两人关系不错。 “翌,既然来了,为何不去书房,难道…”犀利眸子看向扭过头的沉夕,眼中带着一丝嘲讽,“翌对我王府的洗衣丫头有兴趣?” “大胆,见到王爷竟然不跪,来人,拉下去打三十大板”,东弧破身边的近身侍卫喊道,随即便有两人面无表情的走过来,将沉夕架起。 “弧破”,胡翌想要求情,却突然看到东弧破的神色而住口,他太了解他了,若是他求情,等待沉夕的,恐怕就不是三十大板了,可是,三十大板,对一个如此柔弱的女子来说,何其残忍。 “拖下去” 沉夕也不叫嚷,也不求情,狠狠的看了东弧破一眼,便被两名王府侍卫架了下去,只是,即使要受罚,脸上仍带着孤傲的神情。 其实,沉夕早料到了,自己孤傲的性子迟早会惹来无妄之灾,即使想要极力隐忍,可是当看到东弧破时却不禁表现了出来,而东弧破,要罚她,随便一个借口都可以,即使今天躲过了,明天又如何能躲得过。 “翌,去书房吧,别被这贱人坏了兴致”,说完,黑色锦袍甩开,东弧破迈着大步离去,冷漠的双眼看也没看受罚的沉夕,胡翌不忍的看了几眼,也终于跟着离去,只是,心头的疑虑又多了一些。 “啪,啪”,一声声响起,一下下落下。 后被和屁股早已被血水浸染,沉夕却咬着牙倔强的不让呻吟喊出声,她知道,那个暴虐的王爷就是想要听到她痛苦的声音,可她,偏偏不让他如愿。 瘦弱的如风吹便倒的身子,随着残忍的拍打声一下一下的抽搐,傲然的双眼通红布满泪水,沉夕却咬着牙,承受着身上的痛楚之时,使劲忍着不让泪水留下来。 虽然,没有了灵力,没有了武功,连狂傲都要收敛,可是,她却不能认输。 她知道,暗处里,不只有东弧破在看她的笑话。 “十一,十二,十三…”侍卫一边打着一遍数数,每一声,都如催命符咒。 胡翌不时担心的回头看看,好看的凤眸透着吧不忍心。 直到走到院落的拐角处,东弧破才忍不住的回头看了一眼,正对上沉夕那双蓄满泪水却不屈服的双眼,顿时,心里像被扎到了,一阵刺痛。那张脸,并不是绝色,甚至可以说不漂亮,可是那双眼睛,却是出奇的清丽,而如今,似乎又带着孤傲淡然,望着那双眼,就像望进了一汪秋水,波光粼粼,醉人心神。 但,也只是一瞬。 东弧破冷哼一声,冷漠的转身离去。 “二十九,三十…” 酷刑终于结束,而沉夕的后背的屁股也早已血肉模糊,那双明丽的大眼变得迷离起来,她却仍紧咬着唇,不将痛楚吐出一声,两个侍卫放下大板毫不怜惜的拖起已去掉半条命的沉夕。 暗处里,纷乱的步子响起,似是离去的声音。 沉夕微翘起唇角,带着一抹嗤笑,也就只能如此了,除了看她笑话,她们还能干什么。 沉夕被扔进浣衣轩的下人房里,两名侍卫一走,便有数名洗衣丫头围了上来,围着她纷纷谈论起来,有的嗤笑,有的不屑,有的幸灾乐祸。 “快看,她就是王爷弃了的那个侍妾” “就是她,不会吧,长的还没春桃姐好看呢” “听说是皇上送给王爷的” “皇上就这眼光?” “嘘,皇上的事咱们可不能乱说” “她咱们得罪王爷了,怎么挨板子了” “谁知道啊,扫把星一个” “我知道我知道,我刚才看见她勾引国师了” “什么,勾引国师?看不出来她还是个狐媚子” “就是,真是不自量力,国师天仙般的人物,她也去勾引” “怪不得王爷不要她呢,我看哪个男人都不屑要这种女人” 这就是短浅无聊的女人。 沉夕无力辩驳,也不想辩驳,更不想再听她们说下去,身上的伤很痛,她好睡,好累好累。 这样的女人,她还不屑跟她们一般见识,若是自己封印能解,她会让她们后悔,不只她们,她会让每一个伤害她的人百倍千倍的偿还给她,包括那个东弧破,还有东凌破,她一切灾难的源头。 只是现在,她想睡了。 讽刺爬上嘴角,双眼却闭了上去。 几个丫鬟见沉夕不在意的睡着了,觉得议论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便都散了去了。 斜风细影,云卷云舒,落日趴在山头,红霞染了半边天空,一天,如弹指般过去,金钩般的弯月在不知不觉间悄悄爬上树梢。 今天还有一更,算是补上昨天的 亲们请支持一下偶吧,偶没动力了 14.东明情殇-第十四章 心,动了吗? 一抹人影,从晚霞中突然出现,紫色的衣衫染上淡淡霞光,修长的身影带了些神秘气息,人影一个闪身进入丫鬟的下人房中,深潭般深邃的黑眸定定的看着趴在床上的沉夕。 此时正是下人用完膳时间,所有丫鬟都去了食堂,就只有沉睡中的沉夕还留在这里。 纤指抚上那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小脸,那双清丽的眸子紧紧闭着,没了那日的怒气,也没了那日的活力,而本来潋滟红唇,竟被鲜血浸染,虽然更加妖艳却妖艳的妖异,上面的点点唇齿伤口触目惊心。 冰冷的面具下,鹰隼般的眸子顿时变得阴鸷起来,只是那阴鸷之中,似乎还带着一丝心疼。 泊凌收回手,有些不解的看向沉夕。 他不明白,她即使真实面貌也不算倾国倾城,而如今更是图的面目全非,如此的她,却有一种另外的气质,不似玫瑰般撩人心神,不似桃花般妖艳,有些牡丹的傲然却又带着青莲的绝尘,对了,蔷薇,他突然觉得蔷薇很适合她,有些傲然有些冷寒,有些淡漠却又不失妩媚,她,当真让人迷惑又着迷。 让他自上次一见之后便念念不忘,才一日而已,便忍不住再次来看她,可是却看到她的伤痕累累,更不可思议的是,自己的心,竟然会堵得慌。 似是感觉到他的碰触,沉夕竟微微转醒。 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到的便是那摇曳着寒光的面具,和那双疑惑的双眼。 疑惑? “你醒了?”看到沉夕睁开眼,泊凌淡淡的问道,完全没有注意到不由自主透露出的关切之意。 沉夕懒懒的趴着,并不打算起身,微眨着眼吃力的抬头看他,“你怎么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 犀利的眸子突然变得促狭起来,嘴角挂上邪邪的笑,“才一日不见,你不仅毁容了,还…”,视线移到沉夕的下身,眼中带着笑意,“还伤了身子,那个王爷如此猛烈?” 一股说不清的情绪涌上心头,心里竟然酸酸的。 沉夕嗤笑的看着泊凌,“泊凌公子年纪也不小了,连床弟之事也没经历过?我这明显是挨板子受的伤,泊凌公子何以看成是那样的伤势”。 泊凌邪邪一笑,虽挡住半面脸,却已是沉鱼落雁的好看,熟悉的冷梅香袭来,好看的邪笑已到了眼前。 温热的气息在耳边散开,沉夕的心顿时忘跳了一拍,馨香的身子突然一阵战栗,胸口竟有些痒痒的,沉夕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前世今生的经历,足以让她明白许多,她没想到,这个泊凌竟是花丛老手,连女人最敏感的耳唇都清清楚楚。 而泊凌似乎并不打算放开她,清雅的声音,带着清泉般的磁性传入耳中,“夕儿要不要试试?” 沉夕顿时觉得,脸上热了好多,不只脸上,耳朵都像火烤般难受,却又感觉很舒服。 “你…”走远点。 可惜沉夕还没说完,身子便不能动了。 泊凌点了沉夕的穴道,不能动不能说,一双眼却看到泊凌离开她的耳边走到床中间,她感到有一只手解开了她的腰带,掀起她的外衫。 沉夕惊恐的瞪大双眼,他要干嘛,难道他真的是个采花贼,上次放过了自己,这次却要讨回来,可是如今自己都受伤了他却还要?一时之间,对他一开始的好感消失的无影无踪,虽然不能说话,可那双眼里却带着厌恶和憎恨。 泊凌丝毫不在意似的,掀起沉夕的外衣,又解开她的亵衣,顿时,白如洁雪,凝如脂玉的肌肤,带着淡淡的蔷薇香气显现在眼前。 泊凌微微眯起眼,眼中带着危险的气息,如此美丽的肌肤上,竟已变得血肉模糊,血水流满了整个背部,甚至有的已流进裤子里,如此触目惊心的伤,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沉夕屈辱的等着双眼,却又看不到泊凌在干什么,只知道此时自己的肌肤已裸露在外面,该看的,不该看的,他都已经看到了。 突然,背上一阵刺痛,沉夕痛的眯紧了双眼,一股清凉之气带着淡淡的药香传过来,沉夕顿时明白过来,他,在帮她上药。 意识到这一点,沉夕心中突然有些奇怪,她错怪了他,竟然会以为他是采花贼,心里有些愧疚,而对于他对自己的关切,她又有些感动,毕竟他们只是见过两次面而已。 许久,温暖的手掌将沉夕的衣衫放下,仔细的系好腰带,整理的整整洁洁。 “好了,这是不错的伤药,估计两三天后就会结疤,只是你的伤在屁股上还有,我多少有些不便,我把药留在这里,虽然不方便,但你自己应该没有问题”,好听的声音再次传来,没了以往的戏谑,带着淡淡的关心。 “谢谢你”,除了这几个字,沉夕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个精致的青花瓷瓶出现在眼前,“我不想听到你的谢谢” “那你想听什么?” 沉夕抬头,突然觉得,虽然见过两次面了,她却依然觉得他很忙陌生。 泊凌勾起一抹笑,“想听…你在我耳边温浓软语”,那个邪狞的泊凌又回来了。 “那可能要让泊凌公子失望了”,对于他的善变,她搞不懂,可是竟然没有厌恶的感觉,反而,他似乎开始渗进她的心里。 “那情话也行,叫声凌哥哥来听听”,似乎沉夕的纵容,让他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 “做梦” “做梦的前提是睡觉,夕儿是在邀请我吗?” “你…无耻”沉夕被他的歪曲气得小脸通红。 “我也只在你面前无耻而已”,一句话,说的半真半假,沉夕静静的看着他,而他,也静静的看着沉夕,似乎那眼里,有无数的言语,无数的感情。 “今天的饭菜真好,听说是侧妃给咱们加菜了” “侧妃准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吧” “谁知道呢,主子的事咱们咱们可能知道” 淡淡的交谈声传来,打乱了这寂静的交谈,沉夕眼中一阵慌乱,双颊浮上两抹霞红。 “你快走吧,她们要回来了” “恩,记得擦药”,泊凌深深的看一眼沉夕,紫色身影一闪,眼前便没了踪影。 沉夕安静的躺下身,心里却翻腾不已。 方才,她不记得文俊闲,不记得师傅,眼里心里,竟然只有那个带着坏坏的笑的泊凌,难道,是她动心了吗,对他,那个只见过两次面却亲手为她擦药的男子。 15.东明情殇-第十五章 一个馒头引起的情感 夜里,当其她人都睡着的时候,沉夕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一天没有吃饭,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叫,而且背后的疼痛也越来越甚,沉夕是想睡都睡不着,只能趴着,眼睁睁的看着她们一个比一个睡的香。 第二道封印解了,沉夕也恢复了所有的记忆,趁着睡不着,沉夕正好修习一下内功,灵力被封住,是怎么都解不开的,可是内功不同,自己努力的修习,说不定还能恢复一些,想着,沉夕暗自提气,试着逼出内息,暗自运起内力。 可是试了一遍又一遍,她完全使不上一点力气,而自己逼起的一点点凡人内力,也如石沉大海般消失无踪,看来,师傅当真是做的绝了。 “哎” 沉夕丧气的趴下身子。 “沉夕姐姐,沉夕姐姐,醒醒”,突然耳边响起压低的叫唤声,沉夕抬起头,对上一张胆怯纯真的小脸。 “你…在叫我?”她不记得见过她。 小女孩儿左右瞧瞧,确定其她人都睡着了,才从怀里掏出一个馒头,“这个…这个给你”。 沉夕没有接过来,反而凝视着她,看的小女孩儿都有些着急了,“这…这是我偷偷留下来的,你快吃了吧”。 “你为什么给我?”沉夕没有记错的话,王府浣衣轩的丫鬟,用餐都是限量的,每人只有一个馒头一份素菜,这丫头给了她,那就是她晚上没吃。 小丫头顿时脸一怔,带点怯懦的说:“我…我是看你受了伤,又没吃饭,所以…所以…你挨打的时候,我也看到了”。 沉夕朝丫头淡淡的一笑,伸手接过馒头,“谢谢你”,这句话,是她发自肺腑的。 馒头早已冰凉,却带着小丫头的温度,沉夕将它拿到嘴边,却迟迟不舍得吃下。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她看起来才十一二岁的样子。 看沉夕接过馒头,小丫头脸上顿时高兴了起来,“我叫小丫,今年十三,别看我年纪小,我在王府可是已经三年了哦”,小丫自豪的说着。 三年?那她岂不是十岁就到了王府。 “你才十岁就进王府洗衣服了?”沉夕皱眉问道。 “恩,我家里穷,还有弟弟妹妹要养,爹爹就把我卖进了王府”,说着这些伤心事,小丫却完全没有悲伤,还在什么都不懂得时候就被关进了王府,每日接触的就是洗衣浣衣,世俗的尘埃完全没有沾染到她,也因此她也不知道所谓被家人出卖的悲伤。 这样的小女孩儿,沉夕心里竟生出一丝心疼。 她与她,素不相识,更没有什么交集,可是,这个胆怯的小丫头进竟然不顾自己而给她留了一个馒头,沉夕心中有些堵堵的,虽然是一个小小的馒头,却是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沉夕心底暗暗发誓,若是自己封印解了,恢复灵力,她第一件要做的,就是将这小丫头带回灵山,让她摆脱轮回之苦。 不过,即使恢复不了灵力,只要她沉夕活着,她就会让这小丫头活的好好的。 “快吃吧,我要先去睡了”,沉夕抬头,对上小丫那双诚挚的双眼,小丫瞧瞧的跑到自己的被窝躺下,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想。 沉夕不自觉的翘起嘴角,对着那个天使般纯净的人儿。 这章有点少,一会儿还有一章 亲们,给偶点支持吧,票票,收藏,还有留言都可以 16.东明情殇-第十六章 忍痛 晨光破晓,当第一道日光照进那昏暗的屋子,当院中响起第一声鸡鸣时,沉夕便睁开了眼睛,只是,还未适应这突然的光亮,也还未习惯后背突如其来的疼痛,一声嘹亮中带着傲然的吼叫便响彻了丫鬟的睡房。 “起床了,都给我起床了,快点,一个个都懒得跟猪一样,昨天的衣服还没洗完呢”,嘶哑尖锐的喊叫声,顿时将丫鬟们惊醒,一个个丫鬟急忙开始穿衣梳洗,脸上带着惊恐之色。 “哎你快点,还有你,赶快梳头,你这衣服怎么穿的,快点,迟了可没饭吃,喂,你怎么还不起床?”尖锐的声音靠近耳边,沉夕抬起头看着于嬷嬷,一脸的漠然,这个于嬷嬷不同于昨天给她安排事务的方嬷嬷,方嬷嬷虽然已四十多岁,可是为人和煦,不会仗着自己的身份欺压小丫鬟,脸上常常挂着微笑,让沉夕一看就有好感。 可是眼前这个于嬷嬷,对着沉夕一脸的鄙夷,眼神中带着狂狞和奸笑,沉夕一看就是那种喜欢仗势欺人的主。 果然 “你就是昨天新来的小丫鬟?”于嬷嬷抬高下巴轻蔑的问道。 “是”,沉夕淡淡的回答,于嬷嬷的一个动作,沉夕便已猜出她要干什么。 “那你还不起来,还要嬷嬷我给你穿衣梳妆是不是?别以为以前是王爷的侍妾就以为自己架子大的很,既然来了这浣衣轩就要听我于嬷嬷的”,于嬷嬷趾高气昂的说着,看到沉夕,她就心里不舒服,她的女儿在王爷身边那么多年了,连个侍妾都不是,眼前这个长的灰不溜湫的丑丫头也配伺候王爷。 一旁的小丫还没等沉夕开口,便跑了过来,头发还未扎起,凌乱的发丝显得她更加的无助,“于嬷嬷,沉夕姐姐她…她昨天挨了板子,身子还没好呢”。 于嬷嬷推开小丫,“臭丫头,没你的事,挨板子是她活该,可是活照样得干,难道她的活要给你?” “我…我…”小丫踉跄几步好不容易站稳,眼里带着泪水,胆怯的看着于嬷嬷,“可是沉夕姐姐还有伤”。 “有伤怎么了,你还当她是那个要人伺候的大小姐呢,怪不得王爷不要你了呢,也不撒泡尿瞧瞧自个儿的长相,出去勾引人,活该王爷不要你”,于嬷嬷刻薄的说着,似乎越说越来劲,“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被王爷丢了,就不要再摆什么主子架子了,起来,给我老老实实洗衣服去”。 小丫担心的看看沉夕,再看看于嬷嬷,壮着胆子说道:“于嬷嬷,要不…要不我帮沉夕姐姐干吧”。 “你?”于嬷嬷声音顿时尖锐,粗糙的手指指着小丫,“你自己的活还没干完呢,你要想帮她干也行,今天不许吃饭了,晚上也不用睡了,我看你能不能干完”。 “我…我…”小丫惊恐的后退几步,眼中蓄满泪水。 “够了,我自己干”,沉夕实在看不过去了,于嬷嬷针对她,她还是看的出来的,没必要再连累小丫。 只是,自己身上的伤… 罢了,只能忍着了。 沉夕慢慢的起身,可是还是扯裂了伤口,好不容易愈合些许的伤口又流出了血水。 “啊,沉夕姐姐,你又流血了”,小丫惊叫出声。 于嬷嬷看起来却似乎很高兴,“哼,真是较贵,你别给我装,今天的活你要是不干,那就是这小丫头的,你自己看着办”,说完,于嬷嬷得意的扭着腰离开。 小丫一见于嬷嬷离开,立马跑到沉夕面前,“沉夕姐姐,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疼?” 沉夕虚弱的笑笑,“我没事”。 “要不,要不我帮沉夕姐姐干活吧,沉夕姐姐先休息一天” 沉夕摇摇头,眼中却带着感激,“不用,我能行”,说着,沉夕勉强的撑起身子,“你看,我这不是起来了吗?” “沉夕姐姐,你…” 沉夕拿过自己的衣服,忍着撕裂的痛楚,颤抖着手为自己穿上衣服,“放心,我能撑住的,若是真撑不住了,你再帮我,可好?” 小丫看着沉夕,良久,才点头答应,“恩”。 “走吧”,沉夕勉强站起来,脸上已是苍白一片,站起身的动作,狠狠的撕扯了背后和屁股的伤口,若是走起来,撕扯的会更剧烈,可是,她要坚持,不然真的会连累小丫的。 小丫看到沉夕脸色瞬间变白,急忙搀扶起沉夕,朝着门外走去。 正双手叉腰,颐指气使的吩咐任务的于嬷嬷,一见沉夕出来,得意的扬起头,“你,过来,这些衣服是你今天的任务,完不成晚上就别想睡觉”,于嬷嬷指着地上小山似的一堆灰色衣物对沉夕说道。 她刚说完,其她丫鬟顿时小声议论起来,有的脸上带着嗤笑,有的幸灾乐祸。 沉夕顺着于嬷嬷的手指看过去,那堆衣服少说也有上百件,最重要的是,那些都是王府侍卫的衣服,而王府中的侍卫每天都要操练,在土里滚来滚去,所以衣服也是最难清洗的,于嬷嬷摆明了就是为难沉夕。 沉夕不动声色的走到那堆衣服面前,方才那一堆丫鬟,谁嗤笑了,谁幸灾乐祸了,她一一看的清楚,记得清楚。 忍着背上的痛楚,沉夕做到“小山”前,今日所受之屈辱,他日必百倍奉还。 “哼,注定了丫鬟命,就算当了几天主子,还不是被扔了回来”,于嬷嬷嗤笑的说着。 小丫被分到沉夕旁边的一堆衣服上,虽然有些担忧沉夕,可也不得不服从于嬷嬷的淫威,老老实实的洗衣服去了。 于嬷嬷看沉夕一直在洗衣服,也觉得没劲,就回房去了,院中除了滴答的搓洗声,就是丫鬟们小声的交谈声。 刚开始,每动一下,沉夕都要要一下牙关,可是后来,后背的疼痛早就麻木,就连血水,沉夕也感觉不到了,只知道一个劲的搓洗着衣物。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小丫的喊叫声,才把沉夕的知觉唤了回来,那阵阵锥心的痛楚又再次传来。 “沉夕姐姐,休息会儿吧,你后背流了好多的血,回丫鬟房,我帮你上一下药吧”,小丫皱着眉头,看着沉夕背后的血水有些担忧。 “恩”,沉夕记得泊凌留下的药还有的,在这么下去,恐怕自己的血就要流光了。 回到丫鬟房,沉夕脱下衣物,小丫在背后静静的为沉夕上药。 “小丫,这里洗衣服都是用手搓洗的吗?”沉夕淡淡的问。 “恩,不用手搓洗那要用什么洗啊”,小丫天真的问着。 沉夕暗自沉默,洗衣机这个世界自然是不会有的,可是洗衣板应该能做的出来吧,若是有了洗衣板,虽然不会像洗衣机那么好用,可至少能大大的提高自己的工作效率,而自己也能少受些罪了。 “小丫,你一会儿帮我找快木头过来可以吗?对了,还有一把刀”,只是见过那样的洗衣板,也不知道做出来能不能用。 “沉夕姐姐,你要那个干吗?” 沉夕勉强的笑笑,“没事,只是要用一下而已”。 “好的”,小丫爽快的答应着。 17.东明情殇-第十七章 出府机会 浣衣轩内,众多丫鬟围成一个圈,将中心点围的密不透风,丫鬟们也不时的纷纷耳语,指指点点,脸上带着惊奇的表情。 而圆圈之内,沉夕淡淡的看着于嬷嬷惊讶的脸,嘴角泛起嘲笑。 “你…你都洗完了?”于嬷嬷看着原本是个小山,如今却被“夷为平地”的地方,不敢相信的问道,这怎么可能,那些衣服,可是两天都洗不完的啊,今天太阳还没下山,她就全部洗完了? “于嬷嬷不是都看见了吗?”沉夕冷冷的说道。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怎么做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完成今天的任务了”,背后的伤虽然开始结痂,可是仍然能感觉到痛楚,她可不想再次将伤口裂开了。 小丫崇拜的看着沉夕,她没想到,一块小小的模板,沉夕就能把它变成洗衣服的工具,不但洗得快,而且洗得干净。 而那些议论纷纷的丫鬟们,也都惊讶的看着沉夕,没想到那块木板竟能帮她在一天之内就洗完了那些最难洗的衣服。 于嬷嬷没有整到沉夕,心里有些不舒服,“既然洗完了这些,那就再把那些一块洗了吧”,于嬷嬷指着不远处的一堆衣服说道。 沉夕却看也不看,“于嬷嬷,难道你忘了王府规定了吗?只要将自己分内的任务完成了,就可以自由安排时间,也就是说于嬷嬷今天不能再安排任务给我了,不知于嬷嬷可还记得?” “这…这个,我当然记得”,于嬷嬷被沉夕一顶,才吞吞吐吐的回答,王府确实是这么规定的。 “那我是不是可以自己安排时间了呢?”沉夕嗤笑一下。 “哼,可以是可以,不过那堆衣服明天迟早也是你的”,于嬷嬷恨恨的说着,她没想到沉夕一个小丫头竟然敢顶撞她,她更没想到她能这么快完成自己安排给她的任务,也不知道她是用了什么办法。 于嬷嬷并没有看到沉夕自己做的洗衣板,自然的以为是有人帮她。 说完之后,于嬷嬷扭着腰昂着头,离开了浣衣轩。 就这样,沉夕一直持续着她洗衣丫头的生活,身边除了小丫的关心外,其她人看到她,都是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也难怪,东弧破那个暴虐王爷以她不贞的借口将她扔了,任谁都会看不起。而浣衣轩中,因为有四个嬷嬷轮流当值,所以每四天被于嬷嬷整一次以为也没什么特别的,至于其她的嬷嬷,除了方嬷嬷还随和外,其余两位嬷嬷虽然不像于嬷嬷般蛮横,却也是对人冷漠了些,所以,两个月过去了,沉夕伤好了,便也没有其它的变化。 只是,不知为何,这两个月来,那个泊凌再也没出现过,她心里却总是记起他的影子,他温柔的为她上药的双手,那淡淡的温度,还有他身上奇怪的冷梅香,都牵扯着她的心绪。 她,难道是动心了吗? 不过最重要的不是这个,目前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出王府一趟,她想见见张伯,见见“张大哥”。 没想到,等了两个月,终于有了机会。 今日是方嬷嬷当值,沉夕的日子也好过了许多,干完自己的活,沉夕便同小丫坐在浣衣轩院中的一个石桌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沉夕姐姐,你的伤还疼吗?”小丫眨着一双可爱的大眼问道。 沉夕微微一笑,看到小丫的纯净她就忍不住眼底的宠溺,“放心吧,姐姐的伤已经结痂了,再过两天就全好了”。 “那真是太好了,等姐姐伤全好了,姐姐就陪小丫出去玩,小丫都没有走出过王府,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的”。 沉夕看着小丫那干净的笑容,眼中清澈的期盼,心中竟然没来由的慌乱,小丫十岁便被送来王府,三年了都没出去过,也正因为这样,才能保持着她的干净,若是被外面的尘埃沾染了,她还能如此的清澈吗? 不过,是她多心了,若说肮脏的话,哪里能比得上这王府,外面再如何的人蛇混杂,也比不上王府中杀人不见血的狰狞,况且这王府,还有着那么一个冷血无情的魔鬼。 沉夕爽快的答应着,一只手忍不住的摸摸小丫的头顶,“好,等姐姐伤全好了,姐姐就带你出去玩,外面有好多好玩的地方,还有糖葫芦可以吃,到时候姐姐买给你”。 小丫一听立马高兴的蹦了起来,一双大眼中带着期盼,“真的吗,是春桃姐姐说的那个糖葫芦,酸酸的,还有些甜的糖葫芦?” “恩,就是那个”,看着如此无垢的笑容,沉夕想永远的保护下去。 “太好了,太好了,我能吃糖葫芦喽”,小丫高兴的一边拍手一边跳,快乐的就像七八岁的小孩子,可谁说她如今不是孩子呢,十二三岁的孩子啊。 “小丫头,啥事让你这么高兴呢,哎呀快别跳了,跳的我头都晕了”,不知何时走过来的方嬷嬷带着和蔼的笑。 沉夕连忙起身给方嬷嬷让座,“方嬷嬷坐这里吧”,对她和善的人,她从来不会冷漠。 “哎,还是沉夕丫头有眼见”,方嬷嬷扭着肥胖的身子做到沉夕的位子上,“沉夕丫头,我听说你以前是在伊阁当丫头的?” “恩,我给出云姐姐当丫头”,沉夕老实的回答。 “那那边你应该比较熟悉了,宜春堂你知道吗?” “宜春堂?是那个戏班吗?”她记得宜春堂就在伊阁的附近,以前还陪出云姐姐去听过戏的。 “对,就是那”,方嬷嬷高兴的一拍大腿。 “方嬷嬷问这个是要…” “哎,过两天王府要来贵客,东管家就说想让宜春堂的戏班来热闹热闹,所以就像差个人去请,可是最近王府的侍卫都去校场了,前院又拨不开人,所以东管家就来找我让我派一个人去趟宜春堂,这浣衣轩的丫头啊,就你对外面比较熟悉,要不就你去吧,一会儿我把我的腰牌给你”。 沉夕一听,心里也是一喜,自己正在想办法出去呢,没想到机会就来了,于是连忙应道:“方嬷嬷你放心,我马上就去,一定把宜春堂给请来”。 “好,就知道沉夕丫头最伶俐了,给,这是我的腰牌,可千万别弄丢了” “沉夕姐姐,你要出王府吗?”一旁的小丫也听到了,眼中带着期盼的问道。 “恩,我要去帮方嬷嬷办点事” “那我可不可以去?” 小丫眼中的渴盼让沉夕舍不得拒绝,“不行”,方嬷嬷却已经开了口。 “腰牌只有一个,你要是没有腰牌私自出去,会被王府侍卫打死的,下次吧,下次跟东管家说说让他放你们出去玩一天,行不?” “好吧”,小丫嘟着小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好了,沉夕丫头快去吧,要不回来的时候天就黑了”。 18.东明情殇-第十八章 粘人小丫头 换下丫鬟的衣服,穿上一身简单的女装,沉夕拿着方嬷嬷给的门牌走出了王府,依照方嬷嬷的话,宜春堂戏班应该是在王府的东边,正好是与依阁同方向,当下,沉夕便飞快的朝依阁走去。 看着那熟悉却紧闭的依阁大门,沉夕有些犯难,她忘记了,依阁只有晚上才会打开大门接客,白天不管什么事情都不会开正门的,可是若要到后门的话就要饶好远,怕是跟宜春堂离得就远了。 沉夕抬头看看天色,不管了,只有这一次机会,自己说什么也要去一趟依阁,决定了,沉夕也不管什么女子的德行,当下便撩起裙摆朝着依阁的后门跑去,也因此,引得路人的纷纷指点。 可是跑了没几步远,却被眼前拥挤的人群的拦住了,如此宽敞的街道,此时却在两边站满了人群,只留中间一条不算宽敞的道路,道路两边都有家丁将人群隔绝,沉夕着急的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人群中的交谈声自然流入了耳中。 “这丁尚书真是大手笔,为了这知夏姑娘竟然连加重护卫都出动了” “可不是嘛,谁让这知夏姑娘是四季轩的头牌啊” “这四季轩的四位姑娘真有这么美?” “一会儿知夏姑娘到了不就知道了,不过咱们就别肖想了” 这些闲言碎语落不进忙着赶路的沉夕耳中,可是一句“知夏”却让沉夕不由得停在了路边,看着那头渐渐走近的豪华马车,心中带上了疑惑。 知夏,可是那个知夏? 四季轩,春夏秋冬? 马车咕噜咕噜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专门打造的绿色纱帐后的曼妙人儿,也看到了轮廓,人儿一出现,大街上顿时安静了下来,为这那传说中的绝世容颜屏息。 可是谁也没有看到,绿色纱帐后的绿衫女子,本是慵懒的躺靠在软椅上,却突然睁开了美丽的眸子,坐直身子紧紧盯着外面的人群,似在搜寻什么。 马车哒哒哒的迅速行驶,路过人群,响起阵阵的惊艳声。 “本小姐也看看这美人到底美成什么样,哎,别挤,别挤啊,啊…” 骄纵清脆的声音在沉夕耳边响起,一名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儿一个不注意,被看戏的人却给挤了出去,而那丝毫没有减速的马车迎面而来,女孩儿却如呆了一样傻傻的看着马上就要撞上的马车。 “啊…” 在女孩儿尖叫出声的同时,沉夕眼疾手快的将女孩儿拉了回来,马车险险的擦身而过,正巧微风吹起了绿色的纱帐,里面绝色的人儿对上了沉夕的双眼。 只一眼,却如万年,过往便如流水般涌来。 知夏,真的是知夏。 “姐姐,姐姐”沉夕看着走远的马车发呆,却被身边的小女孩唤了回来。 沉夕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儿,眼中闪过不悦。 “姐姐,谢谢你,本小姐知恩图报,姐姐跟我回家,我让哥哥好好赏赐你”,女孩儿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双眼却透明干净,沉夕知道,她没有恶意,只是家庭环境,让她如此罢了,但瞧她的穿着和打扮,就必然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她,想必是哪家调皮敲家的千金吧。 沉夕冷冷的打量一下女孩儿,冷冷的说道:“不用了”。 她还有事,没必要跟这个千金小姐浪费时间,而且她根本就没想过要救她,会伸手拉她,只是不想让知夏惹事上身。 “哎,姐姐你等等我啊,我还要报答你呢”,沉夕转身离去,小姑娘在后面疾步的跟上,从小到大还没有遇见过对她不理睬的人呢,似乎很有趣。 沉夕急急忙忙的赶到依阁的厨房,却没有找到张伯,也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张大哥,问了厨房的小工才知道,张伯已经在两个月之前离开了,而那个张克,自然也不再来厨房帮忙,沉夕算了一下,正好是自己离开依阁后的两天。 站在依阁后门,沉夕望着遥远的天边,脸上泛起一抹欣慰的笑,虽然没有确认,但是,她已经明白了。 张克,琅玄,师兄 “姐姐,呼呼,终于跟上了,哎,姐姐等等我啊”,跑得有些狼狈的小女孩儿刚刚高兴能追上沉夕,沉夕却已经冷冷的抬步离去。 “姐姐等等我”,女孩儿快步跟上。 沉夕无奈的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充满纯真又有些凌人的大小姐,“这位小姐,您到底有什么事情?” “姐姐,你终于停下来等我了,呼呼,好累哦,姐姐你叫什么,你跟我一起回家吧”,小女孩儿天真的说着,看起来是请求,听起来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命令。 沉夕心中冷笑一声,“对不起,我只是一名普通百姓,不想跟权贵甚至是皇家的人又牵扯”,皇家,是她痛苦的源泉。 “咦,姐姐你怎么知道我是…” “哎呦,我的大小姐,奴才们终于找到你了,快快,咱们赶快回家,要不然大少爷该发火了”,突然从拐角处匆忙的赶过来几个人,一见到小女孩儿,就跟见到了小祖宗一样,连忙又拉又拽的离开。 “等等,哎,姐姐,你等等” 沉夕不再理会走远的呼叫声,径自离开,她还有事要办呢。 这次出来。没有见到想见的人,可是,也是有收获的,她相信,即使她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很快就找到她的。 二更来也 亲们,用手中的票票砸偶吧 19.东明情殇-第十九章 醉夜迷人眼 紧赶慢赶,还是到了晚饭的时间,若是再不快点,可就没有晚饭吃了。 沉夕看着面前的两条路,略微衡量了一下,若是按原路,要一大圈才能回到位于王府最里端的浣衣轩,可是这样必然会晚了晚饭,可若是直穿花园,王府规定下等丫鬟是不得进入花园的,不管了,沉夕抬脚走进那开的正灿烂的花丛之中。 现在正是用晚膳的时间,那些主子们肯定不会来花园,而且自己如今的打扮,也根本看不出是上等丫鬟还是下等丫鬟,只要别遇上熟人就行了,再说了天都黑了,就算有人也不见得会看到自己。 可事情永远都是这么的巧,刚转过假山,沉夕就看到了坐在凉亭中自斟自饮的人。 虽然天色有些暗,可是那挺拔结实的身材,还有那邪狞孤傲的气息,还是让沉夕认了出来,毕竟,那个噩梦般的晚上,沉夕是如何也不会忘记的,而这个恶魔一样的人,就算化成了灰,她也一眼就能认出。 不过此时,却不是自己抒发仇恨的时候。 花园中弥漫着酒香味,东弧破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桌上已摆满了空酒瓶,可是脑海中那抹不去的身影却似乎越来越清晰,为何,一年过去了,心中仍是忘不了她,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撒娇胡闹,都是那么的清晰。 “醒儿” “啪…”东弧破闷吼一声,狠狠扫落桌上的酒瓶,那碎裂的巨响声,让偷偷从旁边经过的沉夕怔了一下。 有病,喝酒就喝酒,酒品真是差的可以。 沉夕蹑手蹑脚的绕到凉亭旁边,想偷偷的溜过去。 “站住” 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让沉夕停住了脚步,怔怔的看着月光下那个已经有些醉意的东弧破。 夜来了,天色暗了,月儿不圆,光辉也有些暗淡,东弧破带着几分醉意的双眼迷蒙的看着沉夕,心底突然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 “醒儿,醒儿,你来看本王了,本王的醒儿”,东弧破突然踉跄着从凉亭上走了下来,口中喃喃的喊叫着一个名字,双眼带着迷恋,那本来刚毅却冰冷的俊脸上,也带着淡淡的哀愁。 沉夕不知所措的怔在原地,这,是那个无情又暴戾的王爷吗?为何此时他看来,那么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就在沉夕怔愣的一瞬间,东弧破已来到了沉夕的面前,长臂一揽,沉夕娇小的身子已落入那个宽大的怀抱中。 “你干吗,放开我,你放开我”,沉夕反抗着,可是那双手臂却越抱越紧。 “醒儿,醒儿不要再离开本王,求求你,不要嫁给他,不要”,温热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酒香吐在沉夕耳边,沉夕竟有一刹那心软了,推却的手,也停顿了一瞬间,而这一瞬间,便将沉夕打入了地狱。 火热的气息突然吻上沉夕的耳廓,一股酥麻顿时袭遍全身,沉夕顿时反应过来东弧破在干什么,再次用力的挣扎起来,“放开我,我不是什么醒儿,我是你最讨要的那个女人,混蛋,你放开我”。 沉夕却不知道,男人的身体有时候是很奇怪的,她越是挣扎,东弧破越是有了反应,靠在她肩头的双唇,已经忍不住的汲取淡淡的温香,此时的沉夕,就像一株罂粟,深深的吸引着东弧破。 “醒儿,不要再拒绝本王,你本来就是本王的,醒儿,不要嫁给他”,东弧破一边自语,一边闻着沉夕白皙的脖颈,那淡淡的体香,激起了他体内的狂野,力道一下比一下重的落了下去。 “混蛋,你放开我,放开我,魔鬼,我不是你的醒儿”,沉夕拼命的反抗,摇着头躲避东弧破的亲吻,可是她娇小的身子,若缚鸡之力,怎么能抵挡住那双浑厚有力的双手,沉夕就像一个木偶,被东弧破紧紧的嵌在怀中,除了扭动的身躯和无望的眼神,什么的撼动不了他。 “救命,救命啊,畜生,不要,救命啊”。 空旷的花园内,此时谁会来救她。 泪水不知何时已涌了出来,沉夕讨厌现在的自己,讨厌无理反抗的自己,讨厌无能为力的自己,看着眼前厌恶的人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她竟一点都无法反抗,如此的无助。 “醒儿,你又要拒绝本王?”那迷离的双眼顿时变得血腥,温热的气息也冷了许多,东弧破突然变成了一头猛兽,沉夕的痛哭声和喊救声激怒了他。 “他哪里比本王好,你为什么选择了他,为什么,为什么?” 东弧破疯狂的摇晃着沉夕,一下比一下用力,一下比一下狠绝,一双赤红的眼睛狠狠的瞪着沉夕,阴狠的目光像极了森林野狼,而沉夕,就像是正在等待被撕碎的小白兔。 “我不是醒儿,你看看,我不是什么醒儿啊,啊…”沉夕不放弃的解释,想让东弧破看清眼前人,可是她的解释,在东弧破听来就成了拒绝,狠绝的大嘴一张,狠狠的咬上了沉夕的肩膀,顿时,白皙的肩膀上出现了两道狰狞的压印,还带着丝丝血迹。 “混蛋,畜生,你住手,救命啊,救命,你根本不是人,东弧破你是魔鬼,你是魔鬼,呜…” 此刻,就连双唇,也被那湿热堵上,沉夕等着愤恨的双眼看着近在眼前的东弧破,心底的恨意浓浓升起。 “为什么,他哪里比本王好,除了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他哪里比本王好”,东弧破已经疯了,怒吼似乎已无法满足他心底的渴望,大手抓上沉夕的衣衫,一个用力,衣衫飞扬在半空。 “啊…不要,救命啊,不要…” 火热的吻带着浓浓的酒气吻上白皙的皮肤,顿时留下深深的印记,东弧破如一头野兽般,没有目的,没有感觉的胡乱吻着,一路从脖颈而下,停驻在那两座美丽的高耸中间。 “混蛋,畜生,你放开我,不要啊,啊…”,沉夕狂乱的扭动着,挣扎着,可是加注在她身上的屈辱和疼痛一丝也没有减少。 “不要拒绝本王,醒儿,不要拒绝本王”,低吼传来,带着野兽的呜咽。 沉夕扭过头,抗拒着东弧破的索吻,却在无意中,看到了走廊下那刻意隐藏的一片衣角,虽然迅速,可是沉夕还是看到了那个迅速隐去的面庞,她认得,他是东弧破的贴身侍卫东清远。 有人,太好了。 沉夕朝着东清远的方向发出凄厉的喊救,“救命,救救我,求你,救救我,啊…” 20.东明情殇-第二十章 又是替身 “嗤啦”,浑厚有力的手掌随即一扔,破碎的布料在空中漫天飞扬,此时的沉夕,上半身只剩下那粉色的肚兜,原本干净的身上到处都是血红色的印记。 “救我,救救我,求你”,沉夕看着躲在阴影中的东清远,喊叫声却逐渐暗淡了下来,阴影下的他,无论她怎么喊叫,他都没有反应,原来,是自己太无知了。 他是东弧破的侍卫,又如何会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小丫鬟而得罪高高在上的王爷,呵呵,真是傻啊。 “救你,没有人会救你,醒儿,你只能是本王的的,是我的”,东弧破狠狠的宣布着,手中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又是一扯,连仅有的肚兜都碎了。 东弧破埋在沉夕胸前,抱着沉夕的手臂更加用力,就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痛楚一遍遍的袭来,沉夕却没有了再次喊救命的力气。 沉夕怔怔的看着那稳如泰山的东清远,双眼尽是控诉,身子放弃了挣扎,喉咙里也喊不出声音,她累了,身子累了,心也累了。 她终于明白,原来,根本没有人会来救她,在这里,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丫鬟,一个命连蝼蚁都不如的小丫鬟。 “醒儿,你不再拒绝本王了是吗?太好了,醒儿,醒儿”,一声声的呢喃自东弧破口中溢出,沉夕却如木偶般睁着空洞的双眼。 失去知觉了,真好。 东弧破依然动作不停的在沉夕身上攻城略地,他将沉夕放倒在草丛中,庞大的身躯压下,挡住了沉夕的一片天。 不知何时,连下身的衣服也早已破碎,月光下,沉夕美丽的身子泛着洁白的荧光,如女神般圣洁,又如罂粟般着迷。 “醒儿,本王会好好爱你,不要怕醒儿,本王会比他温柔”,呢喃声依旧,只是沉夕不再挣扎,直到… “啊…”当那硕大进入的一刻,万千屈辱,全身痛楚,如洪水般毫无预兆的涌来,沉夕瞪着绝望的双眼看着东弧破,恨不得能杀了他。 “我恨你,东弧破我恨你,恨你…” 东弧破,今日之耻,他日我必奉还。 “醒儿,你是本王的了,你是本王的了”,东弧破一边动作着,一边安抚沉夕,可是在他眼中,却是那个他深爱的醒儿。 一次次的冲击,一次次的痛楚,还有一次次的屈辱。 泪水,早已不知何时流尽了,沉夕空洞的看着星空,只期盼着能早点结束。 那张平凡的面容因泪水的洗刷,恢复了本来的面貌,却越发的像极了东弧破心中的醒儿,只是,那清雅漂亮的面庞上,带着深深的恨意和浓浓的痛。 今晚,将是她今生最痛恨的一晚,那一晚,让她失去了一个女人最珍贵的贞洁,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而今晚,她连一个人最重要的尊严都没有了。 她会永远记得,好好的记得。 “醒儿,醒儿,啊…” 一声低吼过后,东弧破终于释放了自己,瘫倒在沉夕的身上,那浓浓的酒气还未散去,浓烈的欢爱气息已弥漫开来。 直到这一刻,沉夕才愿意相信,在无遮无挡的花园内,这个冷酷无情的魔鬼王爷,当着属下的面,将她强暴了。 “完了就滚开”,沉夕冷冷的说道,此时的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半晌,却没有听到东弧破的回答,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哼,他倒是睡着了。 “姑娘”,月光下,一名男子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沉夕的其它地方,慢慢的将睡死的东弧破扶了起来。 沉夕拿起外袍狠狠的扔回了东清远身上,即使洁白的身子被暴露在月下,她也不要这些人的施舍。 东清远迅速的别开脸,“姑娘你…” 沉夕孤傲的别过头,静静的捡拾着地上还能遮体的衣服。 “姑娘,你还是穿上吧”,一手撑着东弧破,东清远只能一只手递给沉夕,沉夕却看也不看。 “姑娘,请恕在下见死不救,只是王爷他…” “够了,事后解释,你不觉得你比他更让人恶心吗?王府中果然到处都是肮脏”,沉夕站在月下,虽然一身衣衫破烂不堪,可是东清远却没来由的被那清冷傲然的气势怔住。 “姑娘放心”,东清远愧疚的低下头,“我会告知王爷真相,姑娘的清白…” “不必了,我就是王爷前不久刚刚休掉的侍妾沉夕,清白之类的东西我早已不在乎,而这样的男人我也不屑,你若是将今晚之事告诉任何一个人,包括他,我会立刻自杀,到时候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沉夕也不理会东清远那惊讶的眼神,径自转身离去。 她相信他不会将今晚的事告诉东弧破,因为她在他眼中看到了愧疚。 她恨不得远远的离开东弧破,怎么可能再跟他有任何的牵扯,即使是醉酒也不行。 沉夕一路小跑跑回浣衣轩的丫鬟房,幸好此时正是用膳的时间,路上几乎没什么人,而丫鬟房也没人。 沉夕立刻换下了一身破烂不堪的衣衫,随便找了一件丫鬟衣衫穿上,才刚刚穿好,小丫已经回来了。 “咦,沉夕姐姐,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恩”,沉夕强自镇定的回答。 “你…是沉夕姐姐吗?”走近了,小丫突然问道。 糟了,眼泪洗干净的面庞,此时的沉夕清雅美丽,只能依稀看到以前那个黑乎乎的她。 “嘘”,沉夕捂住小丫的嘴,看了看外面,还好没有别人,“小丫,我易过容的,这才是我本来的样子,以前我在脸上涂了些东西”。 “姐姐为什么要把自己变丑,这样的姐姐更好看些”,小丫不明白的问。 “姐姐以前在青楼当丫鬟,怕被妈妈逼着接客,所以把自己弄丑了” “哦,我明白了,姐姐放心,小丫不会跟别人说的”,小丫天真的回答着,那快乐的神情,竟然沉夕也感染了不少,就连今晚那毁灭般的一幕,都在脑海中冲淡了些,只是,如此深沉的仇恨,怎么可能真的冲淡呢。 东弧破,你等着吧。 二更来啦 21.东明情殇-第二十一章 仙亭的下场 朝阳初生,第一道阳光照射进大地,朝露闪耀着金黄色的黄辉,晨雾渐渐散去,宏伟威严的王府又露出那凛冽的傲人之势。 一天的忙碌又要开始了,可在这拥挤的忙碌中,有一个地方,却沉寂的让人害怕。 黑色的门扉,黑色的窗棂,一切都被黑色所包围的独院,却隐隐带着不容忽视的摄人气势。主房内,除了一张大床和一张公文桌,干净的找不到一点其它物品,就连那些风雅的书画都没有。 黑色的幔帐内,沉睡中的人似有些不悦的拧起眉,双眼骤然睁开,带着狠厉精明的光芒。 “清远”喉头滑动,冷漠的声音迸射而出。 “属下在”,东清远从门外推门而入,对着坐在床边的东弧破低头施礼。 “怎么回事?”一大早门外便开始争吵,扰了他的清梦,重要的是,他梦到了她。 “王爷”,东清远还未回话,仙亭酥软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仙亭扭着腰,若柳扶风般的走到东弧破面前,一屁股坐在东弧破的腿上,一只手,抚在他半开的胸膛上来回抚摸。 “王爷,昨晚您说要去奴家那的,害得奴家白白等了一晚上”,娇嗲的声音如能酥了骨头般,仙亭朝东弧破抛去几个媚眼,小手更加不安分起来。 仙亭得意的看向东清远,竟敢拦她的路,她可是现在王爷最宠爱的侍妾,王爷怎么舍得不让她进来,什么书房不得女眷进入,这会她不是照样进来了? 似乎为了印证自己在东弧破心中的地位,仙亭不顾有人的情况下,吻上东弧破健硕的胸膛,而仙亭自己的衣衫,也不知在何时,褪下了一半。 东清远别过眼,心里暗自骂了一声愚蠢,却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昨天晚上那个被撕碎了,却还坚强孤傲的女孩儿。 东弧破看也不看仙亭,一张俊脸冷凝,双眼中带着轻蔑和不屑,浑身冰寒的气息毫不掩饰的外放。 就是这个女人扰了他的清梦?还私自进入书房,简直是找死。 阴狠的光芒闪过,沉浸在迷乱中的仙亭却不知道自己死期将近。 “清远”,依旧冰寒的声音,丝毫没有因为仙亭的挑逗而乱了气息,相反,还带着些厌恶。 “属下在” “把这个女人送到军营,每日伺候不下百个兵士”,寒冷的裁决,让他怀中的女人惊吓的抬起头,直到外面的侍卫进来拖人,仙亭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不,王爷,王爷饶命,奴家再也不敢了,王爷饶命啊,王爷,怎么说奴家也伺候了王爷两个月,一日夫妻百日恩,求王爷扰了仙亭吧,王爷…” 东弧破冷哼一声,双眼更加阴鸷,夫妻?她也配? “死了之后,扔到乱葬岗喂狗” “不,王爷,不要…”仙亭的喊叫声渐渐远去。 东弧破揉了揉发疼的额头,脑中忽然闪过一些画面,可当想要抓住时,却什么都没有了,他,似乎在那一瞬间看到了醒儿。 “清远,本王昨晚记得在凉亭的,怎么回来的?”东弧破淡淡的问道,对于这个跟着他一起长大的贴身侍卫,他还是比较的宽容。 东清远双眼闪烁一下,东弧破却没看到,“王爷,昨晚您喝醉了,属下便把您送回了书房”。 “喝醉了?”东弧破揉着越来越疼痛的额头,脑海中闪过支离破碎的画面,可是他却看不清记不起,“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没有”,东清远低着头回答,也没有看到东弧破疑惑的眼神。 “没有就好,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一会儿皇兄会来,部署妥当” “是”,东清远缓步退下。 东弧破看着东清远离去的方向,眼中疑惑更重,画面虽然看不见,可是他却明白的嗅到了嘴中的血腥味,一只手缓缓抚上嘴角,他似乎看到了一双空洞的眼睛。 “沉夕姐姐,你的伤怎么样了?”小丫走到沉夕面前关切的问道,纯净的小脸就如一道晨光,深入沉夕心里,让沉夕一大早心情便极好。 沉夕朝小丫温和的一笑,“放心,我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赶快干活吧,一会儿我帮你干”。 小丫拦住沉夕,“沉夕姐姐,刚才方嬷嬷说今天王府有贵客要来,前院人手不够,让咱们过去前院帮忙,沉夕姐姐赶快去收拾一下吧,要去前院得把自己先弄干净了,方嬷嬷说今天来的可是大人物,姐姐,你说不会是皇上吧”。 很少有机会去到前院,一听说可以去前院帮忙,小丫有些激动,追着沉夕不停的问。 沉夕停下手里的活,“这样啊,那咱们去收拾一下吧,前院可都是些主子,不过只要多长几个心眼就不会有事的”,去前院,岂不是会见到那个让她深恶痛绝的暴虐王爷? “我都收拾好了,姐姐快去收拾吧,我等着” 沉夕立马跑到丫鬟房里,随意整理了一下头发,刚要出门,却听到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春桃,你说我疏个什么发髻好看,你说我要不要贴花黄,你说我这丫鬟衣服够干净吗?” “我呢我呢,妆有没有花,头发有没有乱,不行,我要再重新疏一下”,说着两人推门进来,正对上沉夕,两人先是一愣,瞬间眼中布满不屑,有些嫌恶的从沉夕身边走过。 沉夕嘲讽的笑笑,抬步走出了丫鬟房。 她记得,春桃和姚巧,长相略有几分姿色,在浣衣轩也算是颇有资历,虽然没有为难过沉夕,可是沉夕却经常在她们眼中看到类似的嫌恶,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走到前院,怀着什么样的心思,不言而喻。 “沉夕姐姐好了吗?”等在外面的小丫问道。 “恩,走吧”,掩去浑然天成的傲然和不自然流露的渺然气息,忘了那晚罪恶不堪的一幕,在小丫面前她就是简单的沉夕,而今天在那些“贵人”们面前,她就是渺小的洗衣丫鬟。 “沉夕姐姐,前院是什么样子的?”小丫一边走,一边好奇的问。 “前院啊,是王爷王妃们生活的地方,到处都是花草,到处都是穿着漂亮衣服的姐姐,可是,前院也是最肮脏世俗的地方,那里充满了嫉妒,充满了勾心斗角,所以小丫,你以后千万不要自己去到前院”,沉夕耐心的解释着,却私心的想要保护小丫的这份纯真。 小丫听的似乎有些迷糊,但是看到沉夕警告的眼神,半懂半不懂的答应着:“我知道了沉夕姐姐”。 很快的,两人走到了湖边,这里,曾是沉夕最爱沉思的地方,可是如今面对干不完的活,她哪里还有心思来这里看鲤鱼嬉戏,赏清荷露角。 “姐姐,你看那些花,好漂亮啊”,小丫看到池塘的荷花,更加兴奋了起来。 “是啊…” “救命啊,有人落水啊,救命啊…”突然池塘对岸传来尖锐的喊叫声,将沉夕的话噎了回去。 22.东明情殇-第二十二章 她是公主 有人落水? 水面有很多的荷叶,看不清落水人的具体位置,只是能看到在某一个区域,似乎不停的有水花铺溅。 沉夕想也没想,脱下鞋子便跳入水中,前世的自己是会浮水的,希望这技能能带到今生。 “啊,沉夕姐姐”,直到“噗通”的落水声响起,小丫才看到如一条美人鱼一样游向挣扎处的沉夕,小脸布满担忧的紧盯着沉夕的方向。 “救命,救…”,落水的是个姑娘,看打扮应该年纪不大,挣扎着想呼吸空气,却又狠狠的吸入了一口水。 沉夕飞快的游过去,,那女孩儿就像抓住了一根浮木,紧紧的抓住沉夕,双眼却渐渐陷入了昏迷。 此时,因岸上那丫鬟的呼叫声,王府的其他人也都往池塘这边赶了过来。 东弧破一身的金黄色华丽长袍,同一起赶来的东清远站在岸边静静的看着那不断起伏的湖面,湖面上荷花绽放,荷叶铺面,只是在这一片白绿淡雅的色调中,一条美人鱼优雅的溅起朵朵浪花,那迅捷灵巧的身姿,连这池塘中的锦鲤都被比了下去,一头乌黑长发,如一片海藻在湖面晕开,让这雅静的池塘荷花中,多了一些神秘妖娆。 最早赶来的东弧破和东清远,竟傻傻的站在岸边迷恋的看着湖中的美人鱼,忘记了救人,直到赶来的胡婉莹和一干侍妾,打破了这难见的美景。 “啊,王爷怎么不救人呐,快来人,救人,救人”,胡婉莹一走过来,就喊着手下开始救人,其她的侍妾也是一阵纷乱。 “天哪,那不是香情公主嘛,你们还愣着干吗,快救公主”,随即赶来的余香若一眼认出了那个昏迷的人儿,立刻让身边的侍卫下水,侍卫们却有些犹豫,毕竟浮水可不是每个人都会的。 一心一意抓着落水的姑娘往岸边划的沉夕,突然被岸上的惊叫声吓了一跳,本来就快没力气了,又突然被吓了一哆嗦,左脚竟突然的开始抽筋起来,整个人没了力气浮水不说,自己也缓不过气来被逼着吞下了好几口水。 怎么办,左腿抽筋根本没法游泳。 本来平静下来的湖面又溅起朵朵水花,沉夕也开始挣扎起来,可是似乎越挣扎身体越往下沉,双脚使不上力,胸口也憋得慌。 难道,今日她就要命丧于此,她的情劫还未完啊。 岸上的人似乎也觉察了不对。 “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难道那个人知道救的是公主想要谈条件?” 在几个侍妾猜测中,嗖嗖的两条人影如惊鸿般从人群中射向水面。 东弧破抓起东香情,一把将她带离湖面,却突然顿了一下,原来沉夕虽然在挣扎中,却始终没有放开东香情,冰冷凛冽的双眸闪过一丝讶异,另一道人影已至。 胡翌抓起沉夕,朝东弧破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一起提起沉夕和东香情,施展轻功踏着水波朝岸边飞过去。 “快,快请御医” “香情公主怎么样了?” “赶快去熬点姜汤” “我去拿干净的衣服” 东弧破一把香情放下,胡婉莹和余香若带着其她侍妾丫鬟便围了上来,一个个关切的说着。 东弧破扫了香情一眼,只是昏了过去便放心下去,孤傲的身影站在这些女人中间,有些嫌恶的皱着眉,冷漠的双眼不由自主的飘向那边安静躺着的人儿,浓眉皱的更紧,她,似乎有些眼熟。 “咳咳…” 胡翌掐扎沉夕的人中,沉夕很痛快的将喝进腹中的水给吐了出来。 “你怎么样?还有哪里难受?” 胡翌抓起沉夕的一只手为她把脉,双眼带着关心的问道。 “沉夕姐姐,你怎么样,呜呜呜,沉夕姐姐,小丫吓死了”,小丫刚刚从惊吓中回神,立马跑到沉夕面前哭了起来。 沉夕摸摸小丫的头,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我没事,小丫放心”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胡翌放下沉夕的手问道。 “我没事了,谢谢你救了我,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沉夕朝胡翌笑笑,这样清风般的男子,总让她感觉亲近。 “这才是你的真正容貌?很漂亮”,胡翌突然抚上沉夕仍在滴水的黑发,将不听话的发丝缠到耳后,有些不舍的放下。 就是这样漂亮如黑瀑的长发,方才妖娆的迷醉了他的双眼,淡漠如他,无欲无求如他,竟然也因那如带着魔力的黑发失了心神。 “啊?”沉夕愣住,半晌才明白过来。 湖水的冲刷,洗去了沉夕的伪装,此时的沉夕,再清楚不过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国师是不是该先看看本王的王妹?”一道冰冷犀利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沉夕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个落水的姑娘。 王妹?那不就是公主? 东弧破冷冷的看着胡翌同沉夕亲昵的动作,看着胡翌对着沉夕时不一样的眼神,心里竟一阵的紧缩,方才那海藻般带着魔力的发丝,妖娆轻摆,绚丽开放,竟深深落入心里迟迟的散不开。 只是,看着那张像极了自己心中思念的面庞,他终于想起了她是谁,易容后,有七分相似,洗干净了,却出乎意料的只有四分,他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她的目的,不简单。 “你先回去换件衣服,我先去看看公主”,胡翌说着,语气也不知不觉的变得温柔。 胡翌起身走向香情时,香情却已经自己睁开了双眼,突然对上沉夕正要离去的湿漉漉的背影,激动的叫了起来,“姐姐,你是姐姐,别走,咳咳,别走”。 香情的叫声,惊呆了胡婉莹和余香若等一干妻妾,也让沉夕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姐姐,真的是你,咳咳,太好了,太好了”,香情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无奈身子还有些虚弱。 “公主,你小心点,你身子还没好呢”,余香若拉住香情不让她乱动。 东弧破也不解的看着沉夕的方向。 “是我啊,姐姐,是我啊,你不记得了吗?咳咳…” 23.东明情殇-第二十三章 因祸得福 看香情挣扎的样子,东弧破终于忍不住出手拦住了她,让她乖乖的躺在自己怀中,一双眼却仍紧紧的盯着沉夕。 “别胡闹了,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你调皮落水的帐以后再算”,仍是冷冷的声音,却有着无法忽视的宠溺。 “不要皇兄,是她,是她啊,那个救了我的姐姐,就是那个啊,姐姐啊”,香情焦急的语无伦次的解释着,生怕沉夕会不见了一样。 东弧破没有听懂,沉夕却是明白了,多看了几眼,才认出来,她竟然就是昨天她救了的那个小女孩儿,呵,她运气可真好,一救就救了一个公主,还是自己最恨的两个人的妹妹。 “奴婢方才是想救公主,却没想到自不量力连累了国师大人,奴婢先告退了”,沉夕故意曲解香情的话,她不想跟他们再有任何的关系。 沉夕故意不看东弧破的脸色,冷冷的说完,朝胡翌一点头便打算转身离开,可身后的香情并不放弃。 “皇兄,别让姐姐走,我好不容易找到姐姐”,看见她的第一眼,她就不自觉的喜欢上这个不会阿谀奉承她的姐姐,“就是她啊,昨天救了我的那个姐姐,皇兄不是说要替我找到她嘛,就是这个姐姐啊”,昏迷前她似乎看到,她又救了她,那时,她似乎看到了母后,那一刻她带着光芒将她拉出了地狱。 可是,她知道了她的身份,却仍然不想理她。 “站住,没听见公主让你站住吗?”东弧破冷漠的喝住沉夕,她竟然无视他的存在,一想到此,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丝奇异的感觉。 沉夕停住脚步,慢吞吞的转过身,湿漉漉的黑发还在滴着水,被水湿透的衣衫紧紧贴着身子,描绘着一副美丽的轮廓。 沉夕没有在意,东清远率先转开了视线,东弧破也发现了,一双眼却怎么也移不开,他没想到,看似柔弱的她,除去那些讨厌的面具以后,竟然如此的吸引人,不是绝色的面庞,却眉宇之中透着傲然和倔强,娇小的身子,却玲珑有致,东弧破暗暗吞了一口口水,盯着沉夕的视线显得有些火热。 胡翌皱起好看的眉头,脱下自己的外袍走向沉夕。 一股淡淡的香气带着清风嗅入鼻尖,沉夕感激的看向胡翌。 胡翌淡淡一笑,无声中得到了沉夕的好感。 东弧破看着两人的“眉来眼去”,冷漠的双眼变得阴鸷起来。 “姐姐,你还记得我吗?是我啊,你昨天救了我的”,香情挣开东弧破走到沉夕面前,有些急切的介绍着自己,生怕沉夕忘了自己一样,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一向傲慢调皮的自己这么在乎她的看法。 沉夕很想同他们划清界限,只做一个简单的小丫鬟,可是当看到香情充满期盼的眼神时,到了嘴边的否认,便怎么也说不出来。 人说最可悲莫过于生在帝王家,眼前的小女孩儿跟小丫同样的年纪,可是却没有小丫的快乐,即使累一些苦一些,可是却是活的实实在在,而这个小公主,从小在别人的阿谀奉承和虚情假意中成长,一点点的真诚,都是难能可贵的。 不由自主的,眉宇间的高傲,竟变成了宠溺和不舍,“我记得你”。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香情却眉开眼笑,方才的紧张和期盼消失无踪。 “太好了姐姐,太好了,姐姐还记得我,姐姐还记得我”,香情高兴的手舞足蹈,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一旁的余香若走了过来,恰好的制止了香情的胡蹦乱跳,“妹妹真是好福气啊,做个洗衣丫鬟都能救公主两次,香情公主可是王爷和皇上最疼爱的妹妹啊”,余香若看着沉夕,眼中充满了敌意。 沉夕环顾四周,发现东弧破的妻妾大都有着同余香若同样的眼神,她明白了,在这些女人心中,她们以为她是为了得到以前的地位,故意救了公主,好攀上公主这个靠山,哼,她们哪里知道,她恨不得能同这皇家撇清关系。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偶然间…” “对,走,姐姐跟我回宫,我要让皇兄好好赏赐姐姐,让姐姐以后就陪在我身边”,香情突然拖着沉夕就走。 “王妹”,东弧破如一堵墙般挡在香情和沉夕面前,“这小丫头可是本王府里的人,本王一样可以赏赐于她,洗衣丫鬟沉夕救公主有功,恢复侍妾身份,赐住竹园知语楼”。 “不要” “皇兄” 沉夕和香情同时喊道,余香若和一干侍妾顿时绿了脸色,只有胡婉莹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双眼中带着沉思,胡翌眼中闪过一丝落寞,看着沉夕的眼中带了些讶异和不甘。 “你说什么?”沉夕的拒绝,是东弧破万分没有想到的,他以为,她会高兴的磕头谢恩,一双冰寒的眸子带着利刃射向沉夕。 胆小的小丫缩到沉夕背后。 沉夕昂起头回视东弧破,那凛然的眸子中没有一丝恐惧,反而带了些不屑。 而这不屑,更是激怒了这头雄狮,“有种你再说一次”,东弧破阴鸷的看着沉夕,嘴角带着嗜血的笑,浑身散发着致命的气息。 “奴婢只是一个洗衣丫头,救公主实属偶然,奴婢本就没有贪图什么,还请王爷收回成命”,看着那张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的俊脸,浓浓的恨意汹涌而来,顿时填满了沉夕的胸腔,若是眼前有一把刀,她愿意放弃所有把刀插入他的胸膛,那晚的羞辱,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而他,即使他跪在自己面前滴下血泪,她也不会原谅他,让她做他的侍妾,还不如让她死来的痛快一些。 可是此刻,她却只能低下头,时不与我,封印未解,没有灵力没有武功,就连自保的势力都没有,硬拼下去,只会灰飞烟灭。 朱雀师叔曾说过,情劫,过不去,便是灰飞烟灭。 沉夕乖巧的低下头,掩去眼中无法掩藏的恨意。 “沉夕贤淑懂事,救了公主两次,封为侧妃”,冰冷的声音,带着三分的戏谑,七分的威胁。 24.东明情殇-第二十四章 缘,来如此 “王爷” “弧破” 连胡婉莹都惊讶的喊叫出声。 胡翌失声,才发现自己的失礼,无力的垮下肩,双眼仍恋恋不舍的看着沉夕,东弧破是他的至交好友,而她,原来早就是他的女人了。 余香若看向沉夕,美丽的眸子带着危险的信息,脑中顿时思绪万千。梅镯、央女、朗清惊讶中带着嫉妒,沉夕身后的小丫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却只是一个劲的往沉夕身后躲。 沉夕瞪向东弧破,早已不再顾忌眼中的恨意,可是当她看到他似能看透一切的眸子时,顿时明白了,原来,她的恨意,根本就没有逃脱他的眼睛,他是故意的。 “奴婢遵命”,万般的无奈,却倔强依旧。 东弧破,你要让我成为众矢之的,你只顾自己的猜测便将我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而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胡翌无力的闭上双眼,脸色苍白的倒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子。 师傅说修行必须无欲无求,可是唯一一次的心动,刚刚发芽便已成灰烬,师傅,徒儿终是达不到您的境界,修仙,徒儿有些累了。 东弧破似是很满意沉夕的答复,却忽视了心中突然放松的一角。 “不要皇兄,我要带姐姐回宫,我要让姐姐每天都陪着我”,香情不依的拽着东弧破的袖子撒娇,她不明白,姐姐怎么突然就成了皇兄的侧王妃了。 “香情不得胡闹,你今日私自出宫的事本王还没跟你算呢,待会儿皇兄来了,看他怎么教训你”,东弧破心情似乎一下子好了许多。 “不嘛,我就要姐姐跟我回宫,你已经有那么多妻妾了,姐姐就给我吧,皇兄要是不给,我就跟皇上哥哥要人,皇上哥哥的话看你听不听”。 “皇兄?王妹还不知道吧,这小丫头就是皇兄送给本王的侍妾”,东弧破冷冷的看一眼沉夕,唇角挂着讽刺的笑。 沉夕冷哼一声,原来,他还在怀疑自己是皇上派来,有目的的接近他的,真是自以为是的家伙。 “啊?不管,我不管,那我就让皇帝哥哥再要回来,反正我要姐姐陪我回宫”,香情嘟着嘴,不依的使劲拽着东弧破。 “不得胡闹”,东弧破威凛的瞪视一下,香情立刻老实了许多,只是满脸委屈的神色,有些惧怕的看着东弧破,“你若是再胡闹,本王立刻派人送你回宫”。 “不要,我要留下来玩,晚上有好玩的”,小姑娘就是小姑娘,一提到玩,立刻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东弧破嗤笑的看了沉夕一眼,带着香情离去。 胡婉莹走到沉夕面前,仍然是端庄贤淑,美丽高雅,“妹妹,恭喜了,我这身子也越来越大,仙亭妹妹得罪王爷被送走了,我还在苦恼着再给王爷找个侍妾,没想到妹妹就回来了,以后王爷就由妹妹多费心了”。 沉夕淡淡的盯着胡婉莹的双眼,想看清楚她的想法,除了一闪而过的嫉妒之外,便是一片平静和真心。 “但听姐姐吩咐”,沉夕淡然不会认为胡婉莹真的大方如此。 胡婉莹笑得娴静,“那妹妹就赶快搬到知语楼吧,这个小丫头是妹妹的闺友吗,不如姐姐我做主,让这小丫头去伺候妹妹吧”,看着沉夕身后的小丫,胡婉莹笑得更加无害。 “谢过姐姐了”,沉夕倒是明白了几分,仙亭走了,胡婉莹和余香若的争斗,便开始趋于平衡,这时候若是再拉拢自己,必然对她百利而无一害,如今更是将小丫送到自己身边,摆明了是施恩图报。 “那我就不打扰妹妹了,晚上的晚宴皇上和醒妃会过来,妹妹快些回去换身衣服,可别得了风寒,翌弟,不如你也一块跟去,给沉夕妹妹开几幅药吧”,胡婉莹细心的处理着这些琐事,朝余香若等人使了一个眼色,让她们跟着她一起走了回去。 所有人都走了,方才还忙乱不堪的池塘边,此时只剩下沉夕、小丫和胡翌。 胡翌的视线一直未离开沉夕,只是那视线中,带着太多的无奈。 “沉夕姐姐,刚才那个人是谁啊,好漂亮,可是小丫害怕”,小丫从沉夕的背后钻出头来。 沉夕宠溺的摸摸小丫的头,“小丫不怕,以后沉夕姐姐会保护你的”。 “先回去吧,有什么话以后再说,你这个样子会着凉的”,胡翌相对于方才,脸色稍微好了些,只是似乎仍有些不甘心,一向淡然无欲的俊脸上,顷刻间,却多了许多尘世感情。 沉夕点点头跟着胡翌领着小丫往回走。 “翌,王妃是你的亲姐姐吗?”路上,沉夕不经意的问。 胡翌看了沉夕一眼,“是,只不过是同父异母”,他是父亲的第十一房小妾的孩子,自小不受宠,幸好被师傅收养,直到长大后才回家。 “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沉夕又问。 “我同她不是很亲近,不太了解她的为人,她似乎不是坏人,不过人心难测,我也说不准”。 胡翌的话,倒是让沉夕一怔,“我以为你会说她人很好,一定不会害我之类的话”。 胡翌淡笑,如一缕清风吹过,“知天命者,最不会说的,就是假话”。 “那醒妃是谁?”醒妃,醒儿,皇上,王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翌一顿,似是没有料到沉夕会问这个问题。 “怎么,不方便说吗?”沉夕看到了他的犹豫,而这,更是证明了他们之前不寻常。 “其实也不算秘密,东明国国都的人几乎都知道”,胡翌缓缓说道:“醒妃闺名余香醒,就是侧王妃余香若的姐姐,她与弧破自小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二十年前,我那个人称若散仙人的师傅,寓言十九年后凤凰神女会降世,神女降世,必然会使一国富饶兵强马壮,百姓和乐,可是却未言明谁是凤凰神女,直到一年前我功满下山,师傅才告诉我,神女额头会有凤凰印记,而余香醒,额头正有一枚凤凰印记”。 25.东明情殇-第二十五章 凤凰神女 凤凰印记,凤凰,凤凰 沉夕暗暗的沉思着,一只手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额头。 凤凰印记,为何偏偏是凤凰印记。 “是在眉间吗?凤凰印记”沉夕顿住脚问道。 胡翌摇摇头,嗅着沾上水而不自觉流露的蔷薇香气,本是淡然的双眼,却变得柔和许多,“不是,是在左眼角边”。 “左眼角边?那你怎么确定她就是你师父所说的神女?” 神女,凤凰印记,情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出生之时便带着凤凰印记的人,只有她,而且,她的年纪同师父所说一模一样,更主要的是,我看不到她的命相” “命相?” “每个人一出生,其实便早已注定今生所要经历的事情,所遇见的人,所遇到的磨难,所尝到的悲欢离合,这就是命相,可是,我却看不到余香醒的命相”。 “所以,你便认定她是神女?”沉夕有些不可置信,唇角泛起讽笑。 胡翌抬头静静的看着沉夕,狭长剑眉微微皱起,似是想要将沉夕看穿般,“夕儿为何如此关心此事?” “只是好奇而已”沉夕淡淡一笑。 胡翌也没有再问,只是看着沉夕的眼神仍然带着探究,他不明白,才几天不见而已,他感觉她似乎变了好多,以前的她柔弱善良,如一株脆弱的小草让他忍不住想要保护,可是如今,却是一株高傲带刺的蔷薇,坚强却带着傲然。 “然后呢,神女为什么成了醒妃?”不喜欢胡翌那看穿似地眼神,沉夕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 胡翌收回目光,静静的走在前方,“神女降世,必然造福天下百姓,而为了留住神女,皇宫,是最好的地方,而且我几年前观天象,帝王星身边出现了一颗孽星,孽星,祸国殃民,毁灭苍生,只有神女,才能将孽星除去,所以,神女不得不进宫成了帝王万千佳丽中的一名,而弧破和皇上,也因此关系僵持起来,其实,皇上也是情非得已的,弧破同皇上虽不是一母所生,却是从小关系极好,如今为了醒妃,他们兄弟二人如此僵持,也是皇上最不愿看到的,也因此,皇上总觉得亏欠了弧破,想方设法的想要补偿”。 听着胡翌的话,沉夕才终于完全明白过来。 因为愧疚,所以将自己送给了那个如野兽一般的暴虐王爷,只因自己长得相似那个醒妃,因为愧疚,一千两将自己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原来,自己真的是个替身,更是那两个兄弟利用的工具。 湿漉漉的白色衣袍下,粉拳紧紧握起,清丽的面庞上苍白一片。 胡翌注意到沉夕的突变,“夕儿,你怎么了?”俊逸的脸庞挂着担忧。 “我没事”,沉夕惨白的笑笑,却是比哭还要难看。 为何,前生自己是个替身,今生,还要做一个替身,还是最没有尊严的一个。 “你真的没事?你的脸色有些苍白”,胡翌紧张的扫视着沉夕惨白的面庞,心里的疑惑不断丛生,而另一种不一样的情绪却更加迅速的蔓延。 疼惜,他竟然对她有了浓浓的疼惜。 一只手,先于自己的想法,竟然本能的抚上了沉夕的面庞,当他倏然反应过来时,竟是舍不得放下手来。 柔滑的触感,温暖的气息,不时从发梢滴落的水珠,如一股暖流,带着淡淡的蔷薇香气袭遍胡翌全身,他从来不知道,只是一个触摸,便让自己无法自拔。 那双清澈的黑眸,似一汪春水将他深深吸引,又似一口黑洞,让他不由自主陷入,四目相对,他竟无法抵抗那不自觉流露的魅力,更无法移开视线,生怕一离开,就再也见不到一样。 “翌,你怎么了?”沉夕诧异的盯着胡翌,他那火热的视线,让她想逃避。 这样的视线,她哪里会不清楚,她曾在师兄眼中看到过,也在自己眼中看到过,只是,对象是师傅。 可是,这样的视线,她却不想接受反而想逃避,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视线,她竟突然想起那张总是带着戏谑的俊脸,想起那迷蒙的冷梅香。 “我…我没事”,胡翌倏地移开视线,俊逸脸庞有些不自然的红晕。 “翌,你先回去吧,晚上不是有宴会吗,皇上要来你一定有事要忙,我自己回去就好了”,这时候,她只想跟他保持距离,只因她突然想要嗅一嗅那冷梅香。 “我还是送你回去吧,顺便帮你开几幅药,别得了风寒”,胡翌关怀的说着,眼中流露着热切的目光。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小丫会照顾我的,若是我觉得身子不舒服,我会让小丫去找你,你还是先回去吧” “这…”胡翌突然捕捉到了沉夕眼中的闪躲,“好吧,我先回去,身子不舒服就说”,方才的热切,就如一把火突然被浇灭,只是,失望中,仍带着不甘。 沉夕微微点头应着,便由小丫扶着往丫鬟房走去。 胡翌却没有转身,一双幽怨的眸子望着沉夕渐渐走远,白色淡然的身影,却多了一丝寂寥。 26.东明情殇-第二十六章 各有心思 沉夕救驾公主,两次舍命相救,得公主垂青,得王爷抬爱,封为侧王妃的事,不到半刻钟,便在王府传了开来,沉夕和小丫还未搬离丫鬟房,丫鬟房里已经聚集了许多的丫鬟。 于嬷嬷站在沉夕身边,带着讨好的笑,一副肥胖的嘴脸满是阿谀,“沉夕,啊不,侧王妃啊,以前是嬷嬷我不对,侧王妃您大人有大量,您看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您可别让东管家辞了我,我这还要养家,侧王妃您就行行好”。 沉夕冷冷的看着她,心里虽然对于嬷嬷没有好感,而且她也经常故意为难一些小丫鬟,但是她却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再说,自己并非心思狭隘的人。 “于嬷嬷言重了,沉夕没有放在心上” 沉夕淡淡的一句话,于嬷嬷像是死刑得释一样,撩起袖子擦擦额头的汗水,脸上的笑更深了。 “哎呀,侧王妃,您的东西呢,奴婢帮您收拾东西吧” “还是奴婢来吧,侧王妃以后要在东管家面前多说几句好话” “还有王爷,也要在王爷面前说几句好话” 沉夕一把拉过小丫,挤出人群,清丽的面庞却傲然冰冷,这样的虚情假意让她恶心。 “小丫我们走”,空空的来,空空的去。 王府,竹苑,清水轩 一副百花之王刺绣平铺在桌上,只剩一角,还留着红色的丝线。 朗清拿着绣花针一针一针的细细绣过去,那最后的一株娇艳牡丹,也越来越清晰,娇小的身子被着牡丹刺绣包裹,几乎没了过去,可朗清那全神贯注的样子,显然是极为享受,站在身后的小霜,看着自己主子心平气和,自己却慌乱不已。 “夫人,难道您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沉夕成了侧王妃?论家世论容貌,她哪一点能比得上您啊” “小霜,你说王爷会喜欢这刺绣吗?”朗清似是没有听到小霜的话,有些迷恋的看着手中即将完工的牡丹。 “夫人,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绣”,小霜气得直跺脚。 朗清樱桃红唇咬断最后一针,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小霜,好看的柳叶细眉微微蹙起,似水眸子透着淡淡的忧伤。 “小霜,正妃侧妃侍妾有何不一样,王爷心里的人永远都是那个人”。 凝水眸子微微垂下,感染了一室哀伤。 踏飞阁 长鞭甩下,虎虎风声吓坏了站在一旁的小丫鬟,央女愤愤的坐下,一张美丽的脸庞带着愤懑和嫉妒。 “哼,走了一个仙亭,又来一个沉夕,青楼的狐媚子就那么会勾引男人吗?本侠女哪里不好,为什么王爷都看不到我的好,那些柔柔弱弱的小姐,有什么好?” 本就出身江湖,更加不会顾及闺阁形象,此时,央女一只手狠狠拍上桌子,青色紧身劲装下胸口不住的起伏,充满英气的眸子带着浓浓的不屑。 “夫…夫人,要不要让奴婢去杀了那个沉夕?”央女身边的丫鬟小阳虽有些惧怕主子,却仍然大着胆子问道。 央女瞪向小阳,“杀,怎么杀,她现在是公主面前的红人,若是她死了,王爷定会追究,我这不是砸自己脚嘛,放心,即使我不出面,她也活不了多久”。 意梅楼 小雨忙着收拾地上狼籍的一片,小雪站在梅镯身边安抚盛怒中的梅镯。 “夫人,您别气,王爷根本就不在乎那个沉夕,王爷最喜欢的还是夫人您呐,您看那个沉夕要相貌没有相貌,要身材没有身材,奴婢想,就是那方面,肯定也没有夫人您懂的多,您还是别气了”。 “我也知道,只是我就是不甘心,她只不过救了公主,就成了侧王妃,而我努力了这么久仍是一个侍妾”,梅镯妖娆的微转凤眸,怒气中仍带着万种风情。 小雨收拾完东西,站到梅镯身后,胆怯的听着,却不发一语。 小雪继续说道:“夫人,您瞧王爷宠您的程度,您还怕得不到王爷的再次宠幸吗?” 梅镯顿时眉开眼笑,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自信,方才她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现在自仔细想想,那个丑丫头,凭王爷的品味,这么可能看得上,自己似乎真的是有些多虑了。 若兰阁 余香若站在窗前,久久不曾有任何动作,夏绿冬银静静的站在身后,不时面面相觑。 良久,当余辉照进屋内时,余香若才缓缓转身,那美丽的面庞上满是沉静,“夏绿,一会儿想办法将我姐姐约出来” “是”,夏绿轻轻应道。 “东银,多注意王妃那边的动静,还有王爷,若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举动,马上告诉我” “是”,东银认真的应着。 余香若缓步走到梳妆台前坐下,背过身,看不清表情。 “东银,替我梳妆打扮吧” 铜镜中,一张娴静美丽的面孔,却带着狠毒无情的笑。 兰苑 胡婉莹坐在高座,端着茶水细细品味,一举一动优雅端庄,下座的胡翌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眉,他不喜欢周围浓郁的胭脂味,似乎,他更加喜欢那淡淡的蔷薇香。 “弟弟,侧王妃的身子无碍吧”,胡婉莹放下茶杯淡淡的问。 “臣弟给侧王妃把过脉,无碍”,胡翌冷然的回答,这姐弟间充斥着梳理和冷漠。 “那就好”,胡婉莹点点头,接着说道:“弟弟可知道,我叫你来是为何?” 胡翌抬眼看一眼胡婉莹,眼中仍是淡漠一片,“臣弟不知,但是,臣弟正好也有事要找王妃”,一声疏离的“王妃”,让胡婉莹有些不悦的皱了一下眉。 胡翌似没有看到般,继续说道:“同为一父,所以臣弟想要提醒一下王妃,侧王妃沉夕,请王妃不要动她”,话落,狭长眸子顿时凌厉万分。 胡婉莹被胡翌凌厉的眼神怔了一下,“弟弟这是什么意思?” 胡翌起身,似有些不耐烦,“不管王妃有什么想法,请不要对沉夕出手,臣弟略通神相,沉夕,不是你可以动的”,说完,白色衣衫哗啦甩过,留下冷漠的背影。 27.东明情殇-第二十七章 又见故人 月挂西天,树影婆娑,晚风拂过,淡淡夜色清香飘向四面八方,夏虫低鸣,秋蝉初起,本是寂静的夜却带着白日中未完的热闹。 王府内,华灯高挂门前,宏伟的雄狮傲立,夜里,透着一股悚然的威严。府内,忙碌的丫鬟跑来跑去,一盘盘精美食物从厨房端至梅苑正堂,而府内的女眷更是盛装打扮,期盼的望着王府大门。 东弧破一身蓝色华服,俊帅刚毅的面庞上,剑眉微拧,望着大门的方向没有焦虑反而带着矛盾,胡翌仍是一身白衣,站在东弧破身边,更是显得飘逸淡然,他们身后,是胡婉莹和一干侍妾,而沉夕,就躲在最后。 “皇上驾到”,一声尖锐的叫喊,沉夕随着众人跪拜下去。 “皇上万岁,醒妃千岁,见过云美人”,众人依次见礼。 沉夕心中却是一喜,出云姐姐也来了。 沉夕偷偷抬起头,想看一下印象中的出云姐姐,却没想到对上一双如火般带着探究的眼神,沉夕迅速低下头,心中一慌。 那眼神,好熟悉。 “王弟快起,今天只是家宴,无需多礼”,东凌破双手扶起东弧破,东弧破却不着痕迹的闪过。 “多谢皇兄”,生冷淡漠地声音,顿时将屋内的空气冻结。 东凌破尴尬的收回手,两人之间带着明显的疏离。 东弧破带着众人起身,一双鹰眸在看到东凌破身边的余香醒时,便怔怔的无法移开,那眼神中,带着哀怨,却也带着爱怜。 沉夕看到站在东凌破身边,一身绿色华服,瑰丽的飞云髻高挽,似乎胖了些。脸色也红润了些,眉宇间带着灿烂的笑意,让沉夕心中替她高兴不已。出云也看到了沉夕,脸上光彩顿现,同出云交换一个只有两人才能看懂的眼神。 之后,沉夕别开眼,便开始偷偷的打量余香醒。 眉如黛,眼如钩,唇如樱红,肤如凝脂,眉目流转间,尽显风情万种。 左眼间,一只凤凰栩栩如生,火红的印记,将那张美艳的容颜更添妩媚,乍一看,真是同沉夕像了四分。 东凌破似乎没看到东弧破那诡异的眼神般,径自走到正堂正座坐下,“王弟,弟妹也不要站着了,还是赶快坐下吧”,举手投足间,王者之气尽显。 余香醒看了东弧破一眼,走到东凌破下方的左侧坐下,而东弧破正坐在对面,抬眼间,又是四目相对。 “皇帝哥哥,皇帝哥哥”,东香情大叫着从后堂跑了出来,直接跑到上座,拽着东凌破的衣角不放。 “香情,不得无礼,看你,哪有一个公主的样子”,东凌破点点香情的鼻头,带着宠溺的说道。 “皇帝哥哥,我找到救我的那个姐姐了,她今天又救了我呢”这位姑娘了”。 “皇帝哥哥,就是那个姐姐”,东香情指向沉夕的方向。 东凌破看过去,眼神倏地闪过不明光芒,随即消失不见,“这位姑娘是?” 东香情顿时嘟起小嘴,不满的说道:“哼,都怪皇兄,我想要带沉夕姐姐回宫,可是皇兄却让她当了侧妃,皇帝哥哥,你跟皇兄说说,我要带沉夕姐姐回宫嘛,我喜欢沉夕姐姐”。 东凌破剑眉微皱,“胡闹,皇宫哪里说去就去的,况且那位姑娘现在是王弟的侧妃,你还要喊声皇嫂呢”。 “不嘛,皇帝哥哥,我就是喜欢沉夕姐姐,我不要她做我的嫂子,我要她进宫天天陪我”,东香情不依的嘟起嘴在东凌破身边撒娇。 “皇上”,余香醒突然转过头来,一双美眸如春水般荡漾,“既然公主喜欢,不如就接进宫给公主做个伴,反正王爷也有不少的美人陪伴,王爷你说对吗?” 余香醒突然看向东弧破,那张冰冷如寒冰的俊脸,顿时焦躁不安,似要解释什么,却无法开口,只能慌乱的看着余香醒。 沉夕唇角泛起冷笑。 这两个人公然在皇帝面前眉来眼去,这个皇帝竟然如此纵容,还真是“大度”。 而东弧破,更是让她瞧不起,既然已经是自己的皇嫂,却还藕断丝连,无法放下,一句话便被那个女人乱了分寸,她还真是他的软肋,真不知道,若是她鼓动他造反,他会有何反应。 一听余香醒的话,东香情顿时高兴了起来,“就是嘛,皇兄这么多嫂嫂了,也不差沉夕姐姐嘛,就让沉夕姐姐进宫好不好?” 东凌破似有些为难的看看东弧破,东弧破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此事上面,一双鹰眼直勾勾的盯着余香醒,东凌破只得问沉夕,“沉夕姑娘,你的意思呢?” 沉夕缓缓起身,一身傲然之气掩去,只是身上破了第二道封印后不自觉流露的清灵之气却这么也掩饰不去。 一身白衣,虽不是倾国倾城的容颜,却清灵中带着妩媚,坐在众多的妻妾中,反而成了最惹眼的一位。 沉夕看一眼出云,心中欣喜不已,若是进宫,既摆脱了那个暴虐王爷,又可以同出云姐姐在一起,她为何不愿意,“皇上,臣妾愿意进宫陪伴公主”。 “太好了沉夕姐姐,我就知道你愿意” 东凌破宠溺的看一眼香情,“既然如此,那朕就封沉夕为公主的贴身大侍女,今日便进宫吧”。 “不许”。 突然一道冷漠的声音闯入了这和谐的一幕。 东弧破阴沉着脸,似是隐忍着怒气。 “皇兄,沉夕既已是本王的侧妃,怎能进宫”。 余香醒倏地看过去,美眸中带着不可思议,东弧破却似没有看见般,东凌破也是不解的看着东弧破,东香情却带着怒气和委屈。 其实,东弧破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说出此话来,当他听到她答应进宫时,他竟然会不由得怒从心来,她不但无视自己,还摆出一幅嫌恶的表情,白日时封她为侧王妃,她都没有如此高兴,难道她不知道,进了皇宫,就意味着可能会成为皇兄的女人吗,还是她根本就是非常想成为皇兄的女人? 看到她那欣喜的样子,想起她痛恨的眼神,他竟然会生气,心里更是堵得慌,一股怒气急待发泄,因此,口中吐出的话便快了心中的想法。 沉夕看着东弧破,眼中除了惊讶,还带着深深的恨意和深恶痛绝。 28.东明情殇-第二十八章 春夏秋冬 “这…”东凌破欲言又止,一时无法拿定主意。 “不要,我要沉夕姐姐进宫嘛”,东香情更是不依的使劲拽着东凌破在他身边撒娇。 “皇兄”,东弧破倏地起身,一身华袍抖出飒飒声响,刚毅的俊脸更是冷寒,“皇兄可还记得,沉夕本就是皇兄送予本王的女人,况且沉夕早已是本王的女人,怎可进宫?” “王弟误会了,沉夕姑娘进宫,只是做香情的侍女,并非是…” “全天下的女人都是皇兄的,皇兄何必呢?”东弧破恨恨的说着,眼中带着愤懑和不满。 “王弟,你…” “沉夕救了香情,若要报答,本王也是一样,本王已经让她做了侧王妃,若是不够,金银财宝绫萝玉缎本王可以再赏赐”,东弧破一幅天大恩赐的样子,让沉夕看了更是不屑,嘴角讽笑泛起。 余香醒看着东弧破,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随即朝余香若使了一个眼色。 东凌破本是有些犹豫不决,可东弧破的话让他愧疚不已,“既然如此,那沉夕姑娘就留在王府吧,朕赐你一块令牌,可随时出入皇宫”。 “皇帝哥哥…”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以后你可以出来看沉夕姑娘,她也可以随时进宫看你,这不是很好吗?”东凌破打断香情的话,香情不悦的站到一边,使气般的不再理会东凌破和东弧破。 胡翌从方才就一直未开口,从沉夕进来那一刻,他的眼中就只有她,可是沉夕却一直在逃避着他的眼神,当香情公主要沉夕进宫时,他竟然无比的矛盾,既想让他离开王府恢复自由之身,又担心着进了王宫便会成为皇上的女人,一颗心,竟从宴会一开始便摇摆不已。心中暗叹,自己果然是动了真情了,对这个不是国色天香,却最是吸引人的沉夕。 “王爷,臣听说王爷精心准备了一些节目,不如此时叫上来如何?”胡翌不想沉夕再次成为众人的焦点,忙转移话题,沉夕的美好,他希望只有他看得见。 “就是,王爷,不如叫那些歌舞姬上来助助兴?香若妹妹可是忙了好久呢”,胡婉莹坐在出云旁边,仍然端庄秀丽。 余香若优雅的笑笑,“哪里,王妃姐姐才是有心呢”。 身后的东管家看东弧破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来人,上歌舞”。 一声令下,十几名穿着粉色舞衣的女子,如蝴蝶般飞入厅内,悠扬的琴音一起,女子伴随着琴音一起翩翩起舞。 十几名女子,在舞步中随意的变幻着阵型,当她们围绕成一朵花的形状时,琴音突低,一段悠扬的笛音和入,而伴随着笛音,一名红衣女子翩然舞入花的正中,那柔软的蛮腰,轻摆的水秀,让她像极了一只翩然在花丛中的蝴蝶。 众人都沉浸在动听的笛音和曼妙舞姿中之时,琴音再次抬高和上了笛音,而一道天籁般的嗓音也传了进来。 春水汤汤一时无涯 柳絮轻软流水尽飞花 春雨楼头横吹尺八 青衫洗旧客京华 春风浩荡目极天涯 犹是少年风姿正飒沓 盏中泉水鬓边杏花 赏罢拂衣家天下 三分醒弦挥风雅 七分醉剑指潇洒 摇曳几点寒星水云半斜 夜如水谁人长堤系马 昔日天下今天涯 另有三名红衣女子,在这醉人歌声中,翩翩走入场中,一名吹着碧绿玉笛,一名怀抱雅琴,另一名高昂歌唱,加上在场中飞舞的那名,四人竟是配合的天衣无缝。 三名女子缓步走来,当走到十几名女子跳舞的地方时,歌声戛然而止,而舞步也划出一终止的弧线,接着,雷鸣般的掌声便响了起来。 东凌破眉开眼笑,东弧破的神情也缓和了许多。 “王弟,真是费心了,如此美妙的歌舞,简直是比皇宫中的歌姬舞姬还要好”,东凌破称赞着。 东弧破微微低头,“皇兄过奖了,这些凡夫俗子哪里能同皇兄中的歌舞姬相比”。 “王弟真是谦虚,这些都是哪里找来的,朕要好好赏赐她们”。 “回皇上,这些都是从四季轩请来的姑娘”,胡婉莹大方的起身回道。 “哦,四季轩,就是最近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的四季轩,那这四位便是春夏秋冬四位姑娘了?”东凌破挑眉,一幅绕有兴致的样子。 “民女盼春” “知夏” “赏秋” “吟冬” “叩见吾皇” 四名红衣女子齐齐叩拜,东凌破一双凤眸温和的看着台下四位绝色女子,眼中却是一片平静。 “几位姑娘色艺双绝,真是京中四娇啊,只是不知,几位姑娘如此才华,可是有授业恩师?”东凌破不经意的问道。 “回皇上”,盼春回答,“民女几位确实是由高人教授,而我们姐妹,也只是习得了那位高人的一角,就连那位高人的万分之一都不及呢”。 “哦,真有此事?”东凌破饶有兴致的看着站在厅堂的四位绝色美人儿,只是那双精明的眼中却没有一丝的惊艳,有的,也只是探寻。 如此的歌喉,如此的曼妙舞姿,如此的丝竹天音,却是连那人的万分之一都不及,东凌破不免来了兴趣。 “回皇上,确实如此,而那位高人不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连舞姿歌声,都是天下至绝”,赏秋也老实的回答。 胡翌也感兴趣起来,“若真是如此,那位高人岂不是才华天下第一?”他本就是才华横溢,更是在天下三公子中排名第二,如今听闻有如此才华的人,他哪里会无动于衷。 “当然,只要看过她的才华,听过她的歌声的人,没有不甘拜下风的”。 “当真?呵呵,翌,看来你这第二公子让人家小瞧了”,东凌破看着一旁的胡翌打趣的说着。 被取笑了,胡翌却一点也不在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早就知道这一点,什么第二公子,他才不需要那些虚名。 一双淡然的美眸,透着希翼,恨不得能马上见见这知己,而如此感兴趣的,并非他一人。 “那位高人何在?”东弧破忍不住的问出口,可一出口便后悔了,急忙看向余香醒的方向。 余香醒也正巧看向他,一双美眸带着淡淡的伤感,东弧破顿时自责万分,双眼紧紧的锁着她,似是恨不得把她抱在怀中解释一翻,可是余香醒已转过眼。 吟冬可惜的垮下脸,“民女们也不知道,民女们也好久没有见到那位高人了”,说着,一双美眸瞄向正堂的一角。 “听你们这么一说,朕倒是想见见这位高人了,敢问这位高人可是位女子?” “是位女子,更是位冠绝天下的女子”,知夏也开口说道。 “哦,听来还是位绝色美人儿,哈哈哈”,东凌破开心的笑着。 一旁的余香醒佯装不悦的娇声说道:“皇上,难不成您想让她做臣妾的妹妹?” 东凌破一怔,“哈哈,醒妃多虑了,朕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东弧破脸色倏地一变,本就阴沉的脸庞上更是布满阴霾,端起一碗酒狠狠的灌入,“啪”的一声将酒杯放到了桌上,东凌破仍旧没有看到般,径自喝着美酒,放纵东弧破的行为。 “那你们就先退下吧,待会儿朕自有赏赐”。 “谢皇上”,四位美人儿缓缓施礼后鱼贯而出。 沉夕一直静静的坐在角落,直到戏班的人进来再次表演,她才找了个借口退了出来,这样的宴会,真的是不适合她。 29.东明情殇-第二十九章 宴会中的意外 不知不觉,她竟走到了那小花园中,以前,她最喜欢在这小花园中沉思,看着池中睡莲绽放,羡慕着锦鲤自由游弋,可是自从当了洗衣丫鬟,她便再也没来过这里,时隔一段时间,这里仍是那么的清新,丝毫没有沾染王府的污浊之气,满院的睡莲清香透着淡淡的灵气。 沉夕深深的吸了一口莲香,抚着池畔的栏杆坐了下来。 岸边垂柳拂过湖面,淡淡的涟漪一圈圈晕染,惊了一池的锦鲤,也惊了岸边沉思的人儿。 轻微的脚步声在身后传来,沉夕却没有回头,身子懒懒的趴在栏杆上,纤细素手枕着洁白的下巴,微闭的双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唇角泛起一抹笑。 “还是被你们找到了”,声音慵懒而性感,却带着傲然和一股不容忽视的威压。 来人看看四周,单膝跪地。 “盼春见过主子”,一身翠绿衣衫绝色容貌的盼春低下头,语中却又掩饰不住的喜悦。 沉夕没有回头,淡淡的说道:“起来吧,王府中人多口杂”。 盼春起身,双眼却欣喜的盯着沉夕不放,“主子容貌为何…” “封印还未解,有着那样的容貌,也不是好事”,一只素手伸出栏杆外,接住一片飘落的柳叶。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们也被师傅罚下灵山?” 终于,沉夕回过头,看着这个美丽的女子,虽仍是冷淡,眼中却不经意的露出欣慰。 “不是”,盼春眼神有些闪烁,“我们不放心主子一个人在凡界受苦,所以,便瞒着玄武灵主他们下了灵山,请主子责罚”。 也就是说,是私自出了灵山啊。 “哎”,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声溢出口,私自出灵山,灵力全无,最多剩些内力自保,她们这是何苦呢。 “算了,你们也是为了我好”,沉夕无奈的摇摇头,她们,就是太衷心了,“如今我变了模样,也没了灵力,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盼春欣喜的抬起头,主子还是那么的善良,“我们四人下山后一直在寻找主子,可是却丝毫没有线索,直到昨日,知夏说她似乎感应到了主子的气息,所以今日我们四人才来了这王府探个究竟,虽然主子容貌变了,灵气也没了,可是我们四人伺候主子那么多年,主子身上的气息,可是没有比我们更熟悉的了”,盼春说的有些自豪。 “我师兄…他是不是也出了灵山?”这,是沉夕最想知道的。 “是,麒麟灵主在主子走后不久也出了灵山”。 “可是我师父授意的?”心中的疑问,就像是一串散了的珠子,找不到链接的那条绳子,若是找到了,一切便明了。 可盼春却摇摇头,“盼春不知,只知麒麟灵主在离开前曾找过玄武灵主,可是谈的什么盼春便不知了”。 虽然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可沉夕心中也欣慰了不少,那个人,果然就是师兄,既然师兄能扮成那个人那么久,就说明师兄还是有灵力的,也许,师兄是在执行师父的任务。 “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如今你们没有灵力,不要乱来”。 盼春秀美皱起,“不主子,我们来就是为了照顾主子的,虽然我们不知道那个情劫到底是什么,可是我们有武功,可以保护主子”,好不容易找到了主子,怎么能就这么离开呢。 “若是情劫能让你们帮助渡过,那也不叫情劫了,我记得朱雀师叔曾经说过,若要渡情劫,最好是顺其自然,该来的,我躲不掉的,所以,你们还是回灵山吧”,她不想她们跟着她受苦。 “不主子”,盼春一口回绝,带着坚定的眼神看着沉夕,“我们不要回灵山,我们不能帮助主子渡劫,可是我们可以保护着主子,主子,让我们留下吧”,盼春暗暗的想,若是知夏她们三个也在就好了,她们就可以一起劝主子了。 沉夕暗叹一声,她们啊,什么都好,就是太在意她了。 “算了,你们要留下就留下吧,只是,你们不要插手我的任何事,虽然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可是我还能自保”,敛下睑,沉夕妥协。 “是,主子放心”,盼春高兴的连忙应着,就怕沉夕会反悔似的。 又是一阵微风,吹起淡淡涟漪,睡莲懒懒的晃动几下,空气中的莲香更浓了,如此美妙的一刻,却被突然传来的杂乱声打破。 一阵一阵的击打声从前院传来,沉夕微微转头望过去,深沉的眸子带着探究,不一会儿,尖锐的叫喊声也传进了这个宁静的小院子。 “抓刺客,有刺客” “保护皇上,保护王爷,保护醒妃、云美人” 纷乱的叫声,还有铿锵的打斗声,也清晰了起来。 “是她们?”沉夕看着盼春焦急的问。 “不是”,盼春肯定的回答,“我们只是来找主子的”。 “那就是有真的刺客,你先离开,我必须过去看看,不能让人怀疑”,说着,沉夕提起裙摆就要跑过去。 “主子”,盼春却喊住了沉夕,“请好好照顾自己,若是要找我们,就到四季轩”,说完,盼春一个点脚,翠绿色的身影已消失在池边。 沉夕看着盼春消失的方向,脸上露出一个笑,虽然她们没有灵力,可是她们的武功也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了的,她很放心。 再也不做停留,提着裙摆沉夕跑向前院。 一进梅苑,沉夕就看到了正在打斗中的双方,十几个黑衣人蒙着面,个个手上握着寒光幽幽的刀剑,正在同王府的侍卫打斗,而东凌破和东弧破还有一干女眷,被东清远护在身后。 此时王府的侍卫大部分都在院中巡查,只有一小部分留在了正堂附近,所以,黑衣人占了人数优势,而王府的增援也没有到来。 胡婉莹出云她们似是没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吓得一个劲的往东凌破和东弧破身后缩,而余香醒却镇定的站在东凌破和东弧破中间,看着院中愈演愈烈的打斗。 王府的侍卫听到打斗声逐渐赶了过来,将黑衣人团团围住,人数趋于平衡,双方缠斗起来。 沉夕连忙从侧面跑过去,跑进了东清远的保护范围之内,本来傲然的眸子此时却带着胆怯。 东凌破淡淡的看一眼沉夕,转过头再次看着双方人马,东弧破也看到了躲在身后女眷中的沉夕,不悦爬上脸庞,冰冷的声音已溢出口中,“去哪了?” 东弧破质问着,双眼布满阴鸷。 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注意到她。 沉夕方站好,便传来那阴鸷冰冷的声音,心中下了一跳,“臣妾本想出来透透气,听到打斗声便害怕的跑了回来”,说着,眼中的恐惧更甚。 东弧破不屑的冷哼一声,转过头注视着场中的打斗。 王府的侍卫果然不是吃素的,才一刻钟的时间,胜负已分。 黑衣人已是躺倒了大半,只剩下几个还在苦苦撑着,而王府的侍卫却是越战越勇。 可是,就在众人放下心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30.东明情殇-第三十章 用她挡剑 一名黑衣人一剑劈倒一个侍卫,突破了侍卫的包围圈,朝着东清远保护的东凌破他们而来,东清远一看不好,立刻带着身边的侍卫迎上,可是方到跟前,那黑衣人却将手中长剑狠狠抛去,而对准的方向,竟是余香醒。 余香醒顿时大惊失色,那镇定的表情早已换上了惊恐,她似乎被吓傻了般,定定的站在那里忘记了躲避。 “爱妃” “醒儿” 东凌破和东弧破同时大叫出声,栖身向前想要双掌劈断长剑,可长剑却诡异的从两人的中间钻了过去,定睛一看,长剑上竟缠绕着一根银色的丝线,原来,那黑衣人竟是一直在控制着长剑。 眼看东凌破和东弧破错失了良机,看着长剑快速的射向余香醒,东弧破只觉脑中一片漆黑,心中悲痛欲绝,只有一个声音在缠绕着他,醒儿不能有事,他不能让醒儿有事,也不待思考,从身边一把拽过一个人,运气内力将她抛到了余香醒的身前,白色身影刚到,长剑也已至。 “呲…”利刃划破肌肤的声音,在这刀剑碰撞声中显得格外诡异,而那个白色的人影,已缓缓的倒了下去,洁白的衣衫上,胸前慢慢晕开一朵妖艳的血花。 “不…”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东凌破已眨眼间已到了沉夕面前,拖起沉夕瘦弱的身子,将她抱在怀中。 出云从女眷中跑出,美丽的脸庞上带着惊恐,“沉夕,妹妹,妹妹,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我是出云姐姐啊”,出云使劲摇着沉夕,泪水已满了面。 她还没有机会跟沉夕好好说说话,她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不,这不是真的。 场中的打斗还未停,黑衣人仍顽强抵抗。 东弧破却快步走到余香醒身边,紧张的查看她的周身,“醒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鲜艳的华服上溅上了些许鲜血,东弧破却在仔细查看不是余香醒的之后,重重的放下了心。 余香醒朝东弧破微微一笑,只是那笑中还带着惊吓后的苍白,“我没事,不用担心”。 此时的场面竟有些混乱,皇帝放着自己的醒妃不管,却抱着受伤的女子,这还可以解释,毕竟女子救了自己的妃子,又是公主曾经的救命恩人,只是,王爷却不管自己生死不明的侧妃,反而紧张的关心醒妃,倒是让人不解,只是大家都心知不语而已。 东香情跑到沉夕面前,小脸上已哭得稀里哗啦,“沉夕姐姐,你不要有事啊”。 沉夕苦涩的笑笑,“我没事”。 侧妃?呵呵,眼都不眨的把自己扔了过来,侧妃就是用来挡剑的?而她流了血,他的眼里却只有那个醒妃,如此的夫君,便是她的情劫吗? 胡翌挤过来,脸上的担忧毫不掩饰,他方才若是出手便好了,若不是谨记着师傅不得杀生的话,她也不会受伤。 沉夕痛苦的拧起眉,感觉自己的胸口冰凉一片,似乎有什么正在一点一点的溜走,是自己的生命吗?呵,难道要魂飞魄散。 “你怎么样?”淡淡的声音在自己头顶响起,沉夕抬起眼正对上东凌破充满关切的眼神。 “夕儿,你怎么样,我先替你把脉”,胡翌拿起沉夕的一只手,颤抖的双手显示了他的焦急。 “我没事,咳咳…”沉夕勉强笑笑,胸口却像是要撕裂一般。 在看向胡翌的时候,她再次看到了胡翌身后的东弧破,顿时,恨,如泉水找到了出口般汹涌而来。 她记得,她记得清清楚楚,他为了救他的醒儿,让她为她挡下的这一剑。 她是他的侧妃,是他的妻啊。 虽然不爱他,可是,她却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他的感情,要让她来承担,他的女人,要让她挡剑。 东弧破,你要好好记得,我会还给你的。 “怎么样,国师,沉夕妹妹有没有事?”出云担忧的问着,漂亮的水眸已布满悲伤。 胡翌放下沉夕的手,眼中的担忧更甚,“她中毒了,我先带她去解毒”,说着,竟忘了君臣之礼从东凌破手中抢过了沉夕,抱着沉夕便往屋内走去。 异变再起 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两名黑衣人,拦住了胡翌的脚步,在胡翌毫无防备时,以一个诡异的手法将沉夕抢了过来,而另外有两名黑衣人加入战圈,几下便把剩下的黑衣人杀死。 在众人反应过来后,四名黑衣人已带着沉夕站在院中的一角,一人扶着沉夕,另外三名将沉夕护在身后。 “大胆,你们是什么人?”东清远厉声呵斥。 胡翌却阻止了他们出手。 看他们的样子,似乎跟那些刺客不是一伙,而他们似乎也没有伤害沉夕的意思。 东弧破也注意到了,只是,一双鹰眼更加的阴鸷,刀刻般的面庞上布满寒霜。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到她那虚弱的披散在身前的黑发,他竟然无比的…莫名其妙。 “你们不必惊慌,我们不是刺客,我们只想带走她”,为首的一名黑衣人开口,却是中性的声音,似男又似女,让人听不真切。 “你们…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们回去吗?”沉夕小声的在扶着她的那名黑衣人耳边说道,可是每说一个字,就犹如万箭穿心般疼痛,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中了什么毒。 “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主子受苦” “你们…” “她是本王的女人,哪是你们说带走便带走”,东弧破上前一步,阴寒的双眸紧紧盯着她们,吐出的话语也如冰刀,凛冽的气息在这夜色中席卷而来,震慑了万千生灵。 空气中,除了血腥气息,还弥漫着浓重的嗜杀。 他的女人?呵呵 “咳咳”,鲜红的血顺着惨白的小脸流下,沉夕却好无所觉般,唇角泛起讽笑,他的女人,多么可笑啊,他的女人却让他亲手推了出去为别人的女人挡剑。 四名黑衣人却丝毫不为所动,“你的女人,若是你的女人,你会拿她挡剑?” “这是本王的事” “传闻三王爷嗜血成性,暴虐无心,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少废话,你到底放不放人?” “不放又如何?” “不放便让你们同归于尽”,宽大衣袖狠狠甩过,凌厉的风声响起,王府周围不知何时已被弓箭手所包围的密不透风。 “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本王有的是,若想离开王府,就带走她的尸体”,他的东西,只有他抛弃的分,从来不许被别人抢走。 “哼,果然无情无义” “你们…快走吧”,忍着胸口的痛,沉夕催促着,她不想连累了她们,此时的她,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而已。 “不,主子,我们今天一定要带你走”,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却带着深深的坚定。 “你们…哎…”眼皮好重,她好想睡去。 “各位,夕儿中毒了,生命危在旦夕,不如先让在下替她解毒可好”,胡翌挡住东弧破,他一直在注视着沉夕,她越见苍白的脸色,让他揪心不已。 夕儿? 东弧破拧眉。 阴冷的气息围绕在东弧破的周围,一双嗜血眸子狠狠的盯着沉夕她们,薄情的嘴唇终于吐出冰冷的命令。 “放箭!” “不…” 31.东明情殇-第三十一章 神秘琴音 “放箭” 如来自地狱的召唤,恶魔缓缓的吐出判决,数百支箭带着幽幽寒光从四面八方穿射而来,撕裂了清风,如夺命绳索。 沉夕闭上眼,等待着魂飞魄散,只是不甘心连累了她们。 只是,一切再次出乎众人的意料,无数双眼睛惊恐的看着来不及阻止的寒箭时,一道清音从夜空中传来,带着无与伦比的压力,将数百支寒箭生生定在了空中。 琴音很柔和,如梦似幻的流入耳中,可众人身上却感觉如被点穴般,除了喘息,再也不能动弹。 沉夕倏的睁开眼,黯然的双眼突然有了光彩,那琴音,那琴音… “师兄…” “主子,应该是麒麟灵主”,身边抱着她的知夏高兴的说着,麒麟灵主来了,她们便能救出主子了。 “我们快走,麒麟灵主似乎灵力不稳”,盼春听出了琴声中那微微的颤抖。 “不,你们走,我还…不能走”,她的情劫在这里,她不能连累了师兄。 “主子”,四人没有料到沉夕的拒绝,纷纷不解的喊叫,她们不明白,那人如此的对待主子,主子为何还不舍的离开,难道主子真的爱上了那个暴虐的王爷。 “我…若是走了,这情劫…如何度过…”,身上的毒已经开始蔓延,沉夕拼死撑住,告诉自己不能倒。 琴声继续,却是远了许多。 沉夕明白,不是琴声远了,是灵力弱了,如此下去,琴声便再也镇不住他们。 “你们快…走,我命令你们走” “可是主子…”盼春阻住了吟冬的话。 “主子保重,我们在四季轩等您”,盼春说完,朝其余三人使了一个眼色,知夏小心的将沉夕放到地上,四人不舍的飞身离去。 琴声骤断,寒箭落地,众人惊醒。 东弧破箭步走到沉夕身边,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阴寒的眸子透着危险的信息,“说,她们是不是跟你一伙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皇兄你不要这样,沉夕姐姐受伤了”,香情最先跑过来。 沉夕虚弱的看着东弧破,嘴角的讽笑,更重了。 那一抹笑,就如一根针,深深的扎入了东弧破心中,她在讽刺他,她在嘲笑他。 她竟然敢 另一只大手毫不犹豫的掐上那纤细的脖子,手中的力道全部释放。 “王爷” “王弟” “夕儿” “皇兄” 是谁的声音,沉夕早已听不到了,黑暗吞噬了她,只是,那鲜血淋漓的唇角,仍带着那一抹讽笑,将东弧破深深的刺伤。 她在嘲笑他,笑他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笑他拿自己的女人救别人的女人,笑他是个懦夫,是全天下最笨的男人。 “王弟,快放开她,她要死了”,东凌破的一声大喝,将东弧破的神志拉了回来,他的手像碰到火炉般倏的张了开来,看着沉夕死寂惨白的脸庞,他愣住了,他不明白,为何方才自己的怒气如此的大,此时看到那张毫不生气的脸,心中竟一阵抽痛。 胡翌接住瘫软的沉夕,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沉夕姐姐,你怎么了,姐姐,呜呜呜呜…”东香情趴在沉夕身边,她不敢相信,为何白天还好好的沉夕姐姐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她喜欢姐姐,她不要她死啊。 “沉夕,妹妹,妹妹,你可别吓姐姐啊,妹妹你醒醒啊…”出云也在沉夕身边焦急的喊叫,那个她心中善良可爱的妹妹,为什么再次见面却是如此。 胡翌抱起沉夕,看向仍然冰寒冷漠的事不关己的东弧破,“弧破,你让我很失望”,低下头看着那张惨白的脸,心中疼痛不已,再次抬起头,带着坚决,“若是你讨厌她,等她醒了,给我吧,从此让我守护着她”。 一阵响雷突然响起,震住了东弧破的耳朵。 看着那白色的身影抱着沉夕远去,东弧破微眯起眼,让人看不透在想什么。 “皇帝哥哥,我不要回宫,我要等沉夕姐姐醒过来”,东香情挂着泪痕,伏在东凌破的肩上说着。 东凌破不舍的拍拍东香情的背,“好,你若是不放心,便在王府住下吧,侧王妃醒了别忘了通知朕”。 “恩,谢谢皇帝哥哥,那我去看沉夕姐姐了”,也不等东凌破答应,东香情已经飞快的朝着沉夕离开的方向跑去。 “皇上”,一旁的出云突然在东凌破面前跪下,“臣妾也想等妹妹醒来再回宫,请皇上准许”。 “云美人”,东凌破还未开口,一旁的醒妃抢先说道,“宫中规定后宫姬妾不得夜宿宫外,除非是回家省亲,云美人的娘家,不是那伊阁吗?” 此时的醒妃一身华贵傲然,哪还有方才受到惊吓的样子。 出云没想到醒妃会阻止,“这…皇上,我…” “醒妃说的没错,云美人还是回宫吧,朕答应你,等侧王妃醒了,让她进宫好好陪你说说话,可好?” “是”,出云不甘的应着,眼角撇过,却看到醒妃得意的神情。 自入宫后,她很的皇上的宠幸,醒妃自是将她视若眼中钉,只是他不明白,她若不回宫,她不是该高兴的吗,为何还要阻止自己。 “不过侧王妃毕竟救了臣妾,皇上,臣妾可否在王府中多呆一晚照顾一下侧王妃以表谢意,否则别人该说臣妾知恩不报了”,余香醒靠近东凌破身边,一副身子柔若无骨的朝东凌破靠去,而这,狠狠刺伤了东弧破的双眼。 东弧破转过眼,不去看着刺痛他的一幕,只是一双眸子,变得狠厉起来。 “爱妃如此有心,朕怎么能拒绝呢”,东凌破答应了。 后宫女子不得在外夜宿,却除了余香醒,只因她在东明国甚至全天下不可比拟的地位,神女。 “多谢皇上,臣妾都好久没跟妹妹好好聊聊了”,余香醒漾起大大的笑容,出云低下头看不清表情。 “好了,朕也该回宫了”,在经过东弧破身边时,东凌破顿住,“王弟,翌似乎对你的侧王妃很有兴趣”。 东弧破抬起头冷冷的看着东凌破,“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翌喜欢就送给他”。 东凌破伸出一只手拍上东弧破的肩,若有所思的说道:“不要等失去了才后悔,王弟,珍惜眼前人吧”。 说完,不等东弧破回话便转身离开。 32.东明情殇-第三十二章 郎情妾意 出云跟着东凌破一起不舍的离开,余香醒看着走远的龙辇,嘴角泛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姐姐,你身子不便,还是多休息为好,不如妹妹就扶姐姐先去休息吧”,余香若对着站在东弧破身边的胡婉莹说道,脸上带着急切的关怀,只是那关怀有几分是真便不得而知了。 胡婉莹一怔,似是明白什么,看看东弧破,微一点头,只是在垂首时,眼角迅速闪过一丝落寞。 “王爷,那臣妾就先跟王妃姐姐退下了”,临走时,她使了一个眼色给其余几个侍妾,她们都是在王府呆过一阵子的人了,哪里不知道这眼色的意思,纷纷跟东弧破跪安后跟着余香若离去。 热闹喧哗的主院,眨眼间就只剩下了东弧破和余香醒。 余香醒缓步走到东弧破身边,一阵熟悉的清香传来,东弧破从东凌破临走时那句话中拉回了思绪。 “醒儿”,沉稳的声音略带些嘶哑,听起来却更加的性感,喜悦,爬满俊帅的脸庞,那平日里的冷酷冰寒此时却只剩下深情一片。 “弧破”,余香醒柔媚一笑,顺势依入东弧破怀中。 抱着那思念已久的身子,东弧破黑眸中带着淡淡的满足。 “醒儿,若是能抱着你一辈子该多好”,还是那薄薄的唇,吐出的话语,却是深情至极。 余香醒轻笑一声,“弧破,我现在不就在你怀里吗?”那酥软的语气,足以融化一座冰山。 “话说回来,弧破,你是不是对你的那个侧妃太无情了些,不如我陪你去看看她吧”,余香醒从东弧破怀中抬起头,问着。 东弧破眸子一凛,“她只是一个暖床的女人罢了,何必对她太好,她,不值得”,冰寒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却带着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的怒气。 “怎么说她也是你的侧妃,弧破,不要伤她太深”,媚眼如丝,却闪过一丝得意。 东弧破低下头,不悦的看着余香醒,“醒儿,你明知道我心中除了你再也不可能有别人,为何还要把我推向别的女人”。 心中一阵抽痛,那双幽深的眸子带着淡淡的伤感。 只是,脑中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双带着哀怨和不甘的眼神,那白色衣衫上开出的艳丽血花,竟让他没来由的喘不过气。 “弧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的心里只有我,我只是觉得她很可怜”,他毫不犹豫的将她推过来为自己当了一剑,他的心思,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以后就别再说这样的话,就算你已经嫁给了皇兄,我说过,我也会永远陪着你,护着你”,东弧破一脸的坚定,可当看到她同皇兄恩爱的样子,他还是会忍不住胸中翻滚的怒气。 “我也一样,虽然我嫁给了皇上,可是我的心里永远只有你,弧破,你知道的对不对?”余香醒潋滟水眸泛着柔情的看向东弧破,一颗顽石顿时便成了绕指柔。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身不由已”,东弧破将余香醒抱得更紧了,却没有看到怀中那艳丽女子脸上得意的笑容。 “对了,你要不要派人查一下那些想要劫走你侧妃的人,毕竟她也救了我,纵不能让她身处危险中啊”,那四名黑衣人对沉夕的关心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这么说,只不过是想提醒东弧破,他的侧王妃似乎不简单,当东弧破对沉夕有了猜忌,她就再也不用担心他会把心思从自己身上转移了。 听着余香醒的话,那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再次浮上心头,她吐出的那口血,他此时竟有些后怕。 见东弧破没有回话,拧着眉不知在想什么,余香醒有些不悦,加大了力度,“而且那诡异的琴声,你不觉得太恐怖了吗?琴声竟然能将我们这么多人控制住,甚至那些箭都停止不动,弧破,不会是你的那个侧妃惹上了什么妖魔鬼怪吧”。 东弧破一怔,想起方才诡异的琴声,心中竟没来由的一阵愤怒,他的女人竟然有人会当成香饽饽的要抢走,看来他的侧妃果然不简单,或许,他该跟这个侧妃好好沟通沟通了。 看着东弧破突然变得难看的脸色,余香醒不着痕迹的笑了。 他,永远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一只素手轻轻抚上额头,余香醒一副累了的样子,双眼带着疲倦,“弧破,我有些累了,我先去香若那里了”。 有些话,说一半最好,剩下的一半,让听的人自己思考。 这,便是余香醒的高明之处。 东弧破心疼的看着余香醒,温柔的说:“去吧,你们姐妹也别聊到太晚”,虽如此说着,一只手却抚上余香醒眼角旁的凤凰印记,留恋的不舍的放下。 “你也早点休息,今晚发生的太多的事,你也累了”,余香醒体贴的话语,让东弧破心中一暖。 “恩” 两人依依不舍的分开,东弧破站在原地,看着那抹身影完全消失却仍不舍的离去。 “王爷,该休息了,今晚您要去哪个夫人房中?”身旁的东清远处理完那些刺客之后便远远的守在东弧破身边,如今余香醒走了,他才出来。不知为何,直觉上他不喜欢那个神女,脑中反而总是不时浮现那个倔强身影,他从来不知道,如此娇小的身子,却蕴藏着那样不容忽视的力量。 “今晚本王睡梅苑”,冷冷的交代一句,东弧破便走入自己的房中。 醒儿在,他怎么可能去找别的女人呢。 只是,挺拔的背影突然顿了一下,他,为何又想起了那个一身是血的女人,真是阴魂不散,她那苍白的面庞,幽怨的眼神,愤恨的眸子,就像烙在了脑海中一样,怎么都挥不去。 “哐”,巨大的关门声,显示了那背影此时的怒气。 看来今晚,怕是难眠了。 而此时,睡不着的,却并不是只有东弧破。 风,拨开云层,月,露出一角,夜色中多了些光线,却显得更加阴翳,天边浓郁的云层渐渐靠近,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大雨,今晚,只是一个开始。 33.东明情殇-第三十三章 龙吻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胡翌抱着沉夕回到知语楼,小丫便迎了进来,没想到却看到沉夕满身是血,小丫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入了哭泣竟只能呆呆的看着胡翌将沉夕抱到床上。 她们刚搬到知语楼,一些被褥都是新的,小丫留在知语楼已经将一切都收拾好了。 “快去烧热水”,胡翌皱着眉吩咐小丫。 看着那昏迷不醒的沉夕,胡翌竟害怕不已,心中的恐慌让他无所适从。在来的路上,他已经点了她的穴为她止血,只是她救治错过了最好时机,而且又中了毒,此时的她,就连他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小丫慌慌张张的跑出去烧热水,胡翌执起沉夕的一只手为她把脉。 她的体内很混乱,失血过多身子本就虚弱,毒性蔓延的也很快,照这样下去,恐怕她拗不过今晚。 俊逸的面庞布满浓浓的担忧,浓眉紧紧皱着,心里的疼痛更甚,他恨不得能替她来受这份罪。 “沉夕姐姐,你怎么样了?”东香情跑进屋里,却看到昏迷的沉夕,眼泪不禁一下子涌了出来。“国师,沉夕姐姐有没有事?” 胡翌没有说话,径自走到桌前拿起纸笔写了一张药方,“公主,麻烦你命人马上去抓药,要快,不然她就没救了”。 “好,我马上去”,东香情收起眼泪,又迅速的跑了出去。 胡翌回过身看着床上的沉夕,似在挣扎什么,许久,他暗暗一咬牙,走到床边将沉夕扶着坐了起来,一只手伸到沉夕胸前,略一犹豫,便解开了沉夕的衣扣。 白色衣衫滑落,直到沉夕只剩下一身亵衣裤胡翌才放手。 胡翌双手紧紧抵上沉夕的后背,缓缓内力如一股暖流流入沉夕体内,而胡翌的手掌上,也冒起丝丝热气。 东弧破本是回了自己的梅苑,却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闭上眼,眼前就是那张惨白的小脸,那双哀怨的眼眸,他恼怒的起身本是想散散步,却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知语楼。 夜深了,其他竹苑的院子都熄了灯火,只有知语楼还亮着,孤寂悲凉的亮着。 当东弧破意识到时,他已到了知语楼的门外,本想甩袖离去,却发现里面虽然亮着灯却诡异的安静,他告诉自己,只是想看看那个女人死了没有,便抬步轻声走了进去。 而当他推开沉夕的房门,正巧看到沉夕衣衫不整的坐在床上,而胡翌正从后面抱着她慢慢将她放平,那如瀑般流直妖娆的黑发缠绕在胡翌的肩上,与他的发丝缠绕,画面暧昧的让人误会。 而东弧破便误会了。 “你们在干什么?” 冰冷的声音一吐出,便寒了整个屋子。 东弧破如一阵狂风般卷进屋内,带着怒气的双眸定定的看着沉夕和胡翌。 胡翌看一眼东弧破,小心的将沉夕放平,盖上锦被,那轻柔的样子好似她就是他的宝贝。 “放开她”,东弧破怒吼出声,随着声音到来的还有那如风般的拳头,此时的他就如一头暴怒的狮子,嗜血的眼眸带着杀气。 胡翌似是早有所觉,在拳头到来的那一刻身子轻巧躲过,也一步移开了沉夕的床边。 “你不是不在乎她的死活吗,又何必管我们在做什么?”胡翌淡淡的说着,却听得出来带着对东弧破的不满和怒气。 “她是我的女人,翌,你是不是逾越了?”东弧破丝毫不减杀气,鹰眸阴狠的看着胡翌。 “她都被你害成这样了,你说我们会做什么?”胡翌也不示弱,不再掩饰自己的怒气,狭长眸子紧紧盯着东弧破,责怪一览无遗。 东弧破听着胡翌的话,似是突然想起什么,看向床上的人儿,果然,她是昏迷的,那刚才他们是在… 似是看出东弧破的疑惑,胡翌好心的解释,“她中毒很深,我必须用内力将她的毒素控制住,你知道的,若是将内力输入她体内,不得隔着太多的衣物,否则,内力无法进入她的筋脉”。 东弧破疑惑的看看胡翌,再看看沉夕,似乎相信了胡翌的话。 “她中了什么毒?”其实他是想问,她会不会死,不知为何,突然想到她会死,他竟然心里揪的生疼。 胡翌看着床上的人儿,眼中满是疼惜,“龙吻”。 “龙吻?”东弧破大喝,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沉夕,心中的恐惧竟越来越深。 “龙吻”,天下谁不知此毒,龙草、石龙花、龙断肠皆是世上至毒之物,而用这三种毒物炼制的“龙吻”,更是毒中至毒,但此毒并非无解,若解此毒,便是龙血。龙,天下除了他,还有谁能配得上“龙”这个字眼。 “看来这次的目标是神女”,胡翌淡淡的说着,心中却是心疼不已,那些人的目标是神女,却为何让这个无辜的女子牵连其中,老天真是不公平。 东弧破紧皱着眉头,脸上一脸凝重。 “没有别的解毒之法吗?” “没有”,胡翌摇头,圣体是国之根本,他会为了一个小小的侧妃伤了自己的身体吗?“也或许有,只是我也不知道”,他不想放弃,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也要救她。 “若是没有解药,她还会或多久?”东弧破的视线一直紧紧锁着那个昏迷的人儿,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映出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可是当他想要抓住时,它们又消失了。 胡翌哀叹一声,“我暂时压制了她体内的毒素,明日她便会醒来,但是若三日内没有解药的话,她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龙吻恐怖之处还在于,中毒者连死时,容貌都会尽毁。 “尽量救她” “不用你说我也会,不过,我希望你能去求皇上” “哼,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犯不着伤了皇兄的龙体”,胡翌的关切,他都看在眼里,认识胡翌多年,他从来没见过无欲无求的胡翌如此担心一个人,而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女人。 东弧破刻意忽略心底的抽痛,转过头不去看那张惨白的脸。 他告诉自己,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就算她长的像醒儿,却始终不是醒儿。 胡翌脸上染上淡淡的怒气,不满的说道:“你当真如此想的?若是如此,我若把她治好,你不如就把她给我吧,反正对你来说她可有可无”。 “你若是想要便给你,不过本王从来不知道,翌,你还有捡破鞋的习惯,哼”,忍住心中涌出的怒气,东弧破甩门离去,不知为何,听到胡翌的话,他竟然有杀人的冲动,他怕自己真的忍不住杀了胡翌,只好离开。 他的东西,在他不要之前,谁都不能觊觎,就算他的好兄弟也不行。 只是,那张毫无人气的脸,却深深印在了心中。 34.东明情殇-第三十四章 见死不救 沉夕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却很难过的梦,当她努力从梦中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床边正紧紧盯着她的小丫和东香情。 “醒了,沉夕姐姐真的醒了,国师说的果然没错”,一见她睁开眼,香情竟忘了自己的身份,一个劲的摇着小丫高兴的喊叫,而小丫也是满脸的欣喜,纯真的脸上带着喜悦。 “姐姐,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国师去给你抓药了一会儿就回来”,小丫问着。 沉夕摇摇头,除了胸口的疼痛外,她没感觉哪里不舒服,只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身上有什么不对劲,似是很疲惫,又似是很轻飘,或许是中毒的后遗症吧,她也没有多想。 “那我去给姐姐做点吃的,姐姐等会儿”,沉夕虽然已经是侧王妃的身份,可是她却坚持小丫喊她姐姐,在她心里,小丫就是她的妹妹。 “沉夕姐姐,你昨晚可是把我给吓死了,皇兄也真是的,为了那个醒妃就拿你去挡剑,你才是他的王妃嘛,啊…”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似乎场合不对,香情担忧的看着沉夕,“沉夕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的意思是说…” “没关系”,沉夕虚弱的一笑,“我不在乎”,东弧破本来就不是她的谁,名义上的夫君,却无一丝感情,她也丝毫没对他抱有任何的妄想,从一开始,她在他的身边,除了伤害还是伤害,心理面只有对他的恨和不甘,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即使是嫉妒,也没有。 可是香情却以为沉夕在故作坚强,嘴上虽然不再说什么,心里却暗暗决定一定要帮她。 “夕儿,你醒了?”胡翌推开门,在看到醒过来的沉夕之后,大步走到她床前,脸上带着春风般的笑,让人暖入心底。 “恩,让你担心了” “别这么说,若是昨晚我出手了,你便不会受伤”,师傅说过不能插手皇家恩怨,他便从未出手,可是昨晚,却让他后悔答应了师傅的话。 “这是我的劫,躲不掉的”,沉夕笑声的说道。 “你说什么?”声音太小,胡翌忍不住问了一句,沉夕却微笑着摇摇头。 “我什么时候能好,每日躺在床上有些烦闷” 胡翌双眼一暗,淡然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黯然,但随即便如沐春风般温润,“很快就会好,你的毒已经解了,只要伤口结痂你就能自由行动了”。 那暗淡一闪而过,沉夕却是看到了,胡翌瞒着她,自然是不想她知道,她也没有问出口,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沉夕姐姐,你跟国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我还从来没见国师这么关系一个人过”,香情不甘寂寞的说着,一双大眼调皮的眨来眨去,不过她说的倒是实话,认识国师也有几年了,在她印象中,他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看透世间冷暖般仙人一样的存在,一向淡然无欲无求的脸上从来不会有第二种表情,可是昨天晚上到今天,他着急沉夕的样子,倒是多了几丝人气。 “沉夕姐姐你都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国师担心一个人的样子,他从昨天一直守着姐姐到现在呢”,香情无心的说着,胡翌却是干咳了两声,别开微红的脸庞。 沉夕看着胡翌,心中划过一道暖流。 “你又救了我一次,谢谢”,除了谢,她不知道还能对他说什么。 “你不用谢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我自愿,你永远都不用对我说谢”,胡翌紧紧的盯着沉夕,柔和的双眸中透着温柔的光泽,俊逸的脸庞上满是爱怜。 任沉夕再想逃避装傻,如此明显的爱恋她怎么可能无视,而一旁的香情,更是看出了些什么,一个人躲在床脚偷偷的笑。 “翌,我…” “你不用说,我明白”,胡翌迅速的打断了沉夕的话,他突然害怕沉夕会拒绝他,“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守在你身边就好”,以她如今的身份,他的爱慕,只会害了她。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还有事,下午我再过来看你”,似乎想要躲避什么一样,胡翌也不等沉夕说话边转身离去。 确实,他在逃避,他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把她带走,带离总是伤害她的王府,更怕他会带着她远走高飞。 皇宫内,上书阁 尚书阁是皇上办公的地方,也是下朝后皇上同臣子讨论国事饿地方。 胡翌笔直的站着,一身淡雅气息中透着焦躁不安,双眼紧紧盯着上座的东凌破。东凌破眉头紧皱,同样看着下面的胡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许久,沉默终于被打破。 “翌,只有这个法子吗?”浑厚的声音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胡翌点点头,“或许有别的法子,可是臣不知道”。 东凌破再次紧皱眉头,抿着嘴唇不再说话。 “她本就是无辜的人,那些人的目标分明就是醒妃,今日若是醒妃中毒,皇上也会袖手旁观吗?” 东凌破抬起头,黑眸中闪过一丝凌厉,“你说的没错,况且她还是香情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朕都不能不救,可是,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龙血一出,朕身子势必会受到亏损,那些人的目标不止是神女,还有朕呐,朕能放着天下不管只为救她吗?” 一般人不知道,龙血并不是简单的放点血就行了,而是吃下某种药物后将体内最精纯的血引出,如此一来,圣体必然会受损,少则身子虚弱精神不振,多则卧床不起昏迷不醒甚至有生命危险。 “臣明白,可是若是没有龙血,夕儿必死无疑啊”,胡翌也不再掩饰眼中的担忧,看向东凌破的眼中多了些恳求。 东凌破敛下眸子,“那国师有没有办法让朕的身体不受损?” “这…”胡翌脑中迅速思索着,师傅似乎曾经提过,“有,若臣记得没错的话,宫中有一颗外国使臣进贡的雪莲,有雪莲护体,皇上的龙体不会损伤太大,而且能快速恢复”。 “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吗?朕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和东明国来开玩笑”,东凌破阴沉的说道,语气中已有些不耐。 胡翌哪里不明白东凌破的意思,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明白,东凌破根本就是不想救沉夕。 “既然如此,臣另想办法”,怒气顿时涌上,胡翌施礼告退。 东凌破望着离去的胡翌,精明的眸子瞬间眯起,幽深的看不到底。 35.东明情殇-第三十五章 再见采花贼 沉夕躺在床上,清丽的脸上满是倦容,仅仅两天时间,她的生活便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一个王府最低等的洗衣丫鬟,变成一个仅次于王爷和王妃的侧妃,王府的其她侍妾纷纷带着精挑细选的礼物前来巴结讨好,就连胡婉莹都挺着大肚子前来探望。 而余香若和余香醒姐妹,更是以感谢她救了余香醒为名来探望,只是那关切的神情有几分真假便不得而知了。 刚送走余香醒两姐妹,沉夕便放下笑得有些僵硬的笑容,一只手抚上额头无意识的揉捏着。 那些讨好的笑容,那些恭维的话语,那些关切的眼神,不知为何,沉夕看了反而厌恶不已,眼中明明带着嫉妒和不满,嘴上却仍是“姐姐,姐姐”的讨好叫着,这样的人,沉夕恨不得能离得越远越好,只是,她如此的情形,已被那个暴虐王爷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若是再由着自己的本性,恐怕她以后的日子更不会好过。 所以,她只能掩起那傲然,陪着虚假的笑意。 “姐姐,该喝药了”,小丫端着药进来,沉夕捂着胸口的伤坐起身。 胡翌的药很管用,才一天,便结痂了,虽然不能大动,可是坐起身或者下地还是没有问题的。 在她醒来后,香情便不舍的回了皇宫,那个醒妃却以要报答她的救命之恩,想要好好照顾她为由留了下来。 当听到这个理由时,沉夕不禁冷笑,救命之恩,天知道,她从来就没想过要救她,恐怕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沉夕有时有些同情那个皇帝,明知道自己的妃子同自己的弟弟关系暧昧,却碍于她神女的身份而不得不放任,如此的皇帝,做的真是有些窝囊。 整整一天,从她醒过来之后,所有人都来过了,除了那个暴虐王爷,不过沉夕倒是乐得清静,若是那个王爷来了,她倒是不知该如何应对了,若将心中的恨尽数隐藏,她做不到,厌恶就是厌恶,她做不来讨好,若把恨表现在脸上,恐怕自己以后的日子更加不好过,他不来,她倒是轻松许多。 沉夕起身喝完药,让小丫扶着走到窗边坐下,天虽晚,正值当夏,晚风却不是很凉,吹着淡淡的晚风,沉夕心中的烦闷也少了不少。 突然,一股熟悉的气息从远处靠近,沉夕一怔,唇角泛起不着痕迹的笑意。 第二道封印解开,即使没有灵力和内力,她敏锐的感觉却是一点也不少。 “小丫,你去休息会儿吧,我有事会叫你的”,那个人,她暂时不想让小丫知道,只因她还不能确定一些事。 小丫答应一声便离去,离去时还不忘静静的关上房门,可是她哪里知道,来人根本不可能走门。 “嗨,我的小夕儿,你故意潜开你的丫鬟,莫不是正在迎接我的到来?”随着一道邪狞不羁的声音,一道紫影飘然而至,仍然是奇怪的面具,仍然带着邪邪的笑,连吐出的话语都还是那么的轻挑。 沉夕别过脸,故意不去看那尽在眼前的邪肆脸庞,不知为何,她对着这张脸,她竟然心跳的特别快,甚至差点忘了呼吸,红晕不自觉的爬上脸庞,让苍白的脸上多了些血色。 “采花贼公子,莫不是你采花走错地方了,这里你可是来过两次了”,看见他,沉夕竟然心情好了许多,眼前的人,不知有何魔力,只是看着他,心里就很舒服。 沉夕深吸一口气,想嗅一下那总是不经意想起的味道时,竟然只嗅到了一抹清香,再无其他,而那熟悉的冷梅香,就像被晚风吹散般,未嗅到一点。 “怎么,我的小夕儿似乎不欢迎本公子,有多少女子想要本公子看她们一眼,本公子都懒得抬眼,小夕儿真是伤了我的心啊”,泊凌说着,一只手做作的捂着胸口的位置,做出一副伤心的模样。 他那滑稽邪肆的样子,竟让让沉夕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着沉夕不禁泛起的笑意,泊凌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浪荡不羁的神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望着沉夕的黑眸也充满了认真。 “夕儿,你终于笑了” 沉夕倏的看向他,泊凌却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邪肆模样,“皱着眉头丑死了,本来长得就不漂亮”,泊凌似是不屑的努努嘴,斜着眼看着沉夕。 沉夕也不在意,脸上却不再沉闷,反而很放松,他,总是有办法让她无法伪装自己,“那泊凌公子为何不去那些绝色小姐房里,反而来我房内呢”。 “哎,还不是看你受伤了可怜,过来安慰一下你受创的心灵嘛”,泊凌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怎么我每次来你都受伤,让我干看不能吃,真是的”。 “你怎么知道我受伤?” “看你的脸色不就知道了,再说我好歹也是学过一点医术的,你这点伤我还看不出来,本公子在江湖上可就是白混了”,一双邪狞的黑眸看着沉夕,唇角带着若有似乎的笑意,只是面具下的关切神情,躲过了沉夕的眼睛。 不知为何,每次看到他受伤,他竟然比自己受伤害心痛,她只是他见过才几面的女人而已,难道自己真的对她动了心思。当得知她是那个王爷为了别的女热拿她挡剑而受伤,他竟然恨不得能立刻杀了那个王爷,只是理智让他等到这个时候才来看他。 泊凌不禁心中暗叹一声,看来他是真的落入她的情网了,或许那次见她出浴后的真容后,自己就已经动心了。 只是,她如今的身份… “这个给你”,泊凌从怀内掏出一个瓷瓶递给沉夕,精致的瓷瓶同上次的不太一样,却是同样的精细。 “这是什么?”沉夕不解的问道。 “这是治你伤的药,比那个国师开给你的药管用一百倍,明天保证你一点事都没有了”,泊凌耐心的解释着,眼中的关切和心疼毫不掩饰。 “真的?你到底是谁,怎么会有这样的药?”沉夕看向泊凌,放松的眸子带上些许防备和怀疑。 比胡翌的还要管用,胡翌的能力她很清楚。 “怎么害怕我害你不成”,对于她的怀疑,泊凌略有些不悦,“要是想害你,我也是给你媚药,我比较想看你意乱情迷的样子,”虽然不悦,吐出的话语却还是那么的轻挑。 “放心,这是我师父给我的,我师父可是很厉害的人”,如此说,她该不会再怀疑什么了吧,“这药能解百毒,更能强身健体,世上只有我师父能炼制,你不要可别后悔”。 沉夕一把夺过,“谁说我不要的”,又欠了他一分人情。 “还是这样可爱”,泊凌伸出一只手摸摸沉夕的脸庞,本是想趁她不注意轻薄一下她,可是手上传来的滑腻触感竟让他不舍的放手。 “啪”,沉夕一把打开他的手,脸上佯装不悦。 “若是想采花,其他院子里的女热都比我美上百倍不止”。 黑眸闪过一丝失落,瞬间被邪魅取代,“可是本公子就是看上小夕儿你了,小夕儿要不要以身相许?” 36.东明情殇-第三十六章 解毒 黑眸闪过一丝失落,瞬间被邪魅取代,“可是本公子就是看上小夕儿你了,小夕儿要不要以身相许?” 听着泊凌的话,沉夕突然低下头,一双美眸变得暗淡无光,“泊凌公子别说笑了,既然你那么神通广大,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现在身份呢”。 即使心动又怎么样,她的情劫在这王府中,她走不了,即使受伤又怎么样,若不想魂飞魄散就只能乖乖的做那个魔鬼的女人。 她的落寞,泊凌看的清清楚楚,幽深黑眸也变得深邃起来,半眯的眸子透着一股不平常的气息,“你不愿留在这里对不对,你不喜欢那个王爷对吗?”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在问这话的同时,竟带了些急切和期望。 沉夕抬眼看向泊凌,苍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失落和无奈,吐出的话语更是苦涩,“喜不喜欢又何妨,他的心不在我身上,不然他也不会拿我来挡剑,而我虽然心中也无他,只是,我却不能离开这里”,若是能离开,她早已远去,何必在这里受他的欺凌羞辱。 “为何不能,”泊凌急切的问,好无所觉一双手已握住沉夕的双肩,邪魅的眸子紧紧盯着沉夕,爱怜和沉痛布满双眸,“你若是想离开,我可以带你走”。 沉夕苦涩的摇摇头,她该怎么跟他解释,从那个暴虐王爷解开她的第一道封印开始,她就知道她不能离开王府,不能离开他,“我不能走,离开这里,我就会死”,魂飞魄散。 “为什么,你不是说你心里没有他吗,难道这里有你真正的心上人?”这样的想法,竟让他无法呼吸。 “不是”,沉夕急切的否认,就怕他会误会,心中同时嘲笑着自己,看来,自己是真的对面前这个男人动了心了,“这里没有我的心上人”,一双美眸哀怨的看向泊凌,让泊凌一怔,一股狂喜涌上心头。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哀怨,难道她和自己的心思一样。 如果是这样,她为何不能舍弃这里的一切跟自己离开,不舍得荣华富贵?不,她不是这样的人,从他见她第一眼起,他便知道。 看来,她是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有力的双臂渐渐放下,却又用力一拉,将沉夕拉近怀中,日夜思念的身子此时就在自己怀中,泊凌竟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抱着她,竟然就像抱着全天下,他的心,满满的。 沉夕一个不防跌进那个温暖的带着清香的怀中,下意识的挣扎着,却没想到怀抱更紧。 “别动,我想抱着你”,他已经许久之前就这么做了,只是没想到,只是一个怀抱,就让他如此着迷,如此眷恋,恨不得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中,却又怕弄疼了她,原来,他已经陷得如此之深。 嗅着阵阵清香,沉夕有些晕眩,脑中不断的提醒自己挣扎离开,身子却这么也不听话,贪恋这胸怀的温暖气息。 “夕儿,我不问了,等你想离开的时候告诉我,我随时都会带你离开,你只要记得,无论你受到怎样的伤害,我都会心疼着你,所以,以后要学会保护自己”,温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温热的气息,暖遍了沉夕的全身。 就是这样淡淡的关怀,让她义无反顾的陷了进去。 沉夕没有回答,心里却深深记住了他的每一句话。 许久 当两人以为快要化为石像时,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一股晚风吹入,沉夕顿时感觉像少了什么一样,竟一时无法适应没有他的怀抱的自己。 泊凌同样是不舍的眼神看着沉夕,理智告诉他必须要放开她,再不放开,恐怕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该走了”,虽然万分不愿意,他还是说出了这句话,她的身子需要好好休息。 “恩”,沉夕淡淡的应了一声。 “那夕儿是不是该给本公子一个晚安吻?”邪魅再次爬上脸庞,一双黑眸带着戏谑。 沉夕顿时红了两颊,低下头,却没有拒绝。 “亲脸颊就行,我知道我的夕儿会害羞”,泊凌“好心”的说道,一边转了一下脸,将侧脸凑到沉夕嘴边。 沉夕抬起头,羞涩的望着那俊帅的侧脸,鼓足勇气亲了过去,却没想到,在碰到脸颊的那一刹那,泊凌倏的转过头,潋滟红唇顿时印上那温热的唇,一股阳刚气息带着清香,让沉夕如触电般迅速离开,退后两步,脸颊上的红晕,更开了。 泊凌却高兴的哈哈大笑了起来,看着沉夕那泛红的脸庞,那羞涩的样子,心中的喜欢竟越来越深,而身体上的反应液越来越强烈。 “我走了,夕儿记得我们的定情之吻哦,还有别忘了吃药”,说完,泊凌邪魅的一笑,便从窗花中一跃而去。 看来,今晚又要洗冷水澡了。 看着那抹消失的影子,沉夕不自觉的一只手抚上红唇,似乎还在回味着方才的吻。 许久,沉夕拿出泊凌留下的药,打开瓷瓶拿出一粒药丸吞下,然后将瓷瓶放到自己怀中,如珍宝般紧紧贴着。 关好窗子,沉夕走到床边准备就寝。 可此时门外又突然想起了脚步声,声音很快很急,还带着些凌乱。 沉夕从床上起身,迅速走到门边,难道是泊凌又回来了,如此想着,走向门边的步子也急切了些。 脸上带着淡淡的喜悦和羞涩,宛如一个幸福的小女人。 可是当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笑如突遇寒冰般,凝在脸上,而差点吐出的话语,也被硬生生的哽在了喉间。 忘了说一句,亲们周末愉快 37.东明情殇-第三十七章 你让我感到恶心 东弧破坐在书房内处理公务,可是眼前的事物却一点都入不了眼中,看着这些纸张,面前却总是浮现那张苍白的面庞。 按说醒儿留在王府他该高兴才对,却不知为何面对醒儿时总是有些心虚,更甚者想避开醒儿,就连同她私语,都有些心不在焉,甚至是敷衍,就因为这一天来脑中不停浮现的那张面容。 一晚上都在处理公务,可是心中竟然会想起不久前得到的消息,如他所料,胡翌去求皇上救沉夕,可是皇上却出乎他意料的拒绝了,而他,就是因为皇上的拒绝,心中竟对那个女人有了担忧。 若没有龙血,她只能活三天。 一想到她会死,他竟有些烦躁,心中没来由的抽痛,也让他更加的无法忽视她。他拼命的告诉自己,只是因为她长的像极了醒儿,所以他才会挂心,可是为何面对醒儿时,他还是会想起她。 终于意识到自己实在没有心思办公,东弧破从书房中走了出来,没想到却又走到了竹苑中,当他发现时,下意识的想转身离开,双脚却不听使唤的避开其她侍妾走到了知语楼。 他告诉自己,只是来看一下她死了没有,对,他只是不想让自己的王府死了人都不知道。 东弧破站在一棵树后,隐住了自己的身形,可是当他看向那个亮着灯的屋子时,浑身血液顿时叫嚣了起来,本就冰寒的眸子染上了嗜血气息。 纸窗棂上,分明映着一对相拥的男女,他们的低语他听不见,可是看他们亲密无间的样子,摆明了就是恋人,可是,那是他的侧妃的房间,也就是说… 他的女人在偷男人 东弧破紧握双拳,额上青筋暴起,怒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那窗棂上的身影。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此时的怒气是多么的强大。 很好,很好,他的女人竟然背着他找别的男人,是他太忽视她了吗,还是他不能满足她。 想起他破了她身子的那一晚,他竟然突然想尝一下她的味道。 本来以为皇兄将她送给他就是为了代替醒儿,用她像极醒儿的面庞迷惑她,所以那晚他用那么屈辱的方法破了她的身,如今想来,为何突然想好好抱紧她。 东弧破甩甩头,都什么时候竟然还在想这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正在背叛他不是吗? 而此时,窗棂上的倒影竟依依不舍的分开,他的女人竟主动吻上了那个男人。 原来,他那看似单纯的侧王妃竟是如此一个不知羞耻的贱人,好,很好,他会让她知道背叛他的下场。 东弧破眯起阴翳的眸子,双脚带着嗜血的气息朝那屋子走去,却刚走了两步,一道黑影便从窗内飞出,一闪而过,隐入了夜色中。 东弧破此时恨不得杀了他,只是那身形太快,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便已消失,只来得及看到那张奇怪的面具。 没关系,跑了奸夫,还有淫妇在。 不再犹豫,东弧破走到沉夕门前一脚踹了开来。 顿时,狠厉的气息充满整个屋子。 屋内还留着那个男人的味道。 东弧破看着由欢喜转为惊讶的清丽脸庞,半眯的眸子更加的冰寒,她以为他的奸夫又回来了吗?很遗憾,来的是她的所有人,他才是她身子的主人。 沉夕惊讶的看着东弧破,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一只手毫不犹豫的掐住了她的脖子,沉夕胸口一闷再也喘不过气来,看着眼前一脸冰寒阴翳的东弧破,沉夕心里也明白了。 “贱人,你竟然给我偷人”,一只手捏紧沉夕的脖子,东弧破脸上狠厉的表情恍如盛怒中的雄狮,让沉夕也忍不住心中一抖。 那阴测测的语气,似是恨不得将沉夕撕裂。 “咳咳…你¡-放开我”,沉夕艰难的说着,却并未解释什么。 她更泊凌没有做出格的事,可是她爱上了泊凌是真,而且,她也没必要跟这个魔鬼解释什么,她只是她的一个女人,而他只是她解开封印的工具罢了。 “放开你?放开你让你跟那个奸夫苟合?真是不知廉耻的贱人”,东弧破毫不留情的说着,字字带着愤恨和屈辱。 “是本王没法满足你,还是怪本王忽略了你,恩?”手中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 “放开我…”沉夕想使劲掰开那只如死神般的手,却无奈怎么也搬不开,反而越收越紧,而她脸色也因无法呼吸变得青紫起来,只是看向东弧破的眼神却丝毫没有妥协。 “说啊,贱人,若是嫌本王忽略了你,本王现在就可以满足你”,她的眼神,更是激怒了他,此时东弧破已被怒气所控制,早已失去理智。 另一只手毫不犹豫的覆上沉夕的浑圆,毫不怜惜的使劲捏着,沉夕只感觉胸前一阵刺痛传来,才发现他在干什么。 “混蛋…咳咳…你放开我,你要干嘛…” “我要干嘛?当然是要满足你,贱人”,似乎一接触到沉夕的美好,放在浑圆上的大掌便不舍的离开,却仍感觉不满足,东弧破放开掐着沉夕脖子的手,却粗鲁的撕扯着沉夕的衣物。 就在沉夕快要窒息的时候,突然涌入一股新鲜空气,沉夕贪恋的吸允着,毫不在意白皙的脖子上多了一道深红的抓痕,可就在她暗自庆幸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却被狠狠的撕裂,顿时,恐惧涌上心头,她明白他想要做什么。 “不要,混蛋你放开我”,沉夕死命的抓着自己的衣服,抗拒着东弧破的暴行。 可是如此的抗拒,却让东弧破更加兴奋起来。 怒红的双眼此时布满情欲,双手更是毫不留情的撕扯着沉夕的衣服。 “不要?由不得你不要,你不是放荡吗,不是不满足吗,本王这么做你该高兴才是”,仍是阴寒的语气,却带着浓浓的情欲味道。 “滚,你给我滚” “我滚?本是个荡妇,在本王面前装什么羞涩,本王还是喜欢你在本王身下大喊大叫的样子” 沉夕的力气哪里能抵抗的住东弧破的蛮力,即使拼命反抗,可她此时身上已是衣不蔽体,莹白的肌肤泛着淡淡的光泽,就如上好的绸缎般滑腻,淡淡的蔷薇沁香传来,竟然东弧破更加兴奋起来。 他从来不知道,他的平凡的侧妃竟然有一副如此让人迷醉的身子。 双手不顾沉夕的反抗在那洁白的身子上游移,粗糙的掌心让那身子上多了道道红痕。 “混蛋,禽兽,你放开我,你让我感到恶心” “恶心?你的奸夫碰你就不恶心吗?我都碰过你哪?这里,这里,还是这里,恩?” 粗大的手掌从脖颈划过高耸,却是毫不留情的碰触。 想到那个男人也曾经这样抚摸过她,他竟然想杀人,不,是剁了他,一刀刀的把那个人剁碎,再扔到乱葬岗喂狼。 “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也只有你才会如此龌龊” “龌龊?本王只是想满足你而已,你是本王的女人,却勾引别的男人,龌龊的是你” 38.东明情殇-第三十八章 情起之祸 “我说过了,我跟他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解释,只是不想让那份爱在他眼中变成龌龊肮脏的欲望。 “那是怎样,本王亲眼看到的还有假?” 他看到的?他亲眼看到他们在床上了吗?亲眼看到他们衣衫不整吗?分明是污蔑。 “你放开我,你若是想发泄你的兽欲,你其她的女人想必会很乐意,而且你的那个醒儿也在不是吗?” 东弧破倏的停止了动作,一双眸子却变得更加阴鸷,“不许提醒儿,你不配,你只是替本王暖床的贱人罢了,你连给醒儿提鞋都不配”。 不配,呵呵,提鞋都不配,他却拿她来给她挡剑,挡剑就配吗?拿那个醒妃的命还真是昂贵,拿一个活生生的人来给她挡剑,可笑。 “她还在王府,你却来宠幸我,你不怕你的醒儿知道了会伤心吗?”看来余香醒是他的软肋,沉夕如此想着,希望能让他退却。 东弧破像是碰到了病毒般,双手倏的离开了沉夕的身子,一双黑眸嫌恶的看着沉夕。沉夕轻呼一口气,以为他终于放手了。 “贱人,别想用醒儿来压本王,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就在沉夕以为他放弃的时候,他却又突然如恶狼般扑了上来。 东弧破毫不怜惜的抓着沉夕的肩膀,将她拖到了床边,手下的动作反而更激烈了起来。 “放开我,别碰我,混蛋,恶魔” 衣衫碎了,发式乱了,可是兽欲仍在继续。 “骂吧,最好是让你的奸夫也听到,让他听听你在本王身下是怎么尖叫”,火热的唇吻上洁白如玉的身子,留下一道道吻痕,吻痕一路向下,来到美丽的酥软面前。 “不要,不要,放开我,你滚开混蛋” 东弧破毫不在意的继续着自己的动作,一个接一个的吻,狠狠的落在滑腻的肌肤上,他从来不知道,她竟是如此的甜,如此的让他眷恋。 原来,他竟是早已舍不得放开她,原来,他竟在嫉妒那个可以吻她的男人。 许久,沉夕终于放弃了挣扎,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宛如一个木偶娃娃。 感觉到了她的顺从,东弧破不知不觉放轻了自己的动作,只是印在肌肤上的吻痕,更多了。 “呵呵…”喊的有些嘶哑的喉中,突然溢出一声奇怪的笑声。 “呵呵,原来王爷还有如此的嗜好” 东弧破从沉夕身上抬起头,充满情欲的黑眸看向她。 “王爷不是想知道他是怎么碰我的吗?呵呵,那我告诉王爷,他吻过我的每一寸肌肤,所以此时我全身都带着他的吻,而王爷,只不过是吻过他早就吻过的地方罢了,呵呵,王爷,他的味道你尝到了吗?” “贱人,你说什么?”情欲的眸子突然冰寒一片,嗜血再次填满,东弧破眯起危险的黑眸看着沉夕。 “我说的王爷不是都听到了…” “啪…” 还未说完,一个巴掌狠狠的打上沉夕的左脸,顿时,火辣辣的疼痛传来,沉夕却仍旧嘲讽的看着东弧破。 “贱人,真脏”,东弧破鄙夷的说着,身子如碰到垃圾一样迅速离开沉夕,“别以为本王会放过你,若是让本王知道那个那人是谁,本王凌迟了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走下床榻,那华贵的衣裳虽有些褶皱却仍不失华美,只是英挺高大的身躯带着浓浓的肃杀和邪狞。 “贱人,最好给本王本分些,不然本王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丢下这句话,沉重的摔门声想过,房内已没有了那阴鸷的气息。 呼,终于走了,躲过了一劫。 沉夕松了一口气,高度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这时才感觉一阵晕眩袭来,随即,黑暗如突然涌出的潮水般包围了她,昏迷前,嘴角却泛起一抹自嘲。 情起之祸,封印破 清晨,朝雾在被阳光渐渐打散,垂在草尖叶边的晶莹,映着朝阳泛起点点星光,早起的鸟儿吱吱喳喳叫开来,欢快的迎接着美好的一天,空中到处荡漾着清新的草香。 小丫早早的起床,端着一盆水走进沉夕的房中。 方嬷嬷告诉她,以后姐姐是主子,她是丫头,她要伺候姐姐,不能跟以前一样没大没小的,今天,便是她学着伺候姐姐的第一天。 轻轻的将水盆放在桌上,小丫走到沉夕身边,小声叫喊:“姐姐,该起了” 沉夕仍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小丫以为她睡得太熟,又喊了一声,“姐姐,天亮了,该起床了”。 又等了许久,却仍不见沉夕回话,这时,房门再次打开,胡翌站在门外,一身白衣在朝阳映射下泛着圣洁的光芒。 “小丫,夕儿还没起吗?”只是站着,并没有走进去。 小丫回过头,“国师,姐姐没起呢,可是小丫喊了她几声她都没答应”,小丫天真的脸上不知所措。 胡翌快步走到沉夕床前,沉夕苍白的脸色顿时入眼,迅速执起她的手把起脉来,可是当拿起那柔若无骨的柔荑时,胡翌手上顿感一阵粘腻,看一眼,却是瞬间变了脸色。 猩红的血,竟不知何时染满了她的身子,顺着胸口一直流到了她的背下。 “小丫,马上扶你家小姐起来”,胡翌紧皱着眉头,俊脸上满是担忧。 昨天他走时还好好的,怎么伤口却裂开了呢,而且还流了这么多的血。 “姐姐…姐姐怎么了?”小丫手忙脚乱的将沉夕扶着坐了起来,却是害怕担忧的浑身颤抖。 “夕儿没事,只是昏过去了,不过有些失血过多”,再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嫌,胡翌闭着眼睛脱下沉夕的亵衣,拿出干净的纱布为她止血。 只是,即使蒙着眼睛,可是手下滑腻的触感,冰凉的气息,让胡翌不由得心跳加速起来。 真是痛不欲生的折磨,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却只能这样煎熬。 许久,胡翌终于为沉夕止住了伤口,让小丫给她穿好衣服才拿下眼布。 “不要让夕儿的伤口沾上水,但是你每天要为她擦身子,不然伤口容易感染,不要让她做大的动作,还有,不能吃辛辣的食物,多吃清淡的东西”,胡翌仔细的叮嘱着小丫,可是低头看到那张苍白的如死人般的小脸时,心中不禁抽痛起来,狠狠的。 仍是不放心的,胡翌重新坐下,再次执起沉夕的手把起脉来,可是,眉头却皱的更紧了。 奇怪 夕儿的毒竟然解了。 胡翌不解的看看沉夕,又重新把了一次,还是没错,“龙吻”的毒素没有了,一点都没有了。 可是,除了东凌破,还有谁能救她,其余三国的国主吗?不可能,他并未收到他们离开国家的消息,那还有谁,能解她的毒,或者,真的有他不知道的解毒之法? 算了,不管怎么说,只要她没事了就好。 “好好照顾夕儿,告诉她,我一会儿再来看她”。 她的伤口突然裂开了,在昨晚他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胡翌刚走不久,沉夕就醒了过来,睁开眼,她只感觉身上好疲惫,似乎奔跑了一夜般,可是疲累的只是四肢,她的体内,却是无比的舒畅,似乎,有一株花冒出了土壤发了芽一样。 沉夕眼中迅速闪过一丝光亮,暗暗运气逼上丹田,顿时,一股气流如清泉般,缓缓朝丹田涌了过来,只是气流似乎还有些小,沉入丹田中边无影无踪。 沉夕暗自一喜,果然,自己昏迷前脑海中的那道声音是她封印破了的醒示,第三道封印,情起之祸,动情了,所以第三道封印破了。 师傅,到底你安排的封印是什么意思。 沉夕没有着急起床,而是静静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运气,一开始丹田中的气流很小,可是几个周天下来后,气流竟不断的增大,这就说明,沉夕有了内力,即使内力不强,可是一般的武功和轻功已是没有问题。 这么说,她可以自保,不用再被那个恶魔欺负了,是吗? 不知不觉,沉夕身上竟冒出了层层薄汗,而沉夕似乎也感觉累了,便捂着胸口的上坐了起来,小丫不在,她只能自个穿衣服了。 小心翼翼的走到屏风前,拿起衣服刚要穿上,门外突然想起了脚步声,有了内力,五感自然也灵敏了许多,只是那脚步声有条不紊,既轻且飘,看来是哪家侍妾又过来了。 果然,房门打开,余香醒和余香若走了进来。 看着自己动手的沉夕,余香醒嘴角不着痕迹的扶起一抹嗤笑,余香若却是直接鄙夷的说了出来。 “沉夕妹妹,你的丫头呢,堂堂一个王府侧妃竟然没人伺候,管家也真是的,怎么不多给妹妹安排你个呢”,边说着,便扶着余香醒走了进来,径自在桌旁坐下。 沉夕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生生的压了下去,再抬眼,却是满眼的敬畏。 忙走到余香醒面前,蹲下身行礼,“见过醒妃娘娘,见过香若姐姐”。 余香醒看着沉夕,不冷不热的说道:“起来吧”,那傲慢的眼神就如俯瞰着一只蚂蚁。 不着痕迹的讽笑从沉夕嘴角快速隐去,若论傲然,天底下有比她更有资格的人吗,只是如今她不得不承受自己的情劫,不得不屈居在这王府中做一个俯首的女人,可是,“神女”吗? 真的是“神女”吗,那她是什么? 沉夕低眉顺眼的站起身走到一旁静静的站着,清丽的小脸上带着些许紧张和惧怕,连抬眼看向眼前两人的勇气都没有。 她在人前一直扮演着这样的角色,除了那几个人,小丫,她是真的关心,却是为了她好不能让她知道太多,胡翌,他对自己的好她只能记在心底,她却对他永远不会坦诚,东弧破,面对他时她的情绪是真的,只是她的懦弱却是假的,只因她此时无法抵抗他,而泊凌,却是真实的她,冷傲下的另一面,也是每个女人面对自己心仪的男人时的温顺和娇柔。 看着沉夕懦弱的样子,余香若嗤笑一声,余香醒眼底也满是不屑,只是却多了丝谨慎。 “你已是弧破的侧妃,照理说本宫也该称你为妹妹了,妹妹有伤在身,快坐下吧,万一弧破知道他的侧妃累着了,可是会跟本宫生气的”,余香醒傲然的说着,语中却丝毫不在意对东弧破的称呼有失体统。 余香若突然一笑,“姐姐说什么呢,谁都知道王爷心里姐姐最重,怎么舍得跟姐姐生气呢,就是妹妹我,恐怕也比不上姐姐万分之一”。 余香醒怪嗔的白一眼余香若,嘴角却泛起得意的笑,“若儿说什么呢,你是王爷的侧妃,哪有说自己的男人心里有别的女人的”。 “姐姐,我说的是实话嘛,东明国有谁不知道啊,不过,就怕有些人还真是不知道,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勾引王爷想取代姐姐在王爷心中的地位”,余香若若有所指的看向沉夕,接着说道,“不过我倒是担心多余了,王爷的眼光怎么可能那么差呢,有姐姐你趁着,王爷还能看上谁,你说是吧姐姐”。 “死丫头,还说”,余香醒娇嗔一声,双眼却示威的看眼沉夕。 39.东明情殇-第三十九章 你示威,我暗查 自始至终沉夕都低着头,可是她们的对话却终于让她明白她们此次来这里的目的了,示威。 不过她们似乎走错了地方,飞上枝头变凤凰?那个暴虐王爷吗?送给她她都不会要。 “沉夕妹妹,这次本宫来是想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余香醒似乎不满意沉夕的无动于衷,“虽然是弧破没有经过你的同意便拿你为本宫挡剑,但是你也不要怪弧破,毕竟本宫的身份不一般,若是出事恐怕得牵扯上全天下,所以,沉夕妹妹,你若是有什么要求,本宫一定答应你”。 沉夕仍旧低着头,她怕掩饰不住自己身上凛然的气息,她怕自己的双眼会暴露她的傲然,“多谢醒妃,能救醒妃娘娘是臣妾的荣幸”。 醒妃大度的施恩,“沉夕妹妹不必客气,只要是本宫能满足的,本宫一定答应你,即使本宫不行,还有皇上和王爷呢”。 皇上和王爷? 哼,这算不算是脚踩两只船。 沉夕突然有些可怜起那个没有多少好感的皇帝。 不过,既然她都说了,她也不能让她失望才是,“醒妃娘娘,臣妾…臣妾自幼家中贫寒,爹爹不得已才将臣妾卖入青楼,如今臣妾虽是王府的侧妃,却是什么都无法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所以,臣妾想…臣妾想…” 余香醒嘴角的嘲讽越来越大,“没想到沉夕妹妹还是如此孝道之人,那本宫就赐你黄金千两可好?” 沉夕激动的噗通一声跪在余香醒面前,却仍是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情,“多谢醒妃娘娘,谢谢醒妃娘娘”。 醒妃不屑的拂袖,一阵淡淡的香气袭向沉夕,沉夕不由得浑身一怔,“那就这么说定了,本宫也不想欠了妹妹一个人情,妹妹好好休息,本宫就先走了”。 说完,由余香若搀扶着,迈着尊贵的步伐远去。 沉夕抬起头站起身,变得更加清丽出彩的脸庞满脸寒霜,冷然的眸子幽深无底。 如雪白衣下,纤纤素手轻抬,院中一片柳叶瞬间穿过窗棂落入手中,红色丹唇轻启,手中柳叶竟吹出轻灵悦耳的乐音。 乐音没有婉转的调子,也没有动情的气氛,只是尖啸却直入云霄。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在王府众人方听到乐音之事,乐音却突然断了。 素手又是一抬,柳叶如飞刀般落入院中,划起众叶翩然飞舞。 转过身,素衣背影更添一抹妩媚,让人望之遐想。 破了第三道封印,沉夕那本还算清丽的脸庞,竟多了些娇媚,本是同余香醒相似的面容,竟隐隐藏着些许不确定,沉夕暗叹,看来,自己的面庞也是随着封印变幻的,若是最后一道封印解了,自己便会恢复本来面貌,而那时,自己也会回到灵山了吧。 突然,一道风声在耳边传开,紧接着一道粉衣女子如一道惊鸿般跃进了沉夕的房中。 沉夕嘴角轻笑,来的真快。 红衣女子看到沉夕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喜悦,立刻单膝跪地,在沉夕身后跪下,“盼春见过主子”。 沉夕转过头,清丽的脸上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气势,就如上位者般,凛然要到一切的气息。 “起来吧” 盼春站起身,双眼却不离沉夕,“主子你的身子…” “我没事了,毒也已经解了” 主子的毒解了?怎么可能,她那晚可是偷偷给主子把过脉的,主子中的可是“龙吻”,若没有龙血… “我也奇怪那人哪里来的解药,你们去查一下” “是”,盼春恭敬的回答,心里却为主子高兴。 “你们的四季轩是什么样的地方?” 盼春不解的看着沉夕,却仍旧老实的回答:“四季轩只是艺阁,只有我们四个在那里卖艺”。 艺阁?那就不是青楼了? 艺阁和青楼有着本质的区别,艺阁如其名,只是卖艺的地方,更甚者是众多文人雅士聚集起来风花雪月的地方,可青楼却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而且,艺阁只在白天营业,青楼却是晚上营业,白天安眠。 可是,男人在晚上才是精神最脆弱的时候,艺阁,似乎不能达成她的目的。 “盼春,若是我把你的四季轩变成青楼,你们会怎么样?”没有婉转的试探,沉夕直接的说出了她的目的。 盼春先是一愣,随即无所谓的说道:“主子想把四季轩怎样都可以,随主子高兴”。 四季轩虽然是她们四人一手创办,却是没有多少感情,本来创办四季轩的目的就是为了打探主子的消息,而且在她们心中,主子胜过一切,即使主子说要她们的命,她们也绝不会眨一下眼。 盼春这样的无畏,倒是让沉夕有些无措,虽然她早就知道自己对她们的重要性,“把它改成青楼,是因为我想收集一些信息,特别是宫内的信息”,沉夕淡淡的解释着,“只是艺阁,怕是很难从那些官员口中得到什么,而若是青楼的话,想必会容易一些”,温柔乡中,哪个男人能抵抗得了。 “是,属下会尽力去做”,盼春恭敬的回答,语中却有掩饰不住的喜悦,主子会跟她解释,便是她莫大的荣幸。 “恩,你们去做吧,若是探听到有用的消息,要第一时间通知我,还有,主要打听一下‘神女’”。 “神女?”盼春有些不明白的问道。 “神女”的事她们早就知道,只是在她们的理解看来,那个所谓的“神女”该是自己的主子才对,不知为何却成了宫中的醒妃,因那时还没有找到主子,便也一直沉默着没有动作。 “我怀疑这个‘神女’不简单”,沉夕淡淡的说着,眼中幽深一片,“我这次受伤也决不是一件简单的意外”。 “主子的意思是…” “凡人不知道,你难道也不知道吗,‘龙吻’要炼成,除了那三样毒物外,还需要最重要的一样东西,而这样东西,是一般人可以拿得到的吗?”。 “主子是怀疑那个皇帝?”若是让她知道是谁炼制“龙吻”伤害主子,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沉夕却微微摇头,“你想的太简单了,恐怕那个皇帝都不知道‘龙吻’需要那样东西”。 “除了那个皇帝,还有谁能拿到那样东西,难道是…”盼春瞬间不信的看向沉夕。 “没错,而且这次刺杀的目标根本就不是‘神女’,也不是那个皇帝,而是我”,沉夕说的面无表情,似乎事不关己一样,可是听着的盼春却大惊失色。 竟然有人要对主子不利。 “所以我才会让你查余香醒,若真的是她,恐怕她非常不简单”,那张像极了自己面庞的高贵女人,沉夕从见到第一眼起就从心底不喜欢。 “是,我们会尽全力的” “还有,先帮我查另外一个人” “主子请说” 一双凤眸突然温柔如水,红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泊凌” 40.东明情殇-第四十章 东弧破的怒气 王府梅苑,是王府正主东弧破寝居之地,更是他日常办公的地方,除了东弧破,也就只有一些重要客人能踏入梅苑,而王府女眷,没有允许更是不得踏入梅苑一步,即使正妃胡婉莹也是一样。 梅苑书房内,东弧破一身华服,墨黑长发利落的拢在脑后,金黄发箍将那张冷漠凛然的俊脸衬得更加贵气,只是那双黝黑的深眸,此时却如一潭黑水,深不见底。 听完属下的回报,东弧破半眯起眼,脸上一片阴霾。 那个贱人竟然解了毒,可是翌已经找过皇兄,而皇兄也拒绝了,不可能是皇兄给她解毒,可是除了皇兄还能有谁,其余三国的君主吗?不可能。 突然,脑海中浮现出那晚瞬间消失的带着面具的男子,一股怒气不由得汹涌而起。 “砰”,身前桌子瞬间倒地碎成两半。 东弧破薄唇紧抿,眸子中透着嗜血的光芒,浑身如刚走出地狱的魔鬼。 该死的,贱人,难道是那个男人给她解毒,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东鹰” “属下在” 一道黑影如展翅黑鹰般,迅速出现在东弧破面前单膝跪地。 “查一个脸上带着奇怪面具的男人” “是” 回答干脆利落,身形更是毫不拖泥带水,一道黑影再次闪过,书房内便再次只剩东弧破一个人。 东明国皇宫,御书房内 东凌破坐在正座,东弧破坐在下面,放眼整个东明国甚至整个天下,除了东凌破之外,也就只有东弧破有资格在御书房内落座,可是此时,东弧破却并不以为这有多大的荣幸和恩宠。 两个人对望着,同样黝黑的眸子同样的如深潭般望不见底。 一个如雄狮,慵懒中带着俯视天下的傲慢,一个如鹰隼,遨游不羁带着目中无人的凛然。一个看着对方,眼中却隐隐含着喜悦和期待,一个看着对方,眼中却带着明显的疏离和不自在。 御书房内,气息诡异。 “王弟找朕有事?”东凌破看似不在意的问,可是却有掩饰不住的喜悦。 自从余香醒进了宫,亲密无间的两个人便如形同陌路,一年来,他的这个弟弟,从来没有单独同他交谈过,为数不多的答理,除了应付就是在朝堂上,他却不能怪他,毕竟是他抢了他的女人,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的女人。 东弧破凝视着东凌破,脸上平静而冷漠,丝毫没有东凌破的喜悦,反而带着淡淡的不耐。 “臣弟来只是想问一下皇兄,三天后西雪国和南晴国皇子到达,迎接宴会该如何操办”,边说着,双眸紧紧的盯着东凌破,不放过他的每一个动作。 东凌破表情一暗,“西雪国和南晴国这次派来的即是皇子那理当按照国宴来招待,不过他们此次只是慕本国的赏花节而来,不用太繁琐”。 “是,臣弟明白”,东弧破公事公办的回答,“那由谁负责此次国宴?” “交给六部就可,臣弟不必费心了”,东弧破疏离的态度,让东凌破也明显的不悦,即使再怎么容忍,他仍然是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哪容别人忽视。 “那臣弟先告退”,自己的目的已达到,东弧破也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 “慢着”,东凌破出口留人,“王弟几百年不进宫,难不成今日进宫就是特意要问此事?” 东弧破重新转过身面对东凌破,两人身上上位者的倨傲气息不分上下,东弧破丝毫没有隐瞒的开口,“臣弟想来确认一件事”。 “哦,何事?”剑眉微挑,眸子却更加幽深。 “皇兄的身子” “朕身子很好,王弟确认朕的身子做何?” 东弧破却有些答非所问,“臣弟的侧妃沉夕的毒解了”,虽是答非所问,东凌破却是明白了。 “王弟以为是朕为她解毒?”瞬间,俊脸上带上淡淡的不屑,“朕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坏了朕的身子,更给那些刺客可趁之机”。 不知为何,东弧破突然松了一口气,心中却因“一个女人”而有些不悦,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不喜欢别人将沉夕同那些女人相提并论。 “既然如此,那她一定是得告高人相助,臣弟告退了”,转过身,俊脸瞬间布满阴霾,双眸也阴鸷似嗜血。 “高人”?哼,果然是那个该死的男人。 怒气冲冲的回到王府,东弧破越想越气,本就冷寒的俊脸更是让人不敢亲近了,就连一旁走过的小丫鬟都知道他们的王爷此时心情不好。 本来梅镯正带着丫鬟散布,看到迎面走来的东弧破,脸上一阵欣喜,欢喜的迎上去施礼,可走进时才发现,那刚毅的脸上有着闲人勿近的危险,娇媚的脸上立刻带着惊恐的蹲在一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两人理也不理她的走远。 东弧破如一阵风般走进梅苑,心中却因想到那个女人变得更加急躁,连从另一个方向走过来的余香醒都没有看到。 “弧破”,轻柔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甜香传来,东弧破竟然没有听到。 “弧破”,余香醒不禁有些不悦的放大了些声音。 东弧破顿住脚步,看到款款走来的女子,寒如冰霜的脸上立刻缓和许多。 “醒儿,你怎么过来了?”连吐出的话语,也带着不自觉的轻柔。 “想过来看看你”,眸如清泉,婉转清澈,笑如娇花,娇媚含情,让东弧破的心也不由的一颤,“你都没时间理我,我就要回宫了,陪我走走可好?” 如此的娇柔入骨,有谁能拒绝。 东弧破挽起余香醒的手,眼中带着满满的宠溺和爱意。 两人走着,却没有只言片语,有时只有一个眼神,对方便回报一个甜甜的,幸福的笑容,霞光撒在两人身上,带着淡淡的光辉,两人就像极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神仙眷侣。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花园中,往来的丫鬟仆人渐渐多了起来,两人不得不依依不舍的放开牵着的手,可是目光却仍是深深的望着对方。 突然,一阵乐声,如夏日里的一丝清风传入这花园中,惊醒了这沉醉的两人。 余香醒脸上闪过一丝潮红,“好美的笛声,真想不到你府中还有如此的能人,弧破带我去见识见识可好?” 似是被笛声打扰了好事,东弧破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可是面对余香醒时,仍是温柔宠溺。 听笛声的位置,该是离花园不远。 顺着笛声,两人走出了花园,来到了那个院子前,可是眼前的景象,却让东弧破立刻变了脸色。 41.东明情殇-第四十一章 勾引男人? 是谁说过,女人变脸就如六月变天,东弧破却是变脸比翻书还快,方才还柔和的俊脸一下子阴霾满布,冰寒重新爬上,双眼更是透着嗜血浓光。 只因此时他看到的那一幕,如一根利针,深深刺痛了他。 一个,白衣似雪,身如松柏,面似冠玉,清冷淡然,眼含柔情,望向对面的人儿的眼中,不言而喻的爱慕尽览无遗。 一个,素衣静雅,唇如胭脂,目似清泉,轻灵俏丽,雅致清莹,嘴边的竹笛奏出悦耳的不凡之音,眼中更是带着艳如桃花般的笑。 两个人,满含笑意的看着对方,眼中流转的,是路遇知己的喜悦,可是如此的“眉目含情”看在外人眼中却成了眉来眼去,而东弧破,更是如此。 “弧破,他们俩站在一起好般配哦”,无意的、单纯的、惊讶的声音突然传来,也彻底激怒了东弧破。 “翌,你在干什么?” 如来自雪山般冰寒刺骨的声音,打破了这宁静美好的一幕,胡翌放下玉笛,转头看向东弧破,沉夕也放下竹笛,若有所思的看了过去。 “臣妾见过王爷,见过醒妃”,无奈的,沉夕俯下身子行礼,万般不愿,也不能在此时露出自己的倔强的傲气。 “妹妹快起来吧,你身子刚好”,余香醒热络的上前扶起沉夕。 “翌好大的兴致,跑到本王后院跟本王的女人‘沟通感情’”,即是是多年好友,东弧破说出的话仍然不带任何感情。 “弧破,你误会了”,胡翌早已习惯东弧破的冷漠,飘逸的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我过来给夕儿瞧身子,偶然得知夕儿竟然会吹笛,就与她切磋了起来”。 “哦?本王怎不知本王的侧妃还懂音律”,夕儿?为何听着如此的刺耳,“翌,别辱了自己的身份,你不但是国师,还是天下三公子排行第二的逸公子,本王的小小侧妃怎能跟你相提并论”。 胡翌皱眉,脸上明显有些不悦,“弧破,夕儿是你的侧妃,何来辱了我的身份之说,请不要侮辱了夕儿”。 “夕儿?你到是喊的亲热”,他自己都没有喊过,真是个贱人。 东弧破不想坏了同胡翌的感情,自己的怒气便转向了沉夕,“谁准你出来的,除了勾引男人你还会干什么,滚回去” 沉夕身子一震,努力隐藏的傲气和不甘似乎找到了宣泄口般,“王爷也没说不许我出来,况且脚长在我自己身上,我到哪里是我的自由”,一双幽深的眸子狠狠的瞪着东弧破,那倔强的神情写满整个小脸。 勾引男人?“而且,王爷哪只眼睛看着我勾引男人了,倒是王爷,为何会牵着不是自己女人的女人过来” “啪” 沉夕话还未落,东弧破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上那张还略带苍白的小脸,丝丝甜腥顺着嘴角流下,沉夕却仍旧倔强的看着他,眼中似乎还有讽刺。 又是这样的眼神,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她眼中看到这样的眼神了,这样的眼神,让他讨厌,更让他…无措。 “弧破” “夕儿” 胡翌和余香醒同时叫出声,胡翌快速跑到沉夕面前,扶起她被打落的身子,那娇弱无骨的触感顿时传入手中,却不明白如此善良娇小的女子,怎么有人舍得下去手。 东弧破此时一脸阴翳,双眼狠狠的瞪着沉夕,胡翌落在沉夕肩上的手,就如一个引信,引爆了这颗炸弹。 俊帅刚毅的脸庞,透着淡淡的狰狞,双眼充满血丝,他如一只甫出地狱的魔鬼,将嗜血的魔爪伸向了那个可怜的人类。 余香醒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光芒,唇角带着不明笑意,只是其余三人却没来得及看到。 “跟醒儿道歉”,自己的怒气,只能归结于她伤害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呵呵,我说的有错吗?”淡淡的嗤笑溢出口中,血丝也不禁随着滑了下来。 “道歉” 带着强硬的命令,他就如一个君王,不屑的俯视着抓来的毫无价值的奴隶。 沉夕别过头,不想再看那个男人一眼,本就恨极了他,此时却更多了一些厌恶。 “贱人,本王让你道歉”,沉夕的无所谓更加激怒了他,魔鬼的脚步踏出一步,似乎要摧毁面前弱不禁风的人儿。 “弧破不要”,余香醒拦住东弧破,艳丽的脸上挂着娇弱,“沉夕妹妹不是有意的,算了吧”。 柔柔细语就如一道清泉,浇灭了烧天的大火,只是看着那只放在沉夕肩上的手,仍是有些刺眼。 “马上回房,没有本王的吩咐,不得走出院子,更加不得有人进这个院子” “弧破,我是夕儿的大夫”,胡翌着急的说着,不知为何,他方才焦急的想为沉夕把脉,却被她退却了。 “王府的大夫有的是,况且还有御医,不劳国师了”,冰寒的语气不容一丝置疑。 “可是…” “放心吧翌,我没事”,沉夕安慰胡翌。 “还不回去?”那样轻柔的安慰,那样细腻的话语,那样静谧的画面,让他差点忍不住杀了这两个人。 沉夕站起身,慢慢的脱离胡翌的怀抱,留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后,便转身离去,从始至终,那素色身影都没有看过东弧破一眼,只是留给他一个挺得直直的,如蔷薇般冷傲的背影。 没来由的,那个背影让他的心紧了一下,仿佛被抓住无法跳动一般,那充满血腥光芒的眸子不知何时褪去嗜血,带着不解和柔和看着那个越走越远的背影。 那个背影,好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胡翌走到东弧破面前,飘逸温和的脸上带着坚定的神情,“弧破,还记得之前我说过的话吗?你若是不喜欢夕儿,就把她给我吧,我相信一个女人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他来说,夕儿已经填满了他的心。 东弧破倏的回过身,狠厉的瞪视着胡翌,这个十几年的好友,出生入死的好友。 曾经,他们什么都可以平分,什么都可以共享,除了醒儿,曾经,他所有的东西都可以送给他,可是如今,除了醒儿,他竟然心中又有了不舍的送给他的东西,心中又有了除了醒儿以外的牵挂。 东弧破懊恼的甩甩头,不会的,他心中在意的只有醒儿,会不舍的那个女人,只是因为她长的酷似醒儿而已,可是,为何方才见到她,她同醒儿的容貌却有了些区别,似乎,她有哪里不一样了。 “本王的女人,岂是说送就送的”,一句话,拒绝了胡翌。 余香醒脸一沉,她没想到东弧破会拒绝,他拒绝了,那她今天安排的这场戏岂不是没有。 娇艳的眸子狠狠瞪向那个消失的背影。 看来,她低估了她在弧破心中的地位。 42.东明情殇-第四十二章 被疯狗咬了 “姐姐,你的脸怎么了?” 一回到自己的院子,小丫便迎了过来,看到沉夕脸上明显的五指印,纯真的小脸带着满满的惊讶。 “没事,被疯狗咬了”,沉夕淡淡的回了一句,径自走进屋内。 “被疯狗咬了”,小丫不解的重复着,“被疯狗咬了不是该流血的吗,怎么会有红色的印子,难道…是被疯狗抓的,啊,我得给姐姐弄药去,疯狗抓了很厉害的” 小丫天真的自言自语传入沉夕耳中,沉夕不由得笑出声。 这样的纯真,真好 有小丫在身边,真好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沉夕坐在梳妆镜前,一只手抚着被打伤的左脸,淡淡的说着,却没有转身。 话落,一道绿色身影从窗户飘了进来,无声无息的落在沉夕身后。 “知夏见过主子” “起来吧,盼春呢?”冷傲的声音传来,那倨傲凛然的王者之气和轻灵的气息再也不需要掩饰。 知夏乖乖的站起身,绝美的脸庞映着喜悦的神情,“盼春去查主子让她查的人还没回来,剩下的事交给了我”。 “四季轩怎么样了?” 只是一个背影,那傲然天下的气势更甚一个帝王,那目空一切的凛然胜过一切天之骄子。 她,才是真正的天之女。 “四季轩按照主子的安排发展着,只是,如今缺了一个契机,一个吸引所有人的契机”,以前的四季轩是很出名,但是还不至于整个东明国都向往的地步。 素手轻捻,一支兰花朱钗便捏入手中,玉指轻摇,朱钗在手中慢慢旋转出漂亮的弧线,沉夕静静的看着手中的朱钗,视线却并未落在这朱钗上面。 “传消息出去,音仙入住四季轩,安排一场知己盛宴”。 “音仙?”知夏抬起头不解的看向沉夕,她哪里去找什么音仙,除了眼前的主子,又有谁配得上“音仙”二字,难道… “主子,你不会是要…” “去安排吧,盼春回来了就让她来见我” 知夏应了一声,有些不悦的离开,难道主子真的要这么做,天底下全是凡夫俗子,真是污了主子了。不过不悦归不悦,她自然是知道沉夕有她自己的用意。 房内再没有了声音,沉夕才转过身,脸上的五指印消了许多,只是左脸却肿胀了起来,方才她不愿回头,就是不愿让知夏看到自己的样子,知夏为人冲动,若是她知道自己受了委屈,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目前她们还没有同他对抗的实力。 “姐姐,姐姐”,小丫如一阵风般推开门跑到沉夕面前,清丽的小脸因跑的太快而有些微红。 “姐姐,这是药,快擦一擦吧,不然会变丑的”,那么急切的跑过来,此时的小丫还有些喘。 沉夕接过小丫手中的瓷瓶,这样精致的瓷瓶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是哪里来的?” “国师给的”,小丫认真的回答。 “国师?” “恩”,小丫很坚定的点着头,“小丫刚跑出去,就看到国师紧张的在外面望来望去,一看到小丫出去,就把小丫拽到一边,把这个给了小丫,让小丫给姐姐涂在脸上,小丫本来想问问国师这个能不能治疯狗抓伤的,可是国师好像看到鬼一样的跑了,小丫边往回走边想,既然国师让小丫给姐姐涂在脸上,那肯定就能治这伤了,所以小丫就跑回来了”。 “好了,我自己一会儿涂一下,你先去休息会吧,看你跑的”,沉夕宠溺的捏捏小丫的脸,眼中一片柔和,笑意沾满脸庞,竟比花儿还娇艳。 不是国色天香,却比国色天香还多了些空灵。 当东弧破推开门径自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张让人无限遐想的笑容,这样的笑,就如冬天里的一簇火苗,竟深入心底,暖暖的,就连东弧破,也被这笑容迷惑了。 沉夕看着不请自来的人,一张笑脸顿时淡了下去,与生俱来的傲气藏起来,不由自主散发的清灵掩住,漂亮的小脸上只剩淡然。 东弧破瞬间变了脸色,似是不满那笑容消失,冰冷的脸上变得凌厉。 小丫吓得躲到沉夕身后,胆怯的看着东弧破。 “臣妾见过王爷”,不是刚见过,又过来干嘛,难道还想打她? 东弧破眼不抬的走到桌前坐下,粗糙的手掌放在桌上,轻轻敲到着桌面,突然,双眼如火狼般射向沉夕身后的小丫。 “大胆,见了本王竟然不下跪” 小丫吓得浑身一哆嗦,眼中已盛满了泪水,似乎随时都会落下来。 “王爷恕罪,小丫还小,不懂王府的规矩”,沉夕大方的说着,心中却将东弧破骂了千遍万遍,“小丫,快给王爷行礼”。 小丫不得不从沉夕身后走出来,对着东弧破猛地跪了下去,“奴…奴婢见过王爷” “哼,就连教出来的奴才都没有教养”,东弧破不屑的说着,沉夕也不在意,心中只希望他撒完了气赶快离开。 可是沉夕的沉默,更是让东弧破不高兴。 不知为何,看到她沉默着不搭理自己的样子,心中竟然怒火中烧,难道自己就如此入不得她的眼,他可是东明国数一数二的俊帅,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宠儿,可她竟然如此的不屑。 “出去” 沉夕终于抬眼看了他一下,也好,既然他不走她走也行,从地上扶起小丫,两人就要离开。 “站住,本王没让你出去”,语中的不耐烦已掩饰不住。 沉夕更是不耐烦的站住,朝小丫使一个眼色,让小丫退了出去。 她的一举一动,却完全被东弧破收在了眼中,没想到,一个小丫头都比他在她眼中有分量。 可是看着她那张肿胀的小脸,心中竟然升起淡淡的疼惜,而那脸上的苍白,更是让心中的疼惜扩大,不知为何,他竟然想把她抱入怀中好好的疼着,好好安慰着。 “不知王爷有何事?” “这是本王的府邸,本王随便走走也要你答应吗?”强压下心中的渴望,他坚决不承认打了她一巴掌自己有些后悔,不过既然打了便是打了,女人而已,随便给点恩惠就会忘记的。 “若王爷没事可否先离开,臣妾身子刚好,有些累了”,沉夕淡淡的说着,赶人的意味明确。 东弧破不悦的拧起眉,这个女人什么意思,欲擒故纵吗?还是当真不把本王的宠幸当回事? 后一种想法让他非常不悦,心中竟有些皱拧。 大步上前,大手一拉,便轻易的把沉夕锁在怀中,顿时,一阵淡淡的蔷薇香气传入鼻中。 这香气… 43.东明情殇-第四十三章 奋力反抗 这香气… 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沉夕失声的大叫,“王爷请自重” “自重?本王宠幸自己的侧妃有何自重之说?” 这香味,竟如罂粟一般,一闻便上了瘾,清新淡雅,却透着偶尔的高傲,就如他怀中的人儿一般,而他怀中娇小却柔软的身子,更是让他突如其来的爱不释手,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只是一个拥抱便让他从心底喜欢,更是没有一个女人,只是抱一下就能挑起他的欲望的。 东弧破不禁将头靠在沉夕的肩上,方才冷冽的气息已不见,双眸淡眯,似是迷醉在这体香中。 “真香”,就连声音,也变得邪魅,只是邪魅中还带着连沉夕都能听出来的欲望。 “放开我”,沉夕如何还能沉得住气,他身上有淡淡的麝香味,可是她却觉得恶心,抱过无数个女人的怀抱,怎能不让人恶心,不知为何,她竟怀念起了那个带着淡淡冷梅香的怀抱。 东弧破没有理会沉夕,径自吸允着沉夕身上的蔷薇香,陶醉至极。 “放开我”,沉夕不禁放大了声音,她讨厌这个恶心的怀抱。 “本王若是不呢?”情/欲的味道似乎更浓了。 “恶心” “你说什么?”东弧破倏的放开沉夕,一双眸子半眯,危险的看着沉夕。 “恶心,抱过那么多的女人,你的怀抱让我恶心,你听懂了吗?” 沉夕每说一个字,东弧破的眼神就冷冽一分。该死的女人,竟然嫌他的怀抱恶心,抱过许多女人怎么了,那是她们的荣幸。 “女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东弧破咬牙切齿的说着,为什么这个女人就不能同别的女人一样乖顺。 “我说什么王爷不是听得很明白吗?”沉夕挑衅的看过去,清丽的小脸充满倔强,只是肿胀的左脸有些诡异。 “有种你再说一遍”,冷冽的语气显示他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鹰眸狠狠的瞪向沉夕,仿佛只要她再说一遍,他就要吃了她,只是沉夕与生俱来的高傲,那容得她示弱。 “难道王爷不觉的被那么多女人摸,被那么多女人亲很恶心吗?难道你…唔唔…” 还未说完,火热的唇带着愤怒如狂风暴雨般落了下来,毫不在意红唇的细腻柔软,似要把红唇啃出血来一样,狠狠的肆虐。 “唔唔…”沉夕瞪大眼厌恶的看着东弧破,一边使劲的反抗着,“放…开…我…” 火热的惩罚更加严厉,尖利的虎齿嗜咬着两片娇嫩,无论沉夕怎么挣扎,怎么躲闪,他都能准确的咬上去。 这个吻,带着浓浓的惩罚意味,似乎又在宣誓什么。 许久,东弧破才结束这个吻,眼中却带着意犹未尽,他没想到,她的唇,竟让他放不开。 沉夕沉重的喘着气,努力呼吸着新鲜空气,嘴上已是红肿了大片,甚至渗出了血丝。 “怎么样,被本王恶心的唇吻过之后,是不是觉得好多了?”东弧破还趁机方才的甜蜜中,眼中带着骄傲和戏谑,看着沉夕愤恨的眼神,他竟然不介意再次品尝她的美好。 沉夕抬起两只手,使劲在嘴边揉搓,似乎想要擦去他的味道,“肮脏”。 “你似乎很喜欢激怒本王”,瞬间,戏谑的脸上再次不满阴霾,双眼中的阴鸷毫不掩饰。 东弧破虎爪一伸,掐上沉夕细嫩的脖颈。 这个女人,永远都能激怒他。 “咳咳…” “求本王,本王就放了你”,沉夕倔强的神情,让他突然想摧毁她的坚持,他讨厌她脸上的神情,讨厌她不把他放在眼中。 “咳咳…休想…” “很好,本王看你是不想要你的脑袋了”,没有预料中的求饶,东弧破变得更加烦闷,相对的,身上的气息也更加的嗜血阴寒。 沉夕别过头,不去看那张令她厌恶痛觉的脸。 她不能出手,出手便暴露了自己会武功的事实,况且即使出手也打不过他,而且她在赌,赌他根本不会杀她,因为方才他看到了他眼中的玩味。 苍白的小脸已慢慢由青色变为绛紫色,而沉夕的咳嗽声也渐渐小了下去。 终于,东弧破倏的放开沉夕,将她甩了出去。 “咳咳…” 她赌赢了,一抹讽笑爬上嘴角。 “女人,你当真不怕死?”语气仍然寒如彻冰。 “怕,咳咳…可是面对你,我宁愿选择死…” “女人!”东弧破不由的大吼出声,可当看到沉夕惨白的脸,怒气竟顿时消了大半,心,又拧了一下。 “呵呵,咳咳…”沉夕努力吸着新鲜的空气,可是一双眸子却愤恨的看着东弧破,方才窒息的一瞬间,她突然想起了那晚,那晚,他不想要她,却用那么耻辱的方法破了她的身子,因为他一心都在想着羞辱她,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他的皇兄派来监视迷惑他的。还有那晚,他醉了,却不顾她的叫喊她的反抗,强行要了她,口中,却一直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 为何,他一直以来都在伤害她,而她却不能离开。 东弧破被沉夕那充满恨意的眼神怔了一下,她的眼神,竟让他心慌不已,那眸子中的仇恨,深似海,浓似雾,看得他竟没来由的胸闷。 “不许这么看着本王”,他讨厌那样的眼神,他想让这眼神消失。 沉夕没有回话,可是看向东弧破的眼神中却多了些嘲讽。 “本王让你闭上眼,你听不见吗?”东弧破大吼过去,她的眼神让他越来越心慌,那严重的恨意如此的明显,似是在在控诉着他。 “难不成王爷想挖了我的眼睛?” 挖了她的眼睛? 对,只要没了眼睛,便没有了那样的眼神。 东弧破脑中迅速闪过一丝可怕的念头,可是理智及时拉回,心中暗暗嗤笑起自己,为何,他要害怕她的眼神,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啊。 “女人,别再挑战本王的耐心,这不是你能承受的”,瞬间,那孤冷邪狞的气息回归,沉夕面前的,仍是那个阴鸷寒冷的暴虐王爷。 沉夕慢慢的起身,呼吸早已顺畅了许多。 清冷的白色身影转过身不再理会东弧破,瘦弱的背影似乎一只手就能折断。 “王爷,臣妾累了,王爷请回吧” 淡淡的语气,尊敬,却满是疏离。 沉夕的冷漠,让东弧破非常的不高兴,可是不知为何,那孱弱的背影,却让他激不起再次伤害她的意念,反而,他好想将她抱进怀中,他甚至想走到她身边,为她挡住吹进来的风。 “哼”,东弧破悻悻然的冷哼一声转身离去,只是心中却仍记住了那个张孱弱的背影。 如弱柳扶风,却带着高傲的凛然,对他尊如天,却冷淡疏离,甚至不屑一顾,还有她眼中极力隐藏的东西,那是什么。 似乎,他对她,越来越有兴趣了。 44.东明情殇-第四十四章 小丫受伤 又是几天过去,眨眼间,已是盛夏。 烈阳烘烤着大地,到处都氤氲着热气,垂柳上的绿叶没有微风的吹拂,懒洋洋的挂在枝头,少了许多生气。藏在浓密的树叶中的夏蝉,却是叫得一声比一声欢快,鸟儿倦了,躲在自己温馨的小窝中,馥郁的枝头,就成了夏蝉的天堂。 沉夕坐在树荫下,闭着眼,懒懒的不去思考。 几日过去,身上的伤口已好了大半,那个王爷也没有再来打扰她,她自然是乐得清静,只是那天之后,东弧破派人送了好多的不补品首饰过来,惹得王府中的人都在纷纷猜测,她,沉夕,成了王爷如今最宠爱的女人。 “姐姐,喝点冰镇莲子汤吧”,小丫的声音在沉夕上面传来,沉夕睁开眼,身上出尘的灵气和孤傲的气息顿时掩去,只剩下面对小丫时的温柔。 幸好,她身边还有小丫。 沉夕笑笑,从小丫手中端过莲子汤,放在嘴边喝了几口。小丫忙拿过碗又要从旁边的汤蛊乘。 “你也喝点吧,天热”,小丫为自己忙来忙去,她这个做姐姐的怎能亏待她。 小丫又递一碗过来,“小丫不喝,这是主子才能喝的”,方嬷嬷说过,姐姐是主子,自己是奴婢,奴婢是不能跟主子同吃同坐的。 沉夕自然也知道方嬷嬷对小丫说过的话,“主子的话,难道小丫不听吗?姐姐让小丫喝”,沉夕温和的说着。 小丫太单纯,别人说什么她就做什么,永远不会变通。 “可是…” “别可是了,快喝,看你热的脸都红了”,沉夕将碗推到小丫面前,却敏感的感觉到她的碰触让小丫的双手缩了一下,而小丫的双眉也似乎皱了起来。 难道… 沉夕猛地把汤碗放下,迅速的拉过小丫的手,不顾小丫的反抗挽起了她的袖子。 顿时,一条条新鲜的伤疤如蜿蜒的血蛇,映在那洁白细嫩的藕臂上,沉夕瞬间变了脸色,清明的眸子一片阴狠。 “说,谁打的?”看伤痕的新鲜程度,应该不出两天。 “没…没人,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小丫缩着头,害怕的看着沉夕,一双大眼委屈的蓄满泪水。 “你自己?你自己能弄成这样吗?”一条一条的伤痕,明显是被人打的,“说,是谁,你要是不说,我就不让你陪着我了”。 “不要,姐姐,小丫要陪着姐姐,我说,我说,是…是浣衣轩的于嬷嬷”。 “是她?”沉夕满脸气愤,更多的却是对小丫的心疼。 以前在浣衣轩的时候,那个于嬷嬷就总是借故为难她和小丫,想必是如今她成了主子,于嬷嬷就只能把怒气撒在小丫身上。 一开始沉夕也不知道于嬷嬷为何总是为难她,后来从小丫口中得知,于嬷嬷的女儿巧玉一直在东弧破身边做丫鬟,几年下来却连个侍妾都没攀上,于嬷嬷心里有气,不自觉的就撒在了沉夕的身上。 如今,她是主子,是王府的侧王妃,虽然她不稀罕,可是她也不允许有人欺负小丫。 “走,去浣衣轩”,眼中的柔和没去,已是一片冷然。 “不,姐姐,不要去,小丫不疼的”,小丫焦急的拽着沉夕,沉夕一个眼神瞪过去,将小丫的话堵了回去。 沉夕一路走到浣衣轩,今日正是于嬷嬷值班,一进浣衣轩,于嬷嬷眼尖的让众人停下手里的活,带着众人迎了过来。 “老奴见过侧王妃” 于嬷嬷扭着肥胖的身子施礼,沉夕却没有落下她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屑和不情愿。 “于嬷嬷可知我过来为何?”沉夕没有让他们起身,为的就是一个下马威,好让于嬷嬷认清,小丫是她的人,而她,是主子。 冷然凛冽的语气传来,于嬷嬷先是愣了一下,肥胖的身子忍不住一僵,她从来不知道,那个长相平凡柔弱胆怯的小丫头竟然有如此骇人的气势。 沉夕缓缓释放出几许傲然气息,顿时,白色水袖哗啦一甩,如瀑黑发无风自舞,狂乱中不失霸气,沉夕周身也盈满俯视天下、傲然万物的气息,只是一身白衣飘飘却又如不惹凡尘的仙子,让人不敢亵渎,凤眼微挑,如俯瞰脚下蝼蚁。 “老奴…老奴不知”,于嬷嬷胆怯的说着,周身犹如被绳索绑住般,竟动弹不得,更恐惧的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压迫,竟让她甘心俯拜臣服。 “不知?于嬷嬷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莲步轻移,沉夕宛若散步般踱到于嬷嬷面前。 “姐姐,算了吧,我们…” 小丫怯怯的顿住,姐姐的眼神好可怕。 于嬷嬷偷偷抬眼看了一下,汗滴便如下雨般落了下来。眼前的人,飘渺如仙子,嘴角却带着妖孽一般的笑。 而本是平庸的面容,几日不见竟多了几分妖娆,清丽的身影也多了几分清灵,而她嘴边噙着的笑,更像是魅惑众生的妖姬。 不是沉夕身上的气势吓住了于嬷嬷,而是她身上若仙飘渺,若灵空净,若妖魅惑,若魔魔魅的气息,让她看不清,摸不透。 她活了大半辈子,从来不知道,竟有人只是看一眼,便能深深拉进去的,而她,还是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女人,这样的沉夕,若是被男子看到… “老奴,真的不知” 不管怎样,打死不承认。 沉夕勾起一抹笑,她很满意于嬷嬷的反应。 “哦?看来于嬷嬷记性不太好,那就让我告诉你好了”,沉夕站在于嬷嬷面前,淡雅的白色衣裙现在眼前,于嬷嬷竟不由自主的恐慌,发自心底的恐慌。 沉夕暗自收敛了气息,只是吓吓于嬷嬷便罢了,她可不想暴露了自己。 “于嬷嬷可还记得如何打的小丫?可还记得用什么打的小丫?可还记得打了多少下?”沉夕字字逼近,字字寒如冰霜。 于嬷嬷倏的抬起头,“王妃饶命,老奴该死,老奴再也不敢了,求王妃饶了老奴,老奴知错,知错了”,顿时,于嬷嬷如同老了十岁般,嚣张的气焰不在,脸上却满是惊恐与哀戚。 方才的一眼,方才无与伦比风华绝代的气势,已让她深深恐惧,也让她明白的知道,眼前的女子根本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这下倒是沉夕愣住了,她本是准备了许多的话语,想要让于嬷嬷认清她才是主子,她的人于嬷嬷动不得,可是却没想到于嬷嬷这么快就认错了,这下,她反而无法再责怪她了。 想必,刚才的气息却是镇住了她。 “于嬷嬷请起吧,我只是想告诉于嬷嬷,不该妄想的事不要妄想,就算做梦的时候想想,也不要把不必要的怨气扯到别人身上,小丫是我的丫鬟,更是我的妹妹,你为难别的丫头我不管,但是小丫,若是再让我发现一次,我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老奴知错,老奴明白,谢王妃不怪之恩”,于嬷嬷痛哭流涕的磕头谢恩,方才沉夕故意释放出的迫人气势,果真是吓坏了她,她识人无数,自然明白了沉夕不是普通人,哪里还敢得罪。 “既然如此,于嬷嬷好自为之吧,小丫咱们走” 45.东明情殇-第四十五章 “尘尘” 沉夕带着小丫从浣衣轩出来,径自往竹苑走去,她平日不爱同别人往来,一直呆在知语楼,若不是为了小丫,恐怕她都不会走出知语楼。 已是盛夏,各院落中百花盛开,百鸟争鸣,池中锦鲤更是穿梭在白荷绿柳之中,偶尔的一丝凉风吹过,扶起万条柳丝轻舞,抚过青丝柔摆。望着眼前的美景,沉夕也不由得放慢了脚步,边走边欣赏。 东明国很奇怪,百花四季常有,只是盛夏的百花才是最娇艳之时,而东明国的百花节,更是天下人尽皆知的大日子,百花节除了赏花,更演变成了各家姑娘公子择偶之日,只因,百花节那三日,未出阁的姑娘都会赏花,与花媲美,而各家公子,也是望着百花谈论风花雪月,所以,三日百花节,变成了情人节。 而今年的百花节,便是在几日之后,而四季轩的知己盛宴,也是安排在那几日中,只有这几日,才能让四季轩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而这王府,除了皇宫,便是这东明国最为尊贵之处,即使有位冷酷暴虐的王爷,王府中却也少不了的会有一些花花草草,更甚,东明国的一些珍稀花种王府中到处可见。 若不是亲眼见到,沉夕怎么都不会相信,那个冷若冰霜的王爷所居住的地方,竟也有如此美好的一面。 “姐姐,是鲤鱼”,小丫也被园中的美景吸引,看着池中的锦鲤高兴的大叫,“小丫听娘亲说过,鲤鱼会变成龙的,小丫看到了鲤鱼,是不是也看到了龙,娘亲说龙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动物哦”。 沉夕宠溺的笑笑,嗅着湖边的清水荷香,不由得有些沉醉,“小丫是说的‘鲤鱼跳龙门’吗?那只是传说罢了,若是随便跳过龙门便成了龙,那些鲤鱼也太幸运了些”。 “龙不是鲤鱼吗?那龙是什么样子的,小丫原本以为龙和鲤鱼一样红红的呢”,小丫嘟起嘴,一副正在想象的样子。 沉夕揉揉小丫的头,有些好笑的回答她,“龙啊,他有鹿的角,牛的嘴,鲶的须,蛇的尾,鱼的鳞,鹰的爪,是一种非常凶猛非常威武的神兽呢”,沉夕回想着青龙师伯的灵兽。 “啊?”小丫有些懵,“这些东西组合在一起,很奇怪耶”。 “哈哈,是很奇怪”,沉夕不禁心情大好,若是被青龙师伯听到有人说自己灵兽奇怪,不知该作何感想。 “那龙很厉害吗?” “当然很厉害,它能吞云吐雾,能海纳百川,能呼风唤雨,你说它厉害不厉害”。 “哇,还能下雨啊,真的很厉害”,小丫瞪大明亮的双眼,满眼的崇拜,“那龙是不是最厉害的动物?” 沉夕抿唇一笑,“也可以这么说,不过这个世界中并不是只有龙最厉害,这个世界有六大灵兽守护者,就是麒麟、凤凰、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这些可是和青龙一样厉害的哦”。 沉夕有些奇怪,这个世界的人难道不知道守护他们的是六大灵兽吗?还是小丫太单纯了不知道。 “姐姐,原来传说是真的啊,真的有六个很厉害的灵兽保佑着我们吗?”小丫拽着沉夕的袖子,满眼的崇拜之色。 原来天下人都知道啊,只是当成了传说,“小丫听到的传说是什么样的?” “小丫小时候听娘亲说过,在一个叫灵山的地方住着六个神仙,他们会帮助我们,会帮我们把野兽和坏人打跑,会让我们有吃的有穿的,可是谁也不知道灵山在哪,自然也没有人见过那六个神仙,姐姐,要是真的有神仙,为什么小丫家里很穷呢?” 小丫无心的一句话,却让沉夕的心一颤,神仙,他们不是神仙,他们只是守护这片天下的灵主,只是,无所不能的灵主却没法帮小丫幸福的生活在自己的家人身边,难道师父他们就只管国家大事,只管战争和平吗? “姐姐,那是什么花,好漂亮啊,小丫觉得那个花跟刚才的姐姐好像”,小丫没注意到沉夕的变化,清脆的声音也驱赶了沉夕的不快。 沉夕顺着小丫的手指看过去,一簇娇艳的蔷薇开在花丛的一角,没有那些牡丹的贵气,没有白荷的清澈,没有玫瑰的妖娆,却好似花丛中最为惹眼的一幕,它仿佛把所有花种的气息都收归己有,去又带着其它花种所没有的倔强冷然。 “那是蔷薇”,沉夕淡淡的回答小丫,“很香,很美,却很高傲,还会伤人”,因为它全身都是刺。 看着那簇蔷薇,沉夕竟没注意前方的路,在一个小拐角处,竟撞上了一堵墙。 当沉夕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撞上的不是墙,而是一个人,而看着眼前放大的华贵布料,和自己撞上的位置,还是个身份不凡的男人。 “姑娘没事吧”,温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沉夕倏的后退一步,看向面前的男人。 这…这是,他…他是… 沉夕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俊逸不凡的男人,心竟突然跳的急速,那双美眸更是瞪得浑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庞,却是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沉夕一阵恍惚。 “姑娘你…” 沉夕退开后,那个男人竟有些忍不住伸出手想抓住突然离去的幽香,可是当看向沉夕时,俊美的面庞犹如冰雕般僵硬。 百转千回的面庞,寻了日日夜夜的身影,无数个夜梦中声声嘶喊的人儿,就这么突然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西若轻竟不知是该先高兴还是先惊讶,或是先忏悔。 顿时,空气就那么凝滞了,时间就这么停止了,他凝视着她,她凝望着他,仿佛天地变化,海枯石烂,彼此的眼中都只有彼此。 西若轻帅气的脸庞满是不相信,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不敢或是不舍的眨一下眼睛,叫他如何能相信,他寻了这么久的人,竟然就这么生生的撞入他的怀中。 许久,似是一眼万年,他才小心翼翼的张开薄唇吐出一句话。 “尘尘” 46.东明情殇-第四十六章 三皇子西若轻 沉夕怔住,“尘尘”,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而会如此唤她的人,就只有一个。 文俊闲 双眼有些朦胧,因为想起了自己跳入海中的那一刻,撕裂般的绝望,让她放弃了前世的一切,可是为何,他却也来到了这里。 “尘尘,是你吗?我是俊闲,你的俊闲啊”,西若轻上前一步,嵌住沉夕的双臂,满眼的期待和兴奋,让沉夕无法无视,只是让沉夕更加在意的,却是他眼中那溺死人的温柔。 记忆中,他从未对她温柔过,他的温柔只属于那个他一心等待的女人,不是她。 想回应他,突然间却看到了西若轻身后的东弧破,那个冷若冰霜又阴鸷的王爷。 他是何时站到这里的,或者他一直都在? 敛一下眸子,再睁开时,是陌生的疏离。 “公子是在喊奴家吗?奴家名沉夕,公子是如何得知的?” 红唇轻启间,西若轻已全身冰冷,失了方才的兴高采烈。 “尘尘,你…不是尘尘吗?周尘尘”,西若轻仍然紧抓着沉夕的胳臂,满脸期待的看着沉夕,可沉夕的冷漠,却让他失望了。 “公子,奴家闺名沉夕,并不是什么周尘尘”,沉夕淡然的看着他,心中也是平静无波。 连自己都没有想到,再次见到曾让她爱到骨子里的这个男人,除了第一眼的惊讶外,会如此平静的面对他,或许,是她变了吧,她的心变了,因为她的心里装上了另外一个人,泊凌。 说来也真是讽刺,当爱着文俊闲时,她是真的爱着他,可是来到这个世界,解了封印记起了前尘往事,才知道自己心里一直爱着的是自己的师傅,可是知道了又如何,吃下了忘情丹,忘却了心底的那份执着,从此她便是毫无牵挂的一个人,两段感情,荒唐的开始,荒唐的结束,如今对泊凌滋生的情感,也会如此吗? 沉夕的否认,让西若轻脸上满是伤痛之色。 为何她不愿承认,为何她不愿认他,是还在气他的狠心,还是她发生了什么事。 当日看到她跳落海中,他才终于明白自己的心,原来,不知不觉中,那个娇小倔强的身影早已进驻自己的心中,深深扎根,可是,他却明白的太晚。毫不犹豫的,他跟着她一起跳入了海中,希望能挽回自己的爱,可当醒来后却到了这个奇怪的世界,自己也成了西雪国的三皇子西若轻。 他曾想,或许是冥冥之中注定他与她从新开始,所以一年多来,他一直在找寻尘尘,而如今见到了,她却不愿认他。 那一模一样的脸庞,一模一样的身姿,还有她身上的味道,他都不会认错,她是他的尘尘没有错。 她不愿认他,是还在在意自己的抛弃吗?他已经后悔了,他明白了自己的心,不管如何,他愿意重新赢回她。 那么,就让他们重新开始吧。 西若轻有些不舍的收回双手,双眼仍紧紧的盯着沉夕,“对不起姑娘,在下认错人了,还请姑娘原谅”。 “三皇子同本王的侧王妃认识?”一道冷冽的声音插了进来,东弧破有意无意的站在沉夕和西若轻中间,挡住了西若轻的视线。 侧王妃?尘尘是他的侧王妃? 不过不管此生的尘尘是谁,他都不会放弃,决不放弃。 “是在下唐突了,在下将侧王妃认成了一位故人”。 “本王想也是,本王的爱妃从未出过东明国,怎么会结识三皇子这样的人呢”,东弧破说着,一只手霸道的攀上沉夕的腰,将沉夕禁锢在怀中。 沉夕狠狠瞪一眼东弧破,不明白他要干什么,扭动了几下无法挣脱,便也随他去了。 只是,西若轻却死死的盯着东弧破放在沉夕腰间的手,恨不得能生吃了它。 “王妃这是去哪了,满身的花香,真是好闻”,东弧破将头轻轻靠上沉夕的肩,温热的气息正好掠过耳畔,而东弧破轻柔的语气,更是让这画面变得暧昧万分,男的冷冽俊帅,女的出尘清灵,好一副神仙眷侣的美好画面。 西若轻看的双眼有些生疼。 “王爷觉得演戏有意思吗?”她不懂,这个反复无常的王爷又想演哪出戏,更不懂他此时是演给谁看的。 不过,即使是演戏,她也不想靠近他,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 东弧破倏的放开沉夕,充满柔情的双眼顿时狠厉一片,冰冷的气息席卷而来,握在沉夕腰间的手,却加大了力道,仿佛要把沉夕撕碎一般。 该死的女人,就这么不愿他靠近。 不想承认,方才他确实是想霸道的告诉这个自以为是的西雪国三皇子,眼前这个女人是他的女人,他更不想承认,他是真的被她身上的味道迷惑了。 “爱妃何意,是怪本王许久不去爱妃那坐坐了吗?既然如此本王今晚就去看看爱妃如何?”眯起一双危险的眸子,东弧破挂着虚假的笑问道。 沉夕却仿若未看见他眼中的警告般,他一口一个“爱妃”让她觉得虚假,“不必了王爷,我那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笑话,躲他还来不及,哪会让他真去了。 此时沉夕在东弧破面前都懒得伪装自己了,除了掩去天生的傲气和灵气外,她就坦然的一幅冰冷面孔面对他,这样已经不错了,他那样对待她,她也只是冷面相对而已。 东弧破手中的力道加重,恨不得捏死沉夕。 该死的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夕儿可是还为之前的事生气?本王补偿夕儿可好?”忍耐着欲破体而出的怒火,东弧破将自己的语气变柔,却发现他爱极了这样的称呼,和这样对她说话的态度。 之前的事? 沉夕有些不解,是指强迫她的事,还是指拿她为他的女人挡剑的事,是用卑鄙的手段破了自己身子的事,还是那晚抢占了自己空中却喊着别的女人名字的事? 不过,她都不稀罕。 “不用了,我承受不起” “你…”东弧破愤恨的看着沉夕,恨不得能将她拆吃入腹,一双眸子也变得阴鸷起来。 该死,该死,该死的女人。 “王爷若是没事,我先退下了”,在他面前,不想再伪装,那声“臣妾”自然也显得多余。 不等东弧破说完,沉夕看了一眼西若轻便带着小丫离去。 西若轻目光一直缠绕在那翩然的白色身影上,直到她隐入拐角处,再也看不到。 而东弧破,却因西若轻的目光显得烦躁不已。 该死的女人,招花惹草、水性杨花的女人。 东弧破心里不停的咒骂着,却不曾想,今天他已经骂了无数遍“该死”了。 东弧破方才同沉夕的对话,本是想告诉西若轻,他是沉夕的所有者,却没想到因为沉夕的不配合,让西若轻更加明白,如今的尘尘虽已有夫君,却不是她心所愿,如此,他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尘尘,今生,我绝不会放开你。 47.东明情殇-第四十七章 一箭三雕 回到院子,沉夕便让小丫退了下去,突然遇到文俊闲,让她的心思有些烦乱,即使再次见到他,心中已没了那份爱意,可是他却跟着她来到了这个不属于他的世界,这让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还有,逝去的两段感情,让她害怕了起来。 沉夕在自己身上点了几下,被封住的内力缓缓涌来。当日解了第三道封印,内力便如潮水般融入自己的身子,当时只是她怕被东弧破和胡翌等发现自己会武功的事,便利用以前青龙师伯教给她的方法,将自己的内力封了起来,如此,即使是胡翌为她把脉,都不会发现她的武功。 有了内力,五关六识自然是清明了许多,暗自查探一翻,四周并无别人,心也放松了许多。 素手一拈,一片吹落在地的落叶,便飞入手中。 如上次一样,当绿叶覆上红唇,轻扬婉转的清音便传了出去。 “盼春见过主子”,一身粉衣的盼春如一片蝴蝶般无声息的飞落在沉夕身前。 “起来吧”,当不再掩饰那与生俱来的上位者傲然,当不再掩饰那风华绝代的空灵,她,就是凤凰灵主。 “主子破了封印了?”似是感觉到这次见面的不同,盼春高兴的说着,只是,为何主子身上的清灵之气如此微弱,而她也并未感觉到主子的灵力。 沉夕苦涩的笑笑,师傅哪有那么容易便放过她,“只是解了第三道封印而已,师傅当年给我下了七道”。 盼春猛地看向沉夕,眼中透着疼惜,连她,都没想到一直疼主子如斯的玄武灵主如此的狠心。 “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不去再想师傅的无情,沉夕转移话题。 “回主子,四季轩已经转成青楼,知夏她们从其它地方找来不少女子,如今的四季轩在京城也算小有名气,逐渐吸引了一些达官贵人,也探听到不少消息,只是关于‘神女’和醒妃的,却是寥寥无几”。 “我让你查的人呢?” “泊凌,人称凌公子,起于两年前,武功不凡喜好打抱不平,虽不如三公子般天下皆知,却也算武林中的名人,只是此人行走江湖时都带着面具,而且从来不跟江湖中人打交道,行踪更是诡异不定,所以在江湖上认识他的人寥寥无几,而知道他相貌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沉夕静静的听着,心中却一点都不平静,泊凌,她不知道他的身份,就陷入了他的温柔之中。 盼春继续说着,“这个凌公子虽然行踪不定,但是具见过凌公子的人说,他们遇见凌公子时,竟在同一处地方”。 “何处?” “青楼”,盼春抬眼偷偷看一眼沉夕,直觉告诉她,主子跟这个凌公子之间不会简单有事。 “他爱温柔乡?”心有些堵得慌,沉夕却仍是面无表情。 “据那几个人说,凌公子并非爱温柔乡,而是爱丝竹之乐,每次见他,他都是在青楼的花魁房中听曲,并未有过分之举”。 “丝竹之乐?若论丝竹,这东明国有谁能记得上你们四个,他难道没去过四季轩?” “主子圣明,盼春问过她们三个,几天前凌公子确实到了四季轩,点的赏秋”。 “赏秋怎么说?” “赏秋说凌公子出手大方,只是点了几首曲子,并询问了‘音仙’一事,似是对‘音仙’很是有兴趣”。 沉夕没有再问,心中多少有了些分寸。 泊凌,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你可知道西若轻?”在盼春一心观察主子神色时,沉夕却换了个问题。 “西…回主子,西若轻是西雪国的三皇子,同玄公子、逸公子并称三公子,是三公子中排行三的若轻公子”,主子怎么突然对这个若轻公子感兴趣了。 “我知道了”,沉夕微微点头,知道这些就足够了。 “师兄呢?” “麒麟…麒麟灵主…我们并未见到麒麟灵主”,盼春一时没反应过来。 沉夕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盼春会给她这样的答案,“上次的琴声不是师兄吗?”用琴声将万物静止,除了六大灵主还会有谁,而师傅他们根本不可能离开灵山,就只能是师兄了。 而且那样的琴声,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她不可能听错。 “那天我们四人离去后,本以为麒麟灵主会现身,却等了好久都没等到,我们也想办法寻找过,却始终没有见过麒麟灵主”。 沉夕垂下头,看着黯然了一地落叶。 师兄在躲她。 算了,强求不来的,师兄的脾气她最清楚,师兄该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沉夕淡淡的说着,却没发现自己的语中有些黯然。 “是,盼春告退” “等一下”,沉夕突然阻止即将离去的盼春,再开口时,又是那个藐视苍生的凤凰灵主,“安排一下,‘知己盛宴’提前到三天后”。 “什么?主…主子…”今天的主子有些反复无常。 “按我说的话去做”。 “可是主子,百花节才是最好的时机” “我知道,我有自己的打算,去安排吧”,百花节还有七天,她等不及了。 “是”,盼春点头离去。 粉色身影如来时一样翩然离去。 沉夕抬起头,看着盼春离去的方向,脸上一片怅然。 “知己盛宴”,本是简单的提高四季轩名声,如今却变成了一箭三雕。泊凌、师兄,你们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还有“神女”,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神”。 收藏收藏 48.东明情殇-第四十八章 三公子聚首 香回楼,香飘十里,回味无穷。 这里,是东明国京城最大且最为豪华的酒楼,不仅珍馐美味别具一格,就连独家酿制的荷叶露都是天下难得的美酒,因此,香回楼便成了东明国达官贵人习惯聚集之地,更是天下风流雅士最爱攀附之处。 “玄兄这边请,王爷和若轻兄早已在竹居等候了”。 一道清雅的声音传来,楼内的客人竟不自觉的顺着声音望了过去。 只见门扉处,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正迈着悠闲的步子跨进香回楼,而这两个男子,就如一团光亮,闪耀的让人睁不开眼。 胡翌依旧一身白衣,俊逸的相貌吸引了楼内的不少女宾,而他身边的黑衣男子,也就是他口中的玄兄,一身黑衣,却掩不住更甚胡翌的清逸,面若珠玉,却寒似冬梅,让人不敢直视却又禁不住的偷望过去。 若说胡翌是俊逸,那这个黑衣男子便是飘逸,如谪仙般飘渺又冰寒。 两人也不在意众人的目光,径自走上三楼的雅间竹居。 “玄兄,我给你介绍一下,若轻兄你早已认识了,这位是东明国的王爷东弧破”,胡翌热络的为黑衣男子和东弧破介绍。 东弧破站起身,属于皇家高贵风范立时展现,“久闻三公子之首玄公子大名,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玄公子也抱拳施礼,“王爷过奖,倒是王爷在东明国的风姿让玄敬佩”。 东弧破的冰寒,是处在皇宫中心权利争斗后的酷寒,而玄公子,只是淡然,似是世间万物都无法入眼,世事变迁都激不起波澜的淡然。 “好了,都是自己人,赶快坐下喝酒”,一旁的西若轻也走上前来,将玄公子引到一旁的座位上。 “天下三公子齐聚一堂,本王甚感荣幸,今日这酒菜算本王的,咱们不醉不归”,东弧破难得的豪爽笑了起来。 “都是些虚名罢了,王爷何须挂怀”,西若轻端起一杯酒敬向东弧破。 “就是弧破,你是在调侃我们吗?”胡翌微微一笑,四人之中,他同东弧破的关系最好,至于西若轻,他是西雪国的皇子,又是三公子之一,交集自然是有,但还谈不上交情匪浅。玄公子,自己更是同他交情浅薄了,只是在几年前见过一面,不过这一面,却让他对他敬佩极深,玄公子不仅人神秘,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他的一把无影琴更是将他推上三公子之首。 东弧破喝了西若轻敬来的酒水,“既然如此,也别叫我王爷了,就喊我弧破,若轻公子也是皇子,没见你们这么拘束啊”。 许是有玄公子在一边趁着,也许是东弧破今日确实开心,英俊刚毅的脸上竟融了许多寒冰,变得柔和了不少。 一边的玄公子未说话,只是自顾自得喝着酒水,时不时透过栏杆,看向楼下的街道,只是狭长凤眸毫无神采,好似所有事物都入不了他的眼。 “若轻兄,此次来东明国可要多呆一段时间,过几天就是我东明国有名的百花节,若轻兄不可不看啊”,胡翌看眼玄公子的漠然,只能多找些话题,希望能化解一些尴尬的气氛。 西若轻放下酒杯,眼睛突然一亮,“那是当然,此次我来,就是为了这百花节的,而且我听说今年百花节格外热闹,有个叫什么四季轩的地方要在百花节上召开知己盛宴,如此热闹的事,怎么少得了我呢”。 “若轻兄果真是个风流才子”,东弧破双眼微眯。 “若轻兄还不知道?”胡翌讶然的看着西若轻,不过他的一句话让东弧破也看了过来,“那个知己盛宴据说已提前,就在明晚”。 “提前?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也没听说”,东弧破也说道。 “呵呵”,胡翌浅浅一笑,他们都没听说过,倒是显得自己有多风流了,可他只是想会会传言中的“音仙”罢了。 “我也是刚听说的,昨天四季轩突然放出消息,将知己盛宴提前,想必是要避开百花节”。 “恩,这知己盛宴倒是让人有几分期待”,东弧破端着酒杯,眯起双眼,宛如一头狩猎的雄狮。 “我也有些兴趣,不如明晚我们一同前往如何?”西若轻笑着提议,语中忍不住的期待,他和胡翌一样,即是才子,当然会无意识的寻找知己了。 “好啊,若轻兄还没见过四季轩的春夏秋冬四位名伶吧,虽然那‘音仙’如何我不知道,可是单单这四位名伶就能让若轻兄大饱眼福”。 “哦?这么说逸公子是去过四季轩?”西若轻斜眼看向胡翌,眼中带着戏谑的笑。 “这…这个,我没有,没…”突然想起,如今的四季轩可是京城有名的青楼,早已不是月余前的艺阁,胡翌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若轻兄就不要笑话翌了,前些时候宫中宴会请了四季轩的名伶,翌也就是在那时见的”,东弧破淡淡的声音传来,为胡翌解了围。 “呵呵,瞧逸兄紧张的样子,我还以为逸兄心仪四季轩的哪位姑娘呢”,西若轻不由得开起玩笑来。 玄公子轻倚栏杆,修长有力的左手手指捻起胸前一缕黑发,慢慢缠绕,再慢慢松开。 “若轻兄说笑了,翌心已有所属,岂是那青楼女子所能比的”,胡翌抬眼看一眼东弧破。 东弧破握着酒杯的手一怔,面色仍旧无波。 “哦?是哪家姑娘如此有福气?” 胡翌再看一眼东弧破没有答话,倒是东弧破一口喝尽杯中酒,“翌忘了吗,她也是出自青楼”,岂是青楼女子能比?那个贱人本就是青楼里的贱人。 该死的贱人,竟敢勾引翌。 东弧破眼神顿时凌厉起来,本已收敛的气息也毫不犹豫的变得冰寒。 “她虽然出自青楼,却洁身自好从未出卖过自己”,胡翌倔强的看着东弧破,他决不允许有人侮辱夕儿。 “洁身自好?翌怎么就能证明她洁身自好,难道翌用过?若是她真的洁身自好,怎么会把你迷的团团转?”东弧破阴翳的双眼紧紧盯着胡翌,语中吐出的话语也不由得凌厉难听了几分。 胡翌噌的起身,俊逸的面容也布满不悦,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好友,更是当朝王爷,可是即使如此他也不能允许任何人中伤夕儿,“夕儿不是那种人,从头到尾都是你不珍惜她,既然你不珍惜,让我来照顾她有什么不对?” 49.东明情殇-第四十九章 泊凌公子 西若轻不解的看看阴鸷的东弧破,再看看一脸愤怒的胡翌,有些不知所措,“两位,别动气,都是兄弟何必为了一个女人伤了和气?” “哼”,胡翌气恼的别过脸,不看东弧破。 西若轻有些疑惑,天下三公子中的逸公子胡翌,传闻中一向儒雅温和,如今怎得为了一个女人变得愤世嫉俗,而且听东弧破的语气,似乎那个女人跟东弧破还有些关系。 西若轻看看东弧破,再看看胡翌,不动声色的为两人斟满酒,“好了二位,今日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不要为了那些小事煞了风景”。 玄公子抬眼看了看西若轻,寒漠的眼神让西若轻一怔,以为自己是否说错了话,不过玄公子随意的别开了眼,顾自喝着酒,不再理会他们三人,仿若天下间万事万物都入不了眼。 西若轻感叹一声玄公子的怪脾气,将面前的两杯酒端向东弧破和胡翌。 东弧破接过酒杯,一双阴鸷的眸子柔和了许多,胡翌也拿过酒杯,看了西若轻一眼,“若轻兄,让你见笑了”。 “无妨,逸兄重情重义,倒是让在下敬佩不已”,一个青楼女子,又跟当朝王爷又关系,他对胡翌的勇气是真的有些佩服。 胡翌浓眉紧皱,看向一旁的东弧破,眼中满是哀怨和不平。 东弧破也不再理会胡翌,学着玄公子,将身子靠向栏杆,径自品酒,只是方才的好心情已全然消失,只剩一张阴冷的俊颜。 四季轩 歌舞升平,薄雾缭绕,帐暖情抒 一曲毕,吟冬媚眼微转,裙纱轻撩,缓步走至男子身前,淡雅花香随风飘入鼻中,男子面具下的眉却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 这香气,似乎有些陌生 不知为何,今日竟格外想念那个带着蔷薇香气的人儿。 “公子可要点评奴家方才的唱曲?”温侬软语,顿时让男人全身酸软,只是那双魅惑的美眸深处,不着痕迹的闪过一丝不屑。 男子放下手中酒,身子斜靠在榻上,慵懒的如一只猫。 “吟冬的唱曲婉转悠扬,是我听过最好听,也是最难忘的”,充满磁性的声音从喉头溢出,如此美人在前,男子却未带一丝亵渎之意。 “哦?能得泊凌公子如此好评,奴家真是三生有幸”,吟冬走至桌前,拿起泊凌喝过的酒杯,放至红唇边,双眸却仍看着泊凌,一片潋滟。 “吟冬姑娘实至名归”。 “泊凌公子来这四季轩,就只为听曲?”吟冬轻问,双眼小心的观察着泊凌的神色,不落下他的一丝表情。 “当然不是”,泊凌勾起嘴角,吟冬眼底闪过一丝嗤笑。 果然,男人哪能个个都是柳下惠,他倒要看看这个男人为何能让主子如此关注。 “四季轩除了吟冬姑娘的唱曲,还有盼春姑娘的笛音,知夏姑娘的舞姿,赏秋姑娘的琴艺,在下一个都不想错过”。 吟冬怔了一下,没有料到他接下来的话是这个意思。 “泊凌公子还真是贪心,不过公子就没有别的需求吗?比如说…”柔若无骨小手不知何时已爬上泊凌的胸膛,吟冬媚眼如丝,眨眼间便能勾掉男人的魂魄。 她就不信,凡间的男子能抵挡她们姐妹的美色。 泊凌一只手嵌住那小巧的下巴,双眼半眯,“吟冬姑娘很美,美的只要是男人就把持不住”。 “那公子还等什么?”迷离间,吟冬吐出的气息缠绕在泊凌鼻尖。 泊凌淡淡一笑,对着吟冬那绝美的脸庞便压了下来,嘲讽迅速在吟冬眼中闪过,就在她要结束这个游戏,推开泊凌时,泊凌却先她一步将她推开。 “吟冬姑娘美得让人神魂颠倒,只是,在下早已心有所属”,泊凌将身子后仰,拉开与吟冬的距离,“在下来这里,只是仰慕四位姑娘的才艺罢了,姑娘不要误会”。 吟冬站起身子,落落大方的坐下,丝毫看不见方才的魅惑气息,“哦?不知公子心仪的是哪家姑娘,真是让奴家嫉妒”。 泊凌脑海中闪过那张清丽倔强的小脸,唇间不自觉浮上温柔的笑意,“她虽然没有姑娘这般美艳,却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子”。 吟冬也不着痕迹的笑了。 不知他口中的女子是否是主子,若是的话,主子的情劫是否是他呢。 既然如此,奴家就不打扰公子了,公子请便。 说着,吟冬站起身,走向门口,只是在看门时又停住了脚步。 “对了,明晚四季轩的‘知己盛宴’公子可不要错过哦,‘音仙’的才艺,我们姐妹四个可是还不及十分之一呢”,吟冬巧笑一声,径自开门离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便看到了早已等候许久的其余姐妹。 “怎么样,有没有探出什么?”赏秋抢先上前问道。 “三姐,唱了几曲,先让我喝口水嘛”,吟冬一边抱怨的说着,一边走到桌前,盼春早已倒好一杯水递到吟冬手中。 “哎呀,人家不是着急嘛,快说快说,怎么样?” “好了,吟冬,你就说说吧,你明知只要是主子的事,我们都心急”,一旁的盼春也开口。 吟冬看了看大家,有些得意的说道:“我这次得到的消息可是比三姐上次得到的有用得多了,我想试探一下那个泊凌公子是否好女色,所以我就施展少许媚功”。 “什么?你竟对他施媚功,你不怕主子一个不高兴把你拍飞了”,知夏大惊小怪的喊叫起来,不过也不能怪她大惊小怪,吟冬的媚功可是她的拿手功夫,凡间男子没有几个能抵抗得了。 “知夏,让吟冬说下去”,盼春是大姐,她的话当然有分量不少。 “我是施了媚功,可是我没使全力,姐姐们放心吧,不过即使我施了一点媚功,一般男子怎么也抵抗不住了,谁知那个泊凌竟毫无反应,还跟我说他早已心有所属,大姐,你说他心中的人是不是主子?” 盼春摇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道,不过主子的情劫应该不是这个泊凌”。 “为什么?”其余三人齐声问道。 “主子的封印已解了三道,除了第一道封印是麒麟灵主解得以外,其余两道都是东明国的王爷东弧破,所以我猜,主子的情劫是这个东弧破”。 “啊?那个东弧破暴虐成性,毫无人性,若是主子的情劫是他,那主子岂不是还要受很多的苦?”赏秋苦着一张脸,想起那晚那个男人拿主子挡剑的一幕,她就恨不得杀了那个男人。 其余三人也静默了,想是都被那一幕勾起了恨意。 主子的情劫,她们帮不了,可至少主子要做的事,她们要给主子做好。 50.东明情殇-第五十章 知己盛宴一 傍晚,当日落西山,当霞幕漫天,当倦鸟归林,花街柳巷却是最为热闹的时候。 盏盏红灯亮起,彩纱飘逸,浓香弥漫整个夜晚,今晚,是四季轩最为鼎沸的一刻,只因那千万个慕名而来的风流才子和武林豪杰。 四季轩虽然已是青楼,可四季轩中的春夏秋冬四位名伶却仍是天下才子仰慕的对象,更是王公贵族、豪杰英雄竞相追求的对象,而几天前,四季轩突然开始筹备的“知己盛宴”,更是让那个“音仙”成了最为神秘的人。 比四位名伶还要出彩的人儿,谁会放过这次机会呢。 四季轩同其它楼馆没什么区别,一楼大厅设立舞台,平日供一些姐妹唱歌跳舞用,二楼是雅间,只要你出得起价钱,就可以进入,三楼只有四个房间:春阁、夏亭、秋苑、冬厢,这四个房间是视野最好的地方,也是布置最为优雅的地方,只是,却不是有钱就能进入的。 而此时,春阁和夏亭门扉早已紧闭,显然是已有人进入,而秋苑和冬厢仍是开着,正等待着客人进入,却不知是否还有有资格进入其中的人。 “知己盛宴”还没开始,四季轩的莺燕们随意招呼着慕名而来的客人,一楼大厅已是有些人满为患,熙攘的吵闹声不绝于耳,此时的四季轩倒不像青楼,反而像极了茶楼,只是谁都知道,今日来这里的人都多多少少有些身份,即使不满此时的熙攘,便也忍了过去。 “文芳兄,好久不见,你也来了?” “华兄,‘音仙’被传的神乎其神,在下怎能不来一睹芳容呢?” … “孙尚书请坐,这可是下官拖人留的座位” “张侍郎也来了?” … “堂主这边请,兄弟早已恭候多时” “于帮主客气了” … 不知是四季轩太过有名,还是“音仙”太过吸引人,今日的四季轩竟聚齐了天下之士,从达官贵人,到才子学士,从江湖豪杰到绿林好汉,无不被“音仙”吸引。 夏亭内 胡翌同东弧破对坐着,径自喝着酒,偶尔看对方一眼,却似乎仍为上次的事生气,玄公子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绝美的面庞朝着窗外,淡然的将万事万物摒弃,西若轻站起身走向玄公子,在他身旁站定,学着他看向窗外,却看不到他眼中的东西。 西若轻不明白,明明对世事淡然,却为何还会参加这个“知己盛宴”。 “玄兄,听说那位‘音仙’会用音律择知己,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睹无影琴真容?”西若轻淡淡的问道,心中却早已做好了不被搭理的准备。 果然,玄公子只是冷冷的瞟了西若轻一眼,随即又将目光转向窗外。 许久,当西若轻想要放弃时,那张冷漠的薄唇才终于吐出一句话,“要看她值不值得我出琴”。 西若轻笑笑,回到自己的位子继续喝酒。 玄公子的冷漠,世人皆知,西若轻也毫不在意,只是,他对玄公子的无影琴仍是好奇不已,据说,无影琴顾名思义,来无影去无踪,从来没有人知道玄公子的琴是放在何处的,可是当他想抚琴时,便能随时将琴取出,只是,世上听过玄公子无影琴声的人聊聊无几,而能让玄公子出琴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不知过了多久,突听下面的人喊道:“开始了开始了,四位姑娘出来了”。 西若轻忙放下酒杯将门扉打开,胡翌和东弧破也坐直身子,全副心思放在楼下的舞台上,就连玄公子,亦是微微转过头,狭长的凤眸中一片深邃。 如上次在宫中的表演一样,先是轻扬的乐声一起,一身绿衫的知夏伴着乐声舞上舞台,而同时,清亮的歌喉展开,将众人心弦紧紧拉住,粉衫的盼春、黄衫的赏秋、青衫的吟冬一起步上舞台,一个弹琴,一个奏笛,一时竟将熙攘闹哄的四季轩变得只剩悠扬的音律和动人的歌声。 四人配合的天衣无缝,一首曲子,一支歌,一曲舞步,完美的开始,完美的落幕。 表演完毕,四人一字排开,顿时四张绝美的脸庞让台下的男人们遐想万分,成熟利落的盼春、清丽如春风般的知夏、活泼可人的赏秋、妖娆妩媚的吟冬,不禁让人以为,女人所有的特质全都集中在了这四个女子的身上。 “盼春感谢各位爷百忙之中来参加四季轩的‘知己盛宴’”,盼春首先开口,“所谓的‘知己盛宴’乃是四季轩为了‘音仙’姑娘所办,‘音仙’姑娘虽名为‘音仙’,却是歌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是哪位公子能得‘音仙’姑娘青睐,可成为‘音仙’姑娘的入幕之宾”。 一旁的吟冬接过话来,“不过可不是每个人都能称为‘音仙’姑娘的知己,须得通过姑娘的考验才行,众位可要小心了”,一个媚眼抛过去,顿时乱了许多才子英雄的心。 “还有,‘音仙’姑娘可是卖艺不卖身,若是有人想强来,可别怪我四季轩翻脸不认人哦”,赏秋也不甘示弱。 “好了废话不多说,祝各位好运”。 知夏巧笑说完,四人缓步退下,众人也都屏住了呼吸,双眼瞪大的看着舞台上,生怕错过了开场的好戏。 果然,四人刚退下去,舞台的背景就如被推拉一般从中间向两边分开,露出一袭白色纱幔,就在众人为这精巧的设计感叹时,白色纱幔后面,缓缓映出一个人影来。 霎时,琴音起 只是,淡淡的琴声,却好似勾魂的乐律般,顿时将众人的魂魄勾了去,只留下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众人身子僵着,从这琴声开始的时候,众人便再也没动过丝毫。 东弧破孤傲的神色有丝怔愣,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便也被这琴音吸引过去,即使自己不善音律,却也知道这琴音根本不是凡音。 西若轻和胡翌也不见的有多好,琴音一起,像他们这样精通音律的人更是痴了,除了欣赏那如同来自九天外的美妙弦音之外,更多的是路遇知音般的欣喜和敬佩。 就连窗边的玄公子,在听到琴音时,手中酒杯竟“哐啷”落地,淡然的俊颜顿时怔住,双眸中满是疑惑。 琴音,只是开始,更夺魂摄魄的却是那如魅歌声。 点盏荷花灯入眠 谁人做伴 风铃低唱着思念 象风中落叶 锈一双鸳鸯锦缎 何时再见 梦太长 寂寞漂泊了多少个夜晚 星光闪昙花园月半湾 你走来拨开视线 青石巷蝶舞弄水云间 爱是你我手中的红线 等时空好象已经过千年 梦境从春到夏已经是冬严 但思念没有变 爱繁花枝理连 让我们携手倦侣游人间 我要做你的石刻的红颜 听晚钟在耳边蔓延 斜阳印入了眼帘 51.东明情殇-第五十一章 知己盛宴二 飘渺的琴音,天籁般的嗓音,犹如一把绳索,锁住了所有人的灵魂。 一曲唱毕,当众人还沉浸在天籁中时,白纱后的女子站起身,一只素手撩开纱帐走了出来,纤细身段妖娆毕现,只是女子蒙着面纱,看不清面容,不过那浑身散发的清灵之气,也足以迷倒万千男子。 果然,当女子现身那一刻,众人纷纷回神,双眼瞪大的看着缓步走出的白衣女子,眼中的贪婪欲念再也掩盖不住。 一步一步,入踏着缭绕烟雾,衣袂飞扬,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黑发。 纤细若弱柳扶风,妖娆盛闭月羞花 除了容貌,只是一个眼神,一举一动,便已迷了所有人的心。 “好一个天人般的女子”,西若轻忍不住的赞叹。 胡翌也微微点头,“虽看不清容貌,只是一身的纯净与妖娆并存的气息,足以让天下无数男子成为裙下之臣”。 东弧破双眼微眯,阴寒的眸子透着些许赞赏,身上却仍是一片冰寒,不知为何,当那女子出现时,他竟闪过一丝熟悉的感觉。 三人都被台下的女子吸引了视线,丝毫没有看到身后面色大变的玄公子。 当看到纱帐后走出的白色人影后,玄公子竟倏的起身,一向波澜不惊的俊颜上也布满说不清楚的情绪,只是那双狭长的眸子再也没有离开过那个人影一分。 舞台下的众人也被女子吸引了,只是当看到女子怀中所抱的琵琶时,震惊远远高过了对女子的垂涎。 稍通音律的人便知道,琴是最为能表现音律的一种乐器,因此不管是乐曲还是悲曲,琴音比其它乐器更加的易奏,而琵琶,却是所有乐器中最为单调的一种,琵琶音清,如缓缓流水,而奏出的乐律,也多少带些哀怨,可是方才一首唱曲,不但完全掩盖了琵琶的单音,而且让众人完全以为是用琴所奏,如此技艺,如此水准,怪不得四季轩会如此费事张扬。 女子走到台前,潋滟美眸环顾四周,当看到对面三楼时,面纱下的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 “小女子感谢各位爷捧场”,红唇轻启,吐出的话语也如珠落玉盘。 “今日是小女子择知己之日,小女子弹曲一首,各位爷可自行选择乐器,若是能和的上小女子的乐曲,便可入内”。 语气不卑不吭,丝毫没有处在风月场所的低下,反而似乎眉眼举动中透着些许不凡气势。 沉夕将择己的标准说出,一时之间便牵动了所有人的心,略懂音律的人纷纷到四季轩事先准备好的乐器架前,拿起自己擅长的乐器,期待着与佳人共普天曲。 “此女乐律虽精湛,却非完全和不上,翌,若轻兄,你们可有把握?”东弧破有趣的看向胡翌和西若轻,他自己不通音律,来这里只是为了凑热闹罢了。 胡翌和西若轻互看一眼,眼中都是自信的光芒,只是,那自信还没维持多久,女子接下来的话便将两人的信心打落。 “小女子接下来要弹的曲子不难,只是是一首唱曲,而词作方面小女子只作了一部分,还请在座的公子们给补上”。 东弧破淡笑的脸庞登时愣住,他早就猜想这“择知己”不会这么简单,果然。 胡翌和西若轻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若只是和音,他们位列天下三公子,或许有八成的把握,却是没想到,还要附上词,也就是说要即兴作词,而且要同“音仙”的唱词搭配,更重要的是,一般男女对唱的唱词都会有和词,也就是合唱,这可就有些难度了,使出浑身解数,也就只有一成的希望。 同样,舞台下本跃跃欲试的众人也开始议论起来,只是脸上再没了方才的期待,反而有些心灰意冷。 “什么?还有即兴作词?这可难度不小啊,在下恐是不行” “让我做个打油诗还可以,若是唱曲就算了吧” “哎,看来在下无福享受美人了” “格老子的,爷打架行,哪会做什么词曲?” “本以为会比武择知己,哪想到来文的” “不说词曲,就是音律,在下也是自叹弗如,惭愧啊惭愧” …… 似是没有听到台下的议论,面纱下的沉夕微微一笑,看向三楼的雅间时,眼中带了一丝不着痕迹的挑衅。 “若是小女子曲子弹完还没有人能和上,那各位公子就请下次了”。 下次?笑话,谁知道这个天仙般的女子下次什么时候再出场啊,如此娇人的可人儿,谁都不想放弃,即使没有把握,也要试试。 颓丧的才子们,又纷纷拿起自己的乐器,等待着那纤指下跳出的音律。 说着,沉夕坐回早已搬上来的椅子,将琵琶放在双腿上,五指轻抚,素手淡拈,一曲单音便飘了出来。 只是,音方起,便被不知情趣的人打破。 一名粗壮大汉跳上舞台,在距离沉夕几步外站着,一双粗犷黑眼紧紧盯着沉夕,犹如一头黑熊盯着自己的猎物。 “小娘子,在下黑风寨大当家黑雄,在下不懂音律,大字也没识几个,不过在下很会疼人,小娘子要不要考虑跟在下回去当个压寨夫人?哈哈哈…” 众人似乎还未从搅局的转换中回过身,愣愣的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台上的大汉,有些不知所措。 沉夕抬起头轻扫大汉一眼,眼中波澜不惊。 “英雄还是下去吧,免得伤了英雄” “哈哈,天底下能伤得了在下的还没几个,小娘子你从是不从?”大汉伸出一只手就要抓向沉夕,沉夕双腿一蹬,连人带椅轻巧的避开狼爪。 “小娘子还是个小辣椒,爷喜欢,哈哈,小娘子还是乖乖跟爷走吧,爷保证让小娘子辣椒变酥糖” “哈哈哈…” 猥琐的言语却惹得台下一片嬉笑。 “翌、若轻兄,何不看看再说?”东弧破镇定的看着台下的一切,阻止胡翌和西若轻下去就美,“这位‘音仙’姑娘可是不简单”,一个青楼女子竟然会武功。 刚才那一躲,看似简单,却是暗藏玄机,黑雄身形大,力气也不会小到哪里去,而方才那一伸手,必是看准了她的方位,而懂武之人出手又是极快,而那个女子却能在这种情况下轻巧的避开,这根本不是普通人能为。 东弧破一双眸子变得深沉,阴翳的盯着台下的一举一动。 “小女子劝英雄还是别再上前的好”,沉夕冷冷的盯着面前的大汉,眼中的讽意不减。 “不靠近点,爷怎么疼小娘子,还是…啊…”话还没说完,那伸出的手上面,已扎满了金针,金针泛着幽幽光芒,针下也慢慢渗出血珠。 众人都没看到有人出手,可是金针却是实实在在扎在了大汉的手上。 “啊…是谁,给我滚出来,敢坏老子的好事,老子杀你全家…” 沉夕仍旧抱着琴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跟自己无关,更仿佛是在看一场戏。 “大胆,在我四季轩惹事,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盼春四人从幕后走了出来,身后是一批黑衣打手。 “来人,给我赶出去,再也不准这个人进入四季轩”,吟冬一改平日的妩媚娇柔,柔媚双眸变得狠厉。 几个打手立刻上前,同大汉打斗了起来,却没想到,才两三招而已,便将大汉牢牢擒住,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将大汉丢出四季轩。 “这些打手好厉害的功夫”,胡翌不禁感叹。 “这样的功夫在武林中也是翘楚,怎么可能只是打手?”西若轻也是疑惑。 东弧破皱着眉深思,玄公子仍然维持着一贯的事不关己,只是双眼却不是看向窗外,而是台上那个白色人影。 52.东明情殇-第五十二章 知己盛宴三 “方才被小人打扰,咱们继续”,盼春宣布完领着其余三人退下,霎时舞台上又剩下了沉夕一人。 一听继续,台下的众多才子却偷偷的收起了自己的乐器,在他们看来,方才大汉的闹剧并不只是闹剧,若不是大汉突然上台打断了“音仙”的演奏,说不定此时丢人的就是他们了。 “音仙”乐律高超,却不是没有人能和得上,加上即兴唱词,也仍有抱着侥幸想一试之人,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真正的考验是在琵琶音起之后。 世人都知道琵琶有四弦,可是当音律造诣到达一定程度之后,便会知道,世上有一种琵琶是有五根弦的,而这第五根弦,被叫做琵琶“藏弦”。 “藏弦”极为难控制,不仅是音律同其它弦相冲,甚至连音,都是极为难发得出。一般人碰到“藏弦”,即使用上强大内力,“藏弦”也发不出任何的音律,只有独门的弹奏技巧,才能让“藏弦”发音。 而“藏弦”发出的音律,又是极为霸道,似啸似咽,说它是音中王者也不为过,因此,能和上“藏弦”所发出的音律的,若非音律造诣达到登峰造极之势,便只会被“藏弦”之音压制住,就如王者脚下的蝼蚁。 胡翌和西若轻颓丧的放下手中的乐器,脸上一片哀愁,双眼却紧紧盯着那台上的女子,充满敬佩。 沉夕斜睨一眼楼上,缓缓低下头,素指拂上“藏弦”。 一缕清音,飘出,带着贯穿心扉的悠扬,进入灵魂。 众人只能痴痴的望着那台上的白色人影儿,听着仿若来自九天外的弦音,脸上除了震惊,便是失落。 普天之下,没有人能和上她的音,附上她的词了吧。 而沉夕,面纱下的红唇缓缓张口,吐出那缠绵唱词: (女)轻灵风乐舞扬 画成伤梦成殇 默窈窕红蝶成双 夜凉吹萧曲彷徨 (男)雏菊残退思量 两鬓苍怎凄凉 夜染未央却唱寂寥 岁月亦不饶轻狂 正当众人沉醉在“藏弦”音中时,正当欣赏那清脆儿出的唱词时,正当惋惜“音仙”无知己时,一道柔和的男声伴着精湛的琴音便生生闯入耳中,而他那儒雅的音色中传出的,正是对上“音仙”的唱词。 众人大惊失色,不知是该喜或是该惭愧。 原来,真的有人能即兴对上这唱词,原来,真的有人能附上“藏弦”的霸道之音。 东弧破,胡翌和西若轻同时看向身边的玄公子,一身黑衣下的他,坐在窗边,深邃的双眸却望着楼下,一把古朴的琴横放在双膝上,干净的手指拂过,飘出那带着丝丝缭绕的轻灵琴音。 这,就是传说中的无影琴吗? 玄公子却是丝毫没有被六道灼热的目光干扰,仿佛他的世界中,只有那个蒙着面纱,却在他心中深深映下的人儿。 听到这琴音,听到这歌声,沉夕抬起头看向玄公子的方向,眸中带着笑。 她就知道,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将她抢去。 能附上她的词曲的人,只有他,能让他拿出无影琴的人,也只有她。 她看着他,笑了,他凝视着她,万般思念涌上,四眸相对,一时之间,天地中竟只剩了她和他。 一眼,盛却千言万语,一曲,了表相思苦楚。 深深凝望间,手指奏出的乐律却也没停。 (女)我欲化翅成红蝶 今世只缠你指间 (合)白头偕老永不诀 纵冬雷夏雪愿与你共读上邪 (女)雏菊残退思量(男:灵风乐舞扬) 两鬓苍怎凄凉(男:成伤梦成殇) 夜染未央却唱寂寥 岁月亦不饶庭芳 (合)梦醒初晓犹记 昨夜春梦无痕 寒窗凛冽下弦月如雪 兵马未息帘动星影 分飞劳燕离人 又一年泪皎洁 (男)轻灵风乐舞扬 画成伤梦成殇 静默窈窕红蝶成双 夜凉吹萧曲彷徨 (女)雏菊残退思量(菊残退思量) 两鬓苍怎凄凉(鬓苍怎凄凉) 夜燃未央却唱寂寥 岁月亦不饶庭芳 (女)我欲化翅成红蝶(男:夜染魅姬为情漾) 今世只缠你指间(男:相似血妖殇) (合)白头偕老永不诀 纵冬雷夏雪愿与你共读上邪 (男)沐晨雾染风霜(女:晨雾风霜) 让情事随风漾(女:随风漾) (合)杯中花月恰似空想 一曲浊酒乐断肠 (男)杯中花月恰似空想 (合)一曲萧瑟念断肠 当一曲唱毕,众人仍停留在那神仙眷侣的演奏中,胡翌和西若轻满是敬佩的看向身后的玄公子,却见他已起身,而那古朴的琴,也早已没了踪影。 能听得如此演奏,更能目睹无影琴真容,西若轻暗自感叹这次算是没有白来,而玄公子和那“音仙”姑娘的琴音,更是让他终生难忘。 不止是他,恐怕现在所有人都还沉浸在那天衣无缝的配合中,那样的配合,就连同台演奏几十年的老名伶恐怕都做不到,那样的天衣无缝,真让人怀疑是不是一对连理璧人。 若不是玄公子的冷情,世人皆知,恐怕,大家就以为两人是早已串通的了。 53.东明情殇-第五十三章 师兄琅玄 沉夕缓缓站起身,手中的琵琶早已被知夏接走,白色衣衫轻撩垂下,荡起一片飘逸。 沉夕抬起头,看着三楼栏杆处的玄公子,面纱下的笑容扩大,还带着一丝狡桀,“这位公子,里面请吧”。 白色人影一闪,沉夕已步入内堂。 “玄兄,在下佩服,今日能得见无影琴,能听得一曲天音,果真是没有白来”,胡翌抱拳,虽然惋惜那个“知己”不是自己,却也是对玄公子真心真意的佩服。 “翌说得对,真没想到玄兄在音律上竟有如此造诣,弧破也是佩服至极”,东弧破也恭喜玄公子,刚毅的脸上难得的没有冷漠。 玄公子淡淡的看着两人,点点头算是应付,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王爷,逸兄,你们可不要耽误了玄兄会佳人,万一佳人一个不高兴将玄兄拒之门外,咱们岂不是成了罪人”,西若轻也上来调侃的说着。 东弧破和胡翌干干的笑两声,将门边的路让开,玄公子向几人微微抱拳,离开。 看着淡然却挺直的黑色背影消失,三人皆陷入了沉思。 天下第一公子果然不负盛名,只是,自己这个第二公子,却是差了好大一截,惭愧,惭愧啊。不过,能结识如此才贤,我也算有幸了。 有着两世之才,却比不过一个古人,前世也真是白活了,不过,我追求的不是功名,只是从前世遗落的那颗心而已,我的尘尘。 果真是世外之人,如此琴音根本不是凡人所奏,如此才华,若能为我所用,我必将如虎添翼,只是,世人皆知他的淡然性子,看来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各有所思的三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夏亭旁边一直紧闭的春阁,门扉竟缓缓打开,一个面戴奇怪面具的男子大摇大摆的走下楼。 四季轩内堂,前段时间刚刚装修过的房间,轻帐薄纱,一副山水画正挂墙壁,推开门便能看到这臻入画境的佳作,只是,如此佳作却没有落款。 画下,一架古琴平躺着,一尘不染显示了主人的爱惜,只是只有方推门进来的人知道,它从来没有响过。 一枝蔷薇娇艳盛开,傲然在窗边,微风伴着蔷薇的香气,吹进屋内,让人顿时心旷神怡,却又不得不为这蔷薇的孤傲和高雅所折服。 当玄公子踏进屋子时,沉夕正埋首在桌前,煮着茶水,嗅着傲然的蔷薇香。 仍是那一身的白,和遮了半个面庞的轻纱。 没有抬头,手中的流畅动作也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 “玄公子请随便坐”。 玄公子也不可气的坐到沉夕的对面,双眼望着沉夕煮水,沏茶,倒入杯中。 只是,冰寒淡然的眸中,深邃下掩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沉夕沏了两杯茶,一杯推到玄公子面前,一杯放到自己鼻尖,轻轻嗅着。 “‘末春’果然是千金难求的好茶,嗅而香,品而甘,带着丝丝的甜味,却也透着不明的酸涩,真不明白,你怎么喜欢喝这样的茶”。 … “师兄,这是什么,你在偷着喝好喝的都不留给夕儿” “师兄哪里偷着喝了,你若是喜欢可以随便喝” “好香啊,给我尝尝,啊…呸…味道真怪,又甜又酸的” “小丫头真是不识明珠,这酸酸甜甜,不正似人生滋味吗?” … “姑娘错了,在下不喜‘末春’”,玄公子看着自己眼前的那杯茶,却始终没有动过。 沉夕看一眼玄公子,垂下眸子,嘴角泛起一抹笑,“师兄何时变得如此狠心了,这‘末春’可是师妹好不容易为师兄寻来的呢”。 “‘音仙’姑娘认错人了”,淡淡的语气,冰寒似寒冬腊月,却隐隐透着一丝凄凉和无奈。 “那玄公子娶妻了吗?”沉夕抬眼看着玄公子,不放过他眼中的一丝一毫。 “尚未” “可有心仪之人?” “未…有” “我还以为师兄有了意中人所以才故意不认师妹呢,原来师兄并没有意中人,如此,师兄为何不认我?”沉夕直视玄公子,眼中的犀利不容他有丝毫躲闪喝逃避。 “姑娘真的认错人了”,没有一丝闪躲,说的却有些没有底气。 “世人传玄公子从来都是淡然之人,能如此有耐心的同我讲这么多废话,难道玄公子对小女子不是特别的?” “姑娘的音律造诣让在下佩服” “师兄,十几年不见你学会说谎了哦”,沉夕嬉笑着说,“别人不知,难道师兄你还不知吗?我若是不想,天底下没有人能和上我的音,只除了一人”,沉夕直勾勾的看着玄公子,就不信逼不出你的真话。 玄公子低下眸子,有些躲闪沉夕的咄咄逼人,“在下对音律也略有些造诣”。 “哦?那玄公子能否借小女子无影琴一瞧?”“无影琴”?谁起的名字,只因来无影去无踪吗?真是糟蹋了“执意”。 “不方便”,意料中的,玄公子一口回绝。 “是不便还是不敢?” 玄公子倏的起身,黑色衣袍飒飒作响,“天色不早,在下也该走了”。 黑色身影毫不犹豫的旋身,却不着痕迹的看了沉夕一眼。 “师兄,认我就这么难吗?”咄咄逼人的语气远去,此时听来,竟是一片凄凉和伤感。 走到门边的黑色身影一顿,止住了脚步却仍未转身。 “琅玄,师兄,你能认出我,我自然也能认出你,上次我没有记忆,所以才没有认出你,你是在为那件是生气吗?”没有记忆的她,怎么知道自己还有个师兄,又怎么能认出那个“张克”就是一直幻化的师兄呢。 “师兄,你真的不管夕儿了吗?”凄凉,又变成了楚楚可怜,“也是,情劫本就是我自己的劫数,何必拖累师兄呢,师兄还是回灵山吧,夕儿会尽力度过情劫的,即使度不过,也是夕儿罪有应得,谁让我不知好歹的爱上自己的师傅呢”,沉夕越说越难过,似乎已有隐隐的啜泣声。 只是,背对她的玄公子,没有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精芒。 “唉”,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溢出,那黑色的身影缓缓转过身,漠然的面庞上竟是一片宠溺和无奈。 “对你,我永远也狠不下心” 沉夕笑了。 那个如谪仙般淡然,如寒冰般冷漠,如风雪般飘逸的男子,也笑了。 54.东明情殇-第五十四章 闲言碎语 夜凉如水,却沁人心脾。 盛夏中难得的一个清凉夜晚,沉夕有些不想睡觉,带着小丫顺着小路布着月光,随意的走来走去。 “姐姐,再往前就出知语楼了”,小丫在旁边小心的提醒着,这些日子跟在姐姐身边,让她懂了很多,府中的侍妾不算多,可是女人却不少,即使王爷的女人忌惮姐姐同公主的关系,不敢对姐姐怎么样,可是那些丫鬟婆子暗地里的闲言碎语却不少。 她们的话很难听,她不想让姐姐听了去,更不想姐姐难过。 “那就出去走走,好久没转转了”,沉夕无畏的说着,王府中闲言碎语她哪能不知道。 “还是改天吧,晚了,凉”,小丫有些慌张,不会说谎的眼睛不敢直视沉夕。 沉夕微微一小,“没关系,姐姐不怕凉,小丫要是累了就先回去吧”。 “小丫不累,小丫要陪着姐姐”,小丫急忙跟上沉夕的脚步。 沉夕走的不紧不慢,脚下的步子却故意轻了许多,小丫身子小巧,除了呼吸浑浊之外,倒也是步子轻盈。 果然,在走到一座假山附近时,窃窃的低语声已传入沉夕耳中,武功被封住,她却还有异于常人的警觉性。 “春桃姐,这个侧王妃真的如此不知廉耻?王爷怎么就由着她呢” “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王爷那次去她房里,竟然看到她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的,不过那个男人会武功,一眨眼就没了,我也没看清张啥样子” “我也听说了,前几天天下三公子的若轻公子来咱们王府,侧王妃竟然勾引若轻公子,人家可是西雪国的王子啊,她算什么东西” “一个国师还不够,真是水性杨花,不知羞耻” “别忘了,她可是青楼里出来的,那里的女人啊,可风骚着呢” “真是给咱王府丢脸,王爷早该让她浸猪笼” “你以为王爷不想啊,只是没有证据而已” …… 一双美眸布满阴霾,清丽的脸庞寒如冰霜。 早已想到的,何必还要生气呢。 “姐姐,咱们回去吧”,小丫胆怯的看着沉夕,这样的姐姐好可怕。 回去?这戏不是还没演完吗? “你们胡说什么呢?”突然,夜空中一道清亮的嗓音响起,将假山后的窃窃私语吓退了回去。 余香若一身青绿,如夏日薄荷般凉爽,只见她正依在东弧破怀中,脸上却是严厉,她狠狠的呵斥着偷嚼舌根的几个丫鬟。 “王府是你们谈论是非的地方吗?别说主子们的事你们不能管,即使能管你们也要当作看不见,滚回去,再乱说话全拔了你们的舌头”。 “王爷饶命,王妃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假山后走出四五个丫鬟,慌张的跪倒在地,一张张苍白的脸上全是惊恐。 “滚,别坏了王爷的兴致”。 丫鬟们一听,如临大赦,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慢着”,清冷浑厚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一般寒冷。 东弧破仍是一身华衣,只是月色下的他,脸上更显阴寒,也更加让人不寒而栗。 “王府的规矩,清远” 东清远从阴暗处走出来,恭敬的站在东弧破身边,“王府规矩,妄论是非,谈论主子者,拔去舌根,逐出王府”。 早已吓傻的几个丫鬟连发抖都忘了。 “照办”,冰寒的声音,宣判了几个丫鬟的死刑,可是从那张无情的嘴中吐出这两个字,却比谈论天气都容易。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婢们再也不敢了,王爷饶命啊” 东清远领命,一招手,手下的侍卫已将那几个丫鬟拖了下去。 余香若看着被拖走的几个婢女,想说什么,可是看到东弧破阴狠得神情,终是忍了下去,只是眼神怎么看都有些闪烁。 而这一切,都被沉夕看在了眼里。 “哎呀,这不是沉夕妹妹嘛,大半夜得怎么在这逛呢”,余香若一副刚刚看到沉夕的惊讶样子,柔媚的身子若有似无的靠向东弧破,似乎在证明些什么。 东弧破也顺着余香若的方向看向沉夕,阴寒的眸子眯了一下。 见躲也躲不过,沉夕只好带着小丫走上前。 “见过王爷,侧王妃”,小丫怯生生的施礼,沉夕却是一动不动的看着余香若,面前的东弧破在她眼中却仿若不存在般。 “姐姐不也是好兴致,非要半夜出来惩治丫头”,声音有些不愠不热,她本来对余香若就没有好感,自然谈不上交情,而同等地位的她和她,也用不着行礼,叫一声“姐姐”,算是给足了她面子。 55.东明情殇-第五十五章 再次挑战东弧破 东弧破狠狠的盯着沉夕,这该死的女人竟然把他当空气,在她眼中他竟然连一个女人都比不上。 他一走过来,便看到隐身在假山后的她了,与她上次相见,已过了七八日了,可不知为何,这几日里满脑子里都是她的身影,可笑的是每当夜色降临,他便忍不住的想要去看看她,太反常了,这不像他。 他告诉自己,他只是因为思念醒儿,所以才想去看看她,可是当一双凌厉的眸子扫上沉夕的面庞时,他竟怔了一下。 是他从未仔细看过她,还是夜色的原因,她清丽的面庞竟找不到一丝同醒儿相似的地方了,而印象中那张清丽如水珠般的面庞,却不知不觉变得娇艳起来。 他哪里知道,随着封印的解除,沉夕的容貌也渐渐变成她本身的容貌,只是,现在才解了第三道封印而已,她只是不再相似余香醒。 如今的沉夕,虽然清丽,却是清丽中带着娇媚,加上掩不住的妖娆气息,和难以亲近的傲然,更是让男人无法抵御的诱惑。 东弧破无意识的吞了一口唾沫,喉头滚动间,下身已有了些许的反应。 真是见鬼,他竟然对这个该死的女人有了反应。 她可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啊。 “哎呀,妹妹什么时候来的这里,不会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了吧”,余香若花颜失色的问道,只是美丽的脸庞上怎么看都带着些幸灾乐祸。 沉夕心底冷哼一声,余香若,比起余香醒的手段来,你可是差的远了。 沉夕未做回答,余香若还以为沉夕是心虚了,娇媚的脸上更显得意,攀着东弧破的手臂也更有示威的意味。 “妹妹,这些下人都是胡说,你可别放在心上,咱们都是王爷的女人,只要伺候好王爷就行了,管别人说什么呢,你说是吧?” 后面那句话,惹得东弧破微一皱眉。 余香若似乎感觉到东弧破周身突然冷戾,看向沉夕的眼中多了些胜利之姿。 “嘴长在别人身上,我自然是管不住,只是若是没有人指使,姐姐你以为这些胆小的丫头就能随意乱说?再说了,这是我的事,她们是不是乱说只有我最清楚,我自己问心无愧何必在乎他人怎么说,所谓谣言止于智者,而这些话能在王府如风滋长,也只能说明王府中的人全是愚笨不堪的人”。 沉夕轻蔑的看一眼东弧破和余香若,虽然已隐藏了自身的傲然之气,可与生俱来的冷然,却或多或少的透露了些许。 轻轻的一个眼神,却让余香若不自觉的踉跄了一步,那是什么样的气势,只看一眼,却如穿透了灵魂,让她不由自主的从心底产生畏惧,只是再看去时,已是淡然一片。 东弧破也怔了一下,可是当仔细看去时,却是什么也没有。 “侧王妃,我还有事,恕不奉陪了”,娇柔造作,有胸无脑,这样的女人也担得起她一声“姐姐”? 沉夕飒然转身,白色纱裙在尘土中划出一个好看的弧线,可是沉夕还没走几步远,东弧破那冰寒的声音便喊住了她。 “站住”,东弧破阴狠很的看着沉夕,为她的漠视而生气,可是他却不知到自己为何在意她的漠视。 沉夕停下步子,却仍未转过身,一旁的小丫担忧的看着沉夕,生怕王爷一个不小心便为难起姐姐。 “连王府的规矩都不懂吗?果然是没有教养的贱人”,东弧破冷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沉夕却仍是一动未动。 她,不永远都不想看到他。 “见了本王竟然不跪,你以为你是谁?”东弧破不由得吼出声,沉夕的沉默更加激怒了他。 该死的女人,真的将他当空气了。 一旁的余香若见王爷突然对沉夕发火,以为是王爷为自己出气呢,也得意的看着沉夕。 沉夕倏的转过身,直直的看着东弧破,“我只是一个女人,一个从青楼出来的女人,一个长相酷似王爷心中女子的女人,在王爷眼中最下贱的女人,而这样的女人,王爷只要一招手就有一大堆,可是,我却不是那些女人,因为我从来都不想成为你的女人”,一双眸子在月光下闪闪烁烁,若不是其中那灼人的愤怒,倒是像极了夜空中的星子。 “所以,侧王妃大可不必将我当成对手,派人造谣生事,对我示威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也可以省一省了”,转向余香若,沉夕毫不留情的说出口。 她们真当她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吗? “你…你什么意思,我…我…” “我什么意思,侧王妃心里不是最清楚?”沉夕嗤笑一声。 56.东明情殇-第五十六章 纵容?笑话而已 余香若先是被问的怔了一下,随即将身子依入东弧破怀中,一只手扶上他的胸前,娇媚的脸上带着委屈,“王爷,你看看妹妹,她竟然冤枉臣妾,臣妾哪里让人造谣生事了,臣妾可是清白的,王爷可要给臣妾做主啊”,边说着,眼中已蓄满了泪水,让沉夕都不得不惊叹她的演技。 阵阵脂粉香窜入鼻中,东弧破微微皱眉,他竟突然有些讨厌这浓重的脂粉味,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些她身上有如此多的脂粉? 一个甩手,将余香若摔出自己的怀抱,看着沉夕的阴狠眸子却始终没有变。 余香若先是震惊自己被推了开来,方要再次发动眼泪攻势,却被东弧破的冷漠吓住。 不能攀附东弧破,又不能辱骂失了身份,余香若只能愤恨的瞪着沉夕,那双充满怒火和嫉妒的眼睛恨不得杀死沉夕。 “贱人,是不是本王太纵容你了?”该死的女人,她竟然说从来都不想当他的女人。 沉夕懒懒的抬眼看他,眼中的蔑视明显可见。 “王爷何时纵容过我?我怎么不记得,哦,难道是那次将我以莫须有的罪名贬为小丫鬟,不是吗?难道是那次赏我三十大板,还是赏我那一巴掌,都不是?那一定是上次让我荣幸的为醒妃挡剑?那臣妾真该谢谢王爷的‘纵容’”。 “你…”狠戾的眸子顿时暗淡下来,就连阴狠的话语都突然说不出口了。 仔细想想,他果真没有“纵容”过她,反而…… 东弧破突然有些底气不足。 思绪中的他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竟然无意中将一个女人放在了心上,而且还开始在意她的目光,在意她看他的眼神,在意他以前对待她的态度。 他已经忘了,他是那个战场上心狠手辣,朝堂上不择手段,对待女人如玩具一般的暴虐王爷了。 如今的他,只像一个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无能为力的男人。 余香若看着东弧破的一举一动,心底升起一丝不安,王爷眼中的丝丝柔情,她只在王爷面对姐姐时见过,而今,他却给了眼前的这个贱人。 “呵呵,王爷似乎没有话说了,那臣妾就不打扰王爷同侧王妃的良宵了,臣妾告退”,沉夕故意突出“臣妾”两字,讽刺的意味浓厚,竟让东弧破无法开口再留住她。 看着那一身白色消失在夜色中,一抹忧伤爬上眉梢。 他,真的对她那么坏吗?为何,他有了一丝后悔? 哀伤? 余香若怔愣住,她竟然在王爷眼中看到了哀伤,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向铁血冷清的王爷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伤感,即使是姐姐出嫁那日,王爷也只是愤怒而已啊。 看来,王爷真的对这个女人上了心了。 圆月繁星下,两条身影静静的站着,东弧破凝望着沉夕消失的地方,久久移不开视线,而余香若望着东弧破,心中盘算万千。 假山暗处,东清远依在一块大石上,望着同样的方向,心底如一块大石压着,他想起了那日她对他求助时的无助,她埋怨他不出手时的恨意,她将外衣扔回自己时的倔强,和她高傲不屈的话。 “不必了,我就是王爷前不久刚刚休掉的侍妾沉夕,清白之类的东西我早已不在乎,而这样的男人我也不屑,你若是将今晚之事告诉任何一个人,包括他,我会立刻自杀,到时候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你自己看着办吧” …… 从那时起,他开始注意她的举动,只为了能弥补那日自己的见死不救。 沉夕,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啊。 东清远转过头看向东弧破,跟了主子十几年了,王爷的一举一动自然他最清楚,这样的王爷,恐怕是… “唉”,东清远哀叹一声。 这样的女人,这样的王爷,他们真的可以吗? 清冷的黑色身影从假山后走出,将东弧破的视线拉了回来。 “王爷,该休息了,明日要进宫面圣”。 隐藏起不经意流露的哀伤,又是那个阴狠无情的暴虐王爷。 “走吧,梅苑” “王爷”,余香若快一步拦住东弧破,娇媚如花的脸上满是柔情和羞涩,“您不是说今晚留在臣妾那的嘛”。 东弧破看着有三分相似醒儿的余香若,微一皱眉,他又嗅到了那刺鼻的脂粉味。 以前怎么从来没注意过,这些女人身上的脂粉气如此让他厌恶呢,醒儿,也满是脂粉味吗? 突然想起某天早上醒来,若有似无的缠绕在自己身边的香味,那是什么香气,淡淡的,很清雅,很柔和。 “本王累了,若儿回去吧” 不愿多呆一刻,东弧破撇下余香若大步离去。 “王爷,王爷…” 满园夜色下,只留下余香若气的跺脚。 57.东明情殇-第五十七章 打开心房 “小丫,你去睡吧”,走在房门前,沉夕对身后的小丫轻轻说道。 小丫还在为了方才沉夕的胆大而心惊,“姐姐,让小丫伺候你休息吧”。 “小丫”,沉夕声音高了几许,语中有些不快,“我说过多少次了,没有什么伺候不伺候,你是我的妹妹,不是奴婢”。 小丫也发现了沉夕的不悦,忙讨好的说着:“小丫错了,姐姐别气了,小丫以后会好好记得,姐姐是姐姐,不是小丫的主子,是姐姐”。 沉夕宠溺的摸摸小丫的头,“好了快去睡吧”。 “恩”,小丫答应着,便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一直到小丫离去,沉夕才转过身打开房门。 不对 沉夕一打开房门,便感觉到房中有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气息,可这气息平稳,起伏有序,看来没有杀意。 半夜三更进她房间而没有杀意的人,还有谁? 淡然的眸子瞬间映上淡淡的喜悦。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话方落,一双有力的臂膀从身后将沉夕圈进了一个温暖的怀中,淡淡的冷梅香也瞬间飘入鼻中。 “这样也能被你察觉,我的小仙女真是机敏”,诱惑的嗓音伴着温热的气息,缠绕在沉夕耳畔,沉夕顿时浑身酥麻,差点瘫倒在泊凌的怀中。 “你,怎么来了?”问的轻柔,却有掩饰不住的喜悦。 沉夕心中暗叹,何时,她也如宫墙内的怨女一般,等待着心上人的临幸了。 “想我的小仙女了,难道你不想我吗?还是又认识新的采花贼了?”戏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爱怜。 “谁是你的小仙女”,沉夕怪嗔的轻轻打了一下紧紧抱着她的双手,脸上的甜蜜再也掩饰不住。 “你啊,你就是我的小仙女”,那次见她,她如出水芙蓉,却更像偷入凡间的仙女,那个画面,让他永远也忘不掉,她的美好,他希望永远记在心里。 “既然是你的小仙女,你为何现在才来?”不知不觉中,那与生俱来的傲然和淡然,竟在他面前全数消散,在他面前,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女人,一个坠入爱河的女人。 “夕儿这是在怪我冷落了你?” 沉夕故意别过头不理他,其实她心中多少有些生气的,有时间去四季轩听曲看舞,却没有时间过来看她。 沉夕似乎是真的气了,泊凌紧张的松开沉夕,快步走到沉夕面前,温柔的捧起她的俏脸,让她看着自己。 “夕儿,是我不对,我早该过来看你的,可是最近我真的有些忙,所以…”泊凌发现,他越解释,沉夕的脸色越难堪。 本来是想故意开个玩笑,可是他却说他在忙,他若真的忙,怎么会去四季轩,她不是气他寻花问柳,而是气他的欺瞒。 “夕儿,你相信我,我这几日真的有事”,最近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实在是忙坏了他,可即使再忙,心里仍会浮现这张不算绝色却清丽有佳的脸庞。自己也曾问过自己,他见过佳丽何止千万,为何却独独对这姿色只算中等的人儿动心,却只能感叹天意难测。 沉夕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中动摇几下,他,或许说的是真的,自己或许有些小心眼了。 “你许久才来一次,若是…若是我…想见你了,如何?”烛光闪烁,却映红了沉夕的脸庞。 泊凌唇角泛起大大的微笑,有她这句话,足够了。 只是… “夕儿,对不起,我知道,我如此隐瞒自己的容貌和身份,让你伤心了,可是,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有自己的苦衷,等时机到了,我会把你带到我的身边,我会给你看我的一切,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好吗?” 泊凌说的有些惴惴不安,他知道她心里有他,可是他却拿不准她是否能接受他,他的所有。 沉夕感叹一声。 罢了,他有他的生活,何必非要掌控他的一切呢,只要他们相爱就够了。 她愿意等他,等他将自己的一切都告诉她,那时,她也会把自己的一切告诉他。 沉夕抬起头,柔柔的看着泊凌,眼中的柔情代表了一切。 泊凌顿时精神大振,那邪魅的笑也大了几分。 双臂一个用力,那淡淡的蔷薇香已入了自己怀中。泊凌紧紧的抱着沉夕,仿佛要把她融进自己怀中。 二十多年来,他终于找到了灵魂的另一半,孤寂了怎么久,他终于不再一个人走下去。 “夕儿,给我时间,我会让你做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我会给你全天下最好的东西,夕儿,我的小仙女,我会让你做最幸福的仙女”。 一句句的呢喃弥漫在耳边,沉夕醉了,醉在了泊凌的温柔之中。 师傅,我终于不再爱你,我终于把心给了另外一个人了,师傅,你开心吗? 甜蜜溢满整个屋子,沉夕沉浸在泊凌为她制造的幸福中,却不知道,她这次没有深究他,为她以后带来了如何的伤害。 小情一直很认真的码字,很认真的更新,所以希望亲们也能支持一下小情,不要吝惜手里的票票和收藏哦 58.东明情殇-第五十八章 孽星现世 一幅字画,画风雄壮潇洒,字体浑厚有力。一个书架,从古至今,排列有序,不染一丝灰尘。一把长剑,横侧墙边,剑未出鞘却已掩饰不住锋利光华。一个案几,几本奏折,纸墨笔砚皆属上品。一盘残棋,陈在案几旁边,险象横生却又游刃有余。 这,就是上书阁。 集东明国权利于一身,运筹帷幄于天下的地方。 东凌破坐在龙椅上,正埋首于一堆奏折之中,对于对面的东弧破和胡翌,只是时而抬起头看几眼。 一身龙袍华丽加身,金黄龙冠将黑发整齐束起,不留一丝散发,让本就容貌不俗的东凌破,更添一种独数上位者的霸气与凛然。 东弧破有些焦急的看看东凌破,有些欲言又止,胡翌眼中也现急迫,只是上位的东凌破却仍自批阅着自己的奏折。 终于,东弧破抛开往日两人的私人恩怨,不满的声音带着冰寒之气响起,“皇兄,翌方才所说皇兄可有想法?” 东凌破终于抬起头看向两人,只是那凌厉的眸子中仍旧平静一片。 “皇上,臣所说句句属实,昨日臣夜观星相,帝王星和将星突然黯淡,而两星身边的孽星却有变亮之势,皇上,孽星已出不得不防”,胡翌拧着好看的眉,能让一向波澜不惊的胡翌如此焦急,必是要事。 “神女星呢?”东凌破淡淡的问出一句。 胡翌眼神更加黯淡,“神女星仍旧晦暗无光”,这是他一直不解的地方,神女,他们已找到,并入了皇室,按说神女星必将大放光彩才是,可为何神女星却一直黯淡无光。 东凌破拧眉,刀刻般的俊颜有丝疲惫,“翌,你可能找出孽星?” “依星相上来看,孽星距帝王星和将星甚近,也就是说,孽星就在帝王星和将星身边,而帝王星自然是指皇上您,将星自然是东明国战神王爷,孽星就在皇上和王爷认识的人中”,胡翌越说越有些心惊,若真如自己所说的,那皇上和王爷岂不是危险? 东凌破垂首,若有所思的样子,让东弧破心中更加着急,按翌的说法,孽星就潜藏在他和皇兄之间,撇开他与皇兄的恩怨不谈,他也是东明国的皇室子孙,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祖宗基业被别人觊觎甚至窃取,即使是危害到也不行。 “皇兄,孽星不除不行” 东凌破仍旧半垂着眼帘,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皇上,醒妃乃是神女,说不定醒妃可找出孽星降世之人”,一旁的胡翌将心底的想法说出,没想到却遭来东弧破一记冷眼。 “孽星凶狠,谁都不知道他投身何人,万一醒儿遇到危险怎么办”。 东弧破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嘴快,皇兄仍在此,自己却丝毫没有隐瞒对醒儿的关心,罢了,反正皇兄和翌早就知道,皇兄要罚便罚吧。 东凌破却如丝毫未闻般,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东弧破和胡翌不解的互看一眼。 许久,东凌破终于抬眼,深邃的眸中清明也精明。 “孽星祸世,虽出现于东明国,却不只是我东明国的事,今晚宴请西雪国和南晴国皇子之时,可一同商量此事,后日便是百花节,两国皇子必定会在百花节后离开,这段时间万不可疏忽”,嗓音清亮的如破水而入的石子,却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东凌破淡淡的扫视胡翌和东弧破一眼,当看到东弧破脸上的疏离时,又不着痕迹的叹气一声。 “孽星既出,自然知道神女便是其克星,必然会对醒妃不利,王弟,百花节这几日,就由你保护醒妃吧”。 东弧破倏的看向上位的东凌破,浓眉微皱,眼中满是不解。 胡翌也是惊讶的看看东凌破,再转头看看东弧破,不明白皇上的打算。 “好了,没别的事你们就退下吧”,一丝疲倦溢出,东凌破摆摆手,重新埋首小山高的奏折中。 “臣告退” 东弧破和胡翌齐齐告退走出上书阁。 “弧破,等一下” 胡翌追上前方大步而行的东弧破,东弧破一时沉浸在皇兄让他保护醒儿的思绪中,竟好一会儿才听到胡翌的叫喊声。 停下脚步,胡翌也已追了上来。 “弧破,我有话要同你讲”,他一直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 东弧破似是已料到胡翌接下来的话,幽暗的眸中满是冰冷,“若是想谈本王侧王妃的事,翌不用说了”,决绝的语气透着不可商量。 胡翌俊逸的眸子一暗,柔和的面庞竟也冷了几分,“弧破,你既然不喜欢夕儿,为何还要紧抓着不放,为何就看不得我对她好?” “哈哈,翌你说对了,本王就是看不得她好,本王就是要把她禁锢在身边,谁都别想得到她”,冰寒中隐隐透着一股阴森。 胡翌的话,无意中让他想起了那晚他撞见的面具男人,她竟然私会别的男人,还把翌也骗的团团转。 这个贱人。 看着东弧破阴寒的背影,胡翌无奈的摇摇头。 我不会放弃的,既然你看不见她的好,就由我来照顾她,只是,弧破离去时的眼神…… 59.东明情殇-第五十九章 女人的聚会 东弧破一回到王府便径直奔往知语楼,可是却扑了个空,顿时,本就阴寒的眸子布上野兽般凶狠的光芒。 “侧王妃去哪了?”大吼出声,一旁跪着的门侍吓得跪倒在地。 “回…回王爷,侧王妃去了王妃的兰苑”。 门侍回完,战战兢兢的抬头时,只看到王爷旋风般离去的身影。 贱人,幸亏不是出去私会男人。 没来由的,东弧破竟然松了一口气。 “妹妹,怎么也不来看看姐姐,姐姐可是天天念叨着你呢”,沉夕一进门,胡婉莹便热络的走上来,牵起她的手,将沉夕引导软塌上坐下。 来得路上,沉夕一直奇怪着,平日她深居简出,不爱同王府中的人来往,这王妃为何今日突然差人过来请她,本想拒绝的,可念起刚进王府时,王妃不管出于何目的,或多或少的都照顾过她,就遂了她一次吧。 进来这兰苑,沉夕才知道,原来王妃请的,并不只有她自己。 沉夕如今是侧王妃,坐上上座本也无可厚非,可是如今胡婉莹却牵着沉夕的手走到正座坐下,而这正座,正是只有王妃才能坐的地方。 沉夕有些慌乱的拒绝着,清丽的小脸上满是胆怯和担忧,“王妃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姐姐有身子,妹妹还是坐下面吧,免得不小心撞着了姐姐”。 说着,沉夕挣脱开胡婉莹就要走到左边的椅子上,却不料胡婉莹更快的抓住了她。 “妹妹这是干什么,姐姐还能吃了你不成,好久都没见妹妹了,姐姐想跟妹妹好好的叙叙旧,妹妹一进王府姐姐就喜欢的紧,这王府中,就妹妹最贴心了”。 胡婉莹笑的温婉大方,沉夕心里却是明白了几分。 好一句“一进王府就喜欢的紧”,是想提醒她,王爷对她的宠幸都该感谢她吗?哼,如意算盘打的是好,只是她不知道,她沉夕从来就不想要那暴虐王爷的宠幸。 好一句“就妹妹最贴心”,是想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吗? 沉夕不着痕迹的环顾四周,果然见央女,余香若等人脸上已有了愤恨之色。好你个胡婉莹,果然是深藏不露。 只是,她沉夕也不是吃素的。 “今日天气不错,姐姐就把妹妹们都喊了来,咱们也好久没聚聚了,趁这机会多说说体己话”,拉着沉夕坐下,胡婉莹懒懒的将已有七八个月的身子靠上软毯,美丽的凤眸柔和中带着精明。 “姐姐身子重了,妹妹们也不好叨扰,所以往日也没来给姐姐请安,还望姐姐见谅”,梅镯妩媚依旧,吐出的话语都仿若能酥了骨头。 “梅镯妹妹哪里的话,姐姐因为这身子行动不便,没法出去,恨不得各位妹妹能过来跟姐姐说说话呢,对了,妹妹们好不容易来姐姐这,姐姐可是亲自准备了些甜品,妹妹们不妨尝尝,咱们边吃边聊”,说着,胡婉莹给身后的春红使了一个眼色,春红端了几碗雪莲羹上来,每人分了一碗。 “这雪莲羹可是养颜的圣品,妹妹们可不要说姐姐藏私哦”,既然说道如此份上,即使这雪莲羹中有毒,她们也只好喝下去,只是,胡婉莹该不会笨到在这里面下毒。 余香若和梅镯似有些犹豫,故意放慢速度看着别人。 央女一向大咧,根本没想到此处,只是她好似不喜欢雪莲羹的甜腻,只是浅尝了几口便放下了。 沉夕将舀起一勺雪莲羹,放至嘴边,轻轻一嗅,便已知其中乾坤。 封印封了她的灵力和内力,她却还有记忆,对草药的熟知程度,也丝毫没有减弱。只是嗅一嗅,她便知道这雪莲羹中加了什么。 封子草 封子草,让人不孕的药草。 呵呵,这个胡婉莹真是精明,难怪东弧破这么多女人只有她一个有了身孕,封子草可是一般大夫诊断不出来的。 沉夕喝下一口雪莲羹,眼中满是欣喜,“姐姐,这个雪莲羹真是好喝”。 看沉夕喝的高兴,梅镯和余香若也慢慢的喝了起来。 “沉夕妹妹喜欢的话,姐姐有时间就给妹妹送点过去,这雪莲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呢”。 “那就谢谢姐姐了”,沉夕笑的天真无害。 “对了,姐姐如今有了身子,多有不便,伺候王爷的事,就落在各位妹妹的身上了,各位妹妹可要小心的伺候着”,不经意的,胡婉莹扯出另外的话题。 顿时,有好几道目光朝沉夕射了过来,沉夕不解的回望过去,只见余香若,梅镯,央女和朗清皆带着愤恨的看向她,让她一时弄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得罪她们了。 “姐姐,这话您独自跟沉夕妹妹说就是了,何必招我们一起来呢”,余香若说着,眼中却变得越加狠毒。 “香若妹妹何意?”胡婉莹一幅不解的样子,只是眼中的精光却暴露了一切,而这一切,也没有逃过沉夕的双眼。 “姐姐难道不知道?王爷可是好久都没来过我们姐妹房中了,最近王爷可都是歇在沉夕侧妃那的,难道王妃不是该只叮嘱她就行吗?”梅镯酸溜溜的说着。 胡婉莹恍然大悟,“妹妹,梅镯妹妹说的可都是真的?” 沉夕眸光一闪,歇在她那?开什么玩笑,她可是从来没见过东弧破睡在她的床榻上。 “王府总每日都是如此记载的,难道还有假?”央女冷哼出声,脸上的不满也毫不掩饰。 东弧破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60.东明情殇-第六十章 众矢之的 “我……”不想做那出头之鸟,更不想成为众矢之的,沉夕方要辩解,门外阴寒的吼声已传了进来。 “沉夕,你给我出来”,东弧破大步踏入兰苑正堂,胡婉莹等人顿时兴高采烈的从座位上下来行礼。 东弧破却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们一眼,冰寒的眸子死死盯着那个仍旧安稳坐着,无动于衷的女人。 该死的女人,就不能像她们一样乖顺吗? 东弧破大踏步登上正座,正好坐在了沉夕旁边,双眼戏谑的看向沉夕。 当东弧破一屁股坐下,沉夕却突然被刺到一样“腾”的站起来,走到下座坐下,整个过程轻盈淡然,仿若根本没有东弧破这个人。 “你…”东弧破气的青筋凸起,却无法发作。 “王爷,今日怎么没说一声就过来了,臣妾正跟各位妹妹们闲聊呢”,褪去精明,在东弧破面前,胡婉莹就如一滩会融化的水。 东弧破冷冷的看一样胡婉莹,再次将视线转向沉夕。 “今晚宫中有宴会,你同本王一起参加” 沉夕一动不动,品着桌上的香茗,时不时的咂巴一下嘴,品茗她虽然不会,可是品毒她还是会一点的,连着茶水中都是封子草。 胡婉莹和余香若却是一愣,随即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胡婉莹才是正妃,宫中宴会该是她陪同才对,即使她现在有了身孕,该陪同的也应是余香若啊,她姐姐是当今最得圣宠得醒妃,家世更是比沉夕好了不知多少倍,怎么算也轮不到沉夕。 可是如今王爷却亲自点名要沉夕陪同,胡婉莹和余香若不由得将这看成了东弧破对沉夕的宠爱。 也因此,看向沉夕的眼中,或多或少的带了些嫉妒和狠戾。 “啪”,东弧破狠狠拍一下桌子,吓得一旁的胡婉莹等人一哆嗦。 “本王在跟你说话” 沉夕的沉默和冰冷,让东弧破有些受挫,却顾及王爷的威严不得不发起脾气。 天知道,他有多想掐死这个可恶的女人。 封子草虽然不能受孕,却是补气的良方,就当是补补血气吧。 沉夕又喝下一口,嘴中似乎回味无穷。 可上座东弧破的脸色早已难看的可以,一双阴寒的眸子恨不得能把她穿个洞出来。 “沉夕妹妹,王爷在同你说话呢”,胡婉莹小心的叫着,心中却纳闷不已,沉夕一向怯懦,为何面对王爷却如此无礼,须知,王爷的冷血可是出了名的,连她都忌惮不已。 余香若见此,不禁有些幸灾乐祸的笑着,在她眼里,沉夕是在侍宠而骄,而王爷,一向对这样不识时务的女人很厌恶。 沉夕,你的好运到头了。 沉夕放下茶杯,缓缓站起身走到东弧破面前,白色裙纱如行云流水一般柔溺,黑色青丝也似缎带般飘逸,黑白分明,更让沉夕多了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漠然。 东弧破看着沉夕一步一步走近视线竟被锁住般离不开她的身影,看着她向自己走了来,没来由的竟有些心跳加速。 所有人都看着沉夕,面向她的胡婉莹和余香若心中也是一惊,这,还是方才那个怯懦柔顺的沉夕吗?冷漠的眼神,似能穿透灵魂,一步步逼近的步子,也带了无形的压迫,她只是看着,只是走着,竟能让人有些腿软,竟让人忍不住想要膜拜。 在东弧破面前三两步处,沉夕停下步伐,直直的盯着东弧破看,那迫人的威压丝毫未减。 唉,为什么每次面对他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无声的叹息过后,胡婉莹和余香若突然感觉周身轻松不少,而沉夕,仿佛一切都是她们的错觉。 “臣妾拜见王爷” 她,还是那个柔顺的侧王妃,沉夕。 东弧破微拧眉,疑惑的看向沉夕,她何时变得如此乖顺了。 “臣妾出身卑微,不懂王府规矩,如此陪王爷进宫赴宴恐失了王爷身份,还请王爷另择她人” 东弧破眯起眸子,看不到眼底的表情,了解他的人却知道,这是他怒火前的征兆。 果然,本就冰寒的周身更加阴鸷,“本王决定的事还轮不到你质疑”, 东弧破狠狠盯着沉夕,阴寒的眸子怒火丛生。 “马上随本王去准备”,旋风般的走至沉夕面前,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已死死抓住沉夕的手臂。 “王爷,若儿许久未见姐姐,若儿能不能也去?”余香若不怕死的阻住东弧破,试图插到两人中间将沉夕隔开,只是,似乎东弧破的力气更大些。 东弧破一个用力,将余香若推开,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本王最讨厌女人争斗,王妃,你是嫌这位子太安稳了吗?” 说完,在胡婉莹惊恐的表情下拉着沉夕甩袖离开。 胡婉莹苍白着脸后退几步,幸好被身后的丫鬟接住。 “各位妹妹回吧,如今沉夕妹妹是王爷的心头肉,各位妹妹都明白王爷的意思了?”王爷摆明了是保护沉夕,这,可是从未发生过的,为了沉夕,王爷似乎破例很多次了。 精明的眸子染上哀怨,深处,一丝不满。 沉夕被东弧破拖出了兰苑,想甩开他,却无奈他抓的更紧了。 “放手,你给我放手”,只想平静的活在王府中,无奈他今日所为,让她真正成了众矢之的。 “贱人,闭嘴” “混蛋,放手” 东弧破倏的停住脚步,转身狠戾的看着沉夕。 “再说一遍” “混蛋,我让你放手”,沉夕也毫不示弱的瞪视回去。 “混蛋?你竟敢骂本王是混蛋?好,很好,本王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混蛋” 使劲一甩,再蛮力一拉,沉夕已被他紧紧的锁紧怀中,“唔……”东弧破一只手握紧那若柳纤细的腰肢,将她贴向自己,一只手压在后脑勺,将她紧紧固定住。 “唔…唔…”沉夕没想到,他,竟然强吻自己。 而紧紧贴着他的沉夕,明显的感觉到他下身的变化。 东弧破狂乱的吻着,似暴虐,似贪恋,又似报复。 许久,最后一丝空气用尽时,东弧破终于放开沉夕。 “呼…呼…”沉夕猛烈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有些狼狈,东弧破却冰冷的笑了。 61.东明情殇-第六十一章 宴会前夕 “啪” 笑还未消失,一个巴掌已狠狠印上东弧破的左脸。 “你敢打本王?”似是野兽,咆哮出声。 “你敢吻我,就该为你的行为负责”,沉夕擦擦嘴角,鄙夷的看着东弧破。 东弧破看出来了,她讨厌他的吻,她眼中的不屑,很明显。 而这个认识,让他刚刚兴起的好心情消失殆尽。 出手如电,一只虎掌已嵌住沉夕的脖颈,顿时,再次窒息起来。 “咳咳…” “你若是求饶,本王就放了你” “咳咳…有本事就杀了我…”眼神更加倔强,倔强中偷着不屈服,而这样的眼神,竟让东弧破一个闪身,松了手上的力道。 “该死的女人”,东弧破低咒出声,为什么,总是这样的眼神。 “你以为本王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暴虐成性,无心无情” “你说什么?”大吼出声,东弧破被沉夕的话气的脸色酱紫,不明白,很多人都这么评论他,他不在乎,可是听到她如此说…不,他不想从听到从她嘴中说出。 “没听到?那我再说一遍,你暴虐…” “住口!”东弧破竟有些害怕,害怕她口中说出这些话。 “回去…收拾,一会儿进宫”,不敢看沉夕的眼神,东弧破仓皇的转身离开,只是背影,少了以往的跋扈。 沉夕不解,却也不想了解。 其实就连东弧破也不知道,为何面对她,比面对万千兵马都让人恐惧,她的双眼似能透彻灵魂,她的傲然让他忧心,她的倔强让他心疼,她的…一切,让他挂心。 回到知语楼,小丫慌忙迎了出来。 “姐姐,你可回来了,刚才王爷来了” 沉夕驻足,“他来过知语楼?” 小丫认真的点头,一脸凝重,“王爷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就问我姐姐去哪了,我说你被王妃请去了,王爷就似乎有些不高兴,怒气冲冲的走了”。 沉夕抬脚,无所谓的走回自己屋里。 小丫在后面跟着,脸上满是担忧,“姐姐,王爷他…” “不用管他”沉夕淡淡的打断小丫,方才的经历,实在不想再想起。 小丫怯怯的看着沉夕,姐姐似乎有些不高兴。 “姐姐,是不是王妃欺负你了”,王妃突然派人来请姐姐,她想跟着却被姐姐拒绝了,整天都在担心。 沉夕脸色缓和一些,望着小丫有些胆怯的小脸,心中不禁自责,那是她和东弧破的事,犯不着连累了小丫。 “没有,你姐姐我像是会吃亏的人吗?”将方才的经历抛到脑后,沉夕柔和的说着。 “怎么,姐姐没被欺负小丫很失望是不是?”挑眉,已没了方才的冰冷,面对小丫时,她又是那个温柔的姐姐。 愉悦的笑容瞬间浮上脸庞,小丫边笑着边嘟起嘴,“哪有,小丫怎么可能希望姐姐被欺负嘛,小丫是想,若是有人欺负姐姐,小丫就打的她满地找牙,呵呵” “好啊小丫,你竟然学会暴力了,说,是不是还藏着什么不能让姐姐知道的?” “没有,小丫没有藏着什么,还有,小丫也没有暴力,小丫只是不想让人欺负姐姐”小丫认真的样子,让沉夕心中一暖。 一丝暖流划过心田,沉夕上前一步,将小丫轻轻搂进怀中。 有家人的感觉真好,有个依靠真好。 贪恋小丫温暖的同时,心中对小丫的保护欲也多了几分。 她微一承认的家人,她会誓死保护着。 似是感觉到沉夕的伤感,小丫从沉夕怀中抬起头,正看到沉夕最脆弱的一面。 “姐姐,你怎么了?” 早就知道姐姐伪装的强势,早就知道姐姐的坚强让人心碎,可当真的看到姐姐柔弱时,心,疼了。 沉夕迅速掩饰起不经意流露的脆弱,恢复那个处事不惊,淡然冷漠的样子,只是面对小丫时的温柔,眼底仍满满的。 “姐姐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小丫放心” “可是…” “对了,王爷让我今晚陪他出席宫中宴会,快点帮我梳妆打扮吧,你姐姐我不想要冠绝群芳,所以不用太花哨,也不用太华丽,简单点舒服点就行,快点,一会儿马车就要到了”,沉夕不给小丫问的机会,已径自坐到梳妆镜前。 小丫走到沉夕身后,慢慢为她挽起发髻。 王爷让姐姐去参加宫中宴会?看来王爷是真的宠姐姐。 小丫会心的笑着,“小丫,什么事怎么高兴,你不会是在思春吧?” 小丫脸上顿时红的如晚霞般似火,“姐姐,小丫哪有,小丫才十三岁,姐姐别乱说” “十三岁怎么了,这里十五岁及岌后就可以嫁人了,你十三岁思个春也不算早了,放心吧,姐姐会帮你物色个好相公的,呵呵” “姐姐讨要,姐姐要是再说,小丫就不帮你盘头发了”,小丫作势要离开。 “唉别别,姐姐不说了还不行吗?我自己可不会弄这些乱七八糟的” “哼,”小丫重新认真的挽着头发,“姐姐要戴什么样的簪子?” “小丫看着办吧” “这个怎么样?”小丫从首饰盒中拿起一只簪子拿到沉夕面前,那簪子是一朵蔷薇花,几片花叶将花包在中间,下面坠着流苏,摆动间,流苏摇曳,而这蔷薇就如沐在风中。 “不好,太简单了,宫中的宴会该是华丽点才好”,还不等沉夕说话,小丫已经收回了簪子。 “就这支吧,我喜欢” 花叶簇拥中的蔷薇,风雨飘摇中的王者。 62.东明情殇-第六十二章 宫中宴会 车夫掀起车帘,东弧破率先下车,站在一边望着宫门的方向,脸上多了一丝惆怅。沉夕看了一眼巍峨的宫门,才泰然自若的下车。 第一次进宫,多多少少有些好奇,可是在看到那宫门之后,好奇一点也不剩了,原来,所有的宫殿都是一样的,华美巍峨,庄严而又死气沉沉。 看起来光鲜亮丽的皇宫中,埋葬了多少女人的年华,毁灭了多少人的纯洁,这里。是天底下最为肮脏的地方。 “看什么,走”,东弧破冷冷的出声,将沉夕的目光拉回。 当沉夕和东弧破踏入东华殿时,朝中三品以上官员已到齐,皇帝的妃嫔也三三两两的落座,而出云正坐在妃嫔位子上,看到沉夕进来有一瞬间的惊喜,却突然想到人多嘴杂,而将欲开口的话吞了回去。 沉夕跟着东弧破在龙椅下的右座坐下,这里,算是除了皇上龙椅以外最尊贵的地方了。 出云的高兴,沉夕自然看在眼里,能见到出云,她又何尝不高兴,只是,今日的她们已非以前的出云和沉夕,她也只能敛下眸子装作不认识。 坐下,沉夕抬头间,却不想正对上一双明亮布满惊喜的眸子,她没想到,西若轻正坐在她对面,而他,正深情的盯着沉夕,看的沉夕都有些招架不住那火热。西若轻旁边,一名男子生的倒是俊俏,只是满身威武之势,看起来倒像是名将军,这名男子在东弧破落座时朝东弧破颔首示意,凌厉双眼淡淡扫过沉夕,沉夕却抓到了他一闪而过的探究。 这些,东弧破自然是看在眼里,只是冰冷的面色仍旧冰冷。 “皇上驾到,醒妃到”,殿外,尖利的声音将殿内的交谈声压了下去,沉夕随着众人起身,对着那走进来的明黄身影跪拜下去。 “吾皇万岁,醒妃千岁” 东凌破与醒妃相协走过众人,在龙椅凤座上坐下,东凌破才缓缓开口。 “平身吧,今日为西雪国三皇子和南晴国六皇子设宴,大家不必拘礼”,威严的声音透着傲然,这,就是上位者的气势。 沉夕看向那个英气勃发的男子,原来,他就是南晴国的六皇子,十四岁起便金戈铁马,征战沙场的南晴国大将军南天佑。 众人谢恩落座,东弧破一双黑眸便一直盯着坐在凤座上的余香醒,脸上满是思念,只是余香醒随意扫过一眼后,便将注意力放在了身边的东凌破身上。 今日的余香醒一身大红牡丹绣花罗裙,大红色,只有皇后才能穿着的颜色,她穿在身上,众人却如无所觉,而且她所坐的位置,也正证明了“神女”在东明国的地位。 似乎也感觉到了那不同寻常的强烈视线,东凌破状似随意的扫向东弧破,只是沉夕看到了,那随意的一眼中,淡淡的警示如刺般射向了东弧破,东弧破有些狼狈的收回余香醒身上的视线。 东凌破温和的勾起嘴角,更是不在意的看了沉夕一眼。 “开始吧” 沉稳中带着凌厉,一个字一个眼神,便将天下至尊的气势发挥出来。 东凌破身后的太监尖声喊道:“上歌舞” 伴随着歌伶舞伶的入场,无聊的宴会正式开始了。 美艳的舞伶轻舞薄纱,殿内荡起淡淡的脂粉香,藕臂柳腰,无不撩动着每一个男人的心弦,场中的官员无不直直的盯着舞伶们,如同饿狼般迫不及待,只是,也会有例外的男人。 东弧破紧紧盯着上座的余香醒,眸子中的思念不言而喻,而余香醒却除了偶尔同东凌破交谈低语几句外,再也不看他一眼。东凌破不时扫向东弧破的的方向,幽深的眸子看不出在想什么。 沉夕暗中观察着几人的怪异,心中却开始警惕东凌破。初见他时,只觉他是个贵公子,却不想是天下至尊,再见他,他对自己弟弟和自己妃子的容忍让她多注意了一些,当时听了胡翌的话,她或许还会以为他是出于对东弧破的愧疚而纵容,可她不傻,她看到了他眼中一山而过的锋芒,看到了他极力隐藏的深邃,他,并非外人看到的温和,他,连自己的弟弟都骗了过去。 沉夕转过头,罢了,这只是他们的恩怨情愁,她不想掺和的太多。 转过头,却突的对上一双似火的眸子。 怪不得从落座,就有些不舒服,原来是被人在一直盯着,只不过,他却让人有些好笑。 西若轻见沉夕向自己看过来,俊颜顿现光彩,好看的唇微抿,笑容如春日里的阳光,和煦和温暖。 只是,沉夕淡淡的别过头,淡然的双眼就如看到陌生人一般。 过去的都过去了,既然她已重生,何必还要记着过去,他追来至此又怎样,他永远都是她的曾经,而已。 西若轻有些受伤,却仍不放弃的盯着沉夕。 西若轻身旁的南天佑一直在品着酒,眼光却时不时瞄向东凌破,那双看似凌厉的眸子,不知为何竟时而流露一丝柔软。 一曲毕,舞伶相继退去,南天佑执起酒杯敬向东凌破,“南天佑敬东明皇一杯,感谢东明皇盛情款待”。 “六皇子客气了,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六皇子不要介意”,东凌破将酒杯放置唇边,优雅品下。 “在下今来东明,一是想见识一下贵国名闻天下的百花节,二是想瞻仰一下传说中的‘神女’”,说着,一双凌厉的眸子扫向余香醒,“‘神女’现于东明国,真是让其余三国羡煞,在下的父王也叮嘱在下,一定要将‘神女’的风姿尽数说给他听,如今,不知‘神女’可否让在下得偿所愿?” 收藏票票,收藏票票 亲亲们若是喜欢,请支持一下小情,小情先写过各位看官了 63.东明情殇-第六十三章 代艺 醒妃定定的坐着,美丽的容颜带着高贵的笑容,南天佑的话有些唐突,可是醒妃脸上温婉的笑容却仍然没变。 南天佑的话,清亮儿有份量,所有大臣都停下手下的动作看了过来,沉夕盯着南天佑,不知他的目的为何,虽是第一次见面,可不知为何,沉夕总觉得这个南天佑决不简单。 “神女”,并非只是东明国的,神女降世,只是正好出现在东明国,而东凌破下手又快,所以‘神女’才留在了东明国,也因此,‘神女’在天下人的心中,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神女”的地位不言而喻,而如今南天佑摆明了就是要让“神女”来娱众,他,到底在想什么? 更加奇怪的是,东凌破竟然没有怒斥南天佑,更没有阻止他,反而将目光投向醒妃,征求她的意见,而沉夕身边的东弧破却早已怒火冲天,只是碍于目前的身份无法发作。 沉夕感受着东弧破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继续看戏。 许久,醒妃终于开口,唇边仍带着高贵的笑,眼角旁的凤凰有些诡异,“本宫可要让六皇子失望了,本宫身为“神女”,只是为保天下太平而已,那些风花雪月之事却是一点也不懂,可要六皇子失望了,不过就如此回绝了皇子,别人倒说我东明国无才了,不如这样,皇上不久前纳的美人出云,入宫前一舞惊天,云美人可愿代本宫得六皇子所愿?” 醒妃的一句话,让大家得目光再次转向出云,只见出云倏的白了脸色,娇艳容颜上竟是一片惶恐和惊忧。 南天佑也看了过去,竟是同出云一般得表情。 “怎么,云美人可是不愿?”余香醒柔柔的说着,听在沉夕耳中却带着嫉恨。 也对,出云入宫后颇受东凌破的宠爱,“神女”醒妃自然是多了丝嫉妒,可是,她心里的人不是东弧破吗? 沉夕皱眉,余香醒,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出云倏的起身,美丽的面容此时苍白一片,双手隐在宽大的水袖下,不自觉的抚在腹部,“臣妾不敢,臣妾愿代醒妃表演”。 虽是如此说着,可视线一直没离开出云的沉夕还是看得出,她眼中是多么的不愿和无奈。 为何? 在伊阁时,出云的才艺冠绝群芳,就连东凌破都赞不绝口,为西雪国和南晴国皇子献艺,若是两位皇子满意了,说不定出云便不止是美人,可是她却不愿。而余香醒,以她的性子,自然不会猜不到,既然猜到了,她又为何把受封的机会让给出云呢? 难道… 沉夕猛地看向余香醒,那张娇艳容颜上带着的笑,却怎么看怎么诡异。 难道真的如自己所想,余香醒有什么阴谋,针对出云的? 也对,献艺若是成功博得两位皇子的高兴,出云自然受封,可若是两位皇子不高兴了呢?那出云岂不是… 好狠的计啊,余香醒。只是,出云一向待自己如亲妹妹,自己哪有不帮之理。 东凌破,枉你做了出云姐姐的良人,却眼睁睁看着姐姐入此险境,东凌破,你枉为皇,竟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 沉夕本就对东凌破没有多少好感,入此一来,心中更是对他多了一丝不屑。 出云苍白着脸站起身,从东凌破身侧走出,便要步下台阶之时,沉夕倏的起身。 “皇上,前几日臣妾探望云美人时,云美人告诉臣妾最近身子不适,今日宴会若让云美人表演,恐唐突了两位皇子”,沉夕突然出声,将出云的步子吓了一跳,而众人也都朝她看了过来。 “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东弧破怒吼出声,冰寒的眸子染上怒火。 该死的女人,她到底要干什么,不知死活。 沉夕懒懒的低头看一眼东弧破,继而把视线转向出云。 只见出云黛眉微蹙,显然是在为沉夕担心,沉夕了然的朝她笑笑。 “皇上,云美人本就是代醒妃娘娘献艺,若是因着身子不适而让两位皇子不满,岂不是拂了醒妃娘娘的面子,而两位皇子本欲看醒妃娘娘的风华绝代,却闹得心里不适,何必呢?” “侧王妃想如何?”东凌破半眯着眸子,眸中映着沉夕的身影。 东弧破周身的气息更冷了些。 “臣妾不才,愿代醒妃娘娘献艺” 东弧破倏的看向沉夕,阴鸷的眸中带着危险。这个女人想干什么,她想保云美人?不自量力。 出云皱眉,不解的看向沉夕,眼中满是担忧。 沉夕丝毫不介意身边骤冷的气息,接着说道:“皇上该是知道,臣妾同云美人出自同一地方,虽然臣妾没有云美人那样的色艺双绝,可歌舞之类臣妾还是会一点的,皇上大可让臣妾试试”。 “可是本宫听说,当时在伊阁,你只是云美人身边的丫头,并未挂牌”,醒妃仍是淡淡的笑着,温婉的笑容,却让沉夕作呕。 好阴险的女人,一句话便将出云和沉夕的地位贬了下去,美人如何,侧王妃又如何,总是青楼出身而已。 东弧破眼现些许不悦,看向醒妃的目光中,也多了些疑惑。东凌破微皱微眉,似乎也有些不悦。 “虽然未挂牌,可看的多了,自然也就会了,醒妃娘娘可放心”,沉夕聪明的将重点又引回献艺的事上,“不然,就让两位皇子来决定好了”。 南天佑她不知道,可是西若轻的话,定会帮着她。 前两天休息,没法更新,亲们抱歉,呵呵 64.东明情殇-第六十四章 不落寒梅 西若轻担忧的看着沉夕,他了解她,她很能干,他诺大的一个企业由她帮忙着,让他省心不少,可是,若论风花雪月之事,她却是一窍不通,他曾带她去参加过舞会,可是她却连交谊舞都学不会,如此的她,如何不让他担心。 可是,她眼中的自信和执着,让他不忍拒绝,而且,他追来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赢回她的爱,若是此刻拒绝了她,恐怕自己的机会便更加渺小了。 “那…不若就由侧王妃来吧,我二人只是想见识一下东明国的风情而已”,西若轻看着沉夕,有些不确定的说着,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到底是对还是错。 沉夕淡笑,她赌对了。 “不错,就由侧王妃来吧”,南天佑出乎沉夕的意料,竟也笃定的说着。 东凌破沉下眸子,许久才开口宣布,“那就由侧王妃来吧,侧王妃可需要准备什么?” 准备?沉夕冷笑一声,出云姐姐就准备了吗? “臣妾不需准备,只是,沉夕既然是代醒妃娘娘上场,便想要醒妃娘娘助臣妾一力”。 “女人,你到底要干什么?”东弧破低沉的吼道,语中带着些许的担忧。 担忧?她是怕自己对他的醒儿不利? 可是,她还不值得她出手。 醒妃高高的坐在凤椅上,含笑看着沉夕,眼中满是不屑,“侧王妃但说无妨”。 “臣妾会些舞曲,只是今日穿的鞋子有些不合脚,能否借娘娘的凤屐一用?” “大胆,竟然口出狂言,娘娘的凤屐岂是随便之人可用?”正主都还未说什么,醒妃身后的丫鬟先斥责出声。 沉夕冷冷的看她一眼,未理她,而是直直的看向醒妃。 她从来不跟将死之人计较。如此宴会之上,皇上王爷妃子都在,一个丫鬟却抢了话头,相比醒妃也不会让她活太久。 “贱人,你不要得寸进尺”,身边冰寒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隐忍着极大的怒气。 我就是要将天下人崇拜的“神女”踩在脚下,我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沉夕,才是真正的天之女。 东弧破狠狠的瞪着沉夕,那双充满怒火的眸子仿佛要生吞了沉夕。东凌破仍旧稳稳的坐着,只是深邃的眸子中掩着一丝不知为何的情绪。 醒妃倒是没有一丝怒气,仍旧温婉大方,“既然如此,本宫若是不借,便显得太小气了,侧王妃随本宫去内堂可好?” 沉夕站起身,跟着醒妃走入内堂,东弧破起身想要跟随进入,却被东凌破身边的太监拦住,也是,女人家的足,只有自家良人能看。 前殿中,众人欣赏着歌舞,各自心中却并不平静。 内堂,醒妃穿上丫鬟拿过来的新鞋子,另一名宫女将醒妃退下来的鞋子递给沉夕。 “多谢醒妃”,沉夕接过鞋子,一阵熟悉的香味便扑鼻而来,这味道,这味道… 沉夕脸色大变,清丽的面庞满是不信和惊惧。 “醒妃娘娘身上的香味好特别,不知娘娘用的是什么香粉?” 醒妃眼露轻蔑,“侧王妃也觉得特别?不过这种味道全天下也只有本宫有了”,掩嘴轻笑,眉目中不掩示威之意。 醒妃身边的宫女更是盛气凌人,“侧王妃不知道吗?这可是皇上为了娘娘,专门命人远赴千雪山采集不落寒梅所研制的香粉,只因皇上说,只有娘娘才配得上这出尘若仙的不落寒梅”。 千雪山,不落寒梅 是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哈哈哈,原来这才是真相,原来,自己才是最傻的那个。 沉夕双目晦暗,面容上满是伤痛,竟是一副痛彻心扉的模样。 醒妃和宫女只当是她与其她女子一样心生嫉妒,不免有些得意,“侧王妃,皇上和两位皇子正等着呢,可要快些了”。说罢,便领着宫女离去。 看着手中的凤绣鞋,嗅着上面传来的淡淡香气,心竟痛的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咬一般。 为何,为何啊 师傅,这便是真正的情劫吗?情动,却痛不欲生,却痛彻心扉? 师傅,不让夕儿爱您,便让夕儿痛死过去吗? 师傅,这便是您无情的原因吗?只因情太伤人? 呵呵,师傅,您早就算准了今天,所以将徒儿罚下灵山,七道封印,让夕儿道道受罚,尝遍情之苦,师傅,您好狠的心,只是,最后一道封印,是让夕儿痛的死去吗?还是,根本就是魂飞魄散。 师傅啊,夕儿真的后悔了,后悔 爱上您 收藏收藏,票票票票,呵呵 65.东明情殇-第六十五章 一舞惊四座 当沉夕重新踏进前殿时,所有人的目光霎时射了过来。有些是担忧的,有些是幸灾乐祸的,有些是淡然如冰的。 “侧王妃,可需要什么曲子伴奏?”东凌破淡淡的问道。 站在大殿之上,沉夕一身白衣宛若谪仙,只是周身的气息却寒了许多。她冷冷的看着问话的东凌破,冰寒的眸中看不到一丝情绪。 众人被沉夕的默不作声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西若轻紧盯着沉夕,不知为何,方才她进入之时他竟然感觉走进来的似是另一个人。虽然面容一模一样,可她那寒漠傲然的眸子,周身冰寒的气息,那站着俯视一切的神情,让他差点认不出她。 东弧破微微皱眉,阴翳的眸中隐含着某种危险气息,只是在看到沉夕的样子时,竟也怔住。这样的冷然,这样的冷傲,这样的气息,真的是她吗? 就是他吗?就是这张刚毅俊美的面容?就是这双深邃如黑洞的眸子?就是这张吐出甜言蜜语的簿情唇?就是这具温热却又冰寒的胸膛? 沉夕冷冷的看着上座,一阵风吹入,白纱轻动,青丝如藻。 东凌破被她看的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干咳几声,“侧王妃,朕问你,可需乐师伴奏?” 双眸微闭,带着死心般的决绝,“我的舞姿,岂是凡夫俗子能随和?” 再也不掩,与生俱来的傲气,再也不藏,傲视天下的睥睨,她即使没有灵力,她,也是灵山上主宰这个世界的凤凰灵主。 “我来为夕儿伴奏可好?” 夏风送来一道清凉,竟是漠寒冷淡的音道,音方落,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便出现在正殿之上。 白色身影在东凌破面前缓缓跪下,“臣胡翌来迟,皇上恕罪”,一身飘逸的白衣,带着若隐若现的飘渺之气,朝堂上的胡翌,一展国师之势,将殿内添了不少的圣洁之气。 玄公子一身黑衣站在沉夕身边,抬头望着东凌破和众人,却不掩身上的冷寒之气,那睥睨万物的眼神,竟同沉夕像了个七分,只是无风自动的胸前长发,让他多了些飘渺。 全殿之中只有两人一黑一白站立着,如出一辙的傲视天下的傲然,无可睥睨的冷漠,不屑尘世的淡然,让人以为是居于九天之外的谪仙般。 而两人身上的气势,更是让东凌破都愣住。 “国师,这可是三公子之首的玄公子?”东凌破干咳几声缓过神。 胡翌恭敬的抱拳,“正是” “久闻玄公子绝代风华,绝世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一旁的余香醒淡笑,高贵且大方。 只是,玄公子却看也不看余香醒一眼,径自将目光转向沉夕,那绝世之容竟隐约闪过一丝温和,“许久没见过夕儿跳舞,我来为夕儿伴奏可好?” “啪”“啪” 几道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随即而来的是女人的尖叫声和混乱声。 “王爷,你怎么样,桌子有没有伤到王爷,快来人,请御医” “皇上,你的手流血了,御医,御医” …… 东弧破冷冷的瞪了身边的宫女一眼,一个冷漠阴翳的眼神,便将宫女的话吓了回去,有会看眼色宫女太监已迅速撤下断了的桌子,换上新的。 东凌破挥开余香醒,接过宫女乘上的帕子,随意的将手包扎了一下,“不碍事,醒妃不必担心”。 短暂的骚动,并未影响台下的两人,玄公子淡淡的望着沉夕,沉夕冷冷的看着东凌破和余香醒,“若皇上没事,臣妾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大胆,没看到皇上受伤了吗?”东凌破身边的太监呵斥出声,东凌破忙伸手阻拦,“朕已经没事,侧王妃开始吧”。 沉夕淡淡的勾一下嘴角,回眸看向玄公子,“你是否还能跟上我的步子?” 绝色冰颜竟泛起一抹笑,眸中带着柔情,“你说呢?” 黑色身影缓缓退开几步,在一处空地出坐了下来,一把通体银白色的古琴已横卧膝上。 抬起眸子,看向那个如立在幽园中的白色蔷薇,唇边挂着淡笑。夕儿,夕儿,我不只能和上你的词曲,也能和上你的舞姿,而且全天下,只有我,能。 低眸,琴声已如清泉般肆意而出。 脚尖轻旋,轻纱摆动,沉夕也伴着琴声舞了起来。 她开始一圈一圈的转出去,却是每一个旋转间都洒落一片的华丽叹息,裙摆和衣袖随着旋转如水晕般开出一圈圈涟漪。藕臂如蝴蝶展翅,如白鹤振翅,如花开妖媚,黑色青丝划过藕臂流落胸前,一个回眸,一个旋身,再流过藕臂流回脊背。 跳,若精灵,旋,若清风,舞,若飞绫,回眸,若妖精 此时,她就像一个初出虫茧的蝴蝶,带着惊艳,带着绝带风华俘获了每一个人的心,震撼了每一个灵魂。 华,而不丽,妖娆,却不魅情 玄公子静静的凝视着她的每一个动作,手指下的音符也越来越顺畅起来,只是,看着那妖娆绝世的舞姿,他竟不由自主的拧起了眉。 她的不平静,是为了谁,她的心绪不宁,是为了谁? 舞姿,越来越流畅,他的琴音,也越来越清澈。 她的每一个动作,他都能恰到好处的配合,宛若两人早已排练了几十几百次一样。 他与她,永远都有这样的默契。 而他们,便是被这无与伦比的默契,被这曼妙舞姿和天籁之音所吸引,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美好而绝望的世界。 蝴蝶仙子立于花心之上,快乐的起舞,翩然美丽,身边有晶莹的露珠为伴,露珠迷恋的望着不远处的仙子,偷偷嗅着属于她的花香,只是,当一阵风吹过时,花叶摇动,露珠遥望最后一眼,便滚落叶间,混入那泥土之中再也寻不到,仙子停下步伐跃下花心,双脚踩在泥土上寻找不见的露珠,那痛彻心扉的苦痛,就如万剑穿心般拧碎了每个人的心。仙子万念俱灰,双脚停在泥泞中,却始终找不到属于她的露珠,只是,心碎的那一刻,才惊喜的发现,她的露珠竟从她的眼角顺着脸颊滑落到了嘴中。 原来,露珠是咸的。 终于上封推了,为了纪念一下,也为了感谢亲们对小情的支持,今日两更,晚些再发一章 66.东明情殇-第六十六章 他的孩子 “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出云踏着轻盈的步子走来,在栏杆旁坐下,面向湖下的锦鲤,双眼却是看着身边的沉夕。 “出云姐姐”,一抹惊喜一闪而过。 有多久,她不曾同出云向这样好好的说一句话了,似乎,自从东凌破买下她二人开始吧,命运,将她们两人拉了开来。 出云美丽的脸庞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一如在伊阁时那么温暖,“你好像有心事,能跟姐姐说说吗?此时,只有你和我”。 沉夕静静的望着出云,好几次想要开口的话,最后却怎么都说不出来,“没有,看到今天,只是有些伤感以前罢了”,她决定还是不要告诉出云,因为她看到了她眼中尽力隐藏的淡淡忧郁,相必,出云也是有烦心事的吧,何必让她再添一桩呢。 “王爷对你还好吗?我在宫里听说,王爷爱慕醒妃,你…” “本来就是替身,无所谓好不好,姐姐呢,皇上,对你好吗?”沉夕荡起一抹苦笑,为了什么,出云却不知道。 “很好,我也算是宠极一时了,只是,这始终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沉夕,你永远都不知道皇宫有多么的阴暗”,出云低下头,沉夕却从她的语气中听到了些什么。 “姐姐,醒妃,她总是为难你吗?” 出云微微颔首,只有沉夕是她信得过的,“不只是我,只要稍微得宠的女人,她都不会放过,或许是我运气好,也或许是皇上有意无意的保护,我总算有惊无险,可是现在…”,出云眼中闪过纠结。 一只手轻轻抚在小腹处,跟醒妃要她上台献艺时的动作如出一辙,沉夕拧起眉头,难道… 出云看了沉夕一眼,继续说道:“如今,我有了身孕,醒妃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我的”。 痛楚,就如一根根锋利的针,在心里生生刺进来,撕心裂肺的痛,在心底蔓延,原来,竟然已经动情,已经心痛。 出云没有看到沉夕瞬间苍白的面庞,仍自沉浸在自己的苦恼中,“皇上虽然宠我,可我却仍不能跟醒妃抗衡,醒妃是‘神女’,她的地位恐怕连皇上都要忌惮三分,皇上至今无子嗣,恐怕也是醒妃的原因,沉夕,你能不能帮帮我,我没有办法,我只能找你帮我”。 要花多大的力气才能扯断心中的痛,要多努力才能装作不在乎他的欺骗,勉强的,沉夕抬起头,尽量掩藏起脸上的悲伤和绝望。 “姐姐…我在王府的处境,相信你也知道,我帮不了你太多,只有这个”,沉夕从脖子上接下一块玲珑玉交给出云。 “这块玉能验百毒,当有毒物靠近时,玲珑玉便会炙热无比,姐姐,你只能自己小心了”,她会派人暗中保护她的,谁让出云是她醒来后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 出云握着玲珑玉,只一眼,便知道这不是俗物。 “妹妹,这玉你是哪来的?”沉夕是被父亲卖到青楼的,当初还是她救了她,沉夕的家境她很清楚,可是这块玉,见惯了宫中珍宝的她,都不禁被它震惊。 沉夕也不隐瞒,“这玉是我的师兄给我防身用的,我也没什么用就给你了”,上次同琅玄相认,他便给了她这块玉。 “师兄?你不是被父亲…”出云有些不解的问。 “那不是我的父亲,我不知道怎么到了他的手上,总之我失去了记忆,直到几个月前我才恢复”。 出云一脸的惊讶,怪不得感觉沉夕变了好多,一举一动间不经意便流露出的高傲和轻灵,竟是连宫里的妃子都比不上,更别说她方才的一舞惊艳,她相信,方才所有人都被沉夕震撼住了。 怪不得,她会时时带着自信,怪不得她不是印象中亲切和蔼的小女孩儿,原来,那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她。 “你的师兄,该不会就是…”猛地想起她的惊艳舞曲,和那个为他伴奏的淡漠男子。 沉夕淡淡的点点头,“他就是我的师兄,人称天下第一公子的玄公子”。 这下,出云更加的不可思议了,不过再仔细想想,沉夕为她出头的那一刻,冷漠高傲且带着睥睨天下的冷然,不正是同玄公子的冷漠一模一样吗,只是,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让两人连一国之君都比了下去。 出云暗暗猜测着沉夕的身份,却也并没有再问下去,沉夕不主动告诉她,说明有她的难言之隐,她又何必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呢。 沉夕紧紧握住出云的手,眼里的担忧清晰可见,“姐姐,不管怎么说,你要多加小心,若是有我能帮得上的,就派个信得过的人去四季轩找我”。 “四季轩?”那不是最近达官贵人之间最常去的青楼吗?为什么不去王府? “我在那里有朋友,她会通知我,王府中有余香若,若直接去王府找我,她会察觉到的”,沉夕看出出云的疑惑,贴心的解释着,“还有,国师胡翌也可以帮你,只是接近他,醒妃也不会让你简单如愿,所以姐姐,如果情况实在危及的话,你就逃出宫吧,等生下孩子后再回来”。 那是他的孩子,她恨,她痛,却始终也是姐姐的孩子啊。 出云认真的点点头,心中感慨,她的妹妹真的变了,这样也好,若是哪天她真的离开了,她也不用放不下沉夕。 “两位美人怎么躲到这里来了?” 二更来了,呵呵 好多亲嫌小情更新太慢,小情真心的道歉,因为小情有全职工作所以只能抽空的时候写,但是亲们放心,此文绝不会弃,而且小情保证一周至少五更,也请亲们多多支持 67.东明情殇-第六十七章 她的变化 “两位美人怎么躲到这里来了?” 沉夕和出云抬头望去,东凌破正带着一群人朝这边走来,胡翌和西若轻紧跟其后,玄公子淡漠的走在最后,却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是空气般,直到看到沉夕,才淡淡的朝沉夕点了一下头,双眼中的炙热一闪而过。 沉夕心中一紧,在她心中最烦乱的时候,他却又出现了。 “臣妾叩见皇上”,出云连忙起身施礼,沉夕在她身后也轻轻的弯腰,只是掩藏了脸上的悲怆。 东凌破,胡翌和西若轻相继在凉亭内的石凳上坐下,玄公子一身黑衣,背手立在凉亭边缘,身影中一片孤傲。 “云美人和侧王妃也过来坐吧”,东凌破淡淡的开口。 沉夕顿时感觉几道视线一时全集中到了她的身上,东凌破仍旧是淡淡的,不觉痛痒,可西若轻却带着浓浓的热烈和渴望,胡翌虽说温和许多,却也让她满身的不自在。只有玄公子,仍旧背手立着,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出云很自然的走到东凌破身边坐下,沉夕犹豫了一下,走到胡翌身旁的空座坐下。 胡翌俊逸的脸上不着痕迹的掠过一抹笑。 “夕儿方才的一舞,真是让我惊艳,我怎么不知道夕儿还会跳舞” 东凌破眸光一紧,“看来国师同侧王妃熟识?” “臣之前在王府见过夕儿,夕儿不嫌弃臣,愿与臣朋友相称,是臣的福气”,胡翌三言两语便回答了东凌破的问话。 “哦,怪不得上次翌到宫中来为侧王妃求解药”,东凌破了然的点点头。 “尘尘,你什么时候学会跳舞了”,还如此的惊艳。西若轻一脸温柔的笑,只是望向沉夕的双眸中,带着谁都无法忽视的热切和执着。 沉沉? “三皇子也认识侧王妃?”东凌破侧目。 西若轻看着沉夕,温柔的目光任谁看了都相信他认识她,“侧王妃长的像极了在下曾经的心上人,只是因为在下的过错,让她不愿原谅在下,所以看到侧王妃,在下就忍不住想起她,还请侧王妃不要往心里去”。 西若轻每说一字一句都深深凝视着沉夕,就怕她会消失一般,沉夕微微扯出一抹笑,只是笑中带着一些讽刺。 既然错过了,挽回有何用 镜子碎了,还能复原吗? “三皇子不必介怀,只是臣妾长得酷似醒妃,三皇子一席话,可是会让皇上误会的”。 “尘尘,你明知道我…”西若轻因为沉夕的话,一时忘了身份和场合,一个劲的想要解释,却突然看见东凌破有些阴沉的脸色。 “侧王妃,哪里长得像醒妃了,在下怎么一点也没有看出来”。 几人因着西若轻的话朝沉夕看了过去,都是恍然一惊。 她何时变了样子,他记得买下她的时候,就是因为她有七分像醒妃,可是何时,她身上竟再也找不到醒妃的影子,更惊讶的是,他竟然今天才发现。 她确实长得酷似醒妃,可那是他第一眼见她的时候,可是现在再仔细看来,她哪里还有一丝像醒妃,他早就发现了,她在不知不觉的变化着,第一次见她,倔强中带着柔弱,可是如今的她,隐隐透着不容亵渎的高傲,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刚进宫时,第一次见到醒妃,发现她确实像极了沉夕,可是如今再看沉夕,是因为许久不见,还是因为她在长大,她竟然同醒妃不再有相似之处,可若不是别人提醒,她还未发现,到底,沉夕变化的是什么。 东凌破,胡翌和出云都暗暗的思索。 “朕听闻几天前的‘知己盛宴’中,玄公子同那‘音仙’一曲惊天,朕未有机会听到真是遗憾了许久,今日玄公子又同侧王妃一舞惊天,总算得朕之所愿”,东凌破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听翌的意思,侧王妃竟是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才华,不知侧王妃可会弹奏琵琶?”看似温和的眸子,带着犀利的探究。 沉夕一怔,心竟不由自主的拧了起来。 他,是在怀疑她吗?是怕她威胁他的醒妃,还是威胁他的弟弟。 呵呵,真是苦涩啊 咸涩的痛楚,和着心间的血泪流便全身,沉夕拧眉看向东凌破,眸中的伤痛让东凌破也是一怔。 既然如此,既然如此… “臣妾不懂琵琶,倒是会弹琴” 淡如叶落般无声的一句话,一直冷然的玄公子,却浑身一怔,仿佛被惊吓了一般,那淡漠的黑色身影,不知为何竟突然多了一丝凄凉。 … “师兄,为何我会爱上他,好痛,心好痛” “夕儿,师兄给你吹箫听可好?” “师兄,你为何给我做这把琴?” “是你说想要跟师傅学琴” “是啊,我本想跟师傅学琴,便可以常常看见师傅,可以听师傅说话,可是为何,我的‘伴月’,无法迎上他的‘邀月’” “师傅的‘邀月’是聚集千年灵气的灵火木所打造,你的只是几百年的灵火木” “师兄,你是在安慰我罢了,我知道的,我和不上他的琴声,并不是灵火木的灵气不足,而是心,和不上,师傅心中没有我” “夕儿不是的,我的‘执意’就能和上你‘伴月’啊” “师兄,从此以后,我不再弹琴” “夕儿…” “再不会有让我执琴之人,除非,我忘了师傅,爱上他人” …… “玄公子,可否借你‘无影琴’一用?” 68.东明情殇-第六十八章 谁的心在痛 “玄公子,可否借你‘无影琴’一用?” 玄公子骤然转身,冰冷的看向沉夕,一向淡然无波的眸子,此时竟带着看不透的迷茫和痛楚。 夕儿,夕儿,你弃琴,只因师傅的不爱,你重新执琴,因他,你是真的忘了,又真的爱了吗?那我呢,我算什么。你说要跟师傅学琴,我寻遍灵山找来百年灵火木,你可知,一棵灵火木,我打造了两把琴,你取名“伴月”,只因师傅的“邀月”,而我,取名“执意”,只因你。 我不求你真的忘记师傅,只愿你心中能有一席之地为我,如今你真的忘记了师傅,却仍旧没有一直陪伴你的我,忘记师傅,我该喜还是该忧。 你可知,你的情劫,亦是我的情劫。 沉夕也望着不远处的玄公子,他的痛,她怎么可能看不到,可是,她却只是把他当作师兄。 微闭双眸,再睁开时,已是惯然的冷漠。 玄公子宽大水袖扬起,一把通体泛白的古朴长琴已在手中。 “给你”,淡淡的声音,却有掩饰不住的绝望。 “谢谢”,沉夕不忍再看,双手接过“无影琴”,便在凉亭旁一块巨石上席地而坐。 出云从头至尾都在观察着沉夕和玄公子,她早已知道沉夕和玄公子的关系,可是却聪明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而且看沉夕的样子,她不想让别人直知道。 胡翌紧紧的盯着沉夕,她同玄公子之间若有似乎的怪异,让他多了几许危及感,却也并未多想。 西若轻看着沉夕,心中越发的难受起来,他认识的尘尘,是商场上的女强人,却从来不懂这些风花雪月之事,可是如今,他亲眼见到她的舞步独步天下,她抱着琴,正要弹唱,他真的是自己的尘尘吗?他很肯定,可是她却好似离自己越来越远。 东凌破眯起眸子,面无表情的看着沉夕,直到沉夕的琴音响起,他刚毅的脸上才露出些许表情。 怡虹别院驻在烟雨楼前 停在台阶没有拦住我越走越远 醉了红颜也罢断了琴弦 你若是我会不会在凡俗之间痴痴留恋 这是一种厌倦,也是一种执念 荒唐的是我,只不过是区区等闲 如有佳丽三千,不如知己一见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是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荒唐的是你 看不懂却说我可怜,如此可怜 金缕玉甲也是布衣袈裟 想问天涯告诉我到底是真是假 放了天下,也把爱送给人家 你若是我会不会把富贵荣华当作一盘黄沙 一曲唱罢,沉夕定定的看着东凌破,她愿意给他一次机会,只要他放弃,只要他解释,她就听。 只是,东凌破如其他人一样,沉浸在婉转的琴声中,讶异与词曲的大胆犀利之中,即使看到了沉夕那迫切的目光,也急切的躲了开去。 她的目光,让他压迫。 沉夕苦笑一声,她看到了他的犹豫,看到了他的躲闪,呵呵,罢了,他放不下后宫三千佳丽,放不下傲视天下,放不下荣华富贵。 如有佳丽三千,不如知己一见 把富贵荣华当作一盘黄沙 能有几人做的到。 既然你不愿袖手天下,我又何必再执着不放。 沉夕起身,将“无影琴”还回玄公子手中,玄公子垂首看着她,她的痛,他看在眼中,她却不知道,其实,他比她还痛。 一黑一白两个身影面对面站着,极端的冷色,此时看来竟是无比的和谐。东凌破看着玄公子和沉夕,一丝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胡翌微微的皱起眉头,他不喜欢夕儿身上和玄公子身上几乎一模一样的气息,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竟如同伉俪般的美妙。 西若轻也是面无表情,他仍在思索着尘尘的变化,他总感觉,似乎哪里不对劲,是他错过了什么,还是他根本就不了解尘尘。 “无影琴”已横躺在玄公子怀中,沉夕却似是不舍的放手般,素手轻轻拂过琴身,幽幽的说道:“当初为何取名‘执意’?” “执子手,意不变” 坚定而执着。 沉夕倏的抬头看着玄公子,唇边荡起苦笑,“‘执子手,意不变’,呵呵,呵呵,不信了,再也不信了”。 “夕儿…” “皇上”,沉夕突然转身,轻弯腰行礼,“臣妾有些累了,请准许臣妾先下去休息”,藏起忧伤,忘记痛楚,她又恢复高傲冷漠,只是,比之前,更冷漠了。 或许师傅是对的,睥睨天下,管理万物苍生,要情何用,情何用啊。 “准…准了” 沉夕不再理会那些不解和猜忌的目光,毅然转身,留下一个决绝孤傲的背影。 今天字数有点少,呵呵,亲亲们见谅 69.东明情殇-第六十九章 真相一 因为宴会持续的很晚,据说东弧破喝的有些多了,东凌破特许东弧破和沉夕在宫中夜宿一晚,赐住东弧破幼年时的宫殿——仰天殿。 沉夕被带到仰天殿后,东弧破仍不见踪影,不是说喝的有些多了吗,不过不用想也知道,他所谓的“喝多”和如今的不见人影是为了什么,只是沉夕始终想不明白,东凌破怎么会如此纵容。 夜色很晚了,沉夕却怎么都睡不着,今日发生的事太突然,心中堵的难受。 起身披了件衣服,沉夕打开门坐到院中抬头仰望着无边的星空。 今晚的夜空中有些云,月儿忽隐忽现,星子都看不到几颗。记得小时候,她最爱躺在灵山的山顶上,数着天上的星星有多少,那时候,师傅告诉她,天上的一颗星星就是地上一个人的生命宿。 她好奇的问师傅,她是哪一颗星星,师傅却说那成千上万颗星星中没有她,因为她是灵山上的凤凰灵主,早已超脱生死轮回,掌管着这个世界的生命变迁。 那个时候,她心中有些小小的希望,她是天上的一颗星星。 可如今,她的生命宿出现在了那黑幕中,却让她痛的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师傅,你的生命宿是否也闪亮过? “小夕儿” 他终于来了 沉夕仍旧仰望星空,那柔溺邪邪的嗓音,似乎只是夏虫的名叫那样平常。 晚风吹起,黑发有些凌乱的拂过脸庞,沉夕眨眨眼,嗅着那熟悉,却又陌生的冷梅香。 这个味道 他是先去过别人那里,再过来这里的吧,他,到底把她当成何物? “夕儿,可是不高兴我今天来看你?”泊凌从身后抱住沉夕,那温热的气息便直接呼吸在耳边,只是此时,沉夕没了往日的羞涩。 “泊凌公子真是神出鬼没,守卫森严的皇宫都来去自如”,淡淡的出口,泊凌听出了沉夕不同往日的温和,她,今日似乎冷漠了许多。 “夕儿怎么了,是在生气我这几天没来看你吗?”泊凌宠溺的问道,那语中的温柔,让沉夕短暂的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他”? 可愈加浓郁的冷梅香,在诉说着这个不可改变的事实。 沉夕挣脱泊凌的怀抱,转过身,冷冷的看着泊凌和他脸上的面具,而泊凌此时也才看到沉夕脸上的冷漠和嘲笑。 泊凌心中一紧,这样的沉夕,让他揪心,而她看他的眼神,就如能刺透人心一般让他无所遁形。她看着他,他竟然紧张的不知如何自处。 簿唇挂上招牌式的邪笑,一只手轻佻的挑起沉夕的下巴,爱不释手的轻轻抚摸那光洁的肌肤,“夕儿怎么这么看着我,我会误会的哦”。 沉夕眼中划过一丝受伤,她给他机会,让他亲口对她说,可是他再次放弃了。 两次的机会,还不足够看出什么吗? 而她,再也不想继续这个让她毫无尊严的游戏了。 “还想玩到什么时候,我这个玩具就那么让你爱不释手吗?皇上” 抚在沉夕下巴上的手指蓦的一怔,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倏的离开了沉夕的下巴。沉夕眼中的讽刺带着浓浓的悲伤。 “你果真知道了”,泊凌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看到沉夕眼中的伤痛,心,竟也揪疼。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舔过咸涩的泪,沉夕讶异的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我中毒时就猜到了一些”,声音有些哽咽,沉夕说的也有些苦涩,“‘龙吻’可不是只要‘师傅厉害’便能解的一种毒药,它之所以叫做‘龙吻’,药引便是天子的精血,而你,却为我解了毒,只是,我那时太傻,以为你所说的‘师傅很厉害’,便真的相信了”,她从来不会轻易相信别人,可是他,却是例外,那时,自己便动情了吗? “那你…”她的泪,让他心疼,想伸出手为她擦去,她的躲闪,却让他知道他已失去了资格,看到她眸中的痛恨和疏离,他心里像被刺穿一样痛,呵,谁能想到,他是真的爱了。 “直到,我嗅到了醒妃身上的冷梅香,呵呵,冷梅香,你还不知道吧,每次我在你的怀抱里,贪恋你的怀抱,便是因为那清澈的冷梅香,可是我今天才知道,那冷梅香却是属于另一个女人的”,沉夕苦笑一声,眼角的泪水竟怎么也控制不住,“她的丫鬟自豪的告诉我,这是东明国皇上为了醒妃,专门命人远赴千雪山采集不落寒梅所研制的香粉,只因皇上说,只有她,才配得上这出尘若仙的不落寒梅”。 呵呵,出尘若仙,那为何还来招惹她? “夕儿,我不是…你听我说…”不知何时,泊凌已拿下脸上的面具,东凌破那张俊逸刚毅的脸庞顿时展现在沉夕面前。 “皇上不想听我说完吗?”打断他的解释,沉夕冷冷的看着东凌破,那寒漠的眼神,竟让东凌破再也说不出话来。 就是这样的眼神,让他情不自禁的爱上她,却也推开了他。 “可是,我仍旧傻傻的抱着一丝希望,努力说服自己,泊凌不是东凌破,因为我不想承认自己被同一个人当成手中的木偶般来来去去的玩耍,不想承认,那个把我从一个火坑推向另一个地狱的人,就是让我心动的人”,咸涩再次滑入口中,沉夕绝望的摇摇头,“可是我错了,直到你手中酒杯破碎的那一刻,我的心也碎了,我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原来我一直都是你手中的玩偶,呵呵”。 小小高潮来了 70.东明情殇-第七十章 真相二 一颗一颗泪水滑入口中,那咸涩的味道,竟让沉夕慢慢适应了起来,只是心中撕裂般的疼痛,如何能适应? 沉夕一只手扶上心口,明明还在跳动,为何却能清楚的听到它碎了的声音? “夕儿,你不要这样,我不是故意要欺骗你,我有我的苦衷,求你”,往日凌厉的双眸,此时也染上伤痛,沉夕的样子,让他害怕,她仿佛他指尖的沙,让他抓不住。 “你是没有欺骗我,从来都是我笨,”,沉夕倏的看向东凌破,悲痛中带着自嘲,“东凌破,泊凌公子,你早就告诉了我,可是我却不知道,不是我笨是什么?” 笨的爱上你的味道,笨的听信你的甜言蜜语,笨的相信你会爱上我。 “至高无上的东明君主,怎么会爱上一个不起眼的我,而且我还是你买回来的,是你厌倦了宫中的红粉佳丽,还是想尝试一下清粥小菜的味道,皇上?” “夕儿,我不是,你听我说…”任谁都受不了心上人的欺瞒玩弄,东凌破自然明吧这一点,看着激动的沉夕,他想要上前解释,可是沉夕一个旋身,竟灵巧的避开了东凌破。 如此近的距离,她都能避开? 东凌破惊讶的看着落空的手,“夕儿会武功?” 沉夕冷淡的看着东凌破,他在她眼中,宛如一个陌生人,“是又如何?你想治我欺君之罪吗?” “我没有夕儿,你听我解释可好?”沉夕的冷漠,让他害怕,好不容易遇到那个动心的人,怎么能让她再次离开。 “解释?皇上还有什么要解释的,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隐瞒,皇上,这又是你的谎言吧” “不是,夕儿,不是,我是真的爱上你了,我…” “爱上?哈哈哈…”沉夕苦笑,笑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你是皇上,为何半夜出现在王府我的房顶上,你是皇上,为何专门为我送来创伤药,为何将我送给东弧破之前不爱上我,偏偏我成了东弧破的侍妾才来爱上我,东凌破,我不是笨蛋,你和东弧破还有醒妃之间的恩怨,我一清二楚,而我,再也不想做你们恩怨的棋子”。 东弧破听着沉夕的话,知道沉夕是误会了,“夕儿,我从来没有想过利用你,我让醒妃进宫,愧对弧破的兄弟之情,所以我在看到你像极了醒妃的容貌时便打算将你送给东弧破,我当时真的只是想要补偿弧破而已,后来,出云总是惦记你过的好不好,总是在我耳边提起你,所以我一时心血来潮便去了王府,可是夕儿,当我看到那一刻真正的你时,我是真的动心了,我后悔把你送给了弧破,后悔竟然没有早点看到真实的你,夕儿,你相信我,你从来都不是我们三人之间的棋子”。 “从来不是?”沉夕苦笑一声,“你可知,你将我送给东弧破,他是如何想的,他以为我是你送去迷惑他的,所以,从我一进王府便没过过一个好日子,你知道他是怎么羞辱我的吗?”忆起那些回忆,沉夕眸中多了谢仇恨,不管是东弧破还是东凌破,你们欠我的,我总会让你们还回来。 “他用手指破了我的身子,却对外宣称我不洁,我只不过跟胡翌说了几句话,他便说我不守妇道,硬是给了我三十大板,有刺客,他拿我挡剑,,东凌破,我不是你们恩怨的牺牲品吗?” 东凌破满脸痛色的看着沉夕,往日种种,他都知道,可是那时他不能出手啊,“夕儿,不要说了,是我不对,是我错了,夕儿,原谅我好不好,我立刻带你离开王府,我让你进宫,我用后半生补偿你,可好?” “补偿?呵呵”,沉夕鄙夷的看着东凌破,他的补偿,就如天大的恩赐一般,可惜,她不屑。 “进宫?然后像出云姐姐和所有女人一样,每日每夜等待你的临幸,然后为了你,争风吃醋?东凌破,不要以为所有女人都愿意进宫,都愿意做你的女人,在我看来,你就是被一群苍蝇围绕的一驼屎,连东弧破都比不上”。 “你…”东凌破青筋突跳,沉夕的话就如一颗炸弹,将身为帝王的他的至高自尊,炸得体无完肤。 他真的对她动心,所以愿意低声下气的道歉,宁愿将同皇弟好不容易转好的关系置之不理,可是她竟然不领情,还出言不逊。 东凌破愤恨的看着沉夕,一向被尊崇的自尊心,哪容别人践踏。 深邃的眸子没了方才的温情,凌厉的瞪着沉夕,可是沉夕却丝毫不怕,在她心里,他只是一个自大的人类,她,才是可以睥睨天下的主宰。 “夕儿,给你两个选择,进宫做朕的女人,或是留在王府生不如死”,东凌破阴测测的说道。 沉夕冷笑一声,这,就是自己爱上的男人吗?“我宁愿留在王府”。 “你…” “夜晚了,皇上留在王爷侧王妃的房中似是不妥吧” “夕儿,不要逼朕” “你也不要比我”,逼急了,我才不会在乎什么情劫,什么魂飞魄散,“皇上是想要我喊人了?” 沉夕出声威胁,心中却无比苦涩,终于,还是到了这种地步。 “你敢”,东凌破戾眸圆睁,一只手瞬间出手袭向沉夕,想要点住沉夕的穴道。 沉夕冷笑一声,即使只有三成功力,她也不是那么容易便被对付了。 沉夕划开步子,一个闪身再次躲过,还未站稳,东凌破的攻击再次袭来,只是此时,仿佛带着凌厉的攻击性。 心中不免泛起痛楚,他真的下的了手。 东凌破没想到沉夕不但会功夫,而且功夫还不若,不想引来宫中侍卫,他只想快点制住沉夕,然后逼她同意进宫,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她,可是却不免的手上的招式凌厉了起来。 沉夕出掌,拨开东凌破的攻势,她也没想到他的武功如此厉害,才几招下来已是吃力,如此下去,她一定被伤。 “有刺客”,沉夕趁机大喊,注入部分内力的喊声,相信殿外的侍卫听到清清楚楚。 东凌破倏的收了手,剑眉微皱,看着沉夕的眸中带着伤痛,她就怎么不想进宫陪他?“夕儿,你就如此不想进宫?我可以给你所有你想要的”。 “可是,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夕儿,你可以…” 东凌破倏的看向门外,殿外的侍卫听到喊声,已冲进了大殿,眼看就要进入沉夕的房中。 东凌破迅速带上泊凌公子的面具,双眸却是深沉的看着沉夕,“夕儿,我不会放弃你的”。 说完,在侍卫冲进来之前,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71.东明情殇-第七十一章 夜半私会 夜凉如水,即使是深夏之中,夜风有时仍会让人冷的发抖。屋内烛火摇曳,倒影着一抹孤寂哀伤的背影。 沉夕呆呆的坐着,自从东凌破走后,她便一直这么坐着,双眼凝视着那抹身影消失的地方,却毫无神采。 她知道,师兄来过。 他站在窗外看着她,担忧的看着她,她却视而不见,刚经历过的伤痛让她分不出心思顾及其他。 最后,师兄落寞的转身而去,只留下淡淡的一句话 “夕儿,我永远在你身后” 晚风吹入,淡淡的话语吹入沉夕耳中,将她远离的思绪拉了回来,看着漆黑的窗外再也没了那个等候的身影,她心里竟是一阵惊慌。 沉夕站起身,随意披了件披风便走了出去。 她不想睡,闭上眼,便是泊凌的面具和东凌破的面孔,她恨,她厌,她不想她的思绪里只有他。 夜深了,宫里也安静了下来,偶尔会有一队巡逻的侍卫经过,也被她轻易的躲了过去。 没有目标的随意走着,沉夕竟不知不觉来到了御花园。 百花节近在眼前,御花园中花自然也是正在盛放之时,只是因为天色晚了,除了映着稀疏的星光能看到几多白色的花外,其余只剩一片漆黑。 凭着嗅觉,沉夕走到一簇蔷薇花中,倚靠着一块大石缓缓的滑了下去,一直滑入蔷薇花簇之中。 累了,真的累了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情劫 爱,便伤,殇,便心死 懒懒的靠在大石上,闭上眼,强迫自己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淡淡的蔷薇花香让她心中舒适不少,师傅说的没错,或许蔷薇,真的是她的本命花。 “师傅” 淡淡的呻吟不由自主的溢出。 …… “师傅,这是什么?为什么要种在夕儿的房前?” “此为蔷薇,艳而不娇,魅而不惑,妩媚之中带着高傲,就像夕儿一样” “真的吗师傅,师傅是说夕儿像这蔷薇一样漂亮?” “……” “师傅是专门为夕儿种的吗?” “这是夕儿的本命花” …… 师傅,师傅 呵呵,师傅,你可知道,你是我一切痛苦的始作俑者? “嘻嘻索索……” 黑暗中一阵轻微的响声让沉夕猛地睁开眼,紧接着,附近响起了脚步声,似乎越来越近。 沉夕暗自屏息隐藏在蔷薇花簇中,不久,另一个方向似乎也响起了脚步声,只是这次的脚步有些沉稳,似乎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练过武功的男人。 “弧破,你来啦” 是余香醒的声音? 沉夕顿时拧眉,她想安静一下,没想到碰到了幽会的东弧破和余香醒,不过他们俩也真实胆大,这可是皇宫。 “醒儿小心点”,东弧破压低声音,却仍能听得出关切之意。 “我没事,天心给我打着灯笼呢” “醒儿这么晚了还没睡,找本王可是有事?” “弧破,难道你不想我吗?我们许久不曾见面了”,余香醒的声音有些哀怨。 “怎…怎么会,本王只是没想到怎么晚了…” “弧破,你今天为何带了沉夕进宫而不是若儿?”余香醒问得有些咄咄逼人,另东弧破一怔。 “皇兄说云美人思念沉夕,所以便命本王将她带进宫来了,醒儿可是觉得不妥?”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弧破,也许是我太多疑,我怕有一天你不爱我了,会爱上那个跟我有着相似面庞的沉夕,弧破,我真的好怕” 余香醒毫不犹豫的依入东弧破怀中,东弧破身子瞬间僵硬,却又瞬间恢复,一只手轻抚着余香醒的后背,轻声细语的安慰。 “醒儿有何担心的,她最多只是你的替身罢了”,虽然如此说,脑中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张清丽的面容,只是,他却突然间发现,她与醒儿,竟再也毫无相似之处,这是怎么回事?是哪里不对? “弧破,你怎么了?” “没…本王没事,醒儿也累了吧,百花节期间皇兄命本王保护你,我们还有许多的时间”。 “弧破,你与皇上,不是有些不和吗?你们是不是好和了?” “没有不和,只是皇兄抢了你,本王心中不服,而如今,本王虽然仍爱着你,可是却也明白江山为重,醒儿,既然你已选择了皇兄,本王只觉得如此会对不起皇兄”。 “弧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放弃我是吗?弧破你说话,你回答我啊”,余香醒顿时有些急切起来,似是就要失去什么宝贵的东西一般。 “不是的醒儿,你听我说,我仍旧爱着你,可是我们不能再这样背着皇兄私自见面,若是被皇兄知道…” “不,弧破,见不到你我会疯的,弧破,你还在怪我是吗?我当初选择皇上也是没有办法啊,我身为神女,必定要担起天下太平的责任,你不是也要顾及东明国吗?” “本王没有怪你,醒儿,你的苦衷本王何尝不知道,可是…是谁?谁在那里,出来” 72.东明情殇-第七十二章 捉奸 沉夕蓦的一怔,没想到东弧破这么快便发现了她,刚要起身走过去,另一边却先传来了脚步声。 “朕的皇帝和醒妃倒是好兴致” 冷冷的声音,就如一道惊雷,将东弧破和余香醒怔在原地,就连沉夕都呆住了,原以为东弧破发现了她,却没想到来人是东凌破,而且听声音似乎还不止他一个人。 大石四周顿时明亮起来,将紧紧拥抱的两个人照的清清楚楚,还好沉夕隐在蔷薇花簇中,又是在大石的背面,正好隐藏了起来。 沉夕小心的屏住呼吸,不想被他们发现。 东凌破冷着脸走近两人,东弧破倏的放开余香醒,刚毅的面庞上少有的带了些慌张,“皇兄,你听我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三更半夜朕的好皇弟私会醒妃,朕和所有侍卫都看的一清二楚,皇弟还能解释什么?”东凌破怒吼,深邃的眸子冷冷的看着东弧破和余香醒,似是要把两人凌迟一样。 帝王,最看重的便是声名,而自己的弟弟和自己的女人在一起,还被他亲眼所见,他怎么可能容忍。 “皇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余香醒脸上挂着泪水,走近东凌破,东凌破一挥手将她扫了开来。 东弧破迅速上前扶住余香醒,脸上微微带了怒气的看着东凌破。 “你们敢说你们不是半夜私会?” “皇兄,是臣弟不对,可臣弟同醒儿是清白的,皇上不可冤枉了醒儿”,东弧破毫不退缩的看着东凌破。 “醒儿?皇弟是不是叫的太亲热了些,你们到底把朕当什么了?清白?你们清不清白朕自会查的一清二楚,来人,将王爷带回仰天殿,明日天亮出宫,将醒妃带回醒悦阁,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醒悦阁半步”。 东凌破怒吼着,似是集结了一晚上的怒气,想要全数爆发出来一样,也怪东弧破和余香醒倒霉,沉夕的事,已是让他烦躁至极,没想到刚回到寝宫,便有人通报说发现王爷和醒妃私会。 他们二人的情谊,他早就知道,拆散了两人,本来他心中就有些愧疚,平时他们二人的眉来眼去或是私自见面,自己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相信他的弟弟不会背叛他,可是如今听到别人呈报上来,那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有人呈报,那便是有人看到他们私会,有人看到了,那他便不得不出面,免得有人说他纵容自己的女人和弟弟私会,也是为了维护皇家威严。 “皇上,你相信臣妾,臣妾没有做对不起皇上的事啊”,余香醒跪在东凌破身前,哭得梨花带雨,那娇柔可怜的面庞,任谁都有些于心不忍。 “皇兄,醒儿…醒妃是‘神女’,你怎可将她软禁,皇兄,你为何不信我们?”东弧破也焦急的解释,一方面为了余香醒,另一方面也更加不希望皇兄误会他。 “‘神女’?可她同样是朕的女人,带走‼”东凌破冷声命令,丝毫不顾两人的解释,铁了心的将两人带走。 东凌破身后走出几名侍卫,冰冷的架起醒妃带走,又过来几名侍卫刚要架起东弧破,东弧破一个甩手,凌厉的眸子将侍卫吓得退了几步。 东弧破阴寒的看着东凌破,“皇兄,我再说一遍,我跟醒儿是清白的,即使皇兄不查清,本王也会查清,哼”。 宽大水袖狠狠甩过,东弧破从东凌破身边走过,带着凌厉的气息。 “唉”,只留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东凌破领着众人从御花园离去。 真是无情啊,最是无情帝王家,说的一点都没错。 看着已远走的众人,沉夕从蔷薇花簇中站起身,遥遥望着那个被簇拥在中间的男人,心中泛起苦涩。 若是她有一天惹怒了他,他会不会眼也不眨的便杀了她? 国家,东明国,他的心里只有天下 为了他的天下,他连“神女”都可以放弃,何况是她? 轻轻的转身,沉夕朝着背对的方向走去,直到引入夜色之中,夜风袭来,蔷薇迎风摇曳,一块白色的衣角,孤零零的挂在蔷薇花上,惹来了一段祸事。 73.东明情殇-第七十三章 没来由的怒气 一大早,沉夕就回了王府,从昨天晚上一直到回到王府,都没有见到东弧破的人影,想必还在为醒妃受罚的事奔波着吧,不过沉夕倒也乐得清净。 “姐姐你回来啦,宫中好不好玩?”小丫忙迎了出来。 “不好玩,若是可以我宁愿再也不要进宫”,沉夕幽幽的说着,宫中有那个人。 “呃…姐姐也累了吧,快去休息会儿,小丫去帮姐姐准备早饭”,似是看出了沉夕的疲惫,小丫很快便退去。 解开披风,仍在一旁的榻上,沉夕疲惫的倒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床顶的纱幔,眼角隐隐泛起泪光。 好累 一晚没睡,身子好累 识破了骗局,面对着东凌破,心好累 在宫中强颜欢笑,带着一张不属于自己的面具,全身好累。 沉夕唇角泛起一抹苦笑,如海藻般的长发晕染在床榻上,映的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的毫无血色,身上没有受伤,可是心里的伤远远大于身体上的。 沉夕倏的起身,缓缓的摇头,甩去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的身影,强迫自己去忘记他,那个让她爱,又让她伤的男人,泊凌,不,东凌破。 “姐姐,我拿了些清粥过来,姐姐先喝点再休息吧”,小丫推门而入,手上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粥。 胃里没什么胃口,可是看着小丫关切的样子,沉夕不忍再拒绝,站起身走到桌前,望着那碗清粥,突然想起了以前在伊阁时,她也是怎么照顾出云姐姐的,那时候,出云对她很好,而且是到了这个世界之后第一个对她伸出援手的人。 可是现在,她却是他的枕边人。 说不嫉妒,那是谎话,说不怨不怒,那也是谎话,可,出云不是她该怨该怒的人。 “怎么了姐姐,粥不合胃口吗,我再去弄点别的去”,见沉夕久久没动,小丫以为沉夕不想喝粥,急忙想要转身再去趟厨房。 “不是小丫,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拿起汤勺,一口一口的喝着。 “恩,还是小丫做的清粥好喝” “姐姐怎么知道这粥是我做的?”小丫不可思议的问,这粥确实是她做的,因为这么早,厨房还没开始做早饭,可是她从来没做过粥给姐姐喝啊。 “因为我在这粥里尝到了小丫的味道”,叫做“关心”的味道。 “姐姐乱说,八成是猜的,呵呵” “哐…” 沉重的踹门声,将这好不容易变得轻松的气氛再次打破,沉夕看着门边一脸怒气的东弧破,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丫下意识的躲到沉夕身后,畏惧的看着东弧破,可是似乎又怕东弧破伤害沉夕,若有似乎的想要保护沉夕。 “滚” 东弧破的怒吼如惊雷般吓得小丫一哆嗦,小丫却仍缩在沉夕背后没有动。 “不知臣妾又怎么惹了王爷?”沉夕冷冷的问道,一只手轻拍小丫吓得瑟瑟发抖的小手,凌厉的眸子回敬东弧破。 “滚,不要让本王说第三遍”,东弧破阴翳的眸子狠狠瞪着小丫,此时他就如一头暴怒的狮子般危险。 “小丫,你先出去一下,给我准备些点心吧,清粥喝不饱” “不要,小丫要跟姐姐在一起”,以前王爷来时,姐姐总把她支开,可是姐姐每次都受到伤害,这次说什么她都不会走,她要保护姐姐。 “找死” 一声暴怒,东弧破已如闪电般来到沉夕面前,一只手朝着身后的小丫抓去,小丫不懂武功,若是被他钳住,只有死路一条。 想也没想,沉夕出手挡开了东弧破的攻击,身子一个划步,将东弧破逼退了几步。 “贱人,你竟然会武功?” 东弧破危险的看着沉夕,那阴狠的眸子充满鲜血,似是见到了自己的杀父仇人一般,一身黑衣,略显凌乱的发丝,更让他看起来像是地狱的魔鬼。 “我从来没说我不会”,沉夕好不示弱的瞪视回去,那一身凛然高傲的气势,竟然丝毫不输东弧破。 东弧破蓦的发现,面前这个女人竟然早已不是当初唯唯诺诺的女人,她还会武功,原来,一切都是她假装的,该死的,这个贱人果然是有目的的。 “小丫你先出去,不然我会分心” 小丫不情愿的点点头,瑟缩着离开了屋子。 她很想和姐姐一起面对,可是她明白了一点,她在那里,姐姐还要顾着她,她只会是姐姐的累赘。 “王爷如此气势冲冲到底所谓何事?” 号外,号外 明天后天小情公司有个很重要的活动,小情将会非常非常忙,所以不能更新了,亲们见谅 表过,今天可能还会加更一章 74.东明情殇-第七十四章 遭嫉之伤 “王爷如此气势冲冲到底所谓何事?” “何事?你心里清楚” 看着沉夕冷然的眸子,东弧破心中竟然悸动了一下,可是想到醒儿,随即又恢复了那狠戾的表情。 “臣妾不知,还望王爷提醒”,冷漠疏离的语气,东弧破听了竟有些气愤。 “不知?本王问你,昨晚你可是在御花园中?” 沉夕抬头看他,御花园? “我在”,没必要隐瞒,只不过是偷听了些肮脏的话语而已。 “果然是你,贱人,醒儿跟你无冤无愁,你却来陷害醒儿,难道这就是皇兄派你来的目的?” “东凌破,哼,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而且御花园的事跟我无关” “无关?这是什么?”东弧破从袖口中拿出一块撕破的衣角,上面依稀有些泥土和揉碎的花瓣。 沉夕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她昨晚穿的衣服的衣角,原来衣服被蔷薇的花刺刮破了,可是似乎哪里不对。 “昨晚是你跟皇兄告状是不是,然后污蔑本王和醒儿,说,是不是你?”东弧破怒吼着,似乎恨不得吃了沉夕。 可是不知为何,心底隐隐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希望不是她。 “若是你跟醒妃是清白的,何须怕被东凌破看到?”沉夕冷冷说着,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你是什么身份,不许污蔑醒儿?”东弧破危险的眯起眸子。 “是不是污蔑,你心里不是更清楚?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即使没有做出什么事情,即使是简单的幽会也会让人想歪吧,何况那人还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沉夕毫不留情的说着,而东弧破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似乎隐隐能听到东弧破咬牙切齿的声音。 “不是我做的事,为何要承认?”沉夕抬头挺胸。 “还敢嘴硬,本王就不信你不承认,来人,将这贱人打入黑牢,让她尝尝黑牢的滋味”。 东清远推门而入,后面还跟着几名侍卫,却有些犹豫。 黑牢,可是王府最为阴暗血腥的地方,那里,有各种各样的刑具,甚至有些连府衙都没有,而进了黑牢,从来没有一个完好无损的人走出来,只要进了那里的人,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生不如死。 东清远犹豫着,王爷是不是只说气话,黑牢可是审问重要犯人的地方,侧王妃去了… “等什么,还不动手?” 在王府呆的久了,沉夕自然也知道这点,在东清远动手之前,足下一点,便施展轻功逃开,那样的地方,她永远都不想去,因为她不想死,不想魂飞魄散。 可是比她更快的,东弧破一个闪身,已经逼近了沉夕,只恢复了三成的功力,沉夕哪里敌得过东弧破。 没几个起落,东弧破已追上了沉夕,大手一抓,竟将沉夕的步子阻了下来,沉夕反手攻了过去,只是此时的东弧破怒气正盛,使出的招数自然也狠戾至极,没几个回合,沉夕已被东弧破制住。 “想逃?你想逃到哪里去?”东弧破狠狠的说着,不知为何,方才沉夕突然的离去,竟然他心中一空,好似她的离开带走了他的心一般,这种感觉让他害怕,他突然间像是掉入了黑暗的冰窟,不但让他胆寒,更让他恐惧。一时之间, 他心底竟生出一股奇怪的念头,即使折断了她的羽翼,他也绝不允许她离开半步。 “既然你会武功,本王便废了它,看你如何违逆本王”,森冷的眸子连着嗜血的气息笼罩了下来。 “不要,混蛋,你不能这么做,东弧破,我会恨你的”,沉夕大喊着,她丝毫不怀疑他说出的话,因为,他是恶魔。 恨吧,宁愿你恨,也不能让你离开。 “不要,不要,啊…”,铁掌毫不留情的捏住那纤细的肩胛骨,缓缓用力上去,沉夕痛苦的呻吟出声,同时,身上的内力也如突然找到了泄口一般迅速的流走。 他做了,他真的做了,她好不容易破了第三道封印,恢复了三成的武功,可是如今,被他毁了。 恨意,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东弧破,我恨你,我恨你” 那是她修炼了几百年的内力啊,那是师傅亲自教导的内力,是她引以自豪的内力啊,如今,却被他轻而易举的,废了。 东弧破,新仇旧恨咱们一起算。 可是她的痛楚只是刚刚开始而已,废了沉夕的内力,东弧破并未立刻收手。 铁掌带着灼热的气息抚在沉夕肩头,似是又想到了什么,东弧破倏的从身边侍卫腰间拔出佩剑,稍微一顿,竟朝着沉夕的手腕和脚腕刺去。 “啊…” 冰冷的利剑划开血肉,沉闷的声音好不犹豫的响了四声。 顿时,悽惨的叫声,充斥了整个王府,鸟儿惊的窜出了树枝,早起的丫鬟侍卫甚至主子,都被这痛彻心扉的惨叫震动心神。 “…东弧破…你会后悔的,我沉夕发誓,定让你生不如死,即使将来你跪下求我,我都不会原谅你…” 恨吗?恨吧,若是能留住你,即使是恨也无所谓。 求你?除非本王落得跟你一样的阶下囚下场。 遭嫉之伤,封印破 75.剪刀也要说话-折心《怎么舍得离开你之画地为牢》 小情给亲们推荐一本不错的文文吧,小情没有更新的时候,亲们可以看看 折心小姑娘的《怎么舍得离开你之画地为牢》 简介: 怎么舍得离开你之画地为牢内容介绍: 只为你荧荧一笑,我便逃也无处可逃; 把剑斩情丝,情丝却在指尖轻轻绕; 都只为情字煎熬,枉自称侠少英豪; 前世儿女情还欠你多少 这一生都只为你,情愿为你画地为牢; 爱恨情仇卷入复仇恩怨,情和爱是该舍还是该留,何去何从 无论生老病死,贫富苦乐,都爱你,照顾你,陪着你,至死不渝! 你是这样,他是这样,他也是这样, 这是我拥有的幸福还是欠下的债! 76.剪刀也要说话-开群了,凤凰窝 应亲爱的小米的强烈要求,小情建了一个群,无聊的亲们可以来逛逛,欢迎亲们敲门入屋。 敲门砖:文文内任何一个人物名字(最好是主角) 群名:凤凰窝 号码:126654867 77.剪刀也要说话-完结了 呼呼,文文完结了,很开心,也很难过 凤凰,就跟小情的孩子一样,仔细的琢磨,仔细的培养,小情花了很多的心血,而且这是小情从一年前就开始酝酿的文文,终于在一年后写完。 可能有些同学不喜欢,但是小情依然很感谢同学们的购买观看,有些同学的留言和支持,更是小情坚持下来的动力,小情要很郑重的说一声,谢谢你们。 小情现在还没打算开另一篇文文,但是应该也不会太久,已经在酝酿了,开坑的时候,小情会通知大家的,欢迎继续跳小情的坑,呵呵。 也到年底了,先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78.剪刀也要说话-新文开坑请多支持 小情的新文文开坑了哦,仍旧是女强和小虐,亲们多多支持,呵呵 《凤女四嫁》.fmx/info/40336.html 她只是想要爱而已,为何却落入情爱的圈套,看着他跪在姐姐的坟前,诉说着他的爱意,她才知道,之于他,她只是一颗利用的棋子而已。什么甜言蜜语,什么绾发情思,都是他为了见到姐姐而编织的谎言。 既然如此,那她嫁。 一嫁,耀国之帝,因着那无聊的婚约,因着心死的愁绪,只是,为何爱上了他,又为何再次伤了她。 二嫁,慕国太子,他爱她多年,心碎时,他仍旧愿意做她的依靠,只是,她内室产子,他外室纳妾。 三嫁,彤国王爷,盖头翻飞,她面前站着三个断肠的男人。他娶她,为了仇恨,她嫁他,为了避开那三人,可是为何,大婚之上四人齐聚。 四嫁,尼姑庵中,她落发为尼终是看破红尘,门外,四个天地间最优秀的男人悔不当初。 传说,凤凰在涅盘中重生。 一切皆始于一句天言: 凤舞九天,睥睨与世,贵气天成,龙以聚之,焉知是福是祸?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四方之争,止于心念,非是祸亦是福 79.锋芒天下-第一章 一日之间 朝阳落了,夕阳落了,只剩一抹残月孤寂的挂在枝头,没有灯光,也没有星光,无边的无尽黑夜就如一只毒虫一口一口的蚕食着脆弱的灵魂。夜空中飘散着依稀的血腥味,若不是那迎风而落的绿叶,这个小院倒像是一片被遗忘的角落。 沉夕静静的躺在床榻上,屋子里没有点灯,依着窗外照进来的微弱月光,本就苍白的小脸更显的惨白,若不是那微弱的呼吸声,她看起来就像是死不瞑目的人。 一双眸子无神的瞪视着床顶,四肢毫无生气的瘫软在床上,此时的她,就如断了线的玩偶,没有生机,没有生命力。 不知躺了有多久,她依稀记得东弧破那个恶魔断了她的筋脉之后,却温柔的将她抱到床上,那时的她,全身被鲜血浸染着,早已不能抗拒。他坐在床榻边,对她说了些什么,她不记得了,也不想去记得,只是似乎曾感觉,他的眼神透着绝望和坚定。 然后,御医来了,为她包扎伤口,只是断了筋脉而已,她还不至于死掉,只不过没了武功,只不过可能一生都要躺在床榻上。再然后,小丫来了,看到她的样子,小丫哭成了泪人,她还做了她最喜欢喝的莲子羹,小丫轻轻的喂进她的嘴里,却顺着苍白的脸颊又流了出来。 她不想,不听,不看,绝望中封闭了自己。 小丫被东弧破的侍卫带走了,东凌破却又来了,是东凌破,不是泊凌。 也对,御医来过了,怎么可能瞒的过东凌破,他带着一队宫中侍卫来了王府,明黄的衣袍带着高高在上的威严,却更加拉远了他与沉夕的距离。 然后,东凌破和东弧破起了争执,因为东凌破想要带走沉夕,只因他看到了沉夕破碎的样子,也同时,间接的告诉了东弧破他与沉夕的关系,那时,东弧破才知道,他费劲心思想要查的带面具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皇兄。 东凌破一定要带走沉夕,东弧破丝毫不愿放人,强烈的敌对,甚至让两人在王府大打出手,最终,引来了朝中大臣,比如国师胡翌,比如余香醒姐妹的父亲吏部尚书余天。 最终,一场因她而起的争斗落幕。 东凌破为了皇室脸面,回了皇宫,而沉夕,仍旧无声无息的躺在王府之中。 原来,她终是敌不过他的责任,敌不过他的皇家颜面。 胡翌也来看过她,当看到那双倔强的眸子只剩下一片空洞,当看到那清丽的脸庞只有满面惨白,当看到那清冷的身子变得瘫软无力,他只留下了一句话。 …… “我说过,你若不能好好对她,便由我来,以前是我不坚定,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犹豫” …… 如此狼狈的时候,自然少不了前来看好戏的女人们,梅镯来了,一番冷嘲热讽之后被东清远带走,听说已被东弧破拔了舌根赶出王府,王妃胡婉莹和侧王妃余香若也来过,虽然没有冷嘲热讽,可是那虚伪的脸面也被东弧破呵斥了回去,从此王府中,再也没有女人来过。 一日之间,帝王将相因她反目成仇,一日之间,“沉夕”二子成了家喻户晓的名字,一日之间,她的风头盖过了“神女”和“百花节”,一日之间,她成了媚主的妖姬。 更有些神棍术士开始猜测,她,沉夕,便是“孽星”降世,一日之间,“孽星”沉夕,在东明国都城引起不小的恐慌。 一棵大树后,一抹挺拔的生硬孤寂的站在月光下,狭长的影子拖在身后,此时看起来有些凄凉,风吹落叶,飘落在那漆黑长发上,划过刀刻般刚毅的脸庞,他却如不知一般。 东弧破静静的望着那个一片昏暗的屋子,冰寒冷漠的眸子少有的透着一股哀伤。 他不怕她的恨,他原是这么想的,即使是恨他,他也要折断她的翅膀让她留在他身边,可当他斩断她的筋脉,在她眼里如愿看到那如烈火般燃烧的恨意时,他竟有些后悔了。 她的恨,就如一只只的毒虫啃噬着他的心,他忘不掉她眼中浓烈的厌恶,闭上眼,就是她绝望的呼喊。 “东弧破,我恨你,我恨你” …… 也曾讶异于他对沉夕的占有欲,他不容许胡翌对她的关怀,恨不得把西若轻看她的眼睛挖出来,当他知道,那个让她温柔入怀的男人,竟然就是自己的皇兄,他恨不得能立刻杀了他,甚至千刀万剐。 想起那一天,醒儿告诉他,她选择了皇兄,一道圣旨,将他们两人分开,当时他只有漫天的恨意,恨皇兄的横刀夺爱,恨醒儿的背叛誓言,可是如今,他却更想立刻杀死皇兄。 那一刹那,他不管什么天下不管什么苍生,更不管醒儿皇兄,他只想把沉夕带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私藏。 原来,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深入他的心底,深深扎根。 怪不得,他愿意放弃相恋多年的醒儿,怪不得他对沉夕的占有欲,从未有过的强烈,只是这种强烈,却用了一种伤害的表达方式。 一日之间,东弧破仿佛明白了许多,面前的黑暗又空洞的屋子,就如一面镜子一般,照的他的心底清澈透明,只是,如今,是不是太晚了? 她说 “东弧破,我恨你,我恨你” 她说 “…东弧破…你会后悔的,我沉夕发誓,定让你生不如死,即使将来你跪下求我,我都不会原谅你…” 第二卷开始了,女主开始强大,哇哈哈哈 80.锋芒天下-第二章 你爱他吗? “唉” 一声长叹,纠结的浓眉似乎更加的紧皱。 东弧破转身,依依不舍的离开那间仿佛被遗忘的昏暗小院。 不管如何,只要她还在,只要她不会离开,他愿意承受她的恨意,更愿意让她不再恨他。 另一棵大树下,东清远看着离开的东弧破,若有所思的望着那孤寂的小院,也是叹息一声。 那样的女子,纵然是无情的王爷也动了心,更何况是多情的皇上。 一朝红颜,到底是福是祸? 只是可惜了那个倔强坚强的女子。 转身,东清远顺着东弧破的方向离去。 清冷的月光下,一道温凉的影子走出阴影,望着离去的人影,冷漠的绝美脸庞上现出不屑,冰冷的眸子在望向那座黑夜种的小院时,浮上些许温柔。 修长的身影,隐在黑暗中,慢慢的渡向小院。 “夕儿” 温柔的手指扶上沉夕苍白的面庞,那一瞬间,温热的气息就如一道亮光,让找不到路的她看到了希望。如冰般寒冷的声音,如玉般温润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孤傲,弥漫在昏暗的屋子内,却让屋子仿佛所了一丝生机。 茫然的双眸慢慢的有了焦距,空洞的眼睛也有了神采。 “师…兄…”干裂的唇瓣,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沉夕挣扎着起身,才发现四肢瘫软无力。 呵呵,她忘了,筋脉断了啊,从此不能动弹,只能躺在床上,她,成了名副其实的废人了。 “把这个吃下去”,温暖的声音就如一流清泉,虽有些清寒,听着却舒心。沉夕听话的张嘴吃下琅玄递过来的药丸。 药丸下肚,顿时腹中便火热许多,冰凉无知觉的四肢也慢慢温暖了起来。 “它只能暂时续接你的筋脉,让你行动无阻,也可以迅速补充你流失的内力和体力”,琅玄宽厚的大掌一下一下的抚着那杂乱的发丝,将它们缕顺,满眼疼惜的看着沉夕,“只是你仍不可妄动,等这‘百花节’过后,我为你续接筋脉”。 双眸闪过希望,苍白的脸色顿时好看起来,“真的吗?师兄,你是奉师傅之命下山的对不对,所以你还有灵力,是吗?”若没有灵力,如何为她续接断了的筋脉,若没有灵力,如何为她赶制这暂时续接筋脉的“筋骨丸”? 琅玄但笑不语,只是温柔的看着沉夕。 即使不是以前的样子,她永远都让他放不下。 “夕儿,我带你离开王府可好?”东弧破如此伤害她,他如何还能让她呆在王府,若不是师叔师伯早就叮嘱不能插手她的情劫,他如何忍受自己疼着护着几百年的师妹受到一点伤害。 她可知道,她受伤,他比她还痛百倍。 看着她一点点的受伤,看着她撕心裂肺的痛楚,他却只能躲在黑暗中隐忍,可是如今,他不保证还能忍的下去。 “师兄,我不能走”,沉夕抬眸,许是药力发挥了作用,此时的她看起来不再苍白,渐渐红润的小脸反而变得更加明媚。 “东弧破便是我的情劫,若是离开,我只能魂飞魄散,师兄,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如今我还不能走,师兄放心吧,我已经破了第四道封印,等筋脉一恢复,我也恢复了五成的武功,就算打不过他,我也不会再受伤”。 每一次痛彻心扉的痛之后,每一次经历绝望之后,才解开一道封印,师傅,这便是情劫吗? “夕儿,你爱他吗?”琅玄拧眉,不惹尘世的谪仙,仿佛多了一丝人气。 “谁?” “东弧破” “不爱”,沉夕肯定的回答。 好看的剑眉却拧的更深,不爱,为何叫做情劫? “那东凌破呢?”这一次,多了些许的忐忑。 沉夕低下头,沉默着。 东凌破,泊凌 为何只是一个名字,心,便已经痛了。 爱吗?是爱的吧,爱他邪肆的笑容,爱他温柔的眼眸,爱他身上清新的冷梅香,爱他拥着她对她说着他的爱恋,爱他给她的将来。 可是,邪肆的笑容只是他玩弄的证据,温柔的眼眸只是他的掩饰,清新的冷梅香,只是他对另一个女人的誓言,他的爱恋,他的将来,也只是他一时心血来潮的戏言。 傻,真是傻 活了百年,经历的两世,却看不透一个伪装。 琅玄没有放过沉夕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她无法掩饰的心痛,却让他更加的痛,胸口如压着一块大石,喘不过气,如一把厚钝的刀,生生撕扯着,痛的无法呼吸,无法忍受。 可是,他忍受了下来,为了她。 其实,早就知道的不是吗? 那日,发誓不再碰琴的她,为了东凌破,要了他的“执意”,她的话犹在耳边,她却已经为东凌破再次拿起了琴。 …… “再不会有让我执琴之人,除非,我忘了师傅,爱上他人” …… 五百年前,灵山之上,她为了那个不爱她的人,开始学琴,他便寻遍灵山为她寻来灵火木,为她打造一把琴,“伴月”,是她起的名字,只为了那个不爱她的人的“邀月”。而他,用同一棵灵火木,为自己打造了另一把琴,“执意”,执子手,意不变。 三百年前,还是为了那个不爱她的人,她将“伴月”封存,发誓再也不再弹琴,除非能忘了那个人,除非有人能让她再次弹琴。 三百年后,他又听到了她的琴声,却不是为了他,而是东凌破。 这还不能够说明她爱上了东凌破吗? 问她,只是想要断了自己的希翼,却断不了对她的爱恋,就如“执意”。 81.锋芒天下-第三章 孽星和神女 “夕儿,这次的事,你没有觉得哪里似乎不妥吗?” 不愿看到沉夕为别人伤感,不愿百倍体会她为别人的痛,琅玄试图转移话题。 “哪里不妥?”那日她是真的在大石后,真的听到了东弧破和余香醒的话,而她,不小心让蔷薇花撕破了自己的衣服,东弧破因此想到了自己。 虽然东弧破不分青红皂白的误会了,可是哪里还有不妥? 琅玄起身走到桌前,素手轻轻一弹,昏暗的屋内有了一丝光亮,寻着那光亮,琅玄蹲下身,在桌子的边角处,捡起了一块已破碎不看的白色衣角。 “这是你的衣角?” “恩,这是我那晚穿的衣服”,琅玄的严肃,让沉夕预感,似乎整件事真的不是巧合。 “凭这片衣角便定了你的罪,你那晚在什么地方?” “我在大石后面的一丛蔷薇中,他们就在大石的那面”。 “蔷薇花?”琅玄握着衣角的手紧了紧,眼角寒漠许多。 “怎么了师兄,可是发现什么?” “看来你是误打误撞了,即使那晚你没有在那里,也会有这块衣角的出现,东弧破手中这块衣角,是有心人做的”。 琅玄神情冷漠,看来是有人想害夕儿。 “你的意思是有人陷害我?”沉夕突然之间醒悟,怪不得,一切都那么的巧合。 “你看看这片衣角”,琅玄将手中的衣角递给沉夕。 沉夕接过衣角仔细查看。本来洁白无暇的上好布料上面,早已因泥土而变得污秽不堪,而在这污秽的衣角上面,一抹红色的痕迹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这味道,不是蔷薇花,而是牡丹?”沉夕终于发现问题所在。 琅玄微微颔首,“没错,这是牡丹的味道,我知道你从不喜牡丹的浓郁芳香,即使是夜里,你也不可能连牡丹的香味都闻不出来,所以你必然不会躲在牡丹花丛之中,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栽赃”。 “这么说来,那蔷薇附近确实有片牡丹花丛”,沉夕若有所思的说道,仿佛想到了什么? “夕儿可有得罪谁?”琅玄关切的问道,威胁到她的存在,他便为她除去。 沉夕冷笑,却也笑的苦涩,“何须得罪,师兄,你也擅长观天象,难道不知道‘神女’和‘孽星’吗?” “‘神女’是凤凰转世,你是凤凰灵主,‘神女’当然就是你,那个醒妃根本就是假的,近日‘孽星’大亮,可我却探寻不到‘孽星’的方位”。 “师兄,‘神女’和‘孽星’从来都是相伴相生的,虽然我不知道为何师傅以‘神女’的身份让我降生,可是‘孽星’,只有‘神女’能除,‘孽星’自然也视‘神女’为敌,无论是否知道对方的身份”。 “夕儿的意思是,陷害你的人便是‘孽星’降世?” “虽然怎么判断有些草率,但是十有八九是,我在这里接触的人不多,‘孽星’对我的敌意,任何事物都可以成为导火线”,例如,女人的嫉妒心。 “夕儿可是已经知道‘孽星’是谁?” “师兄,这是我的责任,就由我来解决吧”,师兄对她的保护,她不是不知道,可是这是她该面对的,她不能总是依赖着师兄。 琅玄垂下眸子,沉夕的拒绝,他虽然知道她的想法,可是却骤然觉得,她已经长大了,也成熟了许多,她不再是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需要他来保护的小女孩儿,不再是那个闯了祸却只能哭泣着求他在师傅面前求情的小女孩儿。 看着沉夕唇边自信的笑意,琅玄心里难受不已。 羽翼丰满的她,让他心动不已,更加的让他沉沦,可是却也让他感到了疏离。 “夕儿,你可知,这一天之中发生了许多的事情,民间纷纷传说,你便是‘孽星’”,想了想,琅玄还是决定告诉她,反正也瞒不了多久的。 “我?”沉夕皱眉,才稍微有些起色的小脸不觉又苍白了许多。 “原来一切都是她的计谋,真是一环扣一环啊,不知接下来会是什么呢?”沉夕淡淡的说道,望向琅玄时,他眸中的担忧让她一凛。 “师兄,我没事了,你先回去吧,放心我不会再让人欺负了去的,不过还要麻烦你去趟四季轩让盼春来一趟”。 “夕儿…”琅玄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我不会做什么的,毕竟如今我封印还未解,又断了筋脉,师兄放心”,淡淡的一笑,带着只属于他们的撒娇方式。 琅玄冷漠的脸庞泛起一抹只属于她的笑,留恋的看了一眼沉夕,便起身隐入黑夜之中。 沉夕看着琅玄消失的方向,笑意渐渐消失,轻灵的双眸冰冷一片。 “神女”,“孽星”? 就让我对你所做的事,先收点小利息。 亲们很抱歉,最近小情实在太忙了,可能最近十天左右更新都不会很确定,建议亲们先不要跟了,十天之后可能会好点,过几天见 82.锋芒天下-第四章 百花节一 百花节,是东明国一个不算小的节日,东明国四季如春,本身就是百花种植的好地方,不知从何时起,每到夏季百花盛开的最艳的时候,各家各户便把自家种植的花搬到庭院中同邻居朋友比较吹嘘一番,久而久之,便成了如今百花节。 百花节,如今已不仅是百花的节日,更是各家姑娘小姐争奇斗艳的节日。 百花节设了两道花魁之位,一个,是给真正的花中之王,今年开的最娇最艳,也最为奇特的花朵,另外一个,便是给了当日最美丽的女子。 至于评选的方式,自然也奇特万分。参加百花节的男子手中都有两条丝带,一条绿色一条红色,自己觉得出众的花卉,便将手中绿色的丝带系到花卉上面,看到最为美丽的女子,便将手中的红色丝带送给她,最后,自然是丝带最多的便是花魁。 花卉是死物,只能静静的等待着观赏,可人就不同了,每年的百花节,各家姑娘更是想尽办法出风头,各项才艺争奇斗艳,也不怪乎能吸引其余三国的人不远千里来参加百花节了。 毕竟女人谁不爱美,谁不想让别人尽情的赞美,而且成了花魁之后,那便是东明国第一美女,万一得到王侯将相的青睐,那可就是飞上枝头当凤凰。 “主子,去年的百花节花魁是吏部侍郎的庶女江芸,她本来并不为人们所知,可去年百花节时她一舞惊人,长得也貌似天仙,让不少年轻公子都做了裙下之臣”,马车内,知夏缓缓的将百花节的事项说给沉夕听。 百花节为时三天,昨天她因受伤已耽搁了一天,这两天,她要做的事很多。 “主子,你的伤,真的没关系吗?”盼春担心的看着主子略有些苍白的脸。 沉夕微微摇头,“放心,我有分寸”。 师兄的药很管用,四肢的伤口已开始结痂,可是断了的筋脉却依旧泛着疼痛。 “化蝶怎么样了?” 化蝶,是她前几日救回来的孤女,她被一群亡命之徒捉了来,那群亡命之徒打算将她卖到青楼,便正好找上了四季轩,沉夕见到化蝶的第一眼,心中便有了打算,所以她让盼春留下了她,并改名化蝶。 化蝶在四季轩内并未接客,沉夕让盼春四人亲自教导她一些琴棋书画,没想到化蝶竟竟是大户人家出身,只因家族没落才流落至此,因此琴棋书画的底子她已不错,学起盼春四人所教授的东西,自然也快了许多,才一个月左右的饿时间,她便将琴棋书画的境界提高了不少,尤其是舞姿,恐怕已与知夏不相上下。 “昨天一曲已让所有人都知道了化蝶这个人,只是因为没有好的出身,所以可能还要费些功夫”,盼春老实的回答。 化蝶参加百花节,身份是沉夕命人安排的,只是一个地主家的女儿,所以相对于京城的高官贵族来说自然差了许多。 “没关系,这点我早已想到,今日我便让她鹤立鸡群”。 “主子要出手?可是…”吟冬望了望一旁的盼春,便老实的住了口,主子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阻止,可是,主子的身子… 沉夕没有回答,侧过头透过马车的窗帘看着那熙攘的车外。 她是要出手,可是却并非她亲自动手。 “让你们盯住的几个人来了吗?” “来了,吟冬早已出去打探过,那几个人早已入了百花节的地界许久”,知夏老实的回答着,这样的主子,似乎有些陌生。 灵山之上,主子飘渺淡漠,灵气逼人,可总是带着长不大的稚气,如今,淡漠傲然仍在,灵气也进步许多,可为何总让人感觉不敢亲近,主子她,似乎冷漠了许多。 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劫让主子变成了这样? 知夏拧眉,正好看到盼春和吟冬跟她一样纠结的眼神。 “主子,让赏秋在王府假扮你真的没关系吗?”吟冬不放心的问着,手上仍旧不停的为她紧了紧披风。 主子的身子… 敢把主子伤成这样,她们四人定然不会放过的。 “主子到了,前面便是举办百花节的丽园” 小情回来了,呵呵 83.锋芒天下-第五章 百花节二 丽园,并非是一个园子,而是东明国都城郊外的一处地方,丽园本身就山清水秀,旁临丽山,嶙峋山石和浓郁青树已是美不胜收,一条丽水从山上流淌而下,在丽园中间汇成一个小湖,更是为丽园添了几分美色。 湖泊名为丽湖,虽然不大,却似受尽了天下美景般,让人流连忘返。许多高官贵族自然不会放过此地,不少在丽湖和丽水附近修建别院,闲暇时间携同美人游湖赏景,因此丽园便成了东明国都城才子佳人或者贵族风花雪月的地方。 三日百花节,各家各户将自家开的最鲜最艳的花都搬到了丽园,让本就秀丽的丽园更是锦上添花。 一辆精致的马车停在丽园前,精致的刺绣和飘然而过的雅香顿时吸引了大半人的注意,众人纷纷停下步子,好奇的看着那辆雅致不俗的马车。 这样别致的马车,东明国京城并未见过,它不似贵族马车的豪华张扬,也不似官宦马车的死气沉沉,更不似富商之家的俗气,马车不大,只能容纳四五个人,窗帘和门帘都绣着精致的花朵,车的四角挂着淡紫色流苏,随着马车的行进,摇摆出幽美的弧线。 各家小姐看的有些艳羡,各家公子也看的有些垂涎。 如此的马车,必是哪家小姐所有,而如此的品味,更让他们对马车里的人多了一些期待。 车夫紧紧一拉,马儿立刻停了下来,雅致的轿帘被一只白净的素手掀起,一个粉衣女子踏着马蹬缓缓走下马车。 眉黛如山,红唇似火,一身粉衣就如翩然花丛的蝴蝶,看的众人不禁暗暗赞叹,好一个绝色佳人。 赞叹声未停,门帘再次被一只素手掀起,从马车上下来一个绿衫女子。 眉眼如画,身姿如柳,那娇媚容颜竟与粉衣女子毫不相让。 到底是谁家的小姐如此美貌,为何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 这次,还未等门帘落下,一袭青衫再次落入众人眼帘,娇如百花,美若秋月,再也合适不过。 众男子忍不住的赞叹,纷纷投来恋慕,众女子却忍不住的嫉妒和哀怨。 “难道,这是四季轩的春夏秋冬四位姑娘?” 人群中似乎已有人认出了盼春三人,淡淡的自言自语声却如一炸惊雷,在人群之中炸开。 如今的四季轩,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虽是青楼,却更似风雅之地,那里面环肥燕瘦应有尽有,似乎东明国所有的美人都集中到了那里一般,而其中的春夏秋冬四位姑娘,更是其中翘楚,据说四人各有各的味道,却同样美的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只是四位姑娘鲜少露面,即使有钱也不一定能一睹芳容。 如今一下子出来三位,那些无缘见美人的男子,自然是睁大了眼睛仔细的看着,也耐心的等带着最后一位姑娘下车。 只是一些女子的似乎就没有那么期待了,本来她们三人的美貌便将她们比了下去,听到盼春三人的出身,眼里便多了些鄙夷和不屑,只是仍旧好奇第四位姑娘长的是何模样。 吟冬跳下马车,便立刻回转身子,小心将马车门帘再次掀开,盼春和知夏站在马车马蹬的两侧,臻首微垂,似乎异常的谦卑,双眸却齐齐看着马车的门帘处,似是随时等候搀扶要出来的人。 众人看到三人的举动不禁开始好奇起来,接着出来的姑娘该是吟冬姑娘,为何三人如此的恭敬,还是说要出来的,根本不是吟冬。 可是能让三位姑娘如此谦卑对待的,到底是何人,据说三位姑娘可是连皇亲贵胄都从来不愿多看一眼的,难道… 没有人出声,可是众人却如同齐齐想到什么一般,满眼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车门,仿佛那里有什么是他们不可错过的。 本来热闹非凡的丽园,突然的寂静无声,让这丽园的入口处多了几分诡异。 众人屏住呼吸,风吹落叶,落叶飘然的声音,似乎都听得格外清晰,而丽园内的欢歌笑语丝竹绕耳,反而入不了耳了。 似是等待了千年,那被缓缓掀起的门帘处,终于伸出一直素手,指如葱削,肤如凝脂,便是那么轻轻伸出来,就已挑动了多少人的心弦。 盼春伸出手,让那玉葱轻轻搭在手臂上,一身白衣的女子才从车中走了下来。 顿时,天地变色,朝阳黯淡,就连丽园最为引以自豪的美景,都霎时被这白衣女子比了下去。 女子脸上带着面纱,只是眉眸流转间已展尽风华。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 还有什么能形容她,不似牡丹高贵,却带着凛然傲气,不似百合清雅,却灵气比人,不似兰花淡然,却有冷漠孤傲的眼神,不似青莲无染,却似玉骨神仙,不似桃花妖娆,却顾盼流转间展尽魅惑。 如此佳人,天下绝色 丽园入口处所有男子早已迷醉,连女子都被这无双风采所折服。 面纱下,红唇微扯 “进园” 如泉水叮咚,如冰雪初融,竟天籁般让人绕耳不绝。 不在乎众人痴迷的目光,沉夕带着三人走入丽园。 第四道封印解的,可不只是她的内力。 84.锋芒天下-第七章 凉亭偶遇 丽园内 各色花卉早已被搬到各处,此时的丽园宛如花的海洋。红的黄的,甚至不多见的墨色七彩花都有,迎着朝阳吐露出各自最美的芬芳。争奇斗艳,花团锦簇似乎已不能形容它们的娇美,这里更像是人间仙境。 而有些花朵上面,已然挂了许多的绿色丝带,随着细风飘摇。 沉夕带着盼春三人径自走入丽园,众人目光也不禁被绝美的四人所吸引。 “主子,我们准备的东西都在那凉亭内,那是丽园内不错的观赏之地,咱们先休息会儿吧”,吟冬指着不远处的凉亭说道,可是似乎那凉亭内早已有了赏客。 沉夕还未走近凉亭,凉亭内之人却早已发现了她们。 “‘音仙’姑娘?”西若轻望着不远处走来的娉婷身影,眸中露出一抹喜色,忙起身轻喊道。 对面的胡翌自然也是听到了西若轻的话,转过身正看到沉夕四人踏上凉亭的台阶。 原来是他们,还真是巧啊。 踏上凉亭,臻首微抬,叮咚清音便已响起,“原来是逸公子何若轻公子,小女子有幸得见二位,请二位公子莫怪小女子打扰之罪”。 随即微微转身,美眸略带嗔怒的望着盼春是三人,“两位公子在这里,为何不早早查看一番,如今扰了公子”,随即又对着胡翌何西若轻微微欠身,“两位公子见谅,小女子这就另寻它处”。 沉夕一举一动如行云流水,一颦一笑如云展云疏,让本就对她满含钦慕的胡翌何西若轻对她的好感增加不少。 两人心底纷纷暗叹,好一个不骄不躁的妙人儿。 两人急忙想要留住沉夕,一道洪亮的声音已响起,“原来这便是前几日让东明国家喻户晓的‘音仙’姑娘,在下今日见之,真是荣幸之至,既然姑娘来了,此地也够大,不妨一起坐坐”。 沉夕转身,“这位公子是?”她没想到,南天佑也来了。 “天佑说的对,姑娘既然来了也算有缘,何必急着走呢,再说能与姑娘同席也是我们的荣幸”,胡翌欣赏“音仙”在乐律上的造诣,自然有种知音得见的高兴。 “逸公子说笑了,小女子只是一名青楼女子,承蒙几位公子看得起,小女子怎能拒绝”,白色衣裙旋飞之间,沉夕带着三人再次走入凉亭内。 “不知这位公子是?”沉夕淡淡的看着南天佑问道。 “在下南天佑,素闻姑娘琵琶精湛,不知姑娘今日可是打算一展技艺?”南天佑刚毅的俊容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看着沉夕的目光仍旧带着一丝探究。 “若是公子不弃,小女子倒是可以为几位公子弹奏一首” “姑娘,不可”,盼春焦急的阻住沉夕,“你昨日不小心割伤了手腕,今日好不容易结痂,若是弹奏琵琶,伤痕裂开可是会留下疤痕的”。 “盼春,不得多嘴”,沉夕微怒。 “‘音仙’姑娘身上有伤?”南天佑挑眉,刚毅的脸庞有些淡淡冷烈,不过眉宇间却多了一丝失望。 “不碍事,只是小伤而已,承蒙天下两位公子和南公子看得起,小女子怎能让这点小伤坏了几位公子的兴致?知夏,拿琵琶过来”。 知夏踟蹰不前,看向南天佑时眼中多了些许责怪,“姑娘,不给,您是想要手断了才罢了吗?” “知夏,你…”沉夕柳眉紧皱,明显的有些气恼。 “姑娘莫恼”,西若轻忙上前劝说,也似有些怪嗔的看了南天佑一眼,“姑娘有伤在身,岂能让姑娘抱恙弹奏,是我等考虑不周,姑娘莫怪,上次‘知己盛宴’天佑兄没赶得及欣赏姑娘风采,只是有些迫不及待了,等姑娘伤好后我们再约个时间可好?” “逸兄说的是,是在下不懂怜香惜玉了”,南天佑起身微微抱拳,高大的身姿,带着皇室独有的高傲,可脸上的仰慕却丝毫不像假的,“姑娘莫怪在下,只是在下的心上人也略懂音律,停了‘音仙’姑娘的名号,总是缠着在下,所以在下才有些急切,唐突了姑娘”。 沉夕眉角勾起,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欠身还一个礼,“小女子自然不会放在心伤,大夫说明日伤势便无碍了,若几位公子不嫌弃,明日此地小女子自当为几位公子弹奏一首,南公子也可带上心上人前来”。 南天佑听了沉夕的话,脸上倏的变了脸色,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又似乎带着些许怒气,许久,才回了沉夕,“在下的心上人远在他方,可有不便,若下次有机会,在下必带着她亲自登门拜访”。 “既然如此,‘音仙’姑娘同三位姑娘不妨一起坐下吧”,胡翌起身,将沉夕和盼春三人迎到了石桌旁。 沉夕缓缓落座,盼春知夏和吟冬却老实的站在她的身后,看的胡翌三人不解,方才她们对这“音仙”姑娘便恭敬不已,不知她们到底是何关系。 南天佑心直口快,随口便问了出来,“三位姑娘同‘音仙’姑娘不知是何关系,方才在下便见三位姑娘对‘音仙’姑娘礼让有佳”。 85.锋芒天下-第八章 江家姐妹 若只是在四季轩挂牌,即使琴艺名声高出春夏秋冬四位姑娘,她们也不该如此礼遇“音仙”姑娘的啊,况且春夏秋冬四位姑娘还是四季轩的主人。 吟冬性子直爽一些,听了南天佑的话似有些不悦,美眸不屑的等了他一眼,“姑娘是我们姐妹四人的老师,我们四人的技艺全是出自姑娘,南公子说我们是否该尊师重道?” 本也不属凡人,那身上轻渺高傲的气势,哪里会差的了。 南天佑三人顿时被吟冬身上的气势震慑了一下,心中随即明白过来。 难怪如此的恭敬,原来她们的技艺全是出自“音仙”,如此说来,那“音仙”姑娘岂非除了琵琶外,琴技,歌技,舞技也样样精通,若是如此,那该是如何了得的一个女子啊。 难怪,她出身青楼,却带着高比青莲的傲然,带着宛盛幽兰的轻灵。 胡翌和西若轻不禁对沉夕更多了些倾佩,同时心里也在暗自惭愧不已,自己身为天下三公子,却不若一个女子,恐怕天底下,也只有那个清冷的如雪山寒玉般的第一公子玄公子能与之匹配了。 “快看,姑娘,那边有人开始表演了”,知春指着不远处的一簇花,那花姹紫嫣红,却堪达人的半腰,一名粉衣女子,就如一只停驻的蝴蝶般,坐在花丛中,一把长琴横在膝上,远远看去,只露一张娇美的脸庞。 这名女子倒是聪明,懂得用似隐非隐挑起众人的兴致。 虽然要选出美人中的花魁,可是丽园之中并未摆设舞台之类的东西,各家姑娘表演,可全凭自己的发挥,丽园内如此风景秀丽,在何处表演都会为姑娘们加分。 “她是京城首富阮家二女阮清儿,此女十三岁便以出色的琴艺冠绝京城”,盼春小声的在沉夕耳边说道。 沉夕不做声,一双美眸静静的看着那花丛中的女子。 女子纤手一挑,“叮咚”琴声便将众人的注意力拉了过去,众人纷纷聚集到花丛附近,欣赏着美妙的琴音,边思索着是否将手中红色丝带送上。 只是听了几个音符,沉夕便回转身子,素手端起知夏递过来的茶杯,放在琼鼻下嗅着,一举一动优雅如春日流水。 音色算是不错,却是空有其表罢了。 “姑娘似乎不甚满意”,南天佑笑着望着沉夕,视线也从阮清儿的身上收了回来。 “公子言重了,小女子只是无心欣赏而已” 此时胡翌和西若轻也转过了头,一脸的失望,“也难怪姑娘无心欣赏了,如此琴技若也算得上不错了,可在姑娘面前确实是班门弄斧了些”。 西若轻也是满脸的失望,“本以为能在百花节遇上个知音探讨一番乐律的,可如今被姑娘一比,却全成了些庸脂俗粉,两天了都不见造诣稍微好点的出现,难道这趟东明国算是白来了?” “若轻公子说笑了,小女子也只是拙艺罢了” “若轻兄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该是有个人的琴艺或许能跟‘音仙’姑娘一较高下”,胡翌双眸满是兴高采烈的亮光,眼底深处又隐隐带着些许的暧昧和爱恋。 “逸兄说的可是…” “若轻兄猜的不错,正是夕儿”,想到沉夕,胡翌眼中满是柔和,俊逸的脸庞也是一片温柔,让本来淡漠高高在上的国师似乎一下子更让人亲近了许多。 “天佑兄那日未见,我和若轻兄可是亲耳所闻,夕儿一曲琴音和歌喉可比天籁,若说与‘音仙’姑娘一较高下之人,想必也只有她了”。 “恩,我也没想到尘尘有如此造诣”,西若轻若有所思的说,眸中也透着同胡翌一般的柔情。 “哦?小女子倒是想见见逸公子所说之人了,说不定小女子还能和那位姑娘成为知己呢”,面纱下的沉夕扯起一抹笑,眉眼如画,让胡翌三人看了,以为是对“知己”的向往而已。 那边,琴音渐低,那阮清儿的演奏似已到尾声,倒是也有几个男子将手中的丝带放到了阮清儿身边,除却她的琴声不说,她确实姿色上等。 琴音初歇,花丛不远处又响起了一阵笛声,笛声悠扬婉转,带着阵阵的清风般,又将凉亭内几人的视线引了过去。 那是一名身穿黄色锦缎轻装的女子,距离有些远,看不清面容如何,可只看那身段,必也是一个绝色的女子。 那笛声一起,自然便将众人的注意从阮清儿那里引了过去,众人也寻着笛声朝黄衣女子走了去,只是还未走近,笛声一阵蜿蜒,一道清音便如黄莺般和上了笛音。 黄衣女子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位绿衣的女子,此女子看样子年纪有些小,还未成熟的清音伴着歌声和笛音显得更加的清越。 “那位黄衣女子便是去年的花魁江芸,那绿衣女子是她的妹妹江芷,她是吏部侍郎正房之女,去年因她年纪还小并未参加百花节”,盼春在沉夕耳边缓缓道来,看着远处的两个绝色女子,眸中却出了不屑还是不屑。 沉夕淡扫一眼,并未有任何表情。 看来这吏部侍郎的野心还不小,一个庶女是去年的花魁,今年又力捧正室之女,看来这吏部侍郎是不攀上皇亲国戚不罢休啊。 只是今年,恐怕又要让他失望了。 明天就是国庆长假了,先祝亲们长假快了 长假亲亲们都要去哪玩啊,小情好羡慕哦,长假小情都不放假的,因为小情的工作特殊,呵呵,亲们一定要玩得开心啊 86.锋芒天下-第九章 玉萧“听水” 凉亭果然是个高瞻远瞩的好地方,无论从哪个方向看去,丽园都景色都能尽收眼底,而花样百出的各家姑娘小姐的表演,更是不用费太多心思便能好好欣赏。 江芸江芷姐妹俩的表演确实不错,虽然江芸没有表演以往擅长的舞蹈,可是一曲清音也和江芷同样收到了不少男子送来的红色丝带,毕竟,才艺不说的话,两人长的也确实貌比天仙。 而江芸江芷的表演完后,似乎也引起了其她姑娘家的斗志,纷纷拿出自己的拿手绝活,丽园一时之间歌舞升平,丝竹不绝于耳。 “以‘音仙’姑娘的造诣,不参加这‘百花节’,真是有些可惜了,不然,以姑娘的造诣合风姿,这花魁非姑娘莫属”,西若轻看了看丽园内的表演,全部都是浮夸之物,遥想当日“知己盛宴”时听的那一曲,不论琵琶还是歌喉,都远胜了这些姑娘万分,如此一比,虽然“音仙”姑娘出身青楼,反而让那些姑娘小姐们显得有些庸脂俗粉了。 “在下也如此认为,当日姑娘的清音,可是让在下佩服不已”,胡翌附和道,被天下人誉为第二公子,他一直以为,在音律的造诣上,也就玄公子能出其右,哪里想到一个青楼女子,便胜了他百分。 他对“音仙”可是由衷的敬佩。 南天佑没有见到那日的“知己盛宴”,但是听西若轻和胡翌对“音仙”的赞不绝口,也不禁对面前的女子好奇起来。 “两位公子过奖了,不过说起来,小女子都没有听过两位公子的乐律呢,两位公子既然位列三公子,乐律自然也不会差,今日有缘相聚,两位公子可否让小女子得偿所愿?” 沉夕柔柔的说道,虽是恳求的语气,可让西若轻和胡翌听来,却无法拒绝,而一旁的南天佑也似乎极为赞同。 “在下也久闻两位公子的乐律造诣出神入化,逸兄若轻兄,何不借此良辰美景弹奏一番?” “既然如此,那翌只能献丑了”,胡翌拿出随身携带的玉萧,通体精白,宛若流华,只一眼,便看得出来这玉萧不是凡品。 沉夕微一讶异,上次胡翌教沉夕奏笛,她还以为胡翌擅长长笛,却没想到他最擅长的是萧,而那萧身… 沉夕只是扫了一眼,眸中神色已变,“逸公子,这,可是传说中的‘听水’?” 胡翌也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沉夕竟能认出“听水”,“‘音仙’姑娘果然是慧眼,正是‘听水’”。 西若轻也来了兴致,忙凑近去看,那通体精白的玉萧让他吃惊不已,“‘听水’,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 “传说?”南天佑不自觉的问出口,他对乐律一窍不通,因此对乐器也是不懂,可一听到传说,倒是来了些兴致。 西若轻点点头,“恩,关于‘听水’的传说,传说这个世界有个地方叫做灵山,灵山上住着掌管这个世界万物的神仙,便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和麒麟凤凰他们各司其职,维持这个世界的平衡”。 “这个传说四国都知道,只是个传说罢了,这世界上是否真有神仙还是另外一回事”,南天佑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 沉夕微微眯起双眼,静静的听下去。 “我原先也如此认为,可我今日却见到了‘听水’,逸兄,你这‘听水’是从何得来的?” 胡翌轻抚“听水”,爱不释手的模样,便看得出来他是多么的喜欢“听水”。 “二十年前,我拜若散仙人为师,师傅说我与丢弃它的人有些牵连,便将这‘听水’给了我,至于它的传说我倒是也听过一些,我曾经跟师傅求证,师傅只说了句‘天机不可泄露’”。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南天佑看着胡翌和西若轻,好看的剑眉紧锁。 “是这样的”,西若轻接着讲述传说,“传说灵山上有一位仙子,这‘听水’便是她的乐器,她的一曲,让其余的几个神仙全都青睐不已,却唯独她的心上人视若无睹,那仙子才知,自己只是一厢情愿,情殇之余,便把这旷世玉萧葬入大海之中,埋葬了自己的爱情,因此我猜,若真有‘听水’的话,那这仙子和她的爱情也是真的了,那这灵山上的神仙便也是真的了”。 “可是,既然将这‘听水’葬入海底,我师傅又是如何得来的?” “你师傅不是若散仙人吗,若没有神仙,他可就是这世上唯一的神仙了,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南天佑被勾起了兴趣,忍不住加入猜测之中。 谈论的津津有味的三人,没有注意到,身边的“音仙”姑娘垂下了双眸,而她身后的盼春三人,脸上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些微悲伤。 今天起,恢复每日一更 87.锋芒天下-第十章 往事如烟 巍峨飘渺的玄武宫殿前,一抹白色人影跪在雨中,如一朵风雨中飘摇的野花,弱不经风却带着无可比拟的倔强。坚强的眸子,定定的,痴迷的望着大殿的方向,却望不见心中的人影。 跪了多久了,她已不记得,雨下了多久,她也不记得,她眼中她心里,只有那个紧闭的门扉,只有那个清冷如月光般的男子。 师傅 或许,真的是她错了,爱错了人,放错了心 或许,师兄说的对,他从来都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而她,在他心里也只是一粒尘埃,握即合,吹即散。 “师傅,夕儿知错了,夕儿愿意忘记师傅” 淅沥的大雨,见证了这断逝去的爱意,冲干净了她爱他的心 “师傅,夕儿决定不爱您了,只求,您见夕儿一面” 紧闭的大殿门扉终于打开,走出来的,却不是那个冷如寒冰的男子。 走下台阶,青龙来到沉夕面前,那寒漠的脸庞此时也不免动容不已,如此的女子,玄武竟舍得伤害。 “丫头,吃下吧”,青龙眼中带着些不忍,将忘情丹递到沉夕面前,他相信,这是对她最好的选择,只因,他太了解玄武了。 他寒漠,他冷情,除了千年前的水儿,他从未在意过任何一个人,可是那个水儿,却是他的情劫,他胜了,却又输了一切的情劫。 抬起迷蒙的双眼,沉夕颤抖着声音问,“师伯师叔们都希望我忘了吗?” “夕儿,这是对你最好的选择”,朱雀眸中闪过疼惜,为何,她眼中只看得到那个人? “夕儿,等你忘记了,白虎师伯把仙界最好的男子为你找来,随便你挑”,仍旧是白虎一贯的口气,却怎么听都带了些伤感。 “放心,不会忘记所有,只是忘记你对师傅的情”,琅玄有些不忍。 “师兄也希望我忘了吗?” 月白长衫倏地一抖,清冷面庞上带着宠溺的笑,“只要你开心,师兄不逼你忘记,师兄可以带你离开这里,除去仙籍都可以”。 “师傅希望我忘记不是吗?” 苦涩的笑容 是啊,最希望她忘记的,是那个永远淡漠如寒日冰雪的男子。 “师傅要我忘记,我便吃”。 话落,她朝着那紧闭的玄武殿拜下去,师傅,从此以后你便只是师傅,夕儿心里边只当你是师傅。 一把夺过青龙手中的忘情丹,吞下,忘情,一切如云烟。 师傅,夕儿不再爱你了,可是,我想为你弹奏一首,用她的“听水”。 早已湿透的衣袖内,她拿出那支玉萧,那支他与水儿定情的玉萧。 眼泪划过面颊,红唇带着苍白覆上玉萧,响彻天际的萧音带着无边的苦涩,顿时痛了灵山万物,惊了三界六道。 师傅,您只教了我弹琴,可是您可知我也为您学了奏萧。 您真的无情吗? 多少次,我看到您抚着这“听水”满脸的悲伤,多少次,我看着您将“听水”放在唇边却奏不出声音,师傅,您不是无情,您只是对我无情。 我常常偷偷看着玉萧,看着它,我便听到了千年前那个女子在您身边吹走的乐曲,看着它,我便看到您温柔的挽着那个水儿,在她耳边甜言蜜语,看着它,我便越发的知道,自己的爱,是如此的可悲,如此的可笑。 师傅,您千年前为了情劫,既然放弃了她,为何不再给自己爱的机会,为何不给我爱你的机会,师傅,您是何其残忍啊。 我学了奏萧,只因有一天能站在您的身边,为您吹响这支萧,只想帮您忘记她,可是我始终是错了,到了如今我才知道,我在您的心中,竟然连她的玉萧都不及,何况是她。 师傅,夕儿也会累。 守着一份没有结果,爱的卑微的爱,不如如水儿一般,让您永远记在心底,只是,夕儿明白,您不会记得我,所以,我便决定忘记您。 这样,公平了 也,不爱了 一曲终,青龙几人均已泪流满面,他们从来不知沉夕会奏萧,也从来不知沉夕的箫声造诣如此之高,一曲萧音,竟将他们心中尘封数千年的痛都勾了出来。 到底,是如何的悲伤才能演奏如此凄凉的箫声,到底,是怎样的心死,才能让三界六道都被感染。 这个女子,真是,让人心疼。 沉夕放下“听水”,双眸绝望的看着那仍旧紧闭的大殿门扉,身上最后一丝力气似也用尽。 呵呵,师傅,即使我用水儿的“听水”为你演奏,你也不愿见我最后一面。 师傅,您真的好狠的心。 罢了,罢了,万物皆归云烟,让一切随风而去吧。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藕臂往着天际掷去,那通体精白的玉萧,便如一道流行般,带着曼妙的弧线,飞入遥不可及的天际。 师傅,即使如此,我也想在你心底留下一丝痕迹。 88.锋芒天下-第十一章 化蝶翩舞 望着那支她亲手扔掉的玉萧,沉夕双眉紧蹙,只是望着,便勾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盼春三人时而看看玉萧,时而担心的看看沉夕,她们自然知道“听水”,也自然知道主子那段伤心的过去。 “姑娘” 终是不忍,盼春轻轻唤出口。 沉夕微微敛眸,将视线离开那玉萧。罢了,既然都吃下了忘情丹,何苦还要为难自己呢。 “听水”便只是一支玉萧。 西若轻也反手拿出自己的乐器,竟是一支通体碧绿的长笛,虽然不及“听水”的灵性,可一眼看去也不是凡品。 “各位见笑了,我这‘遥’跟逸兄的仙品一品,真是显得俗气了许多”,虽是如此的说,可西若轻也是爱不释手,眼中的贪恋丝毫不比胡翌望着“听水”时。 乐律造诣越高之人,对乐器的要求便也越高,一旦找到自己心仪且合适的乐器,便是一生的知己,乐器之于爱乐之人,就如刀剑之于武痴。 “若轻兄的过谦了,‘遥’可也不是一般的乐器”,胡翌双眼发亮,为这天下人都垂涎的长笛“遥”。 沉夕也是微微一愣,没想到今日不但见到了“听水”,还见到了“遥”。 “取千年翠竹顶峰之段,洗千年冰水,梵百炼之火,浸茶香百日,闻千里,香万地,听者魂思,嗅者不悔” “姑娘果真厉害,连‘遥’的出处都一清二楚”,西若轻赞道。 “今日小女子得见‘听水’和‘遥’,死也甘愿了” “什么‘遥’,什么‘听水’的,我可是一点也不知,倒是乐律还听得懂,逸兄若轻兄,你们想钓天佑的胃口到何时?” 南天佑不耐烦的摆摆手,天下三公子之二的箫声笛声,他可是早就想见识一番了。 胡翌淡淡一笑,将“听水”放至唇边,曼妙箫声便如清泉流水般倾泄而出。 西若轻自也不甘落后,长笛横侧,十指微动,行云流水般的笛声也附上箫声。 一个婉转悠扬,一个清澈叮咚,不起眼的凉亭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不管是游玩的客人,还是表演才艺的女子,纷纷停驻下来,带着仰慕或爱怜望向凉亭。 天下三公子,除了第一公子极为神秘之外,第二公子逸公子,第三公子若轻公子,一个是东明国师,一个西雪三皇子,加上横溢的才华和风华绝代的相貌,无一不是每个女子向往和痴迷的对象。 而此时,方才还争奇夺艳的众女子,全都定定的带着痴迷的目光望着胡翌和西若轻。 就在丽园弥漫在美妙的笛声和箫声之中时,一道纤丽身影登上凉亭后方的假山,水袖轻扬,墨发乱舞,竟随着箫声和笛声起舞起来。 那女子一身紫衣,轻纱罩身却挡不住若隐若现的曼妙身姿,簿纱覆面,更为她添了一抹神秘色彩。笛声婉转,女子身姿娇柔伸展,一举一动都带着极尽的魅惑。箫声悠扬,女子眉目如画,魅惑身姿却又高不可攀。 胡翌和西若轻乐律造诣不低,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以二人的箫声笛声为乐起舞,只会被乐声夺取光彩而沦落笑柄,可女子竟立在假山上,脚尖如清风般拂过假山各处,随着乐声越舞越动人,而丝毫没有被两位公子的乐声所比下去。 众人此时已惊的不知该做何表情,除了那悦耳的乐声,还有那飞扬的舞姿。 终于,当箫声停,笛声止,女子一个展身,如一只蝴蝶般停驻在假山之上。 西若轻何胡翌放下自己的乐器,眸中带着对女子的赞叹。 “小女子化蝶,被两位公子乐声所引,一时情动起舞,望两位公子恕冒犯之罪”,移步如莲,走到凉亭下方,朝胡翌何西若轻轻轻一拜。 化蝶一举一动如行云流水,顾盼流转间魅惑人心,却又不失神秘与优雅,即使看不到容貌,可那娇柔的身段和柔腻的嗓音,便也迷惑了多数人。 胡翌起身,月白长衫如洒清辉,俊逸容貌带着淡然的儒雅,方才对化蝶的舞姿虽赞叹不已,可面对化蝶时眸中却带着淡漠和疏离。 这,才是世人所见的雅如菊,淡若兰的第二公子逸公子。 “无妨,倒是在下见识化蝶姑娘舞姿荣幸之至”。 沉夕淡淡的看着化蝶和其余人,素手接过盼春端来的茶杯,放在唇边轻轻抿了一口,眸底深邃无边。 知夏和吟冬看看主子,再看看化蝶 难道,主子所说的出手,便是引两位公子出手?主子真是高招,不管是逸公子还是若轻公子,都是名闻天下的人物,引他们出手,不但事半功倍,而且不会暴露她们同化蝶的关系。 至于第一公子玄公子,虽然乐律比这两位公子造诣要高,可天下人对玄公子的认知太少,玄公子神秘无踪,自然比不过逸公子和若轻公子的人气,而且玄公子不是随便执琴之人,若在此弹奏,不免引起有心人的怀疑。 “化蝶姑娘舞姿卓绝,不知是谁家千金?”西若轻相较温和一些,温润的面庞没有胡翌的据人千里。 “小女子并非大家闺秀,只因仰慕‘百花节’才特来观看,公子夸赞真是折杀小女子了”。 沉夕侧目,面纱下红唇微动,眉眸流转,同样的勾魂摄魄,同样的耐人寻思,却带着化蝶无法比拟的傲然和淡漠,“化蝶姑娘不必过谦,如此舞姿可争一争花魁之位了”。 沉夕的话并未夸大,凉亭之下的人群中却引来不小的争议。 “你是谁,你凭什么她就能坐上花魁,我姐姐的绝技都还没出呢,她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说话的正是江芷。 她柳眉微皱,漂亮的眸子中却带着稚气未脱的青涩,脸上虽然绝美,却一副侍宠而骄的样子。 如此的女子,必然是被加人给宠坏了。 沉夕唇角微勾,淡淡的扫了江芷一眼,满是不屑。 今日还有一更,时间应该是下午,亲们敬请期待,呵呵 89.锋芒天下-第十二章 刁蛮的江家姐妹 “这位可是江侍郎家的二女?”胡翌冷冷的问道,对“音仙”极为佩服的他,哪里容的别人亵渎。 江芷看着面前如玉般的男子,俏脸不禁微红,连口气都温柔了许多,“家父正是吏部江侍郎”。 “一个小小的吏部侍郎的女儿,出言竟如此不逊,这江侍郎是该好好整治一下家规了”,沉夕从未见过胡翌冷漠的样子,更未见过他生气的样子,他在她面前永远温柔如水。 “你说什么?你…你是谁,竟敢对我爹爹不敬”,江芷的小姐脾气又起来了,也不管是否还有淑女风范,便对着凉亭内的胡翌大喊。 “逸兄,没想到还有不知道你东明国国师大名的,哈哈哈”,南天佑为人豪放许多,不管什么场合,都能放声大笑。 江芷身边的江芸一听南天佑的话,“扑通”一声跪下,顿时花容失色的说道:“小妹年幼无知,惊了国师大人,还请国师恕罪,小女子江芸愿带妹受惩”。 胡翌身为国师,不仅是朝中忠臣,更是东明国皇帝和王爷的好友,而且众人皆知,国师胡翌精通星相,擅观天机,因此他在东明国的地位,远远不仅是一个国师而已。 江芷也终于明白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骄纵的脸上一脸的惧怕,忙学着姐姐一起跪下。 “罢了,江芷姑娘只是年幼而已,逸公子何必跟小姑娘过不去呢”,沉夕缓缓开口,“不过,如此年幼为何还参加这‘百花节’,那位江侍郎就不怕小姑娘如今日一般惹事生非吗?毕竟明日‘百花节’最后一日,皇上和皇亲贵族都会参加的”。 沉夕看似无意的说着,胡翌和凉亭下的江芸却听明白了。 江芸不禁抬头看看沉夕,蒙着面纱看不清容貌,可露在面纱下的凤眸如夜空星子般明亮,而那一身的气息,更是高傲凌厉,而且国师大人似乎对此女子很是尊敬。 江芸忍不住暗暗猜测沉夕的身份。 “‘音仙’姑娘说的对极,江姑娘还是将妹妹带回去吧,明日若是惊了圣架犯了圣怒,即使江侍郎来了可也无计可施了”。 沉夕简单的一句话,便将最有资格竞争花魁的江芸江芷驱逐出去,也为化蝶减少了两个对手。 “音仙”?难怪敢说出化蝶可竞争花魁的话。当日的“知己盛宴”,她虽未亲眼见过,可自那日“音仙”一曲惊魂,“音仙”二字便已成了东明国家喻户晓的人物,而“音仙”二字不仅代表的是一个人,更成了爱好音律的人为之奋斗的目标。况且“音仙”当日并非只有音律出众,还有她的风姿和绝世文采。 而她一番话对化蝶的肯定,可是比东明国皇宫中的乐律教习甚至皇上,都来得实用。 江芸自知若是硬碰硬,只会自取其辱罢了,“是,小女子同妹妹会安于家中,多谢国师大人教诲”,江芸双眸黯淡,看着胡翌也似带了些幽怨。 “不要姐姐,我还要当花魁呢”,江芷刁蛮的喊着,随即又转过头望着沉夕,“‘音仙’,不就是一个青楼艺妓,也敢口出狂言,甚至侮辱姐姐和我,信不信我让爹爹将你赶出京城?” 江芷出口恶毒,顿时让仰慕“音仙”的众人唾弃不已。 西若轻更是怒目而视,“江姑娘,在下怎么不知东明国吏部侍郎还有如此大的权利?难道是你东明国制度不一样,一个吏部侍郎便可行驶刑部的权利?” 沉夕倒是无所谓的坐着,看着凉亭外被嫉妒熏染的江芷。 如此的西若轻,倒是让她有些失神。 他一向温和,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可是她,却见过他最冷漠无情的时候。 那时候,他是文俊闲,她是周尘尘,她是他爱的人的替身,可她却爱惨了他,宁愿做姚雨晴的替身也要呆在他的身边。 白日里,她是他的秘书,为他工作为他忙碌,为他挡掉那些莺燕,夜晚,她是他的暖床人,即使夜夜温存他都喊着姚雨晴的名字。 可是至少,他对她都温柔着,宠溺着,因为她是一个无怨无悔的替身。 直到有一天,他挽着那个美丽的女人出现,他对她说他们要结婚了,而她,替身可以消失了,那日,他对她无比冷漠,无比无情,他说她从未爱过她,他说她只是,替身。 终于,在他转身的刹那,她跳入了大海,可是却没想到他也跟着来到了这个世界。 这是第二次,她看到他的冷漠。 只是,再没了以往的心痛。 “即使西雪国同东明国多少有些差异,可我南晴国该是跟东明国制度一般,在下也正觉得纳闷呢”,南天佑戏谑的看着江芷。 “你们又是何人?哦,我知道了,难道是这贱人的裙下之臣”,江芷将骄纵小姐的样子发挥了个淋漓尽致,也丝毫不理会身边姐姐拉她衣袖朝她使眼色。 “呵呵,在下倒是想做‘音仙’姑娘的裙下臣,可‘音仙’姑娘不愿啊”,如此时候,南天佑竟也能开起玩笑。 沉夕丝毫不在意江芷的侮辱,“南公子真会说笑,南公子方才不还说早已有心上之人了吗?” 胡翌终于怒了,“音仙”虽出身青楼,可她的才艺,她的文采,她的气质,哪怕是公主都被比了下去,哪里容的江芷如此辱骂。 “江侍郎的女儿真是有出息,连西雪国三皇子和南晴国六皇子都敢辱骂”。 江芷的脸色顿时黑了,又倏的变成苍白,刁蛮的双眼带着惧怕和后悔,这下,江芷可真的是知道害怕了,那可是邻国皇子啊,是她们高不可攀的人物,可是她却辱骂了他们。 “我…我…” “两位皇子到我东明国做客,却遭此谩骂,若是不惩治一番,还让他国以为我东明国的人没有礼数,江姑娘,今日之事我必禀报皇上,两位姑娘还是先回家让江侍郎做好准备吧”,胡翌冷冷的说道,丝毫不顾江芸江芷苍白的脸色。 “国师大人,小妹无知,还请国师大人放我们一马,江芸愿做牛做马报答大人”,江芸颤抖着身子不住的磕头,却没有一个人怜悯她们。 “快走吧,别给东明国人丢脸了” “如此刁蛮无知,看谁敢娶” “我还当是大家闺秀呢,却原来还不如化蝶姑娘知书达理” 人群中谴责声不断,看来这江芸江芷以后在东明国是不会太风顺了。 “国师大人可否看在老夫的面子上,饶过江家姐妹?” 90.锋芒天下-第十三章 “神女”之父 “国师大人可否看在老夫的面子上,饶过江家姐妹?” 凉亭下看热闹的人群自动分离开来,一个身穿华服的男子带着家丁从人群中走出,径自上了凉亭。 “老臣余天见过三皇子六皇子,见过国师大人”,余天微微躬身,略微肥胖的脸庞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当看到沉夕和化蝶时,眸中不禁一怔。 好一个清冷高傲的女子,好一个魅人至深的女子。 沉夕暗暗看了一眼余天。 原来这就是余香醒的父亲,乍一看方形脸带着刚正的气息,可那双眼睛中却透着为官多年的精明何算计,而此时,虽弯身行礼,却一点也看不出卑微之色,反而有些让人觉得他弯身行礼都是在敷衍。 也难怪,他的女儿不仅是东明国皇帝的宠妃,更是天下人敬重的“神女”,如此地位,还有谁能让他慎重对待? “原来是吏部尚书大人,难道余尚书想要保这两姐妹?余尚书,她们辱骂的可是我东明国的贵客”,胡翌冷冷的说着,看着余天的目光似乎不是很友好。 “老臣斗胆,这两姐妹之父,乃老臣底下的门生,老臣深知江禾性格憨直,自不会将子女教成如此刁蛮,老臣以为,定是有人在背后挑拨”,说着,余天抬眼看了沉夕一眼,“老臣请国师大人卖老臣一个面子,他日国师若有事,老臣和江禾自赴汤蹈火”。 胡翌冷哼一声,“她们辱骂的可不是我”,随即转过身子,一副不再理会此事的样子。 余天是“神女”余香醒的父亲,神女的地位天下人尽皆知,因此余天的地位也远远比一个吏部尚书高了许多,而胡翌虽对余天多有不满,可师傅嘱咐他定要辅助“神女”,因此,他也只能妥协。 南天佑看看西若轻,自然明了这一切,同西若轻交换一个眼神后,便开口说道:“江芷姑娘年幼无知,这事就算了吧,只是,我等是男子,对江芷姑娘的辱骂可以算了,‘音仙’姑娘冰清玉骨,虽身为青楼却实则干净透彻,江芷姑娘的辱骂,怕是会污了‘音仙’姑娘的名节啊”。 球又踢回了沉夕的身上,沉夕微微敛眉,面纱下看不清是何表情。 这南晴国的战神果然不一般,不仅沙场无敌,竟然连心思都不是一般的缜密,他让她来抉择,不就是想要试探她吗? 不过,她岂是如此软弱之人? “虽同南公子初次见面,南公子却是小女子唯一知音”,沉夕朝南天佑微微颔首,带着谢意,只是心里却将他诅咒了一番,“小女子见过尚书大人,江姑娘其实说的没错,小女子出身青楼,身份自是低微,哪里能同江姑娘闺秀风范相比,方才小女子口出狂言,还请江姑娘见谅”。 沉夕幽幽的说着,柳眉微蹙,让人忍不住怜惜万分。 亭下的江芷听到沉夕的道歉,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面旁上又扬起得意的笑,仿佛此时自己便是高贵的贵族小姐,而沉夕,只是一只卑微的蚂蚁一般。 江芸看着妹妹,无奈的摇摇头。 她哪里是年幼,根本就是被惯坏了。 沉夕又转向余天,露在面纱外的双眼,似乎透着无比的有伤和哀怨,“小女子不知天高地厚,还请大人责罚,而江姑娘,小女子自然没有资格说什么,毕竟小女子只是青楼中的一介艺妓而已”。 沉夕字字幽怨,虽然卑微的跟江芷道歉,可别人听了,却是沉夕在强权面前不得不低头,而余天和江芷,变成了仗势欺人之人了。 而凉亭下方,不出沉夕所料的,早已有不少人窃窃私语起来。 能参加“百花节”的,有不少都是有身份的人,或商家,或文人,甚至官场之人都有,如此多的人,余天便不敢轻举妄动了。 余天皱眉,看着亭下带着鄙夷和猜测看向他和江芷的众人,精明傲慢的脸上带了些许尴尬,竟一时拿不定主意。 江禾是他的下属,更是他的门生,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都是江禾帮他来做,若此时不帮江家姐妹,以后江禾可能会生出异心,可若是此时偏袒了江家姐妹,自己即使身份再特殊,在民间的名声也会受损,严重者还会影响到自己的女儿。 余天思索中看了看沉夕,沉夕正委屈的低着头,眸子中隐隐含着泪水,而她身后的盼春三人也全都卑微的站着。 余天心中不禁暗暗骂起江芷,惹谁不好,偏偏惹上四季轩。 如今的四季轩,虽然是青楼,可早已超出了青楼的地位,各大贵族官宦,都以请到四季轩的四位姑娘献艺为自豪,更不要说如今风靡全东明国的“音仙”了,“音仙”虽只露过一次面,可那出众的技艺,已成为京城才子官侯仰望的人,“知己盛宴”之后,甚至传出,得“音仙”一曲相赠,倾家荡产也可,得“音仙”一技指点,技艺远胜三公子。 “音仙”是出身青楼,可她在东明国文人雅士心中得地位,就如仙女一般不可亵渎,江芷辱骂“音仙”,即使今天余天救了她,日后必定被东明国人所唾弃,而余天说不定也会受到牵连,可若是不救… 余天心中暗自思索着利益得失,亭下的一些公子小姐们,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音仙”姑娘虽出身青楼,却是命运使然,姑娘何必自卑” “就是,‘音仙’姐姐可是比那些刁蛮得小姐有礼数得多” “‘神女’一向善良公正,难道这余尚书想要包庇江家姐妹不成” “这可说不准,这就官官相互” “我还道‘神女’的父亲有多伟大呢” “人家毕竟是皇上的岳父,护个侍郎的女儿,有谁敢说什么” “这不是给‘神女’丢人嘛” 有一人质疑,便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反驳,余天听着亭下纷纷不断的议论声,竟已是满头大汗。 小情回来了,今日起开始工作,所以,今日起,恢复更新,呵呵,亲们对不住了 91.锋芒天下-第十四章 沉夕的计划 面纱下,沉夕微微勾起唇角,眸中闪过一丝不屑。 化蝶站在凉亭下,仰望着那个如天边云朵般让人遥不可及的女子,眼中满是憧憬,是她,将她从泥沼中救了出来,是她给了她一个光明的身份,所以,即使她让她去做那件事,她也在所不辞。 胡翌背着身子,不想理睬事态的发展,因为他似乎早已认定余天会将人带走,可事情的发展却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听着亭下众人的议论,他心里竟觉得痛快万分。 西若轻和南天佑淡淡的看着余天,眼中都带着厌烦的光芒,毕竟已他们的身份,万全不可以蔑视他,只是沉夕的自责,让两人多了些审视。 余天不安的来回看着大家,肥胖的身子藏着隐忍不发的怒气,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万全出乎他的预料,而且,他已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况且,他还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 “是老夫…” “各位能否听小女子一言?”余天刚要开口,化蝶清脆的声音便插了进来,凉亭下众人纷纷看向她,凉亭内的众人,包括沉夕也都看向她。 一时被如此多的人注视,化蝶尽现女儿家的羞态,虽蒙着面纱,可眸中的羞涩却是掩饰不住。 “此事皆因小女子所起,若不是小女子因两位公子乐声起舞,‘音仙’姑娘便也不会夸赞与我,‘音仙’姑娘更不会因此受到辱骂,小女子斗胆,若‘音仙’姑娘觉得名声受损,化蝶愿拜姑娘为师,同姑娘名声相连,余大人若觉得为难,化蝶也愿退出‘百花节’”。 说着,化蝶深深看了余天一眼,这一眼,带着倔强,带着坚强,带着哀怨,带着自责,还带着余天说不清的一些崇拜。 这一眼,似魅似柔,余天竟被这双眸子深深吸引住,而化蝶的大气凛然,更是让余天震惊不已。 如此的化蝶,明显是为余天解了围,但实际上却是为摇摆不定的余天做了一个决定。 如此知书达理的化蝶,一下子赢得了众人的好感,而江芷却更显的小气刁蛮。 沉夕赞赏的看了化蝶一眼,同身后的盼春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个化蝶,果真聪明。 “化蝶姑娘不必自责,得罪了江姑娘,实是我的过错,只是要连累了化蝶姑娘”,沉夕淡淡的说着,柳眉间的愁绪越发重了。 “‘音仙’姑娘,先前是老夫误会了”,余天似乎终于做了决定,“老夫一心只想保下江家姐妹,却忘了考虑姑娘名声,是老夫考虑不周”。 “余伯伯,你怎么偏袒这个贱人,明明是她的错”,江芷站起身,蛮横的冲着余天不满的大喊,本来以为他会帮她的,谁想到他反而帮了那个贱人,他不是爹爹的同僚嘛,不是爹爹的师傅嘛。 “妹妹,不得无礼”,江芸冷声呵斥,却转眼间看到变了脸色的余天。 这下,她终于知道自己也被妹妹连累了。 “大胆,国师大人和两位皇子在这里,还轮不到你来大喊大叫,江禾是怎么教的你们”。 江芷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越发嚣张,她伸出手指着沉夕,鄙夷的说道:“那她呢,她也不过是一个青楼妓女,又有什么资格说话了”。 “你给我闭嘴,江芸,马上带你这个不懂礼数的妹妹回去,让江侍郎好好管教管教,还有,明天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是,小女子马上带妹妹回家”,江芸忙答应着,一边拽着江芷离开。 “不要,我不要走,要走也是那个贱人走” “余岷,派人‘护送’江家两位小姐回去”,余天终也对江芷失望,忍不住火气也大了起来。 余天身后的侍卫领命而去,强行带着江芷江芸离开,凉亭周围才终于安静下来。 “既然事已了,那老夫就不打扰两位皇子和国师大人了,‘音仙’姑娘,今日老夫多有得罪,他日老夫必登门谢罪,老夫告辞”。 余天说完,领着侍卫走下凉亭,下台阶时走的有些快,竟与提裙欲要登上凉亭的化蝶擦肩而过,只是余天毕竟是男人,微微撞到,化蝶已倒下身去。 余天慌忙间伸手欲拉住化蝶,却不料化蝶倒下时踩到了衣角,余天伸手一拉,化蝶更是站立不住,向后倒的力道反冲,化蝶便狠狠的撞上了余天,而她,也整个人倒在了余天的怀中。 余天四十岁左右,家中有一个三房妻妾,在东明国来说,他并不是一个重女色的人,可当化蝶那软弱无骨的身子窜入怀中之后,他竟有一瞬间的冲动,嗅着化蝶身上传来的淡淡体香,早已经历过多少风雨的他,竟如同还未成熟的男孩儿一般无所适从。 听着胸口处传来的阵阵心跳,余天终于明白,他被这个女子所吸引了。 化蝶慌忙从余天怀中挣脱出来,面纱下的脸庞已红的似朝霞般,“大…大人,对不起,是化蝶一时失足,冲撞了大人”,化蝶的羞涩和惊慌,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美丽和娇俏。 余天怔怔的收回手,怀中人儿的离开,竟让他失落不已。 “化蝶姑娘不必自责,是老夫唐突了姑娘”,化蝶的自责,让他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保护的欲望。 “大人无事,那化蝶先告退了”,眉眸微转,万千风情尽现,化蝶转过身去欲离开。 “化蝶姑娘且慢”,余天喊出了声,却似乎也惊讶于自己的声音。 化蝶微微转身,正巧一阵微风拂来,将面纱掀起,露出了那令百花失色的绝世容颜。 回眸间,已是牵动了心肠。 余天怔怔的看着化蝶,一时看的失神竟说不出话来。 “大人还有事吗?”温文软语,带着迷醉的体香,就如黑夜中流泻的星光般让人神往。 “我…我…”对面红颜,余天宛若一个毛头小伙子,心跳的飞快说不出话,伸出去的手却也似不舍的收回。 “今日化蝶唐突,改日化蝶必登门道谢,明日还请大人多多赏脸”,明日是“百花节”最后一日,花落谁家,明日便会揭晓。 余天眼睁睁的看着化蝶挣脱开自己,步上凉亭,哀哀叹了一口气,便领着家丁离去。 化蝶步上凉亭,在距沉夕几米处站住,双眼带着敬佩的看着她,“化蝶特来谢过姑娘”。 沉夕轻轻起身,走到化蝶身前,两人站在一起,宛如天仙般让人神往,“化蝶姑娘不必客气,我说的也是实话罢了,化蝶姑娘的舞姿当真无双,不信你问这几位公子”。 如见了知己闺友一般,沉夕拉着化蝶走到石桌前,让她坐在自己身旁。 “‘音仙’姑娘说的没错,化蝶姑娘的舞姿当真举世无双,在下佩服至极”,南天佑淡淡的说着。 胡翌和西若轻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化蝶的目光比方才柔和了许多。 她的舞姿虽美,可是他们却是见过沉夕舞姿的,乍见化蝶的舞姿,栩栩如生如梦似幻,可却没有沉夕的空灵绝美,因此,他二人也并未做过多的评价。 “多谢六皇子夸赞,化蝶惭愧”,化蝶的知书达理让众人都不禁赞叹,“化蝶醉心舞蹈,因此对一些曲目更是追求的紧,早就听闻‘音仙’姑娘乐律造诣了得,不知哪日可让化蝶得仰天音”。 化蝶眸中透着强烈得渴盼和仰慕,让胡翌和西若轻不禁暗叹,此女竟也同他们一样。 沉夕淡笑,眉目中露着赞叹,却并未开口说话。 “化蝶姑娘可是有运气了,我家姑娘答应六皇子明日在丽园演奏一曲,若化蝶姑娘不想错过,可要早点来了”,沉夕身后的吟冬娇笑出声。 她声音虽不大,可凉亭下的还未离去的游客,却是将此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自“知己盛宴”之后,“音仙”便一直未露过面,那些想一听仙音或睹绝世芳泽的人,都快要急破了脑袋,如今“音仙”要在“百花节”上公开奏曲,这可是一件大事。 “真的?化蝶可真是有福了”,化蝶浅浅笑道。 看着如此的化蝶,沉夕对她的好感也剧增,“化蝶姑娘何必自谦,我在逸公子和若轻公子面前也只是献丑罢了,化蝶姑娘若是不嫌弃,明日不妨我俩共谱一曲?” “如此甚好,既能听到妙曲,又能赏到舞姿,在下死也甘愿了,哈哈”,南天佑第一个赞同。 “好是好,只是…”西若轻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看着化蝶若有所思。 “若轻兄可是担心‘音仙’姑娘的琴音盖过了化蝶姑娘的舞姿,让化蝶姑娘出丑?”胡翌对于不在乎的人,向来淡然,从来不考虑她人的想法。 虽蒙着面纱,可面纱下的化蝶明显的有些尴尬。 “两位公子此话有些不对,化蝶姑娘舞姿卓绝,没有同我搭配过,两位怎么知道是她和不上我的琴音,而不是我的琴音辱了化蝶姑娘的舞姿呢?” 化蝶眸中闪过一丝感动,“两位公子说的不错,确实是化蝶的舞姿怕会辱了姑娘的琴音,我看明日还是算了吧”。 沉夕摇摇头,眸中一片清明,面纱下的唇角带着赞赏的笑意,“这里就有一个舞姿卓绝天下无双的人,何不请她为你做个评断,你说呢,知夏”。 沉夕微微侧眸,身后的知夏缓步走出,一身翠绿碧衫称的她灵气逼人。 知夏的舞,东明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要她舞一曲,即使一掷千金都不可能,也因此,她成了东明国达官显贵之中最为想要附庸的一位。 “姑娘,您这不是惭愧我嘛,我的舞,全是您教的,您却来让我评断”,知夏半笑着说。 西若轻和胡翌虽早已猜到,可当亲口听知夏说出来,他俩还是大大吃惊了一把,心中也不禁暗自猜测着,若是“音仙”一舞,该是如何的惊艳。 化蝶也似吃惊,眼中的崇敬自然又盛了几分。 “我这不是默默无闻嘛,若是你出来说,可是比我说的有份量的多”,沉夕也似开玩笑的说道。 “恩,那我可就说了,若是错了,姑娘可别责罚我”,知夏转过身,看向化蝶时,没了方才的调笑,“化蝶姑娘实在自谦过度,我家姑娘说的一点不错,化蝶姑娘的舞姿算是上等,虽说和上我家姑娘的琴音有些吃力,却不会万全被夺了光彩,相反,说不定跟着我家姑娘的琴音,化蝶姑娘的舞姿还能更上一层楼”。 92.锋芒天下-第十五章 东弧破的告白 精致马车踏踏而行,离开那个百花簇拥的丽园。 马车内,沉夕有些疲倦的躺在软塌上,知春忙将汤药端过来,喂着沉夕喝下,知夏和吟冬坐在一旁,紧紧盯着面色有些苍白的沉夕,心中担忧不已。 伤还未好,主子还要如此操劳,她们为何如此没用,不能为主子分担半分。 轻轻擦拭唇角残留的药渍,沉夕勉强露出一抹笑,“我没事,你们放心”。 “主子,明天您真的要出手?可是您的伤…”盼春拧着眉,想要制止主子的决定,却无从开口。 可是主子的伤,伤在四肢的筋脉,即使有麒麟灵主的药能暂时续接,可若动乐器,还是会痛的,严重了甚至会裂开加重。 “都到这一步了,难道你们想要我放弃?我若放弃了,再也不会有如此的好机会的”。 “主子今日所作所为,不仅为化蝶除去了最大的两个敌人,还为她明日献舞争了许多的彩头,主子,您都做到如此份上,明日不如让赏秋来,她的琴艺虽不及主子,可在这天下也难找出其右之人”,吟冬一张脸已经快皱成一团,自从主子下了灵山,主子遭受的多大的罪,她们怎么能再眼睁睁的看着主子受苦。 “你们不要再说了,我意已决”,沉夕不愿多说,闭上眼假寐。 她们的担心,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有她不得不做的事。 马车一路颠簸,将近傍晚时分才到四季轩,盼春三人下了马车欲将沉夕扶下,沉夕摆手拒绝。 “我也该回王府了,你再去询问一声化蝶,她若后悔,还来得及”,盼春微微点头,沉夕便乘着马车离去。 到了王府,天色已暗了下来,王府中掌起了灯火。 后门,沉夕弃了马车趁着暗色一个纵身跃进了王府,在走到自己知语楼附近时,沉夕特意小心的收敛了自己的气息,东弧破武功高强,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从窗中跃进自己的屋子,屋内一片昏暗,仍旧没有点灯,阴森的气息仿佛深处冷宫般,床上一团人影听到动静,轻轻转过身子,在看到沉夕时,俏丽的脸上立刻露出一抹笑意。 “主子你终于回来了,我都快闷死了”,赏秋从床上跃起身,似乎恨不得能快些伸展筋骨。 “小声些,这周围很多暗卫”。 赏秋调皮的吐吐舌头。 “今日如何?有没有被人看出不妥?”沉夕从衣柜中拿出一件衣服,赏秋伺候着换下。 “该是没有问题,午时那个混蛋王爷在门外的树下站了许久,直到小丫将一口未动的饭菜端出去,他才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不过,他方才又来了,这会还没走呢,这个人脸皮怎么如此的厚,杵在那跟门神一样,看着就让人生气”。 赏秋小声的说着,还不忘愤恨的瞪了院外的东弧破一眼。 “小丫呢,她可看出什么?” “没有,她比较单纯,我的易容术虽不好,可她最多是哭着站在床边求着我吃饭喝水的,从不碰我”。 “恩,天色不早,你先回去吧,小心点别被东弧破发现,还有,明日不用来了,明日东弧破不会留在王府”,沉夕淡淡的说着,有些疲惫的躺倒床上。 “主子还没用晚饭吧,要不我先帮主子弄些吃的去”,主子似乎很累。 “不用了,我想睡会,你先回四季轩吧”。 赏秋点点头,轻巧的身子从后窗跃出。 霞光淡去,残月带着迷蒙的色彩缓缓升起,知语楼外,那棵粗壮的大树下,东弧破静静的望着那个依旧黯淡无光的屋子,俊美凛冽的脸庞掩饰不住哀伤。 他双拳紧握,似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已经第三天了,自那天他短断了她的筋脉,她的屋子便再也没有见过光亮,一日三餐,全数被撤了回来,若不是从她的小丫鬟口中得知她还活着,他甚至都要以为那个屋子没有了主人。 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三日来,他终于下定决心迈开步子朝那个昏暗的屋子走去。 三日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闭上眼,便是她痛恨的喊叫声,他想看到她,想抱着她入怀,可是他害怕看到她厌恶的眼神,痛恨的眼神。 想他无情无义的铁血王爷竟也有害怕的一天。 如今,他不能再放纵她不管,三日不进食,莫说她是一个病人,就是一个健康的人都承受不了。 东弧破缓缓推开房门,借着惨淡的月光,他看到了床上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女子。 他放轻步子走到沉夕床边,蹲在床头,静静看着熟睡中的她。 她安静的睡着,清丽的面庞没了白日的锋芒必露,多了丝柔和和婉约,只是,睡梦中的她似乎也极不安稳,紧皱的蹙眉让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去抚平。 何时起,这张替身面庞竟与醒儿差了十万八千里,何时起,他又是把这张面庞深深印在了心底。 忍不住伸出手,粗糙的大掌温柔的抚着她的面庞,来回抚着,似宝贝般爱不释手又小心翼翼。 这样也好,她睡着,他便看不见她的厌恶她的仇恨。 “夕儿,我的夕儿,对不起”,他看到了她露在衣袖外的手臂,上面一道狰狞的伤疤横跨在洁白的手腕上,如一只蜈蚣在蜿蜒,刺的他有些心疼。 “夕儿,我只是想要留住你,对不起,往后,我会好好带你,你,给我个机会可好?” 那刺目的伤疤,让东弧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沧桑,就如困兽的呜咽,只是,再如何的悲伤,沉夕仍旧紧闭着眸子,睡得深沉。 许久,东弧破终于缓缓起身,留恋的看了沉夕一眼,方才不舍的转身离去。 清明的眸子倏的睁开。 她在他踏进屋子的那一刻起,便醒了。 方才,那是东弧破?那个暴虐无人性的王爷? 他,似乎在挽留她,难道,他已经对她动心。 唇角泛起一抹清冷的笑,沉夕眸中只有淡漠和疏离。 那又如何,伤害已经造成,不是说弥补便弥补的,只要她的恨在,她便不会原谅他,他的爱,只能是一场空而已。 93.锋芒天下-第十六章 丽园小插曲 百花节最后一日,两个花魁终定,东明国的人一大早便纷纷涌进丽园,其余三国不远千里赶来的人,也只为了一睹这最后的风采。 今日,东明国的皇上和“神女”醒妃也会前来,与万千国民共襄盛举,因此,丽园周围便布上了重重兵将,连东明国的战神东弧破,都要近身随侍左右。 丫鬟侍卫将东凌破和余香醒扶下銮驾,丽园入口处的游客早已跪了一地,除了对皇上的敬畏,还有对“神女”的崇敬。 “爱妃”,东凌破侧眸,双眼柔和的看向余香醒。 余香醒柔柔的一笑,尽将高贵大方展现的淋漓尽致,她伸出柔夷放入东凌破伸过来的厚掌之中,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 外人看了,一定是帝妃举案齐眉的美好画面。 只是,余香醒在看到东凌破身边的东弧破时,美丽的眸子瞬间闪过一丝黯然。 东弧破装作看不见的,紧紧跟在东凌破身后。虽然他对皇兄不满,沉夕的事甚至让他想杀了皇兄,可事关国体之事,他从来不会轻举妄动。 东香情也有丫鬟从马车中扶出,今日的她一身宫装,华美而高贵,却总也掩饰不住那机灵娇俏的性子,看她那自一下马车就乱转个不停的双眼就知道了。 “皇兄,今天沉夕姐姐会不会来”,东香情快步赶上东弧破,天真的小脸带着期盼,她似乎好久都不曾见到沉夕姐姐了。 东弧破身子倏的一怔,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东凌破也停驻脚步,侧眸看着东弧破,只是那眼光怎么看都似乎带着些阴狠。 东香情被东凌破的眼光看的有些害怕,皇帝哥哥一向都很温和,即使皇兄和醒妃眉来眼去他也从来不在乎的,如今这是怎么了。 东香情转悠着天真的眼睛看看东弧破,再看看东凌破。 “皇兄,我只是问你沉夕姐姐会不会来”,东香情问的很小声,不明白皇兄和皇帝哥哥到底是怎么了。 东弧破别过脸,躲避着东香情的视线。 东凌破唇角微挑,带着讽刺的笑,“小妹该是问问他,沉夕是不是还活着”。 余香醒仍旧挽着东凌破,脸上带着高贵大方的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双眸却时不时的看向东弧破,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阴狠。 东香情瞬间看向东弧破,“皇兄,沉夕姐姐怎么了,难道你又用她挡剑了?”边说着,东香情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她真的喜欢沉夕姐姐,可是,似乎皇兄不喜欢。 东弧破眼中闪过沉痛,冷漠的脸上多了一些悔恨。 是啊,他差点忘了,以前他是怎么伤害夕儿的,若要补偿,他该补偿多少,还有,她,会原谅他吗? 原来,以前他对她是那么的坏。 东弧破只感到胸口有一股酸楚涌上,心口疼的难受,往日霸气凛然的铁血王爷,竟沧桑了许多。 余香醒望着东弧破,看着他脸上的悔恨,眼中的狠戾更甚。 “皇帝哥哥,你是不是知道,沉夕姐姐到底怎么了”,东香情见东弧破不理她,只得问向东凌破。 东凌破俊眉一挑,眸中带着怒气,虽是对着东香情说话,可眼睛却狠狠的瞪向东弧破,“他挑了你沉夕姐姐的筋脉,恐怕你沉夕姐姐一辈子只能躺在床上当个废人了”。 东香情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才在丫鬟的搀扶下站稳身子。 怎么会,怎么会,那个淡然如仙,又温和善良,让她真实的感觉自己存在的女子,竟然一生只能躺在床上度过?她再也看不到朝阳落霞,再也无法像水中的仙子一样游泳,甚至无法自己吃饭穿衣。 不知不觉中,东香情竟已泪流满面。 “公主这是怎么了,今天可是东明国的大日子,哭哭啼啼成何样子”,余香醒看着为了沉夕怒目相视的两个人,心中的嫉恨不断,却表面上仍要做东明国高贵大方的“神女”。 余香醒亲热的挽起东香情的手,一只手握着带着冷梅香的帕子就要给东香情擦泪,可东香情一脸嫌弃的别开脸。 “是不是你,皇兄又因为你伤害了沉夕姐姐对不对,我就不明白,你除了是‘神女’到底有哪点好,让皇兄和皇帝哥哥都为你神魂颠倒,依我看,你还不如叫妖女”。 “住口” 东凌破大喝出声,这种场合下耳目众多,“神女”在百姓心中地位有时甚至连他这个一国之主都要礼让三分,香情如此辱骂“神女”,不小心便会招来横祸。 东弧破因着东香情的话面色有些难看,可是难看一闪而逝,刚毅的脸庞上只留下深深的悔恨。 余香醒也因着东香情的话变了脸色,眼中甚至闪过一丝阴鸷,可随即,那绝美的脸庞仍旧带上招牌式的高贵笑容,一只柔夷边抚着东凌破的胸膛,为他体贴的顺顺气。 “皇上别生气,公主只是一时口快说错了话,臣妾不会计较的,再说上次王爷的侧妃受伤也确实是因为臣妾,皇上还是算了吧”。 “用不着你给本公主说话,虚伪”,东香情从来就看余香醒不顺眼,开始是因为她让两位哥哥的关系变差,上次沉夕姐姐还因为她受伤中毒,她就看余香醒更不顺眼了。 “香情,不要说了”,东弧破也怕东香情惹出事端,急忙的想要阻止她。 可东香情自小被两个哥哥惯着,根本不懂人心险恶,“我说的是实话,这次沉夕姐姐又受伤,报不准这醒妃又使了什么手段呢”。 “住口,快跟本王进去”,东弧破看了看四周纷纷投来目光的百姓,拽过东香情就要往丽园深处走去。 东香情别扭的挣脱,一副要为沉夕讨个说法的样子,“皇兄,我要你说,这次你伤害沉夕姐姐,是不是又因为她?你说”。 东香情刁蛮归刁蛮,可那咄咄逼人的样子,竟将东弧破堵的说不出话来。 他伤了沉夕,起因确实是因为醒儿,可是根本原因却是沉夕要离开自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如何能放手让她离开。 东凌破冷冷的看着东弧破,兄弟间充斥着一股比火药还要强烈的冲击。 “怎么,无话可说?堂堂铁血无情的东明王爷,竟也有哑口无言的时候?” 东弧破倏的看向东凌破,痛悔的眸中带着嗜血的光芒。 就是他,自己的亲兄弟,竟然就是夺走沉夕的心的人,他,如何让他不嫉妒,不痛恨。 “这是臣弟的家事,皇兄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多不多你心里自知,若是你不好好待夕儿,朕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她夺过来。 “皇兄口气不小,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天下,永远都是皇兄心中最重的。 “若公之于众,天下人耻笑的可不仅仅是朕”。 东香情有些困惑的看看皇兄和皇帝哥哥,这两个人都有些奇怪。 东凌破冷哼一声,给东弧破一个警告的眼神,带着余香醒离去,只留东弧破浓眉紧缩略带哀愁,和东香情不解的眼神。 二更来了 94.锋芒天下-第十七章 思绪万千 丽园内早已人声鼎沸,赏花的小姐公子们相偕而来,边看着娇艳的花簇,边欣赏着各家小姐的美貌和才艺,时不时赞叹几声,时不时拍掌叫好几声。 虽然天色尚早,可今日欲争花魁的小姐们,已早早在丽园内摆开架势,顿时,歌声四溢,舞姿漫天。 东凌破一行人径自登上丽园中专门为皇亲安置的欣赏佳地——丽阁。 丽阁是个半开放式的阁楼,雕刻的精美,却又不失丽园本有的秀丽,而且将丽园全部精致尽收眼底,不失为丽园欣赏景色和歌舞最好的一处地方。 丽阁下面,一名女子看到丽阁中几位高贵的男子一一就座,竟迈着曼妙的步子在丽阁下起舞起来,其心,昭然若揭。 只是,东凌破淡淡的看过一眼之后,便将视线移开,望向远方,本幽深的一双眸子略微有些惆怅。 阁下的女子,让他想起了那一夜。 那个清冷高傲的女子。 她如惊雷横空,出人意料的一舞惊艳,那舞姿飘渺若仙,隐隐带着隐藏的忧郁,轻灵而又冷然。 她如闪电惊鸿,御花园中一曲清音感叹万里江山不比一个红颜,大胆的词曲,犀利的眼神,让他无处闪躲,却又不得不躲。 从来不知道,她竟如一块宝玉般,让人永远都发掘不完。 也从来不知道,他无意的隐瞒,伤了她的心,也痛了自己的心。只是,她要的,他却给不起。 东凌破身旁的余香醒频频看向东弧破,东凌破突然感觉,这个女人,世人所称颂的“神女”,竟在自己心中激不起半点涟漪,或许,他将她娶进宫,是错了。 东弧破似是丝毫没有觉察余香醒的视线,一双凌厉的眸子怔怔的望着阁下的女子,只是女子的一舞一姿竟丝毫未入眼底。 那日,她如一只翩然的蝴蝶舞在皇宫大殿上,他被她的舞所吸引,更被她的眸刺痛,虽不知她的舞为何意,他却嫉妒玄公子与她配合的天衣无缝,就如早已演练过千百遍一般。 可是,更让他心痛的,是她的眸。 那日,她舞的酣畅,却也舞的悲伤。 她的眸带着痛,淡淡的,却是紧紧的看着同一个方向,整支舞,她都未曾转移视线。 如今,才知道,那支舞,她是跳给皇兄看的。 那晚,他为了保护醒儿,没有去到御花园,可是后来听人回报,原来那晚,她还会唱歌,会弹琴。 她唱了一首曲子,手下一字不露的回报了出来。 只是,为何听着,他的心更痛。 原来,她看的如此透彻,她的心如此清明,万千世界,千百诱惑,尘世俗埃,竟有如此的女子,无花无酒锄作田。 原来,富贵荣华,只是她眼中的一盘黄沙,原来,她要的只是一种执念。 只是,她愿意要的,却不是他的。 那晚,似乎她才知道泊凌公子便是皇兄,而那首曲子,似乎是她给皇兄的一次机会,可是,皇兄错过了。 这几日他常在想,若是他,会不会为了她放弃万千佳丽富贵荣华。 他不知道。 可是却是那一晚,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所以他伤害了她。 “王爷在想什么?难道阁下女子的舞姿王爷觉得无趣?”余香醒看着东弧破阴晴不定的脸色,娇媚的脸上泛起不安。 东弧破淡淡的看一眼余香醒,并不想多说。 “本王没事,谢醒妃关心”,语气冷漠而疏离。 余香醒脸色一暗,似有些难堪,只是东弧破的冷漠更让她无法忍受。 醒妃?他竟然喊自己醒妃? 余香醒美丽的脸蛋由红转黑,再由黑转白,最后终于忍了下去,如此场合,她也不好发作。 “翌,这两日可有哪家小姐出众?”东凌破淡淡的问着不知何时登上丽阁的胡翌。 胡翌恭敬的弯身算是行礼,“江侍郎的两位千金一曲一舞冠亚群芳,只是,小女江芷狂妄无礼,昨日竟辱骂三皇子和六皇子,臣命她二人不得再参加百花节”。 东凌破点点头,江侍郎的大女儿江芸去年夺魁,确实是难得一见的佳人,只是江侍郎隶属醒妃父亲一派,若是江芸找的归宿,必然是为江侍郎多了一分势力,去年他便用了些手段,让她并未嫁出。 只是,没想到江侍郎今年非但没有死心,反而将小女儿也推了出来。 幸好翌聪明,懂得将两人扼杀。 “难道今年没有出彩之人?”余香醒皱起眉头,傲慢的问道。 “昨日倒是有位姑娘舞姿卓绝,其芳名化蝶,乃是京城外一家地主家的女儿”。 “地主?身份是差了些”,余香醒看似不经意的说着。 “身份是有些差,可百花节从未限制过身份,甚至青楼女子都可参加,只是今年四季轩未参加,其余的青楼女子竟也未参加”,胡翌微微皱眉,虽说眼前的女子是“神女”,可不知为何,他总是无法对她有好感。 “话是如此说,可一个地主家的女儿,若是被哪家皇亲国戚看上了,最多也只是个侍妾的名分,这花魁岂不是有些丢了咱们东明国的脸?” “若是你情我愿,何来丢人之说,再说,这化蝶姑娘知书达理,比那刁蛮无知的江芸倒是好了许多”。 “国师大人如此谈论江家姐妹,就不怕这姐妹二人声誉受损?毕竟女儿家的声誉可是最重要的”,余香醒面露不悦,国师虽肯定了她“神女”的身份,可却一直同她不合,真是难琢磨的人。 胡翌彬彬有礼,只是俊逸的面庞温和中带着淡漠,“臣所言都是实话,若醒妃娘娘不爱听,那臣不说便是,只是,这江家姐妹的声誉,怕早就因昨日辱骂两位皇子之事,成为东明国的笑柄”。说完,胡翌退到一边,静静的站着,如一株雪松静立风雪之中。 余香醒面色略微难堪,却一眨眼又恢复了高贵大方,转眼看着阁下的表演,眸中带着愤恨和阴沉。 95.锋芒天下-第十八章 共赴约会,不请自来 众家女子见皇上和王爷,甚至她们心中仰望的国师都已出现在丽阁中,顿时,三种不同的气质却同样俘获了大多少女的心。 东凌破虽未穿龙袍,可仍旧一身明黄,彰显了皇家特有的尊贵气息,又不失威严,他带着温和的笑,看似认真的欣赏着丽园内的表演,一副亲近百姓的样子,可那双幽深的眸子,却带着凌厉的气息,若是仔细看去,便会发现那恐怕是能看透一切的双眼。他俯瞰着,君临天下般的威严便展露无疑。 东弧破仍旧冷冰冰,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甚至那犀利如鹰隼的眸子中,还隐约带着嗜血的气息,他虽然长的极为好看,可心仪于他的姑娘,却从未有敢直直看向他的,只因他身上那冻结一切的寒冷。只是此时,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嗜血的王爷今日看来,竟多了几分沧桑之感,那冰寒的眸中,也似乎有了一丝哀怨。 胡翌无疑是最为惹人瞩目的一个,他一身的白衣,干净而透彻,一眼望去仿若天上的谪仙,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淡淡的却很亲切。而且他位列天下三公子,一声逸公子的名号便醉了无数少女的芳心。只是,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看似温和,却对谁都从不过于亲近,眼中的淡漠,更是无法消除,只除了一人,沉夕。 丽阁四周都是宫中侍卫把守,再如何的倾心,都不能靠的太近,只能希望自己的才艺能让心仪的他注目几分,各家的小姐们不禁使出浑身解数,顿时歌声乐声响彻丽园。 “老臣叩见皇上,王爷,醒妃,国师”,余天疾步走上丽阁,在东凌破面前跪下行礼。 “岳父大人不必多礼,此时未在宫中,这些礼数就算了吧”,东凌破淡淡的看了余天一眼,便赐座于余香醒身边。 “朕记得岳父大人是陪同两位皇子的,如今怎么只身前来?” “回禀皇上,两位皇子说想要在丽园随便走走,顺便赶赴一个约会,便让老臣自己赶了过来”。 “约会?是谁如此大的身价,让两位皇子都如此迫不及待啊”,东凌破似笑非笑的说着,眼底却有些无力。 曾几何时,这样的场合竟让他疲倦不已,甚至想要草草了事,如此的敷衍可是自他登基以来从未有过的。 脑海中突然忆起那日沉夕的曲子,无花无酒锄作田,那是怎样的一种日子。没有政事的烦心,没有后宫的勾心斗角,没有国泰民安,没有战争硝烟,只有那一杯酒,一把锄头,一块天地,一间茅草屋,和一个爱的人。 东凌破突然感觉这样的日子很舒心,虽然只是在脑海中描绘了一下,可沉夕带着淡淡的,温柔的笑,站在茅草屋前为他擦汗,为他斟酒,竟让他觉得幸福无比。 可是猛然的,他忆起了那日她伤痛的眼神,她给过他机会,他知道的,那首曲子便是在问他的决定,可是,他放不下三千佳丽,放不下荣华富贵,更放不下天下苍生,所以他辜负了她。 现在,为何他面对着如此美景竟觉得疲累呢。 突然之间,他竟然想放下一切俗事,只为与那女子携手天涯。 东凌破微微摇头,嗤笑自己的妄想。 余天似乎并不知道西若轻和南天佑为何离开,倒是胡翌似乎知道一些。 “昨日臣同两位皇子来的时候,恰巧遇见了‘音仙’姑娘,‘音仙’姑娘答应六皇子今日要为其演奏一曲,相比两位皇子是赴此约去了”。 “‘音仙’姑娘?可是四季轩的‘音仙’?”东凌破突然来了些兴致。 那日他扮作泊凌公子参加“知己盛宴”,“音仙”姑娘一曲惊为天人,心中也不禁对她佩服不已。 “朕早就听过这位‘音仙’姑娘的大名,据说连宫中的乐师都不及万分,今日难得有机会,朕倒是要见识见识,醒妃意下如何?” 醒妃本是痴痴的望着东弧破,东凌破突然问话,让她有些受惊,却很快的移回视线,镇静的回答:“臣妾也早想见识一下‘音仙’姑娘的风采”。 东弧破本不想去,可他掌管宫中禁军,“百花节”人多又杂,为了保护“神女”和皇兄的安全,不得不一起前往凉亭。 胡翌在前方带路,心中竟多了一丝期待,不知为何,他对那“音仙”姑娘虽然崇敬不已,可她身上时不时流露的气息,却让他觉得像极了一个人,沉夕,也因此,心中对她自然也生出了些好感。 余香醒迈着莲步,端庄秀丽的脸庞仍旧带着高傲的笑意,只是眼底深处,却似乎透着不明的光芒。 自始至终,东弧破便没有看过余香醒一眼,而他此时,心中竟满满的都是沉夕。 昨晚他终于鼓起勇气进了沉夕的屋子,看到的却是一张惨白的脸,若不是鼻息那微弱的呼吸,她就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那一刻,他终于认识自己做了多么残忍的事,也终于明白,若没有了她,他恐怕会心痛的死去。 几个人各带着不同的心思离开丽阁,只留下那一干女子碎了一地的芳心。 今天二更晚了点,呵呵 96.锋芒天下-第十九章 昔日天下,今天涯 “见过东明国主,醒妃娘娘” 南天佑和西若轻似乎并不意外东凌破几人的到来,两人从容的起身,不同的气质,却是同样的优雅。 东凌破淡淡的摆手示意两人不用拘礼。 仍旧是昨日的凉亭,只因“音仙”将要到来,为这清净的凉亭多了几分热闹,而聚集了比昨日还要多的人群,其中虽已男子为多,却也不乏倾慕“音仙”技艺的小姐闺秀们,毕竟,能一睹“音仙”芳容,一听天籁仙音,是谁都不愿放弃的。 “六皇子同‘音仙’姑娘约了几时?”余香醒抬头看看天色,已近正午,却仍不见那传说中的女子,一向傲慢的脸上稍微有了些不耐。 南天佑神情悠然的喝着茶水,一边欣赏着亭下女子的表演,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在下并未同‘音仙’姑娘约好时辰,如此良辰美景,何必要被规矩的死死的,醒妃娘娘您说呢?” 余香醒因着南天佑的话脸色微暗,但很快便恢复高贵美丽的神情,“六皇子不愧是性情中人,征战沙场的无敌将军竟懂得如此风花雪月之事,本宫佩服”。 隐含的讽刺之意,南天佑仿若未闻,径自看着亭下的表演,暗自品评。 西若轻摇着手中的折扇,一副谦谦公子的样子,只是望着亭下缤纷的表演时多了几分嫌恶和不屑。 东凌破和胡翌同样望着亭下的表演,同样儒雅的面庞,只是一个看似认真,实则早已飘远了心思,仔细看去俊颜上的温和笑容都有些公式化,而另一个更是冷眼旁观,似乎亭下的表演只是小丑一般。 东弧破从来不屑表面功夫,自他步上凉亭,便没有看过亭下的女子们一眼,自然也不知道她们表演的是什么,他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凌厉的眸子中染着淡淡的忧伤。 余香醒的目光从未离开东弧破,只是此时,那美丽的眸子中带着隐不去的幽怨和怨恨。 就这般的,亭内看似祥和,实则一阵沉默的,一直持续到烈阳渐落,霞光满天。 “皇上,马上便日落了,今年‘百花节’两位花魁是否该决出?”余香醒擦擦香汗,典雅的脸庞上略显疲惫。 东凌破抬头望望西方,确实已是日暮时分,落日已挂上山头,霞光也铺满了半边天际,如此的天象,竟火烈的如一只娇艳浴火的凤凰。 不自觉的,东弧破将视线移到余香醒眼角的凤凰印记上面,那振翅的凤凰竟一时被这晚霞给比了下去。 “爱妃说的是,华光,今日花魁可已决出?” 华光一身御林军装扮,威严的气势与丽园的嬉闹有些不符。 “禀皇上,今日花魁已决出,一株冰雪娇兰一举德魁,获七百四十五条绿丝带,另有兵部尚书之女方若姑娘获三百七十三条红丝带,喜得花魁”。 亭下一名绿衣女子,娇羞的以手帕捂住面庞,一双流转眉目却紧紧的盯着凉亭之内。 东凌破了然的点点头,幽深眸子环顾丽园一周,似乎在找寻什么,只是一周下来,眸中多了一丝失望。 “既然如此,朕宣布,今年‘百花节’花魁分别是冰雪娇兰和兵部尚书之女方…” “落霞未尽,何不听完这一曲再做定夺” 轻风拂面,带着清冷却又傲然的声音响彻了整个丽园。 话音方落,一曲清音便带着冰雪初融,百花竞放的震撼窜入众人耳中。 同时,一艘画舫沿着丽河缓缓驶来,虽说是画舫,可却素净不已,只是那精美的雕刻和装饰,让人看了只能感叹这设计画舫之人的品味之高。 画舫前方,有一面不小的平台,此时,一名紫衣女子竟和着音律在那平台之上起舞,人儿迎着霞光,带着淡淡的神秘,一片面纱,更是让人多了些遐思。 妙伎游金谷,佳人满石城。霞衣席上转,花岫雪前朝。仪凤谐清曲,回鸾应雅声。非君一愿重,谁赏素腰轻。 一个旋步,一个探身,一个振臂,一个拈花 如行云流水,如风吹花流,轻灵无比又魅惑无边。 一名白衣女子坐在船头,白纱遮面,清风吹起长发,竟带着朦胧的美丽。她素指轻撩,就似一下一下撩拨在众人心弦之上,湖面荡起浅浅涟漪,像极了女子如海藻一般的黑发。 她低垂臻首,秀美微蹙之间无不万种风情。 只是静静的坐着,就如一株只可远观的雪莲一般不可亵渎,只是,比雪莲多了的,是那满身的傲然和清冷。 一名男子,同样的冷傲,一身黑衣并坐在女子身侧,俊雅的面庞早已不知迷醉了多少少女的心,只是他却紧紧的盯着身侧的女子,方若她就是他的珍宝。 即使指下划开一道道音符,即使周围景色怡人,即使万千道惊艳暗含爱恋,男子也只是深深的望着身边的女子。 两人一黑一白,却是无比的和谐,无比的般配。 风吹起两人的长发,如黑缎子一般的发竟在空中轻舞着,缠缠绕绕,似有生命般的嬉戏。 无声中一眼对视,眉眼中带着彼此才能看懂的含义,而琴声和琵琶声,竟也配合的天衣无缝,两人并肩坐着,身后红霞铺满,他们身上竟似映着淡淡霞光,仿若天地间,就只剩了这两个人儿。 春水汤汤一时无涯 柳絮轻软流水尽飞花 春雨楼头横吹尺八 青衫洗旧客京华 春风浩荡目极天涯 犹是少年风姿正飒沓 盏中泉水鬓边杏花 赏罢拂衣家天下 三分醒弦挥风雅 七分醉剑指潇洒 摇曳几点寒星水云半斜 夜如水谁人长堤系马 昔日天下今天涯 一道清泉流泻,便直直的吟唱了出来。 那曼妙的舞姿,轻扬的乐音,婉转的歌声,竟让整个丽园安静的不能再安静,仿佛一个呼吸都会乱了画舫上的一对璧人。 许久,不知乐音停了多久,不知人儿怎么上了岸,知道那清音再起,众人才渐渐的回神。 “民女拜见皇上,醒妃娘娘” 97.锋芒天下-第二十章 花魁落谁家 东凌破猛地回神,才发现眼前不远处立着那名如白莲却比白莲更清冷傲然的女子,“‘音仙’姑娘请起”。 沉夕同化蝶站起身子,不卑不吭的看向对面天下无几的几名出色男子,只是,化蝶看过去的,确是余香醒的身侧。 众人屏息望着那凉亭之上足可睥睨天下的几人,竟一时没有注意,他们其中,少了一人。 沉夕抬眸,淡淡的看着东凌破,看似清净如水,可心底的沉痛,却如泉涌一般倾泄而出,见了他,才知,压抑了几日的情感,竟然崩溃一亏,见了他才知,原来她对他竟不是一点点的动心而已。 因为动心了,所以得知他的欺骗时她会痛,因为不只只是动心,得知他的愚弄之后,她心痛之中竟多了些恨意。 恨,若没有爱,哪里来的恨啊。 东凌破也打量着面前的“音仙”,上次的“知己盛宴”,泊凌也为她惊艳,可是那时隔的远,他只看到了那胜过雪莲的寒漠出尘气质,而今日,如此近的距离,更让他叹为观止,没想到,天下竟有如此不食烟火的女子。 她蒙着面纱,可是却丝毫掩饰不住那灼灼其华的气息,她冷,仿佛每一个眼神都带着飘雪,她淡,飘渺的白色让她若有似无仿佛随时会飞走,她傲,眉眸之间虽万千风情,可那满身的不染之气仿佛立于万物之上。 东凌破丝毫不掩赞叹之意,直直的打量过去,只是,当对上那双洁净却又如浩瀚般混沌的眸子时,心中竟不由的顿了一下,继而心如被人生生撕扯一般。 那双眸子,那双眸子 平静无波 可是,他却看到那平静如水的后面,似乎隐着痛楚,而这痛楚,竟牵动着他的心,让他的心疼痛不已。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张强迫自己不去想的容颜,不可能的,他的夕儿被他伤了,她不可能如此平静的看着他,她该恨他的,而且… 东凌破不自觉的抚上心口,那里的疼痛,让他差点忍不住。 而且,他爱的夕儿此时正如同废人一般躺在床上不能动。 沉夕看着东凌破苍白了的脸色,唇角泛起一抹讽笑。 东弧破依旧冷冷的,只是同样在打量着“音仙”,她身上妖娆却又空灵的气息,没来由的让他不喜欢,仿佛有什么堵住了他的呼吸一般,可是,她的眸子,却又深深的吸引着他,让他情不自禁的沉沦下去。 他不明白,他明明明确了自己的心意,他爱着沉夕,可是为何看着眼前的女子竟让他无法自已。 胡翌冷然的眼神,自“音仙”出声之后,便变得温和许多,温和如水的眸子淡淡的就如看着自己的爱人,他从未想过,对她只是敬佩而已,为何会不由自主的露出如此的眼神。 西若轻举着茶杯的手还放在嘴边,那儒雅俊逸的面庞带着惊艳,却也带着倾慕,望着“音仙”,就如望着相恋多年的爱人,只是那爱恋之中,仿佛还多了些许愧疚之色。他怔怔的看着面前那一抹白,局促的如一个孩子般不知该作何。 南天佑斜靠在凉亭的一根柱子上,起初眼中的惊艳已渐渐消失,扶上眼帘的,是倾佩之色,可是,他豪爽凛然的脸上,此时却带着一副看戏似的神情,却又仿若事不关己。 余天虽坐在醒妃身边,可眼前白衣女子的冷然气息,差点让他跌坐下去,只是,那气息一晃而逝,他只当是自己的错觉。别人关注的,都是眼前那个清绝出尘的白衣女子,可他,眼神却忍不住飘向那个一身紫衣的化蝶,脑海中,尽是昨日种种。 化蝶静静的站在沉夕身后,眉眸微转,带着淡淡的羞涩,面纱下的俏容早已绯红一片。 余香醒看着沉夕,就如看着自己的死敌,不为其它,只因她是天之骄女,原本环绕在她身上的光环,今日却被一个青楼女子尽数夺了去,而且,这个女子身上淡淡萦绕的傲气和冷漠,竟让她觉得不安。 余香醒不由自主的往东凌破身边靠靠,似乎在宣誓自己的所有权,也似乎在昭告自己的地位,可是当她看到东弧破那倾慕而又痴迷的表情时,美丽的脸庞终于破碎。 “‘音仙’姑娘真是好才艺,姑娘若不是出身青楼,这花魁之位必然非姑娘莫属”,高傲的声音,隐着淡淡的尖锐。 沉夕冷笑一声,面纱下的笑意却渐渐扩大。 “神女”?才如此而已,你便忍不住了?那后面的呢。 “小女子出身贫贱自然不陪争夺花魁之位,况且小女子心不在此”,意思就是,我不稀罕。 沉夕转身,面对着九五至尊,面对着天下至尊,她仍然一身淡然。 “众位公子,小女子今日只是来赏花而已,昨日交了个朋友,最多今日算是为这位朋友打打气”,凉亭下仰慕“音仙”的声音,她都听见了,那些还未将手中红丝带送出的公子,竟纷纷想送给她,可是,这不是她的目的。 “音仙”的话,成功的将众人的视线转移到化蝶的身上,化蝶依旧静静的站着,眉眼带着笑,婉约而又韵味无穷。 余香醒瞬间变了脸色,愤恨的同余天对望一眼,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凉亭下的男子将手中丝带送到亭下化蝶的丫鬟手中。 “化蝶感谢诸家公子抬爱”,化蝶微微弯身下去,大家闺秀风范展现的淋漓尽致,“化蝶本无意争夺这花魁之位,也自知才疏学浅,今日公子们不弃,他日化蝶必万死不辞”,说着,化蝶有意无意的看了余天一眼。 “化蝶姑娘果真知书达理,华光,将化蝶姑娘手中的丝带收入”,东凌破略带温和却又不失威严的声音传来,身后的华光领命而去。 不久,华光握着一大把丝带走上凉亭,亭下的方若双手缴着手帕,紧张而又不满的盯着凉亭。 “禀皇上,化蝶姑娘得五百三十七条丝带”。 余香醒瞬间愤恨的看向沉夕,美丽的双眸似两条毒蛇一般要将沉夕拆吃。 该死的,她到底是谁,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坏自己的计划,哼,她不会放过她的。 岂知,沉夕也正淡淡的回望余香醒,眸中的不屑更甚。 今天码字的时候被老板发现了,呜呜 98.锋芒天下-第二十一章 她的心思 “皇上,化蝶乃平民之家的女子,如何担当这花魁之位”,东凌破还未宣布,余香醒便站起身,目光不善的看向化蝶,“南晴西雪两位皇子都在,一个平民女子夺了花魁去,岂不是让他国说我东明无人了?” 余香醒倨傲的看眼沉夕,彷若她就是天下之主一般。 沉夕面色不便,淡淡的看着她。唇角的笑意依旧,余香醒,就怕你不出头。 东凌破微拧眉,低下头去不知在想什么。 众人似没想到“神女”突然阻止一般,凉亭下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化蝶瞬间暗了眸子,幽怨的看了余天一眼,才幽幽的开口,“醒妃娘娘说的极是,我本一介贱民,何德何能担任花魁之位,怪只怪民女不识好歹,竟借‘百花节’之际献艺,污了皇上和醒妃娘娘的眼,民女恳请皇上降罪”。 化蝶一席话幽怨至极,又自责至极,好似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错事,可是在亭下的众人听来,却变了一层意思。 百花节本就是天下同乐的节日,自有百花节以来,便从未规定花魁必须身份高贵,而且,在百花节上展示才艺的姑娘家有大部分都是平民百姓,化蝶请求降罪,岂不是大部分姑娘家都要降罪。 醒妃如此轻贱化蝶,不就成了轻贱平民百姓。 一时之间,“神女”的地位竟在百姓心中有了动摇。 化蝶似没听见亭下的谈论般,依旧跪着。 余香醒愤恨的看着化蝶,恨不得立刻杀了她。 “醒妃娘娘,关心国体是好事,可若是让百姓误会了便不好了,再说,南晴西雪两位皇子并非是如此计较之人,说不定,他们还会认为我东明人才辈出呢,两位皇子,你们说是吗?” 胡翌一身白衣,飘逸出尘。 他虽不喜余香醒,可她毕竟是“神女”,而他,注定要辅助“神女”,若“神女”失了民心,对天下恐怕不是件好事。 南天佑和西若轻淡淡含笑,余香醒找到了台阶,脸上自然好看了许多。 “朕宣布,这化蝶姑娘为今年花魁不二人选”,东凌破威严的声音响起。 那深邃的眸子看着余香醒,似要把她看穿一般,可当余香醒转头时,他便换上平日的温文如水。 自始至终沉夕都未说一句话,反正不管结局是什么,她都是赢家。 化蝶当了花魁,自己便埋了一颗棋子,化蝶若不能当上花魁,“神女”的威信便会一落千丈。 “花魁已定,大家都散了吧”,一直未开口的东弧破终于开口,冰冷的气息顿时四散,亭下的众人便瑟缩着离去,临走还不忘留恋的看一眼“音仙”。 “‘百花节’已结束,恕小女子告退”,沉夕浅浅弯腰。 “‘音仙’姑娘何必着急,若无事,不如留下来一同观赏夜景如何?” “百花节”两个花魁已决出,所以“百花节”当日的夜晚,是要放焰火庆祝的,而且就在这丽园之内。 东弧破说完,才讶异于自己的主动,更压抑于心中那抹不明的紧张,听她说要离开,他竟然不舍,更确切的说是心在痛。 余香醒瞬间转头看向东弧破,满脸的不相信,那美丽的眸子中还带着深深的哀怨。 沉夕看的清楚,心中亦一片了然。 原来如此。 只是,她还需要确认一下才是。 沉夕装作为难的思索几许,方才点头答应。 宫中侍卫搬来两把椅子,分别放到凉亭的石桌旁,沉夕和化蝶缓缓移步过去。 百花节的花魁,能同帝王贵胄同席一次,这便是诸家姑娘争相做花魁的原因,因为这一次,说不定便会做上那万人之上的凤凰。 沉夕缓步走在了化蝶后面,化蝶轻轻抬眼看了看两个位子,很自然的选择了左边那个,余天的身侧。 沉夕往右边而去,走到座位上,便必须要经过东弧破的座位。 “啊…”莲步移的缓慢,却还是不小心踩到了群脚,沉夕沉痛的闭上眼,只等着狠狠的摔在地上。 等了许久,没有等来疼痛,却等来了一个温暖却刚硬的怀抱。 东弧破紧紧抱着沉夕,再次为自己的行为不解,何时,他成了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何时,他自愿将一个女人拥进怀中。 可是,当看到那双清澈的眸子阖上时,他的身体已经先于他的思维。 怀中抱着软软的身子,他竟移不开眼,放不开手,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香气,他此时竟恨不得永远这么抱下去。 余香醒苍白着脸色,愤恨的看着这一幕,桌下,双手紧紧握着,似要握出血来。 “王…王爷,多谢王爷相救,王爷可否放开小女子”,潋滟眉眸,带着诉不尽的风情。 她高傲,她清冷 可是,她也有小女人羞涩的一面。 东弧破不舍的放开怀中的软香。 沉夕淡淡颔首,继续走向自己的位子,只是,意外再次发生。 许是东弧破起身时太急,踩住了沉夕的衣角,而她此时移步,肩上的外衫如轻纱一般飘浮而下,顿时,凝如脂肤如雪的香肩,便露了出来。 周围一阵吸气声响起。 看不见脸,可只是那一小片肌肤,便足以迷倒在场的所有男人。 东弧破看着那小片香肩,怔怔的如傻了一般,只是往日凌厉的眸子中,盛着满满的欲望。 他明显的感觉自己下身有了反应,他不是一个纵欲的人,更是对自己的自制力有很大的自信,可为何,只是一片肌肤,便让他使了分寸。 还是化蝶反应快,立刻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走到沉夕面前,将她的衣衫放好。 暗处,一根树枝“咔嚓”断裂,发出惨烈的声音。 “‘音仙’姑娘,本王…”东弧破回过神,却不知该说什么,何时,他这个铁血无情的东明战神王爷,竟如毛头小子一般吞吐。 沉夕恢复冷然的样子,甚至不想看东弧破一眼。 东凌破只是看着,可谁知他的心里早已五味陈杂,他狠狠的看着对面自己的王弟,此时竟恨不得让他消失。 谁也不明白,只是一个青楼艺妓而已,只是一个才艺出众的女人而已,只是一个风姿卓绝的女人而已,为何东弧破,东凌破,甚至胡翌都对她起了怜惜。 “‘音仙’姑娘,本王会负责” 沉夕看到了,余香醒因这一句话而变得狰狞的脸庞。 哼,这,才是她最终的目的,找出余香醒真正在意的人。 沉夕冷哼一声,懒懒的抬起头看向东弧破,“负责?王爷怎么负责,让我成为王爷女人中的一个?请恕小女子斗胆,我出身青楼,配不上王爷高贵之驱,况且,今日之事,我并不在意,我本身出身青楼,此事早已见得多了,还请王爷也不必挂心”。 冷傲的话语,连“小女子”都省了,反正她的目的已达到,剩下的,她只需要看戏便可。 第四层封印,解了的不仅是她的武功,还有她的,媚功。 99.锋芒天下-第二十二章 神石天言 东弧破哑口怔住,虽然他并未打算将她收入王府之中,只因他发誓要好好对待沉夕,可却也没想到这“音仙”如此高傲,竟然一口拒绝了他的好意,他本是想为她赎身,再找一户好人家的。 “大胆,‘音仙’姑娘,纵然你才华出众,纵然你风采无双,可这里的都是天之骄子,哪里容的你如此嚣张”,余香醒“啪”的一拍桌子,华美的凤袍随着她的起身,扬起微微尘土。 余香醒眉目怒睁,虽然仍极力保持着高雅的样子,可她眼中的嫉妒已出卖了一切。 东弧破的话,也让她误会了,她无法明目张胆的阻止什么,只能拿“音仙”出气。 沉夕冷笑一声,看着余香醒,就如看着路边的一个乞丐般不屑,“孽星”又如何,“神女”又如何,在她眼中,只是蝼蚁一只。 “醒妃娘娘的意思,是让小女子跟着王爷回去喽,不过仔细想来也是,跟着王爷,虽不能做个正妃侧妃,可若是得宠,荣华富贵照样少不了,恩,小女子会好好考虑的,多谢醒妃娘娘提点”。 “你,你不知廉耻,就凭你,哪里配得上我东明国的战神王爷,一个青楼妓子而已”,余香醒胸膛急剧的起伏,连话语都有些口不择言。 “醒妃‼” 东凌破适时的出口喝止,如此下去,她还不知会说出怎样难听的话语,虽然心里也不希望她辱骂“音仙”,他也必须要考虑“神女”对百姓的影响。 余香醒被东凌破一喝,如梦方醒般,才知道自己是中了“音仙”的计了,不由得立刻住了口,脸上有些不自然,眼神却仍然带着愤恨的瞪着沉夕。 面纱下的唇角,泛起笑意,沉夕很满意余香醒的反应。 “对了,方才见着玄兄是同‘音仙’姑娘一起的,为何一眨眼便不见了?” 胡翌适时的转移了话题。 “那日‘知己盛宴’,小女子同玄约好改日再共谱一曲的,今日正好借这个机会,演奏完之后,玄便离开了,玄不喜欢热闹的地方”。 沉夕故意说的暧昧了些,让一些动了怜惜心思的人自动的知难而退。 东凌破等人也确实如此认为了,“知己盛宴”中,“音仙”和玄公子的默契,不是一般人能媲美的,两人能如此亲昵的成为知己,甚至关系更加亲密,都是极有可能的。 “‘知己盛宴’在下虽未亲见,可今日一睹姑娘芳容,在下实在佩服不已”,南天佑收起看戏的样子,对着沉夕一抱拳,眸中确实是倾佩的神色。 “皇子过奖了,小女子承蒙诸位不弃而已…” 沉夕话未说完,一名御林军匆匆跑上凉亭,俯身在东凌破耳边耳语起来。 只见东凌破脸色瞬间大变,本来温和的眸子中竟一片阴鸷起来。 东弧破虽未听见侍卫同东凌破耳语了什么,可见着东凌破如此脸色,心中自也知道发生了大事,他兄弟二人虽有些不和,可面对大事时,却是出其的同心。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余香醒问道,看着东凌破的脸色不好,自然也凝重了几分。 东凌破敛下眉思索几许,才倏的站起身,示意御林军侍卫带路。 众人面面相觑,虽不知发生了何事,可都明白必然不是小事,因此也都纷纷起身跟上。 沉夕走下凉亭,等在凉亭下的盼春四人便迎了上来。 “主子,发生什么事了?” 沉夕微微含笑,“好戏开场了”。 盼春不解的看看主子,带着其余三人跟上。 丽园的东南角,本是丽园最为热闹的地方,却因御林军的阻隔,这里封闭了起来,出来外围紧紧守卫的御林军,百米之内再没有别人。 沉夕他们跟着东凌破,来到了东南角,那里的繁花开的依旧灿烂,只是映着淡淡的月光时,多了些许的苍白。 沉夕略微驻足,看着御林军外围,纷纷猜测着的百姓,沉夕突然感觉有些怪异,到底,发生了何事,不但封锁了此片区域,而且隔离了百姓。 沉夕踏步上前,却被御林军阻住,连同西若轻和南天佑也被隔绝在了外面,只有东凌破,东弧破,余香醒和胡翌进入那圈内。 沉夕朝盼春使了一个眼色,盼春了然的点点头,带着吟冬轻声离去。 “在哪,带朕过去” 东凌破显得有些急切,还有些焦躁。 东弧破不明所以的跟着,眉头同样紧皱,胡翌抬眼看看渐亮的星子,眉眸中有些担忧,余香醒相对的悠闲一些,仍然保持着高贵大方。 “在哪,拿出来给朕看看” “皇上,那石头太大,恐怕无法挖出,还请皇上自己看吧” 那御林军侍卫将东凌破四人引至丽园东南角一片花丛处,那花丛高大,眼色鲜艳,若是有人藏于其中,恐怕不容易看到。 御林军侍卫将花丛拨开,那鲜艳的花丛中竟露出一块半人高的大石来,那大石平整呈灰青色,看似同别的石头没有什么两样,可奇怪的是,大石上,刻着几行字,就是这些字,让东凌破四人变了脸色。 “孽星出,天下乱,帝星陨,将星殁,毁于一女之间” 这一章是为了铺垫高潮部分,高潮部分快来了,呵呵 100.锋芒天下-第二十三章 猜忌起 沉夕静静的听着盼春和吟冬的汇报,面纱下的脸色更加冷清起来。 神石天言? 还真是费尽了心思了,连假冒天言这种事都能想的出来,看来余香醒的心机果然不浅,而且,这次她是摆明了将目标对准自己。 她倒是想看看,接下来余香醒还能做出什么戏来。 不过,只是假冒天言这一条罪名,就能让她打入地狱,从此万劫不复了。 “主子,这醒妃如此生事,摆明了就是针对着主子您来的,主子,您可要当心啊”,盼春心思缜密,稍微联想一下,就会知道这“天言”的目的,毕竟,灵山上的几位灵主都未放过天言,这“天言”自然是假的。 沉夕赞赏的看了知春一眼,“知春越来越仔细了,只是,这‘天言’上也并未说明那‘一女’便是我,破坏东凌破和东弧破感情的,天下皆知是‘神女’醒妃”。 “主子的意思是…” “我没有什么意思,静观其变而已,不过,如不出我所料,即使东凌破封锁了消息,‘神石天言’的传闻也会迅速在民间流起,而且…” 沉夕略微停顿,转身看着赏秋,凤眸带着威严和冷寒,“赏秋,注意近几日民间的动态,近日之内,‘神迹’还会再现的,只是近几日我不能出王府,你们出入王府时要当心”。 “是,主子放心”,知春四人齐声回答。 “‘音仙’姑娘去哪了,方才的烟火绚丽异常,姑娘可是错过了”,西若轻同南天佑同样被挡在了外面,只是沉夕方才借故走开了而已。 “有些累了,找个地方休息了一会儿而已,不过方才的烟火小女子怎可能错过,恰巧知夏找的地方还不错,正好适合赏烟花”。 “既然烟花也赏完了,这东明国皇上又公务繁忙,不如我们就先回去可好?”南天佑打了一个哈欠,刚毅的脸上略带疲倦,可是谁会相信,曾经不眠不休的征战沙场的南晴国战神参加宴会便会疲惫。 不知为何,南天佑给沉夕的感觉就是,看不透。 “如此也好,小女子也觉得有些疲乏了…” 沉夕还未说完,身后便响起了脚步声,三人转过身,便见东凌破四人带着御林军侍卫走了回来,只是,他们个个脸色凝重,似乎发生了灾难一般。 沉夕不知所以的看看西若轻,西若轻也是被他们的凝重吓了一跳。 “皇上王爷,可是有事?” 东凌破抬起眼,眉眼中带着疲倦,却仍旧勉强的挂起微笑,“两位皇子多虑了,只是一点小事而已,无妨,无妨”。 看着东凌破疲累的双眸,看着他纠结的眉宇,沉夕心中竟不由自主的纠了起来,在她印象中,他该是那个干净儒雅的天子,该是那个傲视天下的王者,甚至是那个带着邪邪的笑,强行将她带入他的世界,让她的心不再受自己控制的泊凌。 她,还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他。 心中,闷闷的,为他心疼,却又堵堵的,明明气他恨他的欺骗他的玩弄,却还在心里为他担忧。 沉夕猛地甩过头,强迫自己不再去看他。 “既然如此,在下正好要回去,不知皇上如何安排,百花节已结束,化蝶姑娘也先行离去,不如皇上也早些歇息吧”,西若轻彬彬有礼的样子,任谁看了都顺眼,只是,沉夕前生就了解他,看似温和的表面下,实际上藏着无比的心机,若不然,前世他如何能撑起那么大的一个企业,今生,又如何在人吃人的宫廷中生存。 “皇上,三皇子说的是,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宫吧”,余香醒站在东凌破身边,脸上带着一抹隐藏不住的势在必得的笑意。 东弧破始终一言不发,本就冰冷的脸上更显阴沉。他也想早些回王府了,方才的“神石天言”,让他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孽星出,天下乱,帝星陨,将星殁,毁于一女之间” 帝星,将星,自然就是皇兄和他,可这“毁于一女之间”,意思很明显,间隔在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除了醒妃,便是夕儿,可是醒妃是“神女”,所以这个能让天下大乱的“孽星”,便是,夕儿。 想必,皇兄和翌也是猜到了这一点,脸色才如此的难看的吧。 可是,他不信,他的夕儿虽然无法看透,可是她冷清,她高傲,她从来不会贪恋,即使是自己的宠爱,荣华富贵在她眼中就像云烟,如此的她,怎么可能引起天下大乱,怎么可能是那人人欲诛的“孽星”。 此时,东弧破只想快快回到王府中,拥着她,告诉她,他不信她是“孽星”。 东凌破又何尝不是呢,那句“天言”,就如一根针一样,狠狠的扎入了他的心中。他的夕儿,怎么可能是“孽星”,她的笑,如此美丽,她的眼睛,如此纯真,在他面前,她从来不掩饰自己的倔强和傲气,如此的一个女子,如何能乱天下,他不信,他如何也不会相信。 胡翌的脸色更是好不到哪去,那块“天言”没有带着天地灵气,可是却有另外一种非自然的气息,一时之间,他竟也无法断定那“神石天言”是真是假,可是,不管真假,他都不愿相信那个如白莲清雅,如蔷薇傲然的女子会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孽星”,可是,他看不到她的命格,又是为何。 余香醒笑的一脸灿烂,高贵的脸上大方无疑,只是眸子底下,藏着深深的算计。 南天佑和西若轻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东明国皇帝瞒着他们,不代表他们自己不会去查。 此时,恐怕最平静的,就属沉夕了。 每个人的表情,她都看在眼里,虽然不会读心术,可是他们的表情,便让她将他们的想法一览无遗,只是,她没有心思再去探究。 101.锋芒天下-第二十四章 沉夕出手 “妖女,纳命来” 一道响彻夜空的嗜血叫喊,惊了各怀心思的几个人。 只见灯火同名的丽园内,突然灭了灯火,只余微弱的星光能勉强看见眼前的事物,祥和欢乐的气氛瞬时不见,满园内立刻充斥了一股肃杀和阴翳的气息,同时,几十道杀气随着叫喊声朝着东凌破几人的方向冲了过来。 眨眼间,微弱的星空下,顿时多了几十条黑衣人影,御林军侍卫立刻上前,将东凌破等人紧紧围在中间,而知夏四人也将沉夕保护了起来。 黑衣人人数较御林军侍卫来说相对少一些,可他们那诡异的功夫,和不怕死的打法,气势上便让御林军弱了下去。 那些黑衣人仿佛不知道身上被砍了一刀,也仿佛不知道自己的胳臂已断,不要命的挥舞着武器朝东凌破几人的保护圈越来越近,而他们的目标,正是余香醒。 还有出场时那一声“妖女”,更让人确定,他们是为了除掉“神女”,就跟上次在王府中的刺杀一样。 沉夕冷冷的看着,偶尔近身的几个黑衣人也被知夏他们击退,而她,一直未出手。 “吟冬,你看他们的身手和气息,有什么想法?”吟冬寸步不离的守在沉夕身边,她的功夫是四人之中最好的,对天下功夫的了解,自然也是最透彻的。 吟冬仔细观察着那些黑衣人的武功路数和步伐,只是他们的气息让她非常不舒服,“主子,这些人身法很诡异,不像任何一个门派或者杀手组织的路数,而且,看他们似乎不知疼痛的眼神,还有他们身上诡异的气息,吟冬觉得他们更像死士,甚至死尸”。 对,没错,他们身上诡异的气息,不像是活人的。 沉夕淡淡笑着,“吟冬这次可是看走眼了,他们确实是死士,却也是真正的活人,只是,他们被植入了黑暗灵魂罢了,所以,他们不再有六感,也自然不会有疼痛,其实若要说他们是死尸,倒也不是不可”。 虽是笑着,沉夕眸中却多了一丝凝重,能唤出黑暗灵魂的,只有一个人,可是那个人,不是早已被封印了吗? “主子,我一直没告诉您,上次在王府遇刺时,那些黑衣人也有一样的气息,只是没有这些黑衣人来得强烈”,吟冬似乎也猜到了什么,毕竟他们陪伴了主子几百年了,主子身上发生的事,她们自然也一清二楚。 “哦?” 沉夕了然的看过去,一身白衣,随着打斗带起的剑气,在昏暗的夜空下轻扬,彷若不理尘世的谪仙,冷眼旁观世人的愚昧。 这么说来,这些黑衣人的身份便明确了。 余香醒还真是心思缜密,那些黑衣人的目标看似是“神女”,其实确是他们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不,说的更确切一些应该是沉夕。 她想必也猜到,当东凌破几人看到那“神石天言”之后,心中必会猜到两人,“神女”余香醒和沉夕,余香醒是天下皆知的“神女”,可东凌破,东弧破甚至胡翌都对沉夕有不一样的感情,所以他们心中便会摇摆不定。 而此时的刺杀,黑衣人的目标既然是“神女”余香醒,那“孽星”的位子,沉夕便是坐定了。 只是,她似乎太小看了她沉夕,而且她似乎也忘了,沉夕此时正如同一个废人一般躺在床上不能动呢。 打斗仍然没有停止,那些黑衣人眼中嗜血的光芒越来越盛,空气中的血腥味,更加激发了他们的体内的嗜血因子,甚至一些重伤倒地的黑衣人都再次站起来,挥舞着冷寒的武器朝着东凌破他们的保护圈杀了过来。 御林军侍卫被黑衣人嗜血的样子和诡异的身法吓住,气势弱了下去,自然死伤无数,即使御林军人数超过黑衣人几倍,可他们毕竟是真正的人类,哪能和这些附了黑暗灵魂的人想比,没多久,御林军侍卫便死伤大半,剩下的十几个也全部带了伤。 东凌破几人的保护圈被打破了一个缺口,东清远和东弧破也加入了战斗之中。 余香醒状似害怕的紧紧依附着东凌破,东凌破深邃的眸子则紧紧盯着那些诡异的黑衣人,眸中的惊骇越来越深。 胡翌也同样好不到哪里去,他一身白衣早已染上血红,他手挽一个又一个的剑花,将黑衣人击退,可是没过多久,即使是伤到死穴或者心脏的黑衣人都能再次攻击过来。 不自觉的,东弧破和胡翌都加大了攻击的强度,甚至直接砍掉黑衣人的脑袋。 没了脑袋,黑暗灵魂也无法继续作祟,只是,黑衣人的武功诡异,能砍掉他们的脑袋,自然也需要费极大的力气。 御林军侍卫已所剩无几,东凌破甚至都拔出剑迎上了那些黑衣人。 盼春三人打斗的也有些吃力起来,毕竟,她们的功夫不算顶尖,而且,她们的灵力一丝都没有恢复。 沉夕在考虑自己要不要出手。 “皇上…” 余香醒一声惊叫,让东弧破和胡翌同时分了神,身上不觉都多了几条伤痕。 余香醒仍紧紧偎在东凌破怀里,东凌破只能一只手迎战,所以,没多久,他的身上就受了伤,而余香醒那声尖叫,就是东凌破受伤时被惊吓了。 沉夕顿觉心中一闷,她看到了,他那华服,多了几条割痕,肩部还隐隐有血丝渗出,染红了那肩头的华服,可是他却仍旧紧紧的抱着余香醒不放手,即使已经受伤。 沉夕眼睛生疼,仿佛被刀狠狠的剜着,而心,更是撕缴起来,仿佛一把钝刀,在一下一下的凌迟。 呵呵,他的爱,他的情话,原来都是假的。 他说,他爱夕儿,可是却愿意为了别的女人奋不顾身,他说,他要让夕儿做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可是他却怀抱着另外一个女人死也不松手。 是他的爱是假的,还是他的爱比不上他的天下。 他不爱余香醒,她很早就知道,可是,他却宁愿自己受伤也不会放手,因为她是“神女”,因为她是他天下的保证,所以,他放弃了她,沉夕。 只是,心虽痛,那怀抱在余香醒身上的手,虽让她扎眼,她却更不愿看到他受伤。 她,不是犯贱是什么。 明明他让她伤心,她却仍然忘不了他。 所以,她出手了。 102.锋芒天下-第二十五章 伴月和执意 正当黑衣人嗜血之气大盛时,一道婉转清音如天籁一般,划过充满血腥的夜空,如一道惊雷,划入打斗之中的所有人的心里。 那琴声,没有什么特别,甚至琴艺都一般水平,最多能评价为悠扬婉转而已,可是,就是那琴声,彷若一丝光明,带着圣洁的光亮,照亮了所有人的心智,包括被黑暗灵魂支配的黑衣人。 顿时,那满园的血腥淡淡散去,那黑衣人眸中的嗜血光芒,渐渐远去,就连那身上的诡异气息,似乎都在远离。 黑衣人的招式明显慢了下来,而东凌破,东弧破几人的招式却凌厉了起来。 他们卯足全力攻击过去,一些受了重伤的黑衣人开始摇摇晃晃无法站立,一些被击中心脏的黑衣人,甚至倒地死亡,顿时,黑衣人的攻势弱了,死伤无数。 东凌破仍旧紧紧护着余香醒,只是,他却不知,他怀中的女人听着那清澈的琴声,眸中闪过阴翳的光芒。 “啊…” 一个不察,黑衣人夹攻东凌破,东凌破自顾不暇,余香醒胳臂上被砍了一刀,不过幸好她躲的快,这一刀不深,只是渗出些微的血丝。 但,就是这些血丝,让已经不振的黑衣人再次嗅到了血腥味,那趋于平静的眸子再次闪现了嗜血的光芒,甚至于,那些已经死去的黑衣人都再次爬了起来。 眼前的景象,彻底吓坏了余香醒,余香醒一个翻眼便昏了过去,也因此,东凌破的压力更大了,他几乎完全抱住余香醒,还要吃力的应付着这些诡异的黑衣人。 同样受到惊吓的,还有一直未参战,站在自己侍卫保护圈中的西若轻和南天佑。 他们本以为,这是简单的刺杀,目标不过是是东明国皇上或者“神女”,既然是东明国的“家务事”,他们自然不好插手,而那些黑夜人竟也没有对他们出手,可是如此看来,这些黑衣人身上的诡异之处,不得不让他们小心谨慎起来。 如此诡异嗜血的黑衣人,当真是见所未见,死人都能再次站起来,他们如何不惊恐。 只是,西若轻和南天佑仍然没有出手的意思,他们凝重的望着园中打斗,竟有随时离去的打算。 不过这也正常,这样诡秘的黑衣人,谁也不想去招惹。 黑衣人身上的黑暗气息越来越重,沉夕放在琴上,划过琴弦的双手,也越来越快,只是,她面纱下的脸上略显苍白,额上竟也微微冒出汗来。 “主子,够了,如此下去您会被‘清心曲’反噬的”,一直未离身的吟冬担忧的看着沉夕,沉夕的吃力,她能明显的感觉到。 同时,打斗中的盼春知夏和赏秋,不自觉的分神望了过来。 她们深知,只是破了第四道封印的主子,没有任何的灵力,能唤出藏于身体之中的“伴月”,已是很勉强,再用“伴月”弹奏“清心曲”,主子根本就是在乱来。 难道,那个东明国皇帝,在主子心中真的如此重要? 琴声越来越低,甚至有些短断断续续,相对于园中越来越浓的血腥气息,“清心曲”的作用似乎已不大。 可是,沉夕仍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一滴血红从指尖滴落,在月白的琴身上,开出一朵绚丽的花。 这滴血,似乎也痛了谁的心一般。 又一道婉转的悠扬划破长空带着尖啸闯了进来,而这次的悠扬,却是一道箫声。 沉夕猛地抬头,眼角露出笑意。 是师兄 带着真正的“执意”,她就知道,他永远都不会抛弃自己。 若说方才的琴音是一道烛光,那这萧声便是一根火把,带着更加清明的光亮,照进了所有人的心中。 眨眼之间,黑衣人如被点穴一般再也动弹不得,重伤的黑衣人甚至直接倒地,再也站立不起来。 东凌破退出战圈,东弧破带领仅余的几名侍卫,趁机将黑衣人的头颅割下,他们很想留下一两个活口,可是谁知道当乐音停止的时候,他们会不会再次复活。 战斗结束了,乐音也同样结束,沉夕站起身,体力透支的她,幸亏吟冬及时扶住,才没有摔倒下去,盼春三人迅速退到沉夕身边,眼带担忧的看着她。 沉夕望向丽园的远处,那里,似乎有人影一闪而过。 琅玄将“执意”收起,黑色身影鬼魅般的隐于暗夜之中。 只是,离去的背影,带着淡淡的忧伤。 沉夕哀叹一声,她知道,她再次伤了师兄。 当年,她要学琴,为了接近师傅,师兄便为她找来百年灵火木,为她打造一把琴,她叫它“伴月”,而师兄,用同一棵灵火木打造了一支长萧,取名“执意”,他说,她弹琴时,他便为她吹箫。 那时,她看不见师兄的爱意。 当她满怀着爱意接近师傅时,却被伤得伤痕累累,她的琴声和不上师傅的琴声,师兄说,灵火木的灵性不同,当然和不上,可是,她却认为她选的乐器错了,所以,她偷偷的练起萧来,因为朱雀师叔说过,曾有一个女子的箫声能伴着师傅的琴声。 她知道,从此发誓再也不弹琴之后,从此学萧之后,师兄也将长萧“执意”收了起来,他学着弹琴,只因想要和上她的箫声,他再次打造了一把琴,成了长萧“执意”的替身。 如今,她终于再次取出了藏于体内的“伴月”,再次弹起了它,所以,被师兄深藏的“执意”,也终于出现了。 只是,师兄伤心了,只因“伴月”的出现,仍旧不是为了他。 103.锋芒天下-第二十六章 三男心思 夜已近三更,东弧破回到王府,所有的女眷早已熟睡,只留下梅苑一灯烛火仍在摇曳。 东弧破阴沉着脸坐在案桌前,东清远一脸凝重的立在身侧,面前,跪着几个一身干练的男子。 “马上去查一下今晚刺客的来历,包括他们的武功路数” 他仍旧不信,他们是夕儿派去的人,更不信,夕儿会是“孽星”。 “是” 简短的回答,几个人便凭空消失。 “清远,侧王妃今日如何?” “王妃依旧躺着,今日只喝了少许的清水,丫鬟小丫曾进去服侍过,御医也来过,却被侧王妃赶了出来”。 东清远公事公办的说着,今日发生的一切,他全都了解,可是,就连他,都不相信那个有着倔强眼神的女子会是让天下大乱的“孽星”。 同一时间,皇宫内 东凌破秉烛批阅奏折,可是心思却完全不在这奏折上面。 “华光,今日你可看出那些刺客的武功路数?” “禀皇上,属下不才,今晚刺客的武功有些诡异,并未看出”,华光是东凌破的近身侍卫,更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 “连你都看不出,看来这些刺客果真神秘,而且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也确实诡异,翌,你怎么看?” 胡翌一身白衣坐在书房角落,看似不经意的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可有谁知道,他这一子落得何其心不在焉。 “皇上,今日之事确实不能用常理来判断,臣早就说过,世间有主宰天下的神灵,自然也有吞噬黑暗的恶魔,而今日的刺客,臣虽不知确切原因,却能猜到一二,他们,必是被施了什么法术或者暗咒”。 “世上果真有玄灵之事?” “有,只是皇上一直不信罢了,臣的师傅若散仙人,已是半仙之身,在人间,恐怕是鲜有敌手,可是,若得不到六大灵主的认可,他永远也登不上仙座”。 “六大灵主?那是什么?朕只记得有个传说,有几名神仙掌管着世间万物,难道就是那六大灵主?” “六大灵主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和凤凰麒麟,这六位灵主据说居住在一座叫灵山的地方,他们各司其职,掌管着世间的交替,善恶是非,风云变幻,甚至生死循环,他们,可以说是这个世界的掌管者,这些,并不是传说,而是却有奇事。恕臣冒昧,四国天子,也是这六大灵主仔细挑选而来,不然,这四国之间也不会保持上千年甚至几千年诡异的平衡”。 东凌破颓然的靠到椅背上,面上满是挫折。 “人说朕就是天子,天子,原来真是上天选择的人,只是,普天之下,这天子却不是至高无上的人,原来,还有比天子更加尊贵的人”。 “翌,那依你看,今日的琴声和箫声是怎么回事?” “皇上,今日天色昏暗,即使武功高强之人都无法判断那乐声出自何方,更别谈看清弹琴吹箫之人,不过,今日的琴声皇上难道不觉得熟悉吗?” “你是说上次朕在王府遇刺…” “没错,虽然音色不同,可同样的可以控制人的心智和动作,如此的乐音,也早已不是平凡的乐音了,不过说起来,这两次,都没有伤害到我们,甚至还帮到了我们,所以,皇上,臣认为,这奏乐之人,想必是在帮我们”。 东凌破微微颔首,却未发表任何的意见,其实,此时最让他头痛和心烦的,不是刺杀,也不是诡异的乐音,而是沉夕。 “翌,那你觉得,你觉得…” “皇上是想说,夕儿会不会是‘孽星’是不是?” 胡翌敛下双眸,这个问题,何尝不是他想知道的呢? 那个隐藏自己容貌不愿争宠的女子,那个倔强却带着清明眼神的女子,那个一身是迷却高傲塞白莲的女子,他怎么也不相信她就是让天下苍生惧怕的“孽星”。 可是,今日发生之事,却在在指证着,她就是。 “皇上,臣一直爱慕夕儿,这点臣从未隐瞒,皇上难道不怕臣有所偏袒?” 胡翌抬起头,看见那温和的面庞顿时多了几丝戾气,他已知道泊凌公子同夕儿的一切,也自然知道那个泊凌公子就是眼前的东明之主。 戾气也只是一闪而过而已,苦涩,蔓延上那张俊逸的面庞,就连声音,都带着几丝凄凉。 “翌,你是若散仙人的弟子,若散仙人要你辅佐神女,辅佐朕,朕自然信的过你”。 “那皇上可信得过夕儿?” 胡翌问得有些咄咄逼人,方才短暂的思考,他已经决定了一件事,他相信自己的眼光,更相信自己的直觉,他相信那个清冷孤傲的女子不会是乱天下的“孽星”,只是,只有他信还不够。 东凌破因胡翌的话,瞬间变了脸色,一双深邃的眸子此时飘忽不定起来。 “皇上,臣承认,臣看不到夕儿的命格,更是不知夕儿的来历,可是,臣,信夕儿,今日甚至上次的刺杀都与她无关”,胡翌坚定的眼神让东凌破动摇。 “皇上难道忘了,夕儿如今同活死人一般躺在王府中,甚至连吃饭都要人伺候,如此的她,怎能刺杀神女,就算是她指使的,有谁愿意用被人砍断筋脉来做苦肉计,皇上是练武之人难道不知,砍断筋脉十二个时辰之后,筋脉便再也无法续接,皇上,有谁愿意一辈子做个废人?” 东凌破眼中闪过怜惜和悔恨,胡翌看的一清二楚,“原本,臣以为弧破如此伤害夕儿,已是最可恶之人,可是自臣知道泊凌公子与夕儿的两情相愿,看到弧破对夕儿日久生情之后,臣才觉得,原来弧破也是一个被情伤了的可怜人”。 胡翌心中哀叹一声,自他知道夕儿的心意之后,他痛不欲生,可是看到夕儿受到的伤害,他又怜惜不已,他真是中了她的情毒了。 只是,若她能开心,他即使毒发身亡又如何。 “皇上,你难道真的愿意将夕儿留在王府,真的愿意夕儿怨你恨你一辈子?”他明白,皇上对夕儿,并非无情。 “翌,朕…” “皇上,臣言尽于此,臣告退” 胡翌转身退出,留下东凌破和一室的黯然。 或许,他是错了。 104.锋芒天下-第二十七章 痛殇 昏黄的院落中,透着一股股的凄凉,深夜,两条人影如鬼魅一般飞入院落中,惊起树叶沙沙作响,暗处的王府侍卫,也只以为是风吹而已。 “师兄,开始吧” 沉夕转头,正对上那张绝世倾城的脸庞。 只是,这张足以迷到天下女子的面庞上,此时却带着淡淡的哀伤,那双明亮如星子般的黑眸,也透着说不尽诉不明的幽怨。 冷清的面庞轻扯,发出冷却柔的音调,“夕儿,续接筋脉,需褪去全身衣物,你…” 沉夕一声不吭,双手却已解开腰间的缎带,黑暗中,只余衣服摩挲的声音。 “我相信师兄”。 练武之人,即使深夜中没有一丝灯光,也能看个七七八八,琅玄紧闭起眸子,仿佛一睁眼就亵渎了心中的仙子。 沉夕慢慢褪尽衣衫,直到一丝不挂。 凛冽的蔷薇香,没了衣物的遮掩,在黑夜中渐渐弥漫开来,琅玄嗅着鼻尖上熟悉的味道,呼吸如常。 并非他如柳下惠,而是他不想辜负夕儿的那句“我相信你”。 沉夕上前两步,素手缓缓伸出拉住那双紧握的大手,小小的温暖,却如一簇火苗,温暖了那双冰冷寒漠的手。 拉着琅玄,沉夕一直走到床边,慢慢的躺下,琅玄摸着黑,随着沉夕脚步站到床边。 “夕儿,续接筋脉有些痛,你忍着点,若实在忍不住,便咬住这个”,黑暗中,琅玄将一条布带递到沉夕面前。 沉夕接过布带,拿近眼前,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这,是师兄从不离身的束发缎带,而这,也是自己送给师兄的唯一一份礼物。 她还记得,虽然那已是几百年前的事。 那时,她第一次下山,因为师兄终于得到麒麟的承认,接任了麒麟灵主,师傅给了师兄第一个任务,她贪玩又好奇,偷偷的藏在麒麟的肚皮底下,被师兄带下了灵山,带入了凡间。 游戏人间的她,当看到这条缎带时,突然想起了师兄那黑瀑般的漂亮黑发,却只用一支木簪随意挽着,也许是为了讨好师兄,她买下了这条缎带。 她从来没见师兄带过这条缎带,他头上仍旧是那支简单的木簪,可是,她却知道,这条缎带师兄从未离身。 看着这条缎带,沉夕眼睛有些酸涩,她一次次的给师兄带来麻烦甚至伤害,可是师兄,都一件件的包容了。 “师兄,你真的有灵力的对不对?” 她突然想再次确认一下,没有灵力的话,为她续接筋脉,可是要用到本命元气的。 黑暗中的琅玄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怔忪。 “若没有灵力,我如何将清心曲奏完?” 沉夕松了一口气,明眸慢慢的阖上,“师兄,我信你”。 “夕儿” “恩?” “你一定要爱他吗?” “……”明眸瞬间睁开。 “呵呵,师兄开玩笑的”,笑声很苦涩。 “夕儿” “恩?” “夕儿” “……” “若是…若是我说只让夕儿弹琴给我听,夕儿愿不愿意?” “师兄…” “师兄说笑而已,夕儿一会儿很痛,师兄想让夕儿缓解一下” “……” “夕儿” “师兄,你到底怎么了?” “…夕儿,你只要记得,只要你转身,我就在你身后,无论何时何地” “师兄,你…” 沉夕皱起眉头,终于发现师兄有些不对。 “有些痛,师兄还是点了你的睡穴好了,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变好的”。 “不要师兄,你到底…” 长指毫不留情的点下,沉夕陷入黑暗中,双眼闭上那一刻,黑暗中,她却清楚的看见,那张绝世容颜上滴下的,一颗泪。 琅玄扶上那张倔强的小脸,五指轻柔的拂过柳眉,拂过眼角,拂过鼻尖,轻柔的如同鹅毛,温柔的如同一泓清泉。 冰冷淡漠的脸上,仍旧冰冷淡漠,可黑星般的眸中,凝聚着浓浓的眷恋。 夕儿就是他的珍宝,从几百年前就是,从她还在襁褓中时他见到她第一眼起就是,他恨不得把她藏起来,不让尘世污了她,恨不得给她最好的,恨不得为她抹去所有的伤害所有的疼痛。 所以,她断了的筋脉,即使要了他的命,他也要给她续接起来。 凝神聚气间,一抹光亮带着丝丝寒气,从那宽厚却冰凉的手掌上冒出,微弱的光芒顿时充斥了整个屋子。 琅玄扬起另外一只手,在屋子周围布上了简单的结界,外面看来,仍旧时昏暗凄凉的屋子,里面,却是光亮越来越甚,而寒气,也变得凛冽入骨。 微弱的光芒扫过沉夕双手双脚,本就白皙的肌肤更添了几分娇媚。 睡梦中的小脸微微皱眉,似是睡得极不安稳,冰寒的眸子闪过一丝心疼,手下的动作却丝毫未减,反而加快了速度。 冷冽的面庞上,滴下一滴汗水,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直到汗如雨下,直到一滴汗滴和着血红滴落,在沉夕洁白的藕臂上晕开一朵绚烂的花朵。 寒眸闪过一丝焦急,眸子也变得迷茫起来,黑色的瞳孔慢慢失去焦距,他却仍旧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张熟睡的小脸。 手上的光芒渐渐的弱了下去,直到,那片肌肤变得如血般晶莹,直到,那双冰寒的眸子中闪过微笑,光亮才彻底消失,黑暗再次笼罩下来。 上班第一件事是什么,那绝对是更新啊 呵呵 105.锋芒天下-第二十八章 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沉夕猛地睁开眼,看着床顶的帷幔,怔怔的出神。 试着动了动手指,她的手指活动自如,握拳起来,手腕有力而柔软,脚部也是,再也没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天还未亮,只有淡淡的晨光射进了屋子,却足以将近距离内的事物看清。 微微侧头,她没有看到那个应该出现在床侧的人,顿时,心底涌出一股没来由的惊慌。 “吱呀” 门被从外推开,东弧破身着一身青色长袍,黑色长发被一支碧玉簪规规矩矩的挽住,虽没有往日的华贵装扮,只是身上由内而外散发的贵气,却是这身简单衣着也掩盖不住的。 沉夕就是被他在门外踟蹰徘徊的脚布声惊醒的。 推门进来,东弧破一眼便看到了睁着眼睛的沉夕。他一阵高兴,大踏步的走到沉夕床边。 “夕儿,是不是我吵醒了你,我…没事,只是想来看看你” 惊喜无措中,他竟然忘了那声狂妄的“本王”,竟忘了他是那个铁血无情的东明王爷,此时的他,站在沉夕床边,无措的双手竟不知该往哪放,无措的竟不知双眼是否该看向沉夕。 “王爷确实吵到了我,既然知道王爷为何还不走?” 东弧破惊喜的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沉夕,早已忽略了沉夕满眼的冰冷和疏离。 第一次,自他砍断她的筋脉之后,她第一次开口说话。 “夕儿…夕儿你终于愿意跟我说话了,夕儿,你原谅我了对不对?” 东弧破猛地上前捉住沉夕的手,使劲握在手中,彷若失而复得的珍宝,不,在他看来,她就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 沉夕懒懒的任由他捉着,她若是抽出手,岂不是让他知道她已恢复? “王爷健忘了,我说过,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不会原谅你的侮辱,不会原谅你的伤害 沉夕说的咬牙切齿,让东弧破再次怔住,高兴的俊颜立刻塌了下来。 “夕儿,对不起,我后悔了,我后悔了,夕儿,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可好?以前是我看不清自己的心意,一直以为对你的霸道,只是因为你像极了醒儿,一直以为你是皇兄派来迷惑我,一直以为伤害你才是对的,可是夕儿,我知道错了,不知何时,你已经深深刻入我的心里,直到你说要离开,我的心突然像是被人挖去一块,又痛又闷,我才知道,原来我是爱上了你”。 “爱?王爷的爱真是怪异,爱便废了我的内力,爱便断了我的筋脉,让我变成一个废人,王爷何不更爱我一些,直接砍断我的四肢将我泡在酒缸中做成人彘”。 “夕儿…”听着夕儿愤恨的声音,看着她怨恨的眼神,一条毒虫慢慢啃噬起他的心,“对不起,我从来不知道你会武功,我突然发现,自己无法掌控你,我害怕,害怕你说要离开,害怕无法掌控你而让你消失,所以,我一气之下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可是夕儿,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每天看到你毫无生机的躺在床上,我竟然有生不如死的感觉,夕儿,我是真的直到错了,我愿意以后好好对你,我愿意给你一切你想要的,只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东弧破恳求的说着,小心翼翼的眼神哪里还有昔日那个无情王爷的样子。 “东弧破,你可还记得我曾经说过,就算有一天你跪下来求我,我都不会原谅你,你给我的伤害,远远不是废了我内力,毁了我筋脉如此简单”。 内力没了,还可以再修炼,筋脉断了,还可以再续接,可是,她的尊严,如何来挽回。 她的处子之身,那个掠夺之夜,才是她终身难忘的痛楚。 “夕儿,我……” “东弧破,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永远都不想” “夕儿,你…还想离开对不对?为什么,为什么,我有哪点比不上皇兄,醒儿选择皇兄,连你都要选择他,是因为他是东明皇上,能给你无上的荣耀和荣华,做我的王妃哪里比他差”。 “东弧破”,沉夕吼住东弧破的胡言乱语,“我爱上的并不是东凌破,更不是东明国的皇上”。 东弧破倏的看她,“泊凌就是皇兄,你还要自欺欺人吗?对了,他也欺骗了你不是吗?他又比我好到哪里去”。 “我从没说我要去他那里,我只想离你们兄弟远远的也不行吗?” 沉夕疲累的闭上眼,有些不愿再搭理他。 “不行,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要想离开我,离开王府,你想都不要想,即使你不愿原谅我,我也要困你在王府一辈子”。 沉夕仍旧闭着眼,如今的东弧破,似乎有些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此时跟他说什么,都是惘然。 “你死了这条心吧,明日我便宣布,赐你为王妃,天下尽知你是本王的王妃,我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我看还有谁会要你,你的泊凌公子,你的心上人,让他们统统去死”。 若是可以,沉夕恨不得闭上耳朵,隔绝东弧破这无理取闹的怒吼。 许久,沉夕的沉默,终于让东弧破明白自己的可笑,他突然像泄了气皮球一般蔫了下去,高大的身子软软的靠在椅子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我,该如何,才能留住你,夕儿,我真的错了,还不行吗?” 喃喃话语,如同细小蚊声溢出,一抹苦笑挂上唇角。 痴痴的望着床上毫不在意的人儿,东弧破突然感觉,原来,他最想要的,只是佳人一个回眸,一句话语,可是,她却吝于给他。 许久,久到似乎过了几百年,东弧破终于收回自己的视线,踉跄的走出屋子,青色长袍因着晨风翻飞起来,吹起一室凄凉。 106.锋芒天下-第二十九章 泊凌再现 东弧破离开之后,沉夕没有动,静静的躺在床榻上,想着他的话。 她不怀疑,东弧破真的对她动心了,可是,这却不是她想要的。 动心又如何,后悔又如何,这些远远消除不了她的怨恨和厌恶。 心微微扯动,她突然想起师兄来,想起她睡着前,她似乎看到了一颗晶莹的泪水从师兄的脸庞话落,而那颗泪水,竟让她没来由的心慌。 “师兄,师兄” 沉夕慌忙坐起身子,四处寻找师兄留下的痕迹,只是,房内除了她熟悉的属于师兄的冰寒气息之外,再没有其它。 就连,师兄放到她手中的那条缎带,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怔怔的,沉夕拉起锦被盖住自己裸露的身子,侧目间,便看见了那抹开在自己手臂上奇异的红色花朵。 果然,师兄出事了。 沉夕狠狠揪住胸口,仿佛胸口被凿开一个洞,空空的,很痛。 猛地掀开锦被,沉夕方要去寻找师兄,恢复内力的她却突然听到似乎有人朝这边走来,听步伐,该是很小心翼翼的样子。 沉夕迅速穿上简单的一些衣物,回到锦被内,眯起眼睛假寐。 门再次被推了开来,只是声音却轻了很多。 来人小心翼翼的走到沉夕的床边,却并未靠近,他静静的看着睡着的沉夕,好看的剑眉微微蹙起。 沉夕倏的睁开眼,看到了那人眼中的慌乱和一闪而逝的爱恋。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他进入屋子之时,她便嗅到了他身上的冷梅香,属于另一个女人的冷梅香。 “夕儿,朕,我…” “皇上扮成泊凌公子的模样,是又看上了哪家好玩的玩物吗?还是宫中的醒妃娘娘无法让皇上满足?” 沉夕字字冷如冰霜,就连眼神,都带着厌恶和凄然。 这东家兄弟今天是怎么了,一个劲的往她这里跑。 东凌破眼中闪过一丝悔色,随即变得坚定,“夕儿,今日我来,是想将你带走,我知道,你在王府中一直过的不好,夕儿,跟我走好不好?” 沉夕似是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一般,唇角泛起一抹嗤笑,“原来皇上也会开玩笑,只是,臣妾不是爱笑之人”。 “夕儿,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想要带你走,我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东凌破一向沉稳的眸中顿时慌乱不已。 “先不说别的,就臣妾现在这身份,皇上认为你可以随便带我走吗?皇上,臣妾是你的弟妹。”沉夕冷笑一声,“说起来,臣妾如今这荣华富贵,还多亏了皇上呢”。 东凌破身子一僵,想起他买下沉夕,将沉夕送入王府的那一刻,为何,那时他被蒙了眼睛一般,看不见近在眼前的金镶玉。 若是,那时他便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他是不是就能跟她携手一生了,原来,幸福是他自己放弃的。 只是,如今他想找回来,还可以吗? “况且,最重要的是,我,不愿入宫”,沉夕冷冷的说着,“我曾以为你只是泊凌公子,我以为我找到了那种只执一人手,与子携一生的人,可是我错了,我曾经骂东弧破是个种马,原来,最肮脏的那个人,在我身边”。 苦笑不已,唇边似是尝到了咸涩的泪水,她吞下,不愿他看见。 “夕儿,你若不愿入宫,我给你一座别院,那里只有你和我,好不好?我不是东明之主,你不是东明王妃,你只是我的女人,而我也只是你的夫君,可好?” 沉夕的话让东凌破恐惧,他无法想象没有沉夕的日子,原本他以为操劳国事便会忘了她,忍了那么久,就是不想让她防碍了自己的抱负,可是今日,那么多天的努力竟然只是看着她,便化为泡影。 原来,他已不能没有了她。 东凌破一个上前,抓起沉夕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温柔的摩挲着,感受着属于她的清香和温度,眼中盛满柔情,看着她,规划着只属于他和她的未来。 沉夕怔怔的看着,眼前温柔不似往昔的男子,他的话语,让她心动,她竟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话语,在脑海中开始描绘起他们的未来。 他拥着她,她挽着他,她为他跳舞,他为她奏萧。 他们携手看尽天边云卷云疏,赏尽东升西落,没有纷争,没有后宫三千,也没有荣华富贵,他们只是守着一座院子,便成了他们的一方天地。 “我虽然不能时常陪着你,可是我一有空就会去,去只属于我们的别院,在那里,我们跟平常夫妻一样,相守相偕,好不好夕儿?” 彷若一根刺突然刺入,那美丽的画面竟破碎不堪。 沉夕心中暗自嗤笑自己,是啊,他怎么可能为了她放弃天下,放弃整个后宫,放弃富贵荣华,他,不是早就做过决定的吗? “这样我和你后宫的女人有何区别?”日日等着君王临幸,不一样的只是她没有了后宫的争斗,“东凌破,你的爱原来如此自私,我沉夕,不屑”。 “夕儿,你…”这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她还不满意,难道她想让他架空后宫? 沉夕似是看出了东凌破的沉思,唇上的讽笑不觉更深。 “东凌破,我沉夕要的,只是一个相扶一生之人,管他荣华富贵也好,显赫身家也罢,在我眼里一文不值”,看过了几百年的沧桑变幻,她哪里是一个在乎身外物的人,可是,他不懂。 “我不要你为我架空后宫,若是你真的有心,即使后宫漫溢我也不在乎,可是,你无心于我”。 “不,夕儿,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啊…” “可是爱不过你的江山,你的天下” 那个,亲亲们周末快乐,今天偶决定人品爆发一下,两更,呵呵 107.锋芒天下-第三十章 兄弟阋于墙 东凌破怒了,他怒的不是沉夕的不识好歹,不是沉夕口出恶言,而是沉夕坚决的语气和决心,她,不会随他离开。 好不容易,他决定要带她走,给她一座别院让他们有个美好的未来,可是,她竟然不要,不,是不屑,他是一国之主,是东明国的天,如此的恩宠,她竟然不屑。 或许,得不到的越想得到,真的是男人的天性,沉夕没想到,她的拒绝,让东凌破生出不顾一切的冲动来。 “夕儿,今日我不管你是否愿意,我都要带你走”。 说着,不顾沉夕的反对,东凌破便要抱起床上的沉夕,他以为,如今的沉夕只是一个废人,抱起她,该是很容易。 可是,沉夕早已恢复四肢和内力,而且,她本来就没有继续装下去的必要。 东凌破的双手还未触及,沉夕抬起胳臂便挡住了他,瞬间,沉夕一个滚身便从东弧破的空档中跃下了床。 东凌破看着落空的双手,猛地转过头,眸中是一闪而过的阴翳。 惊讶一定是有的,断了筋脉的四肢,却仍能活动自如,他已听王弟说过她会武功的事,只是,如今连被王弟废掉的内力都恢复了。 夕儿,到底是谁? 他与王弟不是没有怀疑过调查过她,从在王府遇刺开始便调查过了,那次的乐声明显是为了救她,可是,调查的结果很出乎意料,她果真是一户平常人家的女子,被父亲卖到了青楼,后又被自己赎了出来送到王府。 从头到尾,她的身份没有一丝破绽,可是她身上又充满了疑团。 平常人家的女子怎么会有精绝的舞技,怎么会琴艺出众,歌喉悦耳,平常人家的女子又怎么会武功,会有那一身傲然的气质。 他一直不愿相信她是“孽星”,或者她别有目的,而且调查结果也毫无征兆,所以,他放任着自己的感情,愿意将她留在身边。 只是,她竟能将断了的筋脉和内力恢复,他是不是太小看了夕儿。 那抹阴翳,一闪而逝,可是仍旧逃脱不了沉夕的眼睛。 沉夕压下心中的苦涩,眼眸中却掩不住凄凉。 原来,他根本就是不相信她,他以为他们兄弟调查她,她不知道?他以为他们对她的怀疑也不知道,自从师兄救她那天起,她便猜到了。 天下无情帝王家,最爱猜忌的,自然也是帝王家。 “夕儿,你的筋脉…” “托皇上鸿福,沉夕遇见高人,将筋脉恢复了,而且,内力也恢复了,皇上若是想轻易带走沉夕,恐怕要让皇上失望了”。 仍是冷冷的语气,只有沉夕知道,她心中是何其的苦涩。 她爱的人不信任她,她却仍要面对他。 “遇见高人?”这样的话,他当然不会相信,但是,他今日的目的不在此,只要他带走夕儿,用柔情融化夕儿,害怕她不会告知一切吗? “夕儿,你能恢复自然是再好不过”,东凌破满眼的温柔和笑意,可沉夕看了,却更加的难受和苦涩。 东凌破再次伸出手,想要将沉夕拉近一些。 “吱呀” 房门,毫无预警的从外面推开,沉夕懒懒的抬头,正对上东弧破阴寒冰冷的双眸。 他怎么又回来了? 东弧破也没想到,退开门,看到的竟然是自己的皇兄和自己的王妃在拉扯。 他本是已经走了,可是回到梅苑后却越发的不安稳,沉夕的话让他心痛,他只想再次跟她好好谈谈,希望她能看到自己的真心,可是,所以,他又折了回来。 只是折回来后,看到的景象却越发的心痛。 “皇兄,你们在干什么?这可是我侧王妃的屋子”,被眼前的景象冲昏了头脑,东弧破一双眸子变成暗红色,彷若嗜血的野兽一般。 只是这次,东凌破褪去温和的外表,一身的凛然气息与东弧破相撞。 余香醒,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因他利用她,可是夕儿,他一定要得到。 “王弟没看到吗?朕是来带夕儿走的”,一字一句,东凌破说的坚定而决绝。 “她是本王的王妃”,东弧破怒吼,刚毅的脸上青筋凸起,“明日本王将扶她为正妃,皇兄请回吧”。 东凌破瞬间半眯起眸子,危险的看着面前一脸寒冷的王弟。 “夕儿与朕情投意合,王弟何苦将她绑在身边,王弟难道认为你对她的伤害还少吗?继续做你的王妃,难道你要夕儿死无全尸才可以?” 东凌破咄咄逼人的话语,正中东弧破的痛处,东弧破最怕的,便是沉夕要离开。 顿时,一阵痛楚撅住了他,他彷若陷入无尽的黑暗中,全身绝望。 东弧破似是求证,又似是乞求的望向沉夕,可是在触及沉夕的那一瞬间,他才发现一个事实,她,竟然是站着的。 站着,她是站着没错,可是她不是… “夕儿,你没事了,你好了?”东弧破竟高兴了起来。 他没有想太多,他只是看到沉夕好了,他便高兴了,他潜意识认为,沉夕身子好了,他便没有了伤害她的愧疚,那是不是,她也会原谅他? 此时的他,竟然连一丝怀疑都没有了。 “沉夕没有变成废人,是不是让王爷失望了?” 沉夕冷冷的嗤笑着,看着东弧破的眸中没有一丝感情。 “夕儿,别也道过了,跟朕回去吧” 东凌破一脸柔情的拉起沉夕,那亲昵的样子,仿佛在宣誓自己的所有权。 “住手”,东弧破大步奔到跟前,再次狂怒了起来。 看着他们相握的双手,东弧破只感觉要疯了,而自己的心底,竟也堵的喘不过气,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想拔出剑砍断那双牵着夕儿的手。 “皇兄为何非要抢夺本王的女人?” 醒儿是这样,他可以说是为了国家社稷,夕儿又是这样,他的理由却是两情相悦,他虽然是自己敬重的皇兄,虽然是一国之君,可是他这次,绝不退让。 东弧破的话让东凌破握着沉夕的手一僵,他自然明白东弧破的意思。 他抢走了“神女”,心中一直对王弟愧疚不已,可那是为了东明国的社稷,他毫无选择。而夕儿,原本就是他为了补偿王弟的棋子,却没想到他真的对夕儿动了情,更没想到王弟也爱上了夕儿。 他也想过,将夕儿让给王弟,可是,夕儿在王府明明过的不好,更重要的是,他发现,他竟然做不到。 争锋相对的两个人,谁也没有发现,他们相争的女主角,脸色已经变得多难堪。 “你们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玩具吗?” 二更来鸟 108.锋芒天下-第三十一章 余香若找死 “你们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玩具吗?” 说抢就抢,他们不是小孩子,她也不是物品。 沉夕猛地甩开手,东凌破某种闪过一丝失落。 “我不会跟你走”,沉夕坚决的对着东凌破说道,“你有你的责任,更有你的醒妃,那日我给过你机会,可是你选择的不是我,如今你后悔了?可是我沉夕本是犯贱之人,回头草,我不屑,管你是东明之君也好,天下之主也罢,我说过了,我沉夕要的只是能相偕相扶一生之人,而你,不是,皇上还是请回吧”。 东凌破得意的脸色瞬间变得难堪异常,“夕儿,不管你愿不愿意,今日都要跟朕走”。 东弧破却因沉夕的话眉开眼笑,她的话,甚至比蜜糖还要甜,丝丝流进了他的心底。“皇兄,你也听到了,夕儿根本不愿跟你走,两情相愿?哼‼” “我留在王府中,并未为了你”,沉夕用同样冰冷的声音对着东弧破说道,“我只是有我不得离开的理由,还请王爷不要自作多情”。 她的封印,让她无法离开。 东弧破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只是,只要她不离开,他还没有到发作的时候,只要她不离开,他就还有挽回的机会。 “夕儿,他让你受的苦还少吗?留在王府对你没有丝毫益处”,东凌破阴着一张脸,沉夕的话,让他误会了,沉夕不愿离开,他以为,她有目的,只是,沉夕确实有目的,却不是他想的那般。 东弧破连着让她破了三道封印,说不定,剩余的三道,关键也在东弧破身上,所以沉夕不愿离开,可是在东凌破看来,沉夕却有着其它的目的。 深邃的眸子,终于将温和的伪装除去,露出本该属于他的算计和精明,沉夕早就该知道,古今帝王,有哪个不是心腹深沉之人。 “皇上尽可放心,沉夕别无目的,唯一留在王府的原因只为我个人,若皇上有何猜忌,沉夕劝皇上还是省了这份心思吧”,言,只能尽于此,信或不信,就是他的事了。 沉夕的沉稳何冷清,彻底让东凌破明白了一件事,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跟他离开的。 这个认知,让东凌破烦躁不已,而又失落不已。 “沉夕妹妹,你在吗?屋里是不是有事,怎么这么吵?” 声音方落,余香若便领着丫鬟走了进来。 一进屋,看到东凌破和东弧破都在,竟一时怔住,而看到站在在屋子中间的沉夕时,早已怔愣的说不出话来。 三人没想到会有人突然闯进来,屋内诡异的沉重气氛更加阴狠起来。 东弧破冷冷的瞪着一副吃惊样子的余香若,眸中已现杀机。 即使他分了神,外面也还有自己安排的十几个暗卫,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余香若的到来,而且,她来的,是不是太是时候了。 东明国皇上天未亮出现在东明王爷侧王妃的寝室,若没有他在的话,可就成了天下最大的笑话,而东明国王室,更是在天下人心中的仰望一落千丈,好一个余香若,她想除去的,到底是谁? “臣妾见过皇上王爷,臣妾梦中惊醒,似乎听到有嘈杂声,生怕有人对沉夕妹妹不利,所以过来看看,只是沉夕妹妹,你不是…” 她亲眼见过沉夕四肢被斩断筋脉后无力的样子,如今才过去两天,她竟好端端的站着,而且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朕寻天下名医,为侧王妃医治,怎么,若王妃有意见?” 他们兄弟二人的嫌隙不管有多深,在外人面前,他们却永远一心,这就是东明国为何不败的原因。 “臣妾不敢”,余香若一副热络的走到沉夕面前,娴淑的微笑带着莫大的关心,余香若丝毫瞧不见沉夕的冷漠,双手握起沉夕的,好姐姐关心妹妹一般。 “瞧妹妹这起色,改天姐姐我让人给你准备点营养品好好补补,前段日子王爷一直宿在你这里,难道没赏点好东西给妹妹?妹妹可要当心身子了,你如今可是王爷的心头肉”。 说着无心,却是一人听着高兴,一人听着愤怒。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差点将东凌破和东弧破的统一战线分裂,幸好他二人都是理智之人,自然猜到了余香若离间的目的。 沉夕嫌恶的抽出手,余香若的目的她清楚,她只是想要试试,自己是否真的筋脉恢复,想必,她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了。 余香若当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甚至得到了自己想象不到的结果。 一般会武功的人,都会简单的号脉,而她,发现了一个秘密。 正因为她发现了,所以她要在别人知道之前,将这个秘密扼杀。 余香若美丽的眸子酷似余香醒,而其中闪过狠毒光芒的瞬间,自然也同余香醒像极了。 沉夕熟悉余香醒的阴狠,自然也发现了余香若的目光,只是,似乎有些晚了。 余香若状似不经意的转身,转身时却不小心踩到了一角,她试图稳住自己,身子前后摇摆了几下,双手也在空中乱抓,终于,她一个狠力倒向了沉夕,沉夕反应过来时已晚。 余香若的冲击力太大,她不得不跟着向后倒去,倒下的途中,后腰竟磕上了化妆台的一角,而余香若,也狠狠的压住了她的小腹。 沉夕只觉下腹一阵钻心的疼痛,眼前便黑了下来,意识也逐渐远去,只是,她却看到了余香若那得逞般的诡异笑容。 “夕儿” “夕儿” 东凌破和东弧破箭步跑过去,只是东凌破因为离沉夕进了几步,自然也比东弧破快了几步。 东凌破一把拉开余香若,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抱起沉夕便放到床上,满脸都是担忧之色。 “夕儿,夕儿你怎么了,你别吓朕,夕儿,御医,传御医” 望着昏迷的沉夕,东凌破已是有些无措。 “臣妾该死,臣妾不是故意的,王爷,请您责罚臣妾”,余香若哭成了一个泪人,仿佛被吓得不清。 东弧破狠狠的甩开她,冷漠的脸庞看着余香若就如看着一个死人,“你最好祈祷夕儿没事,若她有事,本王让你碎尸八段”。 有人焦急有人忧,更是有人得意连连。 旭日缓缓升起,似是带着无尽的希望,只是照进屋内的柔和暖光,竟然无法温暖这个凄凉寒漠的小院子。 今天两个,补上昨天的,必须得啊 109.锋芒天下-第三十二章 身孕 沉夕醒过来的时候,正是白日的强光照进之时,因一时不适应,她的双眸只能慢慢的睁开。 黑长的睫毛彷若翩然的蝴蝶,微微颤动间便带了万千风华。 “皇上,王爷,侧王妃醒了”,一旁的御医终于呼出一口气,年迈的脸上激动连连,自己的项上人头总算保住了。 “夕儿,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 “夕儿,你还好不好,朕让人再给你看看” 东凌破和东弧破箭步跑到窗前,沉夕醒过来,他们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御医擦擦又冒出的冷汗,害怕的往墙角站站。 他今日看到的,足以让他死上几次了,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最好。 只是,有些话还是得说。 “皇上,王爷,侧王妃如今有了一月多的身子,今日又受创,虽然身子已保住,可仍是危险之时,最好让侧王妃能安静的休息调养”。 沉夕倏的睁大双眼,她有了身孕? 她狠狠的看向东弧破,才发现,他惊喜于她醒来的目光中,竟隐着一丝暴戾之气,虽然,他在极力隐藏,虽然,他极力的表现自己的欣喜,可是,他却躲不过她的双眼。 沉夕是何其聪明的人,转念一想便明白了过来。 这孩子,想必是一月前,东弧破醉酒,将她当成了余香醒的那晚,而他们,也只有那么一次。 只是沉夕没想到,那一晚带给她的屈辱,竟然还有了证明。 那晚,东弧破喝醉,醒来之后必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看来东清远也未将此事告诉他,所以,她有了身孕,他自然会将她看成是不守妇道之人,而孩子的父亲,在他想来,恐怕就是东凌破了吧。 果真,东弧破看向东凌破的眸光中,多了愤恨和嫉妒。 只是,他仍旧在极力隐忍,他不想被皇兄知道,他和沉夕有了牵绊,若知道了,他更不会放弃沉夕,而沉夕,更可能因为孩子而跟他走。 不,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孩子,他可以承认是自己的,只要皇兄能死心便好,只要他死心,他再决定孩子是留是毁,都是他一念之间的事,他,只要沉夕。 东凌破此时的心情也不比东弧破好多少,他已经遭到了夕儿的拒绝,本想着,因着她眼中对他的爱恋,只要他努力一些,就能挽回她的心,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她有了身孕,王弟的孩子。 东凌破一阵沮丧,心中的痛楚,竟如毒药一般开始蔓延。 沉夕一句话不说,即不否认,也不辩解什么。 余香若跪在一旁,美丽的脸上一直都挂着泪水,满脸的自责神情,只是,沉夕哪里会不知道她眼中的阴光。 东凌破看看自己的王弟,再看看跪着的余香若,眸中闪过杀意,只是,他心里却明白,余香若他如今还不能动,“朕会派华天过来”。 余香若明显是想要害夕儿,他看的明白,她腹中的孩子他可以不管,可是她,他必须要保护。 “不必了” 东弧破立刻拒绝,皇兄对夕儿的保护,让他更加觉得扎眼,而且,能保护夕儿的,不是只有皇兄。 “本王自会派人保护夕儿” “清远不是已被你派出去?”昨天的“神石天言”,他们需要知道的一清二楚。 “本王王府中的侍卫不是只有清远,而且,夕儿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就算亲自来保护都说的过去,有劳皇兄挂念了”,东弧破占有的看着夕儿,身份的牵绊,是他现在唯一的优势。 东凌破悻悻然的看着东弧破,想要反驳,却终于发现自己是真的哑口无言了,他转头不舍的看看沉夕,沉夕别过脸,宽大袖子中的双拳握了又松,松了又握,许久,在御医怪异的眼神下,他终于做出了决定。 “朕今日出宫没有知会外人,若是让朕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东凌破别有深意的看着王御医和余香若。 余香若怕怕的缩缩身子,王御医连忙跪下,表示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他今日,算是九死一生了。 本来外界传闻,当今皇上同王爷兄弟二人因一女子有嫌隙,他只当是谣言,没想到今日,却真的让他见到了,而且那个女子,还是王爷的侧王妃。 皇上和王爷因着醒妃本来就不算和睦,如今又出现另一个女子,唉,皇家真是淌不得的泥沼啊。 还是管好自己的嘴巴为好。 东凌破满意的点点头,再次眷恋的看向穿上的沉夕,沉夕仍旧冷冷的不想看他,“夕儿,朕过几天再来看你”。 再一次,他放弃了她。 留恋的看一眼,东凌破不得不转身离开。 同一时间,沉夕有孕的消息,就如一阵狂风席卷了整座王府,而东弧破宣布,将沉夕接进梅苑亲自保护起来,更是如同一个石子,在看似平静的湖面上掀起一个又一个的波浪。 二更,二更,那是必须嗲 110.锋芒天下-第三十三章 王府风云起 王府,竹苑,若兰阁 “东银,马上将沉夕那贱人有身孕的事进宫告诉姐姐,顺便告诉她,我怀疑那贱人的孩子不是王爷的,让姐姐想办法查一下,若真是皇上的,让姐姐做好打算” 余香若愤恨的缴着手中的帕子,仿佛那便是沉夕,恨不得能把她缴烂。 东银自然知道发生了何事,就是她,一直陪着自家主子目睹了全部过程。 “是,奴婢马上进宫”。 “夏绿,时刻盯着那贱人,一有可趁之机就给我把那贱人的孩子做了,若能一起弄死那贱人更好”。 想到东弧破对她在乎紧张的样子,她就恨不得生吃了那贱人。 “是,奴婢遵命”。 …… 竹苑,塌飞阁 “啪” 生猛的鞭子犹如毒蛇一般,狠狠将桌上的食物扫落,丫鬟小阳惧怕的退后几步,却仍旧撞着胆子劝阻。 “主子小心自个儿的身子,外界传闻那侧王妃同当今皇上关系不寻常,她肚子里的还指不定是谁的种呢”。 “皇上?若是龙种那她岂不是更嚣张?一个卑贱的青楼女子,从一个小小的侍妾竟然爬上侧王妃的位子,王爷竟然还想要让她做王妃,她倒真有两下子,当初就不该留下她”。 央女略显英气的柳眉倒竖,清丽的脸蛋看起来一片狰狞。 “要不要奴婢去除了她,有身孕又如何,就算是皇上的又如何,扰乱朝纲,乱了风气,她的罪名更大”。 “你懂什么,万一真的是王爷的呢,我在王府三年竟连个消息都没有,那个贱人凭什么怀上?” “啪啪…” 又是几鞭子甩过,央女的房内已破碎不堪,可显然这些,不足以消灭她的火气。 “那奴婢就去杀了她,看她还能如何迷惑王爷” “哼,那个贱人,都进了梅苑了,那里可是王爷的住所,重兵重重保卫,你如何能进得去,不自量力”。 “这个,夫人,奴婢…” “滚,滚下去,没有的东西,全都是没用的废物” “啪啪…” 就连早已破碎的物品,她也不想放过,地上的残碎物品被几鞭子甩过后,溅起一阵阵的尘土。 小阳害怕的连忙退出,只留下一个人发泄怒气的自己主子。 …… 竹苑,清水轩 “夫人,您怎么还有心思绣这个,您绣再多有什么用,王爷从来都不知道”,小霜不满的瞥瞥梳妆台上那个精致的盒子,里面,全是她家夫人给王爷绣的刺绣,她家夫人希望有一天王爷的衣服上能有她的刺绣,可是,王爷从来都不知道。 “夫人,那个侧王妃都住进梅苑了,王爷可是从来没让一个女人住过梅苑的,您还不为自己打算一下”。 朗清放在绣面上的手顿了一下,低垂着的眸子中,露出满眼的伤痛。 “不管是醒妃,还是沉夕,王爷的心思从来就不在我身上”,原本以为王爷一心恋着“神女”,所以看不见这后院的女人,没想到,那个冷清的王爷竟然也有柔情的一面,她很后悔,若当初自己也去争去抢,是不是王爷就会爱上她。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唉,夫人你…” “王爷已经一年没有进过我的屋子了”,自从梅镯来了王府,王爷便没进过她的屋子,可自从沉夕来了之后,王爷便再也没进过任何人的屋子。 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她们,早就已经输了。 “夫人,就算王爷的心思在那侧王妃的身上,可是若她真的生下小世子,您在王府的日子不就更难过了吗?” 小霜焦急的看着自家的主子,她家夫人总是不着急的样子,却老在夜里偷偷流泪,她不得不为主子多做打算啊。 朗清微微含笑,“你急什么,这件事还轮不到我出手,有人会比我更着急的”。 …… 兰苑 胡婉莹怔怔的看着自己不小心打翻在地的茶水,愣是没有回过神来。 “你,你方才说什么?” 春红担忧的看看主子,不得已又重复了一遍,“今早御医进王府,沉夕侧王妃已经怀有身孕,王爷一个高兴,将侧王妃接进了梅苑,说要亲自照料,而且,而且奴婢听上次咱们买通的那个侍卫说,今早天还未亮,王爷便去过侧王妃房中,只是似乎起了争执,隐约间好像还听见王爷说要…要将侧王妃扶为正妃”。 春红说完,怯怯的看了自家王妃一眼,之间胡婉莹一双眉眸透着愤恨,双拳紧握,掐的双手已是苍白。 “王妃,您不能生气,小心您肚子里的小世子”,秋黄连忙上千安抚胡婉莹。 “王爷,王爷竟然要,竟然要…”,那个她跟了三年的良人,竟然要废了她,她还怀着他的孩子啊,这孩子还有一个多月便要见世,难道等他出生时,就只能做个妾室生的庶子吗? 不,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春红,马上将我爹的好友江大夫请过来,记住,别让人看见,快去吧”。 “是,奴婢这就去”,春红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秋黄,给我好好盯着点,其她院子里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告诉我”。 胡婉莹双手抚着元滚臃肿的肚子,本来慈爱的眼中闪过一丝丝的阴狠和嫉恨,美丽端庄的脸庞,竟也扭曲了起来。 孩子,我绝不会让人威胁到你在王府的地位,你将是王府中唯一的世子。 111.锋芒天下-第三十四章 暗流丛生 沉夕由坐在梅苑的小花园内,面对着满园的绚烂美景,却连连叹气,一双轻灵的眸子也不时染上忧色。 小丫似乎看出她心里有事,只是静静的陪侍在身边,时不时的为她拉拢一下披风,或者为她添一些茶水。 做了丫鬟这么久,小丫虽然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可是为人丫鬟的体贴和细心,她早已熟稔,不似当初的懵懵懂懂毛手毛脚。 沉夕懒懒的将身子完全没入竹椅之中,微微闭上眼,沐浴着不算炙热的阳光,可是,这灿烂的阳光仍旧没有将她眉间的阴霾洗去。 她一只手扶上小腹,轻柔的摩挲起来。 当她得知她怀有身孕的那一刻,她恨过,更闪过一个念头,打掉这个孩子,因为这个孩子是东弧破的,是那个阴狠的男人践踏她的尊严的证明,生下来,她怕,她的孩子不会幸福。 可是,这也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罢了。 身为三界之中的万灵之主,不说她有出家人的慈悲为怀从不杀生,可是至少她对一些弱小毫无抵抗力的事物无法狠心,更别说是一个从未见过这个世界,从未被尘世的污秽沾染的纯净孩子,而且,这个孩子还是孕育在她的体内。 母亲天生的保护欲,让她迅速打消了那个念头。 不管如何,她都要生下这个孩子。 才一个多月,她的手来回的抚摸着小腹,竟有些期待孩子在她腹内快快的生长,快快的出生。 不觉间,沉夕眉间竟缓缓舒展开来,唇角泛起一抹甜蜜的笑。 阳光撒在一身白衣上,让她全身仿佛泛着一层淡淡的光芒,柔和而静谧,她幸福的笑着,轻灵雅致的面庞褪去淡然和孤傲,整个人如同一副美好的画。 东弧破站在二楼的书房内,俯视下去时,看到的就是如此一副画面,而这幅画面,更是深深刺激了他。 是他提议让她搬进梅苑,他明白女人之间的争斗,为了保护他,也为了更加的亲近他。他做好了强制她搬进来的准备,可是,她却一口答应了。 她答应的瞬间,他既欣喜又心痛。 她终于给他一个挽回她的机会,至少他是这么想的,可是,她愿意搬进梅苑,却是为了保护她腹中的孩子,那个她和自己皇兄的孩子。 花园内,她静静的躺着,放下了所有的戒备,轻松而自如,她脸上带着笑,笑的纯净而自然,她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明显的告诉别人,那里,有她的珍宝。阳光静静撒下,她身上泛起一层母性光辉。 他嫉妒,狂烈的嫉妒。 嫉妒那个让她奋不顾身的男人,更嫉妒那个让她毫无防备的孩子。 可是,如今的他除了只能静静看着她之外,还能做什么。 霍的转身,东弧破“碰”的关上窗子,拒绝再看那祥和的一面。 沉夕早已感觉那道不寻常的视线,只是,她不想去理会。 “小丫,咱们回屋吧” 太阳也晒够了,自己的心里也有了打算,还是回去吧。 小丫忙上前扶着沉夕,生怕她会摔跤一样。 “小丫,不用大惊小怪的,我还没笨到那个份上呢” “小丫的娘亲怀弟弟的时候,可是很辛苦的,姐姐虽然只有一个月,还是小心点好,不然小世子出生可是会怪我没有好好照顾姐姐的”。 小丫不听,仍旧小心的扶着沉夕,走前还不忘给沉夕拉拉披风。 “小丫,这是夏天,披风很热” “我娘说孕妇的身子娇贵,一点风寒都受不得,热了总比吹风的好”。 沉夕无奈的摇摇头,随着小丫离开花园。 约晚阁 这是沉夕现在住的院子,东弧破当初想将沉夕安排在自己的院子的,可是沉夕死活不同意,东弧破无奈便给了沉夕这座不算华贵,却是雅致清净的院子。 方进院子,沉夕脚步略顿,清明的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小丫,方才在院子里出了一身的汗,你帮我打点水来可好,我想沐浴”。 小丫点点头离去,离去前还不忘唠叨几声。 “姐姐你进屋才能解开披风,虽说这是夏天,可是免不了有凉风的,还有,进屋别忘了关上门,窗户只开一扇就好了”。 “知道了,才十四岁都成老妈子了”。 看着小丫走远,沉夕才推开房门塌了进去。 “知夏见过主子”,一身绿衫的知夏单膝跪地,娇小的身子却透着干练。 “起来吧,外面的情况如何?”语气一转,她又回到那个清冷傲然的凤凰灵主。 “果然如主子所料,‘神石天言’已在东明国传开,甚至其余三国都已开始传播,而且,‘神迹’再现,仅仅一日而已,城南外一处村庄中产下死婴,死婴背上刻着‘天言’,村民恐慌不已。同时,丽河内大量鲤鱼死亡后飘浮在水面上,这两件事,赏秋和吟冬已经去调查,盼春时刻注意着京城的其余动静”。 沉夕双眸凛冽,果然被她猜中,余香醒不是那么容易便罢休之人。 “化蝶怎么样?” “一切尽在主子计划之内,那余天不顾妻妾的反对,已将聘礼送到化蝶家中,同时我们安排的姚公子也将聘礼送到,余天一时着急,将婚期安排在三天之后”。 沉夕满意的点点头,眸中闪过一丝赞赏。 那姚公子,是化蝶的“青梅竹马”,家世也同化蝶相当,他将聘礼送到,余天自然会着急。 “余天不是简单之人,让化蝶行事小心” “是,知夏会传达”。 “知夏,你们这两日,可有师兄的消息?”沉夕忐忑的问起,那日她昏睡之前看到的那滴泪,还有醒来时胳臂上的那朵血花,始终让她不安。 知夏眼神闪烁一下,“麒麟灵主昨日卯时曾到过四季轩,但当时只有盼春见着,麒麟灵主让盼春转告主子,他为主子续接筋脉耗去一些内力和精力,近些时日恐怕不能保护主子,让主子自己多加小心”。 一颗石头终于落地,沉夕松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师兄没事,只是耗费了内力和精力而已。 112.锋芒天下-第三十五章 女人之间的战争 东明皇宫,御书房内 东凌破“啪”的一声,将诛笔拍在桌上,下面跪着的几个大臣纷纷吓得一哆嗦,都不禁瑟缩了一下身子,只有余天,偷偷抬眼看向他们的皇上,正对上那双盛满怒气的眸子。 胡翌坐在一边,似是不受干扰的仍研究棋盘,只是握着棋子的手,在听到那些大臣的话之后,便怎么也落不下去。 “皇上,如今民间皆在流传,王爷的沉夕侧妃便是‘孽星’,而国师也曾证实,那沉夕侧妃没有命格,如此的证据明显,足已肯定她便是‘孽星’,还请皇上下旨早早将‘孽星’除去”,总是有不怕死的,余天身侧的一个大臣不顾皇上怒气,誓死谏言。 “钟大人说的是,‘神女’护佑天下,‘孽星’扰乱朝纲,皇上三思”,余天别有深意的看着东凌破。 他兄弟二人与夕儿的纠缠,全天下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人知道,而余天便是其中之一,可是,不知是谁,竟在“神石天言”出现之后,在民间散布消息,夕儿迷惑东明王爷,更勾引东明之主,造成兄弟阋墙,而夕儿,自然成了“孽星”d恶不二人选。 “侧王妃才艺无双,贤惠有佳,民间也只是猜测罢了,若是为了一个猜测便冤枉了别人,天下之人可是会嘲笑我东明王室处事不公的”,东凌破极力隐忍,温和的面庞看起来没有掺杂一丝杂念,可他握着诛笔的手,早已青筋凸起。 “‘孽星’不但会扰乱朝纲,更会扰乱天下,届时,天下将会民不聊生,皇上,‘孽星’极恶,臣认为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钟大人一副视死如归的觐见样子。 胡翌“啪”的落下一子,声音不大,却清脆,将众人的视线成功的引了过来,“本国师看不到命格的人可不止‘孽星’一人,‘神女’同样看不到,难道‘神女’便是‘孽星’不成?” 胡翌冷冷的扫射向那些大人,自带着一股冰寒气息。 他是温和无害,他是温柔儒雅,可是要看面对的是谁? “再说来,本国师怎么不知,几位大人竟会观星相,看命理了,不然,你们怎么知道这‘孽星’便是沉夕侧王妃?” 胡翌钟情王爷的侧王妃,这在东明国的京城,不算是个秘密,几位大人听了胡翌的话,自然认为是他在包庇。 “我等自是没有国师的能力,只是,国师乃辅佐‘神女’之人,可臣等怎么反而觉得国师对寻找‘孽星’不甚上心?” 胡翌横眉,浑身散发一股冰寒的气息,将那个放肆的大臣吓得怔住,“梁大人不妨直接说本国师辅佐的是‘孽星’”。 “老臣不敢,老臣的…” “报…” 御书房外传来急切的求见声,听声音,东凌破便认出了是御林军首领华光,东凌破将他宣了进来。 “禀皇上,城外一户农家今早产下死婴,死婴身上竟刻着天言,今早丽园内的丽河河面,突然飘浮起大量鲤鱼,民间百姓恐慌不已”。 东凌破倏的站起身,华贵的龙袍竟有些发抖,胡翌也顿住身子,似是在慢慢消化自己听到的。 反应最快的,还是余天身边的那个老臣,“皇上,天罚啊,这是天罚啊,请皇上下旨处决王爷的沉夕侧王妃”。 一个带头,其余几个也呼应。 “请皇上下旨”。 东凌破深蹙眉头,深邃的眸中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结。 “皇上”,胡翌自是看到他的纠结,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纠结,只是,他只相信证据,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在没有天象显示之前,他定要保住夕儿,也不相信夕儿是“孽星”。 东凌破转头看看胡翌,脸上仍旧拿不定主意。 “好了,此事先到这里,朕自会斟酌,你们先退下吧”。 “皇上”,那几个大臣仍旧不死心。 “退下‼” 同一时间,王府内也波澜渐起。 沉夕才用过午膳,胡婉莹便领着两个丫鬟,抱着一大堆补品走了进来。 “沉夕妹妹”,一进门,胡婉莹便热络的将沉夕拉到一边,亲热的攀谈起来,而沉夕,虽有些不喜别人的拉扯,可心想这胡婉莹一直以来对自己也算和睦客气,自己不妨卖她个面子。 “真是恭喜了,我一听说妹妹有了身孕,赶忙带了些补品过来,你可别小看这些补品,有了身子的人,自己吃的少,孩子吃的多,要是没些补品供着,咱们女人可要受不少罪,这些可都是姐姐我的经验,妹妹你还别不信”。 胡婉莹亲热却得体的言语,消除了沉夕大半的戒备,身子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春红和秋黄将两大堆补品在桌上放好,胡婉莹继续说着,“其实如今妹妹的受宠程度,王爷自是赏赐了不少东西,只是,这王府中也就我有些经验,自然知道有身子的人爱吃什么,能吃什么,妹妹别嫌姐姐多事就是”。 沉夕淡淡含笑,“不会”。 “妹妹这院子真是幽静,如此多的花花草草,王爷对妹妹真是上心”,透过窗户,胡婉莹望着院中的花草,眼中一片艳羡。 “这些花草都是我从别处移过来的,若是喜欢,我让小丫给你送几盆过去”,这样更好,有送有还。 “真的?妹妹当真舍得?” “这有何舍不得,一些花草罢了”。 “那就有劳妹妹了,姐姐我也只是想为我那凄冷的院子添一些生机,对这些花草一概不懂,妹妹就随便挑几盆好了”。 沉夕微微点头,“好,我会让小丫傍晚送去兰苑”。 又寒暄几声,胡婉莹嘱咐沉夕一些孕妇该注意的事项,该注意的饮食之后,便带着丫鬟离开。 阴谋开始拉,哈哈哈 113.锋芒天下-第三十六章 阴谋现 “姐姐,央女夫人送来些奇怪的青枣子,说是南方她老家那边的特产,希望姐姐能为她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小丫捧着一个食盒,一脸促狭的看着沉夕。 沉夕打开食盒,,望着那青色的枣子,竟生出一口酸水来。 青木枣 此枣比较特异,生时为红色,熟透之后才是青色,熟透的枣子味酸,却水份饱满,另有一股奇异的清香,比起梅子,这青木枣却更是怀孕之人的最爱。 只是,沉夕看着这青木枣,双眉却蹙了起来。 是巧合吗? 央女,她虽未见过几面,却也大概了解一些,央女出身江湖,是江湖上一个小门派的大小姐,武功不算好,只是身出江湖,自然沾染了不少江湖人的气息,因此,她为人傲慢,甚至不屑对人。 如此的一个人,怎么会为了讨好她,而送来东西。 “看着这些果子就没什么胃口,小丫吃了吧,这些果子扔了怪浪费的”,果子本身没什么问题,可是,若是… 小丫毕竟还是个孩子,看到可口的东西,哪有不动心的,一听沉夕如此说,自是高兴。 “只是,这毕竟是央女夫人的一片心意,若是让夫人知道是我吃了,那央女夫人可不是个善罢甘休之人,姐姐还是收着吧”。 “那小丫对外人就说是我吃了不就好了?反正放着也是坏掉,还不如让你吃了呢,对了,记得枣核子留着,一块扔到院外去”。 小丫点点头,高兴的拿着食盒离开。 沉夕双眼微眯,闪过一丝危险气息。看来,是有人要动手了,只是,那个人似乎没想到,她虽然不会医术,可是,她精通药理。 三日过后,王府中仍旧一片平静,沉夕每天无所事事的晒太阳,听着盼春几人的回报,虽不出府,却也知道府外的谣言,知道百姓的恐慌。 只是,沉夕只是听着,并未做出回应甚至反抗,她想看看,那个余香醒到底能折腾到什么程度,而且,她还要钓出一个人,黑暗灵魂的主人。 沉夕默不作声,并不代表所有人都能沉的住心。 …… “都三天了,那贱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奴婢亲眼看见她院外的核子的,她该是吃了” “该是?没用的东西” …… 又是一天好景时,五顶轿子在栾云山的山脚停下,十多名侍卫谨慎的将轿子护住,轿夫身手麻利的将轿子一同放下,轿子落地前竟没有一丝不稳或颠簸。 每个轿子旁都站立着一个或两个丫鬟,轿子一落地,丫鬟掀开轿帘,扶出自己的主子。 小丫缓缓的扶出沉夕,还不忘为沉夕拉拉披风,打理一下乱了的发丝。 没错,这四顶轿子正是王府的三位王妃和两名侍妾。 昨日,王妃胡婉莹突然到梅苑求见东弧破,说是夜里做了噩梦,非要去栾云山的云中寺为肚子里的孩子祈福,而沉夕也有了身孕,王府一添二子,胡婉莹硬是拉着沉夕也一起去,东凌破略微思索便答应了,只是沉夕却不想来。 祈福,她本就是福泽的散布者,她还需要祈福吗? 只是,拗不过胡婉莹的劝说就来了,只当是散散心也行。 不过她倒没想到,不只胡婉莹和她,王府所有的女人都来了。 沉夕多了几分谨慎,看来今天来栾云山可不止为了祈福这么简单了,说起来,那幕后人也不算笨。 云中寺处在栾云山顶,需塌过一千九百九十道台阶才能到达。 这胡婉莹倒是真能折腾,怀着九个月的身子都想要爬上这些楼梯。 “哎呀,这爬了半个时辰了,才爬了不到一小半,姐姐,你这心思可真是感动佛祖,一会儿祈福,佛祖定然让姐姐得偿所愿”,余香若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身上香汗淋漓,嘴上不住的讽刺着。 胡婉莹并不在意,“诚心足,佛祖自然看得见,难道妹妹已经走不动了?这可不行,看来妹妹诚心不够呢,怪不得没有王爷的孩子”。 “你…” “我这九个月的身子都一步一步来,连朗清妹妹那虚弱的身子都能坚持着,香若妹妹难不成真要放弃?” “哼”,余香若重新站起来,狠狠瞪胡婉莹两眼,拚了劲的往上爬。 终于,一个半时辰之后,他们终于爬上了山顶,望着那个古朴却飘渺似仙境门扉,所有人都疏了一口气。 终于爬上来了。 胡婉莹示意侍卫上去敲门,侍卫点头上前,只是抬起的手还未敲下去,那古朴大门便已打开。 一身金红袈裟的老和尚,带着几十个略显年轻的僧人齐齐站在门内,恭敬的迎接他们。 胡婉莹同自己的丫鬟不解的对视一眼,除了沉夕和小丫之外,其余所有人都眼露惊讶之色。 传说云中寺有神灵庇佑,所以,云中寺比其余寺庙在东明国国民之中,更加来的有灵气,只是,云中寺向来不对外开放,若想进入云中寺中祈福,和接受寺僧诵经祝福的人,只有事先告知寺僧,寺僧请示方丈,方丈若是同意方可进入,云中寺的说辞便是,只有有缘人方可接受神灵的祝福。 114.锋芒天下-第三十七章 半仙若散 云中寺向来自视甚高,无视尘世间的身份,即使是皇上要来,也是同样的待遇,胡婉莹也是以东明国王爷的身份邀约,三番四折之后,才被云中寺首肯的。 只是,他们没想到,云中寺从不见客示人的方丈,竟带着所有寺僧齐齐迎接他们,这到底是怎样的情况。 “有劳方丈亲自迎接,信女胡婉莹感激不尽”,胡婉莹得体的轻轻福身,同那方丈打个招呼。 那方丈神情一片淡然,“女施主有礼了,贫僧法号智空,贫僧的老友正在寺内做客,他算出今日有贵人驾临我寺,实乃我寺荣幸,有失远迎还望贵客见谅”,智空淡然的在众人脸上扫视一圈,在看到沉夕时,微微一顿。 胡婉莹大喜,被世人敬仰的云中寺方丈竟亲自迎接她,让她心中不自禁升起一股骄傲感。 智空领着众人进到寺中大殿之中,顿时,飘渺的气息不见,大殿中笼罩着一股神圣而庄严的气息,让人忍不住跪下双膝去膜拜。 沉夕淡淡的看着面前的金色佛像,唇角泛起笑意。 确定要她也跪下去? 好吧,大家都跪下了,若是只有她站着,弄不好会安个亵渎佛祖的罪名,她委屈一次好了。 轻轻撩起披风,双膝便要跪去。 “施主请慢” 不知何时,智空方丈站在了沉夕的身旁,正拿一双空灵的眼睛打量她,只是,似乎打量时还带着些微的探究和敬畏。 沉夕暗踱,有意思,这寺庙里竟有人看透了她的身份。 正跪着,虔诚的准备聆听佛吟等待祈祷的众人,顿时因着方丈的一句话全部看向站着的沉夕。 “施主身上略带不详之气,恐怕早些时日曾遭遇血光之宰,只是这血光之气仍未除去,恐怕今日之内还会见血,若是施主信的过贫僧,贫僧当为施主化解一二”。 沉夕兴趣盎然的看着方丈,想看看他到底是何目的。 一听智空方丈的话,跪着的众人眼露敬佩之色,他竟然只是看了几眼便说出了沉夕的境遇,心中不禁对方丈更加多了些信仰。 “只是,贫僧从不在人前解祸,施主恐怕得移驾内厢”。 原来如此,沉夕心中了然,未免别人怀疑,嘴上故意推脱了一下,“这便无法为孩子祈福了,这可如何是好?” 智空方丈也是聪明之人,看着沉夕并未接话。 “既然如此妹妹就随方丈去吧,妹妹有灾祸怎能不想办法避免呢,祈福之事,咱们还可以再来嘛”,胡婉莹体贴的说道。 “既然如此,请方丈带路” “只余施主一人,其余人不得入内”,智空方丈不近人情的说着,将小丫拦了下来。 “小丫,你就在这等我吧,也好替我祈福”。 沉夕跟着智空方丈一阵兜兜转转,终于在一间孤立的厢房前停了下来,说这厢房孤立,一点都不为过,这厢房同其余厢房一样的建筑,只是这厢房早已脱离了厢房的院子,甚至远离了寺院,说白了,这房子,坐落在近于后山的地方,环境静谧优雅,又时不时听闻寺内的唱诵,倒不失一处清修的好地方。 智空为沉夕推开们,便站到了一旁。 鼻尖弥漫一股檀香味,沉夕径自迈了进去。 “修行若散见过灵主” 方踏进屋子,一道苍老却有力的声音传入耳中,沉夕随着声音看过去,一个一身素衣,白色长冉飘飘一身仙风道骨的老者跪在正当。 “你就是若散仙人?翌的师傅?”怪不得能知道她的身份,普天之下,除了师兄外,知道他身份的恐怕就只有这一个了。 智空一听,也立刻走到若散身边神情肃穆的跪下。 “弟子智空见过灵主”。 “你们都起来吧,若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不懂尊老呢”。 若散和智空听闻,站起身却仍旧恭敬的不敢抬头直视沉夕,笑话,直视,可是亵渎之罪。 “我如今下凡历劫,只是一个凡人罢了,两位大师不用拘礼”,沉夕话是说了,可若散和智空仍旧没有放松的意思。 “若散,是你要见我?” “是,若散本游历至此,算出灵主将会上云中寺,便留了下来,见灵主,只是想跟灵主求个情”。 沉夕转念,便明白了若散的话。 “可是你的徒弟胡翌之事?” 若散激动的点头,“正是劣徒之事,劣徒学艺不精,将‘孽星’误认‘神女’,为灵主历劫埋下祸根,说白了就是灵主劫难的始源,本说,犯了如此大逆之罪该惩炼狱之苦,可是若散斗胆,请灵主能手下留情”。 沉夕敛下眉眼,让人看不清表情,许久,才说道:“若没有苦难,何为历劫,即使没有胡翌的阴差阳错,也会有其它的劫难,放心,我心中自由定数”。 翌看错星相?学艺不精? 真的只有这么简单吗? 早就知道自己徒弟的过错,却一直未纠正,反而顺其自然,这,如果没有某个人的默许,即使他是半个仙身,也早已被天地所谴。 若散听了自是大喜,一旁的智空却又插/进话来,“灵主,依贫僧看,灵主今日必有灾劫,依灵主聪慧怎会丝毫不察?” 沉夕淡笑,绝世风华尽展,“不察?若是我说我就是为了引出那幕后之人呢。” “灵主不可”,若散焦急的说道,“灵主该是破了四重封印了,可是,即使恢复了不少的内力,灵主的灵力仍旧一丝未存,灵主本是修仙之人,若没有灵力,无疑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即使全部恢复内力最多只是个武林高手罢了,何况连内力也只是恢复一部分,若真是遇上嗜杀之人,灵主自当不敌”。 “不是还有你们吗?”沉夕轻笑。 “我们?灵主莫不是在说笑,我已是半个仙身,无法再插手凡间之事,智空虽仍是凡人,可他是出家人怎可杀生”。 “说笑而已,既然我敢来,必然自有打算,你们不必担心,还有,请寺内的寺僧也不要插手”,沉夕冷笑,不来则已,来了,就别怪她大开杀戒。 115.锋芒天下-第三十八章 云中寺暗杀 荒凉的后山,被云中寺的寺僧们打理的井井有条,一块块的田地在后山不太平坦的土地上,种满硕果丰丰的蔬菜和粮食,简陋的篱笆围起一个院子,散养着一些鸡鸭,偶尔会有一两只野兽跑来,都被事先挖好的陷阱逮了去。 后山不远处,也是最靠近寺院后墙的地方,生长着大片的竹林,只是竹林看起来多多少少有些打过的痕迹,而有一些,竟然还被小心的绑上了绷带。 想必,这便是寺僧习武的地方吧,即使不习武,但是坐在这竹林中,吹着清晨的浅风,映着朝露冥思,也不失为修行的好方法。 只是,如此静谧优雅的一个地方,偏偏就有不懂风雅的人来打扰。 竹林内一阵“沙沙”声无风自响,而且越来越大声,沉夕顿住脚部,状似害怕的看着那边幽深的竹林。 “谁?谁在那里?” 话方落,一阵剑气带着凛冽的风声对着沉夕直面而来,沉夕惊慌下急忙侧身险险避了过去。 可黑衣人哪有这么好对付,她才躲过一柄长剑,一把大刀又带着森森寒光朝她砍来,沉夕再次惊慌的躲闪,只是,这次她的运气没有那么好,大刀躲过了,却被一旁攻来的双拳击中。 拳头击中沉夕的后肩,沉夕站立不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你们是谁,可知我是东明王爷的侧王妃?”沉夕瑟瑟发抖的面对着竹林前的十几名黑衣人,仿佛那些明晃晃的大刀就能把她吓个半死。 看到如此模样的沉夕,杀手们露在黑色布巾外的双眼显露得意之色。 “杀的就是你,废什么话”。 “不要,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我肚子里有王爷的孩子,你们要多少钱,王爷都会给你们的”。 一条帕子,因为害怕而被拧的快要断裂一般,沉夕惊恐的盯着这些杀手,清丽的小脸上苍白一片,还挂满了泪水。 可是,这些杀手可不是怜香惜玉的料子。 “我们可不稀罕你那些钱”,雇主给他们的钱够多了,“况且,有王爷孩子的人不止你一个,那个冷面王爷会为了一个小小的侧王妃弃了他的正…” “老三,你话太多了”,一旁手拿大刀的黑衣人眸中阴沉。 沉夕暗自冷笑,话虽然没说完,可是她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所以,他们再没有活着的必要。 站起身,白色罗裙上竟没有沾染一丝污垢,沉夕轻轻抬起手,素净的帕子将面颊上的泪珠擦拭干净,做完这一切,沉夕抬眼看向十几个杀手,眼神凛冽而冰冷。 顿时,杀手们只觉两道冰寒的气息袭来,周身顿时紧绷不已,周围的空气中充满肃杀,连他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杀手,都不免畏惧起来。 杀手们看着前后判若两人的沉夕,全身戒备起来,直觉告诉他们,眼前这个女人并没有方才的弱小。 沉夕抬起手,正当杀手以为她要出手时,她却将双手放在嘴边。 “救命啊,有刺客” 杀手大跌眼镜,却没忘了他们的使命,领头的大刀杀手率先攻上前去,沉夕却灵巧的逼开,其余杀手也迅速攻到,沉夕不出招,只是逼开杀招即可,可即使如此,杀手也终于认识到了一件事。 “你会武功?”雇主说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已。 “我没说不会”,杀手身手一般,若是她真的出手,一对十多个不见得会输,只是,她更想拖延时间。 终于,在沉夕躲的有些不耐烦时,云中寺大殿的女眷和侍卫赶了过来。 “姐姐小心”,一道剑气朝沉夕毫不留情的劈了过来,小丫正好赶到,连忙跑向沉夕,挡在沉夕面前。 沉夕侧过身,一把拉住小丫,只是却晚了一步,剑气带着森寒冷光朝小丫面门刺来,沉夕大惊失色,她能躲过此剑,只是却没想到小丫冲了出来。 小丫害怕的闭上双眼,却仍旧坚定的挡在沉夕前面不移动丝毫。 不过幸好,赶来的侍卫也及时出手,将持剑的黑衣人打伤,让小丫免了一场灾难。 “有刺客,立刻将他们处死”,胡婉莹眸中闪过一丝狠戾,忙命身后所有的侍卫上前。 沉夕一看侍卫来了,自然轻松退场,只是惊吓的跑到胡婉莹身边时,宛若一副死里逃生的样子。 不过她苍白的脸色此刻却是真的,被小丫吓得,想责备,却不知该如何责备是好,沉夕只能仅仅拽着小丫,不让她宰离开自己分毫。 “王妃,幸好王妃来的及时”,苍白的小脸,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她是在做戏。 胡婉莹柳眉紧蹙,关切的眼神丝毫不掩,“妹妹受惊了,幸好妹妹没事,若妹妹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该如何向王爷交代,这些刺客真是该死,王府侍卫听好了,刺客一个都不能留”。 沉夕敛下眸子,看向那打斗的场面,如今,形成了一边倒的局势,那些杀手终究招架不住王府的侍卫,节节败退,而王府的侍卫更是出招狠戾,招招夺命。 终于,打斗停止时,所有刺客均丧命。 这时,智空方丈带着寺僧也赶了过来,一看场面智空便明白了,一个劲的朝胡婉莹和沉夕赔罪。 余香若一直站在一边幸灾乐祸的笑,朗清被丫鬟搀扶着,仿佛也被这刺杀惊吓住了,央女不屑的看着场内倒下的黑衣人,朝自己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胡婉莹随意的对方丈交代了几句,责备了几句,便带着沉夕和其余女眷离开。 王府 “全都是些没用的东西,连个女人都解决不了,还说自己是杀手” “主子息怒,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么长时间了那女人竟还好好的活着,奴婢算好了时间才让侍卫冲过去的” “哼,没用,若是王爷怀疑,你就算死一百次也没用” “奴婢知错,不过那些杀手已经灭口,死无对证,就算王爷怀疑什么也不会有证据的”。 “这样都死不了,看来得进行下个计划了,沉夕,看你怎么逃脱”。 ================================================= 二更提前来了 消息很突然,小情都有点还没消化,告诉亲们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个呢?唔,还是坏消息吧,小情的文文要上架了,亲们骂我吧,我受着。 好消息就是,上架之后,小情的文文将会每天3000-5000更,呵呵,亲们请期待吧,今天下午开始更上架章节。 上架公告以及充值方式 亲们大家注意啦,小情的《凤凰情劫》要上架了,小情写了那么多点击一直不是很高呢,但是终于在20万的时候才上架,真的不知道后边还会不会有人继续看呢?。在这里我当然首先要感谢亲们对我一直以来的关心和支持,(*^__^*)嘻嘻……,有了你们的支持才是我的动力啊! 入v是什么?额,我想这个问题亲们应该不需要我解答了,说白了就是要凤鸣币才能继续看文文嘛~嘿嘿,虽然说谈钱伤感,但是这个还是要跟亲们说说的,1000个字=2~3分钱。希望亲们不要砸我啊~~O(∩_∩)O~ 可能有些亲们不能接受吧?其实在入v之前,我也考虑了,有朋友曾经提醒我,一旦入v会失去很多忠实的读者,要知道,读者都是我的命根子啊,所以我也犹豫了很久。可是,我希望读者们也能理解我们的辛苦,入v对作者来说是个必然的过程,毕竟辛辛苦苦的码字,也是不容易的,我希望亲们能继续支持我啊。其次呢,我觉得那个收费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1000字才2到3分钱,总的来说,还是希望亲们继续支持我吧!小情在这里郑重的跟大家说声:谢谢了!我会继续加油的。O(∩_∩)O~ 下回预告: 我们的女主开始发威了 看我们的女主如何强势的拆穿阴谋保护孩子 暴虐王爷暴虐升级,孩子丫头两不保 谪仙师兄竟也出了问题 呜呜,还有谁能帮她 绝处逢生,看她如何归来浴血涅盘 凤凰情劫———第三十九章 木槿将残 梅苑,约晚阁 沉夕将自己完全埋进卧榻之中,一头黑发如瀑布一般倾泄而下,白色的裙衫包裹住曼妙的 身姿,却仍能隐约看得见那美好的线条,她半眯着眸子,墉懒的如一只高贵的猫,却又不失那种纯净的气。盼春静静的看着面前自家主子,心思也翻转不己。 随着封印的解破,主子的相貌越来越接近她原本的样子了,即使还不及那绝代容颜的十分 之一,可眉宇间,已经有掩饰不住的风华,而主子的气息,纯然的傲气和与生俱来的贵气,也不由得由内而外散发,即使主子有时故意掩饰,这种气息也在慢慢蔓延。 或许,主子离解脱的日子,不远了。 “外面情况如何?”沉夕懒懒的声音传来,带着无边的魅惑气息。 自从有了身孕,沉夕便懒了许多,而且王府的暗卫时刻监视着她的院子,她自然能不出去就不出去。 盼春一身裙衫,却有掩不住的干练利落,她轻轻低头,恭敬的回答:"‘神迹’未再发生 可是民间已恐慌不已,有不少大人联名上书要求皇上处置主子,被国师和皇上压了下来”。 沉夕心一颤,东凌破竟然为她压了下来,这是不是说明… 猛地摇摇头,沉夕压下心中的猜测和侥幸,同时暗骂自己,她为何还不长点记性,为何对 那个男人还在念念不忘。 “上次赏秋和吟冬去查的事情也有了一些眉目,那些诡异的黑衣人是一个叫做‘噬天’的 组织,‘噬天’一直很神秘,江湖上从未听说过,若不是赏秋鼻子尖,查到他们还需要不少时间”。 噬天? 好大的口气啊。 “化蝶那边可有消息?”化蝶,是她埋下的一颗棋子,一颗很重要的棋子。 “化蝶已入住余府,为此醒妃同余天还争执过,可余天仍旧将化蝶接近了余府,以侧夫人 的名义”。 “恩,余香醒不会就此罢休的,让化蝶注意自己的安全,让她找的东西呢?" “余天是个很谨慎的人,化蝶入住余府时间尚短,还未找到”。 沉夕微微侧身,换了个姿势,盼春连忙上前将靠垫为她放好,顺便将一块披风盖在沉夕的 身上,沉夕倒是没有拒绝,仍是懒懒的不愿睁眼。 “有了身孕,连个身子都不想动”,沉夕淡淡的说着,唇角却扬起一抹幸福的笑意。“告诉化蝶,这事不用着急,一定不要让余天察觉”。 “是”,盼春也没等沉夕吩咐,径自走到软塌另一边,一双柔夷轻轻为沉夕拿捏起来,沉 夕淡淡含笑,并未拒绝。 “主子让我查的那件事我查过了,几天前有一名江大夫见过王妃,以胡大人为女儿送些补 品的名义,只是…” “只是?" 沉夕睁开眼,盼春的一句“只是”,让她突然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盼春定定的看着沉夕将后面的话说完 “只是我发现,那个江大夫事后见过余香若,而接着,那江大夫便给胡婉莹送了一包东西过来”。 “梅子? “是,梅子” 沉夕淡笑,笑的宛如看透了时间万物一般,笑的一副胸有成竹。 原来这个江大夫是她们姐妹的人”。 咚咚…”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盼春倏的站起身,一个闪身便消失在屋内,连一丝气息都没有留 下,沉夕仍旧淡然的闭着眸子,听脚步的声音,她早已知道那是小丫。 小丫推门进来,看着沉夕恬然的睡姿,突然有些不忍心打扰,可又一副不能不说的为难样 子。 “我没睡着,怎么了小丫?" “总管来了,急匆匆的,说是今早王妃起床便有些小产的迹象,此时已经请产婆来了,产 婆说王妃早产了”。 沉夕挑眉,早产?来的还真快。 “王爷呢?" “王爷上早朝去了,已经有人去通知王爷,王爷想必很快就来,总管说让各家夫人都去兰苑候着,看能不能帮上忙”。 帮忙?她生孩子别人能帮上什么忙? “恩,我知道了,你去告诉总管,我换件衣服就过去” 小丫点点头,转身走出了屋子。 门关上,盼春便出现在沉夕的面前。 “主子” “恩,你扮成王府的侍卫,进宫将胡大人和胡翌一块请来,就说,王妃早产,生命危在旦 夕”。 “是” 盼春领命,身子如来时一般翩然消失而去。 沉夕懒懒的从软塌上起身,站在窗前,看着窗前一棵木槿树,因着早上的挂满了露珠,露 珠映着初阳,泛着柔和而晶莹的光泽。 沉夕伸出手,将最靠近她的一朵木谨花摘下,放在鼻尖轻轻嗅起。 木谨花本身清凄,早上沾染了露珠,更有一种凄凉却唯美的味道,只是,沉夕将木谨花( 木槿花---韩国国花 又叫无穷花,属落叶灌木, 夏秋开花, 花季甚长,达半年之久。 花甚美丽,有"日新之德"的美誉。 花瓣有粉红、玫瑰、黄、白等多种颜色, 缤纷陆离,迎霞沐日,临风招展,光彩秀美——程天才)倒过来,隐藏在花心中的露珠滴滴滑落,直到摔在木板上,消失不见。 木谨花虽美,露珠虽清,而她,才是那个翻云覆雨之人。 阴谋现,王府看戏 王妃来到兰苑的时候,产婆已经进了胡婉莹的屋子,屋里时不时传出撕心裂肺的痛喊声, 急得门外胡婉莹的两个丫鬟手足无措。 东弧破急匆匆的赶了回来,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御医,和一个五十左右的老头,不用想 ,沉夕便知道,这人就是江大夫。 “怎么回事?”面对如此火急火燎的情况,东弧破仍旧一副冰冷的样子,仿佛里面生产的 ,不是他的妻子,更不是他的孩子。 沉夕懒懒的站在一边,离那些陆续赶来看热闹的女人几步远。 春红秋黄惶恐的跪在东弧破面前,早已惊恐的哭花了脸,“奴牌今早服侍王妃起身后,王 妃照例亲自给那盆月兰浇水,之后王妃便突然喊肚子痛,奴牌一看不好,就让人去请了产婆和王爷”。 小丫头哭哭啼啼的总算把话说完,看似很完美。 可是… “王爷,王爷不好了一”房门突然打开,产婆从里面跑了出来,“王爷,快请大夫进去吧 ,王妃怕是不好了”。 随着房门的打开,一阵血腥气息飘了出来。 “王妃…”地上跪着的两个丫鬟顿时大惊失色,立刻爬了起来也不顾礼仪慌忙跑进了房内 ,一旁候着的御医没等东弧破发话也立刻跟上。 东弧破双眼微眯,不紧不慢的跨着方步进入,江大夫也跟着走了进去。院子里的女人自然不甘落后,一个个带着丫头往里走,沉夕不紧不慢的跟在最后面。 “王妃姐姐怎么了,不会是被人害的吧”,央女。 “那可说不准,想争地位的人不少,看王妃肚子里孩子不顺眼的人更多”,余香若。 “我身子不好,不知会不会给姐姐带来晦气”,朗清。 “小丫你先回去吧,帮我准备些吃的,有了身子容易饿”,沉夕边走边对着身边的小丫说 一会儿的场面,不适合她。 小丫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直觉的认为姐姐又要支开她,每次有不好的事发生都 会支开她。 “王爷让厨房一天都候着呢,姐姐想吃什么,我直接去拿就行”,这次,她不想走,也不会走 沉夕倏的停住脚步,脸上带着温和怜惜的笑,“放心,姐姐这次保证没事,王妃生孩子我 能有什么事,再说了,我没有小丫想的那么没用,若真有什么事我能自保,若有你在,万一有人拿你威胁我,我该怎么办?" 小’丫缴着手中的帕子,低下头,不甘心,却又不直到该怎么反驳,她虽然不是很聪明,可 姐姐说的话她听懂了,姐姐怕她成为别人要挟姐姐的筹码,她不要做姐姐的软肋,“可是姐姐,我…, 我保证,这次我保证安然无恙的回去,可好?”不等小’丫答应,沉夕轻轻的江小丫往外推 我想吃福想楼的蒸饺,你出去给我买吧”。 小丫依依不舍的看看沉夕,终于一跺脚离开 一进到胡婉莹的屋子,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便冲了过来,沉夕皱皱眉头,径自走到角落。 “王妃,王妃您别吓奴婢啊,您怎么了…” 春红秋黄跪在胡婉莹的床侧,胡婉莹脸色苍白,一双眼睛无神的瞪视着床顶。 “王妃如何?" 东弧破站在床边问那个把完脉,一脸严肃的御医。 御医摇摇头,苍老的手慢慢缕顺自己的花白胡子,“王妃身子只是虚弱并无大碍,只是,小世子生下来时已死,王妃因受不了打击神情有些恍惚”。 “世子死了?”东弧破脸色微变,却仍旧冰冷的模样。 “不可能啊”,一旁的江大夫适时开口,“几日之前老夫曾进府为王妃诊断过,王妃和世 子一切安好,为何才几日而已,世子便死了?" 沉夕冷笑,“如此孩童,连这个世界都还没看一眼,真是可怜,嗜子灭魂之罪,可是要进炼狱第三层的”,沉夕似在喃喃自语,声音不大却能让站在旁边的几个女人听得清清楚楚。 余香若和央女身子一怔,随即恢复如初。 “依老臣诊断,王妃怕是中了毒,此毒属慢性毒,只对腹中胎儿有害,由呼吸而入,若孕 妇吸入时间少于七天,会早产,若超过七天,胎儿便必死无疑”,老御医为东弧破解释。 “是何毒?" “此毒为相冲之毒,是月兰的香味混和麝香(shè xiang——程天才),此毒虽简易,却一般不为人知,所以,很容易中毒”。 “月兰,可是这盆?”江大夫再次适时的指着窗口一盆兰花,将众人的视线成功引了过去 “对,就是这个”,老御医连忙起身,迈着年迈的步子急忙走向月兰,在月兰上盛开的花朵上闻了片刻,又捏起种植月兰的泥土闻了几下,顿时脸色大变。 “是它,就是它,月兰的泥土中埋了麝香,月兰的兰花香加上麝香,足已另世子胎死”。 东弧破立时寒气大盛,“谁将这兰花放在这的?" 春红秋黄连忙跪下,惶恐不已,“这…这兰花是…是沉夕侧妃送的”。 角落的沉夕莞尔,终于到了轮到她的戏码了,等了这么久,腿都酸了。 两个丫髯话一出口,央女和余香若幸灾乐祸的看着她,沉夕并未在意,只是淡淡的看着。 东弧破明显一愣,顿时看向沉夕时,沉夕淡然的眸子让他心生不快,似乎,在她眼里,此时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戏,而她,只是看戏的人,戏终人散,她便也会离开。 “是你,是你害死了王妃的世子,你这个妖女,妖女”,春红秋黄哭着责骂沉夕,沉夕毫不在乎。 “没错,是我” 这是第一章viP章节,亲们请继续支持小情,谢谢 后续章节内容请访问www.fmx.cn(这里都有一个错误,不能忍了——手打C)凤鸣轩,更多更好的小说尽在凤鸣轩,请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凤凰情劫第四十章-----你算错了我 所有人的视线全在沉夕的身上,沉夕大方的接受,大方的承认。 只是,她的爽快承认,似乎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包括东弧破,包括余香若和江大夫,还包括床上的胡婉全。 东凌破不解的看着沉夕,眉宇间缠绕着浓浓的纠结,不知该相信还是该怀疑。 “为什么?”最终,他选择相信她,他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只因为他突然想起,她对他无心无意,何苦要害了他王妃的孩子,这样争宠的事,她不会做,也不屑做。 只是,想到这些时,东弧破心中涌起满满的挫败感,他甚至,甚至有些希望真的是她做的 为了争宠。 可是,沉夕的话,让他失望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不是她三番两次的害我的孩子,我也不会出手,这叫自食其果 东弧破再次怔住,有人加害夕儿,他为何不知?他以为他做的防范已经够多了,却没想到 仍有此纰漏。 “怎么回事?”东弧破冷气外放,阴冷着声音问躺在床上如半个死人一般的胡婉莹。 胡婉莹早就因沉夕的承认醒了神志,虽无法起身,她却瞪着一双愤恨的眸子望着沉夕,哪里还有往日高贵娴熟的样子。 “你胡说,明明是你害了我的孩子,王爷,王爷你要为臣妾做主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没有了,呜呜呜呜,二” “王爷,她根本就是血口喷人,她害死了小世子便找理由,王妃哪里害过她”,一旁的两 个丫鬓尽责的维护自己主子。 沉夕冷眼看她们一眼,似乎她们在她眼里,还不如一只蚂蚁。 “动机很简单,我也有了身孕,你家主子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所以对我下了毒手,如此 的戏码,王爷该是不陌生”,沉夕淡淡的看着东弧破。 东弧破默然,如此的戏码,他确实不陌生,皇家之中,这样的事情反而很平常。 “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胡婉莹破口大骂。 沉夕莞尔一笑,抬起手不经意的顺顺自己的发丝,一副惬意的样子。 “六日前,你带着丫髯给我送了些补品和吃食,从我那要了一些花朵,可对? “王爷,那时她便已经计划好要谋害臣妾的孩子,那些花朵都是她挑的,其中便有月兰, 王爷,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东弧破没有说话,沉夕径自说下去,“那些花朵是我挑的,可是,为何王妃将其它花扔了,单单留下一株月兰?王妃不必否认,那些被你扔了的花朵都在我那呢,你若想看我便给 你拿来”。 “当时我便留意了,所以对你,我也多了一丝警惕,你送来的补品和吃食中,可还记得有一包梅子,你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孕妇喜欢吃什么,你算准了,那包梅子我一定会吃,没错, 我确实吃了,你算得没错”。 东弧破瞬间变了脸色,可随即又恢复一贯的冰冷,既然她没事,那便说明那梅子没问题。 沉夕接着说道:“那梅子确实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央女后来送来的青枣”。 老御医在听到“青枣”二字时明显的身躯一怔,东弧破看得清楚,“御医,可是有什么问 题?" 老御医恭敬的回话,青枣和梅子同样都是孕妇的最爱,只是,因为青枣得来不易,因此一般人或许不知,若是梅子和青枣同食之后,轻者小产,重者伤及怀孕之人的性命” “啪”“什么?', 东弧破扫落桌上的杯盏,冷冷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胡婉莹,就像看着一个死人。 “王爷,臣妾没有,臣妾没有啊,是她陷害臣妾,她在胡言乱语” “我有没有陷害你,问问央女不就知道了?”沉夕淡淡的看向央女,央女瞬间变了脸色, 她“噗通”一声跪下,浑身瑟瑟发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王爷,我一我一” “王妃你暗自蛊惑央女,激起央女杀我之心,又貌似不经意的透露我吃了你送的梅子,出生于江南江湖的央女,自然知道青枣一事,于是,她便给我送去了青枣,如此一来,即使我吃了青枣,即使我失了孩子丢了性命,也与你胡婉莹无关,王妃真是好计谋,这招既是借刀杀人又是一箭双雕,只是,你错算了我,我虽不懂医术,却通医理,这,可要王妃失望了”。 “你胡说,我…我没有,你胡说一” 胡婉莹撑着屏弱的身子想要起身向沉夕抓去,无奈身不由己,只能瞪着一双眼睛愤恨的看着她。 “我有没有胡说,何不听我说完?青枣我自然没吃,你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以孩子的名义约我上山祈福,你很聪明,知道将其余几人也拉上,这样,即使出了事,没有证据的话你也能 安然过关。云中寺,你鼓励我跟随智空方丈离开,只因侍卫太多你安排的人无法下手,既然如此,那我便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下手,只是,又让你失望了,那些杀手没有杀死我,因为你再次错算了我,我会武功”。(女主人公能文能武,好可怕啊!——专业手打C) 沉夕看着床上脸色由苍白变得死灰的胡婉莹,就如猫逗弄老鼠一般。 “我打不过那十多个杀手,可是我能拖延时间直到侍卫赶来,所以,你又输了”。 “你…你…你胡说,不是我,不是我…”慌乱,胡婉莹的眸子中出现了慌乱,只是,沉夕并不打算放过她。 “你想说我没有证据是吗?那我便让你看看证据如何?" 干净的素手抬起,在空中轻轻拍了两声,三道身影如凭空出现一般落在屋内。 吟冬和知夏恭敬的对着沉夕施礼,一旁一个被绑的紧紧的黑衣人倒在地上,没了黑色面纱 ,脸上狰狞的伤疤让人看了恶心,只是此时,他如同一只丧家之犬一般无精打采,脸色死灰一片。 看到他,东弧破没怎么惊讶,让他惊讶的是抓着黑衣人的吟冬和知夏,别人不认识她们, 可是东弧破去认识。 她们是四季轩的人,那夕儿呢。一丝清明,瞬间袭击了他,仿佛一时之间,他看透了什么,却又有什么让他更加迷惑。 “这个人王妃可是认识?" 此时胡婉莹的双眸已是惊恐加绝望,“不可能,不可能的,他们不是,不是己经…” “他们不是已经死了是吗?呵呵,看来王妃还认得他,你以为当日已经杀人灭口了是吗? 可惜,你能买通王府的侍卫杀人灭口,我就能将我的人安排进王府侍卫之中,啧啧,不过,堂堂东明战神的侍卫竟也有被人收买的一天”。 东弧破眸中已染上嗜血,狠厉的眸子带着阴光扫向院子外面的侍卫。 “你要杀人灭口,我便釜底抽薪,当初这人确实受了一剑死了,可那只是假死而已,姐姐会不会感觉很失望?" “有一有二没有三,看在翌的面子上我可以放你两次,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再次对我出手 ,你的孩子死了你很奇怪是不是?因为你只嗅了三天的月兰香加麝香,你问过江大夫,只有三天,最多早产而已,你的孩子和你都不会受到生命威胁,可是你的孩子还是死了,没错,是我做的,那日祈福,我便偷偷在你身上放了一株花,天竺葵,天竺葵香气入体七日不散,即使你换了衣衫,香气已经进到你的体内了,不过呢,天竺葵本身没有毒的,反而,它还能帮你安胎,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再次对我起了杀心,你想冤枉我,那你自己就得先尝苦果,天竺葵的香气加上月兰和麝香,正好让你的孩子出生便死,怎么样,王妃姐姐,我送你的这份礼,你可喜欢?” “你…我要杀了你,你不是人,你是妖女,妖女,我要杀了你…” 胡婉莹顿时疯狂起来,挣脱春红秋黄的压制便要起身朝沉夕扑来,沉夕不闪不躲,不屑的看着床上的她,知夏和吟冬全身戒备的挡在沉夕面前。 东弧破心中一痛, 眼神复杂的看着沉夕,沉夕仿若感觉不到。 沉夕眸子瞬间变得凌厉,一身傲然无畏的气息再也不掩饰的外放,似乎一阵光华掩住了她一般,顿时晃了所有人的双眼,众人不自觉的低头,脸上不自觉的挂着虔诚和敬畏。 沉夕上前一步,眼中冰冷一片,“没有人可以动我的孩子,你想动,我就让你先尝尝失子之痛,顺便告诉你一句,你以为自己的计谋万无一失,却不知,你也不过做了那膛螂而已,你身后,还有那黄雀,我说的对吗?余香若”。 沉夕瞬间转身,一身冰寒气息吓呆了余香若,余香若瞬间变了脸色,急忙想要否认,沉夕 却不给她否认的机会。 “江大夫,你可别告诉我你的主子不是余香若”,还有余香醒,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只是先除掉余香若,给余香醒一个警告而己。 那江大夫腿一软,差点站不住,除了沉夕迫人的气势,东弧破阴翳的气息也向着余香若和 江大夫袭来。胡婉莹听到这消息,早已绝望的昏了过去。 “我说这产婆怎么来的这么快呢,我说江大夫怎么这么巧就在王府外碰上了赶着回府的东弧破呢,原来江大夫一人侍两主,真是让人佩服”。 “胡说,你根本就是胡言乱语,我从未见过这江大夫”,余香若抵死不承认,只是飘忽不定的双眼出卖了她。 “胡说?难道那梅子不是你叫江大夫交给王妃的?难道这一切不是你指使江大夫去做的? 余香若,我的人不是吃素的,别人不知,你以为我也不知吗?麝香,早已在那月兰盆下埋了不止七天,三天前埋下的,只是另一包麝香而己,也就是说,即使那孩子出生了,他也活不过一百天,果真又是一个一箭双雕啊”。 余香若早己惊讶到不行,脸上也逐渐变得死灰,她颤抖的指着沉夕,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你…你不是沉夕,你到底是谁?”那个沉夕胆怯弱小,根本不是眼前果断聪慧的人。 东弧破看着沉夕,他也在等他的答案,她到底是准? 他,越来越看不透她,也越来越抓不住她。 沉夕浅笑,笑的星落花残,只算轻灵雅致的一张容貌,却笑的让天地都失了颜色。 “我是沉夕,天下人皆知” 一场闹剧结束,胡翌和胡大人适时赶来让胡婉莹保住了一条命,东弧破一封休书将胡婉莹 余香若和央女休离,胡婉莹醒来后得了失心疯被胡翌和胡大人带回,余香若被知夏和吟冬带走不知去向,央女被废了武功送去了青楼,一时之间,整个王府只剩下沉夕和朗清。 只是,朗清从此闭门不出,沉夕拒绝王妃之位。 胡翌带走胡婉莹时,对沉夕露出歉意的一笑,沉夕只说了一句:“饶她一命,算是还你曾经帮我”。胡翌转身时满身凄凉。 他是扔入她情劫的一颗石子,激起涟漪连连,她是他命中的使命,一闪而逝而已。 编辑大人要求今天两更,呜呜,今天都死更了 后续章节内容请访问~.角x.cn凤鸣轩,更多更好的小说尽在凤鸣轩,请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凤凰情劫——第41章 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 王府一日之间才换血,女主人被休,一个侧王妃失踪,一个小妾进了青楼,留下的一个小妾据说身体孱弱闭门不出,只留一个侧王妃一家坐大。王府里所有的管家嬷嬷丫鬟奴牌纷纷猜测打探,沉夕侧王妃会不会成为王府的新女主子, 小丫在王府的地位顿时水涨船高。 各官宦家的妻妾纷冬送出请柬,想要顺势讨好沉夕,可请柬还未入沉夕手便被东弧破拦了下来,他知道,她不会喜欢这些东西。 为了讨好,官宦家对沉夕的争论和猜测少了,只是地下讨论多了,而民间,百姓对“孽星 ”的猜测和恐慌,却也加剧了不少。而此时,沉夕穿着一身简单的裙装,将黑发高高挽起,一双水袖撸起些许露出了半截藕臂。她蹲在花田里拿着一把铲子,小心的将地里的杂草铲掉,再将歪斜了的鲜花扶正。净白的衣衫偶尔划过潮湿的泥土,沽上了污渍,沉夕却仿若不知。额上聚满了汗水,她只是空出一只手用袖子随意的擦一下,可那空灵的面庞上却带着满足的笑意。花丛中,她就如怜花惜花,以花而化的仙子,洁净而纯美,洁白的衣衫站了泥土,她却如不染一丝尘埃,仿佛时间的一切污垢,都沾染不了她。 确实,外界的猜测和传闻越来越多,甚至有的地方己经联名上书,可是,她仿若未闻。 只要余香醒不现身,她就不动。 东弧破站在院外,当看到这一幕时,那步子竟然怎么都迈不进去。 那样宁静的画面,他不忍心去破坏,况且,他竟然感觉,他无法走近她,无法进入她的世 界。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直到一旁的小丫发现了他。 “奴婢见过王爷” 小丫正好端着一碗鸡汤过来,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院外如一尊门神一般的东弧破。 东弧破猛地回神,看了看小丫,终于迈开步子朝沉夕走去。 沉夕仍旧没有起身,娇小的身子蹲在花丛中,仔细的为花丛除草。 东弧破竟突然有些嫉妒起那些花花草草了。 “今晚宫中有宴会,为两位皇子送行”,东弧破仍旧是冷冷的语调,可仔细听来,却带着掩饰不住的温柔和期待。 沉夕手中的动作不停,“若是你想趁机让我做王妃,我不会去的,我说过,王妃的位子,我不屑”。 东弧破脸色瞬间变得青灰,隐隐的愤怒却没有显示出来。 “只是为两位皇子践行而已,云美人也会参加”,东弧破很聪明,出云和沉夕的感情,他 早已调查的清清楚楚,所以,提出出云,她必会妥协。 果然,沉夕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才缓缓开口:“我去,但你若是有其余想法,别怪我不 给你留面子”。 一进宫,东弧破叫人便将沉夕送到了出云的宫殿,出云的肚子已经大了起来,行动有些不 方便,身边四个宫女随时伺候着。 一见到沉夕,出云高兴的从屋里迎了出来,硬是拉着沉夕做到了里屋。 “姐姐,你近来身子可好?" 沉夕诚恳的问着,眼中的关切也是真实的,只是,总也掩不了心中的苦涩,出云肚里的孩 子,是那个人的啊。 出云抚着突出的小腹,眼中露着慈爱,“恩,最近还好,呕吐也少了最近胖了不少昵”, 出云脸上带着笑,可沉夕不知为何却在她眼中看到了苦涩。 “醒妃可有找你麻烦?" 她只当,出云的苦涩来自后宫的争斗。 出云摇摇头,“没有,自从我有了身孕之后她就没来找过我麻烦”。 “那,皇上,对你可好?”问了,心里却痛的很。 出云突然握住沉夕的双手,眼中带着怜惜,“妹妹,我虽然处在深宫,可有些事我还是知道的,你和皇上…” 沉夕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就如被人窥视了心事一般,况且,那个人是出云的良人啊。 “姐姐,你别多心,我跟他是不可能的,你也知道我现在是王府的侧王妃,我跟他,已经 是过去了”。出云温和的笑着,怜惜的抚着沉夕的头,就如以前一样,“皇上经常来我这里,可是他只是坐着,更多的是问我关于你的事情,我会一点一滴的讲给他听,可是,我跟你相处的时间也就才半年而已,和你的点滴总有讲完的一天,可是皇上仍旧来,无话可说的时候他就静静的看着我,可是我却知道,他是透过我在看着你”。 “姐姐,我…” 出云伸出手阻住沉夕的话,“我没有怪你,我早己猜到皇上的心里有你,我告诉你这些, 只是想让你知道,若是你也有情,就不要轻易的放弃,人生在世只有短短几十年,那些权利啊,金钱啊,都是男人该去争的东西,我们女人该留住的,就是一个能和自己相守相知的人。若是我,我会抛弃一切随着那个男人一起。 沉夕默然,她从未想过,出云竟然也看得如此透彻,只是,她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她何尝没有给过那个人机会。 聊了些时候,出云要沐浴更衣了,沉夕便先离开,一个人满是心事的往正殿而去。 "尘尘,, 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喊,将沉夕的思绪拉了回来。 尘尘, 一声叫喊,穿越了千年,仿佛等待了千年,低沉而暗哑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期盼和小心翼 翼的爱怜,一句叫喊,似乎想要将千百个日夜的思念诉尽,似乎要将心中的爱意尽数表达,似乎带着深深的歉意和愧疚,似乎藏着卑微的倾慕和爱怜。 沉夕停住脚部,缓缓抬起头,看着那个温和俊雅的面庞,看着那双充满惊喜和爱意的双眼 她只是看着,淡淡的看着,清冷的眸子没有一丝表情。 “尘尘” 西若轻不由自主的又喊了一声,仿佛怕沉夕会消失一般。 “三皇子又认错人了,我是沉夕,不是什么尘尘”,她曾经是周尘尘,可是她终究是沉夕而已。 看着面前这张她曾经爱的卑微的面庞,如今竟激不起她心中半丝的涟漪。 西若轻慌忙的上前一步,眼中满是慌乱,“尘尘,你就是我的尘尘”,虽然慌乱,可是他却迅速的恢复坚定。 沉夕哀叹一声,何苦呢。 “或许我曾经是周尘尘,可如今,我是沉夕,以后也将永远是沉夕,三皇子还是请回吧” 或许看不开的,不只她自己。 “你承认了,你终于承认了”,西若轻迅速上千,将沉夕纳入自己的怀抱中,他的头深深埋入沉夕的黑发,呼吸急促,却带着惬意和满足。 思念了多少个日夜,他终于再次感觉到她的气息,悔恨了多少个日夜,他终于能把她找了 回来。 “尘尘,对不起”,对不起那么晚才明白自己的心意,对不起一直将你当作替身,对不起一次次伤害你,对不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跳进大海,对不起你受伤害后没有给你一个可靠的 肩膀,对不起… 沉夕不动,那个熟悉又陌生的怀抱,让她怔松。 西若轻俊帅的面庞染上悔恨,眼中满是伤痛,抱着沉夕,轻柔却又忍不住禁制,他喃喃的说着:“那日离开,一步步,我似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在告诉自己,不要离开,可是雨晴,她 是我等候了多年的执念,所以我狠着心随她离开,那时我就在想,或许,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尘尘” 西若轻缓缓闭上眼,思绪回到了他们决绝的那日,鼻尖嗅着沉夕身上淡淡的蔷薇香,眉间带着微微的满足。 “我忍不住了,想要回头看看你,可是我只看到了你从窗口跳下去的身影”,西若轻语气 突然急促起来,带着诉不尽的恐慌,“我当时发疯了一样丢下雨晴跑到别墅,那里果然没有了你的影子,那窗台上,我看到了曾经送你的那双耳环,我才知道,你真的狠心如此,我只想找回你,只想和你在一起,所以,我从你离开的那个窗口跳了下去,也许命不该绝,我竟然成了西雪国的三皇子,我有权有势却没有了你,我坚信着,既然我没死的话,你也肯定还活着,我开始寻找你,一点一点的找你,直到在这里,我又重新遇见了你”。 西若轻从沉夕发中抬起头,双眼溢满柔情,“尘尘,我不在乎这个世界中你是什么身份, 我不在乎你曾经历过什么,我只后悔放弃过你,只后悔在你受伤的时候没有保护着你,尘尘, 我不会再次放弃你,既然老天让我们不死,既然老天让我们再活一次,我不会放弃你,尘尘, 跟我回西雪国好不好,即使是个陌生的世界,我们只要彼此在一起,就能活的好好的,好不好? 西若轻看着沉夕,眼中满是期盼和向往,可是,沉夕却远没有他来的热切。沉夕淡淡的看着西若轻,淡的看不出一丝表情,如今的文俊闲,在她眼中,只是西雪国的三皇子,而已。 “三皇子”,生疏的语气,让西若轻眉间微微皱起,沉夕仿若未见,“你有没有想过,或 许,这个世界才是我本该就属于的世界,与你相遇,只是偶然,来到这个世界,是我连累了你,或许,那个世界我只是一个过客,这个世界,有我的使命和归宿,即使没有跳入海中,我也会回来这个世界,所以,根本不是什么上天给你我的机会,我和你,缘分已尽”。 西若轻突然抓着沉夕的双肩,疯狂的大喊起来,“不,不会的,你骗人,明明就是上天要 你我再续前缘,明明就是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尘尘,是不是你已经变心了,所以你才这么说是不是,是不是?" “你心里早就清楚的不是吗?为何要自欺欺人呢,这跟我变不变心没有关系”. 西若轻倏的停住,“呵呵…”他的尘尘还是这么聪明,是啊,他明明心里已经猜到的,为 何还有欺骗自己呢,他早就发现她变了,变得一点都不像他的尘尘,变得让他感觉陌生,但是变了的尘尘,反而让他感觉更加生动更加真实,他有时感觉,这才是真正的尘尘。 “过去的,终归是过去了,现在的我不是周尘尘,而是沉夕,现在的你,也不是文俊闲而 是西若轻,所以,我们只要做自己就好”,沉夕冷冷的说着,心中对文俊闲的最后一丝爱恋也已消失。 “不可以,早就没有可以了”,她的路很难走,即使归于陌路,她也不想他扯进来,“若 你想回那个世界去,我或许可以帮你”。(难道他们穿越了,这么悲剧啊!——天才C) 西若轻干净刚毅的脸庞此时死灰一片,双眸无神,仿若失了灵魂一般,听着沉夕的话,他踉跄的倒退了两步,双手无力的垂下,眸子中满是绝望,“尘尘,尘尘,不要,我不要离开, 我想和你一起,难道真的不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了吗?一次也不行吗?" 他记得,以前他夜不归宿,以前他身上带着别的女人的香水味回家,以前他携其她女伴参 加舞会,她都会笑着说原谅他,可是这次,真的不行了吗? “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沉夕无情的吐出口,空灵的双眼望向远处。 西若轻抬眼,才终于明白,她的眼中,果真没有了他的影子。 苦笑漫上俊颜,心中的咸涩,只有他自己知道。 白色身影落寞的转身,双眼却仍旧不舍的看着那个不看自己一眼的人儿,期盼着她能回头,可是,终究是他妄想了。 “明日我回西雪” 背着身,所有感官仍在意着身后的人儿,可是沉夕,仍旧淡淡的,冷冷的。 “恩” 没有多余的话语,西若轻终于死心,晦暗的眸子闭上,又睁开,终于迈开步子,朝着那个没有沉夕的方向离去,离她,越来越远。 今日的,奉上 后续章节内容请访问~.角x.cn凤鸣轩,更多更好的小说尽在凤鸣轩,请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凤凰情劫---第四十二章 两星相遇 “看不出来,你竟有如此魅力” 西若轻刚走,令沉夕一听便生出厌恶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沉夕不用回头,也知道这满是嫉恨和傲慢的声音来自于谁。 “醒妃娘娘过奖了,与你相比,我也只是鲁班门前弄 沉夕淡笑着回过身子,温和的看着缓步走要的余香醒,眼底带着淡淡的防备。不是她太小心,只是余香醒太狡猾,况且,如今她怀有身孕,这对一向自视甚高而且嫉妒心重的余香醒来说,无疑就是一个打击,所以,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找她,只是迟早的事而己,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得小心一点。 “醒妃娘娘有事?”沉夕问到,心中却在暗暗思量。 宫中盛会,为两位皇子送行,以余香醒如今的身份和地位,这会儿不是该在正殿吗?不过看她悠闲的看着自己的样子,倒更像是专门来堵她的。 往日身边都是簇拥着三五个甚至更多的丫鬓侍卫,如今她却是孑然一身,让沉夕看了倒有些不习惯。 “好大的胆子,竟然不给本宫行礼,侧王妃好大的架子啊”,余香醒慢慢踱着步子走到沉夕的面前,红色锦服在地上拖出一个摇曳生姿的弧度,一步一伐之间,就如俯瞰众生般傲慢, 同样的,余香醒脸上带着鄙夷的笑,看着沉夕,就如贱民一般,仿佛只是看一眼都低了自己的身份一般。今日的余香醒一身大红锦衫,头戴凤凰羽钗,一身的贵气和傲慢,眼中却带着凌厉,完全没有将自己的身份和皇后的穿着当回事的样子。 沉夕不避,直直回视过去,眸中丝毫不输凌厉和傲气,看着眼前一身华贵,一身珠光宝气的女人,眼中也是如看着尘土一般的鄙夷,“余香醒,没有外人何必来这一套,你和我彼此心知肚明,有什么事请快说”。 只是一身素净的白衣,却有比那华服更甚的贵气展现,没有华美的饰物,没有繁复的花佃,却比那绣满牡丹凤凰的锦衣更添天地傲气。 一个眼神斜来,就像睥睨了全天下。余香醒一怔,无措的望着面前一身素衣却满身傲然气息的人儿,有些微的失神,却又很好的掩饰。 “呵呵,果然是个聪明人,怪不得连东明国师和西雪三皇子都念念不忘呢”,余香醒一笑,风情万种,媚眼如丝,只是,眉梢处的凤凰胎记因这笑,有些微微变形,本来妖挠的尾翎隐在发间让人看不真切,远了看过去,本该神圣的凤凰,竟多出几许的妖媚之气。‘神女’的凤凰印记真假”,沉夕毫不留情的说出口,余香醒笑的花枝乱颤的身子倏的停住,一双眉眸愤恨的看着沉夕。 “你说什么?" 沉夕莞尔,她知道余香醒是“孽星”,可余香醒不一定知道她就是”神女””,只是如今她的封印未解,额上的凤凰印记无法显现而已。 “既然听到了何必再要我说一次呢,你额上的凤凰印记,是假的吧”。 余香醒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看着沉夕,胸口极速的起伏,一双凤眼急切的朝四周扫视,“胡说,我生来就是‘神女’,这凤凰印记便是‘神女’的标致,你这妖女竟敢污蔑本宫,倒是你‘孽星’转世危害天下苍生,别说国师皇上,就是百姓都不会放过你的,哼”。沉夕不恼,冷冷的一笑,忽然觉得余香醒有时候笨的可以,“我是不是‘孽星’,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找我何事?',不想再看余香醒做作虚假的表情和笑,沉夕转移话题。 “哼”,余香醒冷哼一声,眉目变得阴鹜,“你把我妹妹怎么样了?" 沉夕挑眉,勾起唇角带着讽笑,“没想到醒妃倒是对王府的事如此清楚,安了不少眼睛吧。 “是又如何,免得有像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勾引弧破,还有,你肚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余香醒盯着沉夕的肚子,狠毒的目光如蛇蝎般,恨不得将沉夕的肚子一脚揣下去一样。 “是谁的和你有关系吗?别忘了,如今的你是醒妃,是东凌破的女人,不是东弧破的”。 余香醒倒也不气,沉夕的心思,她也知道,“我确实是皇上的妃子,有些人想做他的妃子却做不了,真是可惜”。 沉夕脸色倏的变得有些苍白,余香醒说中了她的痛处,她确实仍旧忘不了东凌破,可余香醒毕竟错了,她从来不想做东凌破的妃子,而且她也不是吃素的,“可有些人想要脚踏两条船,只是有条船不让她踏了”,东弧破何尝不是余香醒的痛处。 “你,,,”余香醒咬牙切齿,“你肚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恐怕这才是你真正想问的吧,拿自己的妹妹做借口,你不觉得有些可笑吗?”像余香醒这样的人,即使是同胞,在她眼中也只是利用工具而已,何必在意死活。 “你到底说是不说?”余香醒忍着脾气问道,可脸上早已变得青紫。 “我的孩子当然是…”东弧破的。沉夕突然停住,一只手不自觉的抚上小腹,她突然想起,若是想要保护这孩子,就不能承认是东弧破的,余香醒真正在意的人是东弧破,若她承认孩子是东弧破的,余香醒就会下杀手,王府中她的眼线不少,即使再千防万防也总有失漏,她不能让她的孩子有一点受伤害的可能 “孩子是东凌破的”,思绪微转,沉夕已说出口。虽然后宫的争斗同样不少,可至少余香醒不会立刻对她下杀手,毕竟有孩子的不止她一个 余香醒似是不信,身子一怔随即又说道: 孩子怎么可能是皇上的”。 “我不信,弧破宠幸过你,前段时间又如此宠你 沉夕状似自然的解释,“没有女人愿意拿这个跟你开玩笑,东弧破根本就没有动过我”,那一次,他醉了,应该不记得,他的侍卫该是也没有告诉他,“况且,我骗你有何好处?再说了,你信不信于我何干?" 余香醒听到此话,眸子中仍旧闪过一丝怀疑,只是眨眼间突然变得高兴了起来,青紫的脸色瞬间变得笑颜如画,“哈哈,贱人,你果然是个贱人,你果然背叛了弧破,这下弧破终于知道你是个多么令人恶心的女人了,看弧破还会不会要你,看弧破还会不会把你当宝,哈哈,哈哈….. 沉夕毫不在意余香醒的恶毒语言,为了让余香醒彻底相信,她继续道:“你还不是一样的背叛了他,你以为在他眼里,你就是一个纯洁无暇的女人了?哼,恬不知耻而已。”眉目一转,沉夕眼中带上仇恨,“我恨透了他们兄弟二人,我要报复他们,你不觉得,当孩子出生之后,我若向天下公布,东明王府的世子竟然是东明国主的私生子,这该是个何其令人期待的消息,他们兄弟二人被我一个弱小女子玩弄于鼓掌之间,你不觉得这样比让他们死更痛快吗?”。沉夕唇角笑的邪恶,却仍旧注意着余香醒的神情,生怕错过了一丝一毫。 余香醒心机颇深,她不得不防。 东明王府的世子竟然是东明国主的私生子,轻则动摇百姓对皇室的期望和仰慕,重责动摇东明国国之根本,造成慌乱,若被有心人利用,更会使东明国颠覆易主,一则皇室丑闻,可大可小,全看利用的人如何利用。 “你果然是个城府极深的女人”,余香醒看着沉夕说道,眼中闪过一丝不明光芒。沉夕淡淡的回她,“你也不差”。“你会为今天说过的话付出代价的”,余香醒突然笑了,笑的温和甜美,仿若一个纯净的女孩儿。沉夕看着她的笑,心中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可也只是一闪而逝。 “你也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她将遭受天雷地火之痛。 “哼,看准的报应来的快,到时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哦”,余香醒媚眼如丝,带着胜利般的 “你报应来的时候,我可不会手下留情”,沉夕也笑了,一笑,天地失色,傲然顿生。沉夕抬步,余香醒转身,一红一白两个身影,擦肩而过,带起熊熊火花。 此时背对背离去的两人,谁也没有想到,她们所说的话,在不久的将来,都成了现实。(女人好口怕啊,你说至于这样吗?说个话还成真了,吓死我鸟—大好人C) 后续章节内容请访问~.finx.cn凤鸣轩,更多更好的小说尽在凤鸣轩,请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凤凰情劫-第四十三章 亲子两失(大虐) 宴会如往常一律,有歌有舞,有酒有肉,有恭维也有虚假。今日的主角是西雪南晴两位皇子,因此大臣们纷纷为两位皇子敬酒践行,南天佑依旧旁若无人的喝着,辱边带着看戏一般的笑,西若轻也一杯接一杯,只是却更像借酒消愁。 东弧破也没少喝,侧王妃有孕,大臣纷纷祝贺,趁机讨好,东弧破一一喝下酒水,只是眉间却似乎有些不快,坐在他身边的沉夕明显的感觉到他周身充满阴冷的气息,时而看向她的眼神,似乎有多了些不明意味。 东凌破从始至终目光便在沉夕身上,那火热的光线让沉夕浑身不自在,却也躲不开,出云不多时就因身子不爽离了席,余香醒时不时的看向东弧破,又时不时的看着沉夕,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最清醒的,恐怕就是胡翌了。 自始至终,胡翌都没有看过沉夕一眼,却总是从眼角不自觉的看向她。他拒绝所有人的敬 酒,一个人自斟自酌,温和的外表披上一层冷然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几次张嘴欲言,几次摔弃酒杯,都只能再次坐下喝着闷酒,眉间的愁绪一点点浓了,脸上的苦涩也一点点变深。如此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的晚宴,在西若轻醉酒后宣布结束。 西若轻醉酒,唇边不由的将“尘尘”两字喃喃出声,临近的大臣都听得清楚,无奈,东凌 破只能草草结束了宴会。 如今的王府,宁静中带着凄凉,除了往日的尊严和高贵,再没了半丝人气和热闹。马车停在王府门口,东弧破塌下马车也不管身后的沉夕,便径自带着自己的人进了府中,沉夕不在乎的任小丫搀扶着,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累了一天,一进屋,沉夕便倒在床上,小丫看着懒懒的她,只得为她拖去外衫,盖上锦被 ,方要吹灭烛火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沉闷的脚步声。 “哐” 门被大力的推开,东弧破带着几个人一股劲的涌了进来,沉夕睁开眼,疲惫的看着众人有些不想答理他们。 “王爷,侧王妃累了,您一” 东弧破看也不看小丫,大踏步的走到床边,看着疲惫的沉夕眼中一丝不忍一闪而逝,“拿过来”。 身后一个家仆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过来,汤药还冒着热气,浓浓的药草香顿时充斥了整个屋 子。沉夕坐起身,疑惑的看着汤药,再看看东弧破。 “喝了它” 东弧破冷冷的看着沉夕,语气中带着丝无法掩饰的阴寒,仿佛心里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双拳握在身侧,隐隐能看到凸起的青筋。 沉夕眸光倏的变冷。补药?不会在这个时间送过来,他更不会是这个脸色和语气。不是补药,那只能说明是毒药。 “什么意思?”为何以前没有让她喝,为何要等到现在。东弧破眸子暗了暗,瞬间漫上柔情和无奈,“夕儿,乖,喝了它吧,我们重新来过,可好?”只要她愿意,他可以给她一个她想要的新生活。 沉夕眸子瞪大,不敢相信的看着东弧破,双手抚上小腹,死死的护着。 “不,这是我的孩子,谁也别想伤害他”。 她懂了,她懂了余香若那诡异的笑,那得逞的笑,原来,不管这孩子是谁的,余香若都没 打算放过,是自己太小看了她,她竟然又给自己下了套,在自己防备的谨慎的时候。 是该说她太心狠,还是该说自己不够狠心。 “他必须死”,东弧破咬牙切齿的说着,望着沉夕的腹部,就如望着自己的仇人一般。她说的那些话,他都听见了。本来想去接她,却不经意听到了她和醒妃的谈话,她说,那孩子是皇兄的,这个,他早就猜到了,可是当亲耳听到她承认,他还是感觉心口痛的像要裂开,她说那孩子是她用来报复他和皇兄的工具,他承认,他和皇兄都伤她至深,她想报复无可厚非,可是,这样的报复关乎东明国的存亡,他不能装作不知道。 “不,他是我的孩子”,沉夕坚定的宣布,双手死死护着腹部,眼睛狠狠的瞪视着东弧破 毫不退让。他听到了,她确定,他听到了她和余香醒的对话。 好一个余香醒,若是她的孩子有事,她定会让她后悔。 “是你的却不是我的”,东弧破狂吼出声,心却痛的几乎不能呼吸,这是他一直想要略的事实,却不得不从自己口中说了出来。 “若是我说,他是你的孩子呢?" “你还想骗我,我就如此好骗?" 沉夕侧眸,东弧破眼中的伤痛很明显,说此话时,那挺拔巍峨的身子竟不由自主的摇晃了 几下。沉夕不说话了,如此问,只是带着一丝侥幸而已。 “来人,给侧王妃喝下去” 家仆端着黑漆漆的药汤再次上前,沉夕愤恨的挥手,药碗瞬间摔成了粉碎,浓浓的药汤染了一地。“滚,再拿一碗”,东弧破大吼,身后又一个家仆端着药汤走了过来。 沉夕再次挥手,东弧破却更快的出手,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点了她的穴道,而沉夕,只能 眼睁睁的看着那家仆面无表情的将药汤靠近她唇边。 “滚,都滚,东弧破,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浓浓的草药味,让沉夕厌恶的闭上眼,同时紧紧闭着双唇,拒绝一滴汤药。 东弧破上前,没有一丝怜香惜玉的双手钳住沉夕的下颖,强迫她不得不张开嘴。 “灌” “唔…唔?”" 无法说话,沉夕只能拼命的摇头抗拒,无奈东弧破将她钳制的死死的,她只能瞪着一双愤 恨的眸子,看着苦涩的汤药一股股流入自己的喉间。 “不,你们不能这么对姐姐,王爷,奴婢求您饶了姐姐,您不能这么对姐姐”,小丫疯了 一样想要上前,却早有侍卫将她隔开,甚至有两个侍卫将她死死制住,即使她再怎么挣扎,也无法摆脱两个有武功的男人。东弧破和家仆丝毫不受小丫的影响,径自手上的动作。家仆遵循自家主子的命令,一碗汤药很快便灌尽,然后退后几步。东弧破看着痛苦挣扎的沉夕,眼中始终不忍,放开她,狠决的眸子变得柔和许多,“夕儿,不痛的,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变得更好”。他们之间没有了猜忌,没有了阻碍,他们可以重新开始。 “不,滚,滚…呕…”沉夕身子不能动弹,可心理上的抗拒和浓浓草药的腥味,让她忍不住的呕了起来,白色的衣衫瞬间染上污渍,没几下,喝入腹中的汤药竟悉数吐了个尽。 脸色刚刚缓和的东弧破,瞬间有变得阴翳和狠厉。 “再拿一碗” 又一个侍卫拿着汤碗上前。 沉夕苦笑,原来他早已做了充足的准备,原来他铁了心的要打掉孩子。 “唔…唔?”" 同样的反抗,同样的钳制和硬灌,沉夕同样将汤药一滴不剩的吐了出来,可即使汤药吐完 了,沉夕却依旧没有停止呕吐,心理的抗拒,让她像要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一样。(灌一遍就好了,作者也太搞了,还要来几次,太凶残了!——手打一族C) 东弧破看着如此倔强,又如此苦涩的沉夕,眼中再次闪过一丝不忍,可是总也敌不过心中 的痛恨。 “姐姐,你怎么样了,姐姐,放开我,我要去看看姐姐,你们这些坏人,王爷,王爷求求 您,放了姐姐吧,姐姐很难过啊,王爷求求您了…” 小丫不停的挣扎,两个侍卫将她钳制的死死的,让她的挣扎没有一丝余地,小丫只能哭着心疼床上吐的一塌糊涂的沉夕。 “来人,给这个该死的奴婢用刑” 东弧破如来自地狱恶魔的声音响起,让沉夕身子一颤,倔强的眼中顿时慌乱不己。 “你要做什么,东弧破你不能动小丫,她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他不想的,不想动她在意的人,可是,他必须让她妥协。 “你若乖乖将药喝了,我便放过她”。 沉夕惊恐的看着他,“不,你不能….. 另有侍卫拿来大板,两个侍卫将小丫放在地上正中间,沉夕看得清清楚楚。 “不姐姐,你不能喝,那是你的孩子啊,你一直期盼的孩子啊”。 东弧破皱眉,他何尝不知道她对这个孩子的期盼,他每日过来看她,都会看到她眼中不经意流露的期望和兴奋,她甚至为了这个孩子,放弃一直以来的隐忍,将威肋孩子的一切因素铲 除.可即使如此,他也不能留下这个孩子。 “打”恶魔的声音,带着嗜血的气息。 “啪,啪”,侍卫毫不留情的将大板打上小丫的身子,小丫痛的流泪,却紧咬住嘴唇不让 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毕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儿而已,才两下,小丫的后背便溢出了鲜血,那素净的衣服一点一点被鲜血染红,可是,她仍旧紧咬着唇不发出一声痛呼,只有脸上那止不住的目水,在诉说着她的忍耐。(作者一发不可收拾了——囧囧C) “住手,东弧破你住手,放开小丫,这跟她没有关系”,沉夕疯狂的大喊却仍旧无济于事,任她如何焦急如何疯狂,她都无法动弹,只能看着咬着牙的小丫不住的流泪。 小丫,那个带着纯真的眼神,愿意将自己的一个馒头留给自己的无知女孩儿,那个怪嗔的责备她不系好披风,那个怯懦却敢挡在她身前为她受那刀剑,那个宁愿痛的流泪也不让她担心 妥协的孩子,怎么不让她心疼。 “小’',小丫…你叫出来吧,对不起,是姐姐不好”,小丫低下头,连留下的眼泪也不愿让姐姐再看见。 一个是她还未蒙面,却一直期盼着的骨肉,一个是陪在她身边,照顾着她,为了她愿意抛弃纯真的小丫,她如何选择,都不忍心,都不想放弃。 “姐…姐…小丫…不疼,不能…喝…” “小丫…”沉夕唇角咬出了血,眼睛愤恨中带着疼惜。 那是小丫啊,那个眨着一双明亮无辜的眼神走入她世界的小丫啊,那个她发誓誓死保护, 是她为数不多的亲人的小丫啊 “我喝,我喝”,她终于妥协,不能眼”争”争看着她受苦。小丫的痛苦本不该受,可因为她,小丫不得不被伤害。 孩子,不是我不想要你,是你的父亲不要你。想再次摸摸她的孩子,无奈连手指都动不了。 “拿药来”,东弧破亲自接过药碗,放到沉夕的唇边。 “不…姐姐…别喝…” 侍卫手下的板子仍旧没有停,小丫的声音已经气若游丝,可她仍旧抬起头望着沉夕唇边的 汤药,不住的流泪。 “不能…不能…喝…” 沉夕看眼小’r,张开嘴,任由那腥浓的汤药入腹,可是,这次汤药还未尽,她已忍不住的 吐了出来,不是她想吐,而是心理上让她无法接受。 “打,狠狠的打”,一看沉夕再吐,东弧破双眼变得猩红,“再拿一碗,你若再吐,就永远别向再看见她”。 “不…我喝”"' 小丫不知何时已将头埋在了地上,背后的血水浸漫了全身,她一动不动的趴着,沉夕看不 到她的脸,不知道她如何了,可她身上的板子仍旧没停,此时的沉夕,顿时无助的绝望,她能做的,只有弃了孩子保住小丫。 沉夕强迫自己咽下那一口口的汤药,仍旧想吐,可她忍着,强迫自己不让汤药吐出来,直 到她感觉小腹一阵抽痛,下身一热猩红的血流了出来。 “孩子,我的孩子,不要,不要走…” 东弧破解开她的穴道,眼中有些满意,又有些失落。 沉夕双手急忙抚上小腹,狠狠抓着,似乎想要抓住那正在失去的孩子,可是,身下的血越 流越多。 “住手吧”,东弧破冷冷的开口,语气中有一丝疲惫,沉夕现在的样子,让他突然想要逃 “请大夫为这丫鬓好好看看”。 “孩子不要走,回来,娘亲没有不要你,对不起,对不起…”沉夕绝望的捂着小腹,却怎 么也留不住那逝去的骨肉,猩红的鲜血在她身下汇成了一条小河,滴落了床沿。 “请御医过来,为侧王妃好好补补”,东弧破拧着眉头,沉夕的样子让他心痛,可是他却不能上前安慰她。 两个侍卫搀扶起地上早己没了动静的小丫,另外一个侍卫转身要去请大夫时,忽然听到其 中一个侍卫的声音。 “王爷,这丫鬓已断气”。 沉夕倏的停住哭声,手下的动作僵住,半晌,如机械般的转过头,黯然的眸子看着地上一 动不动的小丫,仿若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许久,沉夕疯了一般的从床上跑下,抱起地上满身是血的小丫,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小丫,地上凉,你醒醒,我们去床上睡好不好,对不起小丫,是姐姐不好,姐姐说过要 保护你,还让你受了伤,不过大夫一会儿就来了,你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手上,满是小丫的血,沉夕不管不顾的抚着小丫的脸,小丫脸上越来越冰冷的温度,让沉 夕慌了,她使劲揉搓着,似乎这样,就能让小丫醒过来。 东弧破也怔住了,他看着地上满身是血的两个人,突然意识到,他又做了伤害夕儿的事。 他没想到,只是几十板而已,就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打死,他忘了,他的侍卫都是有武功的人,是按照他的命令“狠狠的打”,认真执行的人,而小丫却是一个刚刚十几岁,没有内力的弱小女子。 “夕儿,对不起,我没想到… 此时,他还能说什么,似乎连对不起他都没有资格说了。 孩子,是夕儿一直珍惜的人,小丫,是夕儿一直保护的人,一时之间,他用他的双手毁了夕儿的一切,他还能说什么。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一” 小丫的身子彻底冰冷,抱着小丫的沉夕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声绝望而无情。 凄凉而悲伤的笑声,和着眼泪,滴滴落入口中,沉夕眼角,甚至渗出了血水,那样的凄惨, 那样的绝望。 “夕儿…”东弧破顿时恐慌不已,如此的夕儿,竟让他感觉他会失去一般。 哈哈,哈哈,东弧破,东弧破,你好,你好啊,哈哈哈…” 无限凄凉的笑声,在这夜半人好眠的夜晚,从王府梅苑的上空传出,将王府的人惊醒,那透着绝望的笑声,更将王府中所有人催的几近泪下。 “哈哈,哈哈哈哈…” “夕儿,不要这样,我…”这笑声,似一根根的倒刺,刺入他的心中,生生的将他刺穿。 “咚”的一声,沉夕的身子毫无预兆的倒在小’‘的血水中,素白衣衫上染红了一片。 “夕儿” 东弧破大惊失色将沉夕抱起,一旁的侍卫早已跑去请御医。王府中,顿时又乱做一团。夜风突然狂做,夏末的树梢竟纷纷样样洒落了许多绿叶,暗云遮月,满天繁星隐了光辉。东明国百花齐放的季节竟齐齐残落,一夜之间,夏叶飘,百花残。 一座院子,一盏烛火,隔绝了世间恩怨。 失子之疡,封印破 亲仇之恨,封印破(我靠,这剧情也太伤了!!——囧囧C) 后续章节内容请访问凤鸣轩,更多更好的小说尽在凤鸣轩,请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凤凰情劫 – 第四十四章 出云失踪 王府,竹苑,清水轩 小霜慌张的跑趁屋子里,脸上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喜色,“好消息好消息,夫人,那个沉夕侧王妃的孩子被王爷打掉了,侧王妃此时昏迷不醒,方才宫里的御医来过,说是侧妃生存意识薄弱,一心求死,可能,可能活不过……” “小霜,住嘴”,郎清放下针线,抬起头,一双病态眉眸严厉的看着小霜。 小霜撇撇嘴,“我说的是实话嘛,夫人,如果侧王妃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这王府中就只有您一位夫人了,即使以后不是正妃,您怎么也能当个侧妃的”。 朗清仿若没有听见一般,抬头看向窗外,窗外院中的苍翠绿树竟一夜落尽,地上的落叶还带着惋惜的翠绿,树下的几簇花丛竞也残败不堪,看过去,一片萧条苍凉,可是,如今萧条苍凉的,又何止她这个院子。 “小霜,你错了,我已经输了”。 她输了那颗心,更输了那个人。 她早就该承认的,看到王爷对沉夕如此的上心,如此的在意,甚至超过了醒妃,她那时就隐约感觉到,她永远都没有机会了。王府中没有了别的女人,王爷心中更是没有了别的女人,那个躺着一心求死的女子,早已满满的占据了那个男人的心思,她,终究是输了,或者说,她连输的机会都没有。 梅苑,约晚阁 简约却精致的大床上,单色帷慢从三面垂下,只留正面一点空隙,隐约能看到床上那个人影。沉夕紧闭着双眼,苍白的脸色宛如一个已经逝去的人,床前几个年过半百的老御医,一个个上前探脉,一个个摇头再次退下,另有几个老御医凑在一起,严肃的商讨着什么。 东弧破坐在床边,紧握着沉夕的手,眸中一片痛色,却也一片悔色。 “夕儿,你醒过来好不好,你醒过来,你要如何罚我随你,只求你不要闭上眼睛隔绝一切.她已昏迷了十个时辰,御医说,她一心求去,若十二个时辰之内无法让她醒来,便再也无力回天。他怕,怕她真的狠心就此离开,他忘不了她昏迷前那绝望的眼神,忘不了看着他时那痛极恨极的眼神。 他终究,又伤害了她。 老御医们揪心的商量来商量去,终究开不出方子,也仍旧紧锁着眉头。房内突然吹进一阵晚风,床馒微微飘动间,房内顿时多了两个人,老御医们的惊叫还没说出口,已被人点了穴道昏了过去。 “主子”,吟冬和盼春跑到沉夕床前,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那个无一丝生气的女子,怎么都不能相信这就是那个傲视天下的主子。东弧破看看来人,并未理会,径自抓着沉夕的手仍不放开,仿佛旁边的两个人只是透明的。 “怎么会这样,封印明明解了的,主子怎么会变成这样?”盼春难得的失了稳重,看着沉夕竟有些口不择言。吟冬突然狠狠的看向东弧破,“是你,又是你对不对,主子的孩子呢,她的孩子呢,你这个混蛋,你竟然,竟然…” 东弧破不看两人,只愧疚的盯着沉夕苍白的脸。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为主子报仇”,说着,吟冬已出手,狠戾的招式带着飒飒杀意便已杀来,东弧破没有动作丝毫,似乎就等着吟冬杀过来,那双握着沉夕的手,依旧紧紧的。 “住手”,一道清音适时响起,白影闪过,己将吟冬的杀招接了过来,吟冬并未停手,又是一个杀招朝东弧破攻了过去,白影又立刻将她挡开。 “滚开,我要杀了这个混蛋,什么破王爷,什么破东明国,主子要是有事,我吟冬定覆了你们”。 “吟冬姑娘住手”,胡翌挡在吟冬身前,不让她再近东弧破一分。 从始至终,东弧破都未眨过眼,怔怔的看着昏迷的沉夕,下巴生出的胡髭(zi,是不是很厉害的程)早已没了往日的霸气和凛冽。 “滚开,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若不是你,主子会受这么多苦,若不是你,主子怎么可能成了……” “吟冬住口” 盼春大喝,将吟冬的话止住,短暂的失去理智,盼春早已清明过来,只是吟冬一向冲动,若不是她及时阻拦,她已将主子的身份泄露。 胡翌回头看看床上宛若玻璃娃娃一般的沉夕,眸中也染上深深的疼惜,“敢问盼春姑娘和吟冬姑娘同夕儿是何关系”。 不似东弧破的失了魂魄般,胡翌即使痛极惜极,也会保留着一丝的理智。夕儿就像一个谜,越想知道,却陷的越深,却又忍不住让自己陷的再深些,他胡翌,己经认了。 “主仆关系”,盼春淡淡的回答。 “主仆?”胡翌眸中一亮,随即变得惊讶,“那夕儿可是,可是…” “是,主子就是姑娘‘音仙”',盼春大方的承认,事到如今,那个身份主子早已没用,将主子的那个身份说明,或许还能让倾慕“音仙”的人助主子醒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胡翌喃喃自语,眼中突然现出一丝落寞.他,终究不了解她的全部,或者该说,她,终究不让他知道她的全部。 “夕儿,到底是谁?" “主子的身份岂是你们这凡夫俗子可知的?”吟冬不屑的看着胡翌,更嗤笑的看看东弧破。胡翌落寞的回头看看沉夕,身形有些凄凉。 “逸公子”,盼春缓缓开口,“主子身份我们暂时不便相告,但是主子既然认逸公子为知己,逸公子必然有被主子珍视的地方,如今主子昏迷甚至求死,盼春希望逸公子能将主子唤醒,否则,主子不是只有死去如此简单”,主子死了,就会灰飞烟灭。 胡翌苦笑,他真有如此大的能耐吗?知己,她或许是把他曾经当作知己,可是,只因他曾经帮过她而已,当她看在他的面子上放过他的姐姐,他同她,就如陌人一般了,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她看着他的眼神,带了说不尽的疏离和,失望。胡翌苦笑间,房门被急促的推开,知夏和赏秋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主子怎么样了?" 盼春摇摇头,“主子仍旧昏迷,无法将她唤醒”。 “这可如何是好?”知夏和赏秋担忧的神情中还隐着一丝忧愁。 “怎么了,可是有事?”盼春问道。 “恩”知夏看看东弧破和胡翌,身子前倾,在盼春耳边轻轻说了几句,盼春脸色瞬间大变,却又突然染上喜色。 “或许有唤醒主子的办法了”,盼春(这个原文也是错的哦,还好我天才)急忙走到沉夕的床前,对着沉夕高声说道:“主子, 你快醒醒,麒…玄主子有消息了,可是玄主子很不好,主子你快醒来,你若不醒来玄主子可就没得救了,只有您能救玄主子啊”。 盼春说完,握在东弧破手里的一只手竟然微微动了一下,东弧破大喜,连忙朝盼春说道:“动了,夕儿动了,你再说,快,快点再说”。 盼春不屑的看看东弧破,径自对着沉夕又说了起来,“主子,不只玄主子有难,方才知夏告诉我,宫里的云美人失踪了,据说是被南晴国的六皇子绑架,他想要用云美人和肚里的孩子威胁东明皇上,主子,您不是很在乎云美人吗?云美人被人绑架了,您快醒醒啊”。一遍又一遍,盼春不停的在沉夕耳边说着,直到沉夕狭长的睫毛眨了几下,直到她吃力的睁开双眼。 “主子醒了,主子您终于醒了”,盼春四人竟激动的哭了起来,东弧破和胡翌的脸上也终于舒展开来。 “夕儿,你终于醒了,对不起,是我不对,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我…”东弧破紧握着沉夕的手低沉的说着,胡翌站在一边只能怔怔的看着她,一语不发。 沉夕睁开眼,缓缓扫视屋内一圈,看到胡翌时微微一顿,看到东弧破时,却仿若面前没有人般。 “盼春,你方才说什么?”虽醒了,却有些有气无力,沉夕缓缓吸气,将周身气流运行起来,力气才慢慢的一点点聚集。 “师兄怎么了,不是说好好的吗?出云姐姐又怎么了,告诉我”,沉夕又问了一句,她只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几句,并不完全。 盼春略一犹豫,终于开口,“其实玄主子一直都在四季轩,上次为主子疗伤后,玄主子似乎伤得不轻,他到四季轩后便嘱咐我们不得将他受伤的消息告诉主子,几日来玄主子一直闭关,直到方才知夏过来说,她经过玄主子房门时闻到一股血腥味,冲进去一看,玄主子吐了一大摊血,不过人暂时没事”。 沉夕突然心中一窒,想起她昏睡前看到的那一滴泪水,她竟堵着胸口有些说不出话来 “为何不早告诉我?" 盼春四人身子一顿,似乎没料到主子突然生气。 “玄主子为主子接筋脉时就发现主子有了身孕,怕主子担心所以玄主子吩咐我们不得告诉主子”,知夏幽幽的说着,头痛抬头打量床上的沉夕。 沉夕敛下眉眼,突然觉得,她似乎,从来就没有认真关心过师兄,当日只是一句他没事,她就不再问下去,怪不得她们的。 沉夕紧绷着的脸色稍微缓和一些,不过心底仍旧有些不安,“云美人呢,她怎么了?" 盼春看看知夏,知夏了解的点点头接过话来,“云美人今早突然消失,我派人出去查探,才知道,云美人被南晴国六皇子南天佑劫走,己出了京城,东明皇上也己派出人寻找”。 “你说什么?南天佑为何劫持云美人?”亲人再次有难,沉夕双肩竟有些发抖,眸中明显的恐惧刺痛了东弧破的心。 “不知,不过云美人此时有孕,这毕竟是东明国主第一个孩子,南晴国一向野心极大,而且南天佑心思深沉也不是一个君子,所以我猜,他很可能劫持云美人和皇子,想要要挟东明国,知夏娓娓道出自己的想法。 “知夏,立刻让人跟着暗中保护云美人,吟冬和赏秋盯住那个人,盼春留在四季轩照顾师兄,让他好好养伤”,沉夕果断的安排着,边说边不着痕迹的挣脱东弧破下床。 “夕儿,你要去哪?”东弧破看着沉夕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急忙扯住沉夕的衣袖 ,仿若一个无措的孩子般。 沉夕狠狠甩开衣袖,冷漠的气息迅速扩散,她连看都不看东弧破一眼,完全无视他的动作他的声音,他的一切。 胡翌抬步,挡在沉夕面前,一张俊逸的脸庞看不出什么表情,沉夕淡淡抬头看他,一样的漠寒,“你要拦我?" 凤眸中,一丝伤痛一闪而过,“不,你的身子还未恢复”。 “我很好”,沉夕冷冷的回道。 她身子确实没有恢复,可是已经够了,解了六道封印的她,如今完全可以来去自如,即使如今她的体力不是全盛状态。 “可是,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好”,胡翌定定的看着沉夕,那苍白的脸色因焦急蹙起了眉,即使他抗拒不了她身上好不掩饰的冷烈和傲然之气,他仍旧不放心她就这么离开。 “你让是不让?”沉夕傲然的看着胡翌,眸中凛冽而决然,让胡翌身子忍不住动了一下。 “不让” “盼春知夏,拦住逸公子,赏秋吟冬,挡住东弧破”,出云如何了,她心急如焚,如今没时间同他们纠缠。 话落,人动。沉夕白色衣袖翻飞间,已绕开胡翌。胡翌转身欲拦,盼春和知夏已欺身,胡翌无奈只得被迫停住步子同两人缠斗起来。 东弧破一见沉夕欲离开的身影,心中一急,立刻飞身上前,挡在沉夕身前,沉夕脚步丝毫未停,诡异的身法一闪,又将东弧破落在了身后,东弧破看着那个飘上半空的白色身影,来不及暗叹她武功精进之快,便要飞身上前,只是,赏秋和吟冬己追了过来将他缠住。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吟冬赏秋她们早就对东弧破不满,正好趁机为主子报仇,使出的招式也尽是杀招,饶是东弧破武功高强,竞也一时无法脱身,只能眼睁睁的看这那片白色越来越远,而心底,也越来越空,宛如死灰。沉夕丝毫不理会身后的打斗,白衣翻飞间己离开了几人的视线,只留一句如魅清音飘散在王府夜空。 “东弧破不便死,留他一命” 后续章节内容请访问~.fmx.cn凤鸣轩,更多更好的小说尽在凤鸣轩,请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凤凰情劫 – 第四十五章 仰天山乱战 沉夕出了王府超直朝城门飞身而去,夜未尽,来来往往的街道上仍旧三三两两的留着几个行人,沉夕提份飞过,暗色之中只留一阵轻风和淡淡的蔷薇香气。 沉夕一路飞身匆城门,城门却早已关闭,白色身影立在城门下,仰头看着那巍峨高大的城门,嘴角泛起一抹嘲讽。 夜空下,一抹白衣粉首而望,巍峨城门高耸站立,夜风拂过,周身扬起一阵尘土,这,竟然像是一副霸气凛然的画面。 城门上巡逻的士兵偶然间发现了城门下的一抹白影,朝着城下喊了起来,“城门已关,闲杂人等不得出城。” 沉夕淡笑不语,淡笑间,已出手。 白色水袖下素手翻飞,身旁的桦树一阵簌簌而响,那洁白如玉的手上已经多了几片树叶。不理会城门上面的叫嚣,白袖轻扬,在夜色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手间三片绿叶泛着月 光,带着凛冽的气势便朝着城门上空射去,每一片,都如一锋利剑,带着尖啸和锐利。 城门上的守卫以为是暗器,慌忙的喊了一声“有暗器”,便慌张的躲了起来。绿叶破空而上,没有任何阻碍的到达一定的高度。 白影趁势一跃,如一只翻飞的蝴蝶般,轻灵的身子已越上夜空之中,足尖如一片莲花绽开在那最低处的一片绿叶,借着自己打出绿叶的力道,足尖在绿叶上施力,再次越上了另外一片高度的叶片。如此而已,几个起起落落,第二片和第三片绿叶也成了那翻飞蝴蝶的踏脚之地。 “有刺客,射箭” 有的侍卫终于反应过来,急急喊出口之后才发现,那片妖烧的白影已漫过他们的头顶,朝着城楼的另一个方向飞下,白影在他们眼前一晃,甚至连样子都没看清楚,便已重新没入黑暗之中。 “头,我们是不是见鬼了?" 城墙上,所有士兵手握着兵器,却一致的抬首仰望天际那消息的白色身影,个个脸上露出惊恐。 “胡说,世上哪有鬼神,那是轻功” “世上竟有如此轻功?" “我宁愿相信见鬼” 暗叹的声音,只能望着那个消失在夜色中的白色身影呆滞不已。 沉夕一路南行,绝妙的轻功让她人过不留痕,月上中天之时已到了京城外的仰天山处,仰天山地处三岔路口,一条路通山上无尽崖,此路最终也是绝路,人称地狱道,另一条路直通城外,是京城与外城相连的唯一通道,另外一条,便是沉夕站立的道路,因此这仰天山也成了东明国京城的天然屏障。 沉夕停下脚步,望着三岔路口略有些犹豫,一条通向外界一条通向仰天山,沉夕跃起身子朝仰天山的方向飞去,只因,她听到了那个方向传来的打斗声。 同一时间,京城城门大开,东弧破胡翌两人带着一队人马出了京城,马蹄的慌乱声和马儿的嘶鸣声,让宁静成了这个夜晚的奢望。 夜色无尽的弥漫,山上独有的风吼时而飘过,带起一片毛骨悚然的惊悚(这是一个病句),偶尔几声夜鸟啼鸣,偶尔几声野兽嘶吼,让夜间的仰天山多了几丝神秘,多了几分肃杀。 打斗声越来越清晰,浓浓的血腥气息在夜间的山林中飘散开来。夜间,声音会听得格外清晰,本以为打斗就在不远处,可直到仰天山顶,月色下那光洁的巨大山石上的打斗,才看得有些真切几分。 即使如此,沉夕便一眼看见了那个虽是一身华服,却此时多了些剑痕,发丝凌乱,整个人显得有些狼狈的东凌破。原以为是南天佑带着出云出逃时被东凌破的人拦在了这里,却原来是东凌破追击的路上遭到了暗杀。一向高高在上俯视天下的他,此时竟狼狈不堪,没来由的,沉夕心里就如被人撕了一块似的,疼的她想将它拿出来,扔掉。 因为这样的狼狈,都不是为了她。他为了自己的女人,为了自己的孩子,不顾自身安慰和身份亲自带人追击,他可知她也没有了孩子正一心求死,他可知她已没有了牵绊只想灰飞烟灭。 呵呵,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皇宫的御医去了大半,他是皇宫的主人,他怎会不知? 可是,他仍旧追了出来,没有去看她一眼。终于明白,不管是谁,不管是何物,都远远比她来的重要。 既然如此,既然如此 他要江山,她给他江山百年福泽,他要孩子,她给他子孙满堂 可好? 东凌破手持幽寒长剑,凌厉的双眼狠狠的刺向那些如何都砍不死的黑衣人,他左肩已受伤,而身边的侍卫也一个个倒下,他没理由不出手,没理由躲在侍卫的身后让他们保护。 “杀,杀出去” 狂暴的吼声已没了往日的温和,只剩下近似无奈的野兽般的狂烈。人数多寡不论,东凌破和侍卫杀气凛冽,可却也比不过那些黑衣人满身的死亡气息,御林军个个久经沙场,个个武功不凡,可他们面对的是怎么都杀不死的诡异杀手。 看着身边的侍卫一个个倒下,东凌破却反而更加清明起来。他临时得知自己的妃子被带走,顿觉颜面无存,一怒之下带领御林军追了出来,却被这些杀手阻在了三岔口,更被他们一步步逼上仰天山。 他们步步杀招,很显然,他们的目的是他,而知道他的行动的,只有他身边的人,如此看来,他身边早有人心怀不轨。 “保护皇上,快走”,一旁的侍卫首领一边保护东凌破,一边挥剑砍倒攻过来的黑衣人杀手步步紧逼,他们步步后退,没几步,后面便是望不尽的无尽崖。 突然,在这血腥弥漫的山林内,在这厮杀响彻的山林内,在东凌破脸上渐渐泛起绝望之际,一道琴音如一丝清泉般注入了干涸的天地,滋润了心灵,更清明了神志,所有的人,身上的杀气竟一时收敛住,握着刀剑的双手,也变得无力起来. 泉缓缓而流,叮咚如落入河石之上,却是落入所有人的心间,清泉初如细雨,琴声渐渐,清泉也如支流相会,交汇间击撞出振澈人心的动听声音。 东凌破包括所有人都被如泉流的声音所震撼,手上的刀剑竟一时拿捏不稳,连黑衣的杀手都怔怔的呆立着,一双双死灰的眼中没有了方才的杀气,只剩下满眼的茫然。 沉夕恢复了所有的武功和内力,更是破了六道封印,一曲《醒魂》自然不在话下。一个个乐符在她指尖跳动,那一双双死灰的眼睛,也一点点的恢复清明,随着周围乐音的回荡,四周半步之内形成了一股不沾一丝浑浊之气的清明气.息。 沉夕唇角暗暗含笑,黑暗灵魂,哼,只是借宿的身体而已,到底比不过真正的黑暗灵魂。 只是,事情却出乎了沉夕的预料。 眼见着那些黑衣人杀手死了的已经倒地,未死的双眸清明起来,眼见着《醒魂》最后一段至关重要的音符便要奏出,身旁突然响起的一声大喊,生生让她泄了气,乱了由“伴月”聚集的清明之气。 “夕儿” 东弧破带着一队人马正火速的赶了过来,沉夕坐在一块大石上奏琴,周围没有任何的阻挡,她又是穿着白衣,东弧破一眼便看到了她。 本来他带人出来就是为了追沉夕,沉夕的离去让他恐惧,如今终于一见,他哪里不高兴的大喊出来,只是这一喊,却让不远处的黑衣人杀手再次复苏,满山的浓烈血腥顿时飘散开来。 “夕儿?', 东凌破也听到了,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沉夕抱着“伴月”已站了起来,一身白衣被山风吹的鼓了起来,却让她在月光的衬托下,更像极了一个落入凡尘的仙子。 只是,东凌破来不及高兴也来不及讶异,杀手同侍卫的厮杀再次开始。 “夕儿不要走,求求你”,东弧破下马,大步跑到沉夕身前,恨不得把她狠狠的囚禁在自己的怀中。 沉夕冷冷的看着东弧破和身后胡翌,暗自感叹,天意如此啊。 不是她不救,而是他们命中有此劫数。胡翌一双眸子幽幽的望着沉夕,她的琴声和她的乐律,早己来不及惊讶,便己看到了不远处那一身浴血的东凌破。 “皇上?" “他撑不了一柱香的时间”,沉夕淡淡转头,不去看那张憔悴焦急的脸,不去看那张哀怨优伤的脸。 东弧破自然也看到了,手一甩便拔出了剑,临去前还不忘看一眼沉夕,“夕儿,我的过错,我来承担,只求你等我”。 东弧破胡翌和他们带来的人全部加入了战斗,有了援军,东凌破的状况好了许多,只是,他身上受了好几剑,虽未及要害,却仍旧血流不止,那一身华服锦袍早己被血水浸透,早已被刀剑撕破,看不出原来的锦绣样子。 沉夕强迫自己转过头不去看他,心里更犹豫着要不要出手,可是,即使不看,东凌破狼狈不堪的样子,那受伤后强撑的样子,仍旧死死落在她的心底。 《醒魂》不能再用了,嗜魂者,只能用一次。 应亲爱的小米的强烈要求,小情建了一个群,无聊的亲们可以来逛逛,欢迎亲们敲门入屋 敲门砖:文文内任何一个人物名字(最好是主角) 群名:凤凰窝 号码:126654867后续章节内容请访问~.助x.。n凤鸣轩,更多更好的小说尽在凤鸣轩,请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凤凰情劫 – 第四十六章 你欠的永远还不完 东弧破和胡翌考领一队侍卫的加入,让他们一方暂时占了上风,东凌破和受伤的御林军暂时轻松了许多,可是,没多久,他们便发现,虽然他们眼前的杀手只有他们人数的三分之一不到,可是,他们的侍卫在一个个倒下,那些杀手却没有一个退出战场。 只因,他们杀不死。 血腥,如一团吞噬人心的烟雾,让所有人都杀红了眼,面对着眼前杀不死的杀手,看着面前胳臂断了,身体残了,甚至肚子内的内脏都看得清清楚楚的“怪物”,他们除了恐惧,就只能抡起手上的刀剑挥过去。 杀不死的杀手诡异的情形,和他们身上早已血红早已残破的身体,让东凌破、东弧破、胡翌和所有的侍卫都惊恐不已。虽然上次已经遇见过他们,可是,他们身上的死亡气息,仍旧让每一个活着的人无所适从。因此,他们即使人数众多,他们却仍旧在节节败退,一步步的退向无尽崖。 沉夕收起“伴月”,素手一扬,一阵呈风将她周身白衣荡起,是风过后,那素净的手中已多了几颗石子,灰色的石子泛着幽幽深光,带着强劲的力道朝打斗的人群而去。顿时,胡翌身后一个杀手脑袋滚落而下,而那个杀手也自然而然的倒下,再也没了抵抗力另外几颗石子如利剑一般同样射向其余的杀手,石子没入之后,杀手手上的动作立时缓慢起来。 “夕儿? 胡翌转身,才知道身后的危险,才知道沉夕救了她一命。 沉夕足尖轻点,白色身影已如一只傲然的鹰集,带着凌厉的气势飞身而下,掌间用内力吸过身旁一把泛着幽幽寒光,又带着死死血迹的长剑,便加入了战斗之中。 东凌破和东弧破同样看到了那长剑在手,毫不留情的挥洒过去的沉夕,两人眸中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夕儿快走,这里危险”,东凌破看着那冷然孤傲一身杀伐之气的沉夕,突然觉得心口好痛。他,似乎错过了她许多次,也辜负了许多次。突然觉得,他想要好好的对待她一次,没有江山负重,没有百姓承恩,只有他和她。 沉夕剑下一顿,抽空回头看向东凌破,就那么一眼,在层层血腥和重重杀戮中,那视线缓缓相遇,只是,隔了几个人而已,抬脚便只有几步而已,她和他,却仿若隔了千秋万世。 任沧海桑田有时尽,叹一眼万年爱无缘 凭执子之手誓言老,怨比肩而老只是空 人说两情若在永相望 奈何与君共聚梦一场 戏中人断肠梦中暗思量 自问手中鸳鸯为谁纺 回望月下孤影渐苍茫 不解风情落花绕身旁 戏中两茫茫梦中在心上 任君独赏伊红妆 这一眼,东凌破似突然醒悟,沉夕也似突然明了。(哎,这就明白了呀——不明白的C) 相视一笑间,已转首。 他想的,终于决定与她看尽旭日东升西落,她念的,终究两人无缘,不如相忘于江湖。东弧破怔怔的看着,看着两人之间的“眉目传情”,看着两人乱战之中还能顾望彼此,他心口痛的厉害,停下手里的剑,不管是不是有杀手近身,不管是不是会因此丢了性命,只来得及一只手紧紧檬着胸口的衣襟,听着自己的心一片一片的碎开,掉落。 “弧破小心” 胡翌何尝没有看见,只是,他比东弧破镇定谨慎,他仍旧一次次的击退杀手,甚至为东弧破解决了身后突袭而来刀光剑影。 沉夕毫不留情的砍下一个杀手的脑袋,趁机朝着其余人大喊,“他们被我封了琵琶骨,快砍下他们的头”。 这些诡异杀手的弱点在头部,他们早已知道,可是这些杀手也并非只是傀儡,他们不管什么样的攻击,都会本能的保护住自己的头部,这也就是御林军明知道他们的弱点却仍旧无计可施的原因。 沉夕对黑暗灵魂熟悉,自然也知道对付他们的方法,上次封印未解,无法用功力封住他们的琵琶骨,可是这次不一样,她灵力虽一丝都没有,可至少武功已经全部恢复。 东弧破等人自然也注意到杀手动作缓慢下来,立刻握紧刀剑上前,咬紧牙关同杀手们大战起来,而琵琶骨被封的杀手,随着御林军凌厉的招式袭来,果然来不及躲闪,一颗颗头颅落地,溅起片片尘土飞扬,同时带起飞溅的血花,山林中这片山石上的血腥气息,更重了。 很顺利的,所有的杀手眨眼间便落了下风,御林军士气大振,刀起刀落间又是颗颗人头纷纷滚落。 杀伐很血腥,很残酷,可是谁都知道,若是不残酷,死的将会是自己。 沉夕扔了手中的剑,洁白的衣衫上溅了血花,可仍旧不掩她轻灵的气息,她站在崖边,怔怔的看着这绝情的一幕,心中突然感慨万千。 东凌破在随身侍卫的保护下,退出了战场,走到沉夕身边的一块大石上休息,他发丝有些凌乱,身上的伤口还未来得及处理,仍旧在渗出丝丝血迹,只是他直直的看向沉夕,幽深的眸子中除了疲惫,还有诉不尽的心思。 杀手所剩无几,东弧破和胡翌完全能够应付的来。 “夕儿,你,还好吗?”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慌乱间吐出一句话,方知问到了沉夕的痛处。 她没了孩子,他知道,可是那孩子不是自己,若是径自奔到王府去看她,说不定会让她为难,他只能等她好些再去。 可是沉夕,却想的不一样。 听着东凌破的话,沉夕冷冷一下,心中的痛再次被掀起,宛如被生生撕裂了皮肉,想起那个无缘的孩子,那个纯真的小丫,她只能瞪大双眼却再也流不出眼泪。 “我很好,多谢皇上关心”冷冷的话语,带着不用说便明显无比的疏离。 东凌破心中一窒,略显苍白的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夕儿的琴艺依旧高不可攀,上次联遇刺也是你吗?" 他只是想转移话题,便突然想起了上次遇刺时听到的琴声,可话一出口便已觉不妥,上次他遇刺时,夕儿正躺在床上,那时的她,如何能弹琴。 东凌破心中暗自肺腑,怎么一见了夕儿竟没了往日的深沉,连说出的话都幼稚的可以。 沉夕不以为意,却是淡淡的回答:“是我”。 东凌破倏的看向她,突然又觉得,夕儿满身都是谜,上次,他明明记得她断了筋脉,如一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的,为何… 沉夕转过头不再看他,也没有解释什么,东凌破眸中,又多了看不透的幽深。 杀伐已尽尾声,杀手的尸体和头颅躺了一地,青色的大石上流满了鲜血,连青石的丝丝纹路中,都一点一滴的在渗透着腥浓的血液,这里,宛如一个修罗场。 东弧破和胡翌正合力对付一个杀手,其余的御林军对付另外一个,十多个杀手只剩下这顽强抵抗的两人,两人身手不凡,看来像是这些杀手的头儿。 东弧破和胡翌两人似乎有些吃力,毕竟打斗许久两人的体力有些吃不消,可杀手却丝毫不会感觉疲累,十多个御林军对战另一个杀手显然有些轻松,因此也放松了些许的警惕。 那个杀手竟趁躲过一个尖刺的空档,硬生生的用自己的身体撞上后面的一柄长矛,所有人都以为这杀手找死的时候,这杀手后背肩膀上因被长矛生生刺穿,竟将琵琶骨里的石子挑了出来。 石子铿锵落地,那杀手顿时魔性大发,周围的御林军一个不阻,那杀手直直的朝着东凌破而来。 东凌破坐在石上,疲惫的神色让他放松了戒心,背对着战场自然也没有看到这发生的一切,刀光一闪,带着凛冽杀气的剑己到了后背。 这一切,沉夕自然看得清楚,想出声提醒东凌破时已来不及,看着那泛着幽幽寒光的剑,沉夕竟本能的飞身过去,保住东凌破狠狠一个转身将自己的后背朝向那停不住的剑。 “嘶” 那是利剑划破衣衫,划开皮肉的声音。 “夕儿…” 反应过来的东凌破大喊出声,抱着沉夕忘了动作。 冰冷的利剑刺入身体内,沉夕眼前顿时模糊了起来,可是,身后的危险仍在,沉夕倏的放开东凌破,一只手伸到背后一运力,将刺入自己体内的剑生生折断。 握着断剑的杀手并未停止,猩红的眸子注视着东凌破,誓要杀死他,满是鲜血的口中发出类似野兽的呜咽,便朝着东凌破又扑了过来。 沉夕迎身而上,同杀手对战起来,只是,她身上受了一剑,手下的招式自然也慢了下来, 一招没有杀死那杀手,只能再出一招,只是,意外忽然发生。 许是出招凌厉,许是太靠近无尽崖的边缘,沉夕和杀手对战的地方竟有些砂石松动,当沉夕发现时,自己的身子已经朝着那望不尽底的无尽崖倒了下去,只是,倒下之时,她狠狠发出一掌,借着掌力将那杀手先送下了崖底。 “夕儿…"" 东凌破看见收不住势,正朝无尽崖倒去的身子,疯了般的朝无尽崖冲去,可是,一条更快的人影已先于他窜到无尽崖边,那硕长的身躯趴在崖边,一只手死死抓着那抹悬挂在崖壁上的白影。 “夕儿你撑住”,东弧破死死拽着沉夕的袖子,满眼满脸都是焦急和不安,天知道,当他眼角瞄到那抹坠落的白色人影时,他有多么的惊慌,再也不管身前的杀手,再也不管胡翌是否能应付,他眼里只能看见那个白影,心,似乎突然停滞,只想着那个极速下坠的人儿。 崖底泛起一阵阴风,将沉夕的衣服翻飞不已,沉夕抬起头看着那张刚毅却焦急的脸,心里厌恶不已,憎恨不已。 “东弧破,不用你假好心,我就算是死都不会让你救”。 “不要夕儿,你先上来,你上来我们好好说”,沉夕的话,让东弧破惊恐起来,他看着她,突然涌起一股像要永远失去的感觉。 “我和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我说过,东弧破你会后悔的”,说着,沉夕吃力的抬起另一只手,缓缓抚上被东弧破紧紧抓着的衣袖。 “不,不要,夕儿,不要,我求求你,不要”,东弧破越抓越紧,可仍阻止不了沉夕那让他绝望的动作。 “东弧破,我就是要让你生不如死,杀子之恨,灭亲之仇,你欠的,永远也还不完,哈哈哈…” “哧啦…” 夕儿,不要,我求求你,不要” (如果只看男的台词连起来,就邪恶了——纯洁的C) 洁白的衣袖断开,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喊叫声,那抹白色人影宛如一只破了翅膀的蝴蝶,逆着崖风,坠落。 黑发迎风狂舞,映着白色的衣衫,凌乱的如妖幻,而沉夕,越渐越远的面庞,始终带着恨意的嗤笑。 东弧破石化一般,怔怔的看着那抹渐渐消失的人影,唇角竟突然涌出鲜血。东凌破和急忙赶来的胡翌,也只能看见那抹消失在无尽崖无尽黑暗中的衣衫和东凌破手中死死抓住不放的衣袖。 “夕儿,夕儿,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东凌破喃喃自语,怔愣的望着崖底不相信所看到的。 胡翌也变了脸色,他脸上苍白一片,没有任何的言语,望着那消失的人影仿佛一下子崩溃了一般。就在所有人失神时,突然一道黑色的人影毫无预兆的翻飞而过,摇曳的身姿没有任何犹豫的坠落,向着崖底那渐渐消息的白色人影追去。 后续章节内容请访问~.角x.cn凤鸣轩,更多更好的小说尽在凤鸣轩,请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凤凰情劫 – 第四十七章 站在你面前的距离(玄殁) 沉夕闭着眼,径自让自己的身体坠落下去,飒飒狂风扬起乱发,扑打在脸上生出一阵阵的疼,可她早已不在乎,淡然的脸庞,竟然生出一种解脱般的轻松微笑。 崖底吹上来的风很冷,凛冽的凉意穿透薄薄的衣衫,径自打在脆弱的肌肤之上,生疼生疼,可突然的,这凉意这刺痛,竟消失不见,周身只留淡淡的温暖,沉夕突然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淡淡的熟悉感,淡淡的熟悉的味道。 “夕儿别怕,有我” 冷冷的,却温柔无比的声音在沉夕耳边响起,淡淡的冽香萦绕鼻尖,温热的气息在耳畔吹息,沉夕仍旧闭着双眼,这怀抱,好安心。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习惯依赖他,已经习惯这清冽的怀抱,仿佛只要被他拥着,她就能突破千万重难关,只要被他护着,所有的考验也成了一种享受。 只因如此,仰天山顶她无意中嗅到那熟悉的冽香,才敢纵身跳下,只因她知道,他不会让她有事。 琅玄紧紧抱着沉夕,一只手抚上她的后脑勺,任那丝丝长发缠绕指尖。 “睡吧,醒来后都会成为过去” 轻轻的,宛若轻风扬叶,飘雪落地的声音再次响起,沉夕不由自主的渐渐陷入黑暗之中,唇角泛着安心的笑,脸上一片温馨。意识离去前,耳边只余一句。 “夕儿,忘记我” 崖底的烈风仍旧呼啸,有的撞击和刺痛。 他紧紧拥着她,为她遮挡一切,用自己的身子护着她,为她承受所 夕儿,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 朝阳初起,一抹霞光照进山谷之中,朝露映着光芒闪耀着七彩斑斓,早忙的蜂蝶冲出巢穴,向着那开的最为娇艳的花朵争相飞去,鸟儿振翅飞上高空,欢叫声响彻了山谷,一时间,缤纷无限。 这里树木成林,这里花闭锦簇,这里鸟鸣虫欢,这里山清水秀,这里有说不清的一番自然好景象。 朝雾随着晨光逐渐散去,那山清水秀的山谷之中隐隐现出一座木屋来。与这生机蓬勃,绿意盎然的山谷所相悖,这木屋竟带着淡淡的伤感气息,也许是隐在晨雾之中的原因,也许是晨光太惹眼,这木屋的周围,竟浮现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 屋前,一只白色大虎趴在一块青石上酣然入睡,那庞大的身躯占了大石的一半还多,雪白的毛发竟没有一根杂色,全身充满墉懒却高傲的气息。偶尔几只早起的蜂蝶被青石周围的花香吸引,却又被白虎周身的霸气所震慑,仔细看去,周围百步之内,竟果真没有一只活物。即使睡着,它也保留着百兽之王的王者气息。 木屋门口,一名绝色男子轻轻掩上房门,走出的一瞬间,竟然光彩万丈的晨光都逊色下来,只是未散尽的晨雾遮挡了他的面容。 他额前黑发遮住了低垂的眼眸,只见他微微摇头,径自朝着屋后的林子走去,只留一声若有似乎的叹息回荡在山谷之中。 而那白虎,突然醒了过来,站起庞大的身躯,摇着尾巴,迈着慵懒而高傲的步伐,跟着前面的人影一块离去。 屋内,一张简陋的木床上,沉夕静静的躺着,微弱的呼吸显示着她还活着,苍白的脸色让她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好,偶尔璧起的黛眉,更让她增添一种西子病态。 睡梦中的沉夕,正一个人走在一片浓雾之中,看不清前面,更看不见自己走来的后方,脚下没有路,她只是茫然的在走。周围只有她自己,孤单和恐惧让她忽然停滞不前,想大喊出声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没有。 这种无助,竟像极了那早己快被忘记的童年。 那时,她也是这繁复凡尘之中的一人,出生时,便被父母遗弃,年迈多病的乞丐捡了她,她四岁时,那乞丐病死,直到她看着乞丐周身溃烂满身尸虫,她才一个人静静离开,开始了她流浪和乞讨的生涯。 师傅遇见了她,第一眼,她就被师傅那双看透一切却又一切与己无关的眼睛所吸引,她不知道师傅为何收养了她,也不知师傅为何让她成了灵山的一份子,她只记得初到灵山时,满心的恐惧让她只能瑟缩在自己房间的角落,那时,似乎是师兄掀开蒙在她身上的棉被,一点一点将她拉了出来。也是师兄,让她逐渐忘记恐惧,一点一滴的适应了灵山上的修行,爱上了那个仙境。 呵呵,真是快被忘记了。 “夕儿,…” 一道若有似无的声音穿透层层浓雾,沉夕瞬间一怔,无助的小脸上露出一丝惊喜,突然望着那声音来源处跑了开去,可是,无论她跑多久,眼前仍旧没有想要看到的人影。 “夕儿…” 又一声低低的呼唤,仿佛带着浓浓的眷恋和不舍,仿佛有无数的话语想要倾诉。 声音浅浅的,却又那么的真切。 “师兄,师兄是你吗?”沉夕对着浓雾大喊,那浓雾中却再没了声音,这一声若有似无的“夕儿”,就像多年前他掀开她身上的棉被一样,让她顿时有了依靠。 “师兄你出来,出来好不好?师兄你在哪里?" “夕儿…”终于,那低沉的呼唤再次传来,沉夕四处搜寻声音的来源,眼前依旧只是一片浓雾。 “师兄,师兄…” “夕儿,夕儿,我就在你面前啊,就在你面前” 声音依旧飘渺,带着散不尽的幽怨,又带着说不尽的爱怜,“夕儿,为何我明明在你面前,你都看不见”。 沉夕看着自己对面,可是,那里只有散不开的浓雾,没有半个人影。 “师兄你快出来,你到底在哪里?" “我在你面前,只是,只是你看不见而已”,声音低缓的传过来,幽怨也更加浓烈。 “这是你的心,遍地浓雾,你拒绝我窥探,也拒绝看见我,所以,即使我站在你面前,你一样看不见我,夕儿,夕儿,你对我,何其残忍呵,只是,我不怪你,我从来不怪你,你没有错,你只是不爱我而己”。 “师兄你在说什么?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你出来好不好,我没有看不见你”,我只是不想爱你。 沉夕疯狂的朝着浓雾大喊,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似,她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一般,而这个认知,让她的心突然缺了一角,不再完整。 “夕儿,对不起,师兄食言了,我说过只要你转身,我就在你身后,可是…以后你要学着坚强,可好?凤凰灵主关系天下苍生,不要再任性,可好?”那无边际的声音再次幽幽传来,沉夕慌乱的蹲下身子捂住耳朵。 心底的不安越来越甚,师兄的话,她潜意识的想要抗拒,可那眷恋的声音,仍旧一字不露的印上自己心里。 “夕儿,你爱师傅,你爱东凌破,你爱文俊闲,以后师兄再也不会阻止你,只要,只要你幸福就好,只是,师傅无心,你只会受伤,夕儿,能不能,能不能…”爱我? “不要再说了,不要说了,师兄,我求你不要说了”。 “唉”,一声长叹幽幽远远,缠缠绵绵。 “夕儿,若是我不在了,你,会记得我吗?" 沉夕倏的抬起头,“师兄你要去哪,不要丢下我”。 “夕儿,师兄很自私,想让你永远记住我,想要占据你整个的心,可是,我知道,这样的夕儿不会快乐的,所以夕儿,若是师兄不在了,忘了师兄,可好?" “不,不要,师兄”,沉夕慌乱的欺身,双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仍旧眼前只有一片浓雾。 “夕儿,师兄为你弹奏一曲如何,这是为你做的曲子” “不要,我不要听,师兄你出来,我只想让你出来,师兄…” 沉夕不知所措的挥舞着双手,又时而捂住双耳,心底的恐惧越来越大,慌乱的她似乎感觉师兄像是在交代着什么,这悠扬响起的琴音,也带了浓浓的离别意味,她幼稚的以为,只要拒绝听师兄为她做的曲子,心底的恐惧就会消失,师兄就会出现在她面前,所以,她拒绝听。 可是,即便她再如何的不愿听,那婉转的琴声仍旧一丝丝流入她的耳中,没多久,这浓雾之中,便充满了这满是伤感,又满是不舍的琴声。 “师兄,我不听…” 沉夕无力的倒在地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前方,可是,前方仍旧一片浓雾而己。 夜半琴弦声思念两三声,已随浪而来一层一层 你言难开口用鱼鳞做证,说天定弄人你爱我不能 我知道那片禁海会很危险 可我放不下对你的思念 浪如山雨如针都随风起 海的尽头住着你 天问用双手换双翼可否愿意 我放下双手去陪你 千年后会有人从传说里 借月光将思念看清 可雨停了雷鸣后我折了翼 别看我沉入海底 你愿我忘记你你是个传说 当听你哭声我誓死不能 我悔笔思念借三分醉意笑问苍天我唱到那里 我鼓起勇气借杯中美酒唱那日为何不留你 浪如山雨如针都随风起 海的尽头住着你 天问用双手换双翼可否愿意 我放下双手去陪你 千年后会有人从传说里 借月光是谁在哭泣 雨停了雷鸣后原来是你 我化成传说守护你 歌声如清风一般飘过耳畔,吃起缕缕发丝与它缠缠绵绵,歌声呜咽,带着诉不尽的相思,(歌词写得不好呀,一点都不押韵) 诉不尽的情意,可是,再如何的不舍,再如何的谴绪,那歌声中明显的离别气息任谁都听的明显。 一滴泪,滴落 溅起些微的小浪花,归入尘土之中。 听着那歌声,沉夕竟忘了反应,怔怔的,她只能听,却忘了泪水不知何时已落下。 一滴,接着一滴。 那琴声,那歌声,让她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往日的一幕幕,和师兄的一幕幕。 她恐惧新的世界,他牵着她的手,带她走遍灵山的每一个角落,告诉她,“这里很美,你一定会喜欢这里,而且在这里长大的话,会长的美美的哦”。 她害怕生人,即使是一脸笑颜的朱雀师叔,他抚摸着她的头,给她满满的鼓励,“这是青龙师伯,这是白虎师伯,这是朱雀师叔,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他们会对夕儿很好很好”。 她任性,不愿学习法术,他带着她爱吃的芙蓉膏过来安慰她,“夕儿累了就吃点芙蓉膏,可是不学习法术是不行的,若师兄不在了,夕儿以后如何保护自己?" 她调皮,躲在麒麟肚子底下下了灵山,他档在她身前,接受师傅的责骂,“我早就知道夕儿躲在那,师傅要罚就罚徒儿吧”。 她看着他满身伤痕自责的哭泣,他为她擦干净眼泪,仍旧笑着说:“再哭,夕儿就不漂亮了,师父是在考验我的忍耐力呢,和夕儿没有关系”。 她顽劣时拉着师兄偷看师傅洗澡(有没有这样的徒弟啊),师傅一掌击出,他挺身挡在她的身前,唇角流出鲜血,他仍旧若无其事,“看来师兄的功力又高了,果然让师傅打学得比较快”。 她爱上了师傅,却得不到回应时,半夜找他哭诉,他给她一个温暖的肩膀却不说话。她被罚跪在玄武殿前,他冒着大雨为她撑起一把伞,自己的身子却全部淋湿。他,为她撑起的,又何止是一把伞而已。 沉夕蟠然醒悟,原来,原来,她已欠下师兄如此之多,原来,果真是她看不见他。 琴声戛然而止,周围安静的可怕。 那一句 或许, “我化成传说守护你”,让她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或许,她是真的要失去师兄了’ “师兄”,沉夕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那浓雾竟变得稀疏起来,仿佛有风,将它一点一点的吹散。 沉夕的面前,依稀的现出一个人影的轮廓,随着白雾的散去,那轮廓也越来越清晰。 原来,他真的就在自己的面前,几步的距离,可是,她却一直都看不见. 白雾散尽,琅玄一身黑衣坐在地上,一把古琴横立腿上,黑衣萧条,古琴落寞,整个人说不尽的沧桑,只是,他此时脸上却带着笑,很满足很开心的笑。 “师兄” 看清人影,沉夕急急大叫。 “夕儿”,冰冷的簿唇缓缓开口,唇角的笑很苍白无力,“你终于看见我了,可是…” 凤眸低垂,带着不甘心和眷恋,“可是,我却要走了,夕儿,夕儿…” “你要去哪,不要走师兄,不要,不要,啊…” 别拍偶,偶有锅盖,闪先 后续章节内容请访问~.fmx.cn凤鸣轩,更多更好的小说尽在凤鸣轩,请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凤凰情劫 – 第四十八章 深情至殇 “丫头,丫头,你终于醒了” 沉夕大叫着睁方眼,一张绝色容颜便出现在面前,一双凤眸淡然无波,眉目如画,面若银盘,一身干净的白衣,一支月兰独秀其身,而他,也像极了那花中君子,淡雅的兰。 “白虎师伯?" 沉夕倏的坐起身,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白虎淡礴一笑,“你小心一些,身子还没好完全”。 “师伯,你怎么会在这里?”沉夕环顾四周,才确认自己不是回到了灵山,而是在一个简陋的小木屋之中。 “悬壶不见了,我下山追寻悬壶踪迹” 沉夕脸色突然大变,“悬壶,可是封印在南海之畔的魔尊悬壶?" 白虎点点头,“是,就是封印魔界之主的悬壶,几日前我才发现悬壶封印被破,急忙前去查探,悬壶果然失去踪迹,这才下山寻找,虽说魔界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可他毕竟是魔界之主,若是流落凡间,总会掀起些波浪的”。 沉夕低下头暗暗思索,以前遇上的诡异杀手之事,似乎有了答案,“我想我知道悬壶在哪里了,只是,悬壶封印虽解,可没有我的血,魔界不会从悬壶中出来的,白虎师伯放心吧”。 白虎点头,“恩,我也猜到了些许”。 忽然想起什么,沉夕猛地看向白虎,“师伯,我怎么会在这里的,师兄呢,你有没有看到 师兄?" 白虎看着沉夕,眼神有些闪烁,微微张开的唇许久都吐不出话语。 “是不是师兄出事了,师伯是不是?”一着急,沉夕拽着白虎的胳膊使劲摇晃,那个悲伤的梦,和师兄的叮咛让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白虎抚上沉夕的肩头,示意她冷静一些,只是,焦急的沉夕哪里冷静的下来,“师兄在哪,师兄呢,师伯,师兄呢?" “你师兄不在这里”,白虎幽幽的叹出一口气,才终于开口,看着沉夕急乱的样子,终是忍不住的说了出来,“你师兄他,他死了”。 “轰” 一道轰鸣如山塌的震撼射进沉夕脑中,她愣愣的呆坐着,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努力的消化着白虎的话,也努力的证明自己没有听错。 许久,那突然苍白的唇才喃喃吐出一句,“你说什么?" 白虎摇摇头,淡然的眸中染上怜惜和心疼。 “丫头,想哭就哭出来吧,别难为自己”。 虽然琅玄和沉夕不是自己的徒弟,可自小,他是看着他们长大的,看着他们学武,看着他们被玄武责罚,看着他们因为孤独相互安慰,看着他们因坎坷相互扶持,看着两人纠结的感情,无奈的爱意。 他不似玄武冷情,也不似青龙执拗,虽然没有朱雀同他们来往的多,可是,他们从稚子长成如此俊逸倾城的人儿,他心里都会安慰无比,虽然表现不多,可是他似乎已把他们看成了自己的孩子。 如此亲切的两个人,非要经历千辛万苦,非要被一个情字伤得体无完肤,这如何让他不心疼。 沉夕木然的转过头,当看到白虎那关切的眼神时,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脸上的泪水不知何时早已决堤,“师伯,师伯你骗人的对不对,你在这里,他怎么可能有事,师伯,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师兄,师兄你在哪里,不要逗夕儿了,你出来好不好”。 沉夕疯了一般冲下床,光着脚丫在屋内乱跑,却终究没有一个目标,她那慌乱无助的样子,让白虎看了都不忍心。 “丫头”,白虎用力按住疯狂的沉夕,眸中一片沉痛,“你师兄真的死了,我没有骗你” 沉夕又倏的愣住,呆呆的看着白虎。 白虎哀叹一声,真是两个苦命的孩子,“别说是我,就是你青龙师伯在,恐怕也救不回他,唉,都是一个情字伤人啊”,他说的是实话,即使是法力高深,医术绝世的青龙,恐怕也救不回魂魄离体的琅玄。 沉夕没来由的安静,静静的听着,只是双眼空洞的可怕。 “师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短短一句话几个字,她却问的异常艰难。 白虎将沉夕扶正安顿好,才又幽幽说道:“你师兄是不是告诉你,他下灵山,是带着你师傅的任务的”,带着任务下山,身上灵力不会封住,他仍旧是一个灵主,“其实,那日你轮回转世之后,琅玄进入玄武殿呆了很久,出来之后便下了山,后来我才从朱雀口中得知,琅玄恳求你师傅让他下山陪你,你师傅不同意,琅玄便要求同你一起经历情劫,所以,他下山时,你师傅是同样在他身上重了七道封印的”。 沉夕大惊,没想到师伯一开口,就说出了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 七重封印,没有灵力,那这说明什么,师兄也只是一个凡人而己,师兄为什么要骗她,她又要师兄做了些什么啊? “你的情劫我虽不知是谁,可是,琅玄的情劫却是你,你每解开一道封印,他便解开一道封印,只是,琅玄本身比你灵力雄厚,玄武用封印你的力量封印琅玄,他自然留了些许的灵力和内力,只是,也只有一点点而已,所以,他未解封印便能用乐律驾驭人心,也所以他能掩住自己的容貌”。 “怎么会,怎么会,师兄…” “我想,他不想让你知道,是怕你不再依赖他吧,你也知道,自小,只要是你的要求,他 就是死都会为你办到,若是让你知道他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没有了可以仰仗的灵力,他还有什么理由陪你留在凡间”。 “师兄,不,不会的…” 沉夕无论如何的无法相信,却又不得不信,那双空洞的眼睛变得更加没了神采。 “唉,丫头,你该是知道的,为你续接筋脉那次,若是没有灵力,便只能用本命的元气,你师兄,便是动了本命元气为你续接筋脉,上次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他早就已经魂飞魄散了”。 是了,她昏迷前看到了血丝不是幻觉,她手臂上留下的血迹原来就是师兄的,为何,那时没有多想一下,为何那时候没有为师兄考虑一下呢。 原来,她才是最无情的那个。 白虎自然注意到了沉夕的不同寻常,那双好看的凤眸中一丝精光一闪而逝,“我要他好好养身子,毕竟元气大伤,又没了灵力护体,不死已经很万幸了,若是没有个十年八年,怎么可能恢复如初,可是他担心你,所以他说什么也要在暗中保护你,这次出现,他已是很勉强,落崖时他用自己残破的身体为你挡去了所有的撞击,甚至在落地时他都垫在你的下面,所以你没 事,只是昏迷了五天而已,可是他却…” 沉夕早己听不到白虎在说什么,耳边只是不停的回响着那一句“落崖时他用自己残破的身体为你挡去了所有的撞击,甚至在落地时他都垫在你的下面”,盈盈绕绕,让她心痛不己。 心中空空的,也很痛,她似乎都能听到那里面流血的声音,可是,她有什么资格痛,她的痛同师兄比起来又算什么,她为何如此的自私,为何从来没有好好看过师兄一眼。 那梦境中,师兄说他从来都站在她的面前,可是是她一直都看不见他,是啊,原来是真的,师兄做了那么多,她竟然一直理所当然的接受,师兄为她受苦,为她历经情劫,她却只看得到自己的伤害。 她是何其的残忍呵,当着师兄的面,重新执琴,弹奏的人,却不是为了他,她怎么忘了,她的琴,是他做的啊,那时,师兄的心在哭吧,是不是同她现在一样痛,不,或许比她还痛百倍。 她爱上自己的师傅,自己的苦闷自己的心烦,他都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为什么那时她看不见他眼底闪过的哀伤,在他面前她诉说着对另一个男人的爱意,她竟然,竟然自私如此。 那时,她果真没有看到他,或许,是不想看到他而已。 师兄,师兄,对不起。是夕儿错了,夕儿一直努力的想要寻找真爱,一直想要找到那个能爱我的人,可是直到此时我才知道,那个人一直就在我身边。 师兄呵,晚了,对不对(作者写的太伤了,哎……——伤心的C) 你说过只要我回头,你就在我身后,可是如今我回头了,你却不在了,师兄,夕儿真的看到你了,可是,你不要夕儿了。 沉夕呆呆的睁着眼,眼里没有一滴泪水,却也没有一丝光彩和表情,谁说伤心就会流泪,谁说难过就要痛哭。 哀莫大于心死 “夕儿,这也不怪你,琅玄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这样的结局想必也是他最乐意看到了,丫头,别这样”。 白虎看着呆滞的沉夕,心中闪过一丝不忍。 玄武啊,你自己无情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折磨这两个孩子。 “其实,琅玄并不是没救”,忍了好久的话,还是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沉夕倏的醒悟,紧张的抓着白虎,生怕方才的话是自己听错了。 白虎为难的想了想,终于决定全部告诉她,“其实,琅玄并不是没有救”。 “师兄不是已经魂飞魄散了吗?师伯,我己经受不住了,求您不要再让我抱着希望更难过 “丫头,琅玄确实是魂魄离体了,可是并没有魂飞魄散,当时你们二人坠落悬崖,幸好我 及时赶到,用聚灵珠将他的魂魄拉住,才没有让魂魄飞散,只不过,虽然没有魂飞魄散,但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的三魂七魄如今只有一魂一魄留在体内,所以身子宛如睡着的人一般,剩下的魂魄,我也已聚集了一魂五魄,只是,仍有一魂一魄不见踪影”。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师伯,我该怎么救师兄,怎么救啊” 丫头你别慌,听我说,只要你解了第七道封印,灵力自然会恢复,你师兄身上有和你一样的封印,而你又是他的情劫,只要你的封印解了,他的封印自然会解开,到时,有了灵力护体,你师兄的所有魂魄都会自动归位,只是,聚灵珠内的魂魄,只能存活三个月,若三个月内封印无法解开,就真的是再无办法了,况且,那流离在外不知所踪的一魂一魄,更是无法预知 丫头,虽说法子是有,可还是得听天命啊”。 沉夕倏的起身,脸上得急切让白虎一惊。 “不管如何,只要有办法,我就一定会救回师兄,师伯,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才能破了第七道封印?”六道封印之中,有五道是在东弧破身上,每一次伤害,都会解开一道,虽然问了出口,可心里多少都有了些打算,若是东弧破能尽快让她解开第七道封印,回去被他虐待又如何。 白虎似乎也猜到了沉夕得想法,微微得摇摇头,“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解开第七道封印,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的情劫是东凌破和东弧破兄弟二人,而非东弧破,剩下得,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们兄弟二人? 什么意思?是不是说,不用回到王府,去皇宫也一样能解开封印,还是说第七道封印指不定在他们兄弟谁的身上。 沉夕想问,可白虎已不愿回答了。 情劫,历尽情之苦,品尽情之痛,若是都告诉了她,她如何历劫。 沉夕也不再追问,转眸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师伯,师兄得身子在哪?我想看看他”。 后续章节内容请访问~?角一鹏轩,更多更好狮邺吞成轩,请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凤凰情劫 – 第四十九章 等着我 东明国主妻儿姗劫,东明国主盛怒之下派军屯兵东明、南晴两国边境,战争一触即发,两国百姓人心惶惶,纷纷猜测,战争初始,是“孽星”煞气所起,而这战争,也只是天下大乱得开始罢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天下之人纷纷猜测的“孽星”王府侧妃莫名失踪,东明战神思妻成狂,日日买醉卧榻不起,据说东明国唯一的王爷终日闭门不出,将自己锁在侧妃曾住过得房中抓着一截衣袖不停的喊着“夕儿”,无奈之下,东明国只能派他的副将东清远率军讨伐南晴国,向他们要人。 东明战神是东明百姓胜利的希望,可东明国主却是东明百姓的信仰,据传,国主妻儿被劫之日过后,东明国主连续三日未上朝,重病昏迷于寝殿之中,只是梦中吃语却是“夕儿”二字,所有殡妃都不得其见。 更让东明国京城恐慌的是,就连他们视为神人般的国师,竟也称病闭门不出,直到几日前才走出房门径自进了皇上寝殿,国师三日内滴水未尽,房内连夜间都不曾掌灯,偶尔经过的丫鬟仆人隐约听到屋内传来呜咽和“夕儿” 还是那间简单却雅致的屋子,梳妆镜前几支发簪安静的躺着,干净的床铺整整齐齐,一张凤飞屏风横了半个角落,一身白衣还搭在屏风上每来得及收拾,桌上放着一套茶具,只是,染上了些微的尘土。 东弧破无神的躺在那张床上,贪婪的呼吸这沉夕曾呼吸过的空气,手中紧紧握着一截撕破的白色衣袖,刚毅的俊颜满是胡晃,早没了往日冷漠酷寒的风姿。 “夕儿,夕儿,对不起…” 他双目无神的望着头顶的帐幔,鼻尖萦绕着这屋内沉夕还未散尽的味道,脸上是浓浓的悔恨。 “对不起,夕儿” 七日前,他眼见着夕儿掉落无尽崖,他和皇兄还有翌傻傻的坐在崖前,直到第二日日落,无尽崖没有入口没有出口,崖中间弥漫着瘴气,没有人能下去,没有人能去寻找夕儿,那时,他真的很想和皇兄一样跳下去,只是,皇兄被翌打昏,而他,却想起了夕儿宁愿撕开衣袖掉下去也不愿让他救的那一瞬间,他竟然连跟着她死的勇气都没有,不是他怕死,只是她讨厌他跟着她死,他知道。到底是怎样的恨,连死都不愿让他追随,他终于明白了,可是明白的那一刻,他恨不得能让自己凌迟。 第二日傍晚,一直在外办事的东清远急匆匆赶来,仰天山顶上凄然而立的三个人,才让他明白自己来晚了。 一队御林军侍卫守在山顶四周,东弧破坐在崖边,一直静静的望着瘴气弥漫的崖底,锦绣华袍被崖底的冷风吹的飒飒作响,他只有满目的绝望。胡翌一身白衣站立的挺直,仍旧淡漠的气质却变得沧桑和凄凉,他身边躺着被他点了穴道的东凌破,只是昏睡的东凌破双眉也紧紧闭着,极为不安稳。 东清远飞身上山顶,看到的就是如此一幅充满绝望的景象。 “王爷”,东清远跪身东弧破身前,双眸看向那深不见底的悬崖,眸中闪过一丝惋惜,那么一个倔强轻灵的人儿,就真的这么走了吗? 东弧破双眼依旧无神,手中的白色断袖微微飘扬。 “王爷可是没有收到属下的飞鸽传书?”若是收到了,为何还会走到这一步。 “什么传书?”东弧破呐呐的问道,双眼似乎有了一丝焦距。 果然没有收到,东清远心中暗暗思索,若是这样,那件是是否还要告诉王爷,若是告诉,王爷恐怕会接受不了,若是不告诉,这件事恐怕没这么简单。 “到底什么事?”东弧破冷冷的再问,东清远被自己派了出去,若没有重大的事的话他不会擅自回来。 “是,是侧王妃的事”,东清远仍旧犹豫不决。 “夕儿?夕儿怎么了?”东弧破突然有了些精神,连站在一旁的胡翌听到都不由自主的望向东清远。 东清远一咬牙,说就说吧。 “属下在外查探之时突然听闻侧王妃有了身孕,属下立刻修书用飞鸽送给王爷,不过看来王爷没有收到”,一得知侧王妃有身孕,他立刻想到了王府花园的那一晚,王爷至今没有孩子,只有王妃待产,他心底也希望王爷能子嗣多一些,而且他私心的想要帮沉夕,所以他立刻决定将那晚的事告诉王爷,只是,没想到他给王爷的飞鸽传书竟然一去不回,他便觉得出事了,所以没有王爷的命令便赶了回来。 只是,王府的飞鸽一向谨慎,竟然没有收到,看来事情果然不简单。 “传书上写的什么?”东弧破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仿佛东清远接下来的话会让他心碎一般,也果然,东清远接下来的话让他恨不得杀了自己。 东清远偷偷抬头看看东弧破的脸色,才接着说下去,“侧王妃她,她的孩子,是王爷的” “你说什么?”东弧破“腾”的站起身,高大的身子竟一时有些站不稳。 “王爷恕罪,两个月前,也就是醒妃嫁给皇上一年之后那日,王爷晚上在花园喝醉,正巧 当时身为丫鬟的侧王妃经过,王爷一时,一时将侧王妃当成醒妃娘娘,在花园中就…后来,属下想将此事告诉王爷,可侧王妃以性命要挟属下,属下无奈只得保守秘密,属下一直随侍王爷,自然知道王爷以为从未宠幸过侧王妃,若是侧王妃怀孕,王爷定然认为她不贞,所以属下才立刻修书,只是…请王爷降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夕儿,你又骗了我,不,是我不相信你,哈哈哈,哈哈哈…” “若是我我说,他是你的孩子呢?" “你还想骗我,我就如此好骗?" 她已经告诉他了,孩子是他的啊,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他竟然亲手杀了他和她的孩子 东弧破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手上沽满了鲜血,口中悲戚的狂笑不绝于耳。 “夕儿,我的惩罚来了,你说的对,我后悔了,很后悔,后悔的想死,哈哈哈哈哈…” 他对着悬崖大吼,悬崖下不时的回荡着。 “…后悔了…” 无尽崖底,那简陋的木屋后,有一处浓密的树林,这树林内充满了瘴气迷雾,更有数不尽的毒蛇虫蚁,只是有谁知道,这树林深处,还有一棵参天的大树,那大树要十多人环抱,条条藤蔓已落地扎根,再生出新的生命,这颗大树恐怕早已生存了几百年,或许已成了这树林的生命之主。 而此时,那大树中空的树洞内,几颗夜明珠将空洞照的宛如白日,一座晶体通明的水晶棺,静静的坐落在那树洞的中央。水晶棺内,一张角色容颜紧闭着双眸,散开的黑色长发散落在身子底下,一身黑衣带了些微的冰冷之气。那容颜依旧保存的好好的,虽没有红晕,可看起来仍像只是睡着了的人。 沉夕自从走近树洞内看到那躺在水晶棺中的人之后,双脚便再也挪不动了。 她怔怔的看着那个安静的仿佛沉睡了千年的雪莲般的人儿,眼泪不知何时已滴滴落下。 不会的,不会的,这怎么可能是那个傲视天下苍生,总是一身寒漠,总是带着冷冷的眼神,却总是温柔的叫着“夕儿”的师兄,这怎么可能是师兄。 "丫头,过去吧”,白虎在沉夕身后淡淡的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他们都需要单独的空间。 沉夕踉跄的迈开步子,短短的几步距离,却仿佛走了几百年,而那双泪眼,也始终注视着水晶棺中那张沉睡的容颜。 水晶棺前,沉夕缓缓蹲下身子,柔柔的双手想要触摸那张熟悉的容颜时,一片冰冷惊醒了她,如今,她竟然无法触摸他,无法在感受他温暖的体温和熟悉的冽香。 “师兄…” 一开口,泪水已经止不住,有很多话要说,可是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想要告诉他她的心意,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沉夕只能坐在地上,痴痴的看着那张绝色的容颜,止不住泪水,也不舍的眨眼。许久,那哭得千涩的唇瓣才缓缓张开,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师兄,师兄,对不起…” “师兄,夕儿是不是很傻很笨,一直以来,我都被对师傅的情所困扰,为了爱他,我不惜放弃尊严,不惜下凡历劫,爱上文俊闲,再爱上东凌破,师兄,为何我都没有好好看看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你,夕儿真是该死,等你不再理会夕儿了,我才突然发现,师兄,我并非对你没有感觉,我只是,不敢去面对而已”。 “师傅,是我心中最深刻最重要的人,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可是这样的认知,却让我错过了真正对我好的人,师兄,对不起,夕儿错了。夕儿不会再爱师傅,不会爱文俊闲,也不会爱东凌破,师兄,只要你醒过来,夕儿答应跟你永远在一起,夕儿再也不奢望那些不可能得到的,夕儿安心的陪在师兄身边,好不好师兄?"“师兄,我梦到你了,可是我很害怕,我害怕那会变成事实,梦中你为夕儿做了一首曲子,很好听,可是夕儿不喜欢,那首曲子好像师兄在同夕儿告别一样,师兄,夕儿不要你变成传说,也不要师兄沉入海底,更不要等着千年后的守护,师兄不也是放不下夕儿吗?师兄,夕儿只要师兄能醒过来陪着夕儿,夕儿以后只为师兄哭,只为师兄笑,红妆为君画,嘻颜为君开,可好?" 沉夕一句一句的不停在琅玄耳边呢喃,仿佛情人之间的悄悄话,那双紧闭的眸子仍旧静静的,沉夕却没有停,每一句,都是她看清的心意,每一字,都是她晚来的承诺。 又是许久,当所有的承诺都许尽,沉夕缓缓的站起身,挂着晶莹的眉眸带着浓浓眷恋看着水晶棺内那张熟睡的容颜。 “师兄,夕儿说的都是真心话,只是如今夕儿不能时时陪在你身边,再等我些时日,等夕儿身上的封印解了,等师兄恢复如初,夕儿就跟着师兄回灵山,请师傅恩准我们成亲,好不好? 从此,夕儿的琴只为师兄而奏,好不好?" 被泪水清洗过的脸庞上勉强扯出一抹笑,笑的很无力,却很幸福很满足,“师兄,等着夕儿哦”。 后续章节内容请访问~.flllx.cn凤鸣轩,更多更好的小说尽在凤鸣轩,请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凤凰情劫 – 第五十章 红艳之战 一骥飞马驰骋途官道上,飞驰而过,扬起厚厚的尘土,黑色骏马上,一名白衣男子弯腰驾马,不停的加快驰骋的速度,瘦弱的背影显得一片焦急。 没错,马上的白衣男子正是换了男装的沉夕。 出了无尽崖,她本该是回到京城的,可是从白虎师伯口中得知,为了要回出云,东明国已 经派军驻扎东明南婚两国边境,南晴国六皇子亲自带人迎战,几天下来,大大小小的战争已经发生了好几次。 出云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没有了小丫,她不能再失去出云,两国相争引发战争,出云若不是成为祸国红颜,便会成为战争的牺牲品,无论哪个结果都不是她想看到的,她必须救出出云 带她走。 所以,当机立断的,沉夕连日赶往两国的交界处。 既然南天佑亲自出战,想必想利用出云达到某种目的,他自然也会带着出云,所以,只要想办法打败他,让他不得不拿出出云这颗棋子,她才能想办法带走出云。 而沉夕,也早已打听清楚,这次东明国带军的是东清远,既然不是东弧破,就为她的计划多了几分方便。 东明国军队驻扎营外,沉夕一个利落的下马,即使脸上满是疲惫,也掩盖不了那一身的干练和洒脱。 守望的士兵早已发现了她,手持着凛凛长矛走了过来,隔着寨门不屑的打量她,“兵营重地,闲杂人等远离,否则别管我们不客气”。 沉夕望着那士兵,冷冷吐出一句,“我要见你们主帅”。 “你要见我们主帅?哈哈哈,这小子说要见我们主帅”,几个士兵像听到笑话一般狂妄的大笑,“我们主帅是你说见就见的吗?" “不要让我说第三遍,我要见东清远”,冷冽的声音重复一遍,沉夕周身溢出几许傲气,满身的凛冽气息和仿若俯视苍生的傲然之气,让对面的几个士兵’愣了一下,脚下更是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 “大……大胆,竞然直呼我们主帅名号,我看你就是南晴国派来的奸细,来人呐,把这奸细抓起来”,领头的士兵一个狗急跳墙,身后几个士兵冲出寨门便朝沉夕袭来。 沉夕不躲不避,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单手一挥,一道强劲的内力如一阵强风挥出,那几个士兵还没近身便被击退了好几步。 几个士兵怔怔的看看,眼中终于慢慢扶上惊恐。 “什么事如此吵闹?" 正当几个士兵想要重新发难时,身后一道威严的男声传了过来,几个士兵慌忙放下长矛,恭敬的立在两侧,沉夕淡淡的看着来人,眸中看不出表情。 来人一身盔甲,算不上绝色(?将军什么的要绝色的容貌干嘛!!)容貌,刚毅的脸庞却另有一种历尽沧桑的味道。 “吴将军”,士兵恭敬的喊了一声。 吴乐清踱到寨门前,打量了一会儿沉夕,一双犀利的眸子又看回那几个士兵,“怎么回事?如今大敌当前你们不好好守望,聚在寨前成何体统?" 几个士兵慌忙跪下,带头的士兵看看沉夕,“吴将军,属下怀疑这个人是南晴国的奸细,正要将他拿下”。 “奸细?”吴乐清重新打量沉夕。 沉夕冷冷一笑,“我只说了一句要见东清远便成了奸细,你这东明军营的军律可真是严谨 “公子要见我们主帅?”犀利的眸子微眯,似乎想要看透沉夕,更像在考虑她的话是否真切。 “我已经说过三遍,我要见东清远”。 “敢问公子见我门主帅何事,如今两国交战,在下不得不防”。 沉夕冷笑,看着吴乐清的双眼带着轻蔑,“哼,将军未免太过谨慎,我一个人而已,即使是南晴国的奸细,入了你东明国军营,我如何能跟你几万大军斗,况且,有哪个奸细是光明正大的要求拜会的,若说将军谨慎,我看,将军更是胆怯”。 “你,……”沉夕的出言不逊让吴乐清变了脸色。 “我没时间和你废话,告诉东清远有故人来访,若是不见,可别后悔”,沉夕恨恨的扔下一句,随即背过身子不再答理他们。 吴乐清看着面前清冷孤傲的身姿,思索片刻便对身后的侍从吩咐,“去请将军过来,就说有故人来访”。 他一向很谨慎,就算面前的人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可主帅毕竟是整个军营的核心,冒然的将人引进军营,若是主帅出了问题他无法承担责任,不如让主帅亲自过来,若真是故人,主帅亲自迎接自然理所当然,若不是,主帅身在军营,他们也能保护主帅.沉夕仍旧背着身子,清亮的眸子望向南方远处,此处一片平原,远处那里,也只是望不尽的平原罢了,可是就在那远处,她唯一的亲人正被囚禁,出云姐姐,她有没有受伤,她的孩子,还好吗? 己是初秋,高空处一片湛蓝,偶尔几多轻绵的浮云飘过,为这片湛蓝添一丝别趣,一群群的候鸟从北方飞过,朝着南方更为暖和的地方飞去,不时变幻的阵型,不时啼叫的欢快,让大地上渐黄的苍凉减了几分。 京城繁花熙攘,而这里虽然荒凉艰苦,却更有一番溶于天地之间的风味。沉夕深深的呼吸几口难得的清新空气,脸上的疲惫已淡了些许,感受着清风拂面的空档,身后已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东清远老远就看到了那个娇小却挺拔的背影,初始,那个一身男装的冷然背影,他没有一点印象,正感觉陌生之际,脑海中竟突然闪过一个人影,他不禁睁大眼再次确认,竟然越来越像,那满身的冷傲,那倔强的背影,即使是男装,也同那个人一模一样。 不自觉的,脚下的步伐快了起来,双眼中也充满了激动地走到背后,东清远怔怔的看着白色背影,正要将千涩喉中的话语吐出,那个背影已经慢慢的转过了身。 那一刹那,天地失色,风光尽掩。(有美的这么惊心动魄的吗,至于吗?---无语的C) 她一身洁白衣衫随着细风荡起衣摆,一只宽大水袖垂在身前,如海藻一般的黑发用一支朴素的木簪挽住,看似简洁柔弱的一个人,转身一刹那,却似乎揽尽了天下间所有的风华,满身清冽而高傲,整个人映在日下,更添一种圣洁。她缓缓转身,唇角带着一抹笑,明明是男子的装扮,那笑却妩媚至极,就连那浅浅的眼神,都仿若勾人心魄,真正的媚眼如丝。 “你,你是…” 转过身,东清远倒是不确定了起来,她有着侧王妃七分的容貌,一样的倔强孤冷眼神,可是,眼前这个人,一擎一笑,举手投足,都带着无尽的风华,都带着诉不清的魅惑。记忆中,侧王妃只是一个像极了醒妃的女子,最多算是相貌清秀,而不是如此的,风华绝代。 东清远哪里知道,破了六道封印的沉夕,容貌只是更似原本的凤凰灵主而已。 沉夕抿唇,熟悉的声音溢出。 “好久不见” “侧王妃,真的是侧王妃”,听着熟悉的声音,东清远一时激动竟似喃喃自语起来。主帅帐篷内,东清远坐在主位,面前是堆的高高的军事战略文件和一件件的急报,沉夕坐 在下座的右侧,而她的对面,竟是一直小心谨慎的吴乐清。 东清远看着沉夕,似乎仍旧不相信她还活着一样,而沉夕却自在的喝着东清远为她斟的茶水,一幅怡然自得的样子,对面的昊乐清其实是一直不肯走,他看看主帅激动的神情,再看看自在的沉夕,有些迷惑。 “所以,你是女人?" 吴乐清终于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沉夕放下茶杯,看着吴乐清,就像看着个白痴,“需要我换回女装让你确认吗?"“咳咳”,吴乐清不自在的干咳几声,“方才冒犯了侧王妃,还请侧王妃不要见怪”,在所有将士心中,东弧破,他们东明国的战神,就是他们心中无所不能的神,吴乐清自然也不例外,若是早些知道面前的女子是他们的神的女人,他就是长了一百个胆子也不可能去阻拦。 沉夕眉眸之中闪过一丝不悦,眼中甚至闪现痛苦的神色,才幽幽开口,“我已经不是东弧破的侧王妃,还请吴将军不要喊错了,你可以直接唤我沉夕”。 吴乐清还没来得及说话,东清远已经开口,“侧王妃,王爷以为你已经,已经…….终日呆在你住过的屋子不肯出来,手中抓着那半截衣袖不肯松手,而且王爷已经知道您的孩子是王爷的,王爷更加一跃不振,终日借酒消愁,口中更是不停的喊着您的名字,侧王妃,你就真的…” “住口”,当听到孩子时,沉夕倏的变了脸色,“知道又如何,后悔又如何,孩子已经没有了,他后悔就能让我的孩子活过来吗?他后悔了就能让无辜的小丫好好的吗?东清远,没有经历过失子失亲之痛,你就没有资格替他说话”。 那个无缘的孩子,那个善良单纯的小丫,就因为一句后悔,便让他们的死死的理所当然,便让他们的仇人有一个救赎的机会,做梦。 她不会报复东弧破,他不值得她报复,但是她一样不会原谅他,没有原谅也没有怨恨,只会让东弧破这样的人连个发泄的机会都没有,更加生不如死。 东清远垂下头,侧王妃说的也有道理,他确实没有为王爷求情的机会,可是,他可以告诉王爷,侧王妃还活着。 沉夕似是看透了他的想法,快一步的开口,“你若是想要告诉东弧破我还活着,我没有意见,但是我不会再回到王府,更不会做他的女人,让他不用再费劲心机了,况且现在不是告诉他这个的时候”。 吴乐清听的是一头雾水,似乎王爷和侧王妃发生了什么,而且侧王妃很恨王爷,可吴乐清对东弧破的盲目崇拜,让他因此又对沉夕有了些芥蒂和不满。 缓了一下情绪,沉夕定定的看着东清远,“我这次来找你,是想让你帮我救出出云”。东清远自然知道沉夕和出云的关系,“皇上派遣我的任务便是要回云美人,保证云美人的安全”。 沉夕淡淡的点头,不打算告诉她要带走出云,“南晴国如今什么情况?"虽是军事,东清远却没有避嫌的马上开口,“南天佑一直没有主动出击,只有几次不小的交锋是我军挑衅的”。 “主帅…”东清远毫不保留的说出口,一旁的吴乐清倒是有些避讳,毕竟是战场上的事,一个女人掺合什么。 沉夕淡淡的看一眼吴乐清,不理会,“南天佑什么意思?可有开出什么条件?" 一直未动,而且被动,这不像南天佑的作风,而且他若是要要挟东明国的话,应该早就有行动,他在等什么,还是在害怕什么。 东清远对吴乐清的话仿若未闻,“没有,他始终没有任何的动作,除了应战”。本该是敌不动我不动,可如今看来,若要引出南天佑,只有主动出击了。 “东清远,若说我能探出逼迫南天佑有所动作,你信不信我?" 东清远不解的看着沉夕,此时的沉夕一双眸子充满坚定和刚毅,甚至带着超越男子的飒爽英姿。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去做”,沉夕坚定的说道,而这句话,也让东清远下定了决心。 “需要怎么做?" “将军,不可”,吴乐清不明白,一向公正开明的主帅为何对这个女人唯命是从,就算她是王爷的女人,可她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怎么,吴将军是不信我有这个能力吗?”沉夕挑眉,抬眼看向对面的吴乐清。 吴乐清大方的点头,“当然,要八万大军听一个女人的指挥,在下不服”。 “吴将军是在介意我是女人,还是介意我没有能力?" “都有,女人就该足不出户相夫教子,战场上从来不是女人来的地方,至于你的能力,在下不认为你有什么能力”。 沉夕站起身朝着吴乐清缓缓走去,一身男装却带着说不出的风情,“谁说战场上不能有女人,只要有谋略有智慧,有勇气有魄力,是女人又何妨,我就让你看看,女人在战场上比男人更强,而且,运筹帷娓不一定要上战场,我足不出主帐,就能让南天佑吃亏你信不信?" 只有把南天佑逼急,他才会使出自己最后的筹码,也就是出云,这,便是沉夕的打算。 第一日 沉夕站在主帐的议事桌旁,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桌上的地形图和军事战略图。而同时,几里外的平原上,一队千人兵骑奔腾而现,对面,几乎同样数量的马骥迎上,两军开始交锋,厮杀声响彻整个平原。 “报…”一名将士跑入主帐中。 “先锋一队已同南晴国交锋,两军开战在几里外的平原处”。 沉夕头未抬,仍旧认真的看着桌上的地图,“第二先锋从侧面进攻” “是”,将士领命下去,没多久,另有千人兵骑出现在南晴国驻营的山林之内,南晴国很快便发现,派出千人左右的将士迎击。 “报…第二先锋已同南晴国开战” “第二先锋不得恋战,即刻转战山林内,派出第三先锋队” 同样的没多久,久候的第三先锋队同时进入山林。 “沉夕,你到底要做什么?”吴乐清对沉夕仍旧有些不满,只是不好发作,沉夕的战略太过迁回,连他都看不懂她到底要做什么。 沉夕微微抬头,“若你都猜不到我要做什么,南天佑就更不会猜到了”。 南晴国的战神?哼,我就让你尝尝败北的滋味。 “你…南天佑可不是浪得虚名,你不要小看了他才好” “吴将军大可放心,不出三日,我便能让南天佑知道什么叫失败”。 吴乐清看着沉夕自信的样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自家的主帅都一幅听之任之的样子了,他还能说什么。 东清远偷偷的瞄一眼沉夕,认真的沉夕很有魅力,只是,却更加同自己印象中的她不一样,他从不知道也从没想过,她竟然还懂得军事,还懂得布兵。 她身上,似乎有很多的秘密。 “报…第三先锋队已成功进入山林” 沉夕点头,“将第一第二先锋队撤回,今日就到此为止”。 “那第三先锋呢?”吴乐清还是忍不住的问出口。 正迈着步子离开主帐的沉夕缓缓回过头,带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今日累了,先去休息了”,说完,在东清远和吴乐清不解的眼神下离开。 后续章节内容请访问~.fnlx.cn凤鸣轩,更多更好的小说尽在凤鸣轩,请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凤凰情劫 – 第五十一章 止战之殇(这章换软件识别了哦——累累的C) 第二日,一样的地点,一样的人物,一样的场景 沉夕看着下面满脸轻蔑的几个将军,并未在意,因为东清远就坐在她旁边不远。 纤细的手指“哒哒的敲击在桌面的地图上,那里,正好是两军交界的大平原。 平原,一同是扎营开战的好地方,东清远很聪明,目己的军营自然也是驻扎在了平原的一 角,号称南晴国战神的南天佑自然也不傻,虽然他们军营驻扎地附近有不少的山林,可并没有 关系。 沉夕手指节奏渐快。。 只是,南天佑忘了一件事情,天气。 手指倏的停住,锐利的眸子看同下面的将军们,寒漠的声音己出口,“吴将军率两万兵士 前往南晴国军营叫阵,记住,将战争尽量往我们这边引,刘将军,你带领五十人化整为零进城 买些东西,千万不要让南晴国的探子发现,张将军,你带领五千人在傍晚时分接应刘江军“。 几位将军面面相觑,再看看沉夕身边的东清远,最终领命而去。 第三日,一样的地点,一样的人,只是场景变了。 沉夕躺在一张虎皮躺椅上,身边放着的是好不容易让人去城里买来的葡萄,这个季节,正 好是葡萄成熟的季节,山正好是收获的季节。 忙了两天,该是看看目己的成果了。 “报五万大军己到达指定地点。 躺椅上的沉夕扯出一抹满意的笑,“很好,开始叫阵,记得,把战场引向我们这边。 “报,敌军派遣九万大军迎敌 东清远倏的看向沉夕,怎么回事? 以往,东明这边派出多少军队,南晴便派出多少迎敌,不会多也不会少,所以他们一直都 猜不透南天佑躲避的目的,为何才三天而己,十万大军的南晴竟一下子派出了九万,也就是说 南晴的营地之中,只留下一万。 沉夕自然看到东清远的疑惑,“南天佑同你一样疑惑,所以他害怕了” 第一天两千几分两面进攻,第二天增加到五万,一个是想要试探,再一个,是想要迷惑南 天佑,完全没有理论和不同以往的战术,让一向谨慎和多疑的南天佑起了戒心,他一定会猜他 们有什么阴谋,所以今天他们派出五万军队时,他急切的派出九万军队想要弄清他们的目的, 只是,他似乎中计了。 “让第三先锋行动 没多久,急报再次传来,却将每个人部惊慌。 “报...敌军粮草已烧毁" 本是看不起沉夕的所有将军,部被这条急报震惊了,没有人不明白,粮草在战争中对一个 军队的重要性,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男子是怎么办到的。 沉夕满意的一笑,将手中的一颗葡萄送入口中。 “没什么,部是第三先锋的功劳而己,第三先锋在第二先锋的掩护下,成功的进入山林 中隐藏起来,只为了南晴国倾巢而出时偷袭他的后方粮草。 “吴将军,麻烦你带领三万将士去将我们的功臣们接回来,顺便让刘江军那五万将士退回 来,今天的戏,到此为止了‘。 若是她算得不错的话,明日,南天佑便会同东明国谈判。 吴乐清和刘江军兴奋的领命而去,看着沉夕时,眼中不再有轻蔑反而多了些敬佩。 侧...沉夕,毁了南晴的粮草。为何我们不趁胜追击.气低靡之时,东 清远问道。 沉夕不赞同的摇摇头, “拘急了还会跳墙的,若是此时追击,说不定我们的损失才是最重 的,给他一天时司,想必他已经打算同我们谈等码的事情了,再说了,就算他想回城准备粮草 ,恐怕最少也得四五天的时司,不用着急。 东清远不可恩议的看着沉夕,他从来不知道地不但精通军事,甚至连南天佑部看得透彻, 每走一步部想好了结局和下一步,这样的人,心思该是如何的细腻。 只是这次,沉夕似乎算错了,一天过去,南天佑却完全没有使出他的砝码的意思,也就是 说,他们仍旧没有得到出云的任何消息,也更加不明白南天佑的打算。 沉夕恨恨的听着探子的回报,手中的地罔己经皱成了一罔。 南天佑,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第五日 沉夕一早便坐在主帐之内,下座是十多个精神翼翼的将军。 竟然在他们几乎没有损失的情况下,让南晴国的战神吃了大亏,这样的谋略,即使是他们 视为天人的王爷部很难办到,对方可是南晴国引以为傲,几乎从未败过的南天佑啊。不由得, 看着沉夕,他们就有了信心,个个摩拳擦掌,一副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刘江军张江军,前几日让你们买的东西可部买齐了? 张刘两位将军齐齐出列,双手抱拳恭敬的回答:“己买齐 ,事到如今,他们竟然不知道 该怎么称呼眼前的这个看似较弱的男子。 沉夕淡淡点头,“今夜,张将军带领五千兵马将这些东西运到南晴军营一里之外,吴将军 带领三万兵马从正面进攻,同时东将军带领三万兵马从山林恻面进攻,如此进攻南天佑必定亲 目带兵,一个时辰之后,张江军从山林处点燃这些东西。刘将军带领剩下的一万兵马负责镇守 我军军营,记住,三人一队五步一阵。东将军,麻烦你帮我挑选二十个武功最好的人,再次 混乱之前,她必须把出云救出来。 东清远看同沉夕,眼中有着不赞同,“你要亲目去? 沉夕点头,“放心,你应该知道,我会武功,随即沉夕转过头继续交代道:“记住,时 司要不得有片刻差池,否则偷袭就会功亏一箦。 初秋,天干物燥最易起火,平原上也不例外,前几次的大战她故意-战场引同他们这边, 就是己让人马将平原上的干草踏平,而南晴国军营那边,可燃物却多的是,更重要的是,秋季 的风是北风,往南刮。 一里之外起火,等南晴军营发现时己控制不住,火势趁风会迅速蔓延至军营,此时军营势 必大乱,而南天佑己被东明军队缠住无法脱身,沉夕带人趁乱进八军营寻找出云,一个时辰的 时间足够了,那时两军交战,再也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不行,你不能去,东清远看着沉夕坚定的说道,她会武功,他知道,可是谁能保证不 出意外,王爷己知道她还活着的消息,他更答应过王爷会将她安全带回,所以,她不能去。 沉夕也坚定的看同东凌破,眼底甚至有不容拒绝的毅然,“你不用劝我,若你不给我二十 个兵士,我目己一个人也没有问题。 东清远仍想要劝阻,一旁的吴乐清插了进来,“不如我陪沉夕去,我最擅长的就是隐匿和 追击,有我在,想必能更快的找到云美人。 “那你的任务呃? 东清远没有直接拒绝,因为他知道吴乐清说的是实话,若沉夕一定要 去,他确实是沉夕最好的保护。 吴乐清看向身后的人,“我的副将梁明,他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战争不比我少,统领三万人 马也不在话下,况且,这三万人马的作用只是牵制南天佑而己。 东清远犹像不决的看着吴乐清和他身后的梁明,倒是沉夕帮他定了主意,“也好,就这幺 办,粱明,我教你一个阵法,即使南天佑狗急跳墙,此阵法照样能困住他多时 。 梁明瞬间高兴的看着沉夕,一取稍显稚嫩的眸子满是光芒。 “侧...你真的要去? 东清远仍旧不放心,只是沉夕的坚定,让他知道,他阻止不 了她。 沉夕看着他,果断的点头,“是,我一定要去 。 绵延几十里的平原上,芳草己尽,秋风萧瑟,南晴国的将士和马匹部己经被饥饿困扰了两 天,而这两天之内,他们更是守卫森严,因为他们知道,敌军很有可能趁机叫阵。 落霞散尽,最后一丝光芒落下之时,远处一阵奔腾带着烈马的嘶吼响起,观望台上的兵士 看着远处扬起的尘土,眼中明显惊讶了一下,立刻点燃了手中的一根火把,顿时,南晴国军营 灯火通明,脚步声急促响起,听起来很乱,却很有秩序和节奏。 没多久,几万士兵整顿完毕,南天佑一身银色盔甲,马上的长矛一指,大军朝方才的马蹄 嘶吼声出发。 半个时辰的时司,两军交战,六万人马迎战九万人马,东明国军队节节后退,却并未悬露 败绩。 同一时间,沉夕和吴乐清两人从树林一方混入南晴国驻扎的军营之中,沉夕仍旧一身利落 的男装,如翻飞的蝴蝶一般在林中穿梭,绝顶的轻功让吴乐清惊讶,若不是沉夕偶尔停下来等 他,他早己不见了沉夕的人影。 有了上次火烧粮草事件,此时的南晴国军营严密了许多,可对于沉夕出神入化的轻功来说 ,这根本不足为惧。 吴乐清虽然武功比不上沉夕,可他久经沙场,又擅长隐匿和搜寻,灵敏上自然比沉夕好了 很多。 一队巡逻侍卫 走过之后,吴乐清拉着沉夕走了出来,“你看那个 ,吴乐清指着不远处的 一个帐篷对着沉夕低声说。 沉夕随着看过去,那是个很华丽的帐篷,坐落在整个军营的最中司,周围也布满了守卫。 “那该是南天佑的主帐,有什么好看的。 吴乐清淡淡一笑,那一笑,却晃了沉夕的眼,那笑,如清风拂面轻柔而温暖,又似冰雪初 融,还带着她以为看花眼的温柔。 还有,那双眼,很陌生,可是那眼神,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凉凉的,就同冰天雪地里的冰凌一样,可是又暖暖的,像三月的春风。 沉夕一时,竟看呆了。 这样的眼神,很像。 吴乐清仿佛没有看见沉夕眼神的痴缠,仍旧远远望着那个帐篷,不赞同的微微摇头,“这 次你错了,若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帐篷里住着你要找的人’。 “怎幺可能,沉夕不可思议的瞬司望向那个帐篷,“那明显就是主帐 ,东清远的主帐 不也是同样的情况吗? “那是主帐没错,可是你何事见过一个上战场打仗的将军的帐篷是如此的华丽,而且,那 边是风口处,你没有司到女人身上的脂粉昧吗? 他们正躲在一顶空了的帐篷后,因为空间狭小,沉夕的背稍微的贴上了吴乐清的胸膛,后 背淡淡的温暖传来,耳畔温热的气息,竟让沉夕浑身有些不目在。 沉夕专注的看同那确实华丽异常的主帐,强迫目己不注意身后的男人,“南天佑和出云同 住一个帐篷?怎么可能。 “有没有可能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吴乐清走出阴影,顺势将沉夕牵了出来,那动作, 竟是如此的自然,仿佛已经做过很多遍一样。 沉夕心中疑惑连连,为何,一个才相识几天的人,让她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熟悉和信任。 他的手很粗糙,可能是常年握兵器的原因,可是却很暖和,和师兄的一样暖和。 沉夕呆了一样任由吴乐清拉着地走近主帐,主帐周围布兵很严密,他们只能躲在主帐的一 角阴影下,等待时机。 吴乐清看看四周,将沉夕安排好之后对沉夕说道:“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你在这等会儿 ,我去弄两套侍卫的衣服来 。 说完便转身离去,沉夕静静的望着那个隐入黑暗的背影,脑海中一丝光亮一闪而逝,快的 没有抓住。 “姑娘,你就吃点东西吧,将军不会有事的’,一道轻微的说话声传入沉夕耳中,而这声 音,竟然是个女人的,沉夕将内力聚集到声音的发源处,那声音,自然清楚了起来。 “我不饿,你放着吧,又是一道女声,沉夕听了心中一阵激动,这声音,是出云的。 “姑娘你好歹吃点吧,如今军营没了粮草,这些可是将军好不容易弄来的,要是让将军知 道您没吃,将军肯定又要生气了 ,这声音貌似是个婢女,只是,她的话,让沉夕困惑了起来 南天佑不但为出云带了个婢女,而且听那婢女的意思,南天佑并没有虐待出云,反而对她 照顾有佳。 “我吃不下,出云的声音幽幽的,似乎有些担忧。 “姑娘别乱想,将军是南晴国的战神,从来没打过败仗,这次也不会例外,姑娘如今有了 身子才应该多注意一些,将军如今可是把您看得比目己的性命还要。 那婢女的话有些打趣,出云却长长叹一口气,“清儿,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我的任性, 造成两国开战,虽然天佑没有说什么,可是我知道,他下面的将士一直部认为我是红颜祸水, 是我造成了如今的生灵涂炭 。 “姑娘,你怎么能这么说,您与将军两情相悦,那些人根本不知道前因后果,两个相爱的 人在一起有什么错,姑娘,您别乱想了 。 账内出云又是一声幽幽的叹息,帐外的沉夕却是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原来,不是南天佑别有用心的掳走了出云,而是出云目愿跟他走,怎么是这样,怎么变成 了这样。 也顾不得等吴乐清了,沉夕心中一急,出手如司电般的将主帐一侧的守卫放倒藏了起来, 手中利刃朝帐篷划去,那华丽的主帐己经多了一人大小的缺口。 沉夕的出现,让账内的两个人瞬司呆住,一旁的婢女反应过来想要大喊,己被出云捂住了 嘴。 “清儿别喊,是我认识的人 出云怔怔的看着一身男装气质大变的沉夕,眼中有些不确定,“你是沉夕妹妹? 沉夕激动的点点头,快步上前仔细的打量着出云,生怕地少了一根毫毛。 出云胖了,小腹也明显的凸了起来,脸色不错,只是眼底似乎有些不快乐,是为了这场战 争吗? “我是,我是沉夕,出云姐姐,你怎么样,好不好,孩子怎么样了? “沉夕,真的是你,你怎么会来这里,你不是,不是已经 出云也高兴的望着沉夕,眼 中的泪水已经潸然落下。 她听说了,南天佑的探子回来报告说,沉夕为了追她,竟然掉八无尽崖中,不见尸首,为 此,她哭整整一日,心中充满了自责,若不是为了天佑和肚里的孩子,她恨不得能去陪她。 沉夕摇摇头,眼中同样蓄满了激动的泪水,“我没事,我没有死,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 事?我在外面听见你们谈话,难道不是南天佑掳了你吗? 出云拉着沉夕走到一张虎皮躺椅前坐下,一旁的婢女识趣的退到一边。 “妹妹,你可还记的为两位皇子践行那晚的宴会,那日我同你说,若是有情,就不要轻易 的放弃,若是我有了托付终身的男人,我会抛弃一切随那个男人走,而天佑,就是那个人。 “南天佑?那东凌破呢,你是他的妃子啊,沉夕忍不住问出声,她不否认,一想到跟东 凌破有关的事,地仍旧会微微的心痛,忘记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也知道,是他把我从青楼赎了出来,给了我地位,给了我荣华富贵,可是沉夕,他不 爱我,而我也不爱他,赎了我,只是因为我的美貌而己,虽然那段时间他很宠我,可那也只是他故意疏远醒妃的幌子罢了,后来,他仍旧经常来看我,口中问的心中想的却都是你,那时我就知道,原来皇上他,爱上了你,我看着他脸上时而洋溢快乐,时而深思哀怨,我才发现,那个懦雅深沉的皇上变了,只为了一个字,情。 “我突然也很想体验一下情字的喜怒哀乐,直到我遇见了天佑,沉夕,或许你还不知道, 我曾被醒妃陷害过,她派人将我迷晕后想要带出皇宫杀死,可刚刚出宫,便被其实早就到东明 国的天佑遇到,天佑救了我,而我也爱上了天佑,我们相爱了,爱的一发不可收拾,直到我决 定放弃一切跟他离开东明国,只是我没想到,我只是一个对皇上而言可有可无的女人,他竟然 为了我出兵,而你,也差点 沉夕了然了一切,心中突然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你怀着他的孩子,当然要把你和孩 子要回去了,再说这是面子问题,没有哪个帝王愿意被说成连目己的女人部保护不了。 出云光然大悟,只是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这个孩子,不是皇上的’。 “什么?孩子是南天佑的?“ 出云淡淡的点头。 这下可就不好办了,东凌破带了绿帽子,更加不会放过出云,这次如果出云回到东明国, 只有死路一条。 “姐姐,你可是真的愿意同南天佑在一起? 出云突然郑重的问道。 “恩 “可会后悔? “不悔 “那好,我帮你,说不定出云留在南天佑身边是对她最好的选抨。 “妹妹,你要做什么’ “谁?出来沉夕突然大喝,同时手中一枚匕首泛着幽幽寒光朝帐外射去,帐外现出一个 人影来,险险的躲过匕首,走入了账内。 “是你? 沉夕看着一身兵士打扮的吴乐清,眼中顿现杀机,“你听到了多少? 吴乐清似是没看到沉夕的杀气,带着一抹笑走到跟前来, “若不是我解决了外面的守卫, 恐怕你早就被人发现了,所以,该听到的我也都听到了 。 “你的目的是什么? 如此反常的吴乐清,倒是让沉夕冷静了下来,一双眸子探究的望同 吴乐清,身子却充满了戒备。 “停止这场战争,这就是我的目的,吴乐清认真的说着,沉夕竟无法从他眼中看出什么 “对我来说,她是准的女人都无所谓,我在乎的只是边关的百姓,你难道没看到吗,一场 战争,牵连的是两国无辜的百姓,百姓为躲避战乱远走他乡,甚至战争让他们流离失所,没有 人希望看到仅仅因为一个女人就引发这样的灾难 。 “你怎么确定我能结束这场战争? 沉夕反问,直觉的认为吴乐清似乎不简早。 “你同王爷和皇上的传闻,我也多少听了些,无风不起浪,我不相信这只是谣言,而且刚 才你们的对话中我也听明白了,传闻是真的,皇上和王爷同时钟情于你。 “你以为一个女人能撼动江山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沉夕讽刺的说道,脸上更是带上了苦 笑,他们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天下,她早就领教过的,不是吗? “可是我相信皇上可以为了你放弃另外一个女人。 “你要我代替出云姐姐做东凌破的女人? 沉夕看同吴乐清的眼中明是的有些愤怒。 男人都是一样的目私。 吴乐清眼中司过一丝慌乱,“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让你劝说皇上放弃云美人 “你确定他会听我的? “会,即使皇上不会,王爷也会 “你到底是准? 沉夕倏的靠近吴乐清,身上的内力齐聚于手中,只要地想,吴乐清就马 上成了一个死人。 “我?我是吴乐清,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何如此笃定,因为胡翌是我的好友,他烦闷的时候 都是我在他身边,所以从他口中我知道皇上和王爷对你的深情,甚至爱你爱的卑做。 “哼,我不稀罕。 “那你的意思呢’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沉夕斜眼看着吴乐清,她总感觉,吴乐清没有他说的那么简早 “妹妹不行,你不能这么做‘,出云突然开口,她一直部知道沉夕在王府过的不好,更知 道她讨厌宫中的尔虞我诈,让她为了目己回到那个牢笼,这让她情何以堪。 沉夕自然猜到了出云所想,轻轻扶着轻云的饿手,感受着属于亲人的最后一点温暖,“姐 姐,不是为了你,我早晚都要回去那里的,我还有未完成的事,真的 。 出云哪里会信,可是沉夕也不会给她再劝她的机会,“姐姐,我得去阻住这场战争了,这 场仗是我布局,其中有多险要我也知道,只怕再晚你就见不到南天佑了 。 “你说什么?天佑会怎么样,你就是那个让天佑这几日烦扰的人? 出云心中吃惊不己, 何时,她的沉夕妹妹有了武功不说,还懂得战场策略,甚至能让战无不胜的南晴国战神吃瘪。 “就是我,我交给梁明一条阵法名唤‘困龙,本是打算拖延南天佑而己,可梁明第一次 领兵,恐怕急功近利想要生擒南天佑,若真是如此,那可大事不好了 ,是她一手设计了这一 切,此时沉夕心中不禁有些愧疚。 “怕是没这么简早,一个时辰的期限快到,这军营马上就会被大火吞噬‘,吴乐清也开口 说道,沉夕着急的看了看天色,果然己到了时辰。 “姐姐你放心,我不会让南天佑有事,东明国的事也交给我吧,你就放心的跟南天佑回南 晴去,告诉南天佑,若是他不能让你幸福,我就会带你走,沉夕慌忙的对着出云一阵交代, “还有,这场战争困你和你的孩子而起,这罪孽己记在他的身上,他五岁之前必定有一生死大 劫,这是我的指甲,若是孩子有事,就把这指甲点燃 。 指甲连心,即使这具身体不是真正的凤凰灵主,可连着心的指甲一样能感觉到,如果她过 不了情劫,便把这印记给朱雀师叔,她相信师叔能为地办到。 “妹妹 此时出云满脸的南恐,不知是为南天佑,还是为孩子,还是为地。 “姐姐,没有时间了,保重,沉夕急匆匆的说完,便如一阵惊鸿般飞射出去,而吴乐清 自然也跟着离开—— 一望无边的广袤平原上,初秋的凄凉己感染了平原,苍黄的一片,本来属于收获的季节, 也多了些悲色。 此时,那平原之上,几乎被穿着盔甲的兵士占满,震天的嘶吼和拼杀声,成了这平原上唯 一的声音。 干枯的凄草之上,已是沾染了、满身的血水,到处散乱的残肢断骸,狰狞的表情,喷涌的鲜 血,剌鼻的血腥,成就了这样一幅毫无人性的画面,宛若修罗战场。 沉夕从未见过战场,直到她站在平原仅有的一座山林之上,俯视着那血腥的一面。 人性,到底是残酷的还是无情的。 是为了所谓的声明,所谓的面子,所谓的功名利禄,便生灵涂炭,这就是师傅和师伯师叔 他们制定的规则吗? 真是无情。 “你要如何阻止?似乎有些来不及了 ,吴乐清看着那战场之上,幽深的眸子没有半分的 变化,对这样的画面,他是早己熟悉了吧。 沉夕没有看他,双眼仍旧盯着那惨绝人寰的厮杀 南天佑九万大军,如今却被东明国的六万大军完全压制住,南天佑和几百人甚至被粱明的 人围困了起来,外面的人想救援也找不到突破点,而里面的人想要突围却也没有破绽。 这,就是困龙阵。 梁明果然如沉夕所料 急功近利司想要将南天佑生擒,只是,沉夕没有告诉他,困龙阵不 是擒龙阵,有利也有弊,即使南天佑只有几百人,也不是那么好擒拿的,而正是这点,让沉夕 争取到了时司。 只要南天佑没死,就不会晚。 沉夕当机立断席地而坐,一把古典却精致不凡的古琴不知何时己横放腿上,纤纤素指带着 凛然的霸气拂上琴弦,七根琴弦铿锵划过,一道气势磅礴的乐音便倾泻而出。 琴声激昂如司电划过,奔腾如江河八海,带着无穷尽的内力宛若一阵狂风朝着平原上的十 多万人马而去。 当琴声到达,凄然的草原上掀起一阵狂烈的强风,让十几万人马迷了眼睛,平原上震天的 厮杀声顿时被这铿锵琴声所盖过,琴声如一阵阵的惊雷炸入每个人的心司,就连战场上的战马 ,都被琴声气势震撼。 只是,厮杀依日,并没有困充满霸气的琴声所停止,头照样断,血一样的流,只是,琴声 依日,一个一个弦音进射出更加激昂的音符。 战场上的战争己接近白热化,所有人都杀红了眼,所有的战马嘶吼不己,踏过染满鲜血的 干草,踏过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沉夕双眼微眯,手上急速的动作毫无预兆的慢了下来,琴声也跟着急速变化,由原来的铿 锵澎湃变得婉转轻扬。 琴声忽如流离童声的呜咽,忽如老无所依的老妪悲鸣,忽如夜中妻女低喃的思念,又如残 破身体将士的痛呼,每一个弦音,每一个音符,部如一个烙铁一般深深烙上了每一个人的心上 那琴声,听起来,竟是远方亲人的思念,竟是妻儿不舍的离别,竟是老迈父母的含泪眼神 ,竟是生死兄弟垂死的画面,那琴声,让他们看到了心中最惦念的一刻,跟勾起了他们心中最 柔软的一面。 没有一个人是没有挂念的,这琴声,便激起了他们的挂念。 两军厮杀时,不知是准先停下了向前的步伐,不知是谁先放下了手中的刀剑长矛,不知是 准先落下了思念的泪水,更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娘亲 ,这一场杀红了眼的战争,仅仅因为一 首琴音,便停了下来。(坑爹了,什么琴声啊。什么乐谱啊!---无语的C) 梁明看着南天佑,突然觉得不想再拿他邀功,东清远放下手中的剑散去满身的系气,南天 佑待人平静的走出困龙阵,就如在散步一般,身边就是敌人,手上就是能杀死敌人的刀剑,却 怎么也提不起来。 东清远策马走到南天佑身前,双方平静的对视,眼中没有一丝杀气。 “今天算你幸运,走吧 “看来天不绝我,两人同时转过,看同那琴声飘来的小山顶,那里,到底是准? 一场战争因此结束,两方人马各目收抬自己的损伤返回营地。 这场战争因一首琴声而止,成为四国历史上最为诡异也最为出名的一场战争,后人纷纷猜 测那执琴之人,始终无果,后世之中甚至有些史学家为这琴曲命名。 止战之殇。(这个软件太坑爹了,一大堆的错别字——纠结的C 后续章节内容请访问耵w fⅢx cn风呜轩,更多更好的小说尽在风鸣轩,请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凤凰情劫 - 第五十二章 归来 一场因红颜而起的战争,因那所谓红颜畏罪自缢而终,真正感受到那日诡异琴声的士兵,全部被吓了闭口令,真正知道真相而又可以说的人,却不会告诉天下人真相。 东明南晴两国军队仍旧相对而立,只是五天下来再没有战争。 此时,东明国军营主帐中,沉夕慵懒的靠在虎皮躺椅上,东清远一脸不解和焦急的在一旁劝说,吴乐清事不走己的喝着茶水,双眼却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 “你真的不打算回王府?那王爷怎么办,当我告诉王爷你还活着的消息,王爷几乎都要立刻赶来这里”。 沉夕挑挑眉,“我说的很清楚,我不会回去,他要如何于我无关”。 伤她如此,还要让她回去,东弧破想的也太简单了吧。相信不久撤兵的圣旨就会到达” 明天一早我便离开,不要妄想让人跟踪我,我已经给东凌破写了信, “你真的要走?”东清远为自家王爷惋惜,可是自家王爷确实错了,沉夕不原谅他也是应该的,只是,若沉夕真的走了,王爷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沉夕不再看东清远,决绝的意味坚定不已。 吴乐清抬头看看沉夕,一脸的高深莫测。同一时间,京城皇宫,御书房。 东凌破坐在龙案前,堆满小山似的奏折此时没有一点处理的心思,那张儒雅俊逸的面庞多了些沧桑,幽深如海的眸子此时带着说不清的喜悦。 他一只手紧紧操着一封信,到如今,他都不相信这是真的,可那信中的笔记,那语气,明明就是他的夕儿,而且,除了她不会再有人让他放过出云。 他一直都知道她们情同姐妹。 那日,他慢了一步,亲眼看着夕儿掉下无尽崖,那日,夕儿是为了就他,原来夕儿虽然闹他,却并不是对他无情,可是他明白的太晚,看着那一抹白在无尽崖底一点一点的消失,他才终于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心痛。 那一刻,他只感觉自己的心停滞了一般,不再跳动,只因它失去了让它跳动的理由,那一刻,他才知道,他对夕儿,己经放不下,那样的爱,已经深入骨髓,他甚至想要追随着夕儿而去,可是,翌更快一步的打晕了他。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他们都说夕儿己经死了,可是他没有看到她的尸体,他派无数的人下去寻找,却连下去无尽崖都不可能,如此的九死一生,他都要忍不住怀疑她是否还活着了。 翌说,孽星大亮,他甚至偷偷的希望,夕儿真的就是那个孽星,夕儿活的好好的。 昏睡了三天,梦中都是她掉下无尽崖的那一幕,都是她抱着他为他挡去一剑的那一幕,他真的亏欠了她很多。身上的伤势好了,可是他仍旧没有心思处理国事,看着那些琐碎的事物, 他竟没来由的心中烦闷不己,国家权利,荣华富贵,他突然感觉虚无了起来,而他,以前竟为了这些虚无的东西放弃了夕儿好几次。 一闭眼,就看到满身是血的夕儿,睁着眼,脑海中也满满的都是她,他真的快要被那思念和自责折磨死了,幸好,在他将近崩溃的时候,他收到了她的信,虽然没有署名,可是他知道 那是她写的。 除了她,一切女人都无关紧要,借云美人出兵,只是为了帝王的尊严而己,她说要让他放弃出云,那他就放弃。 “来人” “属下在”,御林军侍卫统领华光立刻进入御书房,单膝跪地一派恭敬。 “快马加鞭去边境传联旨意,云美人己自缢,命东清远即刻带兵回京”。 “是” “另外,让暗卫寻找一个人,就从边境开始查起” “属下遵命” 而几乎同时,王府中东弧破坐在沉夕的床上,一张冷冽的脸庞充满了胡晃,满身悲凉之色。对面,一名黑衣人恭敬的跪着,等待主子的指使。 “派人去边境军营中跟踪侧王妃,本王要时刻知道侧王妃的行踪”。 “是” 黑衣人飞身隐入暗处,东弧破抓着手中的传说纸条,脸上一片黯然。 夕儿,即使你还活着,你也不愿再见到我,是吗? 夕儿,为何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也好,难道,人真的不能犯错吗,一旦犯错,就连恕罪连乞求的机会都没有,是吗,夕儿,可是,就算你不给我机会,哪怕能让我再看你一眼也好啊,连一眼,你都不舍的怜悯我,夕儿,夕儿啊。 七日后,东明南晴两国持续仅仅半月有余的红颜之战彻底结束,南晴国求和,主动赔偿黄金千万两,东明国同意撤军,两国恢复邦交往来。 东清远带领一干兵马返回京城。 东明国皇宫西侧有个小门,专门用于宫中的太监宫女按时出入采买,此刻,一张稚嫩青涩的笑脸从门外探出脑袋,带着好奇和恐惧的向里面扫了一眼。 “你就是吴将军推荐进攻的远方亲戚?”一道尖细的嗓音从侧面传来,一身暗灰色衣衫的老太监搭着拂尘走了过来。 小丫头慌忙站出来,害怕的低下头不敢看那太监,“是,我叫小溪,是吴将军推荐我过来的”。 那太监嫌恶的扫小溪一眼,“长的倒是水灵,若不是吴将军对我有恩,我才不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跟我来吧,算你运气好,公主那边正缺婢女,你就去顶替几天吧,反正也是个端水的小婢”。 小溪听话的跟上前面的太监脚步,“不是我说你,进宫后可要多注意点言行,要自称奴婢,听见没?宫里的规矩多,你就多跟别的学学,到时候惹了事可别说是我推荐你进来的,公主最近脾气大的很,不少婢女都被公主罚去打扫冷宫和皇陵了,你做事机灵着点啊…” 一边走,那太监一边交代,小溪老实的跟在身后时不时听话的点点头,直到到了“允情殿",太监将小溪交给一个年纪略大的婢女之后就走了,那婢女叫若儿,是允情殿中的大宫女,安排了小溪的任务和规矩之后,就将小溪带进了允情殿。 “下去,全都给本宫下去,看见你们就讨厌,烦死人了,滚,快滚”,东香情正发着脾气,手中摔出一个又一个的上好瓷器,怒火却仍旧没有减少,地上已经跪了十多个小太监和婢女,个个吓得低着头话都不敢说。 若儿带小溪进来,就让她站到一边候着,自己迅速朝东香情走了过去,“公主怎么了,公主小心点别让这些东西伤着了”。 东香情一看是若儿,立马指着那些跪在地上的奴牌和太监说道:“若儿,让他们滚,本宫不想看到他们,本宫有你就行了,滚,都滚”。 若儿小心的安抚东香情,“时不时他们又惹公主生气了,这些可都是皇上派来伺候公主,逗公主开心的,把他们赶走了皇上可是要怪罪的”。 “让他们滚,本宫不用他们逗,皇兄派的有什么了不起,皇兄那么厉害为什么还让沉夕姐姐不见了,他们还说沉夕姐姐己经死了,她怎么可能会死,快让他们滚,滚远点,别让本宫再看到你们”。 “是谁又惹公主生气了?”威严的声音传进正堂,声音方落,一身明黄龙服,脸上略带疲倦和苍凉,只是那双凤眸(为什么男生是凤眸——纠结的C)仍旧精神。 东香情看着东凌破恼怒的往椅子上一坐,赌气不理他。 “皇上万福”,所有脾女和太监齐齐行礼,东凌破微微招手,让他们起身,挺拔的身子迈着方步径自走到正座坐下。 “香情这又是怎么了?" “还不是你派来的这些人,他们竟然偷偷的谣传沉夕姐姐已经死了,甚至还在说沉夕姐姐就是什么孽星,她死了天下安定,皇兄,你说这些奴才是不是该死”,其实,如此谣传的人何止这些人,整个宫中的人都在高兴的传说孽星已死。 东凌破瞬间变了脸色,威严的看向下面跪着的几个奴婢和太监,“大胆,是谁说夕儿就是孽星的,连国师都无法确认的事,你们竟敢妄自揣测,说,是谁先挑起的头?" 凌厉的气势带着王者威严,让底下的人纷纷害怕的瑟瑟发抖起来,一个个低着头不敢说话。 “不说是不是,来人,将这几个奴才拔舌,赶出皇宫,宫中若是再有造谣生事者,一样执行”。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不绝于耳的求饶声和啼哭声乱成了一片,可是东凌破丝毫没有动容,就连东香情都眼睁睁看着这些奴才被拖了下去。 沉夕姐姐是她很重要的人,谁都不许说她的坏话,只是…… “皇帝哥哥,还是没有沉夕姐姐的消息吗?" 那日得知沉夕姐姐竟然为了救皇帝哥哥掉下无尽崖,她甚至哭得昏了过去,沉夕姐姐虽然对她一直不冷不热,但是她却已经把沉夕姐姐当成自己的亲姐姐一般,幸好前几天皇帝哥哥告诉她,沉夕姐姐没有死,还给皇帝哥哥写了信,她才放下心来,只是,沉夕姐姐似乎不愿再回来,皇帝哥哥派了好多人出去找她,都没有消息。 东凌破摇摇头,眼中现出一片苦涩,“没有,夕儿若不想现身,谁都没有办法”,以她的武功,就算暗卫能找到她,也跟不上她的踪迹。 “皇帝哥哥,你是不是,是不是…”也喜欢沉夕姐姐。 东香情想问,却无法问出口,沉夕姐姐毕竟是皇兄的侧王妃,可是皇帝哥哥的样子,明明就是,就是爱之深切。 不过也难怪,沉夕姐姐那么好的一个人,皇帝哥哥不爱才怪. 东凌破突然站起身,眼中有丝慌乱和躲闪,“联还有些国事要处理,联先走了”,说着迈开步子便要离开。 走到殿门前,东凌破突然停下脚步,侧眸淡淡的看向一直躲在角落的小溪,小溪感受到那凛然的目光,有些害怕的往后缩了缩,“你是谁?" 小溪不得不走出角落,朝东凌破轻轻一福身,“我…奴婢叫小溪,是新来的”。 若儿也同时走上前来给东凌破行礼后说道:“这是张公公新送来的摔女,奴脾安排她为公主端漱口水,刚要带她给公主瞧瞧。” 东凌破淡淡的扫视小溪一周后,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漱口水本宫自己来就行,不用你”,东香情走向小溪,挑剔的看着她,“看你也算机灵的样子,不如替本宫打扫屋子吧,这里的,还有本宫闺房的,听见没有?"东香情现在看哪个碑女都不顺眼,小溪正好成了她的出气筒,打扫房间可是活最重的了。 小溪温顺的轻轻施礼,“是,奴婢遵命”。 东香情冷哼一声带着若儿进入内堂,小溪缓缓站起身来,望着那不远处精致的殿门出神。 东凌破呵,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今天更新比较早,因为小情又要回老家了,更新时间不确定,但仍旧会每天一更 后续章节内容请访问~.fmx.cn凤鸣轩,更多更好的小说尽在凤鸣轩,请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凤凰情劫- 第五十三章 婢女小溪 夜如黑幕,星如点豆,深夜,后宫中各宫声声叹息传出之后,一点一点息了殿外的灯笼和室内的烛火,各宫主子惆怅入睡,只留下门外的一两个丫鬓太监守夜,直到守夜的人也昏昏欲睡时,一道清冷的身影如鬼魅一般跳上屋顶,在各宫殿之间来回穿梭。 醒云殿,当今东明国主最宠幸的醒妃,也是天下敬仰的”神女””的寝殿,醒云殿占地广袭,根本不是一般宫殿可比,而且装饰华丽,屋檐上飞龙转风,朱红漆门上就连门神都雕刻的鬼斧神工,这样的建筑,比之皇后的寝殿有过之而无不及。 黑影翻飞间停在醒云殿的屋顶之上,醒云殿早已息了灯火,那黑影就着微弱的月光在屋顶上轻轻飞动。 余香醒寝房门前,守夜的两个婢女早己困的睡了过去,黑影伸手如闪电,已点了两人的睡穴,轻轻推开门,走 入了那通黑一片的寝房内。黑影并不着急自己的目的,如星子般明亮的眸子环视房内一圈,对房内有个大概的了解之后,才轻轻迈开步子朝房内深处走去。 房内正中间一张雕花木床,粉色嶂鳗全部倾泄而下,账内的微微看得到一个人影,床头一侧是一张偌大的梳妆台,暗黄色的铜镜中映着一个小心翼翼的黑影,床尾不远处还有一张屏风,屏风上凤舞九天之间,丝毫没有避讳的显露出来,屏风后光线微弱,看不清楚。 黑影径自朝着屏风而去,闺房当中屏风后一般都是最隐秘的存在,而她要找的东西,估计也会在屏风后的某个地方。 “谁?”床上一声大喝,余香醒猛地掀开床漫,和黑衣人面对面起来。 黑衣人没想到余香醒竟然如此警觉,立刻收回步子,朝着房外跃去。 “来人呐,有刺客”,看着黑衣人就要逃离,余香醒大喊起来,顿时殿外巡逻的御林军纷纷闯入醒云殿。 黑影出了房门,正对上那持刀剑闯进来的御林军,脚下轻点,身子已如燕子一般跃上屋顶,几个翻飞而已,便已消失在醒云殿中。 御林军侍卫首领看着消失的黑影,立刻吩咐手下,“马上搜索刺客,刺客武功很高,多派些人马”。 同时,余香醒披着一件披风站在床前,望着那个消失的黑影,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御林军开始大肆搜捕整个皇宫,同时在醒妃和皇上的宫殿中加紧了守卫,各宫的主子被吵闹声吵醒,纷纷走出自己的宫殿查看,一时之间,皇宫中乱成了一片。 黑影一边躲避搜寻的守卫,一边翻飞在黑幕之中,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皇宫的角落处,这里一片荒凉,就连住房宫殿都破旧不堪,似乎已经荒废了很久, 只是,这破旧的宫殿中竟然透着一丝微弱的光亮。 沉夕跃上宫殿内的一棵大树,残破的窗棂让屋内的情形清晰起来。 一个穿着破旧衣服的婢女在快要燃尽的烛火旁小心翼翼的点燃另外一根,转身拿起一件甚至还有补了的披风披在床前一个女子身上。 那个女子脸色有些苍白,双眼却很有精神,她仔细的缝补着手中的衣衫,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最重要的是,她那腹部微微凸起,显然已有两三个月的身孕。 “娘娘,您休息吧,天晚了”,那丫鬓不忍心的说道。 那女子缓缓的摇头,“我想把这件衣服做完”,一只手不自觉的扶上自己的小腹,满脸的慈爱,“孩子还有几个月就出生了,我不能给他好的出身,至少能给他我最起码的母爱,小月,你若是累了,先睡吧”。 “娘娘,您难道就没有打算吗?”婢女脸上明显的带着急切。 那女子抬起头,才让人看清了容貌,她长的不是很美,却也姿色中等,只是身上总让人感觉一种恬静。 “什么打算?" “就算您不为自己打算,也得为皇子打算啊,难道您就打算在冷宫呆一辈子?一个月前您被打入冷宫,那根本就是醒妃娘娘在陷害您,如今您怀了龙子,又是皇上唯一的龙子,您就不打算出去吗?" 那女子幽幽叹气,“小月,要出去谈何容易,若是我利用孩子,说不定我还没有出冷宫这孩子已经保不住了,小月,你若是觉得苦,我可以求总管将你调回去”。 “娘娘您说什么呢,算了,我不管了”,那蝉女气气的转身离开,只留那女子缝缝补补。 黑影跳下树,门扉关合之间,那屋中已多了一个人影。 “你是谁?”那女子站起身轻轻问道。 黑影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是满意。 惊而不乱,是为胆色,不惧权贵,不贪荣华,是为正直,或许她,会是一个好皇后。 “你不怕我?" “这里是冷宫,就算我怕我喊,也不会有人听到,再说,我一个带罪之人有什么是你想要的?" 黑影满意的点点头,大方的环视这屋子,更是自在的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是这宫里的妃子?" 女子眼眸突然一暗,“曾经是,不过我出身低微,也只是个才人而已”。 “孩子是东凌破的?" 女子倏的看向那黑衣人,似是惊讶她能直呼当今圣上的名讳,却依旧老实的回答,“是” “听你和你婢女的意思,你是被醒妃陷害的,你一个才人而已,醒妃何必费心的陷害你? 女子不知为何,眼前人对她丝毫没有敌意,而她竟然也没有保留的将自己的事情吐出,我原本是皇上寝殿中的一名婢女,有次皇上心情极度不好所以喝醉了酒(皇上。王爷什么的孩子都是喝醉酒才怀上的吗?--无语的C),我在伺候皇上的时候,皇上将我当成了别人,那之后,皇上就封了我才人,其实那次之后,皇上再没见过我,只是这次皇上册封我,似乎没有告知醒妃,后宫之事一向都是醒妃在做主,醒妃一怒之下随便找了个罪名就把我打入了冷宫,进了冷宫之后我才发现,我有了身孕”。 “你想不想出去?”那黑衣人眸中闪过一丝感伤,随即开口问道。 那女子却摇摇头,“不想,我没有能力自保,更别说肚里的孩子,若是出去,孩子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那黑衣人低头沉思片刻,“若是我可以帮你保住你的孩子,还能让你得到东凌破的龙宠呢?”甚至坐上后位。 “你真能保住我的孩子?”那女子激动的看向黑衣人,不管是真是假,她至少有了一丝希望。 她直到,即使不出冷宫,她有身孕的事迟早会被别人知道,就算能瞒下来,孩子出生之后呢,还能瞒多久? 那黑衣人点点头,“我能,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只要你能保住我的孩子,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那女子说不出为什么会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如此信任,可是眼前这个人身上就是有让她无比的信任的感觉。 “条件很简单,你要听我得话,放心,我既不会让你做危害东凌破和东明国国体之事,也不会让你做违背良心之事,你可愿意?" “愿意,我愿意”,女女子突然朝着黑衣人跪下,“柳瑗多谢恩人”。 “以后你若有事找我,就在门外的树上绑上一条红丝带,我就会过来找你,记住,这件事连你的婢女都不要告诉,还有,吃下这个,你有些缺少营养,对你的孩子不好”, 柳瑗高兴的接过药丸,张嘴含入,顿时便感觉周身充满了力气,小腹处隐隐一阵暖流流便了全身。 那黑衣人点点头,脚尖轻点已离开了冷宫。 回到住所的时候,已接近黎明,直到方才,御林军的搜捕才已无果而停止。 黑衣人关上房门,迅速将自己脸上的黑布巾拿下,竟是小溪,不,应该说是易容过的沉夕 她不得不回到东明国,回到东凌破、东弧破(就差一个东风破了)两兄弟身边来,可是,她不想面对他们,所以她换了一个身份,一个简单而又不引人注意的身份,因为她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寻找悬壶。 那黑暗灵魂,根本就是魔界的东西,而能够召唤魔界之物的人,就只有魔界,魔界之主,魔界几百年前被封印,封印他的悬壶上再次加了三道封印,藏在了南海之畔,而悬壶失踪,黑暗灵魂出现,那些附着黑暗灵魂的杀手明显是余香醒的人,所以她断定,悬壶必定在余香醒手中. 今晚夜探余香醒的寝宫,没想到却被余香醒发现,看来还是她低估了余香醒。 不过她并不是没有收获,冷宫中的柳瑗就是她的收获。 她承认,她还是会想起东凌破,还是会嫉妒会难过,她已经很努力的去忘记他,所以她愿意为他除去一切隐患,为他保住他的孩子,为他找一个合适的皇后。 况且,看着柳瑗慈爱的抚着小腹时,她就想起自己那个无缘的孩子,或许有一部分是出于同情,她打算帮柳瑗。 沉夕脱下身上的夜行衣,连着那一方面巾一块藏了起来,今日,恐怕不会是一个平静的日子。 外面鸡鸣初啼,宫中隐隐响起了脚步声,忙乱的一天又开始了。 沉夕掀开被子躲进被中,房外传来了开门声。 “小溪,该起床了,赶快将正堂先打扫一下,一会儿公主起床后再打扫寝室”。 沉夕从被窝中爬了出来,清丽的脸上挂着睡痕,双眼惺松似乎还没睡醒一般,“知道了若儿姐姐,我马上就去”。 若儿点头离开,沉夕才起身穿起宫中婢女的衣服。 这一天确实很忙乱,醒妃夜遇刺客的消息不胫而走,后宫殡妃纷纷带着礼物探访慰问,借机讨好,东香情是东明国唯一的公主,又深得皇上宠溺,各宫妃嫔更是借机到允情殿串门慰问,弄得东香情火气极大却又发作不出来。 抱歉,今天晚了 后续章节内容请访问二.角x.cn凤鸣轩,更多更好的小说尽在凤鸣轩,请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凤凰情劫 – 第五十四章 暗惩余香醒 到了傍晚,允情殿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些,东香情坐在正殿的一张椅子上,似乎有些烦躁, 看着晃来晃去的婢女,不禁心里更烦,“下去,你们全都给我下去”,东香情摆摆手朝着婢女说道。 “是” 沉夕跟着其余婢女就要离开,东香情却喊住了她,“你去哪,你本来就是打扫正殿的,你走了谁来打扫?" 沉夕停下步子缓缓的回过身,一副听话的样子拿起拂尘认命的打扫正殿的边边角角。也不怪东香情难为她,东香情本来就是个刁蛮任性的性子,心情不好时当然看到谁就拿准撒火了。 “这么,让你干活还不情愿是不是,不情愿就给本宫滚出允情殿,哼,看着就讨厌,全都讨厌死了,你们连沉夕姐姐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哼”。 沉夕心中默默的一笑,不回话也不搭理东香情,径自打扫自己的。 “你竟然不理睬本宫,本宫的话你当耳旁风是不是?" “这是谁又惹我们的公主生气了?”妖媚高傲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过来,东香情顿时变了脸色,沉夕手下的动作也是一顿,话落间,一身大红衣衫,全身珠光宝气,脸上带着得意笑容的余香醒便领着一大群婢女走了进来。 “告诉本宫,本宫替公主好好管教管教她,是不是这个小宫女?" 东香情不耐烦的斜眼看看余香醒,语气也有些冲,“你来干吗?我这里可不欢迎你,再说了,醒妃管的是不是太多了些,我自己的婢女哪里轮的到你管?" 余香醒不介意的笑笑,宛若一个温柔体贴的形象,“公主这话就说错了,于公,本宫现在掌管后宫,有不长眼的奴才惹了主子,本宫当然要好好管管,于私,我是公主的嫂嫂,公主年纪还小,保不准有仗势的奴才欺负公主,我当然得帮公主调教一番了,公主说是吗?" 东香情嗤笑一声,白了余香醒一眼,“你不说我还没发现,醒妃既然掌管后宫难道不知道宫里的规矩?大红色,可是只有皇后能穿的颜色,还有,你头上的凤簪,也可是只有皇后才能佩戴的饰物,醒妃难道把自己当成皇后了?" 余香醒一怔,随即笑笑,眼中带着一丝得意,“这公主就有所不知了,皇上说本宫眉角的凤凰印记很美,本宫也适合凤凰的饰物,所以皇上特许本宫可以着皇后衣饰”,除了一个皇后的头衔,她已经是东明国的皇后,而且皇后的位子也迟早是她的。 “那是皇帝哥哥没眼光,在我看来你那凤凰印记难看的很呢”,东香情愤恨的说道。 “呵呵,本宫不怪公主,公主年纪还小,或许不知道,这凤凰印记可是‘神女’的印记哦,说这凤凰印记难看的,公主还是头一个”。 东香情气的小脸惨青,猛的站起身子,恨恨的看向东香情,“你来到底干什么,没事就赶快滚,本宫不欢迎你”。 余香醒微微有些脸上挂不住,但很快就恢复高贵大方的笑脸,“当皇嫂的来看看自家的妹子有什么不对,我听说公主最近脾气不好,所以过来看看公主是怎么了”。 “我脾气不好还不是让你气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沉夕姐姐失踪一定又是你在搞鬼是不是,你嫉妒皇帝哥哥和皇兄都喜欢沉夕姐姐,所以三番两次的设计沉夕姐姐,醒妃,别人不知道你那可恶的嘴脸,你以为我也不知道吗?哼,天下人还说你是什么拯救天下苍生的‘神女’, 我看你才是那个祸害天下的‘孽星”’。 “啪”,余香醒突然气愤的一只手拍上桌子,那张伪装的高贵脸庞顿时变得扭曲起来。 “公主,本宫劝你最好不要胡言乱语,否则别怪本宫不客气,这次本宫念你年岁小不懂事,下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东香情毫不畏惧的走上前面对面直视着余香醒,一张小脸虽然刁蛮却也带着倔强,“你也想算计我吗,好呀,来呀,我可不怕你,皇帝哥哥早晚能看清你的嘴脸哼”。 “既然如此,本宫看来是该好好考虑一下公主的婚事了,边疆的侯将军,月华国的国君还是敏灵国的君主?" 侯将军常年驻扎在边疆,条件艰苦异常,月华国和敏灵国是东明国的附属国,一个君主已四五十岁,另外一个君主虽然年轻却听说好男色。 “你,……”东香情没想到她拿她的婚事威胁她,她还小啊。 “怎么。公主不满意还是拿不定主意,放心,本宫会和皇上好好商量一下的”,余香醒脸上明显写着得意。 “皇帝哥哥不会委屈我的”,皇帝哥哥和皇兄最疼的就是她了,怎么可能让她嫁给这样的人。 “那可不一定,公主难道不知道枕边风的厉害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东香情确实有些担心了起来,皇帝哥哥再疼爱她,也说不准被醒妃的枕边风吹倒,而且醒妃是”神女””,皇帝哥哥对她一向有求必应,说不准连她的婚事也准了 “呵呵”,余香醒笑的花枝乱颤,眼角的得意让东香情看了讨厌,“本宫不想怎么样,只要公主以后安分一点就好,你的沉夕姐姐已经死了,别有事没事的在皇上和王爷面前提起就成。 畏惧的东香情突然大怒了起来,娇小的身子甚至就要扑上余香醒,“你胡说,不得诅咒沉夕姐姐,你这个阴险的坏女人”。 余香醒脸色大变,眼看东香情就要朝她扑来,她随手抓起桌上的一个茶杯也不管有没有茶水便朝东香情扔了过来。 “啊…”东香情的扑势被茶杯和茶水挡了下来,茶杯很幸运的只是打在身上,茶水却洒了 满身,仍旧有些烫的茶水有些溅在东香情的脸上,她的脸上立刻红了起来。 “大胆,你竟敢伤害本宫,本宫要去给你告状,啊…好痛…”东香情痛的捂着脸,没有看到余香醒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狠。 “公主敢去告状,本宫就敢让你嫁去寸草不生的月华国,哼,公主好自为之”,说完,余香醒便带着一群婢女浩浩荡荡的要离开。 突然,一颗石榴好巧不巧的滚到余香醒及地的罗裙之下,余香醒一个不查踩中石榴朝着地面猛冲而去,身后的婢女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想起要扶自家主子的时候,余香醒已经因为冲劲太大,狠狠的摔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更巧的是,她摔倒的地方正好是方才她扔过来的茶杯落地的地方,华美的罗裙上不但沾了 茶叶和茶水,一双素手竟然狠狠的把上了摔碎的茶杯之上,顿时,那双嫩白的纤手便变得血肉模糊。 婢女们乱作一团的将余香醒扶了起来,余香醒已经是一副狼狈的样子。 头上的发饰掉了,几缕头发散落了下来,衣衫有些歪曲,上面还沾了不少茶叶,更重要的是,那双美丽的小手满是血渍。 “娘娘,您没事吧” “娘娘您受伤了” “啊,是谁,是谁暗算本宫?”余香醒好不容易站起身,环顾四周只有捂着脸的东香情而已,再低下头掀开裙子,却什么都找到,她明明感觉到踩到一个什么东西才摔倒的,可脚底下竟然什么都没有。 “哈哈哈,你这是报应,这殿里除了我就是你的人,这叫人不罚天罚,哈哈哈”,东香情小脸上已经红肿了一片,看到余香醒吃瘪和狼狈的样子,仍旧笑的很开心。 “哼,你别得意太早,回宫”,她可不信什么天罚,可是殿里确实没有别人,连进来时看到的那个小宫女都不知何时退下了,真是诡异,再说她的手要是再不包扎可就要废了。 东香情看着余香醒完全消失,才小心翼翼的朝殿里的一个角落走去,找找这里找找那里,终于在一个很隐蔽的角落看到了一脸胆怯的沉夕。 “刚才是你对不对?" 沉夕害怕的抬起头,双眼满是不解,“公主说什么?”继而又突然低下头,仿佛做错了事一般,“对不起公主,奴婢该死,奴婢胆子太小了,方才醒妃带着那么多人来,奴婢一害怕就躲了起来,请公主责罚,公主赎罪”。 “你为什么不承认,那个石榴是你扔到她裙子底下的对不对?”她本想愤恨的瞪醒妃一眼的,却不经意间看到滚落她裙子底下的石榴,殿里除了她就是这个小婢女,不是这个婢女,难道还真的是天罚吗?她可不信。 “什么石榴,奴婢不知” “你别害怕,本宫不会处罚你的,你告诉本宫实话,你帮本宫出气,本宫谢谢你还来不及呢”。 “公主,奴婢真的没见过什么石榴,更不明白公主在说什么?”小溪怯怯的说着,眸中一片恐惧。 东香情摆摆手,“算了,你不承认就算了,你叫小溪是吧,从今天起你就做本宫的贴身侍女好了,本宫走到哪你就跟到哪,以后醒妃再欺负本宫,记得帮本宫报仇,哈哈哈”,不管小溪说什么,她都认定了那个扔石榴的就是小溪。 “是,奴婢遵命”,小溪恭敬的点点头,没想到本来只是想帮一下东香情,没想到倒是让她赖上了自己,不过说起来,她还就是这种性子,以前,她不也是这样赖上自己的吗?真是一点都没长大。 后续章节内容请访问~.finx.cn凤鸣轩,更多更好的小说尽在凤鸣轩,请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凤凰情劫 – 第五十五章 葬心 “小溪,快点行来看看,我穿这件衣服行不行?这个发型可不可以?”一大早,东香情就拉着小溪这看那看,熟络的仿佛小溪就是她的姐妹,不过今天的东香情心情似乎很好。 小溪点点头,怯怯的说了一声,“好看”。 这一句话立刻引来另外两个婢女的白眼,两人一边为东香情穿衣服,一边小声的嘀咕抱怨 “我看她根本就超不懂” “就是就是,什么都不懂,品味还差,连公主的衣服都不会挑” 真搞不懂公主怎么突然让这个一无是处还胆小如鼠的蝉女,顶替了若儿姐姐的位子,公主还似乎很喜欢这个碑女。 “你们住口”,听到说小溪的坏话,东香情不悦的斥责道,“小溪如今是大宫女,你们也就是个中等宫女,再乱说,就是以下犯上,别以为小溪人好就欺负她,再欺负她,小心本宫把你们全都贬到洗衣房”。 “是,奴婢奴婢不敢了”,两个牌女怕怕的求饶,一旁的小溪不好意思的开口。 “公主,别难为两位姐姐了,她们说的没错,奴婢确实什么都不懂,……” “好啦,不懂没关系”,东香情上前竟然亲热的挽着小溪的手,“不懂的可以学,总之可别让别人随随便便就欺负你”。 小溪受宠若惊的想要挣脱,东香情却丝毫不放手,说不上为什么,她从心底喜欢这个小婢女,虽然她看起来来柔弱弱唯唯诺诺的,可她就是喜欢,就像没理由的喜欢沉夕姐姐一样。 “小溪快点帮我把这个穿上,一会儿我得去扶柳宫”。 小溪接过那两个宫女手中的衣服,仔细的为东香情穿上,“公主要去看瑗妃?" 东香情点点头,眉眼之中似乎很开心,“恩,瑗妃以前做过我的侍女,因为她手脚勤快又会体贴人,所以我把她送给皇帝哥哥做了婢女,有一次皇帝哥哥因为沉夕姐姐的事喝醉了,错把瑗妃当成了沉夕姐姐,所以,所以…后来皇帝哥哥封她做了才人,可是那个可恶的醒妃竟然将瑗妃又打入冷宫,不过现在好了,她吃了那么多苦,总算熬出头了,皇帝哥哥终于想起了她,还封她做了妃子,呵呵,听说还有了皇帝哥哥的孩子呢,我就说好人有好报嘛,醒妃那个恶毒的女人早晚会遭报应的”。 东香情喋喋不休的说完,小溪也将她打理完毕,东香情将其她人留了下来,让小溪陪着去了扶柳宫。 扶柳宫不算大,也不算是很豪华的宫殿,却是环境优雅,精致有余。 东香情带着小溪走来,方到宫殿门口,已有太监前去通报,东香情毫无阻碍的走入扶柳宫正厅,才发现原来东凌破也在。 “原来皇帝哥哥也在,香情见过皇帝哥哥,见过瑗妃” “奴婢参见皇上,瑗妃娘娘”,小溪也跟在身后屈膝行礼。 东凌破示意两人起身,柳瑗倒是尴尬的看着东香情有些不知所措,“公主,公主,我…” 东香情快步走到柳瑗身侧,“如今你是我的嫂子,我当然要行礼啦,省得皇帝哥哥又说我没大没小的”。 东凌破也点头称是,“香情说的是,爱妃如今身份不同往日,又有了联的龙子,受香情一拜也不为过”. 东香情反而装作不悦的嘟起嘴,“皇帝哥哥有了嫂子就不要妹妹了,哼,看你的龙子出生后我怎么折磨他”。 东香情调皮的语气和表情让东凌破破口而笑,略显疲惫的眉宇间也带了些喜悦,只是,仔细看去,那张俊逸的脸庞仍旧带着些牵强。 沉夕自从走进来,就一直躲在东香情的身后,可是东凌破脸上的沧桑和隐隐藏着的悲伤,还是刺痛了她的眼,她的心。 她己经很努力的在忘记他,她发誓要将他从她心中驱除,为师兄保留一颗完整的心,可是要忘记,何尝容易啊。 东香情拉着柳瑗亲热的坐下,东凌破坐在对面,看着两人说说笑笑,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瑗儿,不,应该是瑗妃嫂嫂,你是怎么让皇帝哥哥发现你的好的,你那个冷宫可是连我都不想去的”,东香情眨着一双玲珑剔透的大眼,毫无心机的问道。 说到此,东凌破略微有些自责,自己的才人被打入冷宫自己却不知道,何况她还有了自己的孩子,虽说那次只是意外,可他毕竟让她成了自己的女人,若不是那晚思念夕儿无意在宫中乱转,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女人,一个孩子。 柳媛有些羞涩的低垂下头,“那晚我也只是有些触景生情,突然响起当初搬到冷宫时还留了一把琴,便把琴拿了出来一时兴起弹奏了一曲,我也不知皇上为何会在附近,竟然听到了那曲子,所以,皇上才……” 那个黑衣人将曲子交给她时她还不信,一首曲子怎么可能吸引皇上的注意,可事实上这首曲子确实帮了她。 “哦?是什么曲子有这么大的魅力,不如嫂嫂给我弹奏一曲好了,以前嫂嫂也总是给人家弹琴听的”,东香情很有兴趣的样子,非要缠着柳瑗弹奏那曲子。 柳瑗为难的看向东凌破,那首曲子似乎不适合这种场合,东凌破无所谓的说道:“也好,联今日还未听呢,不如爱妃弹奏一曲一块让香情听听吧”。 “是”,柳瑗应道,吩咐婢女去将琴取过来,微微垂下的眼帘中,带了一丝感伤。 她确实得到了媲美醒妃的圣宠,不仅因自己的孩子,更因那首曲子,皇上自两日前将她接出了冷宫,不顾群臣反对她的出身将她封为媛妃,除了数不尽的赏赐外,还会一日过来好几趟,可是有谁知道,皇上来她这里,每次都让她弹奏那首曲子,然后沉思,眼中带着浓浓的思绪,有时,他甚至会出神的盯着她看,但是她知道,他似乎想要通过她看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而那个人,便是那夜皇上醉酒后口中的“夕儿”吧。 这两日,她深深的感受到皇上对“夕儿”的思念和眷恋,甚至让她都忍不住嫉妒,可是嫉妒又如何,她没有资格去争皇上的心,她只要保住自己的孩子就好,至于心中对皇上的爱恋,也只能深深埋藏。 柳瑗移步到琴桌前坐下,较弱的身子增添了一种病态之美。 纤纤素手轻轻挑起,婉转悲戚的琴音飘了出来,原本热闹的正厅顿时多了一丝哀怨之色,连挂着笑脸一脸嬉笑的东香情都立刻敛了微笑,静静听着。 沉夕站在东香情身后,面上一片平静,这首曲子,是她做的,是自己心思的写照,通过柳瑗之手交给东凌破,斩断对他的青丝。 琴曲衰怨,柳瑗脸上一片凄然,红唇微启 蝴蝶儿飞去 心亦不在 栖清长夜谁来 拭泪满腮 是贪点儿依赖 贪一点儿爱 旧缘该了难了 换满心哀 怎受的住 这头猜那边怪 人言汇成愁海 辛酸难涯捱 天给的苦给的灾 都不怪 千不该万不该 芳华怕孤单 林花儿谢了 连心也埋 他日春燕归来 天给的苦给的灾 都不怪千不该万不该 芳华怕孤单 蝴蝶儿飞去 心亦不在 栖清长夜准来 拭泪满腮 林花儿谢了 连心也埋 他日春燕归来 丝丝悲凉便倾泄而出。 叹叹叹Q马入 柳瑗琴艺虽然一般,但是她曾经满腹委屈,如今更是对东凌破有爱口难开,心中压抑难受,因此,此曲唱起来更有一番控诉和悲凉的意味。 东凌破定定的看着柳瑗,眼前的柳瑗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沉夕,她弹奏着这首曲子,眼里满是泪水,看着他,全是控诉和哀怨,而他,心疼不已更是心痛万分,极度的悔恨涌上心头,对沉夕的思念不禁更深。 有时,他竟然会突然生出一种想法,这首曲子,就是夕儿对他无情的怨恨,呵,只是这想法太荒谬,夕儿如今都不知在何方,若是这首曲子真是她所做,即使怨恨他又何妨。 一曲下来,东香情早已泣不成声,清丽的小脸上挂满了泪水却不知道要擦一下,沉夕走上前来拿出一方手帕轻轻为她擦干净,东香情一把夺过帕子用力的在自己脸上擦,似乎想要掩饰自己的失态。 只是,拿着帕子的手突然停住,眼中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沉夕,“这帕子这帕子…”这帕子的味道,像极了沉夕姐姐身上的味道。 还未来得及多想,柳瑗的声音转移了东香情的注意力,“臣妾该死,不该弹奏如此悲凉的曲子,让皇上和公主伤情了”。 东弧破已回神,脸上有些眷恋和不舍,更多的是茫然,“无碍,爱妃的曲子情致深切而已,对了,联还从未问过爱妃,这曲子名字为何?”。 “《葬心》”,那个黑衣人将曲子交给自己的时候,说出了曲名,她似乎还看到那黑衣人眼中一闪而逝的幽怨。 东凌破身子一怔,痴傻一般口中喃喃自语,“葬心,葬心,伤何重,宁愿葬心啊”。 “联累了,爱妃好好休息,明日是一年一度的皇家狩猎,爱妃和香情一块参加吧”,说完,东凌破领着太监婢女离开,只是离开的背影,怎么看都有些哀戚。 东香情原本对狩猎兴趣万分,今日却有些提不起精神,待东凌破一走,她也起身同柳瑗告别,“嫂嫂,我也先走了,还要准备明日的衣装呢,嫂嫂多注意身体”,说完,领着小溪离开。 柳瑗别过头望着那把精致的一七弦琴,眼中一片苍凉,当日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后续章节内容请访问~.角x.cn风鸣轩,更多更好的小说尽在风鸣轩,请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凤凰情劫 – 第五十六章 香情试探 走在回允情殿的路上,东香情似乎满腹心事,手中紧紧抓着那方帕子,时不时的偷看身后的小溪一眼。 “沉夕姐姐”,冷不防的,东香情喊出一句,她身后的小溪眼中迅速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平静的问道。 “公主是在喊奴婢吗?" 东香情仔细的看着小溪的反应,却似乎有些失望。 “没有,走吧”,东香情失落的转过身继续走去。 沉夕跟在身后,心中不禁思索,东香情看似骄纵蛮横,没想到竟也有心思细腻的一面,仅仅是一方丝帕就对她起了疑心。 要回去允情殿,必须要经过御花园,东香情突然决定不坐轿子,要走回允情殿,直到走到御花园的荷花塘时,沉夕才明白东香情的心思。 已是初秋,荷花塘中的荷花已谢,只留下硕大的荷叶和挺立的莲子,肥肥的锦鲤欢快的游来游去,只是似乎也有些畏惧初秋的凉凉塘水。 东香情走在荷花塘边,偷偷的看看身后的沉夕,一个纵身便跳入了荷塘之中,炸凉的塘水顿时浸遍了全身,而她也不禁冻的瑟瑟发抖,更重要的是,喝下了几口塘水之后,身子也在不住的下沉。 “啊…救命啊…啊…我不会…浮水…”东香情吃加力的在水面上扑腾。 沉夕没想到她真的跳了下去,焦急的四周看看,才发现这个时候御花园中根本就没人,如果跑去喊人,东香情可等不及她回来,可如果就这么跳下去,就暴露了她的身份,因为她早就察觉,她的游泳姿势是和别人不同的,想必东香情也是察觉到了,才敢跳下去试她。 思索间,东香情渐渐失去了力气,扑腾的水花也笑小了起来,沉夕一咬牙,方要跳下水去,突然想起,她有功夫的不是吗? 脚尖轻点,身子已如飞燕一般朝荷塘飞去,借着水面上的荷叶几个起落间,沉夕已来到了东香情的身边,抓起慢慢下沉的东香情将她提上了岸边。 “呵呵,呵呵…咳咳…呵呵…”,东香情不住的咳出塘水,脸上却带着笑,很快乐的笑。 塘水很冷,东香情在里面呆了不短的时间,此时很可能会得风寒,沉夕也不管其它,运气内力用内力将她的衣衫烘干,又将内力缓缓注入她的身子中,让她暖和了起来。 “公主,我们先回去”,不等东香情回答,沉夕抱起她飞速回到允情殿。 “快,去准备热水和姜汤”,沉夕朝着目瞪口呆得奴婢喊道,一边瑞开东香情得房间将她放到床上,随后又从柜子中拿出几床棉被盖在她身上。 “那个,那个是小溪吗?”几个婢女惊讶的看着一脸焦急与傲然的沉夕,眼中闪过不信,小溪不该是唯唯诺诺的吗? 从始至终,东香情都没有说话,任由沉夕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清丽的笑脸上挂着满足的笑,笑的似乎很幸福。 原来,她的沉夕姐姐一直在她身边。 她没有如愿以偿的看到小溪的泳姿,可是,她站在岸上迟疑了,却没有喊人,足已说明她是在考虑要不要救她,最后,她使出轻功救她,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曾听皇帝哥哥说过,沉夕姐姐是会武功的。 呵呵,真好,她的沉夕姐姐没有死,也没有不见。 东香情定定的看着沉夕,不舍的移开视线,更不舍的眨眼。 许久,沉夕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些无奈,缕缕东香情湿了的发丝,眼中有些心疼,你这是何苦呢?" 东香情顿时一惊。 这孤傲的语气,这冷冷的声音… 她有多久不曾听到了,这是沉夕姐姐的声音,是沉夕姐姐的语气啊。 她终于承认了。 双眼湿了,两行泪水带着激动和委屈划过脸庞,东香情带着棉被扑进沉夕的怀中。 “沉夕姐姐,沉夕姐姐,呜呜我,我终于见到你了,呜呜呜呜,终于见到你了,她们说你死了,我不信,不信,沉夕姐姐,你在我身边为何都不告诉我,你可知道她们说你死了的时候我有多难过,呜呜,姐姐即使不想见皇帝哥哥和皇兄,也不想见我吗?呜呜呜呜,我知道姐姐从来就没喜欢过我(不会吧,这个里面还有这个的啊——囧囧有神的C),呜呜…”忍了许久的泪水,东香情终于一股劲发泄出来,沉夕抚着她的头,眼中一片疼惜。 她从来不知道,她的失踪,她的死亡,除了出云之外,竟然还有一个人会为她上心,会一直念着她。 唉,这世上,她的牵绊似乎越来越多了呢。 “公主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没有不喜欢你,我也不是不想告诉你我活着,我只是无法面对你的两个兄长,但是我又不得不回来,所以我只能换个身份,换个不引人注意的身份了,其实,我也没想到扮成宫女却被分来你的宫殿呢”。 东香情抬起头,哭花了的小脸上带着不信,“姐姐说的是真的?你没有不喜欢我,也没有不想见我?"(好吧,是我邪恶了——认错的C) “当然是真的” 那既然来了我的宫殿,为什么还不告诉我你的身份?" “我怕你一不小心在东凌破面前露出破绽,我不想让他知道,不过你很聪明,我没说你也知道了,还懂得试探我”。 哭花的小脸立刻开心起来,还带着一丝得意,“那当然,我当然是聪明无比的,不过,沉夕姐姐”,突然一转,那小脸又变得严肃起来,“你真的不打算见皇帝哥哥和皇兄吗?" “你也看到了,皇帝哥哥憔悴了许多,即使在瑗妃面前都是强颜欢笑而已,皇帝哥哥真的很挂念你,有次我晚上去御书房找他,发现他在御书房的软塌上睡着了,梦里都喊着你的名字呢,皇兄也好不到哪去,从你掉下无尽崖那天起,皇兄就从未出过王府,听说他一直呆在你的屋子里,手里抓着你的半截衣袖不放,明天的皇家狩猎他都不知道去不去,不过听说皇帝哥哥已经下了圣旨要他去参加了”。 “沉夕姐姐,难道你真的…” 沉夕眼中染上一丝沉痛,“公主你还小,你不懂,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东弧破不信我,在我眼前生生的打死了小丫,逼我喝下汤药杀死我的孩子,这是两条人命啊,对我至关重要的人的性命啊,我如何能原谅他?你皇帝哥哥,我承认以前爱过他,可是我给过他机会,我要的不是荣华富贵,只是一个心心恋恋,知己知彼的良人,可是他放不下,甚至他可以为了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放弃我,这样的人,让我如何再见?" “姐姐,我明白了,虽然我还小,有些事不懂,可是我已经知道了姐姐的心意,虽然姐姐不能做我的嫂嫂,我有些可惜,可是不管姐姐的决定是什么,我都祝福姐姐,更不会把姐姐的身份告诉皇帝哥哥和皇兄的”。 “恩,谢谢你公主” “公主,热水准备好了”,门外传来婢女的声音,几个人抬着热水走了进来。 沉夕立刻恢复小溪的怯懦,恭敬的对着东香情说道,“公主沐浴吧,省得一会儿着凉”。 东香情听话的走向木桶,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 沉夕一身紧身夜行衣打扮,面上一张黑色面纱蒙面,矫健身影在皇宫屋顶几个起落,已到了扶柳宫中。 “找我何事? 如此夜深,只有一个屋子还残留着一盏微弱的灯光,沉夕径自朝屋子走去,果然见着柳瑗 正着急的来回踱步。 一见她来,柳瑗见到救星一般立亥徒正前,‘姑娘求你帮帮我吧,今日皇上说明日要我陪同一年一度的皇家狩猎,这可如何是好啊?" “你是怕醒妃趁机对付你?" “狩猎之时,人多又杂,什么意外情况都会发生,我怕,我怕…”,说着,她一只手拂上自己的小腹,眼中满是担忧。 沉夕看了她的腹部一眼,迅速别开,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嫉妒,“明天我会跟着,放心”,跟余香醒才交手一次,就摸清了余香醒的性子,柳瑗果然是个聪慧的人。 沉夕盯着柳瑗看了一会儿,方才开口,“不过,你怎么知道她还未对你出手呢?"柳瑗大惊失色,“我的孩子怎么了”,双手死死的捂着腹部,双眼满是惊恐。 “目前为止没事,你的宫殿里有她的人,她在你的饮食中放了慢性毒药,看你的脸色,该是还没起药性”,沉夕淡淡的说着。 “我该如何?告诉皇上吗?还是找太医?”柳瑗慌乱的苍白了脸色。 沉夕嗤笑,果然是关心则乱,“告诉东陵破?你觉得他会为了你得罪醒妃,而且还是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 “那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对,你一定能救我的孩子对不对,你能看出我中毒,就一定能救他,求你救救他,求求你”,柳瑗慌乱间抓起沉夕的手,几乎跪下来乞求。 原来,每个母亲都是一样的,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放弃尊严放弃一切,可为何孩子的父亲,却都一样的冷血? “我没有办法”,她懂医理,也能看出是否中毒,却惟独不会解毒,“你若是运气好,太医能给你解毒,若是运气不好,你就只能认命”,要看余香醒下的什么毒了。 柳瑗颓废的坐在地上,脸上有些绝望,“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沉夕始终有些不忍,“我虽没法解毒,却能帮你找出内奸”,正好给余香醒一个教训。 柳瑗倏地抬起头,眼中带着愤恨,“是谁?是准害我的孩子?" “我怎么知道,不过你若按照我说的去做,明早便知道内奸是谁?" 后续章节内容请访问~.角x.cn凤鸣轩,更多更好的小说尽在凤鸣轩,请支持 作者支持正版 凤凰情劫 – 第五十七章 猎场再见(落下了一章) (作者落下了一章——留下了被坑的C) 柳瑗在沉夕走右,按照沉夕说的去做。 她在房内突然痛苦的呻吟起来,声音之大,吵醒了守门的婢女和太监,一时之间,扶柳宫中的太监和婢女全都忙乱了起来。 柳瑗躺在床上痛苦的捂着肚子,豆大的汗水滴滴滑落,太监和宫女一看不好立刻去太医院请太医,柳援嘴里却吵着要见皇上,无奈之下,两个婢女前去请皇上,不巧的是,东凌破正好宿在余香醒的醒云殿中。 东凌破已有几个月未曾夜宿后宫,更没有招哪个妃嫔侍寝,今晚余香醒好不容将东凌破请了去,东凌破却同她下了一晚上的棋,终于要就寝的时候,扶柳宫的婢女慌慌张张的桌报瑗妃身体不适,东凌破立刻扔下余香醒去了扶柳宫。 余香醒嫉恨不己,只以为是瑗妃同她争宠,并未想太多,第二日一早便把扶柳宫安排的眼线叫到跟前问话,而这时,瑗妃召集扶柳宫所有的太监和婢女。 结果不言而喻,没在的那个,就是内奸。 柳瑗恨恨的看着面前跪着的小婢女,恨不得能吃了她一样,幸好昨夜太医来为她诊断时说她中的毒并不难解,但是,这个小婢女仍然不能放过。 “来人,将这毒害主子的宫女扔到冷宫去,一日一餐,直到老死”,这是那个黑衣人教她的,她也不得不佩服那个黑衣人的心思之深。 醒妃曾经将自己打入冷宫,如今她将她的眼线打入冷宫,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只是,这样却更加激怒了醒妃,不过,她也不再是任人宰割的怯懦才人了。 那个黑衣人说过,若想不被动,只能主动。 允情殿 东香情兴奋的拉着沉夕为她挑选狩猎所要穿的衣服,偌大的屏风上,已经堆满了一件又一件。 “姐姐,这件怎么样,秋季正好穿黄色” 东香情屏退了其他人,所以她便放心的称呼沉夕“姐姐”。 沉夕拿起一件黄色衣衫看了看,轻轻摇头,“狩猎免不了接触动物,而有些凶猛动物对黄色很敏感,你不会武功,还是小心点的好”。 “那这件呢,这件白色的,沉夕姐姐最喜欢穿的就是白色了”,东香情拿起一件白色裙衫。 说着,只是如今的沉夕还是小溪的样子,衣服自然也是浅粉色的宫装。 沉夕拿过来看看,再次摇摇头,“这件太薄,山林之中有些寒,你昨晚刚泡了凉水,还是注意点的好”。 东香情一点也没有不耐烦,反而很享受的样子,从小,她没有姐姐,也没有妹妹,从来没有人会关心她穿什么,该如何穿着,只有丫鬓公事公办的为她准备衣着,所以,她很享受。 “那这件呢,这件总可以了吧” 沉夕还是摇头,“这件是水袖,你怎么骑马,难不成狩猎时你要坐轿子?”依她的性子也不可能坐轿子。 “不如姐姐帮我挑吧,姐姐挑的一定满意”,东香情讨好的笑笑。 沉夕在屏风上一阵寻找,找出一件水蓝色窄袖竖领裙装交给东香情,“试试这件,这件看起来利落大方,又很适合你”。 东香情高兴的拿起衣服转到另一张屏风后换衣服,一盏茶的功夫再出来时,己高兴的合不拢嘴,“就知道沉夕姐姐的眼光没错”。 沉夕走过去,为她整整衣衫,随即将她披在身后的头发拢起,“秋天风大,山林上风更大,头发还是拢起来的好”。 东香情一动不动,任由沉夕的手在她身后一阵缠绕,头上偶尔痒痒的,可是却暖暖的。 “沉夕姐姐,你真好” 沉夕淡笑,“快走吧,不然所有人都等你自己了”. 当东香情和沉夕抵达宫门时,东凌破,醒妃和瑗妃已在等候,她们果然是最后到的人,沉夕低着头一一行礼,便起身站在东香情身后。东凌破一身绣金黑衣,全身透着莫名的高贵气息,骑在马上,更显丰神俊朗,醒妃和瑗妃坐在马车中,四目相对,迸射出激烈的火花,却都聪明的没有发作。 一名侍卫为东香情牵来一头温顺的小马,东香情拉过沉夕,对着东凌破乞求,“皇帝哥哥,我不敢独自骑马,能不能让我的婢女陪我骑?" 东凌破随口便答应了,由此,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猎场出发。 他们到达猎场的时候,猎场上已站了两排的侍卫和马匹。 沉夕看过去,一眼便看到了那个一身冰冷气息,傲然的立在马背之上的东弧破,他也是一身黑衣,只是比东凌破多了些冰冷和孤傲的气息,他淡淡的朝东凌破施礼后,便将视线移向他处,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更重要的是,那张一向冷漠的脸上,竞多了些沧桑,一双阴鹜的眸子,似乎映着无奈和感伤,此时的他,竟完全不像那个意气风发狠厉无情的战神王爷。 东清远恢复他贴身侍卫的职责,寸步不离身的保护着东弧破。 而东弧破的身旁,胡翌依旧一身白衣,翩翩风采迷倒不少官宦家的小姐,只是,他也只是淡淡的同东凌破施礼后,同东弧破一样眼神飘向他出。 君臣三人,竟再无一丝交流。 “表妹,近来可好啊,宫中生活可还适应?”正分神间,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沉夕回望过去,竟是吴乐清,吴乐清是除东香情外唯一知道她身份的人,当时她就是拜托他将自己弄进了宫中。 沉夕大大方方的施礼,“多谢将军关心,公主待奴碑很好”,没想到他也会参加狩猎。 “表妹何必如此客气,本将军又不是外人”,吴乐清别有深意的笑笑。 沉夕皱眉,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吴乐清竟然还有些无赖。 “既然入宫,便为宫女,将军有官职在身,奴碑理当喊一声将军的”。 东香情转过身,疑惑的看着两人,“姐…小溪,你认识吴将军?" “回公主的话,吴将军是奴婢的远方表哥,当日奴婢就是拜托吴将军将奴婢送进了宫中”,一番话,东香情也明白了过来,吴将军自然是知道姐姐身份的,只是,他不是皇兄的手下吗?怎么会认识姐姐的。 “吴将军,狩猎快要开始了,吴将军还是回自己的位子吧”,跟她抢沉夕姐姐,门都没有。 吴乐清抱拳施礼,“公主说的是,臣先告退,表妹,改日表哥进宫探望你可好?"沉夕暗暗瞪他一眼,“多谢表哥”。 东凌破利落的下马,走上高筑的主位,余香醒和柳瑗分坐两侧,各位大臣家眷纷纷走入自己的位子。 “今日是一年一度的皇家狩猎,各位爱卿爱将们不要客气,老规矩,狩猎最多者,联自会重重赏赐,来人,拿上来”。 一名太监双手托上一方木盒,木盒窄而长,古老的雕刻花纹,立刻引起了所有大臣和将军的兴趣。 太监将木盒打开,立时,一股森森寒气带着一缕幽光便染了山林。 “好剑” “果然好剑” “不知剑名为何” “今生为将,得此一剑足矣” “只这剑气,绝对是一把旷世好剑” “这森寒,这凛然,说它是剑中王者也不为过” 剑一出,底下惊叹声纷纷传来,就连心不在焉的东弧破和胡翌都忍不住看了过。 眼中满是惊讶之色,这,或许是习武之人的通病。 东凌破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说道:“此剑名为‘惊鸿’,乃百年前铸剑大师无名的遗作,无名一生只铸三把剑而己,爱卿们可要加把劲了”。 东凌破一番话,各个武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各文官也马上勒令身后的侍卫多加努力。 “本公主对这剑没什么兴趣,倒是那边那个女人,本公主一定要打败她”,沉夕随着东香情愤恨的眼光看去,那里也是一个十二三岁一身华美劲装的女孩儿。 女孩儿也正一脸挑衅的看着东香情,女孩儿手上拿着一支鞭子,显然是会武功的人,而她身后也跟着两个丫鬟一个背弓一个背箭,看她们的身形和样子,似乎也会武功。那女孩儿身边被另外几个衣着华丽的少女簇拥着,看样子正在讨好她。 “那是严郡王的女儿严雪娇郡主,她仗着会武功总是欺负我,去年我就败给了她,姐姐,今年你一定要替我好好教训她”,沉夕站在身后,娇小的身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武功的样子。 狩猎开始,所有人策马奔入山林间,顿时山林中飞鸟惊起了大片。 严雪娇带着两个侍女,身边簇拥着三四个大臣之女走了过来。 “原来是香情公主,怎么,去年输给了本郡主,今年换了丫鬓?”严雪娇鄙夷的看着沉夕,俨然一副看不起的样子,“不过看这柔弱的样子,恐怕连只兔子都抓不住吧,呵呵,公主今年该不会还要同本郡主打赌吧?" 严雪娇的一番话,惹得身后几人一阵娇笑。 “别看人家是公主,可连只鸟都没射下来过呢” 你懂什么,人家是公主,娇生惯养着呢” 既然娇生惯养的干嘛还要来猎场,真是丢人,哈哈哈哈” ………… “怎么样,今年还要不要打赌?”严雪娇不屑的说着。 “赌就赌”,东香情小脸气鼓鼓的,今年有沉夕姐姐在,沉夕姐姐武功那么好,怎么可能输给这些人。 严雪娇似是不信东香情竟然同意了,“你真要赌?就凭你身后这个没几两重的小丫鬓?别说捕猎,她不会看到凶恶的猎物就吓昏了吧,倒时候公主可别怪本郡主没有提醒你哦”,就那瘦弱的样子,自己一根鞭子就能要了她的命。 “废话少说,今年赌什么?”去年输了她的一对绝世仅有的夜明珠耳环,今年一定要赢回来。 严雪娇顿时来了兴致,“你若是输了,就把你从小不离身的玉佩给我”,她已经想要那块玉佩很久了,据说那是块千年寒玉,随身佩戴可养颜增寿。 “这个…”东香情有些犹豫,这块玉佩可是父皇送给母妃的礼物,母妃临死前给了她,她从小佩戴从未离身过。 “郡主,公主她害怕了,您还是别逼人家了” “就是郡主,您看公主胆小的样子,呵呵呵” “赌了”,沉夕突然出声,看似娇弱的身子挡在东香情面前,俨然一副母鸡保护小鸡的模样。 敢欺负她想要保护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奴婢替我家公主应下了,只是,若是你输了呢?”沉夕定定的看着严雪娇,缓缓释放一丝傲然之气,顿时便逼退了严雪娇。 严雪娇几人怔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宫女,被她眼中凌厉的气息和满身俯瞰众生般的傲然之气吓了一跳。 “我…我…本郡主怎么可能会输?”她会武功,箭术也不错,而且她还有两个会武功的丫鬓,她怎么可能会输。 “事无绝对,若是你输了,归还去年公主的东西,而且,要脱下外衫在猎场跑一圈,如何? 不好意思,落下了一章,呵呵 后续章节内容请访问~.fmx.cn凤鸣轩,更多更好的小说尽在凤鸣轩,请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凤凰情劫 – 第五十八章 猎场惊魂 山林很大,即份有几百号人同时入了山林,林中百米之内依然看不到别的人影。 日光透过参差秋叶洒在林地上,地上现了一片似隐若现的斑驳树影,已是初秋,微凉的夜晚偷偷吹落几许不坚定的树叶,地上已是黄了一片,偶尔马匹踩过,虫鸟争鸣的山林中更多了 阵阵“踏踏”声。 一匹温驯的枣红小马驮着东香情缓步走进山林深处,沉夕一手牵着小马,一手拿着弓箭,犀利的眸子时刻紧盯着四周,偶尔有几只小兔子之类的可爱动物从草丛中跑过,沉夕都没有放在眼里。 “姐姐,前方草丛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东香情坐在马背上看的远一些。 她话落,沉夕某种陡然闪过一丝凌烈光芒,一只手迅速从后背抽出一支羽箭搭在弓上,普普通通的羽箭带着一股强劲的内力射出,那草丛中便忽然大动起来。 马背上的东香情似乎异常兴奋,“姐姐,是一只野猪,是野猪”。 看着姐姐放过一只又一只的野兔,心中不免有些可惜,可是她一直相信姐姐,果然,姐姐一般不出手,一出手就是一只凶猛而且体积又大的野猪。 那草丛中的野猪身子猛烈的摇晃,口中发出野兽的哀鸣,可没多久,那草丛便安静了下来,沉夕走过去,将死去的野猪提起搭在小马的马屁股上。 东香情为了跟沉夕单独相处,竟然两个侍卫都没带,自然也没人为她们捡猎物,这可苦了沉夕和那匹小马。 “姐姐真厉害,这次本公主可不会再输给那个虚伪的严雪娇,呵呵,真想看看她脱了外衫在猎场跑步的样子,一定好笑死了,哈哈哈”,东香情脑海中自动想起严雪娇吃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姐姐我也要走路,一会儿小马驮满了猎物,我就没地方坐…” “小心!" 一支羽箭带着凛冽的利风呼啸而来,沉夕侧头素手已经徒手抓住了那支羽箭。 “是谁?”山林中一声大喝,沉夕朝着羽箭射来的方向大喝。 东香情小脸有些惊恐,“沉夕姐姐,怎么了,有人要杀你?" 沉夕一脸严肃的看着那个方向,“不,是有人要杀你”,那支羽箭的方向,是东香情。 “杀我?" “你跟谁有仇?" “我…” “不用想了,他们来了”,说话间,羽箭射来的方向传来些微响动,内力深厚的沉夕自然听得清楚,手中绣袍毫不留情的甩过,那支羽箭已经顺着来的方向飞射过去。 一声闷哼传来,两道人影从那隐藏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而其中一人肩上插着那支羽箭。 而那两个人,竟是方才看到的严雪娇的丫鬓。 “是你们?”东香情瞪大眼看着那两人,似是不相信。 她虽然同严雪娇郡主一向不合,可也不至于到了要以命拼命的地步,况且他始终是个公主,刺杀她,可是满门抄斩的重罪。 沉夕冷冷的看着出现的两个人,倒是有些明白过来。 想必严雪娇郡主是被今日的赌约,她的条件给刺激了,毕竟,在猎场中当着皇上,甚至众多将士的面脱去外衫,甚至还要在猎场跑一圈,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可是事关名节的大事,若她真的输了,那她就输了整个的名节,甚至会成为东明国的笑柄,所以,她不能输。 而这两个丫鬓,本是跟踪东香情和沉夕,想要阻碍她们狩猎,可是没想到她们眼里柔弱的不堪一击的婢女,竟然箭术如此了得,一箭就能置皮肉颇厚的野猪于死地,这样的箭术,她们可是望尘莫及,着急之下,两人乱了分寸,竟然朝东香情射了箭。 可如今的形势,她们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唯一的出路就是杀人灭口,山林内本就凶险万分,意外死亡谁也找不到证据。两名丫鬓一出现,便立刻抽出了随身携带的佩剑,向着沉夕和东香情攻了过来。 这两人的武功一般,沉夕几招之内便有自信将她们制服,可是那两人还未近她的身,一道更快的身影突然出现,挡在她面前,将两人逼退了下去。 “看来这英雄救美的好事让本将军给撞上了”,吴乐清回过头对着沉夕笑笑。 沉夕白他一眼,没有他,她照样能应付得过来,“吴将军来的真是及时,将军救了公主” “本将军想救的可不止是公主而已,对不对,表妹? 沉夕愤愤的不再看他,身后的东香情走到沉夕身边,占有性的挽着沉夕的胳臂,瞪着吴乐清的眼神仿佛在说,姐姐是我的,你不许抢。 倒是他们对面的两个丫鬟,手中持着剑柄,却有些忍不住的发抖,一个沉夕就够她们对付的了,现在竟然又来一个将军,她们再厉害也打不过一个将军啊! 她们哪里会知道,沉夕的武功,就连这个吴将军都不是对手。 两人不知所措的互相看看,不知是该出手,还是该求饶,不过她们似乎知道,刺杀公主,不管是哪个选择,她们都是死路一条。 “两位拿不定主意了?”沉夕看着两人恐惧的样子,心里嗤笑不已,这不就是典型的欺弱怕强吗? “我…我们…”,两人支支吾吾,确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用想了,我替你们拿主意”,沉夕冷冷的看着两人,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我说过,敢动我的人,就要敢承受我给的后果”。 话落,沉夕突然将手中本来防卫用的羽箭扔到地上,手中内力放出,手扬起的方向吹起一股强风,强风突然起突然灭,只是沉夕手中多了一片仍旧嫩绿的树叶。 自始至终,沉夕都冷冷的看着对面的两个人。 两个人也一直在看着沉夕,看着她扔了羽箭,看着她用强劲的内力只摘了一片树叶,心中有些疑惑,可当她手中的绿叶发出激昂的乐音时,当林间响起不自然,而且不似马蹄的踩踏声时,她们才多少猜到些什么,只是,那样的想法太有些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成了现实。 沉夕唇边捏着那片绿叶,音调虽然单调,可绿叶中传出的那音调,却激昂而且亢奋。听到乐律的人,都能感觉到心底缓缓升腾一种属于动物的奔腾本能,更别说是真的动物了 枯叶被踩踏,树枝被绕缠,没多久,只有五个人的空地上竟然多了十几只动物,而且全都是凶猛的动物,山猪,罐,野狗,甚至还有吐着长信的蛇。 这十多只动物齐齐站在沉夕身后,那恭敬畏惧的样子,就如沉夕是它们的主子一般,而当它们看向对面的两个丫鬓时,某种竟露出了动物独有的野性幽光,甚至有的已经留下了口水。 那两个丫鬓已经只剩下了恐惧,时而防备的盯着动物突然扑过来,又时而看看沉夕,仿佛不相信她有驾驭动物的能力,总之,她们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其实不只是她们,就连沉夕身边的东香情都变了脸色,能召唤野兽,并能驾驭野兽,这该是一种多么骇人听闻的能力,她从来都知道她的沉夕姐姐不是一般人,可是这也未免太,太出人意料了。 沉夕将唇边的树叶取下,一张红唇嫣红如血玉,她唇边带着讽笑,戏谑的道:“两位如何,可要跟我这些朋友们过过招?" 两个丫头吓得连连摇头,骄横的身子搂在一起防备的看着那十多只对着她们流下口水的动物,“你,你到底是谁?”一个小小的宫女,怎么可能有如此的能力。沉夕依旧冷笑,只是笑的有些无辜,“女婢只是公主身边的宫女而已啊”。 “我,我们…”求你放了我们。 被斩首不怕,被赐死不怕,只怕被野兽分食,最后连一块骨头都不会剩下. 只是沉夕没给她们机会让她们说完。 “抱歉,惹了我的人从来没有轻松离开的,不如,就同我的朋友们微微游戏吧,若是你们运气好,说不定会活下来哦”,说完,素手朝着那两个婢女轻轻一指,她身后的一只狼匹便发出威猛的嚎叫声,接着,那十多只动物盯着自己的猎物缓缓走去。 “啊,不要不要,救命啊…”两个丫髯拔腿便跑,十多只动物也追了上去,顿时,山林中响彻着凄厉的惨叫声。 东香情怕怕的依偎在沉夕身边,苍白的小脸上还残留着一丝惊惧,“姐姐,她们会怎么样? “不知道,看她们运气了”,随即沉夕侧过头,看向吴乐清,“吴将军可看够了?"吴乐清“啪啪”的拍了几下手掌,“表妹竟有如此超凡技能,真是让表哥当刮目相看”。 沉夕撇撇嘴,“吴将军过奖了,公主不是外人,不用表哥表妹的喊,听着让人厌烦”。 “啧啧,沉夕真是无情,利用完了就甩一边,真是让吴某伤了心了”。 “吴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可没有要你帮忙我入宫,难道当初不是你硬要帮我的吗?" 吴乐清有些(这个字不认识,打不出来)然,“这个,这个,呵呵呵呵,我不是怕你一个女人家…” “嘘,别说话,有动静”,沉夕突然止住吴乐清,一只手将东香情挡在身后,一双清明的眸子警戒的望着四周。 “怎么了? 看到如此情况,吴乐清也收起嬉笑来到沉夕身侧备战,他武功不如沉夕,自然没有她内力深厚。 沉夕将东香情拉到昊乐清身边,“保护一下公主,我去树上看看”,沉夕一个纵身而起,曼妙的身子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已跃上了就进的一颗大树的树顶。 东凌破带着近身的几名侍卫骑在骏马之上,身上的弓箭已经握在手中时刻待命,一双幽深眸子寻觅的盯着草丛中和山石后面,侍卫的马背上己经驮了一只狐狸和一只山鸡,显然己是有了些收获。 又是一阵马匹踏踏声,东弧破骑着一匹宝马,身上背着红翎羽箭,追逐一只凶猛的花豹而来。 显然一直待战的东凌破也看到了那只豹子,两支羽箭同时射出,豹子一个灵敏的跃身竞然齐齐躲过,随后,那豹子竟然回过头,凶狠的双眼盯着两人看了一眼便火速离去。东凌破和东弧破两人骑在马背上对看许久,却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语,从何时起,再多怨愤也能一笑泯之的兄弟二人,竟然陌生的如此的程度,其实,不该是陌生,而是他们心底拥有同一道伤口,只是谁都不愿提起而已。 仅仅半盏茶的失神的时间,他们的周围,就有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身下的马匹突然狂躁了起来,说是狂躁,其实更像是惊恐,马儿嘶吼着,四肢不住的踏着草地,马僵都险些控制不住它们。 东凌破使劲拽着马僵,不解马儿为何突然失控,东弧破稍微好点,多年的马上征战,早已让他熟练地试着控伟lJ马儿,只是也是征战沙场的经验告诉他,四周有危险。 马儿嘶吼声越来越大,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大,因为四周竟然想起了地动山摇般的奔腾声 若不是确认他们是在皇家山林中,他们会以为到了战场上正面临万军压境的场面。 若说是万军压境也不为过,因为奔腾声呼啸而来,没多久他们便看到了引起马儿嘶鸣和恐惧的对象。 上万只山林动物。 上万只动物,凶猛的温驯的,飞的爬的,奔跑的缠绕的,几乎让人怀疑这林中所有的动物都汇集到了一起,而且他们个个眼中泛着寒光,将东凌破和东弧破包围。 而站在树上的沉夕看到的,也正是这样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 后续章节内容请访问~.fmx.cn凤鸣轩,更多更好的小说尽在凤鸣轩,请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凤凰情劫 – 第五十九章 欲咒 “怎么了?”沉夕飞身下树,吴乐清一脸郑重的迎上来,只因他看到沉夕变得难看的脸色 “出事了,山行中动物暴动,东凌破和东弧破有危险”,所有的动物都有目的性的将两人包围,它们的目标很明显。 而能操纵天下万物粉人,除了灵山六灵主,就只有一个人,魔弈,而他现在,在余香醒手中,也就是说,操纵动物暴动的人,是余香醒。 她,到底要干什么? “皇帝哥哥和皇兄?他们有没有事?他们有没有受伤?”吴乐清身后的东香情一听,脸上立马浮上了焦急神色,“沉夕姐姐,到底怎么了?" 沉夕缓缓摇头,没有打算将实情告诉他们,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也不知道,他们被森林动物包围,那些动物好像被什么人控制了,距离太远我们赶不及救援,更来不及通知猎场守卫的兵将,他们若是聪明,定然会杀出一条血路往南方逃”,南方便是猎场,那里至少有几百名守卫的御林军。 “我们走”,吴乐清携起东香情便同沉夕施展轻功,三条人影不断翻飞在山林树木之间,却连飞鸟都没惊起半只,因为此时的山林所有动物,恐怕都聚集在了那里。东弧破盯着眼前数不尽的飞禽走兽,看着它们眼中流露的凶光,就连征战沙场见惯血流遍地的冷血王爷,此时都不禁变了脸色,身下的马儿停止了嘶吼,可是双眼却呆愣愣的看着眼前 一只吊睛白额大虎,那大虎一身慵懒,全身毛发倒竖,一身的备战状态。 而那大虎,也显然是这一群山林野兽的领袖。 东凌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往日温和翩然的眸子不再,此时只剩下满眼的惊恐和不信,饶是他见惯了尔虞我诈,见惯了宫中你争我斗,可如今的场面仍然无法保持镇定。他们不明白,为何温和的兔子,可爱的小鸟,甚至连打算冬眠的毒蛇,都变得凶狠无比,看着他们,就如看着到嘴的猎物一般。 “皇兄,’他们来者不善,很诡异”,东弧破立在马上,即使事情超乎了自己的预想,他仍旧能适应过来. “是来者不善,王弟可有对策?”东凌破微微侧头看眼自己的身后,他身后只跟了四五个侍卫,所有的箭加起来也不过百支,而且他们没有带刀剑,若是近身打起来的话。他们便落了下风。 “无法,如此多的动物,本王从未见过,若想活着出去,只能试试逃”。 “逃?”东凌破斜睨他,他从未在自己的弟弟口中听过这个字。 东弧破却不介意,“是,只有逃,猎场上我们还有几百名御林军,只要能逃回猎场,说不定有一丝生机”。 东凌破看看四周,好看的剑眉微微蹙起,“如何逃?" “轻功” 话方落,那白额大虎似乎也终于失去了耐心一般,呼啸震慑山林间,它身后的所有动物瞬时朝着圈内的几人逼近,狼嚎,野狗吠,野猪的吼叫声,一时之间充斥着,地动山摇。 东凌破朝东弧破点头示意,两人和身后的侍卫同时飞身而起,几条身影飘上就近的树木,借着树枝和枝干借力,朝着南方的猎场而去。 下面的动物眼看着几人飞身离去,所有动物顿时骚乱起来,吼叫声乱成一片,仰头朝着离去的几人愤怒狂吼,脚下也不禁追着几人朝猎场的方向奔腾而去。 只是,飞身于树丛间的几人运气并不是很好,地上奔跑的动物虽然暂时摆脱了,可是免不了有些动物会爬树,比如矫健迅捷而又凶猛无比的猎豹,还有那盘旋空中一双凛冽眸子的鹰集。 “啊…” 一个侍卫一时不查,没来得及躲过头顶上盘旋而下的鹰,被鹰啄下了眼睛,疼痛间体内真气散尽,脚下慌乱,便被身后急速追来的猎豹咬住坠落,顿时,地上追赶的动物蜂拥而上,眨眼间便落得尸骨不剩。 一眨眼间发生,一眨眼间结束,东弧破和东凌破连救人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地上鲜血淋淋,顷刻间便被分食的场面却,所有人都白了脸。 几人奋起纵身,还要不得不随时迎击和打落不时飞身而下的鹰和集,而背上的箭,已所剩无几。 或许他们本就命不该绝,没多久,他们就看到了那宽阔的猎场,而此时,严阵以待的猎场上也已听到万兽奔腾的声音。 沉夕和吴乐清还有东香情早了一步回到猎场,当沉夕将事情告诉御林军侍卫时,那侍卫竟以为沉夕在发昏,直到东香情和吴乐清出面,才终于说动了所有的侍卫。 余香醒未参加狩猎,一直呆在猎场的轿撵上,由几名宫女服侍着,好不惬意,可沉夕却明显的看到余香醒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在担心什么,又像在盼望什么。 柳瑗因为有了身孕,所以也未参加狩猎,她坐在余香醒身边的轿撵上,时不时接受余香醒的几句冷嘲热讽,时不时回讽她几句,短短的时间,两个人也斗了十多回。沉夕出动御林军,余香醒并没有阻止,只是眼中有着势在必得的得意,也对,对上那成千上万的猛兽,别说是这几百御林军死无全尸,就算是上万的大军,恐怕也得全军覆没。当东凌破和东弧破狼狈的飞身到猎场上,当他们身后果然出现黑压压的一群猛兽时,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快,保护皇上和王爷…” “保护醒妃和瑗妃…” 数百御林军立刻摆出作战姿态,双脚却忍不住的发抖,面对如此凶猛的野兽,又是如此一大群,连东凌破和东弧破都失去了冷静,更何况是他们。 东香情被包围在御林军中间,小脸已是吓得苍白,“姐姐,怎么办,怎么办,呜呜呜,我好害怕…” “公主不怕,姐姐不会让你有事”,沉夕扶着东香情的肩,给她勇气。 余香醒以为她死了,便肆无忌惮的谋杀东凌破或者东弧破,可是她算错了,她没死。 无数的野兽涌进猎场内,宽大的猎场顿时变得拥挤不堪,御林军的保护圈也一点点在缩小,在后退。 为首的,依旧是那只慵懒的吊睛大虎,它一双寒眸冷冷扫过一圈,眸子中透着凶狠和冷血。 所有人都被大虎的气势所镇住,就连东凌破的真龙之气甚至都一时被比了下去。 “哦…”大虎长啸而起,身后所有动物得到了命令,顿时骚动起来。 “小心,, 沉夕大吼出声,可似乎已经晚了,最外围的一圈御林军还没来得及防卫,已经被猛兽踩踏,撕裂,吞食。 东香情恐惧的不敢去看,将头埋在沉夕肩上,小手紧紧地抓着沉夕的衣袖。 沉夕眸子陡然变得凛冽,既然无法控制,那她就来掌握控制权。 原本她并不想出手,若她出手,东凌破和东弧破必然会知道她的身份,可是如今看来,若她不出手,所有人都不会活着出去 “吴将军,麻烦你照顾公主”,此时,她只能将东香情交给吴乐清。 东香情紧紧抓着沉夕不放,双眼中满是惶恐,“姐姐你要去哪,不要走”。 “公主别怕,若是我不去,东凌破和东弧破都不会活” 说完,沉夕提气飞身而起,神情极度紧张备战的所有人,谁都没有看见一抹淡粉色的身影已出了去保护圈,朝着那白虎飞去。 倒是白虎警觉性极高,立刻发现它上空的沉夕,还没来得及嚎叫出声,沉夕已跨坐在大虎的背上,全身傲然之气尽放,冷然的眸子带着看尽天下沧海桑田的犀利凛然。 说也奇怪,那白虎在沉夕坐到自己背上之后,竟突然温驯了起来,任由沉夕坐着,双眼中 没了方才的嗜血凶狠,反而带着恭敬和敬畏. 沉夕是六兽凤凰灵主,专司掌管天下生命更迭存亡,天下动物都对她有一种本能的敬畏, 就连百兽之王也不例外。 第五道和第六道封印破了的,驾驭和神识。 “谁控制着你们?”沉夕坐在大虎背上,用神识同大虎交流。 那大虎不敢丝毫隐藏,只得乖乖回答:“不知道”。 “是谁给你们下了命令?" “没有人下命令,我们有些本能的想要置那二人于死地”。 本能? 沉夕微眯双眸,看来事情比预想的要复杂,本以为是有人在驱使它们,没想到竟然是操纵欲咒。 在一块土地上分四个方位,埋下四块下了咒的黑石,四块黑石之内的所有生物都会被咒语控制,似是本能般不达目的不罢休,而又不会丧失理性,这,便是欲咒。 “你不能让它们停下来”,说是询问,其实更像是肯定。 “是,我不能”。 沉夕点点头,“借你背一用,我为你解咒”。 话落,素手在虚空一挥,虎背之上已多了一柄古朴典雅的七弦琴,“伴月”。 纤纤素手在琴弦上缓缓划过,铮铮琴音便飘了出来。 那大虎虎背一怔,随即缓缓放松,突然变得柔顺又可亲,就连满身的动物之王的傲气,都渐渐消散。 琴声在猎场飘散,带着铿锵坚韧的刃气,如一把把利刃,射入猎场中疯狂的野兽之中,所有野兽仿佛被定住,停下前扑的利爪,停下嘶嘶毒蛇,停下锋利的齿牙。 琴声起时,胡翌和其他官员相继骑马返回,不是已完成捕猎,而是他们都觉察到了异常,漫山遍野竟没有一只动物。 东弧破听着乍起的琴音,眸中突然明亮起来,手中放下羽箭,寻着琴音飘来的方向急切看去,那巍峨的大虎背上,坐着一名陌生的女子,她穿着宫女服饰,低着头抚琴,可是他却认出了,她就是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夕儿。 夕儿,他的夕儿,他的夕儿终于回来了,不,她一直都在。 几乎是同时,东凌破也看到了那一身淡然,一身傲气的沉夕,心中狂喜而起,望着那个平凡的身影久久移不开视线,还带着浓浓的依恋。 他认出了她,那是香情宫中的小宫女,他记得,原来,她竟是夕儿,原来,她一直在自己身边。 当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心中极力压抑的思念,如潮水一般涌来,见了她才知道,他一个月来的苦楚和忍耐,竟然都不及看到她一眼。 余香醒自然也听到了那该死的琴声,她虽然不知道那三番两次坏了她事的琴声是何人所奏,可她对着琴声早已熟稔(rěn),望过去,一眼便看到那个低垂着眸子认真弹奏的小宫女。 原来,竟是这么个小宫女坏了她的大事,该死的贱人。 余香醒身侧不远的柳瑗,她是何其聪慧的一个女子,看看远处那个身影,再看看皇上和王爷的反应,心中便猜了个一七一七八八,而且那个身影,竟有些熟悉。 胡翌骑着白马极速赶来,远处时还是一片厮杀,到了近处,只看到被一群乖顺的动物包围的几百人。 那恬静的坐在大虎背上的人儿,让他不由自主的驾着马匹靠近,可是,当真的靠近时,他心中却有万分的阻碍,再也无法向前,不止是他,就连身下的白马,对着那大虎上奏琴的身影,竟不自觉的垂下了头,一副虔诚. 沉夕就那样,沐浴在西沉的霞光中,身上染了淡红一片,金红金红的,好不圣洁。低垂的眸子偶尔会扫视一圈猎场,那带着汇聚天地华气的一眼,只是微微抬眸,却仿佛透彻了所有人甚至所有生命的心扉,那是如何淡然却又如何傲然的一双眸子。 所有的人也都停下了手中的武器,全部注视着那个圣洁的身影,几乎要跪下去膜拜。 野兽们,兔子恢复了乖巧,鸟儿吱吱低鸣几声,凶猛如野狗猎豹,竟趴下身子安静的闭上双眼,享受的听着琴音,要不就是转过身乖乖的望着那个身影。 景象有些诡异,几百名侍卫,成千上万的动物,全都望着一个方向,身上一样的带着祥和的气息。 沉夕淡淡一下,指下挑起最后一个音符。 琴音戛然而止,欲咒己解。 几百侍卫没动,数千动物迈开步子缓缓朝山林的方向移动散开,欲咒己解,没有了控制它们欲望的牵绊,它们自然要回归自己的家园。 可是,意外往往在这个时候发生。 就在沉夕收起“伴月”,正在考虑要不要继续以小溪的身份回宫时,一声刀剑割裂的声音破空而起,冲天的鲜血再次染了猎场。(皇帝好可怜啊,怎么一直被刺杀——囧C) 后续章节内容请访问~.flllx.cn凤鸣轩,更多更好的小说尽在凤鸣轩,请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凤凰情劫 – 第六十章 东弧破生死一线 一只老獾倒在如上,一双眸中似乎透着不甘,它身上的鲜血已流了一地,口中嘶吼几声,便无力的闭上厂眼,而他身边,站着一名侍卫,他手中还握着沾血的大刀,看着地上死去的老獾,眼中有些茫然。 沉夕瞬间看向余香醒,那高雅魅力的双眼,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欲要离去的动物,闻到浓烈的血腥气息,仿佛一下子被激发了动物的嗜血本能,一些凶猛的动物纷纷转过身子,一只只绿幽幽的眸子愤恨的盯着被突然发生的状况吓呆了的几百名侍卫沉夕身下的大虎一个激灵,四只脚忍不住上前,口中呜鸣的低吼,显示了它的愤怒。 沉夕伸出手轻抚大虎后颈毛发,“别急,有人故意的,放心,我自当为你们报仇”,只是今天不行,今天的她,依旧没有证据。 大虎停下步子,呼出几口气,身子逐渐的温顺了下来,等确定已经完全不会发怒时,才驮着沉夕往前走去。 暴怒的动物自发的让出一条路,让大虎和沉夕通过。 沉夕就这样,恬然的坐在大虎背上,在几百号人的注目下,缓缓朝着行凶的侍卫走了过去,她一双眸子却是死死的盯着余香醒。 余香醒似是感觉到了那不同寻常的视线,也看了过去,正好看到沉夕无声的口型:欲咒杀虐,炼狱第七层,十字剥皮。 十字剥皮:生人,葬于土中,只留头首。十字化于首皮之上,灌之水银。土中生人痛而扭动,皮肉分离。 余香醒身子倏的一怔,脸色苍白一片。 沉夕唇间嗤笑,胯下大虎己经走到了中间,她身上天地傲然之气外放,嘶吼的野兽乖顺的匍匐下来。 “今日之事乃是有心人为之,勿要乱杀无辜徒增杀孽,回去吧”,声音不大,所有人甚至所有动物却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话落,在几百名侍卫诧异的目光下,那千万动物竟垂下头恭敬的拜了一下,纷纷转身迅速 离去,没多久,拥挤熙攘的猎场,只剩了几百人。 可是,野兽离去了,较之动物更为险恶的人,却仍旧存在。 “本宫多谢姑娘救了皇上王爷和若干臣子”,余香醒缓步走来,“看姑娘打扮,该不会是宫中的宫女吧’。 东香情不知何时跑到了沉夕的身前,小脸已恢复红润,没好气的带沉夕回答,“姐姐是本公主的婢女,不行吗?" “有何不可,姑娘可是救了这东明国天下呢,不知皇上该如何赏赐姑娘才好?”余香醒媚眼如丝的看向东凌破,才发现东凌破竟然呆傻般痴痴的看着沉夕。 心间猛地一怔,随即迅速转头看向东弧破,却瞧见他也是一样的神情,突然,她明白了。 “原来是侧王妃”,余香若笑的妩媚至极,只是笑却未达眼底,而这一声“侧王妃”,让东弧破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东凌破却失落了不少。 “不过侧王妃既然回来了,为何不回王府反而一身如此打扮?”余香醒挑衅的看着沉夕。实则心里早已恨不得撕了沉夕,该死的贱人,原来一直坏她事的人就是你,该死的,你若是落到我手里,我必将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夕儿…” “夕儿…” 东凌破和东弧破两人望着沉夕齐齐低唤出声,仿佛怕吓坏她一般。胡翌静静的立在马上,他离她的距离不远,也就几步而已,可为何他却觉得他们隔了千山万水。 沉夕仿若未闻,一个利落的下身,已跳下了大虎的背,一只洁白小手缓缓拂过大虎的容貌脸上温和的笑着,“走吧,若是有机会,去灵山找我”,她的声音很小,只说给大虎听。 那大虎低头在沉夕身上蹭蹭,才不舍的转身离开,沉夕看着那迈着墉懒步子,一步三回头的大虎,唇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直到那大虎钻入山林之中,消失不见。 沉夕缓缓回过身,看着余香醒,带着明显的轻蔑,“醒妃认错人了,奴婢只是公主殿中的一名宫女而己”,话虽如此,却没有一丝的恭敬意味。 “夕儿…” “夕儿…” 沉夕的否认,东凌破和东弧破又急急的喊了一声。 东香情占据的将沉夕挡在身后,怒眸瞪着余香醒,“她是本公主的婢女小溪,你到底要干嘛?” 东弧破和东凌破默然,原来香情早就知道她是沉夕,或者说夕儿只允许香情知道,她进了皇宫,就在他们身边,却不告诉他们,狠心的装作不认识,她就如此讨厌他们,如此痛恨他们? “公主何必如此着急,本宫只是同侧王妃打个招呼而己”。 “本公主说了,小溪不是沉夕姐姐,你还是省省吧,再说了,沉夕姐姐不是已经被你害死了吗,难道你还想继续还小溪?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香情” 东香情气愤的说着,东凌破却大声呵斥住她,香情是他心疼的妹妹,可是醒妃是事关天下苍生的”神女””,对”神女””不敬,可不是一件小事。 东香情气的看着东凌破跺脚。 东凌破深深的看着沉夕,仿佛想要从她那淡定事不关己的神情中看出什么,可是最终,她一脸淡然,他什么都没看出来。 “敢问姑娘驭兽之术何人所教?" “生来便会” “姑娘的琴呢?" “来去随心” “姑娘真名小溪?" “皇上不信可问公主” “姑娘何以能号令万兽?" “号令万兽并不难,会的不只是我” 东凌破哀叹一声,沉夕的自若和疏离,刺痛了他。 “既然如此,姑娘救了联,救了百官,姑娘想要何赏赐?" “奴婢只想伺候公主,其余赏赐都不要” 东香情瞬间高兴的攀住沉夕的胳膊’一个劲的傻笑。 东凌破松了一口气,没关系,只要她愿意留在宫中,他就还有挽回她的机会。 “不准!!" 一声暴喝,东弧破走了过来,不由分说的钳住沉夕的手,越抓越紧。 “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都是本王的侧妃,以后更是本王的王妃,你必须同本王回王府”从此再也不放你离开。 沉夕暗暗使上内力,手腕一翻转,轻松脱离了东弧破的钳制,唇角泛起一抹明显的嘲笑,他以为她还是以前那个任他揉圆捏贬的小丫头吗? 东弧破望着空了的手掌,心中一阵阵的失落。 “王爷,奴婢说了,奴婢是公主的侍女,不是你的侧王妃。”,她那倔强愤恨的眼神,刺痛了东弧破的眼,更刺痛了他的心。 东弧破失魂的倒退几步,脸上一片惨然,“不是,你不是?你不是? 被一段感情纠缠的几个人,都沉浸在感情的漩涡中,谁也没看到余香醒那阴狠的光芒闪过眸子,谁也没看到那水袖下的手指,迅速捏起了咒术。 一道凛冽寒光带着耀眼的杀气,突然在所有人毫无防备的时候朝着沉夕的背心刺来,力道之大,事情之突然,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沉夕背对着,更是丝毫没有察觉。她只看到眼前的人影突然睁大了眸子,一个箭步走到自己身后,然后,她便听到了利剑刺进肌肤的撕裂声,更感觉到一阵腥热喷上自己的肩膀,顺着肩膀缓缓留下,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沉夕猛地回过头,正好看到那个背对着自己,倒下来的高大身影。 不自觉的,她伸出手,接住那个倒下来的身子,手上,已被血液湿了一片。 东弧破,竟然是东弧破,他毫不犹豫的为自己档了一剑,这一剑,刺穿了他的心脏。她撑着东弧破倒下的身子,一只手捂着那泪泪流出鲜血的伤口,竟说不出话来,她心里很乱,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恨他,很恨很恨,他侮辱她伤害她,夺走了她的孩子,夺走了她为数不多的亲情,她恨不得能将他的肉一口一口撕下来,可是,他苍白了脸色,他身上满是鲜血,他顿时昏迷,连一句话都没交代,她突然觉得,心里似乎扎了一根针,不疼,却梗着,很难受。 安静的猎场顿时又骚乱了起来,东凌破拔出剑毫不犹豫的刺死了那个手中握着一柄滴血的 剑,双眼却茫然无措的侍卫,其余侍卫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胡翌迅速下马奔上前来,点了东弧破周身几大穴道,止住了鲜血,却脸色不善。 “王爷被刺中心脉,性命堪忧” 血不再流,沉夕沾满鲜血的小手却忘了放下来,鲜血的温度在渐渐变冷,她突然没来由的心慌了起来,而胡翌的话,让她身子怔了一下。 “传令下去,即刻回宫,所有御医立刻准备”。 “来不及了”,沉夕喃喃出口,出口后她恍然回神,才发现自己真的说了出来。 “他被刺中了心脉,必死无疑” 余香醒身子倒退了几步,眼中带着不甘和愤恨。 “什么?皇兄不要,皇兄你醒醒…”东香情本是被突然发生的一切吓坏了,听着沉夕的话,突然醒悟过来,趴在东弧破身上不由自主的哭出了声。 东凌破不信的摇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他唯一的弟弟,他们经常不合,但是他们感情很好,“怎么会,他是东明国百战不败的战神王爷啊,一柄剑能耐他如何”。 “夕儿,你救救他,求你救救他”,不知为何,他从心底里相信夕儿能救他唯一的弟弟,她突然成了他唯一的稻草。 沉夕垂下眸子,“我没有办法”。 她心里仍旧很乱,他为什么要救她,就因为他常说的爱她吗?可是他也该知道,她从来就不稀罕他的爱,甚至还厌恶,如此执着,他又是何苦呢,若是想以此换回她,消泯她对他的恨,休想。 “你也没办法吗?回宫,我们立刻回宫,宫里有很多太医”,东凌破着急的有些慌乱起来。 “你觉得他能被挪动吗?" “那联让御医过来,来人,宣御医,快点,快宣御医”。 “来不及了,真的来不及了”,一直抱着东弧破,她感觉到他的身子在慢慢便冷,心脏跳动的频率,也慢了。 心念一转,沉夕脑中突然现出一个念头,十指连心,十指连心,她的本身既为灵主,更能掌握生杀大权,现在的她虽然没有灵力,也虽然不是本身,可是,她的指甲可以啊。 “我想,我有办法了” 说完,沉夕迅速抽出一把剑,毫不犹豫的将自己五指上稍长的指甲割下,一片片晶莹的指甲落在地上,又被她小心的捡起。 “夕儿,你…” 沉夕不答话,将自己的指甲握在手中暗自用力,再伸开手掌时,掌中只剩一小撮细碎的粉末。 “拿水来”,沉夕大喝,一侍卫迅速将随身携带的水壶递上。 沉夕将粉末一点一点放在东弧破毫无血色的唇边,然后慢慢灌进水去,一开始,灌进去的水一点不剩的流了出来,直到胡翌有经验的将东弧破的头向后微仰,那粉末和着水才流入东弧破腹内。 “东弧破,醒过来”,不知道有没有用,她只是抱着一丝希望而己。 很奇怪,往日恨不得能杀死他,如今却为了就他不择手段,真的只是因为他为她挡了一剑。 “东弧破,不要以为你为我挡了一剑,我就会原谅你,没还完欠我的,就是去了地府,我也不会放过你…” 今天晚了点,呵呵 后续章节内容请访问~.角x.cn凤鸣轩,更多更好的小说尽在凤鸣轩,请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凤凰情劫 – 第六十一章 国与家之间 初秋渐凉,白日虽然仍旧烈阳高照,晒的人生疼,可太阳落下之后,清凉的晚风带着凉意。将枯黄的树叶刮了满地,一夜之间,东明皇宫中满是落叶残花,整个一片凄凉之色,只是,季节更替,有些人的心情也跟着有了变化。 御书房内,东凌破握着朱砂笔,面前摊着奏章,心思却飘了好远。 王弟命果然大,也或许是夕儿真的用她的办法救了他,王弟真的活了下来,被狠狠刺穿了心脉的人,竟然真的活了下来。 想到王弟躺在血泊中闭着眼再无心跳声音的画面,他始终心有余悸,王弟恢复心跳他高兴的差点跳起来,他与王弟虽然因醒妃甚至夕儿,后来有些不快,可是,他始终是他唯一的弟弟,他们心里都明白,无论他们有什么不快,有什么怨恨,在国家和百姓面前,他们始终一心,这,就是他们的兄弟情谊,这,也是东明国立于世界四大强国的原因。 可是,他感受着王弟醒来的喜悦时,眸子一转间看到了夕儿眼中闪电闪过的一丝放心,他心中突然一紧,夕儿,不是一直恨死了王弟的吗? 是了,王弟为她挡了致命的一剑,她该是抱着一丝感激的心情的,可是,他明明看见她抱着王弟时眼中的挣扎和不解,她在挣扎什么,在不解什么。 东凌破突然感觉胸口闷闷的,好似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人觊觎一般的不舒服。 夕儿,该不会因为王弟救了她就爱上王弟了吧。 这怎么可以,她爱的一直是他不是吗? “来人”,东凌破大喊。 “奴才在”,小耕是东凌破的贴身太监,一直照顾着东凌破的起居和传唤。 “王爷情况如何了?" 东凌破心疼自己弟弟的身子,便将他接进了皇宫,毕竟皇宫中御医可以随传随到,能较好的照顾他的身子,可是夕儿,他那日要将她留在身边,可是她拒绝了,如今,她仍旧是公主身边的小婢女。 他不明白,为何她宁愿做一个婢女,也不愿意要他给的一切,她难道不知道,只要她要,连皇后的位子他也愿意给的。 小耕恭敬的低头回话,“回皇上,方才奴才问过,说是王爷醒了,只是,只是有些神智不清,口中一直喊着‘夕儿”,。 “夕儿?”东凌破倏的站起身,极速朝御书房门外而去,小耕不解的紧紧跟在身后。 破军宫 东弧破还是皇子时所住的宫殿,东凌破登基,东弧破封王之后,东凌破一直为他留着,而如今,东弧破便被安置在这里。 几个御医守在外殿,时刻准备王爷是否有突发状况,有几个年轻的学徒亲自抓药熬药试药,丫鬟奴才忙忙碌碌,换下带着血水的衣衫,准备了干净的被褥,他们急匆匆的,可是脚步动作却轻的仿佛听不见。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生怕皇上最疼的王爷有一点闪失。 几个御医早上检查完东弧破的伤势,除了惊讶还是惊讶,他们从来不知道,被毫不留情的刺穿心脉而且流血过多的人,竟能活了下来,外伤没有任何处理的痕迹,只有内里似乎服用了什么灵药一般,被割断的心脉竟然重新愈合,就连王爷身上的伤口,都在已一种惊人的速度愈合。 他们狂热的想要见见让王爷服下灵药的人,即使膜拜也可以,可是多方打听下来,所有参加狩猎的人竟缄口不提,显然,此事极为蹊跷,就连他们的战神王爷为何受伤,都成了一个谜。 而且,王爷好不容易醒来,竟然口中只喊着一个名字,幸好王爷身边的侍卫明白过来,极速冲了出去,再回来时,身边带着一个宫中的小婢女,难道,这就是王爷口中的人?他们只是人臣,为了活命,还是少知道点为好。 沉夕坐在东弧破床边,看着连眼都不眨的东弧破,房内一片静默。 自从她走近这房间,东弧破便怔怔的看着她,看着她一步步走进来,看着她坐在他身边,看着她看着他。 “你叫我来,只是要这么看着?”沉夕冷冷的问出声,面对着他,她仍旧无法平静下来,一看到他,她就想起那个未来得及出世的孩子,就会想起那个挡在她身前,却满身血肉模糊死在她怀里的小丫。 “夕儿…”东弧破艰难的开口,他说话有些有气无力,可“夕儿”两个字,却吐的清楚。 “若没事我先走了” “不要”,东弧破更快一步抓住沉夕的衣袖,不让她离开,疲累的眼中满是恐慌,抓着沉夕衣袖的手,都苍白的吓人,他很虚弱,可是却用全部的力气抓住了沉夕。 “不…要走…”' 沉夕低头,正看到东弧破勉强说完三个字后,虚弱的大口喘着气,但是抓着她衣袖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 沉夕暗暗叹了一口气,有些心软的重新坐了下来。 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何会救了这个十恶不赦的人,为何看着她最厌恶的人如此虚弱却如此执着,心里竟隐隐的不忍。 “你要说什么?" 东弧破眼中闪过喜悦,看着沉夕的目光多了更多的眷恋,“对不起…”,他缓缓开口,捋顺自己的气息,让自己能将话讲完。 “哪一方面?”沉夕看着他冷笑一声,“侮辱我的身子,践踏我的尊严,还是害了我的孩子,杀了我的丫髯?" 东弧破敛下眸子,其中又满是伤痛。 他能说什么?他误会了皇兄和她,所以她的初夜,他带着存心的侮辱破了她的身子,那个他不记得的夜晚,他更是强行占有了她,可是他却是把她当成了替身,更是不相信她,将他们那晚孕育的孩子活活逼死,还有那个他没多少印象的小丫鬟,明明知道她在乎那个丫鬟,他却拿来要挟她,是啊,他简直就是罪无可恕,他凭什么让她原谅她. 对不起,对不起,他想对她说一千一万句对不起,可是,他还有什么资格说对不起。 “夕儿…你若恨我,我受着,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再离开?" 他不再奢望她会原谅他,更不奢望她能接受他,他只想时刻看到她就行,哪怕,哪怕,她留在皇兄身边,哪怕她给他一个皇嫂的身份,只要他知道她在哪里,只要能不时的看着她,就行。 沉夕挑眉,他的隐忍和愧疚,她全部看在眼里,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什么都说明不了,什么都挽回不了。 “你还想囚禁我?可惜如今的我不会再让你废了武功割断筋脉,东弧破,我早己不是以前的我”,封印解开,她更加像沉夕的本体了,“你或许也变了,何必还要执着?" 东弧破倏的看向沉夕,心中疼痛不已。 他知道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以前的她如一株兔丝草,小巧却倔强,掩住了自己的面貌其实也不过是清秀而己,可是如今的她果断狠决,更有他看不透想不明白的本事,她的气质容貌都变了,可是她难道不知道,她每变化一分,他就对她更加着迷一分。 这样的她,让他不爱都难。 “东弧破,没有人不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你不是无知孩童,更不是智商不全的残人,你是东明国的战神,是数千万百姓仰慕的王爷,从你出生在皇家开始你就该明白,你关系着整个东明国,甚至关系着天下苍生,或许做为一个王爷你做的很好,可是你懂得国,为何不懂得家 沉夕微微侧目,看向窗外那个隐藏不出的人影,这些话,也是说给他听的。 “一个普通的家庭中,男人便是支撑,更是一个女人的天,皇家之中,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从来没有从始而终对不对,那些誓言那些情起时的承诺,在权势在欲望甚至在美色面前都不堪一击,我没有那样的度量看着我的男人抱着一个又一个的女人,那样会让我觉得很脏,我以前就说过,我宁愿男耕女织,所以一开始我就知道,不管是你还是东凌破,都不会是我的选择也不会是我的归宿”。 那时的东凌破是泊凌公子,所以她爱了,可是当她得知东凌破是皇家人,她已经晚了。 “夕儿,不是的,我可以…” “别说你可以放弃你的地位和身份,东弧破,你从来都对你的国家负责,可是对我说出的话同样要负责,你扪心自问,你真的能放下现在的一切吗?先不说你从小就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你能放得下东凌破,放得下东明国的百姓吗?" 东弧破怔住了,有些心虚的不敢看沉夕。 “民间甚至朝堂上都在传说我是‘孽星’降世,若你真的放弃一切了,反而这种说法更加确凿,不过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们相信我不是‘孽星’,还有这次,你替我挡了致命的一剑,可是东弧破,我说过,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或许你掌握生杀大权,或许你性子暴戾,可是,这些都不是理由,我的孩子无法活过来,小丫也不会站在我面前,而你带给我的伤害,我也永远都不会忘记,所以东弧破,你我之间,除了仇恨,我想,也就只有怨愤了吧”。 “不夕儿,不要,我…”,我不要你我之间只有仇恨和怨愤,哪怕只是定点的情谊也行啊。 东弧破心里极度的恐慌,沉夕的话简洁明了,而他也明显的听出了疏离,她清楚的划清了他们的界限,他突然发现,他和她,竟然真的没有了丝毫的牵绊。 侧王妃的名号吗? 她如今名字叫小溪,相貌是小溪的,世人都知他的侧王妃掉入了无尽崖中,他和她,真的是再无牵连了。 恍然间发现,造成如今局面的人,不正是他自几吗?是他,竟然是他啊,生生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推离,很远,很远。 沉夕侧眸,窗下的那个人影也正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却是一身的清冷悲凉,融入这凉秋中,带着满身的萧条。 这些话,希望这两个人能听得明白,也希望他们将该放下的放下,既然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就不该在藕断丝连,虽然心底对那个人还存着一丝残留的念望,但是她相信自己,会忘记。他们,一个是明君,一个是护国之将,对于东明国来说缺一不可。 沉夕默然,心底却突然清明了许多,说完这些话,没想到自己都有了顿悟。 后续章节内容请访问~.flllx.cn凤鸣轩,更多更好的小说尽在凤鸣轩,请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凤凰情劫 – 第六十二章 沉息,沉夕? 东弧破乖乖的养在深宫之中,沉夕仍旧做着她的小宫女,东香情每天都围着她转,快乐的就像一只小鸟,东凌破也再也没有找过她想必是那番话让东凌破看清了自己的责任。倒是有一次她遇见了胡翌,两人默默相对许久,竟没有半句话。 她从胡翌的眼中看到了猜忌和怀疑,是因为救东弧破的方法和驭兽吗?呵呵,他是想问的她的吧,只是不知为何终究没有问出口。 最后,有人擦肩而过,他帮她的那一幕幕,突然在她眼前晃过,突然发现,她唯一承认的知己,竟成了陌路之人。 相忘于江湖,相忘于江湖啊。 她是历劫之人,他是造劫之人,两人本就不该相遇相知的,如今也好,也好。 沉夕微微蹙眉,昨日盼春传来消息说“异象”再现,东明国京城中一处宅子中满园秋菊一夜落尽,就连菊根都枯死了,城外寒山寺的寺中有一座大的佛像,那佛像昨日竟突然留下血泪,当时参拜的香客吓傻了,高僧们皱着眉头只能默念“阿弥陀佛”。 这两则消息,短短一天之内便传遍了东明国,如今,东明国内人心惶惶,有的富商人家已经准备举家迁往他国,一些平民百姓人家只能心中带着恐慌和愤恨暗自谩骂。 其实所有人心里都明白,“孽星”现世,战争四起民不聊生,天下四国都不会免殃,要躲,能躲到哪里去。 更雪上加霜的是,一向守卫森严的胡府,疯了的胡婉莹竟逃脱监禁跑了出来,疯癫的在街上乱跑乱撞,口中却始终只有一句话,“沉夕,你害死我的孩子,你是妖怪,你是妖怪”。 民间,对于沉夕是“孽星”的传言,越来越多,甚至于,南方自发形成了几个组织,打着讨伐“孽星”的口号,相继起义。 沉夕坐在允情殿外的一棵树下,脑海中思索着最近发生的一切,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了,而且这件事情,对自己极度的不利. 余香醒果然好手段,竟然能把自己逼到这种程度,可是,她却仍旧没有回击的筹码,虽然化蝶那里已经有了些眉目,可是,仍旧不够。 清光殿 东明国每日听取朝臣奏议,讨论国事,也就是上朝的地方。 东凌破坐在一张金黄色雕龙大椅上,一派高贵带着俯视众生的凛然,他听着台阶下朝臣的一个个禀奏,双眉蹙的越来越紧凑。 两只手扶着身侧的龙头扶手,左手食指有节奏的敲击着龙头,身后是一张双龙戏珠的金黄雕刻屏风,两名宫女各撑一把巨大的宫扇,如此气派,如此高傲,可是,此刻的殿内却透着剑拔弩张。 “启禀皇上,南方已有三支百姓自发的军队,打着‘灭沉夕,除孽星’的口号起义,而且集结人数越来越多,臣恳请皇上尽快定夺”,余天率先迈出步子,他一开口,余天一党立刻附和。 “余大人说的是,请皇上早做打算”。 东凌破没了往日的温和,“余大人和方大人有何高见?" 余天看了一眼方大人,方大人了然的说道:“王爷原侧妃沉夕,坠入无尽崖竟无一损伤,她一出现,我东明国便接二连三出现怪异事件,皇上,臣以为,臣以为沉夕便是‘孽星’降世,请皇上以天下祭祀除之”。 “胡说”,东凌破暴喝出口,“上次联已经说过,夕,沉夕不可能是‘孽星’,国师也说过不是,你们难道不信国师的话?" “臣不敢”,方大人垂眸,却仍旧坚持,“只是臣有一事想同国师请教,请皇上许可” “准奏” 方大人转身恭敬的看向胡翌,胡翌淡然的看一眼方大人,并未放在心上,“国师大人,臣想问一下,一月前,沉夕坠崖,国师可曾观过星象?" “观过”,胡翌淡淡的开口。 “臣再冒昧,近日内,国师可再次观过?" “…观过”,胡翌突然意识到方大人要说什么,俊逸的面庞微现黯然。 “臣能否问下国师,两次观星象可有何不同?”方大人得意的淡淡一笑,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东凌破细心的看到了胡翌的迟疑,心中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可是,当着百官的面,他… 胡翌确实犹豫了,他在想,沉夕到底是不是“孽星”,他是该相信她还是相信天象,许久之后,他才终于缓缓开口,上百人齐齐注视着他,他必须给全天下人一个交代。 “一月前,‘孽星’光芒微弱,几近隐去,这几日,‘孽星’大盛,隐隐有盖过帝王星和将星之势”。 东凌破身子怔住,满脸的惊愕和不信。 “这又能说明什么?方大人是想告诉联,这就是认定沉夕乃‘孽星’的凭证吗?未免有些荒谬”,东凌破强迫自己不去怀疑沉夕,更强迫自己要相信沉夕。 她昨晚说的话还犹如在耳,能讲出那些话的人,怎么可能是毁灭天下的“孽星”。 “皇上,臣有事启奏”,严郡王出列,朝着东凌破施礼说道。 “准奏” “几日前猎场狩猎,臣女的两个丫鬟不慎顶撞了公主,当时身为公主婢女的沉夕,为了惩罚那两个丫鬟,竟然唤出十几头野兽对那两名丫鬟不停追杀,臣正好在山林中撞见被野兽撕扯的其中一名丫餐,将她救回,而另一名,早己葬身野兽之腹,臣不解,若是一名寻常女子,竟能操纵山林野兽,甚至能控制它们的欲念,而且在场的大臣们,甚至皇上都曾见过,沉夕一人只是奏曲,竟能将千万的山林野兽击退,皇上,臣斗胆,那日猎场皇上和王爷被野兽攻击,恐怕也是沉夕操纵”。 东凌破已经完全变了脸色,就连一直淡然的胡翌,脸色都难看到了极致。 不是没有想过,一个寻常女子怎么能击退千万野兽,一个寻常女子能让失了心智的杀手恢复清明,一个寻常女子用自己的指甲就能起死回生,哪一个寻常女子,还能做到她这样. 可是,她是他爱的女子啊,既然爱了,就要信她,他极力控制自己不去怀疑不去猜测,可是,事情似乎已经超出了所有人预测。 “驭兽之术,古书之中虽记载不多,可仍旧提及过,沉夕或许是懂得驭兽之术而已,这便说明她是‘孽星’吗?”胡翌说道,语气中带着些不自信。 驭兽,勉强能说的过去,可是其他的呢,沉夕身上有太多的谜。 严郡王冷哼一声,“国师若是存心偏袒,臣也无话可说,可是国师乃神灵的代言之人,相信国师一切会以天下为重”,这些话明显不是说给胡翌一个人听的,“皇上若是不信,臣可将那丫鬟带进来,那丫鬟就侯在殿外”。 东凌破眼神明显闪烁一下,方才严郡王的话就像一根刺一般扎入了他的心里,“传”。 “传…”太监高昂的声音传出,几个宫中侍卫抬着一个担架走进清光殿。 所有人包括东凌破和胡翌都朝着担架上的人看去,说担架上那是个人,已经有些勉强了, 她早已看不出人的形状,四肢几乎全都被撕裂,胸部少了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就连面部的五官都残缺不全,耳朵上撕咬的痕迹很明显,一只眼睛被狠狠挖掉了眼珠。 所有人看了都忍不住别过头,甚至有的官员竟然捂着口鼻防止呕吐出来。只是,她仍能开口说话。 “皇上,皇上救救我,救我…”,一进清光殿,那丫鬓便扯着嘶哑的喉咙大喊起来,“妖怪,那个女人是妖怪,她能控制野兽,那些野兽都听她的话,她不是人,不是人,呜呜呜,妖怪,妖怪…” “抬下去”,严郡王眼看已经达到想要的结果,匆匆令人将那嘶吼的丫鬟抬了下去,那丫鬟不见之后,百官才松了一口气,只是,眼神全都充满了恐惧,也更加坚信,沉夕就是“孽星 “皇上,为了东明国几百年的基业,为了天下苍生,求皇上以四国祭祀处决沉夕” “请皇上处决沉夕” 余天开口,百官齐齐下跪。 只余胡翌蹙着眉,站在那里沉思。 许久,东凌破毫无底气的开口,“这些都不是直接证据,若是爱卿们能拿出直接证据,联自会以四国祭祀之法,处决沉夕”。 “皇上,‘孽星’关系重大,臣以为,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臣请求皇上立刻关押沉夕”。 “方大人说的对,求皇上立刻关押沉夕”。 “够了”,东凌破烦躁的出声阻止,“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方大人,你身为东明朝臣,竟然说出如此的话,若是有人毫无证据的指认你的女儿是‘孽星’,是否联也要杀? 杀错了一个,联要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余大人,‘神女’关系天下安定,不是说‘神女’便是‘孽星’的克星吗?为何醒妃没有半点的动作,反而要你这个做父亲的来主持一切,难道‘神女’是神灵下凡,‘神女’的父亲也是神灵,那还要联这个天龙之子有何用?" “臣惶恐” “臣惶恐” 方大人和余天齐齐跪下,眼中有些不满。 “啊…”正这时,东凌破身后的丫鬓突然惊恐的叫出声来,众臣随着惊叫看向龙椅后的丫鬟,几百名大臣眼中也纷纷露出了惊恐之色。 “皇…皇上…”' 东凌破诧异的转头,正对上丫髯手中撑着的两把巨大宫扇。 那宫扇本是双龙戏珠图,可此时,那黄色的宫扇上面,竟在双龙的身上隐隐浮现出两行血红大字,而那些字由无渐有,由浅渐浓,当真是凭空出现.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神迹” 几百名大臣纷纷下跪,胡翌盯着那隐隐浮现的两行字,眼中露出哀戚。 “沉千年基业,息万世繁华” 沉息,沉息,沉夕,沉夕。 竟然是真的,竟然是真的,沉夕,真的是“孽星”啊,纠结了这么久,犹豫了怎么久,竟然都是真的。 东凌破脸色煞白,双眼紧紧盯着那清晰的不能再清晰的两行血红大字,眼中一片悲色,更是带着撕裂般的痛彻。 为何是她?为何是她啊,天下那么多人,为何偏偏是她? “臣等请皇上捉拿沉夕” “臣等请皇上捉拿孽星” 震天的呼喊,响彻了整个清光殿。 同一时间,西雪国,南晴国,北雨国,几乎在同一时间的朝堂上,出现了这样的血红“神迹”,三国国主当下立刻修书,强烈要求东明国将沉夕以四国祭祀之法处置。 由此,“孽星”告之天下。 后续章节内容请访问~.角x.cn凤鸣轩,更多更好的小说尽在凤鸣轩,请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凤凰情劫 –第六十三章 “孽星”沉夕 外面已经变了天,可是允情殿,仍旧快乐的一天胜似一天,有了沉夕,东香情几乎时时刻刻都粘着她,一口一个“姐姐,姐姐”的叫的欢快,沉夕也懒得叮嘱她,任由着她去,而她也仔细的照顾着东香情的起居。 外面的一切,她都知道,所以她更加贪恋这难得宁静的一切,盼春四人那里,除了化蝶的任务之外,沉夕没有安排任何的任务,对于外界的一切,她一点都不想反抗,因为她记得白虎师叔对她说过的一句话,顺其自然。 三个月之期,已过了一半,她想,是她的第七道封印之难,快来了吧。 一大早,沉夕为东香情准备早餐去了,本来这不用她亲自去的,可是这几天东香情似乎没有胃口,沉夕只得亲自去准备。 东香情早上一起来,没有看到原本应该站在床边含笑看着她的沉夕,顿时小脸垮了下来, “沉…小溪呢?" 若儿拿着东香情的衣服走过来,一边为她穿衣服一边说道:“小溪去为公主准备早膳去了,奴婢伺候公主穿衣”。 “不要,不要”,东香情任性的推开若儿,“本公主就要小溪,除了小溪谁也不要,去叫小溪回来,本公主不用早膳了,叫小溪回来”。 她从心底依赖着沉夕,沉夕突然不见,她小小的心灵说不出的恐慌,就如母妃当年离开一样。 若儿倏的变了脸色,温柔的眼眸中闪现一丝嫉妒和愤恨。 轻轻的放下公主的衣服,若儿听话的退到一边,“是,奴婢这就去叫小溪回来”。 若儿走出允情殿,正遇上端着一份膳食走回来的沉夕,沉夕看到面前站了一个人,顿下了脚步,“有事?" “公主让你去为她穿衣”,若儿冷冷的说道。 “哦”,沉夕答应一声,便要饶过若儿继续走,只是,面前再次被若儿挡住。 “还有事?”沉夕抬眸。 “你到底用什么办法将公主拴住?"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如今公主一刻都离不开你,你到底有什么能耐?一夕之间,你从一个小小的低级宫女一跃成为公主的贴身大宫女,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对公主使了什么手段”。 两人在允情殿门口的僵持,引来允情殿其她宫女太监的驻足,沉夕独占了东香情,让这些宫女太监更加没有了表现的机会,自然心里早就对沉夕有了不满,如今有人找沉夕的茬,他们当然也乐得附和一下。 “就是,若儿姐姐进宫十多年,伺候公主也有好几年了,从公主还是孩子的时候若儿姐姐就伺候着,你凭什么一来就抢了若儿姐姐的位子” “一个靠关系进来的小宫女罢了,仗着自己跟吴将军有点关系就在我们允情殿作威作福了。” “也不瞧瞧那骚蹄子样,弄不好是想借着公主攀上王爷或者皇上呢” “是啊,身在宫中就怕没有自知之明,到时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沉夕唇角淡淡含笑,似乎没有听到周围的谩骂和不满一般“各位可以让开了吗?奴婢要去给公主送早膳”。 如今的她,仍旧是小溪的容貌,只为了不给东香情添麻烦,毕竟沉夕的名字在宫中也传了开来,掩了全身的气息,只留下一股平凡,虽然不再似小溪之前的懦弱,那些宫女和太监也只当她得了公主的宠,挺直了腰杆而已。 “啪” 若儿手一扬,沉夕手中的早点顿时掉落地上,沾了尘土。 “你还真当自己是允情殿的大宫女了,连我们都不放在眼里”。 沉夕看着地上沽了尘土的早点,有些可惜,唇角的笑意却更大了。 她缓缓弯下身,将打落的碗片一一捡回托盘中,只是里面精致的早点无法再捡了。 “夕儿?这是怎么了?”东弧破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接着东弧破便小心翼翼的抓着沉 夕的手将她拉起,从怀中拿出一方丝帕仔细的为她擦拭干净。 “见过王爷”,若儿和那些宫女太监纷纷跪身行礼,偷偷抬头间,竟看到了如此震撼的一幕. 他们心中的战神,那个从不言笑,脸上永远冷如冰霜,无情冷血,只是靠近便感到寒气冲天的王爷,竟然,竟然满眼温柔的为一个小宫女擦拭着手上的污渍,而且,是如此的小心,如此的细致。 “多谢王爷”,沉夕冷冷的收回自己的手,东弧破顿时觉得心中一空,眼中还带着眷恋。 “夕儿…” 东弧破喊着“夕儿”,他们却以为是“溪儿”,什么时候,王爷同小溪如此熟捻,难道她真的勾搭上了王爷? “王爷不是受伤了?不好好休息,来这里做什么?" “夕儿,我许久没见你,只是想过来看看你” 跪着的几人狠狠的倒吸一口气,‘惨了,他们真的猜对了,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王爷不是喜欢他的侧王妃吗? “王爷若是没事,奴婢还要为公主送早膳过去,奴婢告辞”,浅浅的一个宫礼,沉夕缓缓退开。 “夕儿,别…”,东弧破眼中是满满的失落和伤痛,看着缓缓退开的身影,双手已经先于自己的思维抓住了沉夕。 沉夕回头,“王爷还有…” “皇上驾到…” 一声高昂的喊声传了过来,众人看过去,东凌破正一身明黄的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个太监。 “参见皇上”,本就未起的宫女太监直接拜了下去。 “原来王弟也在,这些是怎么回事?" 早朝后,他心思烦乱,不由自主的便走到了这里,大老远的,就看到王弟和沉夕拉拉扯扯,王弟眼中的爱恋,他自然也看得真切,心中本就烦闷,加上王弟的刺激,他毫不犹豫的走了过来。 他允诺百官,明日会给天下一个交代,今日,就让他再放纵一回吧。 “皇兄”,东弧破因有伤在身,并未施礼。 “王弟伤势可好?" “多谢皇兄关心,臣弟伤势好了许多” “这是怎么了,这些奴婢太监怎么跪了一地?”东凌破注视着地上跪着头都不敢抬的宫女和太监,自然也看到了摔落在一旁的早膳。 “臣弟方才过来时正巧听见这些奴才在对夕儿出言不逊,有人甚至说夕儿接近公主魅惑本王和皇兄,臣弟不得不出来阻止”。 沉夕微惊,他竟然都听到了。 东凌破变了脸色,“哪个该死的奴才胡言乱语,夕儿也是你们能诽谤侮辱的吗?"跪着的宫女太监顿时全身瑟瑟发抖,惶恐不安,“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溪儿?皇上同小溪又是什么关系? “饶命?皇宫之中,你们不尽心伺候公主,却闲来勾心斗角,有这样的奴才,联怕教坏了联唯一的皇妹,来人,将这些奴才拔舌赶出皇宫”。 “慢着”,清脆的声音,绝望的若儿和宫女太监似乎看到了救星,“小溪,不,小溪姐姐,求您饶了奴裨吧,奴婢有眼不识泰山,奴婢该死,求小溪姐姐饶了我们…” 沉夕淡淡的看一眼几人,随即转向东弧破,“皇上是想将我勾引皇上王爷的罪名做实吗?拔了他们的舌,引来更多的置喙和闲言碎语,我不认为这是个好办法,况且,我行的正坐得直,怕他们说什么。” “夕儿,他们明明就是欺负你”,东弧破急急出声。 “王爷以为奴婢会是任人欺负的主吗?" “可是…” 东弧破仍旧有些不放心,东凌破却一直没有开口,沉夕的那句“行的正坐的直”,深深震撼了他,能说出这句话的人,真的是“孽星”吗?可是,证据确凿不是吗? 放了她们吧,她们毕竟伺候了公主许久,我不可能永远伺候公主,等我离开了,我也放心。” “你要去哪?”两人竟不由自主的问出声,同样的满脸惊恐。 “这里不属于我,不是吗?",沉夕别有深意的一笑。 东凌破一怔,似是想到什么,她真的是“孽星”,真的是,她不会拘泥于一地,她要的是全天下。 顿时,说不上是痛楚,还是悲凉,是苦闷还是失望,东凌破只觉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你不能再次离开,不要,夕儿,不要…” 东弧破竟不顾身边的宫女和太监,也不管皇上在场,听到沉夕要离开,一时忘了场合失了分寸,卑微的语气惊呆了所有的人。 何时,他们高高在上,挥剑斩杀千军万马的战神王爷,竟是如此的卑微,如此的低声下气。是东弧破丝毫不介意自己的低声下气,他只有一个想法,只要能留住夕儿,再卑微些又如何。 她曾说,他就算求她,她都不会原谅自己。 那时的他还以为,他怎么可能放弃尊严去求一个女人,他生来,就连“求”字怎么写都不知道,可是今天,他真的放下一切,只求她能留下。 所有的宫女和太监更是不可思议,像见了鬼一样,他们的王爷竟然在乞求一个女人,还带着满脸的恐慌和心伤,就连皇上也一样,听到小溪那句离开,一向沉稳的脸上竟露出的纠结,他们似乎猜错了,不是小溪勾引了王爷和皇上,而是王爷和皇上对小溪追着不放。 这个小溪,到底是什么人。 而他们,还不知死活的得罪了小溪,更是辱骂了她,能活下来,真是祖上烧了高香啊。 沉夕敛眉,让人看不清表情,“王爷何必呢,那天我同王爷说的话,王爷难道忘了吗? “我没忘,可是,我只是想让你留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不可能,这件事之后,你永远都不可能再见到我”,沉夕毫不留情的毁灭了东弧破唯一的希望,她说的是实话,过了劫,她会回灵山,那里不是凡人能到的地方,过不了情劫,她只能灰飞烟灭,谁都无法再见到她。 东弧破身子踉跄着倒退几步,脸上露出绝望。 “不可以吗,不可以吗,始终不可以吗?呵呵,呵呵…”那惨惨的笑声,任谁听了都有些不忍。 “还是送他回去吧,他的伤还没好”,沉夕转头对着东凌破说道,“还有,我知道你找我有事,今晚我去你御书房,我会做个了断”。 早朝的一切,盼春早已经告诉了她,而她,也知道了东凌破和胡翌的决定。 东弧破受伤一直呆在破军宫,没有参加早朝,最近的国事,他也不太清楚,沉夕有时在想,若是他知道了早朝的事,他会是什么样的决定? 今天应该还有一章,明天就结文了,吼吼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应该还有一章,明天就结文了,吼吼 后续章节内容请访问~.fmx.cn凤鸣轩,更多更好的小说尽在凤鸣轩,请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凤凰情劫 – 第六十四章 凤于囚(又是另一个软件——技术流的C) 秋来,白日很快就过去,沉夕将东香情哄睡下之后,便一个闪身进了御书房。’东凌破知道沉夕要来,自然嘱咐了御书房的守卫,沉夕自然也很轻松便走了进来。 东凌破正批阅者桌上的奏章,感觉到有脚步声,他微微抬头,抬头间眸中闪过一丝喜悦,却被更多的挣扎掩盖。 “你来了”,放下诛笔,东凌破起身相迎。 沉夕站在原地,看着缓缓走近,带着一脸笑容的东凌破,突然感觉似乎回到了那一天,那个邪肆的男子带着邪邪的笑容一步步向她走来,那个她爱的泊凌公子。 他仍旧是泊凌,她也还是沉夕,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皇上可有空?" “有,夕儿找联有何事?”那句“我会做个了断”,让他心思不宁了一整天。 “下盘棋如何?" 东凌破微愣,转头看到胡翌常坐的软塌上,一盘残棋。 “好,就陪夕儿下一盘”,东凌破说着要收起残棋,沉夕更快一步的打断。 “就这残棋好了,你黑子我白子” “残棋如何能下?”东凌破不解,却依旧做到了棋桌的一侧。 “如何不能,若是棋艺高超,残棋也能回天”,沉夕执起一白子,缓缓放落在棋盘之上。 东凌破怔怔的看着沉夕,不明白她的意思,两指夹起一黑子,放在棋盘上。 “皇上是不是觉得你这黑子赢定了?" 东凌破仔细看着棋盘,棋盘上白子几乎被黑子包围,没有丝毫的退路,依他的棋艺看来,黑子当然赢定了。 “若是我这样下呢?”沉夕缓缓放上一子,自觉的将自己败了的几颗白子收回,立时,棋盘的局面便发生的翻转。 白子仍旧被包围着,可是黑子却似乎也没讨到任何的好处,若想吃一颗白子,自己也必须损失一颗黑子,棋盘上,黑子和白子竟然相互牵制起来。 东凌破瞪大了眼,不相信的看着棋盘,没想到沉夕只一子便扭转了局面,这招以退为进确实高明。 “你在想,这会是和棋还是死棋对不对?”沉夕看眼东凌破,明显的看到他眼中的疑惑和挣扎,“这盘棋的结局,完全在黑子手中,只是,和,你心有不甘,战,两败俱伤,呵呵,幸好下棋只有两人,若是有第三个人的话,那恐怕就是蝗螂捕蝉了”。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东凌破放下棋盘,认真的盯着沉夕看了起来。 沉夕苦涩的一笑,“该是你想对我说什么才对吧”,看着东凌破惊愕的脸,沉夕继续说道 “是想说为何我的容貌在一点点改变,前后不过一年多的时间而已,是想说我明明出身没有丝毫疑点,却为何会弹琴会奏琵琶,而且技艺高超,是想说为何我的琴声能让杀手神志清明,是想说我掉下无尽崖却仍旧毫发无损,是想说为何我能驭兽,是想说我的指甲能起死回生,还是想说,我是不是,‘孽星’?" “你,你…”东凌破被人识破心思有些惊慌。 沉夕倏的一改凌厉,变得温婉哀怨了些,“东凌破,若说,我不是‘孽星’,你会不会相信?" “夕儿,我…”,东凌破眼神闪烁,沉夕苦涩的笑笑。 “东凌破,我若说我是你硬拖进这场游戏的人,你信不信?”若不是他买下他,送给他的弟弟,他们或许,永远都不会有交集。 “夕儿,不要再反抗了,联,联会尽力保住你”,他说的没有底气,“孽星”必须用四国祭祀之法处置,保下夕儿,难上加难啊。 “你已经肯定我就是‘孽星’?" “是”,东凌破不敢看沉夕,他怕看她一眼便会沉沦。 “你要处置我?" “是”,他的心,也在痛。 “不后悔?', “不…悔…”,不后悔,他不后悔,他告诉沉夕,也在心底告诉自己,不会后悔。 “就为了你的国家你的百姓?所以你一次次的放弃我,这次,也一样?" “是,联是东明之主,自然该为东明国考虑,该以东明国为首重,东明国是我的一切”。 “一切?一切,哈哈哈,一切”,沉夕笑的眼泪流了出来,却仍旧止不住的笑,笑自己的痴,自己的傻。 “所以你就认定你的醒妃是‘神女’,我便是‘孽星’,人人除之而后快的‘孽星?", “…是…”,东凌破背过身子,强迫自己不去看她,不去在乎她。 沉夕突然气极,对着东凌破的背影大声喊道:“东凌破,难道你就没想过‘龙吻’需天子精血可解,可是‘龙吻’要制成,也必须真龙的唾液,这才叫‘龙吻’,普天之下有谁能轻易得到你的唾液。一次次的刺杀,了解你的行踪比你的贴身侍卫都明确,你难道一点都没怀疑过你身边的人?我可以告诉你,诡异的杀手,暴怒的野兽,幕后人不是我,不是。 东凌破身子转过来,看到沉夕激动的样子,双手紧紧握着垂在身在,忍着上前抱住她的冲动. “你不用再狡辩了,联只信你是‘孽星’,今日无论你如何反抗都走不出这御书房”。 “呵呵,呵呵,醉千年嘛,我一进门便知道了”,沉夕苦笑不已,到头来,她爱的男人亲手将她拘禁,怕了她的功夫,便用了醉千年吗? “你知道?,, “放心,我不会解毒” 东凌破不知该庆幸还是该难受。 “来人,将沉夕拿下,交由国师…封印”。 沉夕没有反抗,即使想要反抗,也要看她有没有力气了,醉千年药性发作,她只感觉昏昏沉沉,果然如醉了一般。 “东凌破,你会后悔的…”(这句台词都好多遍了——囧囧C),最后一眼,她只来得及说出这句话,眼前便被黑暗代替。 醒来时,沉夕一眼便看到了那个一身白衣,带着翩翩笑容,迎风而立于窗外的男子。 “你醒了?', 依旧是熟悉的嗓音,却带了说不清的隐忍。 沉夕环顾四周,这似乎不是牢房,是了,东凌破说的是让胡翌将她封印,而不是将她囚禁,不过,只是所带的地方不一样而己,一样的是囚禁。再次仔细环顾这间屋子,果然,屋子四周各放了一盏铃挡,这铃挡没有芯,不会响,铃挡上各杀了一条红色丝线,这铃铛,被称为锁魂钟。 屋子正中间的地板上,用朱砂画了一个巨大的阴阳无极图案,团正中间点了一盏灯,这,便是长眠灯。 最主要的是,沉夕身上换了衣服,不,应该说是衣服外面被套了一件银丝软衣,银丝闪着点点星光,晃了沉夕的眼。 好大的手笔,竟然连天下至宝困仙霓裳都拿了出来. 三重封印,锁魂,长眠,困仙 锁魂和长眠她自信能解,可是,身上这困仙霓裳… 所谓困仙,就是说连仙都能困住,何况她现在一点灵力也没有。 “你,可有不舒服?”胡翌看着沉夕,只站在窗外并不进来,看着沉夕的眸子中,仍旧满满的爱意,可是,更多的是隐忍和挣扎。 “国师被这东西束缚着会舒服?" 胡翌低垂看看沉夕身上的银丝,眼露无奈,“我必须如此”。 “我明白,东凌破为了他的国家百姓,而你,为了师傅之命,为了天下而已,你们都有自己的责任,你们心系天下”。 “夕儿,…”,沉夕将他的话说完,他反而更加不安。 “你师傅呢?" “师傅?”胡翌摇摇头,“不知,师傅来信说四国祭祀那日才会回来”。 胡翌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上一片苦涩,转眸思索半晌,才又缓缓开口,“皇上已向其余三国发出国书,十五日后举行四国祭祀之礼,届时,届时便会…” “处决我?" “…是”,胡翌眼中闪过不忍。 “你是如何拜若散为师的?”沉夕闲情逸致的聊了起来,与其担惊受怕,不如坦然的面对,她不信师傅真的让她灰飞烟灭,更不信师叔师伯他们会眼睁睁看着她消失,白虎师伯救了师兄不就是证明吗? 胡翌抬头不解,却仍旧缓缓开始道来,“我三岁跟着家人游湖时,遇上了当时正在游历的师傅,师傅一见到我就说我有仙缘,我便拜了师傅为师,只是当时我年纪太小,爹娘不舍我离开,直到我五岁那年生了一场怪病,师傅出现将我带走,我才正式踏入修行的路途”。 “你想成仙?" 胡翌摇头,“一开始不是,只是修身养性而己,可是后来,我发现很多事,不是一个凡人能做到的,我才渐渐有了成仙的想法,只是,成仙似乎要弃情绝爱,心无杂念才行”,胡翌说的有些苦涩。 他,一直在情爱和成仙之间挣扎。 “谁说成仙要弃情绝爱?”除了师傅,师伯师叔师兄甚至自己都都有情有爱,不过,若是想要到达师傅那种境界,恐怕不只弃情绝爱如此简单吧,还要无情无义。 “师傅说的”。 “你成仙也是为了天下苍生?" “或许吧”,胡翌短暂的沉思,他也在想,他成仙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如何能确定我就是‘孽星’,又如何能确定余香醒便是‘醒妃’?" 胡翌看着沉夕,眸中有些伤痛,"‘神女’额上有凤凰的印记,很多年前我已经确定,至于你,我依旧不确定”。 “所以,你抱着宁愿错杀一千,不错杀一个的心态?" “可是你身上有太多的谜,还有,太多的巧合,我无论如何,都看不到你的命格,更看不透你来自何处,我不信你是‘孽星’,可是我更加不能不信你是‘孽星”’。 沉夕嗤笑,说白了还不是认定她就是“孽星”。 “你就不怕将‘神女’和‘孽星’搞错了?毕竟我和余香醒之间有太多的巧合和相同点,不是吗? “不会” “就因为她的凤凰印记? “是” “呵呵,你难道不知道印记是可以纹的吗?”她只能提示到此他再不明白,就是她的命 “什么意思?”胡翌倏的看向沉夕,他从来没考虑过,也从来没怀疑过。 沉夕突然不想再继续下去这个话题,话锋一转,“其余三国谁会来?" “西雪国君和三皇子”,胡翌抬头小心的看眼沉夕,看沉夕没有反应,才继续说道:“南晴国国君,北雨国君”。 四国祭祀,百年难遇一次,四国国君当然要亲自参加,好目睹诛杀“孽星”的历史性一刻。 沉夕走到窗前,隔着窗棂,望向今晚残缺了半边的月,有些惋惜。 “事无完美,人无完人,胡翌,不必为今日之事自责,你只是尽到了你的责任罢了”,囚禁她,换来天下太平,也换来两个男人的心安,她便老老实实的呆着,等待着自己最后的命运。 “…夕儿…” 窗外,胡翌轻轻唤出口,呆着婉转缱绻和说不尽的爱恋。 月缺,人亦残 她不信,师傅当真将她置于死地,她赌,他不会狠心至此。 师傅,师傅,夕儿不爱你了啊。 二更来了,呵呵 后续章节内容请访问二.角x.cn凤鸣轩,更多更好的小说尽在凤鸣轩,请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凤凰情劫 – 第六十五章 凤飞于天(大结局1) 东明国十几日来,到处欢歌笑语,百姓脸上笑容明恩多了,个个对“孽星被服拍手称快,个个更加仰靠”神女”,甚至将收复“孽星的功劳部归功于”神女”神威大显。东明国乃至全天下一派和乐。 东明国京城正中,陈了皇城,还有一个祭祀台,祭祀台占地广袤,平日只用作东明国祭拜天地保佑风调雨顺,如今祭祀台重新修葺一番,为的就是明日的四国祭祀。 其余三国主相继到来,所过之处皆受到东明国百姓的热烈欢迎,毕竟他们的到来,是为了见证“孽星陨世的。 只是,在这一片欢笑当中,仍旧有几个人满脸愁眉不展,东凌破是一个,十几日来他不断的询问目己,是不是做错了,可是又一遍一遍的告诉目己,没有错,他为的是全天下的百姓,直到三国君主到来,直到祭祀台修葺完整,他才终于发现,他,己没有了退路。 胡翌是一个,他天天走到窗前,看着那一身白衣的沉夕对着窗前飘落枯叶的桦树哀叹,看着她愁眉不展, 看着她偶尔淡然的对他笑,他越来越不想放开她,可是,心中的责任始终占了 上风。 东弧破伤好了, 以一种奇迹般的速度,听到沉夕便是“孽星,听到沉夕被囚禁,他疯了一样冲进御书房,最后只得灰头灰脸的走了出来,百官证实,那“神迹最终说服了他,沉夕说的对,他和皇兄一样,始终放不下东明国的百姓。 东香情天天发脾气,允情殿几乎被拆了一半,一套又一套的家具换掉,一件又一件的装饰品换掉,自沉夕消失的那天起,她就没有安静过,可是,她终究失去了她的沉夕姐姐。 西若轻是一个,他从看到西雪国宫殿内出现的“神迹起,便缠着父皇要求一同来东明国参加祭祀,他从始至终部不相信,那个淡然清冷的尘尘就是“孽星,因为他对她的印象始终停留在她爰他的那一刻。 柳瑗也算是一个,她不傻,那个帮目己的黑衣人和沉夕,何其的相似,听到沉夕就是“孽星,地第一个反应就是弄错了,想去求东凌破,可突然发现,目己没有立场。沉夕是皇上的心上人,皇上都忍心以四国祭祀之礼处置,她去了,又有什么用。 此时最高兴的,恐怕就是余香醒了,一切部是她的计划,而她的计划,也没有落空,她终于除去了那个三番四次阻碍她的人,没有了她,东弧破是她的,东明国是她的,甚至天下,也将是她的。接下来的,就是她更为重要的计划。 国师府 胡翌走后,沉夕正躺在床上午睡,却被门外突然响起的争吵声吵醒。睁开惺忪的睡眼,沉夕站起身子从那窗外看过去。 “吴将军请恕罪,这个院子不是属下不让您进,而是除了国师外,谁都进不了这个院子啊 “滚开,既然本将军进不去,就把院门打开,院门你总打的开吧“ “能,能,可是,没有国师的命令,属下实在不敢随意…毕竟那里面关的可是‘孽星 “闭嘴,她不是‘孽星,沉夕怎么可能是‘孽星 沉夕站在宙前静静的听着,一直面无表情,直到听到这句话,她才现出些错愕来,没想到,相处许久的人,部不信她,这个只认识一月有余,相处的并不多的人,却相信了她。 呵呵,真是讽刺。 “将军,您别为难属下,属下实在是…” “让开,本将军今天一定要见到沉夕” “把院门打开” 胡翌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那侍卫便领命将院子的大门打了开来。 院门一开,吴乐清顿时便看到了站在窗前,依旧一身白衣,带着些许清亮却染了满室光辉的女子。 “沉夕沉夕 他怔怔的看着她,缓缓叫出声。 沉夕也同样的看着吴乐清,卸了盔甲,穿着一身休闲的长袍,他依旧没有俊逸的面庞,可是她此时却在他身上看到了另外一种魅力。 两个人四眸相对,一眼却胜似万年。 久久没有话语,只是看着,仿佛就诉尽了千百万语一般。 许久,还是沉夕打破了沉默,淡然的脸庞现出一丝笑,满足的笑,“吴将军近来可好?“ 那轻松的语气,就仿佛在街上遇见打着招呼一般。 吴乐清倒是急了, ‘你怎么还如此轻松,你怎么还能笑的出来,他们要烧死你,要烧死你啊,什么‘孽星’,什么祸害苍生,我不信,我不信 “你不信又如何,天下千万百姓信了,四国君主信了,就连国师大人,也信了,我一人之力,能同全天下对抗吗?烧死我便烧死我吧,既然无法反抗,为何不珍惜这最后一天的时光,能让我在最后一天看到你,我也知足了 ,沉夕看着吴乐清,突然的笑的温柔,一脸的含情脉脉,看着他,就仿佛看着目己的心上人。 吴乐清身子倏的一怔,“你,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求将军一件事而己 “你说” “明日,若有意外,请将军助我,不是要你起兵救我,而是 …,沉夕给他一个“你知道的眼神,“而是,若我自己渡不过,请将军助我。 吴乐清不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沉夕,仿佛在思索她方才的眼神,又仿佛在思考她的话。 “好,单单一个字,冷冷的,却温柔无比。 沉夕对着他又笑了,笑的很温柔,很含情。 师傅,徒儿的情劫,终于到了。 祭祀台经过修葺,专门是为这次四国祭祀准备的,祭祀台位于祭祀场的中间,十多级台阶上是由两块大的黑铁组成的缚绑架,如今那祭祀台上,更是贴满图形不一的黄符,据说是各国有名道士和尚送来的镇妖符。 祭祀台周围,是一个半封闭的圆形,类似看台的地方。那里分四个区域,分别是为四国君主及其随从臣子准备的地方,这看台略高于祭祀台,大有天子俯视之意。 开放的地方,是用于百姓观礼的地方,如此天下盛世,百姓自然也蜂拥而至。 一顶轿子从国师府抬出,胡翌立于马上,走在轿前,却蹙着眉头时不时回头看一下身后的轿子。轿子两边是两行带刀侍卫,看他们的装扮,明就是御林军。 能烦国师开路,御林军押送的,就只有“孽星了。 一出国师府,轿子便上了大街,街上的百姓纷纷避于两侧,轿子渐进,百姓指指点点不绝 于耳,甚至有些百姓,己经对着轿子骂了起来。 “‘孽星祸害人间,烧死活该 “前几日怪异现象颇出,就是这‘孽星造的孽啊 “说不定最近干旱不下雨也是因为这‘孽星” “真是祸害啊,烧死她,烧死地 “烧死她,烧死地 街道两旁立时响起震天的愤怒喊声,不知是谁先将手中的蔬菜扔向了轿子,百姓们便一个接一个的将手中的物品纷纷扔出。 “住手,你们住手‘,胡翌难看了脸色,朝着百姓大喊,可是纷乱的百姓哪里听得进去,胡翌只得吩咐轿夫和御林军加快脚步。 轿内的沉夕司目养神,郊外的骚乱地”毫不予理会,毕竟,他们都是些无知的百姓罢了。 轿外的胡翌心思翻转千回,甚至有了退缩的念头,身后的轿内,是他平生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动心的人,可是,眼睁睁看着目己心爱的人遭受如此侮辱,他却无能为力,更悲哀的是,他竟是亲目将她送上死路的人。 路很短,出了国师府没有多久便到了祭祀台,胡翌犹像了片刻,翻身下马走到轿前。 “夕儿,我们到了 沉夕掀开轿帘,看着那个站在光辉下,一身白衣,干净而纯然的男子。 “胡翌,谢谢你” 胡翌呆愣之间,己有几人上前,将亳不反抗的沉夕拉出,浑身缠满绳索,绑在了那高立的 祭祀台上。 四国君主相继到来,坐在指定的位置上,均不由自主俯视祭祀台上那个一身白衣,带着淡然笑容的女子。 如此的傲然,又如此的淡然,谁会相信她就是“孽星。 “尘尘,西若轻忍不住唤出声,可是声音不大,似乎带着难以诉说的隐忍,他身前的西雪国主转过头很狠的瞪视一眼,西若轻便乖乖噤声,可是仍旧死死的看着沉夕。 东凌破和东弧破还有醒妃相偕而来,东凌破径目坐上正座,两边分别是东弧破和醒妃。 从一进来,他就看到了祭祀台上那个熟悉的身影,十多日不见,她竟然瘦了许多,可是地唇角仍旧带着讽刺一般的笑,似是在讽刺他的抛弃,他的无情,可是有什么办法,他是东明国君,身负数千万的百姓,他不得不如此做。 东弧破视线同样没有离开那个人影,十多日来他偷偷的去看过她,没有预想的苦涩,她似乎很坦然,可是就是这样的坦然,让他的心更加的疼痛,到了这个时候,她仍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地可知他有多后悔,却又有多无奈。 余香醒自然是看着沉夕笑的得意,离她的“划只有一步之遥,沉夕一死,整个东明国甚至整个天下部是她的了。 祭祀场内也涌入了大量的百姓,他们个个脸上带着期盼和喜悦,对绑在祭祀台上的沉夕拍手称快。。 先是礼部官员一番冗长的祭祀,祭祀完毕之后,那官员终于将目光转向沉夕。 “‘孽星现世,祸及天下苍生,今以我东明国国君之名,以三国国君见证,以天下百姓为名,诛妖颜,除孽星 沉夕站在祭祀台上,双手被缚,身子也被紧紧的绑在黑铁之上,秋风萧瑟,吹起白色裙摆荡漾,黑发乱飞,挡住那张绝伦清冷的面庞,挡住了丑恶布满肮脏的世界。 人心不古,四国君主不辩是非,她早己不抱任何希望。 诛妖颜,除孽星? 他们看不见吗?真正的妖颜孽星正笑的一脸得意,真正的妖颜孽星,他们却当作救世神女来虔诚参拜。 “吉时到,请天火” 激越高昂的喊声响彻祭祀场,祭祀目员的站在主持祭祀的台上,朝着余香醒的方向跪拜了下去。 “请神女喝下天火 “请神女喝下天火 百姓群臣齐齐跪下,面面虔诚之色。 余香醒满目含关,优雅的从座位上起身,款款而来,带着庄重而美丽的笑容,一步一步走近取火的神坛。 神坛前,三日沐浯的祭祀之人早己准备好火折子,余香醒走来,那人便恭敬的将火折子递上,另外一人拿过一支羽箭。 余香醒轻抬双手,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高雅大方,带着高傲神色,接过那火折子,高贵的笑有掩不住的得意和激动。 看同沉夕,眼中满是示威,“天佑东明,神保天下,今日凤凰神女同天借火,诛妖颜,火折子倏的起了火花,那一瞬间,千万百姓再次拜下。 通红的火苗点燃泛着凛凛寒光的羽箭箭头,余香醒突然笑的有些阴狠,只是,虔诚的拜了下去的百姓,谁能看到。 “从此保我天下昌盛,万民一心” “天下太平,神女万岁” 余香醒拿着点燃的羽箭转身,看着沉夕露出一抹残忍的笺,“诛颜箭,自当拥有真龙之气的东明天于射出 。 东凌破、东弧破甚至胡翌部倒啦一口气,她说什幺?她要东凌破亲手将箭射向沉夕? 东凌破不信的瞪大双眼,沉稳的面庞早己失了冷静,两侧的双手紧紧握拳,手背上青筋凸起,他极力隐忍。 她说什么,由他亲目将诛颜箭射向夕儿?她疯了吗? 亲眼看着夕儿被侮辱,被处死,已是他的极限,还要他亲目动手,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下的去手,不,绝不会。 淡然的沉夕更是一楞,轻扬的发丝下,一双清明的眸子终于睁开,看向东凌破的方向,她亲眼看到了他的挣扎看到了他的悲痛,可是,她心里没底,他会拒绝,还是会同意,不过,余香醒这招,真的够狠。 余香醒自然也看到了东凌破的犹像,东凌破投来的凌厉视线,她完全当作看不到,“‘孽星现于东明,囚于东明,诛于东明,东明天子执箭,理所当然。 “请皇上执箭 “请皇上执箭 余天带头一喊,百官附和,接着就连不明所以的百姓也附和,百姓最无知,他们只信”神女”,”神女”既然如此说,他们便支持。 “不,朕,朕..,东凌破站起身,却浑身颤抖不己,他下不了手,下不了手,他如何能亲手杀了目己心爱的女人? “皇上怎么了?这天火可是要灭了,余香醒笑笑的提醒催促,东凌破的踯躅和痛苦,地自然看在眼里,就连东弧破的悲痛,她也看在眼里,正因为如此,她更加要沉夕死在东凌破的手里。 被自己心爱的人所乐,沉夕的痛苦就是她想看到的。 各国使节开始议论纷纷,东凌破的态度,让他们忍不住猜测了起来。 “东明国主,还在犹像什么,吉时己到 ,南晴国主忍不住催促起来,他自是不知几人的感情纠葛,只知道他自行前目己最为疼爱的六子竟一口咬定那个女子不可能是“孽星,他更加听说,六子带回去的那个贱人竟是那个“孽星成全的,他不由得从心底对沉夕起了厌恶之心。 “难不成东明国主可惜了不成?也是,如此一个佳人就这么死了确实可惜,若她不是‘孽星,寡人都忍不住想将她收入后宫之中了。 “父皇你…” 西雪国主略带讽刺和轻佻的声音一落,西若轻愤恨的出声,可是西雪国主一个肃杀的眼神,将西若轻再次逼退。 如此一来,不止是三国国君和使臣,就连东明国百官和百姓,部开始纷纷猜测起来,毕竟孽星同他们的皇上和王爷部有些孽缘,民司的谣言也不少。 一时之间,东明国主在百姓心中的地位,竟然极速下降,议论声越来越大,甚至一些不堪入耳的谩骂声部传了过来。 东弧破除了满眼的悲痛,更是如寒冰一样的将视线射向那百姓之中,百姓顿时噤若寒蝉,可心底之中,对皇事更是失望了几分。 沉夕一直看着独自站立的东凌破,隔着数十丈,仰头看着那个可以俯视天下的君王,突然有些明白他的执着,明白他的责任。 执掌天下,果然不是好差事,他,似乎走的很艰难。 终于,周身甚至全天下的压迫,东凌破做出了决定,一个足己让他悔恨终生的决定。 他迈着艰难的步子,走下高位,一步步走向取火神坛,从笑的一脸灿烂的余香醒手中,接过了羽箭。 “皇兄,不要 东弧破的大喊,东凌破彷若未司,接过另一祭祀人员递过的雕龙长弓,慢慢搭上了那支羽箭。 苦笑溢出,掩在凌乱发丝下的面庞,竟然流下一滴泪。 果然,他还是选择了他的天下,放弃了她。 “不要啊,皇兄不要 撕心裂肺的吼声响彻祭祀场,东弧破看着东凌破的一举一动,顿时失控,可是却不能动作,他一直记得,他是东明国的王爷,可是,为何要对皇兄如此残忍,为何要对夕儿如此残忍,他们只是相爱而己啊。 握弓箭的手,在不住的发抖,手上的羽箭还未射出,可是却像己狠狠扎入自己心里一般,很疼,很疼,此刻,看着那个飘摇在风中的身影,他恨不得能替她去死,如果可以,他可以为她受了这一箭,可是,他清楚的知道,他不能。 夕儿,夕儿,对不起,对不起 她望着他,清冷含笑,悲凉失望,他望着地,泪流满面,痛彻心扉。 为何,上天如此残忍,她是他心爱的人啊,是爱她,错了,还是她爱他,错了? 他们不能相守,不能相爱,相忘,也不可以吗? 夕儿啊,夕儿 一代帝王,一腔热血抛洒战场,狠厉无一丝表情,朝堂之上力压众臣,无一丝败气,普天之下治一国万民千里,无一丝退意,他运筹帷幄,他举棋定国,而如今执箭相对,他竟然将泪流了满面。 是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未到伤心处啊。 “月不随人老,任刀霜、万年削磨,依然姣好。领略东君枝头意,雪域清光流照。 一道声音幽幽而出,沉夕看着东凌破,凌乱的发丝下,红唇轻启,突然苍凉了,满天满地。 “夜风起,梳香飘渺。一缕入怀魂不定,把残冬尘梦都惊扰。桂槐下,人来早。年年对此嘘怀抱。指从前、离台欢怨,寄情多少。有恨何须婵娟度,天意从来难料。千古事,盈需莫恼。斜倚雕栏灯如市,看尘寰、红绿歌新调。谁共我,悠,然,笑。” 一字一句,东凌破听得真真切切,词落时,手中羽箭带着一腔男儿泪,划空而出。 “夕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野兽低吼般的撕心痛喊响破祭祀场,掩盖了那支羽箭剌破皮肉的声音。 沉夕唇角泛起淡淡的笑意,任由射进心脏的羽箭上的火苗窜便全身。 呵,师博,这就是最后一道封印么,最后一道么,让我生生尝到被所爱之人杀死,是么,是么? 祭祀场全场一片寂静,所有人在羽箭射出的那一刻都屏住了呼吸,看着那支带着火焰的羽箭生生射进那女子的心间,看着那肆虐的火焰一点一点将女子包围,看着那女子唇可突然泛起笑意,看着那女子慢慢的垂下头,失去气息。 血液从心间流出,将白色的衣衫染尽,火红的焰火瞬司将她吞噬,她的身影隐在火焰之中,越来越模糊。 东凌破突然跌倒在地,失神的看着那同火焰,仿佛没了灵魂。 东弧破胡翌和西若轻部不自觉的站起身,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有些不相信。 真的死了吗?夕儿真的死了吗?那个一身淡然,偶尔笑的有些傲然的女子, 真的死了吗’ 那个总带着干净的气息,却又有着让人不敢忽视的威慑力的女子真的就这么死了吗? 是吧,应该是吧。 那锋利的羽箭直直射入她的心间,那肆虐的火焰中,她没有反抗,她,是真的死了吧。 火焰烧遍了沉夕全身,甚至将地身后的两块黑铁都包同,百姓和群臣不禁拍手称快,大呼东明国主万岁,大呼神女显灵。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余香醒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竟得意的有些失态,不顾她”神女”的端庄,在取火神台上大笑了起来,她死了,她终于死了,她一死,悬壶封印便会解开,天下,她唾手可得,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沉夕,你终于死了,哈哈哈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一道彷若来自天际的声音,将万人欢腾和余香醒失态大笑的声音,生生震了下去,那声音,仿佛来目九天之外,带着无与伦比的霸气,带着无可匹敌的震慑之气。 那肆虐着燃烧的火焰,突然无风自长,一啸而冲上天际,高大的火焰带着火热的温度,在高空中将祭祀场覆盖。 所有人被眼前的景象呆住了,怔怔的看着那冲天的火焰,不明白出了什么事。 那通红的火焰在空中狂辨,又是一阵尖啸传来,火焰竟变幻成一只凤凰的模样,那凤凰飞于高空之中,巨大的尾翎带着一副傲然之姿,而那凤凰形状的火焰之中,更是隐隐透出一个人的轮廓来。 那个人似乎没有穿衣服,周身的火焰,便了了她的绫罗。 没有任何的凭借,她立于高空之中,隐在火焰凤凰之下,秋风吹不散那火焰,更吹不尽她身上的绫罗。 她同凤凰一起,在高空中飞舞扭动,似极为痛苦,又似在舞,火焰跳跃,她也跟着火焰跳跃,虽然隐在火焰中,可是却能清楚的看见她不时变幻的一招一式。 是的,她跳舞,熊熊火焰中跳舞。火焰,便是她的舞衣,以火为锻,以焰为绫。 凤飞九天,凤凰涅盘 她舞的,便是涅盘重生。 重生,毁去残缺肉身,重塑真身,重生,哪能不带着噬心的痛楚。 所有人部惊讶的望着空中的风舞,没有人看到那凤凰火焰下面,己经多了一个人,而那人双眼脉脉含情的看着那空中的凤舞,然后取出了一只长萧。 执意 执子手,意不变 悠扬尖锐的箭声响起,带着满腔的助力直直射向那空中血舞的人儿,箫声如泣如诉,仿佛诉说目己的意愿,诉说目己的相思,箫声慷慨激昂,带着满满的鼓励和激励,箫声如一支矛,将障碍除去,箫声如一块盾,将伤害阻拦。 箫声一起,空中的人儿脚下的舞姿竟突然轻松了起来,伸展间谜醉天下人,举足间展尽万千风情,一舞痛彻心扉,如今却带着满腔的爱恋和怀念,每一个萧音,她都感觉抚在身上的手,帮她冲破心障,每一个音符,她都感觉是呼在耳边的熟悉气息,让她更加平心静气的舞完 这一曲。 他含情脉脉,吹箫奏曲 她满心思念,一舞惊天 没变,能和上她舞步的,永远只有他,能随着他萧声起舞的,永远只有她。 几百年,她弹琴,他奏萧,她起舞,他弹琴,她起词,他附和 我只想问你,若我回头,你还在不在 只要你转身,我就在你身后 那么,我愿许下誓言,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台,乃敢与君绝。 好,我们比肩看云展云疏,相偕看日升日落。 情殇逝,封印破 箭声戛然而止,奏萧之人倏然倒地,手上的长萧不见踪影。 空中火焰逐渐散去,渐渐现出一袭红衣,还有一张比了天地光辉,羞了日月之色的绝色容貌。 一袭红衣,绝色容貌,这,才是真正的沉夕,她仍旧带昔些原先的影子,只是,早己比原先美了千百倍,额间振翅的凤凰,更添了说不尽的妩媚风情。 红色人儿缓缓从高空落下,红衣随风而舞。 众人皆被那容貌吸引,更被那一身绝代风华所震慑。 沉夕不理众人,落地之后眼睛便只看着一个方向,看着几十丈远处,那个一身黑衣,满身冰冷之气,却双目含笑的男子,缓缓朝她走来,他垂在发间的青色流苏,荡漾起一片晕眩。 麒麟流苏,麒麟灵主 “夕儿‘,我回来了 “师兄 ,欢迎归来 一声呼喊,仿佛隔了千年万年,一眼相视,仿佛诉不尽的千言万语。 众人全将视线落在那靠近的两个人身上,竟没有发现,祭祀台上,又多了一个人,若散。 或许是心有灵犀,胡翌率先看到了突然出现的若散,“师傅? 一声不大的惊呼,将不远处的东弧破和东凌破等人部唤回神智,接着,三国君主和使臣百官,百姓,皆回神。 东凌破怔怔的看着那个从空中落下的女子,竟说不清心中是何心思,她是夕儿吗?是吗? 可是她的样子,很美,很美,是他从未见过,是他不忍亵渎的美,她身上明明有夕儿的影子, 可是,夕儿不是该被那支羽箭,杀死了吗? 不只是他,东弧破和胡翌,甚至余香醒都在猜测,只是,余香醒瞪着那拣鲜红的身影,满眼之中部是愤恨。 就连百姓和百官,部在纷纷猜测。 “那人是谁?方才发生了何事? “我似乎看到了冲天的大火,不,是凤凰,我看到了凤凰 “我也看到了,有人在凤凰身上跳舞 “那火焰,不,不是“孽星吗? “天火没有烧死‘孽星, ‘孽星施了妖术? “那个人好美,那两个人,竟不似凡人 作者有话要说: 吗呜,不能发超过一万字(靠,幸好没有一万字——累死C了)的文文,小情只能分两张发了,抱歉亲们 后续章节内容请访问耵w fⅢx cn风鸣轩,更多更好的小说尽在风吗轩,请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凤凰情劫 - 第六十六章 欲火涅槃(大结局2) 终于,还是若散解了大家的疑惑,若散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带着虔诚的神情,朝着沉夕和琅玄跪了下去,清朗高昂的声音,再次惊呆了所有人 。 “修行若散,参见麒麟灵主,凤凰灵主。 灵…灵主?凤凰灵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是余香醒先反应过来,突然歇斯底里的朝着沉夕大喊,“胡说,她这么可能是凤凰灵主,本宫才是神女,是凤凰神女。 余香醒一喊,众人终于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沉夕看着余香醒的方向淡然一笑,“师兄,我还有些俗事未了’。 琅玄看着她,一片深情,“没关系,我等你” “若散,起来吧,我答应你的,自然办到” “若散叩谢凤凰灵主,若散重重磕了一个头,便起身急急退下,胡翌急忙赶到师傅身边,满脸的不解神色,隐隐约约,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师傅,到底怎么回事?她是不是夕儿,怎么出现两个‘神女’ 若散无奈的缓缓摇头,“天命,翌儿,静待吧。 沉夕转过身,直直的看向余香醒,凌厉的眼中带着肃杀之气。 “余香醒,你可知罪? 清冷的声音,却带着傲视天下苍生的威严,余香醒不由的被她的气势震退几步,却仍旧咬着牙抵抗。 “本宫何罪只有,倒是你,天火竟烧不死你,来人,还不把‘孽星‘抓住正法?‘ 沉夕讽笑,“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我倒要世人看看谁是‘神女,谁是‘孽星 ,沉夕微微恻眸,“胡翌,你可曾说过, ‘神女额头有凤凰印记,而且,你看不到‘神女命格,可对? “是 ,胡翌暗叹,目己是不是犯了一个通天大错。 “好,余香醒,你也只知‘神女额间有凤凰印记而己吧,你却不知,‘神女的凤凰印记,不只是一个印记,更是凤凰灵主的标识,凤凰印记,能招出九天凤凰,你,能吗? “我…我…你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的凤凰印记是真的,有本事你招出九天凤凰给天下看看,余香醒明显有些强词夺理。 “呵,方才的凤舞九天,还不算吗? 凤凰岂是她说招便能招的? “明白点来说就是,我,沉夕,才是真正的‘神女凤凰灵主,而你,却是真正的‘孽星” “你胡说,我,本宫,才是‘凤凰神女,你有什么证据,有什么证据? “‘孽星隐于帝星和将星之司,陈了我,便是你,而且,你做的那些事,也足己证明,你,就是‘孽星 。 百姓群臣顿时骚乱起来,脸上更是一片惶恐。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成了两个‘神女,又一下子成了”神女””变“孽星”,“孽星”变”神女”,他们都糊涂了,可是,那浴火之中的凤凰,他们看得真真切切,而且那个从火中走出来的女子,额间也有凤凰印记,看着那印记,他们竟忍不住想要膜拜,难道真的是天下人错了,“孽星,才是真正的‘神女,若是这样,若是这样,天哪,那他们当初侮辱”神女””,岂不是该万死。 东凌破悔恨的跌坐在地,双眼却死死的盯着沉夕,不放过她的每一个动作,他明白了,终于明白了,那日她的一局棋,那日她说的话,每一个落子,每一句,部带着暗示,可是,他听不进去。原来地才是真正的”神女””,她是”神女””啊。 胡翌早己恨不得能杀死目己,他到底做了什么,做了什么,他差点害了天下苍生啊,她早就提醒过目己了不是吗? “你就不怕将‘神女”和‘孽星”搞错了?毕竟我和余香醒之间有太多的巧台和相同点,不是吗? “不会” “就因为她的凤凰印记? “是” “呵呵,你难道不知道印记是可以纹的吗?” 东弧破满眼不信,看着沉夕,脸上一片呆滞,他不信那个被他侮辱伤害的女子就是睥睨天下的”神女” ,不信那个有了他的孩子却流失的女子是”神女”” ,更不信那个一脸恨意说他会后悔的女子是”神女””,可是,她是”神女””的话,她身上所有的谜不部解开了吗? 她是”神女””,也是凤凰灵主,地统领天下万物生灵,猎场的百兽地自然可以驾驭,诡异 系手她自然可以对付,因为,她是遥不可及的“神女”啊。 “你胡说,你胡说…’余香醒仍旧顽抗,只是美丽的脸庞失了冷静,群臣中的余天忍不住站出来。 “大胆妖孽,竟然诽谤‘神女,混淆是非,来人,抓住她。 沉夕呵呵笑了起来,“余天,别急,这戏,自然少不了你,红色水袖轻扬,祭祀场中平地掀起一阵狂风,将冲上来的侍卫生生击退,站起来的余天双膝被狠狼击中,又噗嗵一声跪了 下去。 红袖下的柔夷“啪啪”在空中拍了两声,祭祀场中顿时几条人影如鬼魅般出现。 “盼春(知夏,赏秋,吟冬,化蝶)见过主子。” “蝶,蝶儿?你来这里做什么? 余天看着熟悉的容颇,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化蝶厌恶的看向余天,却并没有说话。 “化蝶,将你找到的东西拿给天下人看看,让他们看看,他们爱戴的‘神女”,做了什么 ,沉夕对着化蝶吩咐,化蝶便从身上取出了几件东西,一抖,顿时展现在四国君主和天下百姓面前。 “嘶 所有人倒啦一口气,只困化蝶手中抖落的,是一件龙袍,不,应该说是一件凤袍,绣着凤飞九天,拥有帝王之尊的风袍。 “这,这个,怎么在你手里,蝶儿,你背叛我? 余天和余香醒全部惊呆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小心隐藏的东西竟然被公之于众。 化蝶冷哼一声,“背叛?我从来就没归顺过你,何来背叛之说?一开始,我便是主子的人,奉主子之命接近你,寻找你和假‘神女”谋夺东明甚至全天下的罪证。 “一件衣服而己,若是想要栽赃,谁都能弄来 ,余香醒看着气结的余天,心知已经指望不上父亲了。 化蝶嗤笑一声,“是一件衣服而己,可是我拿到的,可不只一件衣服 。 话落间,化蝶手中又多了几件东西,那几件东西在地手中扬起,展示给天下人看,“这是余天和他的手下往来的书信,里面明明白白写明了百花节期间‘神迹”和怪异事件的起因,而这些,是东明国内余天一觉计划起兵的书信,其中包括七日前南方两支起义的队伍首领,这些,是余香醒在宫中和宫外的余天互通的密信,里面部是密谋天下的内容 ,眸子一转,化蝶带着些凌厉,“这些,证据可够了? 余香醒脸色惨白,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是又如何,本宫要的就是东明国,要的就是全天下,如今你们知道又如何,没有人能阻止得了我了 。 东凌破和东弧破等人满脸不敢相信,他们甚至全天下的人部不会想到,他们尊祟的”神女” ,竟然在谋夺天下,而他们一同敬畏得”神女”,才是真正祸乱天下的人。 余香醒得意得转同沉夕,“沉夕,就算你是‘神女‘,就算本宫是‘孽星又如何,这天下,本宫唾手可得,啊哈哈哈啊,你可知,方才东凌破射向你那一箭,已经解了魔界之主的封印,有了魔界之主,本宫还怕什么,哈哈哈哈。 沉夕变了脸色,她百般的寻找悬壶,却没想列余香醒将她藏在了祭祀台下,那支羽箭射同她的心间,她的血不可避免得滴上祭祀台,那悬壶,有了她的血液,自然解了最后得封印 不过也只是错愕一下而己,沉夕微抿双唇,“魔界之主?呵呵,魔羿,戏也看够了,你还不打算出来?‘ 祭祀台上顿时一阵彻天之响,一道狂肆的笑声响彻整个祭祀场,所有人不由得捂住耳朵抵御那激狂不逊的笑声。 笑声止,祭祀台上又多出了一个人影。 那人也是一身黑衣,一张无法比拟的绝色容颜,容颇颜上带着邪肆的笑,一双桃花眼痴痴的看着沉夕,脸上还有些怪嗔。 他一出现,琅玄便占有性的挡到沉夕面前,两人怒目而视,一个清冷飘逸,一个邪肆狂傲,却同样的天地变色,绝代风华。 “又是你?真是讨厌,解开封印第一个看到的竟然是本尊最讨厌的人,扫兴 魔羿撇撇嘴,一脸的不屑。 “我也很不想看到你,不如再让你进悬壶呆个百年? 琅玄的声调冷冷清清,却好听的彷若冬梅初开。 “本尊不跟你一般见识,让开” “夕儿的事还没处理完,你不能妨碍地 那边,沉夕对上余香醒,“如何,你说的可是这个人?‘ 余香醒脸上仍旧带着得意的关,而且越笑越大,“哈哈哈,终于解了封印了,魔界之主,是本宫解了你的封印,你答应过要帮本宫的 。 魔羿懒懒的朝她看去,“你就是那个自称‘神女的女人? “就是本宫,是本宫解了你的封印,哈哈哈,快,杀了你旁边那个女人,再杀了这里的四国君主,帮本宫夺得天下。 魔羿脸上露出鄙夷,愚蠢的女人,“你让本尊杀了她? “是,就是她,快,杀了她,余香醒此时脸上一片狰狞。 “你要本尊杀了本尊最爱的女人? 余香醒疯狂的眸子瞬间瞪大,他,方才说什么? “你答应过本宫,要帮本宫夺得天下的 魔羿看看沉夕,沉夕正噙着一抹笑,一副看戏的样子,她那抹笑,让他痴痴看呆,可是,一抹不知趣的身影迅速的挡在他的视线面前,抬眸,是一身清冷的琅玄。 别再打夕儿的主意 你是她什么人?只是师兄而己,又不是父母 她已经接受我、 做梦呢,‘她心中爱着玄武,你当我不知道? 那是以前,如今的夕儿是我的 她当真不爱玄武,爰上了你? 与你无关 你害怕了? 我说了,与你无关 可是,我也不想放弃夕儿,怎么办 夕儿不会喜欢你,以前是,将来也是 这么有自信? 呵呵,你也会怕 只是一眼,两人便如火花碰撞,眨眼之间己交锋了数回,两人虽战成平手,可琅玄却沉默了许多。 魔羿的话,正中要害。 交锋结束,魔羿又将视线转回取火神坛上站着的那个粗俗女人。 “蠢女人,你可知道她可是凤凰灵主,当年本尊只是偷看她洗澡而己,便被青龙朱雀那两个老不死的封印,若是杀了他们最疼爱的凤凰灵主,他们还不把本尊劈成百八十块,再说了,本尊的女人保护还来不及,为何要杀? 琅玄狠狠的瞪视他,他装看不见,反正他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本宫解了你的封印,你竟然不听本宫的命令,杀了她,本宫命令你杀了那个贱女人 “闭嘴 魔羿大吼,喝止余香醒的歇斯底里, ‘再辱骂夕儿,本尊不介意替夕儿烧了你。 “答应了你又如何,本尊又反悔了成不成?反正本尊乃魔道之人,不受天地制约,己是穷凶极恶,也不差不守信这一条 。 “你你…余香醒气急的指着魔羿说不出话来,那边的魔羿却讨好的对着沉夕笑,“夕儿不气了吧,只是偷看了一眼而己,我己经被封印了几百年了啊 。 沉夕冷冷的扫他一眼,“还不回你的魔界?非要看着我把你的恩人大卸八块? 魔羿无趣的摸摸鼻子, ‘什么都瞒不过你,但你记得,这些俗事了了之后,我魔羿便去灵山提亲。 说完,魔羿竟再次出其不意的突然消失,那祭祀台上,只留一道淡淡的残影。 余香醒顿时慌乱的跑下取火神坛,却不小心被裙脚绊倒,端庄的”神女”立刻变得狼狈不堪,她摔倒在地却仍旧不忘伸出双手,似乎想要抓住魔羿的残影一般。 “别走,不许走,是我解了你的封印,你该是我的奴隶,你答应过我帮我夺天下,你说你会杀了所有人,你回来,回来。 沉夕冷笑的看着狼狈的余香醒,任由她绝望的嘶吼。 魔羿且是魔界中人,可毕竟不是真的大奸大恶,余香醒解了他的封印,按照承诺,他是不能伤害余香醒的,自然也不能看着别人伤害她,所以,他离开了,反正他也讨要余香醒,只要他看不见,她变成什么样便与他无关。 “余香醒,我们的帐,是不是该好好算一下了? 沉夕一声冷冽,带着无尽的傲然和睥睨风姿。 余香醒傻了一样抬起头看着沉夕,脸上满是绝望。 她输了,呵呵,她输了。 凤饰落了下来,发丝散了一地,凤袍沾了尘土,褶皱不堪,如此的余香醒,没了得意没了狂妄,只剩下一身的狼狈和凄然。 凄然如何,狼狈如何,她做下的事,就要承担责任。 沉夕双眼充满肃然,一只手缓缓举起,带着指点天下的威严,素手举过头顶时,那手指周围,竞慢慢聚起了金色光芒,那光芒就如生在那白净的手上一般,缠缠绕绕不散。 所有百姓看着如此的沉夕,竟被地身上的圣洁之气震慑,纷纷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眼中带着虔诚和敬畏,却没有一点的声音。 沉夕冷冷的看着余香醒,手中的金色光芒扩大。 “‘孽星图谋天下,祸及众生,今日,我便己三道天雷处之,第一道,惩你假扮神女,亵渎神灵之罪。 声落,素指一指,那手上的金色光芒带着雷电便朝着余香醒而去。 “轰降 余香醒来不及躲闪,瞪大眼看着那天雷直直朝自己而来,震天的响声过后,余香醒满身焦黑的躺在地上,却仍旧睁着眼睛,带昔满满的愤恨和不甘。 “不…不…我才是…神女… 天雷出,百姓心中恐慌,却又带着无比的敬畏,跪在地上,谁都不敢抬眼看一下。 “第二道,惩你离间君臣,伪造神迹,挑起无妄事端 “轰隆” 又是一道金光朝着余香醒而去,“啊… 沉闷的惨叫声后,余香醒气若游丝的倒在地上,己是面目全非。 “沉夕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沉夕彷若未闻,因为即使地死了,灵魂都要承受炼狱之苦。 “第三道,惩你引魔界之物,草菅凡间人命” 那些被黑暗灵魂杀死的侍卫,被起义队伍践踏的百姓,和,被她的阴谋害死的那个孩子。 “啊…不…” “轰隆的一声震天响声,余香醒死不瞑目的从神坛上跌落,早己面目全非。 “孽星终于被除去,百姓心中大快,只是同时,他们在担忧,他们曾往”神女”身上扔过污物,他们辱骂过”神女”,这可如何是好啊,那样的天雷,可不是他们这百姓能承受的。 沉夕自是看到了颤抖的百姓。 “你们被孽星迷惑而己,我自不会怪你们,只是,愚民不可为。 “‘神女圣明,谢谢‘神女,谢谢‘神女 百姓齐齐行礼,对沉夕的豁达更加的敬佩起来。 沉夕转身,看着那个一直站在地身后,一直柔柔的看着她,给地无声的支持的琅玄,忽而笑的灿烂,笑的极其满足。 “师兄,我们可以走了 琅玄上前几步,伴在她身恻,滴水般的柔情,终于融化了她,“好,我们走 ”。 两人几乎同时动作,沉夕右手十指轻点额头印记,那印记之中便随着十指飞出一只血红的凤凰,凤凰振翅飞翔,硕长的尾翎带着孤傲之气,凤凰尖啸一声,万物众生皆屈膝臣服。 琅玄轻抚发间流苏,那流苏便生出一阵剌目青光,青光如一团浓浓的烟雾,只是烟雾却渐渐凝聚,渐渐成型,一只庞大的麒麟,便活生生的站在了凤凰身恻。 沉夕轻轻跃至凤凰背上,轻抚它后背的羽翎,带着一股亲昵,琅玄也同样跃上麒麟的后背,两人两兽就如此般飞上高空,真正的睥睨天下万物。 “凤凰,是真正的凤凰,她真的是‘神女 “‘神女’保佑,‘神女保佑 地上的百姓满眼的惊讶和敬畏,看着空中的两人两兽,不停的磕头。 东弧破看着立于空中如火一般的女子,心中很不安,他终于彻底的失去她了,就连再见的机会都没有,就连想念的方向都没有。 东凌破痴痴的望着那个带着一身傲气的女子,心里烦乱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是他三番四次的放弃,三番四次的不相信,一步步的将地推离。 胡翌呆傻了一般,积目失了神采,脸上带着浓沐的苦涩和目责,真相大白,他竟然是那个差点覆灭天下的人,他竟然才是那个最该死的人,若不是身边的师傅拦着,恐怕他己经自刎谢罪了,如今,他还有何脸面面对天下,面对,夕儿。 西若轻怔怔的望着,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尘尘说的对,他是那个不该闯入这个世界的人,而她,原本就是属于这个世界。 沉夕恻坐在凤凰背上,俯视神色各异的人,心中己有了打算。 “余天图谋不轨,交由四国君主发落,声音彷若来自空古轻灵而绝美,又彷若来自九天,带着无法质疑的威严。 “若散助天下苍生有功,许入灵山修行下仙 ,这是师傅的意愿,只是借由她的口说出而已” “胡翌乃缘起之始,却因助我历劫有功,喝待百年修行,待百年之后可入灵山下仙之位,胡翌,你无须目责,即使没有你,我的劫难也不会少。 “东明国主东凌破一心为民,便赐你东明国百年昌盛繁荣 ,东凌破,你要你的天下,要你的百姓,那我便给你。 “东明王爷东弧破一生杀戮太重,生无子嗣,念你助我历劫,便给你指点一条明路 ,七道封印全解,她才突然明白,一切的思恩怨怨,只是云烟而己,他曾经伤害过地,那又如何,他也痛了,不是吗? “城南第三条街第7户人家,三天后会产下一子,你可收为养子,自可为你守孝尽忠,你命格太硬,无子无妻,身边只剩下一名小妾了,我能帮的,只有如此。 “吴乐清戎马有功,承麒麟灵主魂魄近三月,阳气大伤,可娶东明公主东香情,以极阴之气相调‘,香情,要幸福。 “天下本为四,千年亦不变,四国君主自当力治,不要贪图别国,否则,我定不会视若无睹 威严的声音回荡在天际,众人抬头间,只看到那缓缓飞向天际的火红凤凰和青色麒麟。 东弧破倏的跌坐在地上,双眼失去神采,夕儿走了,走了,终于走了。 东凌破望着那天际的红色,悔恨不己,他要天下,他要百姓,她给了,可他为何心空空的,丢了,丢了。 那一红一青飞于云彩之间,同着那天际渐渐消失,过处,留下万兽膜拜,留下残影飘摇。 “夕儿,你何时认出我的? “第一次见到吴乐清的时候 “为何? “师兄有个小动作” ……… “师兄在紧张或者要掩饰的时候,会不由目主的用手挽起耳边的流苏,你化成别人,耳边没有麒麟流苏,你便习惯性的卷起一缕黑发,玄公子如此,吴乐清,亦如此 “就这样? “恩,我听白虎师伯说过,你有一魂一魄不知去向,便猜测是进了吴乐清的身子,所以我确信,吴乐清,就是师兄 “谢谢你,师兄,只剩一魂一魄也要保护我,谢谢。 “…” “师兄,我弹琴给你听如何? 我说过,此后“伴月 只为你奏,“我新作的曲子,看师兄还能不能和上,如何?,为你而作。 “好 “那师兄还是用无影琴好了 “好 相视一笑,“伴月 ” “执意”己出,天际,便响起了千古绝世的美妙乐音。 沉夕:旧时明月月如钩 点点滴滴往事又聚首 何日再度林前步 解我念君离别愁 琅玄:今朝燕儿落枝头 依依不舍暗香泛悠悠 盼能牵着你的手 自古以来有道是 沉夕:镜中月冰中花 情到深处难目拉 琅玄:枉目嗟空牵挂 心事惟有思念大 沉夕:我爱你你爱他 比翼双飞在天涯 台:怎奈我是蝴蝶恋上你的花 作者有话要说: 呼呼,文文终于完结了,说实话,小情有些失落,持续了将近半年的时可,这个文文花了小情 的很多心血,不过看到亲们如此支持小情,小情也觉得值了。 接下来是番外部分,先透露下大概剧情吧。 番外应该不长,也就两三章的样子,在香外中会有玄武和沉夕的对手戏,也有玄武的感情戏, 还有沉夕和东凌破东弧破再次见面的场景,最重要的是,有沉夕和琅玄结婚,有些人虐心的戏,呵呵,亲们敬请期待吧 后续章节内容请访问耵w fⅢx cn风吗轩,更多更好的小说尽在风鸣轩,请支持作者支持正版(完就完吧,还来什么番外,不累呀——天才的C) 凤凰情劫 – 番外一 醉花阴 东明历一三七二年九月初九,这一天,成了东明国甚至全天下,最为神圣和难忘的一天,据四国史书记载,这一日,凤凰飞天化形,麒麟蔽日遮月,掌管天下万物苍生的六灵主之麒麟灵主和凤凰灵主现世,以“神女”之姿,将“孽星”打入炼狱,解天下覆灭之忧。 从此,灵山六灵主掌管天下的神职,正式告知天下,天下百姓纷纷募捐建立庙宇供奉,而每年的九月初九这一天,也成了麒麟和凤凰的供奉之日。 据野史记载,凤凰灵主沉夕原是东明王府侧王妃,受尽王爷折磨,终得王爷和皇上青睐,从此,东明君主一生为立后,建宫殿流凰,居于其中,后宫之中瑗妃独大,但因瑗妃为人开明又无纷乱家族之背景,东明后宫虽无凤后,但仍一派祥和,此代东明国主在位三十八年,卒七十六岁,有三子一女,皇位传于二子。 东明王爷一生无正妃,再无侧妃,无子无女,得凤凰灵主提点收养民间孤儿为义子,享年六十九岁,死后葬于竹苑知语楼,其妾室朗清殉葬。 东明国师胡翌,辞去东明官职一生四海为家专心于修行,百岁之年未生华发,终消失于世间,野史传说入灵山得道成仙。 关于凤凰灵主之事,史书记载极少,野史记载不可信,民间传说却风风火火,特别是凤凰灵主和麒麟灵主得爱情故事,留传百年不消。 灵山真的有,它坐落在四国中心之处,只是因有结界,外人看不到,更上不去。 灵山直入云霄,常年四季如春,被云雾所环绕,俨然飘渺似仙境.巍峨的灵山上不同的方位坐落着六个宫殿,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麒麟凤凰的寝殿,每座宫殿都依主人的性格而建,却是一样的高大庄严。 玄虚殿,这是六座宫殿之中,最为冷清也最为萧瑟的一座,灵山四处风景如画,玄武殿外围一也一样的山溪水流,花香鸟语,可是玄武殿前,只有高高的青色台阶和高大紧闭的厚重门扉。 如今,这萧条的殿前,突然因走来的两个人影,多了些光辉和人气。 沉夕一身火红衣衫,如火般热烈,也如毒药一般魅惑妖饶,她黑丝如魅轻撒后背,为那妖娆的红衣,更添一种神秘。额间栩栩如生的凤凰,带着诉不尽的万千风情,如水般的裙装下,掩不住玲珑的曲线。 琅玄轻轻牵着沉夕,眉眼间带着无尽的温柔,依旧一身黑衣,清冷而冰寒,垂在发间的青色流苏随着那稳健的步子轻轻荡漾,为那抹清冷添了一些风情。两人没有一丝话语,可是四眸相视,便懂了彼此的意思。 两人一步步走上台阶,偶尔飘落台阶上的绿叶随着清风在红色裙摆间飘舞。沉夕抬头看着远处那个巍峨却苍凉的玄武殿门,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十几年,才十几年而已,那小时候每天都要偷偷跑进去的玄武殿门,竟陌生了起来,是,心境不一样了吧。 “弟子琅玄,沉夕拜见师傅” 两人在最高处台阶跪下,看着那扇紧闭的殿门,仿佛回到了那一日。 下着雨,很大的雨,冲刷了她留下的眼泪,让他都来不及擦去,她被师傅惩罚,跪在玄武殿前思过,他陪着她,看着她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哭泣难过。 而今日,他和她依旧跪着,他就在她身边,可是他却牵着她的手,她眼里没了泪水,只有幸福的笑容,那是,对着他的。 玄武殿门轰然启开,两条人影飞速跑了出来,一个带着满意的笑,一个激动的已经几乎无措。 "丫头,夕儿丫头,真的是你回来了,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担心死师叔了”,朱雀跑到沉夕面前就是一番诉“相思”,那张美艳的面庞是满满的关切。 “我就知道玄小子陪你下去准没错,玄小子,好样的”,朱雀高兴的拍拍琅玄的肩膀,眼底不着痕迹的闪过一丝不明光芒。 “夕儿谢白虎师伯和朱雀师叔暗中相助,没有你们,恐怕夕儿和师兄是真的回不来了”, 沉夕甜甜一笑,那笑容,仿佛回到了几百年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儿。 白虎宠溺的笑笑,“我们哪有助你们什么,还是靠你们两人同心协力而己,不过夕儿,情劫历尽,你果然长大不少”。 沉夕含情脉脉的看向琅玄,两人顿时情思流转,“是师兄教会了我很多,更让我看到,谁才是我真正该爱的人”。 捻起棋子的手一顿,黑色棋子“砰”的一声掉落,落了整盘棋局。 青龙抬眸,若有所思的看一眼对面的人,冰冷的声音出口,毫不留情,“自作自受”。 白虎和朱雀微怔,同时浮上心安的笑容,朱雀急切的拉起沉夕,“好了别跪着了,你们师傅要见你们,快进去吧”。 沉夕被朱雀拉着走,突然感觉身后的琅玄顿了一下。 看着面前清冷的玄武殿,看着脱胎换骨的夕儿,他心里没来由的害怕起来,方才来的路上。夕儿说的话,不禁在耳边挥之不去. 她说,“师兄,那日的忘情丹,我没有吃” 她说,“我一直没有忘记师傅,前生是不记得所有,所以爱上了文俊闲,今生解开第一道封印,便全都想了起来,包括对师傅的爱” 她说,“可是我知道,师傅不许我爱他,所以我便藏了起来,用一颗伪装的心,爱上了东凌破” 她说,“直到看到你躺在冰棺中,我爱师傅的心,才终于动摇,解开第七道封印,我看透了一切,真的愿意转身和你并肩,师兄,你以后要在我身边,而不是身后”。 她的一字一句,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而这一字一句,如今更是刺痛了他。 夕儿爱了师傅几百年,真的因为看到了他的付出,真的因为经历情劫看透的一切,所以才接受他,而不是… 沉夕带着柔柔的笑,将脚步停在恍惚的琅玄面前,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牵起那只宽厚温暖的大手,小手不安分的在大手中摩掌,食指调皮的挖着大手的手心,一只冰冷,一只温暖,不一样的温度立时相融。 琅玄无措的看着沉夕,尽力将眼底的恐惧掩藏。 手心痒痒的,他不由自主的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力气大的拽红了那只小手,小手的主人却仿若未知。 沉夕调皮的眨眨眼,垫起脚尖攀上琅玄的颈项,温热的气息,带着淡淡的蔷薇香顿时包围他,琅玄只感觉眼前一阵晕眩,脸颊上己经多了一个湿热的吻。 “师兄,我没有觉得愧对你的付出,没有想要报答你的无私,跟你在一起,仅仅是因为想要跟你在一起而已”,沉夕将红唇放在他耳侧,淡淡的呼吸伴着温热如一阵暖风吹过。 琅玄顿觉心间激扬,小腹涌起一阵热流,可是他却因沉夕的话而忽略了这一切,满脑子中只有沉夕的那句“跟你在一起,仅仅因为想要跟你在一起而已”。 这,算是告白吗? 原来,夕儿看到了他的不安,原来,他的付出真的有了回报,原来,夕儿真的选择了他。 琅玄呆呆傻傻的样子,惹得前方的朱雀和白虎一阵摸不着头脑,看着走来的沉夕,不觉问出口,“玄小子怎么了?" 沉夕得意的笑笑,“魂魄又飞了”,说完,火红身影已经随着朱雀进了玄武殿。 白虎一阵纳闷,看着果真魂魄离体一般的琅玄,忍不住催促一声,“玄小子,你师傅还在等你呢”。 “琅玄,沉夕见过师傅,见过青龙师伯”,玄武殿内,沉夕和琅玄跪在那一青一白两个人影前。 苍劲的玄武浮雕刻满整个玄武殿,横梁屋脊,屏风圆柱,到处都盘旋着神圣而又冷然的古老神兽。 玄武放下一子,并未抬眼,惹天地失色的绝世容颜并未有半丝变化,如瀑黑发铺了整个后背,这个男子,只是看一眼,便忘却了一切,只是看一眼,却遍体生寒。不同于琅玄的清冷寒漠,他是真的冷到骨子里的寒,寒的近似冷情,寒的无情无义。 玄武没有半点反应,倒是对面一向严肃的青龙开口,看着沉夕和琅玄,冷漠的眼中也有忍不住的喜悦。 “玄儿和夕儿回来了,不错不错,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要不要青龙师伯帮你们检查一下,看有哪里不适的?”他身为六灵主之首,向来严肃,但是,眼前这两个孩子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有了他们,这清冷的灵山也多了些人气,即使他再严肃冷漠,对着他们,也少不了的关心几分,他不似玄武,那是真的冷若冰霜,是真的无情无义。 琅玄感激的说道:“多谢青龙师伯,我和夕儿都很好”,说着,淡淡的眼神看一眼沉夕,却发现她也正在看他,两人相视,浅浅一笑,便流露千言万语。 “啪”,一颗棋子落于棋盘之上,沉夕转眸。 “不肖徒儿沉夕特来向师傅复命,谢师傅赐徒儿下凡历练”,沉夕郑重的磕下一个头,头顶那清冷如万年寒冰,却好听如天籁的声音才终于响起。 “你尝尽情字七重苦难,成功历劫,也算天命所归,日后当尽力于凤凰灵主之责,不得肖想其它”。 “是,徒儿遵命”,沉夕认真的回答,却恭敬的没有抬头。 她果然变了,双眸中多了沉稳的智慧,少了调皮和贪念,仍旧带着聪慧,仍旧带着灵气, 可是,为何他会觉得少了什么。 是了,以前要她跪着,她从来歪歪扭扭,以前要她拜见,她偷偷的抬头看他,眼中满含柔情,如今,没有了,都没有了,平静的如蝴蝶泉边的静水。 “起来吧’, “徒儿谢过师傅,只是,徒儿还有一事相求”,沉夕侧眸看看琅玄,满眼的情意和柔丝。 青龙下一子,侧耳倾听,白虎和朱雀看着沉夕有些好奇,玄武微微拧眉,手中的棋子顿在空中。 “徒儿求师傅成全,想请师傅和几位师伯师叔为夕儿和师兄主持大婚” 平地一声惊雷,炸了整个玄武殿。 “夕儿…你说…什么?”琅玄一副呆傻,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了幻听。 手中黑子砰然落地,跳跃了几下,竟失去踪影。 沉夕看着琅玄,有些坏心的笑笑,“怎么,师兄不愿意?" “夕…夕丫头,你说真的?”朱雀旋风般跑到沉夕面前,反复回响着沉夕说的话,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 沉夕认真的点点头,“当然,我同师兄年纪都大了,该成家了,再说,我同师兄情投意合,朱雀师叔不是也总希望我同师兄在一起吗?" “可是,夕丫头…” “好”,简单的一个音节,仿若寒冰坠地。 沉夕顿时眉开眼笑,拉着还处在呆傻状态的琅玄拜了下去,“谢师傅成全”。 蝴蝶泉边,泉水叮咚而下,谱出一曲曲堪比天籁的佳音,无数的凤尾蝶成双成对嬉戏于蝴蝶泉上,它们追逐飞翔,偶尔交错,偶尔分离,偶尔调皮的滑一下水面,沾起滴滴露珠,偶尔落于花叶之上,蝶翅交缠。 上古神兽玄武,懒懒的躺在泉边一块大石上修葺,它身边,靠着一身白衣,盘膝而坐的玄武。 膝盖上,一柄古朴七弦琴横卧,修长的手指缓缓拂过七弦,叮叮琴声带着清澈之音划碎了泉水。 泉水中,倒影着一个翩然妖娆的身影,同沉夕一样的火红衣衫,亦男亦女的绝色容貌,染上丝丝愁绪。 “你真的同意夕儿嫁给琅玄?" “那是她的选择” “可是…” “朱雀,你不该有那样的想法,该放下了” “你放的下吗?" “没拿起来过,何谈放下” “你在自欺欺人” “…………” “当年你为何带她回来?不要告诉我她能成为凤凰灵主” “你想说什么?', “转世三次,她早己不是你的水儿,她是沉夕,沉夕而己 “我从未将她当成水儿” “你的意思是…” “没有意思” “一千五百年前你历劫归来,三百坛‘醉花阴’都没醉,你是真的无情无爱了,如今,你还敢试试吗?" “………” “我敢,因为我知道,我一定会醉” 素净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琴弦,凤尾蝶被琴声所引,朝着琴声飞聚而来。 伴着泉声,伴着蝴蝶翩舞,蝴蝶泉边响起了一首亘古缠绵的,醉花阴。 “千杯溶尽前尘愁云太多的感慨 载不完放不开尽是无奈 舍不得留不得求不得求一个未来 求得醉生梦死赋辞断补空白 是谁拨弄琴声悠悠泪语满腮 既是情愿心甘又何苦悠怨思怀 等了一生仍在等待等啊 等不到他回来空等待 常言道解铃还需有缘人来拆 看明白伤人最深总是爱 常言道谁家心事由谁人去猜 醉把今生寄往来“世”与你相爱” 醉花阴,专醉有情之人,情越深,酒越浓,醉越重,无情之人,千杯不醉。 作者有话要说: 歌词来自东山少爷的《醉花阴》,很好听的一首歌哦 后续章节内容请访问~.角x.cn凤鸣轩,更多更好的小说尽在凤鸣轩,请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凤凰情劫 – 番外二 南晴皇宫 南晴国历一三七五年,六皇子南天佑登基为皇,号天佑帝,四国同贺,普天同庆。 天佑帝上位第~件事,同东明国修书结百年之好,第二件事,封出云为皇后,但遭百官长跪三天只得作罢,皇后之位空悬,出云为四妃之一。 天佑帝继位第二个月,喜得龙子,天佑帝高兴之于封为太子,一时之间,南晴国一派和乐。 灵山近日一派喜庆,只因沉夕和琅玄的婚事将近,沉夕封印解了,盼春四人自然也回到灵山继续做掌管四季的侍女,沉夕的嫁衣,成了她们四人最近的主要任务,四人各自分工,采买首饰,绣花样,选布料,挑枕头,忙的不亦乐乎。 青龙白虎带领众仙重新修葺麒麟殿,作为琅玄和沉夕的新房,朱雀建议两人婚后仍旧各住各殿,一意孤行的在麒麟殿和凤凰殿之间修起了云路,玄武依旧不理世事,躲在玄武殿中,隔绝了灵山的喜庆之气。 此时恐怕最闲的就是沉夕了,一些琐碎事无全部交给了琅玄,她只乐得在他身边陪同就行。 一日,沉夕正为琅玄磨墨写请柬,突觉左手食指一阵刺痛,心中顿时了然,食指的指甲,当日她是送给了出云的,食指痛了,便是她焚了指甲,她的孩子的生死大劫到了吗? 立刻的,她扔下一切下了灵山,琅玄自然寸步不离的陪同。 南晴皇宫,吟云殿一张精致的雕花木床上,淡蓝色的窗帷掀起,床上躺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男孩儿,只是此刻男孩儿气息微弱,本是嫩白的小脸一片酱紫,床边几名太医满脸焦急神色,额上滴滴汗水洒落 出云早己哭花了一张脸,脸上梨花带雨的脸上除了娇弱,还带着一丝苍白,南天佑陪在她身边,神情严肃,刚毅的脸上带着说不清的悔恨. 所有宫女奴才跪在一边,惶恐不安,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本该是甜蜜的宫殿内,此刻却毫无生机,只因床上躺着的,是他们南晴国刚封了不到三个月的太子殿下,他们天佑帝目前唯一子嗣。 沉夕和琅玄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死气沉沉的画面。 “天佑,映儿怎么样,映儿会不会有事,呜呜,怎么办,我造的孽为何要降在映儿身上, 呜呜…”,出云不安的靠着南天佑,手中的帕子早已湿透。 南天佑安慰的拍拍出云的肩,其实自己也没有半分的把握,“放心,映儿不会有事,沉夕不是说会来救他吗?他会没事的”。 “可是太医说映儿已经无药可救,夕儿真的可以吗?怎么会这样,昨天映儿明明还好好的,呜呜,…” “云儿放心吧,她一定可以的,她可是…” “出云姐姐难道不相信我吗?”一道来自天际般的声音传入屋内,门扉打开,两道绝世人影便映着日光走了进来。 日光铺了满身,他们两人就如从日光中走出来一样,带着满身的圣洁,和不容忽视的威慑之气。 “沉…凤凰…”,南天佑和出云看清走来的人,先是怔愣一下,反应过来时方要跪下行礼,沉夕眨眼间便近了身,将出云拖住。 天子不跪天下百姓,不跪任何人,却要跪天跪地,更要跪万物之主。 “出云姐姐这是作何?”沉夕缓缓掺起出云,一股力道同时将她身旁的南天佑撑起,早就想到会这样,可是她不想出云见了她生疏,所以来这里之前,她连额间的凤凰都隐了起来。 “夕…夕儿,真的是你?”出云高兴的抓着沉夕,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激动。 “当然是我,出云姐姐难道不认识了?”沉夕促狭的笑笑。 “当然不认识了,你哪里还有当年的影子”,出云安慰的笑了,如今的沉夕,风华绝代,让人看一眼便再也移不开视线,如今的她,哪里还有当年的羞涩和怯懦。 “咳咳”,一旁的南天佑不合时宜的干咳几声,出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慌忙松开抓着沉夕的手,有些胆寒的退了几步,她怎么忘了,如今的夕儿,身份是凤凰灵主啊,不再是那个青楼中的小丫头了,更不是她可以以姐妹相称的人,她们己是一个天,一个地了。 沉夕眉眼闪过一丝不悦,“南天佑,想不到皇帝做了没几天,这眼色倒是长了不少”,沉夕讽刺的意味明显。 南天佑惶恐的低头,“凤…” “叫我什么?" 南天佑为难的看看沉夕,许久才明白她的意思,沉默着思索了一会儿,终于才吐出来,沉…沉夕…今日不同往时,你我身份有别,当然要尊卑有分”。 沉夕懒得看他,热络的拉过出云,“出云姐姐,你是我为数不多的亲人和牵挂,我不希望因为我的身份疏离了你我,虽说我已经不是当时的沉夕,可是我依旧把你当成姐姐一般看待,姐姐不要同我生疏了,可好?" 出云望着沉夕真挚的眼神,甜甜一笑,她也不习惯沉夕的身份,她一直把夕儿当成妹妹的她还是更喜欢当年那个跟在她身后喊着“出云姐姐”的小丫头。 沉夕见出云释怀,便转回正事,“姐姐,你的孩子是不是出事了? 出云一惊,才突然想起床上那个徘徊在生死间的孩子,“夕儿,你救救他,求你救救他,他要死了,呜呜,太医说他就要死了,他是我的孩子啊,我不能没有他,夕儿,求你救救他… “姐姐你先别急,我让师兄帮你看看”,沉夕侧眸,“师兄,拜托了”,她医术一向不精,师兄却是精通一些。 琅玄温和一笑,黑色身影便走到床边,仔细检查着那个小身子。 许久,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到快窒息时,琅玄缓缓起身,脸色有些不善。 “他中了毒,至毒‘血心’,毒已攻心,确实微在旦夕,‘血心’我解不了,只能带回灵山给青龙师伯看看”。 沉夕听闻,脸色瞬间大变,倏的转头看向南天佑,刻意隐藏的天地傲气尽展,眼神凛冽带着杀气,“南天佑,怎么回事?" 她以为是这孩子的大劫提前到来,没想到却是中毒,既然是中毒,一定有人陷害,既然是陷害,脱不了这后宫中的女人。 她还以为南天佑是不一样的,原来是她看错了,自古君王哪有不被染黑的,就算他再怎么爱出云,他最看重的,还是放不下的权势,而为了权势,他必须用女人来巩固,这就是皇宫, 这就是后宫。 他,同东凌破一样。 南天佑有些茫然,眼中却快速闪过一丝悔恨,沉夕看得清清楚楚,心中的猜测已证实几分。 “南天佑,你就是如此待出云姐姐的?当日我把她交给你,你说过什么,我又说过什么? 可是你是如何做的,又是如何对她的你的誓言都是假的?你对出云姐姐说的话只是甜言蜜语而已?南天佑,我说过,你若是待出云姐姐不好,我,便带她走 沉夕一字一语咄咄逼人狠决无情,南天佑不躲不闪,受着沉夕和来自出云的猛然醒悟。 一旁的太医倏然开口,“大胆,你是何人,竟辱骂我南晴国君,该当何罪?琅玄释放一丝冷戾之气,寒眸不屑的看过去,“你不配知道”,黑色衣袖挥过,那老太医立刻昏了过去,剩下的太医个个胆颤的跪着,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夕儿,你的意思是…”,出云睁大眼不敢相信的向沉夕求证。 “姐姐,你老实告诉我,他的后宫有多少女人?他对你如何?是否有女人对你下毒手?" “夕儿…我…” “算了”,看出云的样子,她开口定是要为南天佑说好话,“师兄,麻烦你为出云姐姐检查一下,我不允许她有任何的损伤”。 琅玄点点头,走到出云面前,“得罪了”,宽厚的大掌己经摸上出云的脉搏,之后,他温柔的看着沉夕,心中暗叹,夕儿又该生气了。 可是不说不行,“她也中毒了,是一种慢性毒,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说着,琅玄拿出一颗药丸,快速放入出云口中,当出云反应过来时,那药丸只留一阵清香。 果然,沉夕一听立刻变了脸色,“南天佑,我要你说,你到底有多少女人?" 南天佑被沉夕慑人的气势逼退几步,才勉强站稳,“我,有四妃,六殡,八美人”,这些都是登基时立的,有的是以前的妻妾,有的是为了巩固地位的大臣之女,他记得,他登基时,出云那几日的愁眉不展。 他以为,云儿会明白他的苦衷,而她也真的释怀了,至少在他看来是的,他也明白后宫的险恶,所以他对她更加的宠爱,更加的保护,可是谁曾想到,他的宠爱,成了伤害她的利器。 “呵呵,你倒是想尽齐人之福啊”,沉夕冷冽的看着他,“你给我听好了,这些人,你一个都不许动,半个月后,我归还你的孩子,她们,我亲自解决”。 敢伤害她要保护的人,就要有承担她怒气的后果。 沉夕抱起床上奄奄一息的孩子,对着出云说道:“姐姐,这样的男人,就是你想要的吗? 我给你半个月的世间考虑,到时候你若想走,谁也留不住”。 “夕儿,我…” “不用现在告诉我”,盛怒之中,沉夕额间的凤凰竟隐隐现了出来。 跪着的太医和宫女奴才已看到凤凰印记,立刻想到了什么,个个颤抖着身子惶恐不已。 凤凰神女,那个一年多前盛极一时的凤凰神女啊,鲜红衣衫,凤凰印记,他们早该知道的,她身边的男子,青色流苏,跟传说中一模一样啊,真是该死,真是该死。 一声凤凰尖啸划破长空,众人才胆颤回神,却只看到身上空中的一抹血红凤凰残影,耳边剩下一道坚定狠厉的声音。 “南天佑,你记住了 凤凰灵主和麒麟灵主再现南晴国皇宫的事,如一阵狂风一般,迅速刮过四国每一片土地,就连苦涩埋首于政事的东凌破和闭门不出的东弧破都听闻了。 夕儿出现了,夕儿再次出现了 十五日后,再现南晴国 两人不约而同的快马赶往南晴国,而此时,赶往南晴国的,又何止是他们两人。 西雪国和北雨国君主听闻之后,也纷纷赶往南晴国,两位灵主再现,他们岂能不去亲自迎接,更何况,上次他们对凤凰灵主出言不逊,更要借此机会请求原谅,否则万一哪天灵主一个不高兴翻起了旧账,那可不是他们一个国家就能承担的了的。 一时之间,三方人马纷纷赶往南晴国,南晴国以国礼相待,陷入一片忙乱之中,而这,也为本就自责不耐的南天佑,添了许多烦恼。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家里电脑没网了,还是跑到网吧来更新的,晚了,亲们见谅哈 后续章节内容请访问~.角x.cn凤鸣轩,更多更好的小说尽在凤鸣轩,请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凤凰情劫 – 番外三 再见,恍如隔世(一) 消息传出的十~二天之后,三国君主相继到达南晴国,南天佑即使再如何心思烦乱,也必须做到一个君主该有的样子,正清殿,正式宴请三国君主和随来的王爷皇子等。 因着出云中毒的事,太子中毒的事,南天佑对妻儿心中愧疚不己,加上从那之后出云对他明显冷淡许多,伤怀之际,南天佑自然冷落了整个后宫,后宫之中对出云的怨恨也更深,却因着难得的宴会,十多个主子纷纷从早上就起来打扮,心想在宴会中抢得风头,让他们的皇上注意到她们。 争奇斗艳,在一场看似平常的国宴之中上演。 沉夕和琅玄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南晴国皇宫,一身平凡的打扮,掩了额间的凤凰印记,却掩不住两人藏天地之色的日月风华。 沉夕怀中抱着那个酣睡正香的小人儿,有些不舍的交给琅玄。 “师兄,你去把她还给出云姐姐吧,我还有些事要解决一下”。 本来以为要半个月的,谁知青龙师伯只几日便治好了这小家伙,看他可爱,灵山上的众位都不舍的让他下山了,沉夕好不容易下了狠心终于将他带下山,灵山再好,也没有他的父亲和母亲好。 琅玄接过,冰寒的眸子瞬间温暖起来,怀中的小人儿就如一个天使般,可爱的让人忍不住多一些溺爱。 “去吧夕儿,我会把他安然的交给出云”。 他接过时,看到了沉夕眼中明显的不舍,没想到这小家伙魅力如此大,才不到一岁就勾了夕儿的心思,看来他也得努力点了。 “夕儿很喜欢他是不是?”琅玄温柔的看着沉夕,眸中带着一丝隐隐的笑意。 “恩”,沉夕逗弄着琅玄怀中的小家伙,为他擦擦睡觉流出的口水,眼中的不舍浓厚异常 “那夕儿,我们自己生一个如何?" “啊?那一那个…”沉夕瞬间红了脸庞,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一向清寒的师兄,怎么能说出这样羞人的话来。 琅玄凤眸之中却带着促狭和认真,“夕儿可是在害羞?" “才,才没有…”,沉夕迅速转过身子,不让琅玄看到她的窘样。 呵呵的低沉笑声从胸间传出,夕儿真是可爱。 “我想也是,夕儿当日跟我求婚时,也没见夕儿脸红啊”。 沉夕倏的转过身子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跟师兄求婚了”,恍然间,仿佛想到什么,又急忙否认,“那…那日才不是跟你求婚,只是让师傅他们主持我们的大婚而已”。 “这还不算?" 沉夕气结,“当然不算,师兄不愿意就算了,反正我也没说一定要嫁,我想我还是嫁给别人好了,是魔界好呢,还是东凌破好呢,还是…” “不许” 琅玄用一只手紧紧抱住沉夕,促狭的声音又变回清冷,甚是还带着一丝咬牙切齿,恼怒间没看到沉夕眼中的调皮和得意。 “既然答应要嫁给我,你就只能嫁给我,这一生还有生生世世你都只能嫁给我,就是师傅也不行,不行 沉夕温柔的拍拍他,“知道了,师兄,跟你开玩笑的,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后悔,这一生,只嫁给你”。 “生生世世” “好,生生世世” “师兄,你到底要不要帮我去归还这小家伙?要不你去对付那几个女人?" 琅玄放开沉夕,一脸的不情愿,“我还是去归还小家伙吧”。 正清殿内,宴会还未正式开始,因为南天佑和其余三国君主贵客都未到,这会儿到了的,都是身份无足轻重的人,比如满朝文武,比如后宫妃缤。 出云心中担忧孩子,根本没有心思参加什么宴会,而且以她的身份,见了东凌破免不了尴尬,所以这宴会,她没打算参加。 一干朝中大人纷纷落座,同两侧的人打着招呼,闲聊今日听来的一些宫中绯闻或者不大不小的朝中之事。除了出云,其余十一七位后宫妃缤竟然全部都来了,个个浓妆艳抹花枝招展,脸上带着虚假的笑容和高贬低,几人之间欢声笑语却又硝烟不断。 沉夕一身红衣款款走入,掩了凤凰印记,却仍旧带着诉不尽的天地风华,她一走入,整个正清殿仿佛被突然照亮一般,她堪比龙宫的夜明珠,华贵而绝美,更是绝世天下。 她一进来,恍惚了所有人的眼,更嫉妒了十几个妃殡的心,顿时,几十道火热的视线齐齐朝她射来,带着明显的来者不善。 一名穿暗红色锦服的女子率先发难。 “大胆,竟敢乱闯正清殿,穿我国后之朱红色,乃欺君罔上,还不将她拿了处死”。 沉夕斜看她一眼,身上墉懒的气息更添一种魅惑,“欺君罔上?南天佑都还没说什么,你有什么资格”。 “大胆,竟敢辱骂玲妃姐姐,你可知玲妃姐姐乃是当今圣上最为宠爱的妃缤?”一名粉衣女子横眉冷竖。 “贱人,你竟敢直呼圣上名讳,此罪可诛九族”。 她们眼看沉夕一身衣衫不算华贵却也是精致,她身上凛然的气息,俨然皇室中人,她们也只是以为她是哪个国家的公主而已,只是看着那张绝美的容貌,便让她们忍不住刁难起来。 “你就是玲妃?”沉夕眸中突现冷光,望着那玲妃全身散发一丝杀气。 玲妃顿时被她身上的气息吓得有些魂魄离体,但转念又嚣张了起来,她是南晴国兵部尚书的女儿,南晴国军权有三分之一在她爹手中,皇上又对她宠爱礼让三分,她还怕什么。 “是,本宫就是玲妃,怎么怕了?若是你跪下来求本宫,说不定本宫会留你个全尸”。 “要我跪你?”沉夕嗤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天地之间,能让她屈膝跪下的,只有一人,师傅。 “我怕我跪了,你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了,南天佑没有教教你什么叫尊天敬地吗?" “你…你…放肆”那玲妃伸着兰花指气极的看着沉夕。 “玲妃姐姐,这贱人太嚣张了,简直不把姐姐放在眼里” “就是姐姐,您现在可是后宫之首,就连云妃都得看您三分脸色,这贱人竟然辱骂姐姐您 “那云妃算是哪棵葱,一个青楼妓子,一个弃妇罢了,哪里能跟玲妃姐姐比,更别说这个碍眼的狐狸精了” “谁说不是,这贱人一看就是狐狸精,准是来勾引皇上的” 沉夕听了不但不气,反而将唇边的笑意扩大,凤眸流转,顾盼间不知迷醉了多少人的心,就连那十多个万里挑一的女子都忍不住被那绝代风华所吸引,险些忘了心中的嫉妒和刁难。 正在此时,殿外太监尖细的嗓音传入,所有人才蓦然回神。 “东明国主东明王爷到…” 久候殿门的奴婢跪了一地,所有大臣的嫔妃纷纷起身迎接,沉夕依旧看着正清殿前方,身后的人事丝毫不受影响。 “恭候东明国主,东明王爷多时了” “国主王爷请上座” 东凌破和东弧破并肩走入,那威严的正清殿内立刻多了些属于皇室的华贵气息。东凌破仍旧带着淡淡的温和笑意,只是眉宇中似乎有些疲倦,俊逸的脸庞有些消瘦,但仍不掩独属他的王者气息,一举一动,尽展王者之风。 东弧破刚毅的脸庞冷冷的,眼中戾气似乎少了许多,天下人公认的东明战神身上此时似乎多了一丝不属于冷血无情的温柔和期盼。 两人随着侍从的指引,径自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可进来殿门没走几步,便看到了那个一身鲜红,挂着如瀑黑发的背影。 那个背影,那个背影… 不是他们熟悉的白色,没有他们熟悉清冷淡然,可是,那个背影,他们确实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那个背影,依旧高傲,依旧清冷,是她,是她。 是那个让他们日思夜想的人儿啊。 “夕儿…” 初见的激动,让两人忘了身份,不由自主的同时惊叫出声时,却恍然发现,他们,没有了叫她名字的资格。 听到喊声,沉夕缓缓转身,鲜红的裙角划出一个美丽的弧线,那是一张令天地失色的容颜,带着一抹勾人心魄的笑容,那一个转身,似乎过了千年万年,转身后面对他们的,是那张他们既熟悉又陌生的容颜。 第七道封印,沉夕恢复本体,容颜自然不是原先的那个沉夕,却始终带着原先沉夕的几丝影子,所以,东凌破和东弧破的印象中,还是那个他们最熟悉的沉夕,可是,这样绝美的沉夕,他们也是见过的,就在她成为凤凰灵主的那日。 “夕儿…” “夕儿…” 这次,他们只是低低的唤出口,为的只是确认,她,是不是他们爱的夕儿。 她是,她明明就是,只是他们,不想承认罢了。 潋滟(这两个字好难打出来啊)双眸含笑,沉夕对东凌破和东弧破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笑容中,就像是许久不见的朋友,只是朋友,无关情爱,只有释然。 “好久不见” 红唇轻启间,三人相视,却已恍如隔世般遥远。 东凌破突觉胸口闷闷的,喉中泛上一股腥甜,好久不见,呵呵,好久不见,她竟然如此淡然的说出好久不见,她,真的放弃他了,不,应该说是,不爱了。 东弧破冷厉的双眸中立刻现了一丝沉痛,却很好的掩饰了,他是最没有资格痛苦的一个,给了她那样的苦痛,他只能独自活在寂寞和自责中慢慢品尝思念的滋味,他,连爱她的资格都没有了。 玲妃和那几个妃殡的视线来回在三人身上,不明白三人到底什么关系,为何见面却是如此一副诡异且令人思索的画面。 玲妃父亲是兵部尚书,自小对各国的情势也是听闻了不少,还未出阁时,她耳边便时时听到那个可以和他们南晴战神并列的东明战神,传闻他嗜杀成性,传闻他冷血无情,传闻他六亲不认,传闻他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以血为引以肉为食。 真的见了,他或许嗜杀成性,因为他眸中仍旧带着戾气,他是冷血无情,因为他满身冰寒之势,可是,那是什么,眼中隐含的情意,欲言又止的薄唇,只因为那个一身妖烧的红衣女子东明国主,她也是听过的,据说他勤勉治国,据说他以百姓为天,据说他感动凤凰神女赐东明百年祥和,她认为,他该是一个开明清朗的君主,该是睥睨天下,就如他刚刚走进来一样。 可是,看到那个全身魅惑的女子,他竟然蓦然变了,他变得卑微变得小心翼翼,双眼中聚满悔恨和思念,他哪里还像一个君王。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可是不管是谁,沉夕在玲妃心中己经形成了阴影,东明国主和东明战神只是一眼,便被她勾了魂魄,若是她的君主呢?如此一个绝色妖媚的女子,若入了南晴后宫,以后怎可能还有她的地位。 不,她绝不允许这样的是发生。 玲妃朝坐在一干大臣之中的父亲使了一个眼色,兵部尚书立刻会意。 肥胖的身子颤颤巍巍起身,朝着殿前守卫的大吼,“哪里来的妖女祸乱我南晴宫廷,还敢迷惑我南晴的贵客,来人,将这妖女拿下”。 十多个侍卫手拿刀剑迅速涌了过来,东凌破和东弧破虽不明白发生了何事,身体本能的挡到沉夕面前,“你们要干什么?" 夕儿如今可是凤凰灵主,他们不知道么? “皇上王爷别担心,他们只是想展示下南晴国的兵力而已”,金玲般的笑声传开,沉夕有些好笑,她竟然再次被人用利器指着。 兵部尚书和玲妃,甚至所有人再次大跌眼镜,东明国主和王爷竟然奋不顾身的挡在那个女子面前。 那兵部尚书自然不敢动东凌破和东弧破,“东明国主王爷见谅,这妖女擅闯我皇宫宴会,更是出口辱骂我南晴国主,还请东明国主王爷能通融一下”. “夕儿,到底发生何事?你辱骂南天佑?”东凌破转头,正看到笑的灿若朝霞的沉夕,不觉一时竟看呆了。 东弧破到没说什么,以夕儿如今的身份,她别说辱骂南天佑,就是将南天佑踩在脚底下都没有人敢说什么。 “国主王爷既然不让,那臣只能得罪了,来人,将这迷惑东明国主和东明王爷的妖女拿下 “谁敢一道厉喝,带着充足的内力冲进正清殿,不少人被这喝声振的胸腹欲呕。 喝声不是来自东凌破也不是东弧破,而是殿外正走来的南天佑。 同来的,还有西雪和北雨两国国主,三人同时迈进正清殿,脸色一样的难看,就连身上的皇帝威严和真龙之气都萎靡了起来。 三人脚步有些急切的走近,在沉夕面前停下,东弧破和东凌破分别闪到两侧,看着三人在南晴国满朝文武和十多个妃缤的注视下,朝沉夕双膝跪下。 “南晴国主南天佑,西雪国主西迎风,北雨国主北明湟拜见凤凰灵主” 满朝文武傻了,十多个妃殡呆了。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只跪天地的国主双膝行礼,对着那个笑的妖媚异常的女子,而那个女子,是,是,是凤凰灵主? 凤凰灵主不是说十五日之后吗?十五日之后不该是明天吗? “噗通”,并不尚书腿软的瘫倒在地,玲妃一张脸白的不像人,双眼带着满满的惊恐,不为别的,他们都听闻了凤凰灵主用天雷劈了“孽星”的事。 而他们,还辱骂了灵主,辱骂啊。 那些那刀剑指着沉夕,一脸公事公办的侍卫,刀剑呕嘟郎落地,惶恐的跪了一地,连头都不敢抬。 凤凰灵主,凤凰灵主啊,他们是不想活了,竟敢拿刀剑指着他们的神灵,真是要死了,要死了。 所有人都呆呆的跪着,沉夕却依旧满脸含笑的看着,许久,红唇才吐出轻若暖风的话语。 “三国国主请起吧”。 西迎风和北明湟闻言起身,南天佑仍旧跪着不动,“我南晴国教民不严,竟敢辱骂灵主,请灵主责罚”。 纤白的手指抵着下颚,沉夕假装思索,“那一句句‘妖女’确实听得不舒服,是三年干早好呢,还是纷乱四起好呢,要不让你南晴国主无后?" “嘶…” 正清殿所有人倒吸一口气,身上抖的更厉害了,南天佑低着头,脸色却难看了许多。 沉夕敛了嬉笑,严肃了许多,身上睥睨天下的傲然之气顿现,“我从来不妄自牵连,冤有头债有主,谁做的孽,就由谁来还 沉夕倏的瞪向玲妃,眼中带着肃杀之气。 “夕儿,夕儿…” 殿外再次响起了声音,将正清殿内紧张的气氛缓解了不少,因为声音一起之时,众人便感觉来自凤凰灵主身上的压力少了不少。 只是远远一声呼唤,沉夕便听出了来人,身上的威慑之气自然收敛了起来。 出云气喘吁吁的跑进正清殿,正看到跪在地上的南天佑和各国君主,似乎才发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胆怯的站在殿门,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 而沉夕身侧,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一袭黑的清冷人影,自那人影一出现,东弧破和东凌破便暗了眼神,并不由自主的将脚步挪了几分。 如今,能站在夕儿身侧的人,只有他。 琅玄低头,将冰冷的薄唇凑近沉夕,沉夕耳侧立刻传过一阵温热的气息。 “夕儿别气,你那出云姐姐一听说你来了,便说什么都要过来,我可拦不住”,何况夕儿也想见她,他如何不知道夕儿的心思呢。 夕儿白他一眼,朝着殿外踟蹰的出云走去。 “出云姐姐进来啊,看夕儿帮你报仇”,出云跟着沉夕走入正清殿,再次惊呆了所有人的眼。 凤凰灵主是怎么认识云妃的,看样子还异常的亲热,她喊云妃“姐姐”,在云妃面前,那个俯视天下苍生的凤凰灵主笑的宛如一个邻家小孩儿。 除了知道这些恩怨的人,所有人都以为云妃孩子被凤凰灵主带走,是南天佑求了情,谁知道,凤凰灵主是看了云妃的面子。 所有的大臣再次白了脸色,因为他们曾罢朝三日拒绝皇上封云妃为后,玲妃和一干妃嫔也变得呆滞,她们因为云妃的出身和来历,没少给她眼色看,更没少辱骂她。 出云怔怔的看着跪着的南天佑,脸色也不好看,沉夕明显的看出了心疼。 “南天佑你先起来吧,今日我来,就是算账的,你若是跪着,恐怕这帐都没法算了”。 南天佑起身,自然也明白沉夕的意思。 沉夕将出云拉到南天佑身侧,双眸暗含坚定,“姐姐,没有人能欺负我沉夕在乎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又太长,一章发不完 后续章节内容请访问~.fmx.cn凤鸣轩,更多更好的小说尽在凤鸣轩,请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凤凰情劫 – 番外三 再见,恍如隔世(二) (——最后了哟) 倏的转身,朱红裙衫带起丝丝凌厉,沉夕冷冷的看向那花枝招展的十多个妃殡。 “你是玲妃?', 玲妃颤颤惊惊的抬眼看过去,没了方才的嚣张,“是…是…” “兵部尚书之女?" “…是…” “南天佑最初的三皇子妃?”她来之前,将一切查的清清楚楚。 “是…” 南天佑迥然,紧紧抓住身侧出云的手,仿佛怕出云消失一般。 “所以”,沉夕双眸顿时凌厉,“你便以为出云抢了你的夫君,恶毒的下了慢性毒药‘泣泪’?" 泣泪,又名美人泣,属于慢性毒药,一点一点渗透人的五脏六腑,最后腐烂肌肤,特别是面部,所以,名曰美人泣。 玲妃双膝酸软,突然“噗通”一声跪下,“不…不是…不是我…” “若不是你,你怕什么,若不是你,我跟你计较什么,一个只知争宠的女人,我还不放在眼里,但是,你不知好歹的动了出云,你就该为你的行为负责,就算出云抢了南天佑如何,就算南天佑独宠出云又如何,出云的身后是我,天下人都没有半点权利说话,你凭什么?" 她就是要南天佑要全天下的人知道,出云是她凤凰灵主在意的人,若谁都不能动出云。 玲妃惊恐的睁大眼,不敢相信凤凰灵主的蛮不讲理似的,百官朝臣也惊讶,只是,她是高高在上的凤凰灵主,就连四国国君都要屈膝下跪,他们又算得了什么。 “灵主饶命,饶命,我再也不敢了,云妃,云妃姐姐求求你救我,救我啊…”,趁着玲妃哭喊时,沉夕抬手将一粒药丸打入她口中。 “既然你喜欢‘泣泪’,那你便好好消受吧” 玲妃掐这自己的脖子不让药丸咽下,可无奈药丸早已在口中融化,漂亮的脸蛋成了酱紫色,双眼惊恐的瞪的老大,可是,正清殿所有人,都不敢求情,包括兵部尚书。 沉夕低沉的眸子带着凛冽光芒在十多个妃殡中搜寻,“谁是妍美人?" 一名胆怯的女子颤抖的抬起头,“我…我是…” 沉夕鄙夷的看着她,再转头看向南天佑,“这就是酒醉一夜情的情人?" 南天佑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一旁的出云乞求的看向沉夕,沉夕无奈的叹口气,“姐姐,南天佑,若是我告诉你,这个妍美人便是对你们的孩子下了‘血心’的人呢,如何?" 出云也变了脸色,似是极为不信,“不可能,夕儿,你是不是弄错了,妍妹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这皇宫之中,因为南天佑独宠她,所有的后宫妃殡都孤立了她,唯独这个妍美人,愿意陪她说说话,散散心,而这个妍美人生性无欲无求,而且进宫之前心中已有心上人,所以出云自然对她亲近许多。 夕儿说她害了她的孩子,怎么可能,夕儿是不是弄错了。 “姐姐,你在深宫中呆了这许久,难道还不知道后宫之中的人心吗?你真的以为这妍美人无欲无求,真的以为妍美人另有心上人,真的相信南天佑醉酒是巧合?她乖巧孱弱的外表下的,是一颗充满心机和算计的心,你们有谁又能看见”。 那妍美人苍白的小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痕,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如此样子,任谁见了都不会认为她满腹歹心。 “没有,皇上,云妃姐姐,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出云看了这幅样子都有些心软,“夕儿,是不是…” “好,我就让所有人看看,你那日到底做了什么”,红色水袖突然扬上,素净的小手在空中划出一个符咒,那正清殿内半空,便凭空出现了一面镜子一样的东西,而那镜子里面,正是不久前发生的一切。 先是妍美人计划与还在怀孕的出云相遇,接着便是她与自己的丫鬓如何计划一步步接近出云,直到出云毫无防备的接纳她,让她可以自由出入出云的寝殿。 南天佑和出云,甚至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幕变化,妍美人脸如死灰。 屏幕一转,正看到妍美人在南天佑的酒中放入一些药粉,然后便是南天佑醉酒,将她当成了出云,画面再转,她同出云说说笑笑,一起逗弄出云的孩子,出云一个不注意,她便将一粒药丸放入那孩子口中,而最后一个画面,停在她阴险的笑容上面。 众人恍然,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不…不…那不是我…皇上,您相信我,那不是我,她冤枉我,那不是我啊…”妍美人死死抵抗不承认. 火红一些甩过,空中那画面便失了踪影,“我凤凰灵主没必要同一个凡间女子斤斤计较,不是你?你从一开始便处心积虑还敢说不是你?若不是你发现你有了身孕,怕是你对付的,该是出云吧”。 沉夕咄咄逼人,那妍美人只能惊恐的看着沉夕,面色一片惨白。 出云身子不稳的颤了颤,南天佑蹙起双眉。 “对,对,我有了身孕,我怀了龙子,你不能杀我,皇上,我有了龙子,您不能让她杀了我,不能,不能…” 那妍美人乞求着趴向南天佑脚边,南天佑看着她眼中一片嫌恶,她靠近时,他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沉夕自始至终都在观察着南天佑的反应,他一直在看着出云,当出云听到妍美人有了身孕微微现出痛色时,南天佑竟然大为紧张和悔恨。 或许,出云姐姐的选择,是对的。 既然这是出云姐姐的选择,那就让她帮她扫清帐碍好了。 “南晴妍美人为人不贤,为人不淑,暗害无知孩童,可知你的罪责己经牵连到你腹中未出世的孩子,他一生,都将在痴傻中度过,而你,心如蛇蝎,来生便同蛇蝎作伴去吧,孩子出生之时,便是你魂归之日”。 一道金光从沉夕指尖流出,直直射向妍美人的腹部,那妍美人还来不及惊叫, 便已昏过去。 恶有恶报,善有善终 沉夕转身,含笑的看向出云,“姐姐,你决定了?" 出云满含柔情的看一眼南天佑,“我决定了” “不后悔?" “不后悔” 沉夕笑了,不自觉的看向身侧的男子,“好,我凤凰灵主便在此种下咒印,南晴国主南天佑此生克妻,只除一人东明出云,克子,只除出云所生”。(太伤了吧,至于吗——不懂C) 一代帝王,一生只能有一妻。 十多个妃嫔惶恐不安,上百朝臣不敢言语。 “南天佑,今生你只能有姐姐一个妻子了”。 南天佑紧紧牵着出云的手,刚毅的面庞满足不己,“谢谢你”。 不是“我愿意”,不是“我不悔”,一句“谢谢你”,因为你做到了,我无法做到的事, 所以,“谢谢你”。 所有人或震惊或高兴或惊恐之余,谁也没看到不远处东凌破那俊逸的脸上,变幻了好几种颜色。 帝王一妻,夕儿,你真的做到了,帝王一妻,他,何尝不想啊。 沉夕后移半步,将身子软软的靠向身后那具宽厚的胸膛,贪婪的汲取那熟悉的清香。 “结束了?', “恩” “该走了” “恩” 沉夕走到南天佑和出云面前,“姐姐,下个月初五是我和师兄大婚之日,在灵山,你将一颗蔷薇花瓣放入清水之中,便可看到”。 出云会心的笑了,“夕儿,要幸福哦” “有他,我会” 回过头,沉夕凌厉的眸子扫视殿内一圈,最后,在北雨国国君北明湟身上落下,他已四十岁,略显老态的身上早己看不到她想看的影子。 多少年前,她就是皇宫斗争中的弃儿,她出身于北雨皇宫,流浪在北雨街头,忘记了自己母妃的样子,更不记得当时北雨君主的模样。 只是,她终究心软了。 “北明湟,北雨国你可知还有一个十三公主”。 北明涅惶恐中带着惊讶,天下皆知,他有十六子,其中三位公主,最小的是十二公主。 “死于宫中大火的迎妃可还记得?她为你生下了十三公主,至今流浪在外,至于那大火,你回去自己查便可”。 “敢问凤凰灵主,我那女儿…” 沉夕缓缓的看眼一直沉默不语的东弧破,“东明王爷妾室,朗清”。 当日落霞照,当烛火点燃,正清殿内一片蓦然肃静时,沉夕缓缓抬首,额间的凤凰印记发出一阵耀眼金光,殿外,便生出一阵尖啸的凤啸声。 沉夕含笑挽着琅玄,“我们走吧” “好” 那两条人影飞上半空,坐上那火红盘旋的凤凰,渐渐消失于云间。 东明皇宫千万人屈膝跪拜,震天的声音从正清殿传出。 “恭送麒麟灵主,凤凰灵主”。 再见,己物是人非。 十月初五 灵山一片喜庆之色,处处贺喜之声,因为今日,是凤凰灵主和麒麟灵主的大喜之日。 灵山从未限制仙家婚姻,只要你能渡的过情关。 沉夕今日依旧是一身红衣,只是那却是嫁衣,朱红的外衣,绣着金丝凤凰,凤凰头冠,凤凰的配饰,还有凤凰的印记,凤凰灵主的嫁衣便是一身的凤凰。 琅玄也上了红色,因为今日,他不能穿黑衣,今日,是他迎娶夕儿的日子。 这一日,他朝思暮想了几百年,真的到了,他恍惚间有些不信。 两人由盼春四人牵着,拜完天地,便入了洞房。 仪式很简单,可那思念,却那么的长,那么的长。 琅玄一步步走近,紧张的看着床上端庄坐着的人儿,仍旧有些不敢相信,他的手伸在半空中踟蹰,却始终不敢掀起那盖头。 沉夕看着那双黑色的靴子,近在眼前,站了许久却没有丝毫动作,心中有些气结。 “师兄,闷” 琅玄手一抖,脚步竟踉跄了几步,不知所措的看着那方通红的帕子。 “师兄,闷”,帕子下,沉夕闷闷的又说了一句。 琅玄才终于反应过来,慢慢走上前,慢慢抬起手,慢慢抓住喜帕一角,慢慢掀起,慢慢的看着露出来的容颜,慢慢的惊呆。 那是怎样的一张容颜,肤如凝脂,眉眼如画,暗含笑意,隐着无边的魅惑和妖娆气息,只是看一眼,便仿若醉了一般。 “夕…夕儿…”' “恩?" “你…好美” 沉夕笑的更甜了,站起身子靠近琅玄。 “女为悦己者容,这美,是属于师兄的”。 嗅着鼻尖的蔷薇香,琅玄清冷的眸子渐渐浮上一抹迷离。 “师兄,洞房花烛夜,我们就浪费在这上面吗?”沉夕抬起头来,媚眼如丝。 琅玄抱着那软软的身子,似乎在尽力控制着什么,“夕儿,最后问你一次,你,后悔吗? 沉夕不解,“后悔什么? “后悔,嫁给我” “不悔, 为何要后悔?" 你,爱的不是师傅吗? “我现在爱的是你” “夕儿,你方才说什么?" “什么?" “你方才说的那句” “我困了” “不行夕儿,再说一次” “不要” “夕儿,就一次” “………” “夕儿…” “我说我还爱着师傅,不想嫁给你,后悔了,我后悔…唔唔…” 以吻封缄 洞房花烛夜本不需要太多话语,只需要感受就可以了。 麒麟殿内春色满园,玄武殿内,凄冷一片。 青龙和白虎看着醉倒的两人,不禁哀叹不己。 自古情字,最是伤人。 淡淡的酒香从玄武殿飘出,带着丝丝悲凉气息,两人大婚之夜宴请宾客所用酒水,醉花阴 他醉了,梦到那个衣衫破烂,却倔强的看着他的小女孩儿,梦到那个躲在柜子中不敢出来却抓着他的衣角不放手的小女孩儿,梦到那调皮跳入他的浴池的小女孩儿,梦到那个生生嘶竭“徒儿不再爱你”的女子。 夕儿,夕儿… --end-- 【【本小说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本站页面简洁,无眩杂广告。更多最新全本优秀小说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或直接百度搜索:书本网】】 最爱小说网】】